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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认为他是个良人。
婚后三年,我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他言语间总是提及自己渴望有个孩子,又为我担着婆母的催促,我不忍他夹在其中两头为难,本想为他抬个妾室,可还没等我有所动作,他就收了婆母身边的丫鬟。
美其名曰:“不忍夫人日日受母亲的搓磨。”
我把和离书重重拍在桌上:“既如此,便合离吧,总好过两看生厌。”
似是没有想到我这般反应,他轻蔑道:“这世道可没人愿意要个破鞋,你要想好,今日和离后你便只能守寡一辈子。”
看他一副要我讨好他的样子,怒气不断升腾又被我压了下来,以后就是个陌生人,没必要生气。
“那便不是你宁七郎可以操心的事了。
签字吧。”
看我铁定心思和离,他终于正形了起来,拿过和离书一看,霎时额角青筋爆出,随即一声哂笑:“急着跟我和离就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
陈秀娘,你可真是满身的铜臭味,不愧是个商户女。”
我不理他,他牙齿咬的嘎吱作响:“你可不要后悔!”
拿着被签字后揉成一团的和离书,我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第二日,我开始收拾箱笼,一箱一箱的字画珠宝络络不绝的搬出府门,我那一向眼高于顶的婆母终于坐不住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不会下蛋的母鸡,嫁进我家三年无所出,我儿对你真心,没有休了你,你竟不要脸的转移我儿财产。”
不理会她疯言疯语,我叫人加快搬东西的速度。
看着不断被抬出的箱子她眼睛都红了,冲过来拉扯我却被人拦下,便一屁股坐下嗷嚎大叫,嘴里污秽不堪。
闹哄哄中来了个手持圣旨的太监,后面跟着一声官服意气风发的宁律。
太监大喝一声,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道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女明德,贤淑有才,容貌秀美,户部侍郎宁律仪表堂堂,人品端方,朕心甚悦,今特赐婚二人,择吉日完婚。
钦此。”
随着小太监的离开,宁律一身喜气,转头居高临下的瞧着我: “如今我官升三品,以后更是一片坦途大道,我说了你一定会后悔的,我是不会顾念旧情的。”
他娘更是像只斗胜了的大公鸡,斜了我一眼, “呸!
赔钱货,快滚快滚,别脏了我家的门槛。”
那些财物也不再入的了她的眼,她嘴角下撇,一脸晦气:“真是个见识浅的玩意,这些破烂货还急哄哄的往外拉,丢人现眼,快拉走,别挡了公主的路。”
底下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当初我把他们雇来,虽待他们大方和善,可人往高处走,一面是公主一面是个商户,是个人就知道怎么选。
只有灶上的叶婆子红了眼,当初她儿子病重,是我为她请了大夫,救了她儿一命。
我对她点头示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公主大婚没几天,城内就传遍了小道消息,据说新婚夜公主身子不爽快,太医一查公主竟然有孕了,已有两月之久,满城哗然。
要知道公主和亲回来都没有两个月,这孩子,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