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姜夏初陆怀宴的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小说阅读

本书作者

江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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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现在趁着还没领证,一切还来得及。”

什么?

不光是程念华,陆家的亲戚们也全都惊呆了。

门外凑热闹的邻里们手里的瓜子都不嗑了,诧异地看向姜夏初,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傻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就这样不要了?

程念华看出姜夏初眼里的歉意和淡淡的伤感,心疼坏了。

都这个时间点儿了,只有这姑娘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她抱歉什么啊?

根本不是这丫头的错!

席间的亲戚们到底是憋不住:

“不是,都定好日子了,怎么说不结就不结了?”

“你们年轻人也太儿戏了,婚姻大事,说取消就取消的?”

“归根到底,当初老爷子定下这门婚事,多半怀宴那孩子不乐意,你看他都直接缺席了,怕不是——”

“悔婚了吧?”

程念华自己都是过来人,听到这里也收起笑容,严肃道:“家人们,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大家先吃饭,这事儿我来问清楚。”

程念华在家里一向有话语权,以前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她这个当儿媳的说什么,陆家的亲戚们谁敢挑个刺?

她连忙上前,把姜夏初拉到一边,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温和的眼底全是担忧。

“夏初,跟阿姨说说,发生什么了?”

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这样关心,姜夏初轻叹一口气。

和陆家的婚事取消,她才意识到自己最放不下的不是陆怀宴,而是这位把她当亲女儿对待的婆婆。

姜夏初眼帘低敛,怕再对上这么温柔的眼神,她会忍不住觉得委屈。

其实退婚,她并不遗憾,只是从重生那一瞬到现在,程念华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让她忍不住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看姜夏初眼圈有点红,像是受尽了委屈,程念华误会了她,咬牙道:“别哭,不用抱歉,你没错!怀宴这个混账,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她知道自己儿子很抗拒这门婚事,没想到他干得出这种事!

“我现在就去把怀宴找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程念华还要说什么,就被姜夏初制止了。

“阿姨,不用了,谢谢你,但这婚是真的结不了了。”

程念华心里一空,霎时间想到无数种解释和挽回的办法。

但是到了嘴边,对上姜夏初沉静的眼神,全都变成了多余。

院子里的陆家亲戚们还是不信,眼里都是看好戏的意思。

就连凑热闹的邻里都是一脸戏谑。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觉得姜夏初高攀了陆怀宴。

程念华忽然难受至极,让周围人有这样的想法,不仅是陆怀宴的错,她也有责任。

夏初这孩子,亲妈不疼她,继父自然也不会。

她嫁到陆家,等于是把她整个人交给了他们。

但是现在,陆家却辜负了她。

姜夏初看懂了程念华的眼神,轻轻一笑:“阿姨,你不用自责,以前确实是我强求了,现在我想开了,感情这件事,最不能勉强,阿姨你也明白吗?”

“夏初……”

程念华自然明白,她自己的婚姻就是这样,所以更能感同身受。

她嗓子干涩得紧,为了不让姜夏初太难堪,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

“今天暂时先到这里,夏初,你回去歇歇,不要强撑,好吗?”

姜夏初“嗯”了一声,无视所有探究的视线,转身走出陆家大门。

也就是在这一瞬,她心里一直堵着的那块地方,终于舒坦了不少。


虽然传过来后,声音有些小,但也能听清楚在说些什么,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那小子之前就暗恋夏初,她都知道,没想到还坚持着呢。

倒是有毅力,若非是这年龄差了好几岁,倒还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一直都觉得,这弟弟蛮可爱的,如今长开了,妥妥的一个英俊小伙。

在院子外面又听了一会儿热闹后,林青黎便打算回去练习一番。

进门,她的视线便在姜夏初的身上挪不开了。

屋内,晚霞透过有些斑驳的窗棂,洒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练功服,站在有些陈旧却擦得干干净净的木地板上,修长的脖颈轻轻扬起,像是只天鹅似的。

纤细的腰肢轻轻弯着,拉伸着韧带,动作格外认真,双手轻轻松松向前伸展。

汗水从她的额头往外渗出,姜夏初却仍旧专注地拉伸。

等完全地拉伸开后,她就开始练基本功了。

一旁的林青黎看着她练,越发的震惊,连眼睛都瞪大了,有些傻了。

怎么感觉姜夏初的基本功突然又有了很大的进步?看起来比之前熟练了很多很多。

每一次踢腿的力量都把握得刚刚好,还特别好看。

她的后卷腰也做得特别厉害,柔韧度很好,看着身体曲线很漂亮。

一时间,林青黎都忘了自己要练习了,一直呆呆地看着她,眼里有惊艳,也有羡慕。

不愧是她的夏初。

这基本功太扎实了,还有这柔韧度,像是练了很多年一样,怕是她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她天生柔韧度就很差,浑身上下硬的不行,她又怕疼,不敢对自己下狠手,所以到现在还是特别硬,下腰都不好下,横叉更是疼的嗷嗷叫。

看姜夏初练习,却觉得她格外享受、

等她练完基本功起身后,林青黎立刻就朝着她走了过去,“夏初,你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太熟练了吧?好羡慕你……”

姜夏初笑了笑,挽住她的胳膊,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道:“黄老师说过的那些话,我都一直记在心里,这么些年,哪怕没课上,我也没落下过基本功,每天都在练习,可能也是熟能生巧了吧。”

听到她的解释,林青黎也没多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贴着她的胳膊蹭了蹭,嘿嘿一笑,“原来是这样。”

“初初太厉害了,这次肯定能拿下文工团考核,到时候给我长脸!”

姜夏初侧眸看着身边的小姑娘眨巴的大眼睛,弯着眸子笑了笑,“你呢?练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林青黎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刚练着练着嗓子就疼的厉害,还一直咳嗽,就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等好点了再练。”

她生怕自己的嗓子出什么问题耽误考核。

一想到这,她就特别的焦虑。

现在似乎都有些感冒了,这可是公认的最难好的病了。

要是这几天没把嗓子养好,到时候考核发挥不好该怎么办?

“青黎,你别担心,好好休息一会儿,你这感冒这两天会好的,一定不会影响你考试!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姜夏初安慰着她。

林青黎咽了下口水,抬眸对视上她的眸子,沉声应道:“是心态。”

姜夏初听到她的回答,重重地点头,“对啊,是心态,所以你一定不要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压力,多喝点热水,吃药,一定会好的。”


却不想老师不仅没有批评她,脸上反而还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只是看了一遍,居然就能跳得这么好,看来你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赋。”

老师没有嫌弃姜夏初的头发粗糙,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捏了捏她的腰和四肢。

“四肢很修长,柔软度也够,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好胚子。”

“夏初,你回去跟你妈妈说一声,让你以后跟着我学跳舞吧。”

小时候的姜夏初一直以为自己一无是处,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小孩。

老师的赞扬就像是投入池塘的石子一样,让她的心也跟着荡起了涟漪,重新升起了希望。

姜夏初很想学跳舞,也很喜欢跳舞。

她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不想给妈妈增添负担,还懂事的提出了可以用自己的半块玉佩,抵做跳舞的学费。

可是姜红艳在知道她的打算后,特别强烈的表示了反对。

“你也不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长得这么难看,是能跳舞的人吗,站在台上只会让人笑话,丢我们全家的脸。”

“要我说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压根就没资格去学习这些。”

姜夏初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为了央求妈妈同意,还搬出了老师夸奖她的那些话,说她身体条件很好,在跳舞方面很有天赋。

姜红艳却在听完后的第二天,一声不吭的把她所有的鞋子,全部都换成了小一号的。

甚至还哄她:“女孩子脚长得大是件很丢脸的事,以后会没男人要的。”

“挤一点才好,这样你的脚才能变小,以后就给我一直这么穿。”

嘴上说的好听,自称是为了姜夏初的将来着想,其实还不是想疯狂打压、抹杀掉她的天赋。

姜夏初穿着小鞋,连走路都费劲,更别说是跳舞了。

老师在发现她的变化后,上门家访跟着劝了几次,却被姜红艳批评的体无完肤。

甚至还背上了一个“图谋不轨、想要诱骗姜夏初离开家里”的罪名。

这种事情发生了几次,老师也彻底失望了,再没提过想要教姜夏初跳舞的事。

姜红艳对这样她的识相很满意,很喜欢现在的平和日子。

只有姜夏初被死死地按在了泥地里,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

玉佩上还飞溅着一点受伤时留下的血迹。

姜夏初下意识擦了擦,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真的好可怜。

明明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赋,却完全没有机会。

就算是心里渴望的厉害,也只能躲在教室外面,趁着别人上课的时候偷学几下。

后来嫁人以后,姜夏初倒是有了一定的空闲和自由。

她抓住一切的机会,把自己的时间分割开来。

除了带女儿以外,剩下的日子,她只要一有空,就会向隔壁文工团出身的杜老太求教。

杜老太看她学的又快又好,也忍不住感叹。

“是个有天赋的,只可惜启蒙的时间太晚,只能把这个发展成个爱好了。”

姜夏初面对这番话,只有苦笑的份。

她是真的很喜欢唱歌跳舞,也是真的没有一点发展的机会。

灶台边上摆着一张破镜子。

姜夏初顺手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

那道伤痕贯穿了半张脸,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她的脸被毁掉了,这种程度是救不回来的。

就算是重活了一世,她有了从头开始学习舞蹈的机会。


她没有女儿了。

想到此,姜夏初瞬间鼻尖酸涩了起来,耳畔不停回响着岁岁的声音。

上一世,岁岁跟着她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也没过上什么幸福的日子。

如今她重生了,拥有了这么好的地方和屋子,岁岁却没办法和她一起来享福。

从前,她一有什么都第一想着给岁岁,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如今却没这个机会了。

她都能想象到,岁岁看到这么漂亮的房子,会多开心多喜欢。

岁岁很乖巧很懂事,哪怕受欺负时,也不会掉眼泪,生怕让她担心。

以前,姜夏初还会因为岁岁过于懂事,而觉得有些愧疚于她。

她还没来得及带女儿过上好日子,就离开她了。

姜夏初越想越难受,心头像是有把刀子插了进来似的,疼得让人窒息,闷闷的。

姜夏初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眼角滑落的泪擦去。

如今她再伤感难过也没什么用了。

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眼下的日子过好。

她将窗户关上,又把搭起来的窗帘放下,落座在了一旁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桌上的盒子里放着木质的梳子,还有剪刀一类的东西,倒没什么稀奇的。

姜夏初便直接将梳妆台下的抽屉给拉开了。

里面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放满了整个抽屉,看的姜夏初都有些哑然。

居然是各种各样的化妆品,还有一些护肤品,护发一类的。

因为姜红艳成日在她耳根子边上洗脑对皮肤不好,所以她以前基本上没用过这些东西。

姜红艳不准许她用,可何依然却有一整套。

她都默默地看在眼里,但知道她偏心,也没办法,只能将这些酸涩委屈全都咽进肚子里。

这抽屉里的化妆品,比何依然的看着似乎还要齐全,包装也更精致,瞧着便价格不菲,都是崭新的。

姜夏初又一次地忍不住感慨:这一世,她可真幸运啊。

有幸多了一个空间,空间里的好物件也一个比一个多,样样齐全。

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才能做出这种东西来?

她越想越觉得慨叹。

姜夏初看了眼桌上的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发卡,照着镜子,直接将厚重的刘海卡了起来 漏出了白皙饱满的额头。

姜夏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角微微勾起。

这么多年一直留着这么厚的刘海,好在额头也没闷出来什么痘,再加上方才用了那灵泉水洗脸,这张脸瞧着也算细嫩。

这种厚重的刘海,无论多漂亮的脸,都会压住个三四分。

如今撩起来,露出了整张脸,反而衬得脸更小,五官更加精致了。

姜夏初的脸很小,生来就是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但眼睛又很大,有些妩媚,但又不会过头,那双澄澈的眸子黑亮亮的,皮肤软白。

她很漂亮。

如若将刘海扎起来,这张脸怎么也数得上是十里八乡独一份的温软美人,又娇又媚。

只是左脸那道难看狰狞的疤痕多少都有些煞风景,不过已经比刚划伤时恢复了不少。

按照这灵泉水的治愈速度,估摸着不出三天,这道疤痕就成彻底的痊愈了。

姜夏初思索了片刻,不断回想着前世的记忆。

过了好些年,她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不过印象里,文工团的考核,就在她和陆怀宴订婚的下个星期。


她懒得跟姜红艳多费口舌,从河里爬起来到现在,她只觉得内心深处涌出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尤其是对上姜红艳这个让她失望透顶的亲妈。

姜夏初进了家门过后,很自然地走向了采光不好的杂物间。

在这个家,姜红艳和何大垣住着朝向最好的卧房,另一间是给何依然的。

当初他们就没打算给姜夏初这个“外人”准备房间,毕竟她长年住校,这一家子人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就连衣服也是,姜红艳很少给姜夏初买新衣服,让她穿亲戚淘汰下来的旧衣服就是了。

姜夏初从衣柜里翻出唯一一件比较新的的确良连衣裙,这还是她帮导师做事攒下来的工资买的。

走出去的时候,姜红艳还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就这么出去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红色的……死丫头!你是没听到我说话吗?”

“你就不用来了。”姜夏初语气平淡,“免得一会儿你丢不起这个脸。”

姜红艳愣了半天,等她骂骂咧咧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姜夏初的影子?

“疯了!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难不成还真的要跟陆怀宴退婚了?”

姜红艳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既希望姜夏初跟陆怀宴这样的家庭永远不沾边,这样她就能离部队的人远一点。

可是她又不想放弃陆家给的丰厚彩礼,光是想到那一张张的钱要给出去,她就心疼。

姜红艳一拍大腿:“哎哟!这死丫头就没让我省心过,我真的是欠她的!”

此时的姜夏初走在自己走过无数次的胡同里,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释然。

这么多年,从情窦初开的期待,到攒够失望的沉重,她很久没有如此轻松地走向陆家。

她和陆怀宴的婚事邻近几个胡同大院儿都是知道的。

所以此时不少邻里看过来,各种视线都有。

有诧异的,也有看好戏的。

姜夏初脸上只是大致消了毒,划伤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她却格外坦然。

“姜红艳她闺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破相了啊!”

“还偏偏是在这订婚宴的大喜日子,这可太晦气了!这丫头真是不小心!”

“要是我家闺女嫁去陆家不知道多好啊,我家闺女可标致了。”

“你就想想吧,陆家是你能随便嫁的?”

“夏初丫头真是命好,可惜自己不珍惜这种好机会!怀宴现在可是军官了,军官太太破了相,带出去也不好看啊!哎!”

她们悄悄地在姜夏初身后嘀咕,她不用猜都知道他们说什么。

就像是此时,陆家一些远方亲戚齐聚在陆家大院儿里,像是看异类一样看着她。

陆怀宴的母亲程念华刚刚还在张罗着准备酒席,光是三桌就把她忙得够呛。

她刚还在念叨着“怎么到点儿了怀宴和夏初还不来”,现在听到姜夏初来了,外面动静却不太对劲。

程念华放下手里的东西,三两步跑向外面,却见热闹的宾客全都鸦雀无声。

而姜夏初站在门口,驻足不前。

仿佛和他们划清界限,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程念华第一眼就看到姜夏初脸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夏初丫头,你的脸这是怎么了?快给阿姨看看。”

“我没事的,谢谢阿姨。”姜夏初牵起唇角,笑了笑,“阿姨,抱歉,我跟陆大哥说好了,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