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不是很熟。

其次，真的有点累了。

舒宁气急败坏，不轻不重在我身下踢一脚：“没用的东西！”

我气笑了，拿被子把她裹住：“大小姐，别作。”

第二天，我带舒宁回了纪家。

爸妈很喜欢舒宁。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舒家很有钱，两家联姻，算门当户对。

但我发现不是这样。

因为我爸把本该属于我的那部分股权，转给了舒宁。

我妈拉着舒宁的手，语重心长。

“好孩子，纪家以后，就靠你了。”

舒宁笑得灿烂，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放心吧，爸妈！”

“无论纪氏还是纪辞，我舒宁保准管得服服帖帖。”

我爸十分满意，大手一挥，纪氏副总裁的位置都给了舒宁。

“不是。”

我纳闷，“她是副总，那我是什么？”

我爸啧了一声。

“我就没想过纪氏能靠你，没上进心的东西，滚去玩你的服装设计吧！”

看着他们假装恼怒的脸，我愣在原地。

酸涩在胸腔蔓延，最后红了眼。

我妈叹口气，拉起我的手。

“孩子，喜欢什么就去做，爸妈都支持你，但要记得，你还有个家。”

舒宁站在我妈身后，朝我挑眉。

回到婚房，舒宁笑着倒在我怀里。

“纪辞，你真是一个爱哭鬼！”

眼眶还有些发烫，我推开她：“胡说什么，这叫感动！”

“感动？”

舒宁顺势搂住我，“那你该感谢我才对。”

“我可是自告奋勇，跟爸妈说我来掌管纪氏，他们才肯让你继续做设计师的。”

说实话，我愣住了。

好半晌才开口：“为什么帮我？”

她笑着仰头，在我脸上亲一口：“因为我喜欢你啊。”

不等我继续问，
视频。

他的婚礼现场。

视频里，乔念穿着一件缀满珍珠的婚纱，在他说“我愿意”之前推开殿堂门。

她立在那，含泪带笑：“顾祁，我来嫁你了。”

顾祁双眼通红，丢下身边的新娘，奔向乔念。

两人在红毯上相拥，热吻。

我红眼看着，心在滴血。

这件婚纱，是我耗时两年，精心制作。

乔念喜欢珍珠，我亲自去海底采珠，差点被乱流卷走，命悬一线。

我亲手把上千颗珍珠缝制在婚纱上。

一针一线，都是我日夜颠倒完成。

她却穿着去抢婚。

顾祁发来信息。

至死不渝的爱情，又怎会输给时间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纪辞，八年了，她还是放不下我，放手吧，我们还能做朋友。

真好笑，当初是他抛弃乔念，得知我和乔念交往后，单方面和我绝交。

现在乔念选择了他，又说还能做朋友。

全然不像二十八岁的男人。

幼稚。

我收起手机，回了和乔念同居的家。

既然答应联姻，那就该和乔念断干净。

反正她也做出了选择。

事到如今，我没什么放不下的。

收拾好衣物，我把目光放在我们的合照上。

照片里，乔念姿态傲然走在秀台上。

而我坐在台下，眼里全是她。

我忽然恍惚。

是啊，我和乔念，一直都是我在仰望她。

我拿起剪刀，把我从照片里剪下。

照片有一个缺口，但并不影响美观，乔念依旧光芒万丈。

原来没了我，什么也不影响。

我把剪下的我丢进垃圾桶。

“阿辞，你在做什么！”

乔念推门进来。

我僵了一瞬。

以为她今晚会和顾祁在一起，没想到会这
应过我，让我把这场婚礼办完的。”

“你可不能抢婚，别让我为难。”

“都晚上了，你们怎么还做白日梦啊？想太多了吧！”

傲慢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舒宁下了婚车，踩着高跟鞋走来，挽住我胳膊。

“他有自己的婚礼，去你们那抢婚干吗？”

5

乔念瞬间红了眼，不可置信看着我身旁的新娘。

“阿辞，她说的……”

“借过。”

我冷声打断她，随后牵着舒宁，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没再回头。

“阿辞！”

“纪辞！”

乔念在身后一声声叫我。

最后被安保人员拦住：“这位女士，请出示请柬。”

……

婚礼来的嘉宾全是国内有头有脸的存在。

我离家太久，不太认识这些人。

舒宁也刚回国，对国内圈层不太熟络。

所以交际方面，全靠父母维持。

突然有人大声说：“舒小姐，我劝你三思，真要嫁给纪少吗？”

我转头看去。

不认识的男人，年纪和我父亲差不多。

看着有些眼熟，应该是某个公司的总裁。

我拧眉，沉声问：“在我的婚礼，问新娘这种问题，是什么意思？”

他嗤笑。

“谁不知道纪家少爷，不务正业，放着公司不管不顾，跑去做衣服。”

“八年前还为了一个嫩模和人大打出手。”

“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舒小姐托付吗？”

“还希望舒小姐三思。”

他说完，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八年前，我帮乔念的时候，打了五个男人。

其中一个伤得最重，被我开了瓢。

林总曾找上门来，说什么都要
衰的不在少数。

也有竞争者感到开心，纪辞终于和乔念解绑。

可当新人模特米娅踩着节奏走上秀场时，观众们纷纷举起手机。

乔念纤细柔弱，在秀场如美神降临。

而米娅气场全开，力量感十足，是另一种美，是战斗天使。

更符合当代人们的思想观念。

一场秀结束，米娅一炮而红。

没人再说，纪辞得靠乔念。

在台下看秀的舒宁跑到后台，兴奋得一把抱住我。

“太好了！老公，你成功了！”

说完捧着我的脸用力亲一口。

乔念呆愣站在一旁，随后颤抖着滑倒在地。

我没管她，任由舒宁拽着我离开，前往她为我举办的庆功宴。

9

狂欢结束。

我和舒宁回到酒店。

她扑在我身上，眼睛闪着光。

“老公，你真棒！”

第一次被人这样直接夸赞，我有些不好意思。

刚偏过头，她就凑上来亲我。

这次我没再推开她。

我们彼此呼吸交换，越来越入神。

在颠簸中，她攀着我，不停在我耳边喊我的名字。

真要命。

……

云雨消弭，她躺在我胸口，软弱无骨的指尖在我胸膛游移。

“还不累吗？”我问她。

她一秒安分。

随后又亲过来。

“老公，再来。”

第二天，我们直到午餐时间才从床上爬起。

舒宁拉着我去看巴黎铁塔。

“你上一次来看铁塔是什么时候？”她问我。

我看着铁塔尖尖，思索一瞬：“十年前吧。”

“那年我十八岁，受邀参加巴黎时装周。”

“也是那时，有了成为设计师的梦想。”

舒宁对我笑：“我也是在那时来看的铁塔。”

“成年
的婚礼请柬，我给你了，去不去，由你。”

打开请柬。

时间是两月后。

“再说吧。”

10

到了那天，我没去参加婚礼。

窝在工作室为下一场秀做准备。

海洋主题。

我想起上次去采珠时，顺手拿了不少精致的贝壳，或许能用作材料。

只是那盒贝壳，放在我和乔念曾同居的家里。

想了想，我还是回去取。

不管她是不是还住在这，今天是她的婚礼，她肯定不在家。

也有好几个月没来过，推门进来时，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有点不适。

房子很干净，她应该还住在这里。

我翻找柜子，找出装着贝壳的盒子，确认无误后，抱着盒子离开。

走之前，眼角余光瞥见桌面上的合照。

被我剪下的缺口消失了。

她居然把我的那一小块从垃圾桶翻出来又粘回去。

沉默片刻，我转身离开，不再留恋。

都过去了。

无论她如今有多爱我，曾经带给我的伤害永久存在。

只是当晚，乔念逃婚的消息炸上热搜。

本应该和顾氏少爷结婚的新娘乔念，没有出席婚礼，而是出现在了某个时装周。

秀场现场直播。

乔念穿着缀满珍珠的婚纱，站在秀场上，惊艳四座。

记者追问婚纱出自谁的手。

乔念笑着看向镜头。

“这件婚纱，是我曾触手可及的幸福。”

“它原本没有名字，但现在有了——人鱼的眼泪。”

她没说设计师是谁，弹幕却准确无误猜出。

“肯定是设计师纪辞呗，听说她丢下男朋友去前任婚礼抢婚。”

“现在又在前任婚礼逃婚，这姐到底想做什么？”

“迷之操作。”

“听说抢婚时穿的也是这件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