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八零厂长追妻难许曦余晖小说
八零厂长追妻难许曦余晖小说 连载
八零厂长追妻难许曦余晖小说 一个不知名的小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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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曦余晖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厂长追妻难许曦余晖小说》,由网络作家“一个不知名的小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曦自己去了卫生站,才知道后腰是被磕破了,拿了点药便自己一步一步走了回来。看着屋里的一地狼藉,她自嘲的笑了笑。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会觉得陈俊飞会回来。忍着痛将屋子收拾干净,这才有时间将自己采买的东西一个个都收好。好在刚刚因为夏梅花在,她没将东西都拿出来,不然怕是还要再多些麻烦。倒计时第三天。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清冷的屋内,许曦知道陈俊飞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许曦也懒得去问了。一大早就出门去买火车票。昨天下午过去,人家说买票需要介绍信。许曦去找了爸爸以前的同事李伯伯,找他帮忙开了一个介绍信。李伯伯手上写着介绍信,“你去那边,小陈同志知道吗?”许曦笑着说,“知道的。他知道我和堂姐的感情好,赞同我过去帮忙的。”李伯伯笑着说与许曦回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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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曦自己去了卫生站,才知道后腰是被磕破了,拿了点药便自己一步一步走了回来。

看着屋里的一地狼藉,她自嘲的笑了笑。

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会觉得陈俊飞会回来。

忍着痛将屋子收拾干净,这才有时间将自己采买的东西一个个都收好。

好在刚刚因为夏梅花在,她没将东西都拿出来,不然怕是还要再多些麻烦。

倒计时第三天。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清冷的屋内,许曦知道陈俊飞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许曦也懒得去问了。

一大早就出门去买火车票。

昨天下午过去,人家说买票需要介绍信。

许曦去找了爸爸以前的同事李伯伯,找他帮忙开了一个介绍信。

李伯伯手上写着介绍信,“你去那边,小陈同志知道吗?”

许曦笑着说,“知道的。他知道我和堂姐的感情好,赞同我过去帮忙的。”

李伯伯笑着说与许曦回忆小时候,最后感叹物是人非。

是啊,跟陈俊飞在一起三年。

许曦爸妈都离世了,只剩下她一个。

好在还能去找堂姐。

许曦拿着薄薄的纸条去了火车站。

改革的风吹起来了,有不少人想着出去找工作。

她排了许久的队伍,才拿到了绿色的硬板票。

看着票面上的日期,她意识到自己不久之后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她得更快的收拾东西了。

回到家后已经是下午了,打开门就看到陈俊飞在厨房做饭。

“你去哪了?下午都不在家。”

许曦把车票往兜里塞了塞,顺口道,“去街上逛了逛,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他看着许曦两手空空,“买了什么?”

“还没买,准备货比三家看看。”许曦走过去帮忙做饭。

就看到锅里的莲藕丸子,到还真的是她喜欢吃的。

陈俊飞见许曦盯着锅里,“昨天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听卫生站的同志说了,你腰上没事吧?”

许曦拿着锅盖的手一顿,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下厨。

原来是知道她受伤了。

许曦开口,“没关系,关心则乱么,我都懂,倒是夏梅花没事吧。”

陈俊飞大概没想许曦会是这个反应,想了一下午的说辞好像都白费了。

“她没事,只是后脑有些肿了,冰敷一下就没事了,昨晚上的事情我也听邻居说了,是她先招惹的你,只是我不太清楚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变成昨天这样。”

许曦没想到邻居听墙角居然还有这种用处。

若是以往,她大概会把事情经过跟他好好说一下,可现在也没必要了。

“没什么,是我的问题,夏梅花没事就好。”

陈俊飞盯着许曦平静的脸,始终觉得一种怪异萦绕心头。

许曦没闹,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饭桌上依旧是碗筷碰撞上,

往日明明是正常的声音,现在听到陈俊飞耳朵里确实沉闷的。

他开口找了个话题,“妈今天下午来电话了,说是后天下午过来。”

“嗯。”许曦应了一声。

也好,跟他们吃最后一顿饭当作告别好了。

“到时候我还在上班,你去接一下妈。”

“好。”

“不是还有七天办结婚酒,家里怎么还空了些?”

许曦反问,“你说食不言的。”

陈俊飞夹菜的筷子一顿,后面就没再说话了。

本打算饭后找许曦好好聊聊的,结果夏梅花的孩子,顺子哭着跑了过来。

“陈叔,我妈妈摔倒了起不来,呜呜!”

陈俊飞立即放下碗筷起身,脚都踏出一半了又看向许曦,“我就是去看看,很快回来。”

后面又补了一句,“行吗?”

许曦看向这人,他居然有一天也会征求她的意见。

还不等她说什么,顺子哭声越发大了,“呜呜,陈叔你快去救救我妈妈呀!她都哭了!”

“我去去就回。”说完他抱起顺子,一脸焦急的就跑了。

许曦最后一声“好”消散在空气中。




吃完饭陈俊飞就离开了,说是厂子里有事要他去处理。

也给了许曦充足的时间收拾东西。

等他回来时,已经到了深夜。

看着屋里漆黑一片,陈俊飞忍不住蹙眉。

平日里哪怕是他在忙,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毕竟会为他开着一盏小灯,许曦同样也会在等他。

可今天房间里却异常安静。

他脱掉外套,抹黑上了床,注意到旁边的身影动了动,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还没睡?”

许曦沉默。

他叹了口气,大概也猜到了。

“其实没了工作挺好的,咱们快要结婚了,你时间正好也充裕,安心在家操持婚事,等过一段时间我妈过来,也需要人照顾。”

“梅花一个人带着孩子,以前她爸妈跟我爸妈是好友,我总要稍微帮衬下。”

黑暗中,许曦抿着唇,

这件事确实是她心里的结。

十天前许曦毫无预兆被下岗。

陈俊飞一直都在安慰她,让她好好在家享福别多想。

后来听说她的岗位被夏梅花顶上,她一开始也只觉得是凑巧。

可不久后许曦才知道是陈俊飞去找了厂长,把她的工作换给了夏梅花。

她们又爆发了争吵,他也是这套说辞。

那之后陈俊飞借口出去学习几天没回家。

但婚期临近,许曦只好一个人消化情绪。

给他找了千万个借口,哄好了自己,就发现了情书,

那明晃晃的爱意,许曦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一个戒指是订婚,一对戒指是结婚。

然而许曦什么戒指都没有。

黑暗中许曦轻轻“嗯”了一声,动了动肩膀挣脱他的怀抱,将自己整个人缩在角落。

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察觉到许曦的抵触,陈俊飞皱眉,他想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禁了声。

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早点睡吧。”

倒计时四天。

早上醒来,陈俊飞已经出门了。

许曦简单吃过东西就开始收拾东西。

收起来也简单,前几天买的“囍”字本来还想等陈俊飞回来贴上,现在倒也没有必要了。

带有“囍”字的搪瓷缸、脸盆、毛巾,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套、枕套,红色的高跟小皮鞋,这些都是许曦精心准备的。

但是现在用不到了。

索性全部装进麻布袋里,回头送到旧货市场去。

又找出了这些年陈俊飞送的小玩意——干枯的花,糖葫芦的棍子,汽水瓶子......

曾今陈俊飞看到这些还笑话她是收集破烂的。

她辩解,这是收集回忆。

现在看来,他说的没错。

浪漫的回忆只有她觉得罢了,在他那只是破烂。

这才发现,三年收到的全是“破烂”。

曾今的好就像是梦一样。

许曦把这些统统丢进垃圾桶里,没有丝毫犹豫。

还有最底下那张结婚报告,三年前的报告都已经泛黄了。

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许曦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没打结婚证也好,省了离婚的手续。

环顾四周,许曦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合照。

那是他们唯一的合照,在表彰大会上。

那一年相邻的钢厂和国棉厂联合举办表彰大会,她和陈俊飞都榜上有名。

厂里的人也都知道她们的关系,哄闹着让他们合照。

照片里的两人站在起一起,许曦戴着大红花,手拿奖状,唇边带笑微微侧头看向陈俊飞。

陈俊飞戴着银边眼镜,也戴着红花,却目视前方,不言苟笑。

事后他说是害羞,现在细细看来,是不自在,因为身边的人是她而不是夏梅花。

照片还是许曦特意找摄影师傅要的,还找人定做了个相框。

之前都是摆在客厅的,后来有一次夏梅花来了家里。

相框就被放进卧室了。

这件事她们也吵过一次,他说,梅花的丈夫没了,看到这个容易伤心。

想来是心虚了吧。

许曦拆掉相框,拿出剪刀顺着两人中间的空隙将陈俊飞剪进垃圾桶里。

没事,这张照片不会再出现,以后也不用再心虚了。

许曦收拾了一堆不要的东西,拿出门。

楼下围着摘菜的婶子看到她拎着一大麻布袋道,“哟,俊飞家媳妇没出去上班呢?”

旁边一胖婶子笑着道,“哎呀,你忘了,她工作给梅花了!”

周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她们只要见到她就明里暗里的嘲讽。

许曦跟陈俊飞抱怨,他也毫不在意。

反而让她别在意别人说的话。

可许曦清楚的记得,有一次陈俊飞听到她们说夏梅花寡妇门前是非多。

他动手打人了,眼镜都被打碎了。

他说,夏梅花没了丈夫,名声再不好,日子就不好过了。

从没想过许曦被流言蜚语骚扰的时候日子好不好过。

以前许曦想着都是邻居总是忍着,现在自己都要走了,没必要再忍气吞声。

许曦拎着大布袋过去放在地上,扬了她们一嘴灰。

“哟,张婶子,摘一早上豆角都只摘这么点原来只顾着聊天去了吧?”

“还有王婶子呀,记性不好就去医院看看去,别得了老年病了。”

她们也没想过一向好捏的软柿子会还嘴,都愣在原地,“你”了半天没有下文。

许曦觉得没意思极了,拎着袋子就走了。




倒计时一天。

许曦在火车站接到了陈俊飞的妈妈。

她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小曦呀,怀上了嘛?”

许曦摇头,“妈,咱们先回家吧。”

陈俊飞妈长叹气,“你下岗了就抓紧时间怀一个,趁我还年轻,帮你们带带孩子。”

许曦沉默不说话,任由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

没关系,她生不了,但夏梅花还有孩子。

很快,陈家就能添个孙子。

到了中午,陈俊飞突然回来了。

母子两好好的说了一会儿话,陈母就去睡觉了。

陈俊飞对许曦说,“下午我请假了,我陪你去街上买东西吧?”

许曦想了下还是没有拒绝。

自己就要离开了,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保持着距离。

许曦跟陈俊飞介绍陈母喜欢哪一家的点心,平日的生活用品是在哪一家买的,衣服在哪一家做更便宜合身......

陈俊飞打断,“怎么说得像是你以后就不在了一样?”

许曦笑笑,“你以后也要出来买的,现在有机会了解不好吗?”

陈俊飞想想也是,“你呢?你也喜欢她家做的衣服嘛?”

许曦这时看到店里最前面挂着一件红色的旗袍。

之前知道要办结婚酒,她就来店里请老板定制一身旗袍。

尺寸都量好了,定金都付了。

昨日才全退掉,没想到今儿老板就挂出来了。

陈俊飞顺着许曦的目光看过去,“那件旗袍,你喜欢?红色,适合结婚穿。”

许曦正想对陈俊飞说清楚,一声“俊飞哥”就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夏梅花吃力地提着一袋粮站在远处。

“梅花这几天才刚消肿,腿脚也不好,你等等我,我去帮她一下。”陈俊飞蹙着眉,犹豫了一下,对着许曦说了一声,就跑向了夏梅花。

许曦望着跑过去的陈俊飞一把扛起米袋,一手扶着夏梅花就走。

就这么丢下她一人在原地,远处的夏梅花不经意间侧头,脸上是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和得意。

“陈俊飞,红色的旗袍,我就不要了,连同你一起。”

回到家后许曦就开始做晚饭,一直到天黑,菜都摆上桌了。

陈母问,“俊飞怎么还没回来?”

眼见菜都要凉了,许曦才道,“这会儿大概在梅花家里。”

陈母惊讶地问,“夏梅花?她回来了?”

许曦低声应道,把进来的事与她说了。

她笑了下,“梅花这孩子也是不容易,我不在,你们是要多帮衬下人家。”

“既然他在梅花那,咱就不等他了。”

陈母也是看着梅花长大的,若不是当初陈父受了许家帮助。

这桩婚事也落不到许曦头上来。

许曦想着,自己走了也好,她们可以继续前缘了。

陪着陈母吃完了饭,饭后也是说身边的谁谁用了偏方生了大胖小子。

见许曦不回应,她叹了口气,也就出门了。

许曦收拾好碗筷,出了门,去电话亭那打了个电话,“曦曦,你明天几点的车?我来火车站接你!”

“我明天下午3点就能到。”

“那好。”

堂姐在电话那头絮叨着现在政策又多好,以后的日子会有多好。

许曦也觉得有盼头了,想着或许那边真的是一个能重新开始的地方。

回去之后,陈母已经在家了,她说,“梅花孩子生病了,我让俊飞在那边照顾。”

许曦点头应好。

陈俊飞在夏梅花那边过夜在陈母眼中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丝毫不考虑,身为他妻子的许曦会怎么想,怎么难受。

甚至还在夸赞着夏梅花厉害,能生一个这么大的大胖小子。

看着她几乎不住嘴的夸赞,许曦笑了笑:“是啊,那孩子性格挺不错的,就是有些闹,到时候也免不了您操劳了。”

“你这孩子,怎么自己就不上点心呢,再怎么样那也是别人的孩子,你自己肚子也要争争气呀。”

陈母嗔怪的拍了拍许曦的手,目光不由得看着她的肚子。

许曦笑了笑,“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

“哎,行吧行吧,不说了,不早了,我累了,先去睡了。”

许曦点了点头,照顾着陈母睡下,便回到屋里坐在桌前。

想写封信解释一下,思来想去又觉得没有必要。

最后也只寥寥写下一行字就去睡了。

明天还要早起赶火车呢。

出发这天。

天还没亮,许曦就做好了早饭摆在桌子上。

也没叫醒陈母就提着箱子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踏着晨光,走向她新的生活,走进改革的春风里。




倒计时第二天。

看着旁边整齐叠着的被褥,许曦就知道昨晚说“去去就回”的人又没有回来。

好在她也习惯了。

一个人睡一张床也是难得的舒服。

今天是收尾了,她把自己的衣服车票证件生活用品都放进小皮箱里。

住了三年的生活痕迹,轻轻松松的装进了小皮箱。

自己的东西还没有夏梅花送得多,看来自己确实不该属于这里。

许曦放好小皮箱,开始打扫卫生把自己最后的一点痕迹也清理掉。

给下一任留一个干净的位置。

刚好有太阳,许曦还把被子拿出去晒了。

晒过之后的被子,只会剩下阳光的味道。

清理好家之后她去了最近的寺庙。

虽然现在是改革开放了,四处都在宣传不要迷信。

但是她们这边的人就喜欢去寺庙求神拜佛。

当初许曦和陈俊生在一起的时候也来了,她在佛前求一生一世。

问陈俊飞求的什么,他却不说。

想来是在求夏梅花吧?

后来她还来庙里算了办酒席的日子。

其实除了算日子,她还求了签。

是下签,师傅说想要在一起,就要选个好日子。

于是就定在了小年,一个家庭团聚的日子。

或许能成为真正一家人。

当时只听到后面半句“一家人”,没注意到前面的“或许”。

现在看来,自己果真不能成他的家人。

来到佛前,点香,虔诚跪拜,许愿:自己离开,能获新生。

又将前日卖二手的钱全部捐给了佛祖。

来到寺旁挂祈愿条的大树下,许曦一眼就找到了当初挂的红绸。

那次许完愿,许曦就拉着陈俊飞一起写共白首的祈愿红绸。

之后被陈俊飞挂在低矮的位置,许曦想重新挂。

可旁边的师傅提醒只有一次机会。

现在红绸已经泛白褪色,上面的“曦”、“共”字已经模糊不清了。

就像她和陈俊飞的感情,模糊。

“共”不到一起。

许曦轻松的将那红绸取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就不要勉强了。

回到家正做着晚饭,陈俊飞也回来了。

换鞋的时候,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好一会才露头,疑惑道,“你做的那双鞋呢?”

许曦炒菜的动作都没有停,“脏,洗掉了。”

陈俊飞也没多想,穿上了一旁夏梅花送的那双绿色拖鞋,跟进厨房,“家里结婚的装饰是不是要弄了?”

又细细看了眼外面的客厅,“总觉得家里空了些。”

“今天搞了卫生,丢了些旧物,过年换上新的。装饰不急,离结婚酒还有好些天。”许曦往锅里撒盐。

新的东西就麻烦下一任来买吧。

陈俊飞点头,“也好,今年厂里的效益不错,过几天应该会发一些盆和缸子。”

许曦可有可无地应着。

这次就不用麻烦送给夏梅花家了,直接把人接过来就好。

晚上睡觉时,陈俊飞一下子就看到桌子上的照片不见了。

这两天连着晚上都没回来睡,现在才发现。

他问,“照片呢?那不是你最喜欢的照片么?”

许曦淡淡开口,“那天夏梅花装在柜子上的时候,那个相框碎了,收拾发现照片也破了。索性就丢了。”

陈俊飞蹙眉,相框掉在地上碎了还可能,照片怎么会破?

可看着许曦并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也不好开口。

心里总不是滋味,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异样萦绕心头。

想了想,他开口道,“你是在为昨天的事儿生气,所以把照片藏起来了对吗?”

许曦裹上被子,“没有,我知道你是‘热于助人’去了。认识这么久,有困难去帮一帮也是应该的。”

帮到夜不归宿。

陈俊飞听到她善解人意,更不是滋味了。

但是自己之前确实是这么要求的,只好叹口气躺下。

一个手横在她被子上,许曦动了下。

陈俊飞道,“再过几天就结婚了,这几天抱着睡,先适应下。”

许曦不动了,苦笑的闭上眼。

这是第一次他抱着她睡,原来是为了“适应”。

“适应”枕边人不是夏梅花嘛?

不必适应,她后天就走。




“堂姐,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来广市发展。”

电话那边顿时欣慰的笑了:“你终于想通了,你早该过来了,你读过书有文化,现在待在家里只是浪费青春,不如来我这边用你的经验肯定会大方光彩的。只是你家那位,会同意么?”

许曦苦笑,“他会答应的,工作没了,总要谋些出路。”

“那行,正好姐这边有点路子,你过来了我带你去走走,到时候不比你在厂里赚的少。”

“好,我这几天收拾下东西,差不多五天后过去。”

许曦挂了电话,看着落日的余晖和那些熟悉的场景,许曦回想起三年前的傍晚。

那是许曦和陈俊飞的第一次见面。

陈俊飞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站在国棉厂外,戴着银边框眼镜,尽管面容冷酷,但是依旧吸引了所有下工女性的目光。

可他目光却一直放在许曦身上,还笔直朝她走来。

许曦清楚的记得那一刻的感觉,心脏像是制衣机嗡嗡地躁动着。

是雀跃的,美妙的,鲜活的。

余晖为他周身渡上一层暖光,他开口,“请问是许曦同志嘛?”

她局促的应着,急促的心跳让她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还是后来,她才知道是家里曾经帮了陈父,父母双方便给他们订下这门亲事。

陈俊飞会是她未来的丈夫。

她没有包办婚姻的丝毫不适,只觉得是天赐良缘。

陈俊飞追求她的时候,风雨无阻的来接她下班,每次都会带点小玩意,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冰糖葫芦,有时候是一杯热豆浆,又或者是汽水。

他的好,旁人的羡慕,许曦觉得自己陷入了蜜罐。

很快她们打了结婚报告就在一起了。

三年了,许曦一直深爱着陈俊飞。

尤其是在父母离世的那一段时间,陈俊飞一直陪着她。

她把陈俊飞当作唯一的依靠,对陈俊飞更加依赖,迷恋。

但是三个月前,他的青梅,夏梅花回来后就都变了。

她们之间的争吵变多了,陈俊飞回家越来越晚,经常见不到人影。

他总是推脱年底钢厂忙。

可直到昨天,许曦无意间看到了曾经陈俊飞写给夏梅花的情诗——“愿执子之手,与子白首。”

里面还有一枚银戒指,不适宜的尺寸让许曦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这封信没有寄出去,是因为陈俊飞先收到了她结婚的消息。

迫于家里的安排,陈俊飞才来追求她的。

想着想着就到了家,厨房传来陈俊飞的声音,“回来了?去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许曦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在家里见到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就看到他的身后露出的另一张面孔。

“许曦回来了,我刚刚还在和俊飞哥说你呢,你这就回来了。”

夏梅花很热情,热情的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许曦被拉着做到餐桌前,看着上面摆满的菜肴,再看着厨房里陈俊飞罩着一件花色的围裙的模样。

在外是文质彬彬的副厂长,在家能下厨。

任谁听了不说一句“好男人”呢?

只是她知道,这个围裙并不是为了她穿的。

陈俊飞手里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出来:“发什么呆呢,这碗酒酿豆腐是梅花特意为你做的,刚刚手上还不小心烫了个泡呢。”

夏梅花笑着伸手打了一拳他的肩膀:“哎呦,你这人真是的,就知道让我出丑,那分明是你从我旁边走过去吓了我一跳才烫到的,你这说的好像我多笨似的。”

“是是是,是我的错,好了吧。”

许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最后索性沉默。

夏梅花看了她一眼,有些失落。

“是不是我让嫂子不舒服了,看来我今天是不该来的,既然现在也到饭点了,我也就不多留了,俊飞哥你和嫂子吃饭,我就先回去了。”

陈俊飞蹙着眉,伸手就要拦她,却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许曦是不是还在因为我顶替了她的工作,而记恨我。”

陈俊飞说:“不会的。”

“许曦也是读过书的,她知道这是形势的问题,更何况那个岗位不能缺人,你上去也正合适,只是凑巧罢了。”

“可是,我看她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夏梅花回看了屋里一眼。

陈俊飞沉吟片刻,将夏梅花送走后回了屋。

“还在因为下岗的事情生气?”他做到许曦身旁,语气有些凉。

“没有。”

许曦垂眸,却仍旧因为他质问的语气红了眼眶。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已经决定好离开了,可仍旧会因为他的存在情绪变得敏感。

不管是刚刚他们的互动,还是他脚下穿着的绿色的毛线鞋。

都让她忍不住想要流泪。

自从夏梅花回来,家里就多了不少她送来的东西,大到衣服,小到牙膏。

她不在这里生活,却处处有她的生活气息。

许曦说了千万遍自己能买能做,陈俊飞总是说人家一片心意不要浪费。

现在许曦明白了,这当然不能浪费。

这是青梅对竹马的爱意。

三个月时间发生的事就把三年的感情消磨得所剩无几,而昨晚的情书是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了许曦对陈俊飞所有的感情。

这顿饭许曦吃的很安静,也吃的很少,那碗面前的酒酿一口都没有碰过。

直到她起身回到房间,眼泪才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许曦胡乱抹了一把,打开柜子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的打包。

还有五天,她就会离开这里。

离开陈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