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蛇蝎心肠小说李卿落庄魏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老夫人眸光一亮,瞬间来了兴致:“哦?什么三件事?还有,你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了,她难道没有叮嘱过你,不要告诉旁人?”邓嬷嬷笑了笑:“回老夫人,姑娘聪慧,她早便知道您会好奇的,所以就吩咐过老奴,若是您问起来,让老奴不必为难,就告诉您也无妨的。”裴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她如今倒是真不将我当作外人了。那我到底是秉君子之道,不再问下去,还是当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多事老太婆?”邓嬷嬷:“老夫人,您又不是君子,管这些干啥。老奴就告诉您吧!”邓嬷嬷知道裴老夫人好奇的很,所以也不管她自个儿点头,就叨叨地说起来:“姑娘第一件事,就是让老奴去找了几个人。”裴老夫人:“谁?”邓嬷嬷:“是将军之前的两个姨娘。一个姓郑,一个姓娄。”裴老夫人这些年虽然没在...
裴老夫人眸光一亮,瞬间来了兴致:“哦?什么三件事?还有,你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了,她难道没有叮嘱过你,不要告诉旁人?”
邓嬷嬷笑了笑:“回老夫人,姑娘聪慧,她早便知道您会好奇的,所以就吩咐过老奴,若是您问起来,让老奴不必为难,就告诉您也无妨的。”
裴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她如今倒是真不将我当作外人了。那我到底是秉君子之道,不再问下去,还是当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多事老太婆?”
邓嬷嬷:“老夫人,您又不是君子,管这些干啥。老奴就告诉您吧!”
邓嬷嬷知道裴老夫人好奇的很,所以也不管她自个儿点头,就叨叨地说起来:“姑娘第一件事,就是让老奴去找了几个人。”
裴老夫人:“谁?”
邓嬷嬷:“是将军之前的两个姨娘。一个姓郑,一个姓娄。”
裴老夫人这些年虽然没在府里。
但其实将军府的许多事,她都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在青松观整日无所事事,不就靠金陵城里的这些事情打发乐子了?
所以,此刻说起这二人来,裴老夫人也能瞬间就能接上话:“郑姨娘,娄姨娘?我记得,她们二人不是都被赶去什么庄子上了吗?”
邓嬷嬷:“老夫人,您没记错。但是郑姨娘当年在去庄子的途中就失踪了,生死下落不明。娄姨娘倒是好找,她还有个女儿,如今也在庄子上呢。”
裴老夫人虽然不会插手,但她就是好奇极了。
好奇李卿落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就打听起她父亲的姨娘来了?
“还有呢?还有另外两件事都是什么?”
邓嬷嬷:“这第二件事,就是允王府的那个宅子。姑娘说,有个胖妇人最近常在那里出入来往,姓刘,是个屠户家的娘子。”
“她让老奴派人去接近这个刘娘子,最好是和这刘娘子处成熟人,能随时下手的程度。”
裴老夫人听到这个姓氏,瞬间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那个刘家?”
邓嬷嬷:“奴婢还未查清,但过两日就能晓得了。”
“不过老夫人,您说姑娘怎么晓得那允王府的事?这两日出入什么人都知道,她在这金陵城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咱们也没人帮她打听这些事儿,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裴老夫人瞪了邓嬷嬷一眼,骂她:“你还是太蠢!她失踪这几日,你真当她就只是逃命的?我猜她,一定摸到那个宅子附近去了。因为看到了这个姓刘的妇人,所以才会上心了此事。”
邓嬷嬷想起什么,激动的一合手掌:“哎呀,老奴派的人回来说,那宅子这两日就是在悄摸的好像在找一个逃奴!但又没有大张旗鼓的找!此事,不会和咱们姑娘有关吧?”
裴老夫人听闻此事也很惊诧:“她总不会如此大胆吧?也许只是巧合。”
“不过若是姓刘的人都找到那宅子去了,那宅子里养的又真是李卿珠的话,岂不是说,她和这刘家人早便已经有所来往了?”
邓嬷嬷点点头,望着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面色一冷:“若真是这般,我那蠢儿子,笨儿媳,还有疯了的孙子,还真是真心错付,且被这小贱人耍得团团转了。”
“张嬷嬷!”
张嬷嬷一直在旁边听着,这会儿掀开帘子过来听话。
裴老夫人:“你去查这李卿珠自焚前,都和哪些人有什么来往?特别是姓刘的,是何时开始来往的?还有,她和允王府,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嬷嬷迟疑了一下:“老夫人,这珠儿姑娘生前在府中所有伺候的婢女,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她的近身之人若是都死了,要查这些消息……怕是不容易查呀。”
裴老夫人:“这些婢女就没有家人了吗?只要还有一个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张嬷嬷:“是。”
等吩咐了此事,裴老夫人又赶紧问第三件事。
邓嬷嬷不敢犹疑继续答道:“回老夫人。这第三件事,是事关大公子的。”
“姑娘让老奴去调查大公子从前身边一个叫梅雪的婢女。”
裴老夫人:“查一个婢女作什么?这婢女有何特别的?”
邓嬷嬷:“老奴查到,这梅雪两年前……便已经死了。”
裴老夫人:“死了?死于非命?”
邓嬷嬷频频点头,“老夫人,这梅雪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说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揣了身子呢……”
裴老夫人愕然的半张着嘴。
这件事,她在青松观都没听到过。
可见这府里,当时将此事是瞒得死死的!
活生生的两条命,竟然就被害在了这宅子里。
裴老夫人心里既有几分悲凉,又有些愤怒。
“查到什么没有?”
邓嬷嬷:“这梅雪的事儿,开始老奴私下问的人,那都是把嘴捂得严严实实得,愣是一个人都不敢说。”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姑娘给了老奴二十两银子,让老奴去周折,老奴一用,嘿!这哪还能有秘密?”
“关于这梅雪之死,目前最多的说法,便是,她是被大公子……亲自给……”
裴老夫人勃然大怒:“混账!这梅雪,到底是不是他的通房?”
邓嬷嬷:“说只是个暖床丫鬟,连通房都还没名儿呢!”
真是可怜。
裴老夫人气的胸膛快速起伏:“他能如此狠毒!?那梅雪肚子里的怀的,难道并非他的骨血!?”
邓嬷嬷:“这……老奴还未查清,需要再多些时日。”
“但知道的都说,梅雪是个明媚又体贴的女娘,还说她,原本再过一年就该满契出府了。是突然就成了大公子的身边人儿的。”
裴老夫人气的已经不想说话了。
活契!
这梅雪竟然还是个活契的丫头。
这活契的婢女死在雇主家里,整个李府竟然还能瞒得死死的!
一点风声自己也没有听见过。
这大户人家,虽然还未成亲就有了庶子,是必然会招人笑话的。
而且,未婚就先有庶子,也是不太能再说到太好的亲事。
所以,一般这种事,都会一碗落子汤,去了那不该先来的孩儿便是。
但一尸两命这样歹毒的结果,确实是世间少有!
便是传出去,谁还敢再与这样的人家结亲?
李恪川今年已有二十,一年前是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若她没记错,是福建的崔氏。
而且两家定了明年开春便完婚成亲。
这崔氏是百年清贵的世家望族,虽然如今已有些没落的趋势,但其家族在朝中为官者,仍不在少数。
他们李家是新贵,崔氏就是旧豪门。
李家,自然是高攀了这样的氏族。
所以若是叫崔家知道了李恪川从前的这点阴私,李恪川的婚事必然不保!
而且,被崔家退了婚,他又能再说什么好亲事?
名声不保,以后仕途上也就难了。
难道这便是落儿的报复?
裴老夫人‘哈哈’一笑。
“看来,落儿是要钝刀子杀人了。”
“不过,钝刀子慢慢割,确实才是最疼的。她也知道,如何打蛇打七寸……”
“就随她去吧,你尽心帮她。”
邓嬷嬷:“是。老奴自当尽心竭力去帮姑娘。”
李卿落养了半个月的伤,便好的差不多了。
这段日子,她每日除了涂抹祛疤的药膏,还要早晚一日不停的口服雪肌丸,和霜肤膏。
慢慢的,她肉眼可见的,气色也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甚至那双糙手,近来也变得柔嫩了一些。
李卿落好后,裴老夫人本来准备给她安排些紧急的女红和琴艺课,却不想李卿落却去求她,说想要学些防身的法子。
裴老夫人自己都舞刀弄枪了一辈子,根本没法劝李卿落不要学这些粗鲁的东西。
只是她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却还是乐开花了的。
果然是她裴秀珍的亲孙女,真是像她极了!
不过,裴老夫人身边适合教李卿落的人都是老嬷嬷了,便干脆在外面给李卿落寻了个武艺高强的女师傅回来。
于是,李卿落每日都无比的忙碌起来。
除了练字读书外,还要练十八般武艺。
好在,她确实是裴老夫人的血脉,于武艺之事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李卿落学得很快,不出一个月,就有了些成果,甚至能和雀儿对招了。
裴老夫人听后,很是高兴,便亲自来红枫馆看她。
“怎样?现在若是想再学抚琴,画画下棋,插花写诗,都还来得及。”
李卿落看到祖母来了,高兴的丢了手中的剑便上前去挽住她。
“祖母!您就别框我去学那些让孙女头疼的东西了。我一看到琴谱就打瞌睡,下棋倒是能静下心坐坐,但是插花和写诗就还是都饶了落儿吧!”
裴老夫人闻言‘哈哈’一笑,忍不住戳了一下李卿落的额头宠溺道:“你呀!罢了,能先把你那一手毛毛虫的字先给写好,我就很欣慰了。”
雀儿立即就去房里,将李卿落近来都写得字,交给裴老夫人看。
裴老夫人瞧过后,连连点头。
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欣慰和赞赏。
“落儿,对于你要做的事,看来你都是用了心的。”
李卿落得到祖母的这句话,也不敢骄傲。
扶着裴老夫人坐下,她亲自倒茶并端给祖母。
“祖母,还是您给落儿的字帖,落儿才能把字练的有点样子了。不过,距离祖母还差得远,还请祖母能监督落儿。”
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下个月开始,再给你请个女先生,你到底也该把从前落下的读书,都捡起来了。”
李卿落惊奇祖母还要给自己请教书先生?
“祖母,这世间不是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落儿还以为,能将字练好,便已是世间对女子学习知识,最大的容忍了。”
不怪李卿落如此作想。
实在是她自幼生活的环境有限,身边没有一个女子读过书的。
便是李卿珠,据李卿落得知,李卿珠除了字写的不错外,也是没有正经上过女学的。
裴老夫人心疼的一把搂住李卿落:“落儿,这句话还另有他意,你可知道?”
“女子便是没有才,也要有好的品德。”
“可不是真让咱们女子,当真就不要读书了。”
“金陵城里,那些真正的高门贵女,哪个不是腹有诗书文墨?祖母要你读书,也不期盼你能成为什么才女,能考什么功名。”
“祖母要你能从书籍里,明白是非道理,分辨正恶,清醒的晓得这人间之道从何而来,该往何去!”
“不要做个混混沌沌的傻子。”
“只是你近来已经十分辛苦了,若再加上读书,祖母怕你会吃不消。你是如何想的,可愿意读书?”
李卿落听了裴老夫人这席话,心中大受震动,只觉心中开明不少。
“我愿意的,祖母!”
“还有祖母,落儿不觉得辛苦!祖母不知道,落儿现如今每日有多满足充实。不用上山采野菜,也不用拾柴火,更不必下地干活,家中那些杂事也与我不再相干。”
“如今我终于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充实我自己,让我变成我自己真正想成为的人,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祖母不知道,落儿真的很高兴,可以得到祖母的支持和栽培,落儿绝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说着李卿落再次单膝跪下,将头抵在裴老夫人的肚子上。
裴老夫人不断的点着头,并轻轻拍着李卿落的肩:“好,好孩子。从前的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咱们苦尽甘来,往后余生,还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慢慢来。”
“对了,听说你的剑和弓,都练的不错?”
李卿落爽快应是。
虽然还都只是三脚猫的程度,但也给裴老夫人耍了一下。
裴老夫人看过后,很是满意。
能有如今这个程度,已经令她喜出望外了。
回静慈堂后,看着手边的帖子,裴老夫人让张嬷嬷都去回绝了。
张嬷嬷奇怪:“老夫人,您早上不是还说,要挑一两家去走动,然后带着姑娘慢慢出现在金陵城这些世家的眼前了吗?”
怎么不过是见了姑娘一眼,便又改变主意了?
李卿落轻轻落了泪,满脸委屈的摇头。
“大公子误会了,并非如此的。是我突然想起……红枫馆因在修葺,所以昨日我便在院中服用了一些糕点,却并未注意墙头开了一株夹竹桃。”
“许是那夹竹桃的花粉落在了糕点上,所以我清早起来便觉得有些头晕恶心,甚至腹泻之症。”
说着,李卿落手中的刀子掉落,她扶着自己晕眩的头,好似就要倒了。
雀儿连忙扶住她,焦急喊道:“姑娘,姑娘?”
雀儿急切的看向一旁正好站着的大夫,“请大夫帮忙替姑娘看个诊吧?”
那大夫先是看向李恪川,得到李恪川的应允后才立即上前。
大夫摸着脉象,脸色一变。
“确实是中毒之象!这……”
李卿落着急不已:“大夫,我的血还能给母亲用的吧?”
大夫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姑娘莫急。您的血和肉,确实不能再作为夫人的药引了。”
明知有毒,却还要取血割肉,那不是明摆着骗人的吗?
江大夫对李恪川摇了摇头,李恪川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脸色也跟着暗沉了下来。
“当真就如此巧合了?李卿落,你最好是莫要故意做戏编造的此事,而来逃避给母亲治病的借口。”
李卿落好似不想被误会,摇着头含着泪解释:“可我怎会知道母亲患了眼疾,需要用我血肉之事?”
是啊,她如何会知道?
她绝不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就连曲氏也是今日才知道,李恪川真正的打算。
江大夫为了性命,更不可能泄露半句。
所以,这件事难道当真只是巧合?
这由不得人不信。
李恪川也没想到,计划会被如此打乱!
他阴恻恻的目光落在李卿落身上,看见李卿落亦是满脸失落。
“那我岂不是,不能尽孝母亲了?可、可如此,不就只能是大公子一人替母亲做这件事了吗?”
“可惜我这个做女儿的,自回来后,竟还未替母亲做成一件事。母亲,是女儿不孝!”
李卿落说着跪了下来,凄凄哀哀的拿着帕子在眼角擦来擦去。
曲氏强忍着抽搐的眼角,抬头看向长子。
李恪川那张脸,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可这坑是他亲自挖的,只是没成想,预设的人没跳下来,竟成了他自己的了?
好个李卿落,是在等着看他取血割肉吗?
李卿落抬头,对上李恪川的目光。
她就是在等他!
等他也尝一尝,活生生流血割肉的滋味!
李恪川拿起小刀,可还未下手,曲氏就拉住了他。
“等等!川儿,娘不要你的血肉作药!你、你们可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娘便是自个儿痛着,又怎会舍得要你们跟着我受罪?”
“江大夫,便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刚刚她拿刀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
这戏轮到儿子身上,就唱不下去了?
李卿落心中门清,却偏偏脸上还要做出一副动容的样子来。
江大夫擦着额头的汗,连忙上前道:“有有有,当然还有。只不过这药材万分难得……”
李恪川手中的刀子被取走,李卿落看着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奚落和嘲笑。
李恪川捏紧了拳头,朝着她愤怒低吼:“滚!立刻滚出去!”
面对他的恼羞成怒,李卿落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缓慢起身给曲氏请道:“母亲,那女儿就先出去了。对了母亲,药方子出来,就让落儿给母亲煎药侍疾吧,落儿绝对会细心照顾母亲直到康复之日的。这也是落儿表孝心的机会,还请母亲……”
曲氏脸上不由露出惊恐之色,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必了!我这几日寝食不安,既然要吃药,也不想看到心烦之人。若是没事,你还是暂时不要到我跟前来晃,我瞧着更是头疼的很。”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说着,厌恶她的话了。
李卿落脸上的失落好似就要挂不住,声音里更是夹不住的哭腔和不舍:“是……那母亲,您好好歇息。大夫,劳烦你好好替母亲医治眼疾,若有需要我出力之处,必当竭力去做。”
说完,李卿落就被雀儿扶着出去,人还没出春在堂呢,李卿落就听见主屋里面传来摔杯踢蹬的声音。
雀儿忍不住的气愤:“姑娘,他们也太过分了!”
连雀儿都看出了今日这局的蹊跷,李恪川他们还当她如同上一世那般,全被孝心蒙蔽了双眼,再瞧不出吗?
看雀儿满脸怒气,李卿落此刻反倒很平静。
“这算得了什么?”
毕竟还未将她整死。
没有整治到她,李恪川此刻想必心里已经气得要吐血了,可又不得不生生忍着。
一想到此,李卿落的心情也升起了一丝愉悦。
不过,他必然不会就如此算了。
往回走的路上,雀儿满心的不解:“姑娘,您说……夫人是真的患了眼疾么?”
李卿落:“有没有,很重要吗?说到此处,雀儿,劳烦你再去重新帮我请个大夫。这夹竹桃花粉的毒,还真是不好受极了。”
说完,李卿落就捂着肚子,煞白的脸上,甚至已有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
翠儿转身替李卿落挡着,李卿落从袖中快速抽出匕首来往前一划!
那黑猫一声惨叫,迅速消失在了院子里。
雀儿正巧回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
她快步走过来:“怎么了?姑娘你没事吧?”
李卿落将匕首收进袖中,看到雀儿已经回来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雀儿叹气:“老夫人出面,很快就将那庄三公子给送回忠毅侯府去了。”
李卿落额角一阵狂跳。
她怎么把祖母给忘了?
上一世没有祖母插手,所以她也不知道祖母是个什么态度。
可现在看来,祖母似乎是乐见这桩婚事能成的?
可惜,人家忠毅侯府的那些人,后面不知从哪里打探得知了真假千金之事,即便她是李家亲骨血,也打心底是根本瞧不上自己这个从乡下来的女娘。
而李卿落因为上一世的那些膈应,也绝对不会想要嫁进庄家。
看来,退婚之事还要从祖母那里下手才行了。
不过庄魏既然已经走了,这热闹她也不必去瞧了。
李卿落盯着地上的血迹,好奇:“怎么会有黑猫?哪个院子养的?”
雀儿脸色不好:“姑娘,最近咱们红枫院总是听到奇怪的声音,你们难道没有听见过吗?”
李卿落看向翠儿,翠儿也摇了摇头。
李卿落问雀儿:“是什么声音?你何时听见过?”
因为知道这院子闹鬼,所以自从搬来红枫馆后,李卿落一直在注意此事,但偏偏她并未遇到过。
怎么就雀儿听见了异常?
雀儿张望了一下四下,压低声音:“我总是在半夜听见哭声。有时像是女子的,有时好像又是婴孩的。”
说着雀儿又搓着自己的胳膊,满脸紧张:“姑娘,这院子好像不干净。”
翠儿好像想起什么,脸色这才猛地一白。
“奴、奴婢想起来了,这红枫馆,好、好像就是闹鬼!所以,他们说,才十几年都未住过人了……”
雀儿闻言惊呼:“那夫人还将姑娘安顿在这里?”
说完,她又看了看李卿落的脸色,似乎怕她难过。
但李卿落比她们二人可冷静多了。
“无端的哭声,来历不明的黑猫。走,我们瞧瞧去,到底是谁在搞鬼!”
李卿落寻着血迹往前找去,雀儿和翠儿虽然怕得要命,但是看到姑娘都走了,二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血迹一路向东南角而去,到了东南角,她们才发现墙角跟下竟然有一个小洞。
这洞口小到只能钻过一只猫,而且此刻洞口上还沾染了新鲜的血迹,显然黑猫就是从这里逃出去了。
隔壁同样是个荒废的院子,没有红枫馆大,但却比红枫馆更加破旧不堪。
将军府的这个宅子,并不算小。
是当年裴老夫人与老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先皇亲自赏赐的。
李家人口简单,主子不多,所以院子住不完,荒废的多也并不奇怪。
不过,李家有很多秘密。
李卿落正准备再去隔壁查看一下时,前院的茶水婢女春醒寻了过来。
“二姑娘,老爷请你去前院一趟。”
她那渣爹?
李卿落很意外。
上一世,李朝靖可是见都不想见她,李卿落自回到李家后,总共见他也不过三面而已。
这一世,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李卿落不得不先放下寻猫之事,带着雀儿跟着春醒去了前院。
来到前院,李卿落先给李朝靖请安:“落儿见过父亲。”
她上一世虽被庄魏派来的嬷嬷折磨的不堪忍受,生不能死,但也确实快速的学到了高门贵女该有的礼仪和风度。
这一世,李卿落回到李家后,裴老夫人又派了嬷嬷不太正规的给她指导过,她假意是摸索的学习,实则缓慢中,已经拿起了该有的样子。
此刻,便是李朝靖隔了段时日再见到她,心中也不由暗吃了一惊!
她怎么……好似变了些样子了?
穿着打扮虽然仍不太像样,但刚刚请安的礼仪规矩,却是并不含糊的。
难道是母亲的人已经教导过她了?
而且,她怎么瞧着,竟变白了些?
模样也不似从前那般难看了,看来当真是这将军府的富贵和安乐,将她养回了气色。
李朝靖心中对李卿落,虽然也有因为李卿珠的原因而有些嫌恶避讳,但到底身为家主,他必须更顾着大局一些。
就在此时,裴老夫人也来了。
李卿落同李朝靖一起起身,都连忙起身给裴老夫人请安。
同时,李卿落心口也忽然慌张的乱跳个不停。
果然,他们母子二人很难凑在一起,而这回李朝靖愿意见李卿落一面,也是因为与忠毅侯府的那门婚事。
裴老夫人:“落儿。今日庄三郎上门大闹的事,想必你也听闻了吧?”
李卿落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李朝靖见她如此,觉得很上不了台面。
但裴老夫人决意要为此事作主,李朝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你祖母问话,你为何不答?”
李卿落转身蹲跪下:“落儿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所以无法作答。”
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糊里糊涂的。
李朝靖摇了摇头。
裴老夫人缓缓道来:“简单来说,就是忠毅侯府的庄三郎,在你还在你娘腹中的时候,你们二人就已经指腹为婚订了亲。”
“虽然这些年婚事被李卿珠给占了,但现在你归了位,这李卿珠又死了,婚事自然也要还给你。”
“落儿,这是一桩极好的婚事。那庄三郎听说读书很好,他又不用袭世子之位,但将来必定会是个大有作为的郎君。”
“你们二人过日子,没有侯府牵绊,会轻松自在的多。”
“你明白祖母的意思吗?”
李卿落心中发苦。
她一个女娘,对婚事是无法做主的。
若她真说一个不字,就是大有违逆的意思。
真要再论上两句,更是轻浮不自重、自轻下贱,所以祖母也是想逼她点头吧?
祖母虽想给她一个极好的婚事,可强扭的瓜实在不甜,她与庄魏便是结合也是互相折磨的怨偶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李卿落试着开口回道:“祖母,父亲。落儿归家,时日尚短。落儿也不清楚京中这些权贵豪门的门第,到底有什么关系,有多深。”
“落儿如今还想多陪在家中亲人膝下,弥补多年来的缺失。”
“所以婚事,落儿怕自己是高攀了,到时去了庄家,也是给家中丢脸。”
她没有说不,但也没有点头,只是论了一些事实。
李朝靖不由自主的跟着点头。
迎来裴老夫人一记恶狠警告的眼神。
李朝靖赶紧摸了摸鼻梁,清了一下嗓子:“此事,我和你祖母商定便是,你先退下吧。”
李卿落知道退婚并非易事。
若是祖母和李朝靖都打定了主意要继续结亲,那李卿落退婚的路,就只能从庄魏那里走了。
只是李卿落没想到,对于此事最先等不及的人,并非自己也并非庄三郎,而是李恪川。
摇摇晃晃的板车上,李卿落被套了麻袋,堵了嘴。
她幽幽转醒过来,只能透过麻袋看到一些隐约的光亮。
李卿落后脑一阵锥痛,她想起,事情发生时,自己正在曲氏的春在堂。
李卿珠心中狠狠一跳。
她眼里瞬间再次蓄满泪珠,好似一眨眼就能掉下来。
“不要王爷!好歹,那也是珠儿曾经长大的家。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有自己亲生的女儿了,但到底十六年的养育之恩……请王爷能看在珠儿的面上,饶过哥哥这次犯下的大错吧!”
允王见她一副泫然欲泣,如此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由叹气。
“珠儿如此心善念情,可如何是好?”
“罢了,本王自不会赶尽杀绝。只是此事太过蹊跷,那李恪川,为何会突然就断定那宅中有你?”
李卿珠轻轻咬唇:“珠儿也不知。莫不是……那日珠儿去游船,叫谁给瞧见过?”
她被关在那宅子里几个月,那是唯一的一次出行,还遇上了戏船的祸乱。
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
可如今她的行踪差点暴露,现在想来亦是惊险。
就是可惜,李恪川的腿断了……
以后,他不就彻底废了吗?
这将军府,未来还有什么指望?
李卿珠的心里其实已经快气死了。
将军府若是没落,她往后若是再想靠着李家在允王府有一席之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那李朝靖虽然还在朝为官,但他毕竟也有老的一天!
而且,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必然会因为李恪川此次的事而受到影响。
李卿珠现在甚至已经考虑,到底还要不要再回李家。
“珠儿在想何事?”
允王见她一副神思远游的样子,情不自禁抬起李卿珠的下巴。
见她朱唇嫣红胜血,允王低下头去,就在快要碰到李卿珠唇瓣的瞬间,她却给轻轻避开了去。
允王的唇,自然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他眼底不免有些失意和不耐。
李卿珠还未察觉,只是红着脸趴在允王坏中道:“王爷,珠儿刚刚在想,珠儿和庄三公子的婚事,听说还没能彻底落到我那妹妹身上呢。”
“珠儿若是往后回到家中去,便仍不是那自由之身,还怎么和王爷,名正言顺的在一块儿嘛……”
李卿珠一副神伤忧愁的样子。
她又不是傻子。
若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便给了身子,就当真一文不值了。
允王现在得不到她,自然当她是宝贝,而且只会更加情难自控。
果然,允王立即言之凿凿的承诺:“此事,你只管交给本王便是了……好珠儿,快让本王好好抱一抱。”
这一日,李家发生的事,不过才到晚上,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金陵城。
李恪川硬闯允王私宅,虽然他断了一条腿,但他可是硬闯允王私宅啊!
还到允王宅子里一通乱杀,欲行行刺允王!
这刺杀皇子的罪名若是彻底落下来,那李恪川莫说只是断腿了,怕是还要断脑袋!
李家怕是要跟着完了。
一时间,风声鹤唳,不少从前和李家来往密切的世家门族,官员同僚,都默默在心中,决定远离李家了……
肃王府。
段容时听破风来说了李府的事,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那个女娘。
“这件事,她是否相关?”
追雨顿了一下,才明白主子说的是谁。
“那二姑娘,好像在院子里待了一整日,一步也未出过院子。说是身上长了红疹,所以李恪川断了腿,她母亲两次昏厥,她也未去探过一眼。”
“不过,她院子里的一个嬷嬷,这几日的行动,到是有些密集。而且……”
追雨抬头看了眼段容时,“王爷,这嬷嬷私下里,见过禁卫军的一个校尉。此人是上次莲花教在戏船制造祸乱时,因为杀了不少教徒立下功劳,所以才升的校尉之职。”
“好巧不巧,今儿允王府去的那一批禁卫军,就有此人!”
“而且,听说就是他砍的李恪川的腿……”
段容时听了此话,眸光微亮:“哦……?”
要说这女娘和此事真的毫无干系,段容时竟是有些不信的。
他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黑色玉石扳指,“那你便,好好查一查此事!”
翌日,红枫馆。
李卿落早就起了。
她站在窗边,本想写字,可却迟迟没有落笔。
墨汁滴在宣纸上,晕染成了一团又一团。
看到雀儿进来,李卿落问道:“祖母可回静慈堂了?”
雀儿欠了欠身:“是,姑娘,刚回呢。”
“听说大公子的命是保住了,不过确定消息传来,腿没保住。”
李卿落将笔搁下:“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将他那腿接不上,他们不过是痴梦罢了。”
“李恪川,就算他今后还活着,如此,对他来说又同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没什么情绪的说完这些话,心中却是痛快至极。
不过一想到祖母……
“雀儿,陪我一起去静慈堂见见祖母吧。”
李卿落端着昨日自己亲手做的月饼,来到静慈堂。
张嬷嬷难得拦住她,“姑娘,老夫人昨儿守了一宿没睡,还是让她先歇歇吧?等老夫人醒了,我再去叫您过来。”
李卿落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张嬷嬷:“麻烦张嬷嬷,先将月饼送给祖母吧?好歹让祖母用些再睡下。”
“至于我,就在旁边的小屋等着,等祖母醒来便是。”
李卿落转身就去了自己先前睡过的小房间,一副今日若见不到人,她也就不回去了的架势。
张嬷嬷叹气摇头,转身将月饼先送进了房内。
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喊李卿落,说裴老夫人让她先进去。
李卿落起身:“那祖母……”
张嬷嬷神情似笑非笑:“老夫人说她反正都熬了一通夜了,这会儿也睡不着,不如听听姑娘这么早来见她,究竟要说什么。”
李卿落自己走了进去,张嬷嬷在身后拦住所有人再进去打扰,并将门关的死死的。
屋内还有些昏暗,裴老夫人就坐在高堂的主位之上,满身威仪疏离。
李卿落走过去,喊了一声:“祖母。”
裴老夫人抬头,目光隐晦阴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这一刻,李卿落的心中难过极了。
她自己跪了下去,身体挺得笔直,头却低了下去。
“祖母。”
她又喊了一声。
裴老夫人闭了一下眼,开口问她:“落儿,你可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