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沈银翎陆映》,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银翎坐在陆映身上,她明明已经嫁为人妇,却被太子囚禁在沈园已有三日。陆映漫不经心地翻看字帖:“去了甘州三年,伺候男人的本事见长,这手字却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不堪入目,哪有个公府千金的样?”沈银翎扭动身子,一边舒服地眯起媚眼,一边暗暗自嘲,可这副身子却还是不争气地主动讨好起他。昔年高贵风光不可一世的国公府千金,如今不仅是个罪臣之女、小官之妻,还彻底沦为了太子陆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禁脔。她娇声道:“臣妇全家被抄,臣妇流放甘州的那年,嫁给了当地的一个从八品小官,而殿下却娶了臣妇的堂妹当太子妃,听闻三年来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这几日殿下不在东宫陪伴妹妹,却在沈园私会臣妇,妹妹知道了,不会生气吧?”“孤在问你练字的事。”陆映一副坐怀不乱的神情,却惩罚...
沈银翎坐在陆映身上,她明明已经嫁为人妇,却被太子囚禁在沈园已有三日。
陆映漫不经心地翻看字帖:“去了甘州三年,伺候男人的本事见长,这手字却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不堪入目,哪有个公府千金的样?”
沈银翎扭动身子,一边舒服地眯起媚眼,一边暗暗自嘲,可这副身子却还是不争气地主动讨好起他。
昔年高贵风光不可一世的国公府千金,如今不仅是个罪臣之女、小官之妻,还彻底沦为了太子陆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禁脔。
她娇声道:“臣妇全家被抄,臣妇流放甘州的那年,嫁给了当地的一个从八品小官,而殿下却娶了臣妇的堂妹当太子妃,听闻三年来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这几日殿下不在东宫陪伴妹妹,却在沈园私会臣妇,妹妹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孤在问你练字的事。”
陆映一副坐怀不乱的神情,却惩罚般把沈银翎重重往下按了按。
满满的酸胀感促使沈银翎蜷起脚趾咬住红唇,凤眼水润失神,只无力地趴在他的肩头喘息。
陆映冷淡道:“孤叫你在甘州好好练字,你可是当成了耳旁风?”
沈银翎柔弱无骨地攀上他的肩头:“那殿下想怎么惩罚臣妇嘛?”
风雨如晦,沈园书房的绿纱窗忽地被人推开。
沈银翎被陆映摁趴在了窗前,洁白的胴体在花影后若隐若现,她纤细的手指难耐地抓紧毛笔,一边描摹字帖,一边承受着身后狂风暴雨般的撞击,时而还要断断续续地念上几句诗给那人助兴。
“还是写得不好,是该罚。”
一刻钟后,陆映扫视过宣纸上越发扭曲的字迹,发狠般使力捣弄起来,沈银翎云髻散乱粉面薄汗意乱情迷,耳边的珍珠坠子急剧乱晃。
女人的吟哦声传出很远,隐隐能听见“求殿下饶了臣妇”的哭喊。
隔壁廊庑下的两名小太监听着那声音,忍不住红了耳根子。
桂全感慨道:“要不还是说沈夫人有手段呢?明明是罪臣之女,爹娘死了,家都抄了,却还能在流放前一夜爬上殿下的床,愣是叫殿下三年来对她念念不忘!这不,殿下居然安排她嫁给一个地方小官,又将那小官调任京官,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她弄回了京城!”
德顺摇摇头:“太子妃善妒,要是知道殿下和沈夫人的私情,只怕有的闹,咱们也落不着好。桂全,咱俩可得把嘴放严些。”
怕什么来什么。
两人话音刚落,廊庑尽头就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一众嬷嬷、宫女簇拥着太子妃沈云兮,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竟浩浩荡荡地往这边来了。
德顺瞪圆了眼睛,连忙示意桂全去通风报信。
他自己跪倒在地,抬高声音:“娘娘金安!”
“狗奴才!”沈云兮怒不可遏地踹了他一脚,“本宫听说,殿下在沈园养了个狐狸精,那贱人在哪儿?!殿下现在是不是在陪她?!”
“娘娘,没有的事呀!”德顺眼泪汪汪地抱住她的脚,“太子殿下对娘娘一往情深,怎么会在外面养狐狸精?!”
“滚开!”
沈云兮恶狠狠踹开他,飞快往沈园深处走。
太子妃来抓奸的消息,很快被桂全禀报给了陆映。
“哟,妹妹来了?”沈银翎柔弱无骨地蜷缩在陆映怀里,沙哑的声音透着一丝妩媚和餍足,“她如今贵为太子妃,臣妇却只是个从八品小官的夫人,照规矩,臣妇该去给她磕个头,请个安。殿下,您说是不是?”
桂全跪在廊下,不敢抬头去看书房里的情景。
心下却道,昔日沈夫人才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女千金,又是京城第一美人,还和太子殿下订有婚约,真真是美人如花隔云端,何等的显赫高贵!
而当年的太子妃却只不过是沈家旁系的女儿,无论是宫宴还是官宦人家的宴会,都跟屁虫似的跟在沈夫人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地恭敬叫着。
说当年太子妃是给沈夫人提鞋的,都不为过。
可是后来,沈国公的庶弟、也即沈云兮的父亲沈炎,向陛下检举沈国公谋反,陛下一怒之下抄了沈家,国公爷的爵位也赏给了沈炎。
沈银翎从天之骄女一朝沦为罪臣之女,处处不如她、处处讨好她的沈云兮,却一跃而成国公府千金!
就连太子妃的人选,也从沈银翎换成了沈云兮。
如今,竟轮到沈银翎给沈云兮磕头请安了。
才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姐妹境遇就如此天翻地覆,真是叫人唏嘘。
陆映面无表情,拍了拍沈银翎:“你见她干什么?把衣裳穿好,从后门出去。”
沈银翎仍有些腿软,那处酸胀的厉害。
她支撑着站起身,笑着拣起散落满地的衣裙:“臣妇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吗?自家堂妹,见一面怎么了?”
陆映平静地提醒她:“你如今,是有夫君的人,你觉得很光彩?”
沈银翎挑着丹凤眼觑他。
太子陆映,高姿神彻金相玉质,皎皎如天上月,皑皑如山中雪。
天底下,大约也只有他能用光风霁月的表情,说出这话。
廊外已经隐约传来脚步声。
沈银翎看了眼门外,不慌不忙地吻了吻陆映的面颊,柔声道:“陆映哥哥,我会乖乖练字的,你可要记得再来找我。”
她前脚跟着桂全从后门离开,沈云兮后脚就闯进了书房。
沈云兮心慌意乱地环顾四周,却只看见陆映衣冠齐整地独自端坐着,手里还握着一卷书,而房里并没有什么狐狸精。
她连忙福身行礼:“臣妾给殿下请安!”
陆映连眼皮都没抬:“你来做什么?”
沈云兮哪敢说自己是来抓奸的,心虚道:“臣妾……臣妾……”
她正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注意到陆映的脸颊上有一个嫣红的吻痕。
她猛地瞪圆眼睛,胸腔里似烧起了一把妒火:“殿下,您的脸……”
陆映从铜镜里瞥见了脸颊上的吻痕。
必定是沈银翎临走时故意留下的。
沈银翎……
就是个妖精。
沈银翎给他看自己写在花灯上的祈愿签文:
——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花好月圆,银翎辉映。
她的字迹和回京时一样笨拙,似乎一点长进也没有。
但是映衬着花灯的烛光,又莫名稚气可爱。
沈银翎软声道:“我无名无分地跟了陆映哥哥,到底不好直接写出咱们俩的名字,怕别人看见了误会,也怕妹妹知道了生气。我只能用这种迂回婉转的方式,向月老祈求陆映哥哥永远和我在一起,花好月圆,长长久久。”
满园花灯。
台阶上,石榴花落了一地。
少女容颜殊丽眼瞳期冀,白嫩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胜过世间最昂贵的胭脂。
陆映不知道沈银翎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她肯如此,便算是对他用心了。
他认真的同她十指相扣:“会长长久久的。”
夜凉如水。
沐浴过后,陆映没有再给沈银翎用药。
春帐垂落,暗香浮动,帐中一双人影交叠起伏。
沈银翎腰间垫着绣枕,腿心酸胀的厉害,被迫挽住陆映的脖颈,难耐地吟哦着,脚腕上的金镯子发出深深浅浅的铃音,潮水般的快意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夜的陆映似乎比往日都要温柔。
只是他的欲求仍旧比寻常男子更重,再温柔也还是弄了她半宿,沈银翎支撑不住,渐渐在他身下沉沉睡了过去。
陆映毫无睡意。
他看着怀里的女人,想起年少时,也曾在七夕时主动约她出门看灯。
他和沈银翎就像河边那一对对普通的年轻男女,穿过花灯如昼的古街时,他看着前方蹦蹦跳跳的沈银翎,看着她发髻边飘飞的嫩绿色丝带,想象着若干年后两人拜堂成亲,远处楼阁的万家灯火也会有一盏属于他们。
那一年,他还不是太子。
那一年,他是真心想娶沈银翎。
带着薄茧的大掌,轻抚过怀中女子的眉眼和鬓角。
陆映想,如果沈银翎永远都像今夜这般乖巧,永远都像今夜这般喜欢他,该有多好。
这世上,该有一个姑娘是认真喜欢他的。
星星化作黎明前的露珠,闺房窗外的石榴花又落几重。
这一夜,沈银翎做了一个遥远古旧的梦。
她梦见十二岁那年,和陆映一起上街看灯。
满街花灯绚烂夺目,她举着五彩鱼灯,蹦蹦跳跳地穿过熙攘的人群,看灯,看人,看街边各式各样的铺子,看穿街过巷的热闹百戏,也会时而回头看看那个古井般清冷端肃的少年郎。
他似乎一直在她身后。
可是梦中最后一次回眸,他突然就不在了。
远处着了大火,满街的百姓像是失去了面容,苍白麻木的从她身边走过,她手里的鱼灯悄然熄灭,她彷徨无助地到处寻找陆映,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他。
心脏倏然收紧疼痛。
两行清泪顺着沈银翎的眼尾滚落。
春帐深处,她无意识地哽咽着,往陆映怀里钻了钻:“陆映哥哥……”
“孤一直在。”
陆映吻了吻她的眉心。
今夜,他不打算回东宫。
此时的东宫,沈云兮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寝宫里能换的东西几乎都换了一遍。
折腾了大半宿,却还不见陆映过来陪她一起过七夕。
莲心找了宫人打听,才知道陆映的车撵早出宫了。
“什么?!”
沈云兮面色扭曲狰狞,尖叫着起身砸碎茶盏,发髻边的金步摇险些拍打到莲心的脸上。
她期待了这么久的七夕佳节,还精心准备了茶果、香料、寝衣,原本指望和太子琴瑟和鸣,可是太子居然出宫了!
“必定是宫外的那个狐狸精!没皮没脸的小娼妇,平时也就罢了,不是故意挑衅本宫又是什么?!给本宫知道她是谁,本宫定要揭了她的皮,灭了她的九族!”
她脸色铁青,胸脯剧烈起伏,却偏偏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一腔怒火根本没地方撒!
她骤然落座,狠狠拍了拍桌案,指着跪倒一片的宫人怒骂:“都是些不中用的奴才,都几个月了,连那小娼妇是谁都查不出来!本宫养你们有何用?!滚,都给本宫滚!”
宫人们哆哆嗦嗦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沈云兮看着空落落的寝殿,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张嬷嬷出现在殿外,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长长叹息一声。
她踏进来:“娘娘。”
沈云兮红着眼睛,声音尖细:“本宫叫你们滚,嬷嬷是没听见吗?!你不会觉得本宫小时候吃了你两口奶,你就与旁人不同了吧?!”
“娘娘性子太急,往后是要吃亏的。”
“本宫性子太急?!本宫都忍了那小娼妇将近半年,本宫哪里心急了?!怎么,如今连嬷嬷你都瞧不起本宫吗?!”
张嬷嬷摇了摇头,脸上仍然是那副慈爱无奈的神情。
她是沈云兮的乳母,这些年亲眼看着沈云兮从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长成大姑娘,一向是把她当做亲闺女看待的。
在她眼里,沈云兮只是嘴巴毒了点,但心肠不坏的。
她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张纸,笑道:“娘娘您瞧,这是什么?”
沈云兮瞥了一眼,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张嬷嬷,你是老糊涂了吗?!本宫都把那小娼妇留的字给撕了,你怎么又给捡回来了?!还重新粘在了一起!怎么,你是嫌本宫还不够来气吗?!赶紧拿出去扔了,否则本宫叫人打你板子!”
“娘娘别急。”张嬷嬷苍老的脸在烛火下闪烁着诡谲的光,“那小娼妇留些别的也就罢了,可偏偏留下了字条。一个人再如何伪装,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字迹。咱们完全可以凭借纸上的字迹,找到她本人呀!”
陆映丢掉毛笔:“跪好了。”
沈银翎脸色发白。
陆映对她的惩罚,似乎还没有结束。
她支撑着穿好裙衫,乖觉地跪在书案边。
陆映眸色深邃。
眼前的女人,早已失去了少女的单薄纯真。
他对她的恨意又多两分,道:“私会崔季,对孤撒谎,沈银翎,你自己说,孤该怎么罚你?”
沈银翎委屈地垂着眼睫。
秋夜寒凉,她环住纤细的手臂,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陆映没再看她,吩咐桂全道:“叫陈嬷嬷进来。”
沈银翎浑身一颤,知道他要陈嬷嬷罚自己,连忙膝行至他跟前。
小手紧紧拽住他的袍裾,她满脸是泪,乞求地抬起头:“陆映哥哥,我知错了!我再不敢和崔季见面,再不敢对你撒谎,求你别叫陈嬷嬷来!”
陆映拂开她的手:“你不是知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挨罚了。”
他又吩咐德顺:“宣崔季。”
夜已深。
崔季进来的时候,看见沈银翎衣衫不整地跪在书案边,白腻腻的胸前尽是暧昧痕迹,一位膀大腰圆的嬷嬷正朝她脸上扇耳光。
而陆映端坐在上座翻看书卷,像是听不见那摧人心肝的巴掌声。
崔季稳了稳心神,目不斜视,朝陆映拱手作揖:“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陆映掀起眼皮。
烛火下的探花郎皮相清隽,和沈银翎三年前的情夫生得有些像,看起来是她喜欢的那一款。
他合上书卷,道:“上回话本子的案件,崔大人不畏强权,将太子妃从东宫抓走,真可谓两袖清风。难怪父皇赏识你。”
崔季拱手:“殿下恕罪,微臣并非有意针对太子妃,只是按律办事罢了。”
陆映道:“桂全。”
桂全连忙捧着一柄如意走到崔季跟前,尖着嗓子道:“太子殿下很欣赏崔大人的刚正不阿,这柄白玉牡丹如意乃是殿下平日经常赏玩之物,今夜便赐给崔大人了。”
崔季没接,用余光瞥了眼还在挨巴掌的沈银翎,问道:“不知沈夫人犯了什么错,要被如此掌掴?”
陆映慢条斯理道:“她私会外男在先,刻意欺骗孤在后,崔大人说,她该不该掌嘴?”
话音落地,崔季便知今夜太子突然召见他,为的是七夕那夜他和沈夫人画舫赏灯一事。
太子在试探他。
他面不改色,再次拱手:“沈夫人之事,乃是殿下内务,微臣身为外人不敢置喙。至于这柄白玉牡丹如意,既然它是殿下心爱之物,平日又时常赏玩,微臣不敢夺殿下所爱!”
陆映摩挲着玉扳指。
他脸上仍旧是清冷淡漠的表情,看不出对崔季的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半晌,他才幽幽道:“既然崔大人不敢要这柄如意,那么孤便另外赐你些金银之物。”
崔季俯首:“微臣谢殿下赏赐!”
他捧着赏赐,慢慢退出营帐。
直到帐帘放下,他脸上的恭谨之色才渐渐退去。
他站在帐外,静静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巴掌声和女人隐忍悲哀的啜泣。
捧着托盘的手早已紧攥到指节发白。
原来沈夫人在太子身边,过的是这种日子。
月色如霜,清冷冷地披在他的直裰上。
他的瞳眸比月色更加寒凉,心脏深处,悄然生出绵绵密密的痛感,针扎似的。
帐内。
不知过了多久,陆映才抬手示意陈嬷嬷退下。
沈银翎虚弱无力地歪倒在地,白嫩饱满的双颊早已红肿,清晰地浮现出无数鲜红指印。
她颤颤抬起睫毛,望向陆映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陆映把她抱到床榻上,托起她的小脸在灯火下细看。
他分析道:“七夕那夜,你并不知道孤要来高家,于是约崔季画舫赏灯。孤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有人向你通风报信,你得知孤已经到了高家,才故意买了盏花灯,又写下祈愿签文,好拿来讨孤欢心。沈银翎,你敢收买孤身边的人,打探孤的行踪?”
沈银翎蜷缩在他怀里。
她没料到这个男人如此心思缜密,连她收买殷洋的事情都能推理出来。
她原本是奔着掌控陆映来的。
可是没想到三年没见,这个男人的城府变得如此深不可测!
男人衣襟上的雪松香清冽寒凉。
却比秋夜还冷,似无形的锁链,牢牢禁锢住了她。
泪珠儿犹如断线珍珠,她哽咽着搂住陆映的脖颈,娇声道:“陆映哥哥,你罚也罚了,骂也骂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陆映哥哥,我以父兄的名誉发誓,我和崔季绝对是清白的!陆映哥哥,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泪水滚进陆映的衣领。
略有些烫。
陆映扳正她的脸。
女人妩媚的凤眼湿润泛红,满是卑微乞求。
她真的知道错了吗?
陆映猜不透。
也懒得猜。
他解开她的裙衫,欺身而上。
“陆映哥哥……”
帐中又传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无休无止。
次日清晨。
陆映已经起了,正对着铜镜整理箭袖。
德顺抱着拂尘进来禀报:“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陆映漫不经心:“她不是称病不来吗?”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山前的卫兵说看见娘娘的轿辇往这边来了,许是娘娘突然病好了也未可知?”德顺偷摸儿地瞟了眼床榻上的沈银翎,“眼见着娘娘要来给殿下请安,要不先请沈夫人避一避?再迟些,怕是要冲撞娘娘了!”
陆映“嗯”了声。
沈银翎只得支撑着坐起身。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又重新拼接起来一般,被掌掴过的脸颊也还火辣辣的疼。
她看了一眼陆映的背影,又望向散落在地的裙衫。
裙衫都被撕坏了,根本没法儿穿。
德顺极有眼色,连忙拿出一套预先准备好的宫女服饰:“沈夫人先穿上这套衣裙,待会儿混在宫女之中,也好悄悄离开。”
沈银翎低着头,默默换上宫女服饰。
桂全又匆匆进来禀报:“娘娘快到了!那张嬷嬷气势汹汹,看起来像是来抓奸的!只怕是冲着沈夫人来的!”
这个时候,沈银翎再出门已经来不及。
陆映吩咐:“把外面伺候的宫女全叫进来。”
于是沈云兮进来的时候,没看见预料中的狐狸精,倒是看见大帐内跪着十几个低着头的青衣宫女。
陆映坐在食案边用早膳:“太子妃病好了?”
沈银翎的眼皮子轻颤了下。
难怪那夜她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原来是薛伶……
他竟然把自己和崔季私会的事情,告诉了陆映!
可她之前才答应过陆映,不会再和崔季见面!
她骤然察觉到一股威冷的压迫感从陆映身上传出,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慢慢望向陆映。
对方正端起瓷盏喝茶,动作仪态矜贵优雅,侧脸线条却极其冷峻淡漠,狭长的丹凤眼里似是藏着疾风骤雨,漆黑浓墨犹如黑云摧城。
想起这个男人折磨人的手段,沈银翎藏在襦裙底下的娇躯不由狠狠哆嗦。
她眼眶一红,柔若无骨的小手拽住陆映的袖角:“陆映哥哥,我没有……”
陆映没有搭理她。
他冷淡地瞥向薛伶:“猎场的消息,可靠吗?”
“微臣的消息,何时出过差错?”薛伶轻嗤,“既然张贵妃存心不想让您活,您又何必对她手下留情?微臣这里,倒是有一条良策……”
“说。”
“殿下不妨捕猎一头珍奇异兽,在它的腹腔内塞满火药,等拉回营帐,趁着天子携张贵妃以及其他皇子公主凑近观看时……”薛伶的笑声分外阴毒兴奋,做了个爆炸的动作,“‘砰’!炸药爆炸,血花四溅,碎肉纷飞,人头落地,定然是世间绝美的景象!”
沈银翎看着薛伶。
这个人,想在围场上弑君?
薛家是开国功臣之后,历代家主忠君爱国忠厚朴实,薛尚书半辈子兢兢业业披肝沥胆,不曾想竟然生出了一个如此叛逆大胆的嫡长子!
而这条计策显然无法在陆映这里通过。
他抿了口茶:“太毒。”
薛伶不屑:“殿下不就是怕将来在史官那里的名声不好听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今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名正言顺方是上策。”
“既然如此,殿下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贵妃在林子深处准备了凶禽猛兽,只等你明日自投罗网,殿下不如将她儿子陆争流引诱到山里,也替他预备些豺狼虎豹。他若活,便是他福大命大。他若死,便是他福薄命浅,与殿下无关。谅大理寺和刑部那边,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沈银翎眸光微动,忽然为陆映挽袖斟茶:“臣妇流放甘州的时候,曾见当地猎人使用过一种香粉,人闻起来没有味道,但却能吸引猛兽。若将那香粉藏进慎王殿下的荷包里面,等他深入山脉丛林,成群结队的猛兽闻着味儿找过去,定会将他撕成碎片。”
陆映瞥向她。
她生得倾国倾城,言语间却是不加掩饰的歹毒。
薛伶抚掌大笑:“这个计策好!殿下,陆争流带过来的侍妾不就是您的人吗?不妨今夜就赶制荷包,安排她明日一早给陆争流戴上!”
“臣妇恰巧知道香粉的配方,”沈银翎如小兽般乖巧地跪在陆映身侧,用胸前的温软蹭了蹭他的手臂,“殿下,臣妇这就把配方写给薛大人可好?”
陆映知道,她和崔季私会的事情被自己知晓了,她这是在讨好自己。
他不置可否,由着沈银翎去书案上写香粉配方。
薛伶拿到配方,扯了扯拴在薛绵绵脖颈上的锁链:“走了。”
薛绵绵不肯走。
她不安地望着沈银翎和陆映。
她和薛伶在这里,太子不方便就私会的事情问罪昭昭。
如果她和薛伶走了,昭昭会不会被太子打骂惩罚?
她小心翼翼地乞求:“公子,奴婢和昭昭数年未见,今夜可否为她设宴接风?”
昭昭……
薛伶居高临下地睨着薛绵绵。
她唤沈银翎倒是唤得亲切。
他的目光又落在沈银翎的身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瞳眸里突然闪烁起恶毒玩味的暗芒。
他冷嗤:“薛绵绵,你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吗?设宴接风,你一个奴婢也配?你是我薛伶的人,卖身契都签了,这辈子只许伺候我一个人,少对别人献殷勤,女的也不行!”
不容薛绵绵再说什么,他拽着锁链就走。
薛绵绵脖颈吃痛,只得被迫跟着他往外走。
她担忧地回眸望向沈银翎,沈银翎冲她略一颔首,示意她别担心。
两人走后,大帐内陷入寂静。
沈银翎知道崔季的事情必须给陆映一个解释。
她主动跪到陆映脚边,低眉顺眼道:“殿下明鉴,臣妇没有私会崔大人,臣妇与他不过是偶遇罢了。”
陆映眼神凉薄。
七夕那夜,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收了心,他还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他甚至想过,要与她长长久久。
那花灯上的祈愿签文——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花好月圆,银翎辉映,原来只是她写出来欺骗他的谎言。
而他那夜,居然因为这签文而对沈银翎心软!
陆映气息冷冽低沉,倾身捏住沈银翎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四目相对,他面无表情:“偶遇?偶遇到了画舫上?”
沈银翎的目光不躲不闪,温声细语:“是专门看灯的画舫,载了不少船客,臣妇上船的时候,崔大人就已经在船头赏灯了。后来臣妇想着男女有别,就赶紧上岸走了。太子殿下明鉴,臣妇待世间其他男子都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唯独待您真心实意一往情深。”
金色的烛火在她的瞳眸里跳跃,映衬出温润深情的光泽。
可是陆映不相信她的话。
他松开手:“自己脱。”
沈银翎眼睫轻颤。
僵持片刻,她乖觉地脱下一件件裙裳。
她肌肤白嫩细腻,娇躯匀称晶莹,偏偏胸前温软高耸娇嫩,随着她被陆映按在书案上,在微冷的秋夜里颤巍巍勾勒出春水般的涟漪。
“腿张开。”
“啊嗯……殿下轻些……”
粗暴的对待,令沈银翎的声音染上哭腔。
陆映眼瞳里的黑云摧城化作实质性的疾风骤雨,将沈银翎牢牢钉死在书案边。
重重的撞击中,笔墨纸砚散落满地。
几滴墨汁溅到女人洁白的胴体上,黑与白交织成暧昧的色彩,像是蛊惑人心的花纹。
直到烛火燃了大半,陆映才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喘。
他抽身而出,整理过仪容,见沈银翎狼狈地趴在书案上,双腿大张浑身轻颤,于是拣起一根毛笔,就着沈银翎肌肤上的墨汁,在她光裸的后背上随意写了两个字。
沈银翎喘息着,妩媚的凤眼含满泪珠。
她努力回头张望:“殿下写了什么?”
沈银翎脸颊像是在发烧,红透了大片,连尾音也颤抖得厉害:“臣妇……臣妇恬不知耻,故意当着妹妹的面……!”
陆映眼眸阴冷,心脏却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沈银翎……
确实不配他喜欢。
云兮……
沈银翎眼睫轻颤,抓紧时间低低喘息。
原来陆映也会这么亲昵地唤沈云兮的名字。
她面皮更烫,哑声道:“臣妇知错了……”
陆映无视她的求饶,随手拣起亵裤,团成一团堵住了她的嘴。
沈银翎发不出声音,又不敢反抗,只能跪在沈云兮的床榻前,由着陆映变本加厉地予取予求,整个人像是完全沦为了供他泄欲的暖床丫鬟。
烛火燃了半夜。
陆映餍足,从隔壁沐浴回来的时候,看见沈银翎一丝不挂双腿大张地躺在地上,仿佛一块用完扔掉的破布,藕白的手臂搭在眼睛上,整个人像是彻底虚脱晕厥了过去。
他掀开锦被,坐上床榻:“把地上的水擦干净。如果叫云兮发现了端倪,惹她不高兴,你知道孤的手段。”
沈银翎仍旧用手臂搭着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在地。
她哑着嗓子:“臣妇知道了……”
次日黄昏。
沈银翎又被召进书房。
她垂下头福身行礼,声音仍有些沙哑:“臣妇给殿下请安。”
陆映没看她,一边批折子一边道:“既不是你害死卿琉,你也不必再留在宫中受罚。回去收拾东西,孤会命人送你回高家。”
沈银翎暗暗算了算时间。
在秋猎场上,她给沈云兮洗了三日的衣裳。
来到东宫,又给她洗了大半个月衣裳。
可是那绝育药,起码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发挥效用。
思及此,她软声道:“臣妇既然答应了殿下,要为妹妹洗一个月的衣裳,怎么能半途而废?更何况臣妇也想通过伺候妹妹这件事来告诉殿下,臣妇对妹妹绝不敢再生妒忌之心。臣妇自知身份卑贱,也知道殿下和妹妹夫妻恩爱伉俪情深,臣妇只求能在妹妹不方便的时候替她伺候殿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少女伏低做小。
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上,写满了对陆映的爱慕和深情。
可她越是如此,陆映越是怀疑她动机不纯。
骄傲如沈银翎,当真甘心纡尊降贵,为奴为婢伺候沈云兮?
他语气不容置喙:“即刻出宫。”
沈银翎抿了抿唇瓣,只得行了个退礼。
她回到厢房收拾东西,看了眼匣子里剩余的香粉,忽然心生一计。
她叫来莲叶,温声叮嘱:“莲叶姐姐,我今日不小心冲撞了殿下,被罚去冷宫当差,今后恐怕不能再为娘娘浣洗衣物了。娘娘素日最喜欢这些香粉,烦请你让顶替我的宫女接着用这些香粉为娘娘洗衣裳。”
等莲叶应下,她才放心出宫。
陆嘉泽得到她要出宫的消息,一早就守在藕花巷巷尾。
从侧门进了高家,陆嘉泽把提在手上的几包糕点交给海棠,心疼道:“我那堂兄也忒狠心了,冤枉你告密不说,还私自把你扣留在东宫为奴为婢!”
沈银翎在水盆里洗掉那张人皮面具。
比起害沈云兮失去生育能力,她这大半个月在东宫为奴为婢其实不算什么。
如今陆映还不知道她私底下干的事,等再过半个月,沈云兮的身体出现异常时,他就该发现了。
到那个时候,凭陆映对沈云兮的疼爱,只怕自己要没好果子吃。
她必须另外找一位靠山。
不求那靠山有多偏袒自己,起码要能在陆映面前护住自己的性命。
沈银翎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问道:“太后娘娘还在小坎寺吗?”
“去年冬天皇姑姑染病去世,皇祖母这大半年都呆在小坎寺为她诵经祈福。”陆嘉泽回答,“沈姐姐,莫非你想去找皇祖母?皇祖母最疼我,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
沈银翎略一颔首,想起什么又叮嘱道:“你派人走一趟江南,找一位名唤王锋钰的玉匠,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务必要拖慢他给沈云兮雕刻佛像的进度。”
虽然陆嘉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两天之后,沈银翎带着亲手抄写的佛经,直奔小坎寺。
小坎寺坐落在距离京城五十里外的苍龙山上。
陆嘉泽先进禅房和郦太后说了些吉祥话,才慢慢引出沈银翎。
郦太后微阖双目,轻轻捻动佛珠:“昭昭从甘州回了京城?”
“皇祖母,沈姐姐在三年前嫁给了甘州的一个县令,那县令调任京城,她就跟他一起回来了,我也是偶然在街上碰到沈姐姐的。闲聊之中我向她说了京城的近况,她得知皇姑母病逝,就亲手抄了几卷佛经,送来寺庙为皇姑母祈福。她如今就等候在外面,皇祖母可要见她?”
禅房寂静。
过了片刻,郦太后才道了声“可”。
她伏地磕头:“罪臣之女沈银翎,请太后娘娘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去了甘州三年,请安的规矩却还不曾忘。”郦太后示意嬷嬷扶她起来,“当年你就是京中最规矩得体的姑娘,若不是你父兄造孽,如今你已是哀家的孙媳妇了。”
“是臣妇没有福气。”沈银翎眼眶微红,“好在妹妹代替臣妇嫁给了太子殿下,妹妹是个极细心体贴的妙人儿,想来在侍奉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上,与臣妇是一样的。太子殿下私下召见了臣妇几次,也夸妹妹懂事呢。”
郦太后没说话,唇角却往下压了压。
沈银翎看在眼里,便知她不喜沈云兮。
她心底对讨好郦太后又多了几分把握,恭敬地奉上佛经:“臣妇听闻贤孝长公主病逝,心中悲痛万分,特意为长公主抄写了几卷佛经,还请太后娘娘过目。若是妥当,臣妇想供奉在佛殿里为长公主祈福。”
郦太后翻开佛经,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不由面色凝重:“昭昭,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