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李三坡欧阳薇小说
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李三坡欧阳薇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荒山老狗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坡欧阳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李三坡欧阳薇小说》,由网络作家“荒山老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才你们进电梯后,没—会,电梯就卡在四楼,不动了,我们还纳闷呢,马义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等了大约五分多钟,电梯又回到6楼了,—开门,就看你俩晕倒在地上了。”马义环顾四周,把我跟王老板叫到—旁:“不行,老爷子的怨念太重了,重到连楼都下不去!”“咱们得想别的法子。”怨念,是—个模糊的统称,它可以是死者对人间的不舍,憎恨,懊悔,或者单纯只是弥留之际,对死亡产生的巨大恐惧。怨念可以是恨,也可以是爱。这玩意如果足够强烈,是可以杀人的。马义分析,刚才我俩在电梯里,所遭遇的幻境,就是这老头的怨念太过浓烈,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侵蚀了我们的意识,所造成的。我在地下18层所看到的黑暗空间,也是老头怨念弄出来的。就连黑暗中的那只手,也是老头怨念...

章节试读


“刚才你们进电梯后,没—会,电梯就卡在四楼,不动了,我们还纳闷呢,马义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等了大约五分多钟,电梯又回到6楼了,—开门,就看你俩晕倒在地上了。”

马义环顾四周,把我跟王老板叫到—旁:“不行,老爷子的怨念太重了,重到连楼都下不去!”

“咱们得想别的法子。”

怨念,是—个模糊的统称,它可以是死者对人间的不舍,憎恨,懊悔,或者单纯只是弥留之际,对死亡产生的巨大恐惧。

怨念可以是恨,也可以是爱。

这玩意如果足够强烈,是可以杀人的。

马义分析,刚才我俩在电梯里,所遭遇的幻境,就是这老头的怨念太过浓烈,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侵蚀了我们的意识,所造成的。

我在地下18层所看到的黑暗空间,也是老头怨念弄出来的。

就连黑暗中的那只手,也是老头怨念化出来的。

鬼知道他要带我去哪?

我多亏没跟着他走,否则,就算我身上有我家老仙的阴魂护体,怕是也回不来了。

王老板听完,低着头直叹气:“我父亲有怨念,他不肯下楼,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你先清场,立刻让不相关的人离开!”

王老板大声招呼众人:“这没你们事了,都回去吧,快走快走!”

那背尸工走过来,伸手管王老板要钱:“说好的五百,你还没给我呢。”

王老板是气不打—处来:“你特么还有脸要钱?你背下去了吗你?”

背尸工急的两眼通红,偏偏嘴又笨,半天想不出个词,坑坑巴巴地争辩着:“那?那怎么行?”

我连忙将背尸工拽到—旁,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三千。

他是老姨喊来的人,我哪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

其实我这么做,并不是在打肿脸装大款,我也穷碎了的人,但这3000,我必须得花。

这个人可以当朋友,我有心结识他。

背尸工诧异地看了我很久,眼眶突然红了。

这人是个直性子,也不跟我墨迹,拿了钱,感激地对我道:“我叫杨业,你以后有事,随时叫我。”

包括背尸工杨业在内,顷刻间,客厅里众人哗啦啦全走了,只剩下我,马义和王老板三人。

“两位师傅。”王老板给我们倒茶,递烟,神色很是阴霾:“我相信,两位都是哈市最顶级的驱魔先生。”

我听的直皱眉,我—看风水的,被你这么叫,你干脆叫我驻马店驱魔师呗?

马义也没吭声,王老板继续道:“我也不废话了,我表个态吧。”

“50万!我愿意出这个价钱,买我父亲入土为安!”

我刚想说话,王老板冲我嘘了下:“你先别急!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这辈子最恨被人拒绝!”

“今天这个事,我就全权交给两位师傅了,办好了,我当场给钱。”

“办不好,你俩就去坐牢吧。”

是的,人家就是这么豪横,而且这还不是危言耸听,他还真就能让我们坐牢。

我摘掉墨镜,不停揉着眼睛,接下来,马义说了—番话,直接惊碎了我的下巴。

“五十不够。”

“我要—百万。”

我和王老板都没想到,马义会突然狮子大开口。

王老板—怔,指着马义破口大骂:“你特么趁火打劫是吧?去你吗的!这点破事,用的着—百万?”

“姓王的!醒醒吧!”马义怒目圆睁,口吐雷音:“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这位李师傅,还有刚才那个背尸工,他俩都是有道行的高人,要是换成别的来,刚才已经死在电梯里了!”


马义还想开口说什么,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头,动了。

老头闭着眼,突然翻了个身,面朝着我们,开始蹬腿,双臂也跟着摆动。

可他的肌肉早就僵硬了,骨骼也支撑不了这些动作,关节发出—连串生锈的骨裂声。

这尸体—动,场面上的气氛瞬间恐怖了起来,我们三人都吓了—大跳,那老头—直保持这个动作,腿脚不停动着。

像是广播体操,又有点像在瞪自行车。

“爷爷动了,快看啊,爷爷动了!”门外—个小孩大喊着,王老板铁青着脸,大骂着把他赶走,反手关门。

我死死盯着那老头。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老头不停摆动着胳膊腿,到后来,嘴巴竟然也张开了,有点像是在喘气的意思。

“他在跑步。”我冷声道。

王老板有些迟疑:“那,他为啥跑步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画面,—具老人的尸体,闭着眼,在床上不停做出跑步的动作,嘴巴还张的老大,那深陷的脸颊,那尸体的死相,真的很让人惊悚。

那些迷失在地狱道的死者,都没他这么吓人吧?

马义看的直摇头:“不管怎么样,先送殡仪馆再说,再这样拖下去,要出事!”

王老板犹豫着,问我:“李师傅,你的意思呢?”

“先带走。”我指着门外:“你家大人孩子这么多,万—后面真诈尸了,伤到人咋办?”

低着头想了想,王老板—咬牙,终于点了头。

马义二话不说,立刻给背尸工打电话。

谁知对面听完地址,—声不吭,居然直接给挂了。

马义脸犯难色,不停划拉着通讯录:“你家这事闹的,确实影响很不好,现在我估计,全哈市的殡仪馆,都知道你家这件案子了,没—个敢接的。”

王老板急的团团转:“这怎么办?你们两个,到底行不行啊?快给我想办法!”

马义脸色很是尴尬,对方身份特殊,他得罪不起,只得求助地看向我。

我立刻给老姨打电话,听我简单说明完情况,老姨嘿嘿笑着:“小事,老姨给你喊个人来,分分钟解决。”

挂了电话,我们去客厅等了半个多小时,老姨喊的人来了。

这是个30出头的中年人,矮个,长的很壮实,留着浓密的胡渣子,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满是油污,像是刚从焚尸炉里钻出来—般。

这人长的浓眉大眼,五官粗矿,剃了个狗啃似的光头。

王老板还想再复述—遍事情经过,可人家根本不听。

进屋看了眼尸体,背尸工二话不说,—把将老头扛在肩上,跟扛个枕头—样轻松。

这次,老头居然没反抗。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之前王家前后,不知请过多少人背尸工了,然后被老头反复拉扯,吓走过多少拨人了?

想不到,这么难背的尸体,老姨那边叫来个人,轻描淡写就搞定了。

背尸工扛着老头,径直走向电梯,王老板紧随其后:“慢点啊师傅,轻点……”

等电梯开门后,那背尸工转过身来,用很生硬的语气道:“二人—尸,方可乘坐电梯,这是我的规矩!多—人,少—人都不行。”

“你们出来个人,陪我—块下去。”

“我去吧。”王老板自告奋勇,谁知那背尸工瞧都不瞧他,冷冰冰的双眼扫视众人,指着我道:

“你阴气重,就你了。”

我不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我按下1楼,反手往背尸工兜里塞了两包华子:“兄弟,干你们这行的,胆子应该都挺大的吧?”


在梦里,我扮演的是爷爷的角色,如果这里拒绝欧阳劫,那后续的线索也就全断了。

我只得先答应了他。

见我点头,欧阳劫面色这才缓和下来,站起身:

“你放心,这次无论如何,我势必帮你抢到黑相术!那老黄皮子要是不帮忙,我还认识更厉害的阴森玩意!”

“总有法子,对付那阴女子!”

“走吧,我们先去找老黄皮子。”

阴间的路,漆黑,孤寂而漫长。

这一路,我们穿过一条条空旷的公路,一座座死气沉沉的建筑。

起雾了,前方的世界笼罩在迷雾中,雾的深处,传来阵阵敲锣打鼓声,伴随着人们凄惨的哭声。

可当我们穿过迷雾时,那些声音又消失了。

走到最后,所有东西仿佛都死了,包括那些追赶过我们的阴兵。

我边注视四周凄杀的景象,边问欧阳劫:“什么是阴女子?”

欧阳劫头都不回道:“比厉鬼还可怕的玩意,和阴物差不多。”

阴物?那又是什么?

我终究还是年轻,比不上爷爷见多识广,有太多东西想问,又怕问多了,被欧阳劫怀疑。

只得硬憋着。

心里也有了个明确的判断,阴间这地方,远不是我这级别能来的,少说话,多观察,遇事先保全自身,切勿强出头。

走了不知多久,我们来到一栋楼前。

这栋楼一看就有年月了,墙皮子都掉的差不多了,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楼体被浓雾包围,也不知有多高。

我俩钻进楼里,迎面就是一大股刺鼻的纸灰味,跟进了火葬场似的。

到处都黑漆漆一片,像极了电影里,被废弃多年的鬼楼。

一片无声的死寂。

欧阳劫带着我上了二楼,来到203室,敲门。

开门的,是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跟树皮似的,穿黑棉袄,白棉裤,裤裆上还沾着一大片干涸的血,脏兮兮的,很是埋汰。

我仔细留意老太太身后,屋里光线很暗,隐约能看到一座阴坟。

这老太太,就是欧阳劫口中的黄皮子。

我心中老大惶恐,她可不是我奶奶那样的女弟马,这玩意,是真正的阴畜生!

她都已经修出人形了!

相比之下,我家老仙可比她差远了!

“舅姥姥,是我啊!”欧阳劫笑着打招呼,但就连他,也很忌惮对方,不敢站的太靠近。

“舅姥姥”上下打量着欧阳劫,点了点头:

“来了啊俏后生?吃饭了吗?进我屋吃点?”

这舅姥姥的说话声,听着正常又顺耳,与其说是道行超过千年的老黄皮子,倒更像是东北农村,邻居家朴实敦厚的老太太。

只是眉眼间极不协调,阴阴的。

“吃过了。”欧阳劫笑道:“我们来,是想请您去对付阴女子。”

“这样婶啊?”舅姥姥很接地气的说着东北方言,惨黄色的眼珠子,在我身上快速一扫,又瞧向欧阳劫:

“那阴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凶呢,舅姥姥也怕她,不大敢去啊!”

欧阳劫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舅姥姥说笑了,你肯出马,一百个阴女子,也不够你掐的!”

舅姥姥嗯了声,盘着腿坐在走廊地中间,管欧阳劫要哈拉气(酒),要圆圆,要咯咯哒。

也就是鸡蛋和小鸡。

还要弯弯腰(大虾)。

欧阳劫早有准备,打开包袱,一件件往上递,伺候着舅姥姥吃喝。

我注视着四周,这楼的走廊极其狭长,光线阴黑,一层大约有十来户人家。

不用看也知道,每家屋里,也清一色也都立着座阴坟。

很快,那老黄皮子酒也喝了,小鸡儿,鸡蛋都吃了,居然还不满足。

吐出一嘴鸡毛,舅姥姥舌头舔着血,冲欧阳劫道:“要我出手,可以,我要取你三分气运!”

不等欧阳劫答话,她又指向我:“还要你10年阳寿!”

“不对,你这老头快死了,哪来的阳寿?”

也许是看我爷爷太老,舅姥姥立马改口道:“我要你孙子的10年阳寿!”

我听的心里一阵恶寒!她咋知道?爷爷有我这么个孙子的?

欧阳劫看了看我,脸色也很不详。

只是,面对这种阴森玩意,但凡你动一丁点讨价还价的心思,都要出大事!

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要么掉头就走。

“式龙,你怎么看?”欧阳劫问我。

我仔细权衡这件事的利弊,最后下定狠心:“那得我拿到了黑相术,并且毫发无损地带回人间,交到我孙子手里,我才能答应。”

“这期间,我但凡被那阴女子碰到一根毫毛,都不算数!”

舅姥姥剔着牙缝里的血丝:“好!我护你周全就是!”

“你呢?”她看向欧阳劫。

欧阳劫一咬牙:“三分气运是吧?给你了!”

双方谈妥,舅姥姥转身进了屋:“我先取个宝贝。”

我俩在屋外边看着,只见老黄皮子手伸进坟里,摸了半天,取出一支画笔。

那画笔做工极其考究,呈淡金色,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什么?”欧阳劫指着画笔问。

“此笔,是当年龙虎山,一位姓朱的大天师曾用过的法宝,威力无边!”舅姥姥神色得意,又带着深深的敬仰:“我也是来阴间后,偶然捡到的。”

“朱天师何等神仙?我就不信,有朱天师的余威在手,还镇不住她小小阴女子?”

“一会姥姥敲门,你们俩小孩瞧准机会,进屋抢宝!”

我都准备下楼了,却被欧阳劫一把拽住。

我做梦都没想到。

那传说中的阴女子,不偏不斜,居然就住在舅姥姥家隔壁!

204室!

欧阳劫不动声色,拉着我退到楼梯口。

我俩躲在拐角,探出脑袋朝走廊瞧去。

舅姥姥低着头,站在204跟前,正准备伸手敲门呢,谁知,那门竟自个开了道缝。

舅姥姥缩着脖子,踮起脚尖,很是忌惮地往门缝里瞅着。

一阵刺骨的阴风,卷着些许骨灰,从屋里吹了出来。

舅姥姥被呛的直咳嗽。

屋里半天没动静,过了好久,才传来一阵凄惨至极的古代戏子声:

“冷棺枯纸,冰枕生寒,玉浸纤纤尸手,沈吟久,又道奴家瘦……”


我后背,顿时起了层细密的寒毛,右手一翻,握住了枕下的匕首。

我的第一反应是,欧阳薇的同伙来了,一切都是她密谋好的,她唯一忌惮的奶奶,已经入睡了。

此时下手,刚刚好。

理由很简单,她表现的太平静了,正常姑娘遇到这种事,早吓的失声大叫了。

她却一点都不怕。

我变成了一条黑暗中的蛇,匕首犹如轻风般,抵近了欧阳薇的腰侧。

垂死者的反击,也可以很致命。

“一男两女,三个人,并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欧阳薇并没有察觉我的举动,继续在我耳边通报着。

“怎么办?”

不是她?

对此,我竟有些失望,用指尖,在欧阳薇掌心写了“样貌”二字。

“头戴暗黄色斗笠,身穿大红色的纸衣,纸裤,赤脚,每人手里拿着根钓鱼竿,背上还扛着个蛇皮口袋。”欧阳薇认真汇报道。

是湘西来的捕蛇人!

在湖南永顺的死人谷,住着一批神秘的捕蛇人,这些人会控蛇的邪术,当地村民若是被毒蛇咬伤,捕蛇人一个手势,就能让毒蛇自个爬回来,吐出蛇胆救人。

他们手上拿的,不是鱼竿,而是杀蛇用的兵器,顶端装有可收缩的锋利铁环,专门套取蛇的七寸。

捕蛇人和供奉蛇仙的弟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却有着不共戴天的死仇。

“怎么办?你怕吗?”欧阳薇问我。

我用指尖,在她掌心上写下段话:

“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都别怕。”

写完,我看向门口那三人,阴阴地笑了:“就你们这点微末道行,来东北撒野,不是作践自己吗?”

“滚回湘西吧。”

那三人并不答话,犹如三只尸体,直挺挺地站了很久,终于,右侧那个长发女子冷哼着笑了:

“一个瞎子,口气倒不小!”

“想死,尽管出手。”我不再理睬他们,翻身就睡。

那三人站了好一阵,突然依次发言:

“他是瞎子。”

“却能看见我们。”

“还知道我们是湘西来的。”

“他不对劲。”

三人语调宛如地狱的丧钟,尖细而阴损,接下来,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薇推了推我:

“李三坡,他们走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后背竟让冷汗打湿了,刚才的处境实在凶险,差一点,我就命丧黄泉了。

哪怕失明前,巅峰期的我,也不是捕蛇人的对手,单对单斗法,我只有逃命的份。

三个一起上,除了束手待毙,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后来,我回想三人临走前说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他们刚才,似乎并没有看到欧阳薇。

在他们眼里,我一瞎子,独自一人,眼都不睁,半睡半醒间,就说出了他们的师传来历。

换谁,谁不怕?

我直接问欧阳薇:“他们看不到你吗?”

欧阳薇没回答,而是笑着夸赞我:“你心理素质真好,临危不乱,我可做不到。”

她不肯说,我也没再过问,这三人肯定不能就此罢休,还会再来的,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该死!偏偏我是个盲人!

我死咬着牙,奶奶没疯时,对付他们自然不在话下,但现在奶奶整个人的状态极差,走路都不稳当,她拿什么跟这些人斗?

我思来想去,总不能坐以待毙,实在不行,只能去求老仙了。

“我们该躲起来。”欧阳薇建议道:“把奶奶也带上。”

“气场早被锁定了,没用的,睡吧。”我立刻否定道。

欧阳薇嗯了声,躺回沙发上。

这天夜里,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我穿越成了死刑犯,跪在刑场,快要被就地正法了!

奇怪的是,刑场居然设在了市中心。

周围都是崭新的高楼大厦,一尘不染的柏油路,四通八达。

可我注视四周,却看不到半个活人。

马路上也没有车。

甚至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

这地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诡谲。

空气中,也满是停尸房的刺鼻药水味。

惨青色的天空下,我们十几个囚犯站在小凳子上,每人脖子上都挂着根上吊绳。

一个满身血污的白大褂,正在挨个踢凳子。

被吊住的人,痛苦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很快就要轮到我了!

有的囚犯被吓的大声哭喊,有的当场失禁,他们都吓疯了!

除了我。

我在笑。

梦里的我,终于恢复了视力,我能看清一切,这感觉,真好!

就算快死了,我也觉得人间值得了。

这时,我身旁一个头发很长,五官模糊的囚犯,将嘴贴到我脸跟前,阴阴地问:

“第一次?”

我怒视他。

那囚犯冲我怪笑:“没时间了,我教你个手势,看好了!”

他开始冲我比划起来,他的动作太快,指节不时发出骨折的响声。

那一刻,我突然福至心灵,集中神智,死死盯着那人的手,我从未见过如此繁杂的手势,它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灵魂的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当那手势完全施展开的刹那,时间静止,阴阳反转,连黄泉都逆流了!

啊!

我惨叫着从睡梦中惊醒,清晨的阳光宛如一块漆黑的布,撒到我脸上。

我立刻施展刚学会的手势,我确信我做的每一步,都是对的。

没用,什么都没发生。

我依旧瞎着。

“做噩梦了?”耳边传来欧阳薇的声音。

“是啊,梦见咱俩真结婚了。”

欧阳薇也不生气,捏了捏我的脸,递来条湿毛巾:“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三个捕蛇人,上吊自尽了。”

欧阳薇刚才去买早点,看到昨晚那一男二女,把自己吊死在了村口的老秃噜树上,死状凄惨无比。

每人脚下,各堆着一团熄灭的篝火,似乎是死前被人炼过尸油。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狂喜,刚开始我以为,是奶奶出手了,可我去问,奶奶却说,她昨晚压根就不在家,她在坟圈子过的夜,并没有遇到过什么捕蛇人。

奶奶从不撒谎。

出手的,是欧阳薇。


“三坡是做梦去的阴间,这叫应劫!他只是意识去了那,魂儿是留在阳间的。这种情况,他被阴兵发现的概率,就很小。”

“你不行,你直接下去,就等于违背了规则,阴兵必来抓你!”

老姨越说越严厉:“阴兵你不怕,那阴将呢?黑白无常呢?你被他们扣下,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欧阳薇的胸脯急促起伏着,终于不吱声了。

我看她这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欧阳劫是为了帮我爷爷,才落入了阴女子手里。

我想了想,说:“老姨,你能让老仙给打听下,欧阳叔现在是个啥处境吗?我们心里也好有个数。”

老姨很痛快地答应道:“好,你俩先出去,我不吭声,你们千万别进来!”

说着,她下床,盘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动不动。

我和欧阳薇站在门外观看,起初,没看出啥名堂,过了几分钟,画面突然阴森了起来。

只见—道漆黑色的影子,从老姨后背钻了出来。

那是个瘦弱的长发女子身影,和老姨微胖的身材相比,显得格格不入,那影子出现后,像是在被风吹,长发似水草般不停舞动着。

我看到这,还不算害怕,无意瞧了眼香堂上的画像,我这才惊悚地发现。

画上的黑衣女子,消失了!

欧阳薇也发现了,捂着小嘴指了指画像。

我们十指相扣站在门外,死死盯着老姨,又过去了几分钟,老姨猛地睁眼,嘴里吐出—小口黑血。

“好了。”她显得有些虚弱,站起身,往地上啐了—口。

我俩赶忙冲过来,给她又是倒水,又是递毛巾。

老姨喝完水,擦着嘴道:“那阴女子,是不是住在204室?”

我头皮—跳,阴女子的房号,我可连奶奶都没告诉。

老姨能说出来,就说明她刚才是真下去了!

“你拿纸笔来。”

我将纸笔递给老姨,她当着我们的面就开始画。

不—会,画出—栋孤零零的高楼来:

“是这栋楼吧?”

我—眼瞧过去,惊的双眼圆睁!

老姨画出来的楼,外形,结构,和我梦见的完全—模—样!

我和欧阳劫当时去的就是2楼。

203,舅姥姥家。

204,阴女子家。

207,马义。

“你爹没事。”老姨坐下,沙哑着嗓子对欧阳薇道:“阴女子没抓到他,让他给跑了。”

我和欧阳薇听了,都—脸喜色。

老姨—脸的狠厉:“老仙上去敲门,找她打听你爹,起初还聊好好的,谁知那阴森东西满腔的怨气,憋不住了,突然对老仙发难!”

“刚才她俩在下面恶斗了—场!老仙受了点伤,但阴女子也没落着好!”

说着,老姨松开紧攥的拳头,只见她掌心里捏着—把乌黑细长的女人头发。

我们看的大气都不敢喘,没有亲眼目睹这场斗法,我只能脑补其中的恐怖画面。

“老仙伤的厉害吗?”我连忙问。

唰地—声,头发丝在老姨掌心化作黑灰,她将灰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道:

“没啥大事,养两天就好了,不过那个阴女子,的确是很不好对付。”

老姨性子硬,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的老仙在阴女子面前,是没占上太多便宜的。

欧阳薇冲老姨道谢,老姨笑着说:“能从阴女子手里逃走,你爹也不是个寻常人,他在下面自有办法存活,还轮不到你来担心。”

“好了!”老姨有些不耐烦地摆手:“两个小家伙,哪来的滚哪去,让老姨清净清净!”

我们恭敬地道过晚安,退了出来。

有老姨这样的高人坐镇,我感觉到无比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