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骁诚再次语塞。

我见他不说话转身要走。

他伸手一把拉住我，“辛蕾，你什么态度？你现在是脾气越来越大了，你真以为我没了你不行是吗？辛蕾，你有没有良心？你给我站住！”

我刚要回身甩开季骁诚的手，身体却突然被拉扯到了一边。

我回头，是辛铭。

他重重推开季骁诚，“季骁诚，你给我放开！”

“我姐没良心？你才良心被狗吃了呢！”

“这些年我姐为了你连学业也放弃了，你知不知道她从前成绩有多好，我们镇上谁不知道她成绩好？她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你不珍惜就算了，你居然还让她打胎！”

“你知不知道，我姐当时为了让你在学校过得好一些，一个人打好几份工，大冬天去餐馆洗碗，冷水里泡多了，寒气钻到身体里，肚子老疼，我姐怀个孕又多难你知道吗？！”

“我懒得跟你说！走，姐，我们走！”

辛铭拉着我大步直接离开。

身后的季骁诚听完辛铭的话面色之上竟开始有了愧疚之色，几次张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好一会他好似终于反应过来，赶忙跑上来，“蕾蕾！”

他揽住我，呼吸加快，声音颤动，“打胎？是真的吗？我……”

辛铭一把推开他，“我什么我，别当道！”

辛铭再一次将我拉走。

季骁诚的肩膀被辛铭撞到，一连倒退好几步。

他满是震惊，一时没办法清醒，出神间，险些被路过的车子撞上。

他看着我喃喃，“蕾蕾……”

“蕾蕾……我……我真的不知道。”

9

这一次见过面后季骁诚好几天没有消息。

我也乐得清闲，正好也更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这一天，我为了应对第二天的考试学习到深夜。

刚要睡下，季骁诚的电话突兀响起。

他锲而不舍，我
来，公司的工作好似处理不完一样，季骁诚开始频繁彻夜不回。

我质问过多次，他从来都是工作上的事我不懂，也别神经兮兮地乱想。

如今我不乱想了，他倒又不愿意了。

没过两天，我出院回家。

季骁诚下班回来看到我，“出院怎么也不跟我说，我可以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脱外套的动作一顿，“这是又生气了？是你自己没跟我说，不是我没去。”

我摇头，“你工作忙嘛，我知道的。”

话落，我不给他机会打算回卧室洗澡睡觉。

可我刚打开衣柜的门便发现睡衣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回头看向季骁诚，带着试探，“你带人回来过？”

没想到季骁诚居然承认了，“前两天笙笙家水管破了，地上都被淹了，没办法住就让她过来过度两天……”

没等我继续问他就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们分床睡的。”

我笑了下，说：“季骁诚你不用急着解释，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你下次再带她回来睡觉，可以让她穿右边那排睡衣，那排更适合她的风格。”

季骁诚满脸不解，又开始有了怒意，“辛蕾，你有必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吗？我说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的。

我不理会季骁诚的话，转身出门。

季骁诚跟在身后追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季骁诚还在身后，大声问：“你到底去哪儿？！”

我没理他。

身后的门被他关得震天响。

4

很快到了周末，季骁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都没有接。

他消息连着进来好几条：

“辛蕾，你聋了吗？快接电话！”

“赶紧过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过来算怎么回事儿？”

“再不过
了的化妆品。

这套高奢化妆品的购买小票我一周前就在季骁诚的衣服口袋里看到过。

上面清清楚楚标明了赠品的名称。

而散在床上的那些正好都是那些赠品。

我靠在床头闭上眼，“我既然整天不干正事，当然也用不着那么贵的化妆品。”

季骁诚过来用力将我拉坐起来，“你什么态度？有点素养行不行？”

这些年，季骁诚一直嫌我文化程度低，家境贫寒，在生意场上帮不上他什么忙，遇到应酬也嫌带我出去上不了台面。

他早早就忘了，当初他家没钱供他念书，是我一天打好几份工给他挣学费供他继续上学。

寒冬天气，我被冻得双手满是冻疮都没跟他喊过一句疼。

如今，他却一再拿我学历低的事当面刺激我。

从前，我都会用那些过去为他付出的事来跟他理论，现在，我不想再提了。

我掀了被子不得不重新起来，“我就是没素质，行了吧。”

季骁诚不耐烦拉住我，“你又打算搞什么花样？”

我：“被子脏了，需要换掉而已。”

季骁诚瞥了眼床上，咽了咽口水，这才松开了我。

护士站正好不是很忙。

有小护士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话。

“行啊，你以后要是离婚也找他，赵律师打离婚官司最擅长，保准也让你老公占不到一点便宜净身出户！”

“得了吧，我还想盼着我老公好呢，乌鸦嘴。”

“……”

我过去跟她们说让帮忙换一下床单。

转身时想了想还是又回了身。

“那个，刚才你们说的打离婚官司很厉害的律师，能不能把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3

季骁诚出来时正好看到我收了电话。

他问：“特意背着我打电话？”

我越过他直接进了病房，“我这种没有格局的人认识的朋友基本也都是普通人，你
培训班。

日日循规蹈矩没两个星期，被季骁诚的电话打破。

“这么久了也该消气了吧，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他维持着他强硬和高高在上的态度。

我只关心离婚的事，“什么时候有空办离婚手续？”

季骁诚立时声音里带了怒气，“辛蕾，你别得寸进尺，赶紧回来！”

“我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了，我给你一天时间，到时候想回你求我也没用了……”

我直接把电话过了。

聒噪。

我以为季骁诚会生气到不理我，没想到没过两天，他又打来了电话。

这一次我没接。

上课做题都挺忙的，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他争吵上。

电话挂断，下一秒，季骁诚的消息进来：

“我正好在这里谈生意，只是路过，这是地址，给你三十分钟时间到。”

我没去。

三十分钟后季骁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依旧没有接。

随后回了个消息过去：

“除了离婚的事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消息发过去很久没有动静。

我收拾东西下课，没想到，在楼下看到了季骁诚。

8

季骁诚指尖夹烟，西装外头一件长款风衣，气质卓然，风度翩翩。

站在那里，引来不少女生的目光。

他看到我，灭了烟后朝我走过来。

待得他走近，我才发现他眼角眉梢带着疲倦，“蕾蕾，我们谈一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耍脾气也该有个度吧？多少天了？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如果你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回去，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吧。”

“辛蕾，你……”

他咬牙，忍下脾气，低头皱着眉，“离婚这两字你当时是玩笑话？”

“所以我是认真的。
己打车去医院就好了。”

季骁诚语气变得柔软，“蕾蕾，你终于变得让我省心了点。”

我笑笑。

他转身上车疾驰离去。

天又下起雨来，我却不想打车。

我沿着公路走去医院，嘴角的过敏很快蔓延到全身。

大雨里，小肚子越来越疼，两腿间竟然不停有血流出来。

疼痛中，我直接晕了过去。

2

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

护士告诉我，正好被路过的司机救了。

“你啊，算是命大，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们给你手术的时候发现你宫内情况不好，虽然已经做了清宫处理，但是以后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我原也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了。

在医院住院的第三天，季骁诚终于想起了我。

我正好检查好回来。

他就站在我的病床前，回身看到我后第一句便是质问，“治个过敏都能住院吗？”

“住院了也不知道要跟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吗？你把我当你的提款机吗？”

这两天，我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处理住院事项，已经够累了。

我朝着床边走去，没有多少在意的，“我知道你也忙。”

这一句，让他态度有所变缓。

他抬手指了指桌上，“妍妍特意让我给你带的礼物。”

“她知道前两天的事太突然，让我带来给你赔罪的。”

他要拿给我，我也正好伸手拿桌上的水杯，两相一碰撞，桌上的袋子竟然被打落在床上。

里面的瓶瓶罐罐洒了一床。

季骁诚一下子提高声音，冲我发脾气，“辛蕾，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跟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干什么？”

“你以为你还是刚毕业的小姑娘吗？一天天就知道拈风吃醋，能不能不要老是怀疑这怀疑那，能不能稍微干点正事？”

我低头看了眼那些已经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