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把婚约让给庶妹后,我转头成了女将军选秀侯府小说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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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男女主角分别是选秀侯府的其他类型小说《把婚约让给庶妹后,我转头成了女将军选秀侯府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侯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让彩鹦先带着行李离开侯府,独自去找了父亲。他坐在书房,点着油灯不知道在想什么。桌上的和离书和断绝书已经写好了,地上全是皱巴巴的废纸,隐隐约约能看见‘和’字。“你真的想好了,离开侯府,你什么也不是。”“你外祖父已经离世,只剩一世英名,皇上或许会念在他老人家的份上顾你几分,但你一个姑娘家,也只有侯府能庇佑你。”我已经能够很坦然的面对他了,不再以父亲的身份,而是一个陌生人。“无妨,我在侯府不也什么都不是吗?”“庇佑,女子不比男儿差,想要什么自己挣就是,何须靠祖上庇佑!”这话说出来是在打他的脸。明明就是沾了我母家的光,却不愿承认。他气急败坏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把两张纸扔到我面前。“滚,快滚,以后别说是我侯府的人!”“我倒要看看,没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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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我让彩鹦先带着行李离开侯府,独自去找了父亲。
他坐在书房,点着油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上的和离书和断绝书已经写好了,地上全是皱巴巴的废纸,隐隐约约能看见‘和’字。
“你真的想好了,离开侯府,你什么也不是。”
“你外祖父已经离世,只剩一世英名,皇上或许会念在他老人家的份上顾你几分,但你一个姑娘家,也只有侯府能庇佑你。”
我已经能够很坦然的面对他了,不再以父亲的身份,而是一个陌生人。
“无妨,我在侯府不也什么都不是吗?”
“庇佑,女子不比男儿差,想要什么自己挣就是,何须靠祖上庇佑!”
这话说出来是在打他的脸。
明明就是沾了我母家的光,却不愿承认。
他气急败坏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把两张纸扔到我面前。
“滚,快滚,以后别说是我侯府的人!”
“我倒要看看,没了侯府,你如何能有个安身之处。”
我捡起地上的东西小心翼翼折好,朝他鞠躬,这是最后一次。
“民女告退,侯爷保重身体。”
我从书房出来,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直直朝侯府大门走去。
路过别院,无意间看见拉扯的贺铭和赵静蓉,我让下人把定亲书交给他们。
这次换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本是要等到祖母生辰再走,可又有谁会在乎我在不在呢。
漆黑的巷子里,只有月光与我为伴。
没等我走多远,身后响起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一个温热的身体将我拢进怀里。
“阿妤,你真的要把我们定亲书还回来吗?”
我没回头,“嗯,成全你们。”
“我……”
“铭哥哥,祖母差人来叫我们。”
赵静蓉真是阴魂不散,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她锋利的眼神,像要把我后背刺穿。
“若是拿到定情信物就快随我回去吧,听说爹也去了祖母院里,想必是有急事。”
我身体不自觉地僵硬,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及笄那年,他曾送我一个羊脂白玉同心佩,说是当做定情信物。
这几年我一直随身携带,总是有意无意拿在手里把玩,早就养成了习惯。
倒差点把这东西忘了。
我挣脱开,从腰间结下玉佩递给他,“抱歉,忘了归还。”
他看看玉佩又看看我,满眼悲戚。
赵静蓉上前接下别在腰间,裂开嘴一笑:“物归原主了,铭哥哥,我们走吧,别跟这等下贱平民拉扯,要被爹爹知道该生气了。”
我看着她小人得志的嘴脸,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赵静蓉,没什么好得意的,没了我祖父的庇佑,侯府什么也不是!”
“我再不济,也是威远大将军唯一的血脉,世家大族皆要敬我三分,离开了侯府也不会改变。”
“而你不过是妓子生的庶女,就算以后成了侯府的当家人,也罢脱不了这个身份!”
这么多年也很少有人能直面血淋淋剖开她的身世,她捂着带血丝的嘴角僵在原地,如被雷劈中了一般。
我觉得心中一阵爽意,不再理会两人大步离开。
选秀名册出来那日,我成了侯府的罪人。
父亲当众给了我一耳光,“你为了进宫把你妹妹害成这样,不配为侯府嫡女。”
祖母捶胸顿足指责:“那是你的亲姐妹啊,你怎么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未婚夫贴心地为庶妹披上毯子,没抬头看我一眼。
后来,庶妹害我摔断腿误了殿选,没能进宫还差点掉了脑袋。
我还回定亲书,随西征大军远赴塞外。
从此金戈铁马,守护百姓。
……
“大小姐,已经查到给二小姐诊治的大夫,他收了一笔银子离开皇城住在城外三里的小村。”
“我们派出的人就守在附近,要带回侯府吗?”
我摇摇头,“把人撤了吧。”
“可人跑了怎么办,他是唯一能证明二小姐在说谎的人证。”
丫鬟彩鹦急得来回踱步。
我无力的摇着头:“无妨,先撤吧,把人带回来他们也不会相信我的。”
彩鹦无奈退下,转身差点撞到赶来的贺铭。
他怒气冲冲,眉头紧拧,彩鹦连忙行礼,“见过贺公子。”
“哼,不长眼的东西。”
看见他,我心里一震,开始密密麻麻泛疼。
“你怎么来了?”
不是在陪着赵静蓉吗,每日与她吟诗作乐,已经很久不曾理我。
“你还问!赵静妤,你是不是派人去查蓉儿的事了?”
“你知不知道她本来就因为没能参加选秀很难过了,就非要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他比刚刚的彩鹦还要激动。
就像那日选秀名册放出来,我兴冲冲回到家想给祖母和爹爹一个惊喜。
却被他们接连数落一顿,说我是故意在赵静蓉面前得意。
明明赵静蓉受伤一事疑点重重,他们却坚定地认为是我怕赵静蓉得皇上青睐,才故意在她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害她摔断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错过了选秀。
可一个摔断腿的弱女子是怎么在半日内从十里外的城郊爬回侯府门口的?
“姐姐,我本无意与姐姐争什么,只想进宫博得恩宠让侯府有个庇护,为何要如此待我?”
“祖母,孙女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回家的路真的好远好远。”
“爹爹,女儿不孝,没好好爱护身体,要母亲知道该难过了。”
几句话就让父亲和祖母又心疼又愧疚。
她本是小妾生的庶女,我娘去世后,小妾独得爹得恩宠。
祖母向来不喜欢我母亲,小妾乖巧又听话,赵静蓉嘴也甜,我在家中就更没什么存在感。
我被禁足三日,逼着给赵静蓉道歉。
可我什么也没做,为何要道歉?
我难过至极去找未婚夫贺铭,却被告知他去了赵静蓉院子里,说要照顾她。
他整日待在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边,我怕别人说闲话,去找他。
结果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赵静妤,你恶不恶心,蓉儿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这样侮辱她。”
“你必须向蓉儿道歉,否则这婚就退了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惯例没过选秀我是不能定亲的,可我早就想好了退路,央求母亲先偷偷收下定亲书,待选秀过去就与贺铭成亲。
后来他家道中落没了父母才会以父亲故友之子的身份暂住侯府。
当年是他亲口说要娶我,我才会央求母亲做了那等违背身份道德的事。
现在也是他,因为赵静蓉说要和我退亲。
一时间,我从众人敬仰的高门嫡女成了被弃如敝履的可怜虫。
我想不通为何会成这样。
我才是侯府唯一的嫡女,我母亲是威远将军独女,可所有人都偏爱赵静蓉。
从那日起,我便没能再好好同他讲过一句话。
“你说话,赵静妤。”
我收回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勉强笑笑,“不会,我再也不会查了,你们放心吧。”
或许是我从未对他这么冷淡过,他的眼神由愤怒到惊讶。
“你,你说真的?”
“赵静妤,我不会娶一个骗子为妻。”
我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他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见我一直没再开口,觉得我是故意冷落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撑在桌上站起来,腿还没完全愈合,每走一步都像刀在腿上割。
到了书房我已经满头大汗。
我用帕子细细擦着母亲的牌位,自从赵静蓉受伤后,爹迁怒与我母亲,把她的牌位从侯府祠堂挪了出来。
偌大的侯府,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算干净的。
“母亲,等祖母生辰过后我就要走了,我不会让你和外祖父失望的。”
我去了事先让彩鹦定好的客栈,偌大的皇城,此刻也只有这里能容下我。
文茵知道后一再让我搬到她家中暂住,可我拒绝了。
反正也没几日,将就些就过了。
可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边塞有蛮族进犯,皇上命大军即刻出发支援。
彩鹦被安置在将军府,她一个小姑娘没必要陪我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何况她还要帮我照管外祖父与母亲的牌位和坟墓。
一路上风餐露宿,每到一个地方只做暂时修整便要继续赶路。
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和军中将士们待在一起,听他们将战场上的故事。
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只有厮杀。
他们从不看轻女子,说:“谁说女子不如男,何况在战场上只有敌我,不分男女。”
我听得热血沸腾,丝毫恐惧都没有,好像生来就该是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而不是高门大院里的世家小姐。
整整一个月的路程,我们终于抵达边塞。
甚至行李都还未安置,便急忙上了战场。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脚下都是被血染红的泥土。
我忘了自己是谁,更来不及思考能不能活下去,只在刀光剑影中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昏天黑地的三天过后,敌军损伤惨重,暂时退到十里外。
我带着满身伤来到城楼,看着下面堆积成山的尸体,喉咙像卡了石子一样难受。
那个在路上和我说回家要给老娘买个大院子的将士没了。
我亲眼看见敌军将领一刀砍下他的头颅,马从他的尸体上踏过,而我只能远远看着,无能为力。
“阿妤,这就是战争,你要习惯。”
文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我抹掉眼角的泪水,“嗯,我知道。”
她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安慰。
“将士们不拿命拼,那死的就会是他们的家人,上至父母下至妻儿,蛮族比你想象中更残忍。”
“我们也一样,不想百姓惨死,不想女子被辱,不想敌人在家人的坟墓上践踏,只能拼!”
我终于明白当年外祖父为何走的那样决绝。
不仅为了黎明百姓,更是为了我和母亲能幸福地活着。
简单包扎好伤口后,我和战士们一起清理尸体,用牛车拉到万人坑。
回到营里已经夜深,我竟一点困意也没有。
我给彩鹦写了封信,让她去皇城外三里的村子里找一位姓孙的大娘。
从我娘的嫁妆里支点银子给她置一处院落,让她余生无忧。
我帮不了所有的人,但能帮到这一个,也心安。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训练,上过一次战场,我才知道以前跟外祖父学的那些功夫远远不够。
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但我们必须无时无刻准备迎战。
两月后,几支蛮族部落联合进犯,趁着月色突袭。
可他们失算了,我们每日准备着,就等着这一天,从未松懈。
这一仗打得酣畅淋漓,大家积攒了几月的怒气全都发泄到敌军身上。
七日的时间,敌军节节败退,只剩下一个将领带着几千人从山里逃走。
我带了一支军队乘胜追击,以少胜多将几千人围剿在万人坑旁的山沟里。
我亲自斩下敌方将领的首级挂在城门外威慑四方,这一日,城中热闹非凡。
皇上知道后大喜,我又回到皇城。
文茵带我进宫面圣,皇上称赞我巾帼不让须眉,有外祖父的风范。
我立了大功,被封为定远将军,有了自己的宅院。
挂匾那日,我在府中办了宴席,请家在皇城附近的将士携亲人前来小聚。
道贺的大臣、世家也来得不少。
我在人群中看见了贺铭,他跟在赵静蓉身旁满脸哀戚。
看透了生死反而对过去那些情爱无感了,看见他也只是礼貌地点头示意。
酒过三巡,有战友家的小儿不慎将汤羹撒到我的外衫上,浸湿了一大块。
原本在军中也不讲究这些,但此地不必塞外,天子脚下,礼仪规矩得重新捡起来。
我回房中换好衣裳,出门便遇到匆忙前来的贺铭,他看见我猛地扑过来。
我下意识躲闪开,他扑了个空。
“阿妤,你不愿理我了吗?”
“两个月前我去塞外找你,他们都说没有赵静妤这个人,我找不到你。”
我愣了一下,仔细回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日我刚从训练场下来,就有守营的将士告诉我有一个男子找我。
“他说找阿妤,想来想去只有你单字一个“羽”。
“不会是你的小情郎吧,不如带回营里和兄弟们喝两杯!”
第一仗胜利后,我在城中负责安置受伤战士,常常和百姓打交道,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边塞民风开放不比皇城,男子若是遇上心仪的女子直接示爱便是,因此常有媒人来提亲。
我经常被大家取笑,久了便觉得烦闷,听他那么一说我就恼了。
“别胡说,我没这心思,都打发了吧。”
我没想过会是他。
我同侯府断绝关系后就改随母姓,在边塞一直用“姜羽”这个名字,他找不到我也很正常。
我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才缓缓开口:“找我有何事?”
他往前一步又止住,“我不该找你吗,我是你未婚夫啊。”
“未婚夫?贺公子怕是忘了,定亲书和信物已经归还,你我早就没有任何关系。”
“何况,你不是说你的妻子是侯府嫡女吗,我不是大家闺秀,配不上贺公子。”
我这话说的是事实,也解恨。
但男儿有泪不轻弹,看见他眼角挂起泪水,我还是忍不住心里刺痛。
六年,不是六天,哪是几个月就能忘记的。
“贺公子,你我男女有别,日后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我快步离开,又遇上前来寻人的赵静蓉。
“姐姐,没想到这没长时间没见,还是改不了私会男子的癖好啊。你这么做可有考虑过名声?”
我冷眼看她,要是在战场上早就一刀割下她的头颅。
“本将军与赵大小姐非亲非故,你该唤在下一声定远将军才是。”
“至于名声,你该问问贺公子,他当初顶着我未婚夫的身份与你同进同出,给你上药,你们携手同游时可考虑过名声?”
“另外,这是我府上,劝赵大小姐别乱跑,要是不小心迷了路,受了伤,本将军可没办法跟侯爷交代!”
赵静蓉听完脸色突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明知道我母亲没被抬为正妻,故意羞辱我是不是!”
我意外的看着她,我记得当初祖母和父亲不是急着让她当那劳什子的嫡女吗?
“噢?是吗,那真是可惜,看来是赵大小姐的宠爱还不够啊!”
她说不过我,又是在我的地盘,只能咬牙切齿地走了。
贺铭意外地没有离开,呆呆杵在原地。
“阿妤,皇上说蓉儿生母没有当侯夫人的才和德,侯爷不敢抬她为妻。”
“你离开后,侯府受到世家排挤,大臣也多次弹劾侯爷……侯爷他已经多日不曾上朝了。”
原来如此。
没了母亲和我,没了外祖父的庇佑,侯爷不过是空有虚名而已。
难怪今日只见赵静蓉和贺铭,不见父亲,毕竟谁愿意见到自己丢弃的女儿比自己更厉害呢。
尤其我的功名是自己挣来的。
“阿妤,以后我就留在将军府陪你好不好。”
陪我。
我气极反笑,当初最先抛弃我,丢下我去陪赵静蓉,伤我最深的不就是他吗?
现在我有出生入死的战友们,何须他陪!
“贺公子说笑了,天色已晚,公子还是早些离开此处吧。”
彩鹦朝门口的侍卫递了眼色,两人上前将贺铭请走。
他不愿,挣扎着叫我的名字,直接被人丢了出去。
我重新回到席上,世家大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军中好友。
我们喝得畅快,一整晚,府上灯火通明。
宿醉加上前几个月的劳累,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过来,彩鹦现站在门口神色焦急。
“将军,外面出了点事。这两天坊间都在传您挪用给牺牲将士家人的抚恤金大摆宴席。”
“这事来得快,才一天时间就闹得人尽皆知,怕是有意为之。”
我何时挪用过抚恤金,我是派人挨家挨户送上门后,才会皇城复命的,摆宴席的钱也是皇上给的赏赐。
这事很不对劲,我跟彩鹦上了街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更严重。
前天还夹道欢迎的百姓此刻比我如蛇蝎。
一路到城门口,有几个满脸沧桑的老人正在哭喊: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命都没了,钱还被贪,我们老两口以后可能怎么过啊。”
“那黑心肝的人,不知民间疾苦,真是什么钱都敢要,也不怕遭了报应。”
“什么定远将军,我呸!”
彩鹦向上前去理论,被我一把拉住。
“明显是有意为之,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先别跟百姓起冲突。”
我话音刚落,就有手下的人来禀报,说有夫妇在宫门击鼓鸣冤。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
“这不就是那个定远将军吗,还真看不出来竟是这样的人!”
“她以前可是侯府大小姐,据说连侯爷都不待见她呢,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大将军了。”
“可真是苦了那些没了儿女的夫妇,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呢!”
我没理会,更难听的话我早就听过了,内心毫无波澜。
走到击鼓那人身边,问:“请问是哪位将士的父母,我好让人查查是不是遗漏了抚恤金。”
那人明显心虚了一下,又壮着胆子回复:“我是谢霖的亲爹,我儿子战死沙场,你却拿着该给我们的银钱大摆宴席。”
“今日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告到圣上跟前!”
我让彩鹦马上去找人查,夫妇俩却突然跑进人群中大闹起来。
“大家要为我儿作主啊,他可是为了大家才会死的!”
百姓不明所以,都跟着起哄,“告御状,告到皇上跟前,废了这个大将军!”
“对,废了大将军!废了大将军!”
一时场面难以控制,已经有人开始往我身上扔菜叶。
我遣散周围的护卫,挺着背脊,独自承受。
我不怪他们,人言可畏,何况我大摆宴席确实考虑不周,该受到谴责。
这时候突然一个包着头巾的大娘从人群中挤到我面前,她不是来斥责我的,而是转身对下面的百姓说:
“将军不是这样的人,我儿战死沙场,是将军拿自己的银钱帮我安置院子,要不是将军,我早就饿死了!”
“我家就在城外三里的福旺村,大家伙不信可以去问问,全村人都知道!”
人群安静下来,刚刚闹事的夫妇指着她说:“你是收了银钱来帮他说话的吧,大家别被骗了!”
大娘叉着腰反驳,“你才是收银钱的吧,不然怎么会知道能拿钱办事!”
“一年前我们村儿来了个大夫,就是行医不端,收人钱说了谎才逃出去的,跟你这嘴脸可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人群后又响起清润的男声,是贺铭。
“我作证,击鼓鸣冤的夫妇是侯府二小姐花银子请来诬陷将军的,昨日散播谣言的和他们是一伙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表情坚定,字字铿锵有力。
恍惚中我又看见了那年在城外骑马射箭遇上的少年。
心里一阵酸涩。
“你是哪家公子,这跟你没关系,赶紧走!”
那闹事妇人说道。
贺铭面露难色,低着头死死抿着嘴唇。
他是罪臣之子,又在侯府名不正言不顺住了几年,不管哪个身份说出来都不光彩。
我心软了,正想开口,他却突然抬头提高音量:
“我是前礼部侍郎贺敬之的儿子,如今住在侯府,是我亲耳听到二小姐差人去办事的。”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否则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正好这时彩鹦已经带着人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厚厚的名册。
“我们已经查过战死将士名册,并没有一个叫谢霖的人。不过倒是在赌场抓到一个同名同姓的,大家看看认不认识。”
身后的侍卫抓着一个邋里邋遢的人丢到人群中,那人看见闹事夫妇就跑过去。
“爹娘,这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出去挣银钱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那些骂我的人都羞愧地低着头道歉,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了。
彩鹦带人去处理闹事夫妇的事,孙大娘跟我行了礼后又匆忙赶回家去,一时只剩下我和贺铭。
“谢谢你,贺公子。”
他眼泪夺眶而出。
“阿妤,就非要如此生疏吗?”
“你说过要嫁我为妻的啊,阿妤,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为何要爱上别的男人?”
我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我何时爱上过别的男人?”
这些年,我一直围着他转,满眼都是他,何时多看过别的男子一眼。
“我堂兄呢,你若不是心悦于他,为何要豁出性命保全他。”
“他是嫡子,我是庶子,你也觉得他才与你相配吧!”
我觉得荒诞,当初分明是为了他才保全他堂兄。
我要是嫌他庶子出身,就不会缠着母亲答应提亲了。
没想到到头来,他居然不信我!
可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和他再无可能。
“贺铭,我从未心悦过你堂兄,也未曾嫌弃你的出身,否则就不会把你堂兄送到别人府上去,而把你带回侯府了。”
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没了男子的体面,我路过他往前走去,啜泣声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