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 全集
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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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仙人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天术李成材的其他类型小说《灵异:我在内蒙领老仙儿李天术李成材 全集》,由网络作家“昆仑仙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零零零年五月四日,农历四月初一。也是五一劳动节假期结束的倒数第二天。像往常一样,我坐在家里正常开门问诊,但今天来查事的人明显比昨天少了很多。“妈!今天怎么人这么少!”我坐的有些不耐烦。“今天是四月初一!可能都去四月庙玩去了!”我妈回答。我们老家,有一个习俗,每年的农历四月,从初一到初十,是我们那里的塔庙庙会,我们当地的人也称“四月庙”。“要不咱们也去吧!妈!我长这么大!我一次都没去过!”“你小时候,老生病,你姥爷找老刘婆子给你看,人家不让你去大塔!再说,那有啥去的!那就一个塔!剩下全是人!”“妈!那是我小时候,我现在都九岁了,而且顶香出马了,有蟐仙爷保佑,我一定没事的!妈!你就带我去吧!妈!你就带我去吧!”“那除了吃吃喝喝!啥也没...

章节试读




二零零零年五月四日,农历四月初一。

也是五一劳动节假期结束的倒数第二天。

像往常一样,我坐在家里正常开门问诊,但今天来查事的人明显比昨天少了很多。

“妈!今天怎么人这么少!”

我坐的有些不耐烦。

“今天是四月初一!可能都去四月庙玩去了!”

我妈回答。

我们老家,有一个习俗,每年的农历四月,从初一到初十,是我们那里的塔庙庙会,我们当地的人也称“四月庙”。

“要不咱们也去吧!妈!我长这么大!我一次都没去过!”

“你小时候,老生病,你姥爷找老刘婆子给你看,人家不让你去大塔!再说,那有啥去的!那就一个塔!剩下全是人!”

“妈!那是我小时候,我现在都九岁了,而且顶香出马了,有蟐仙爷保佑,我一定没事的!妈!你就带我去吧!妈!你就带我去吧!”

“那除了吃吃喝喝!啥也没有了!咱们去那干啥去呀!”

“妈!你看!这几天也没啥人,咱们就关一天门,去四月庙看看吧!好你了!妈!我长这么大,还一次都没去过!好你了!妈!你就带我去一次吧!”

我妈架不住我的腻歪,最终也是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按照我妈说的,四月庙只有初六到初八这三天是最热闹的。前五天都是全国各地的商贩,到这来摆摊,因为庙会很大,所以摆摊过程会陆陆续续持续很久。而最后的两天,则是初八庙会正日子结束后,商贩们收摊的时间,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

二零零零年五月十一日,农历四月初八。

今天是塔庙庙会的正日子,是十天庙会人最多的一天。

这一天,人们主要是为了到塔庙祈福,上香,还愿等等!

我和我爸妈我们一家三口也是在今天来到了庙会上。

整个庙会围大宁塔而成,所以,大宁塔是整个庙会的中心。

大宁塔,据考古资料分析,始建于辽代,为辽统和二十五年到寿昌四年间所建,为八角十三层密檐式实心砖塔,是全国第三高塔,全国第一大塔。

塔身最底一层的高大立面上,绕塔身一周共计八面,八面各有一座巨大的莲花宝座托起了海天佛国的八大部洲,八个立面中心,雕饰出八个通顶佛龛,一尊尊高大的精雕佛像,站坐其中,头顶绽放佛光,慈眉善目,俯视人间,两侧更是有金刚怒目,陡增威严。

我和我爸妈来庙会的第一站也是大宁塔。

毕竟作为一个死而复生,出马顶香的弟子,敬拜神佛,走庙拜塔,也是我应该做的。

塔庙内内外外都挤满了人,庙里面香烟升腾,好不热闹。

可我刚刚来到塔庙门口,我就感觉不太舒服,有一种头脑发胀的感觉。

我以为我可能是来的路上,被摩托车带起的风吹得有些头疼,所以并没在意。

进了庙门,在大宁塔正前方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四足香鼎,里面香烟腾腾,传出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这是檀香的味道,是一种我很喜欢,令我沉醉的味道。

我拿着在庙门口买的香,恭敬地对着大宁塔上的诸天佛祖拜了三拜,而后才将手里的香插在了香鼎里面。

转而,我和我爸妈也是来到了大宁塔最底层的基座上面。

那时候塔基基座还是开放的,现在为了保护文物,已经被圈了起来,不再允许人们攀爬了。

塔基基座八边周长共是一百一十二米,上面,有着六道岭七道沟的说法,传言只要跨过去了,这一整年都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我和我爸妈自然也是按照传说去跨这六道岭七道沟,希望这一年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可就在我跨完这六道岭七道沟后,我却突兀的眼前一黑,整个人也是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唉......天术!你咋了?”

我爸赶紧把我抱住,但却并没有换来我的答复。

经过去年我发烧烧死的事情,我爸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我一不舒服,他就摸、我的额头,不烫,掐我的颈动脉,正常,探我的鼻息,呼吸正常,又听我的心脏,也正常。

一切都正常,只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陷入昏迷。

来赶庙会的人看我在塔基上晕了过去,也是议论纷纷的将我和我爸妈三人围在了中间。

“这个小孩儿昏倒了!”

“是呀!咋回事呀!”

“不知道咋就昏倒了呀!”

“刚还看他活蹦乱跳的过六道岭七道沟呢!这咋昏倒了呀!”

“掐一下人中试试吧!”

一群人对着我和我爸妈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爸也不含糊,听从大家的意见,用力的掐了掐我的人中,可我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我爸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就跟睡着了没啥区别,身上没有任何不良症状或者反应。

“你们这还来拜塔,真是啥也不懂!他肯定是童子,来这被上面发现了,现在要抓他回去!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了!回去找个人给他处理一下!别耽误了!”

一个一身黑衣,戴了一副圆镜片黑墨镜的老先生说。

我妈一听,顿时慌了,童子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姥爷找老刘婆子给我还人子的时候,老刘婆子说,我是真童子,活不过十八岁,就要被上面抓回去,必须得还人子才能解决。

可我已经还了人子了,为什么现在上面还会抓我呢?

但不管是什么,都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能听那位老先生的话,先出去再说。

果然,在我爸抱着我跑出塔庙门口的时候,我就醒了过来。

但这次,虽然我醒过来了,但却和之前的我有些不一样!

“咿呀......粑粑......粑粑......要喝喝!要喝喝!”

我被我爸抱在怀里,如同一个大婴儿一般,一只手指着地摊的摊位上一排AD钙奶,不断地蹬腿。

此时的我,智商已经回到了我三岁的时候,处于一个咿呀学话的阶段。

可我的身体却还是九岁的身体,连身高也还是一米三多。

我爸也就才一米六多点,哪里还抱的住一个一米三多高还不断蹬腿的我,也是瞬间让我从怀里溜了出来。

我不出意外的掉在地上,和我三岁时候一样,不会站,不会走,是用爬行的方式爬到了那排AD钙奶前,也不顾地摊小贩的阻拦,自顾自拿起来就喝,一边喝还一边在地上美滋滋的打滚。

这个场面简直不忍直视,一个一米三多高的九岁大的男孩像一个婴儿一样,在地上一边嘬着手里的AD钙奶,一边蹬腿打滚,丢人丢到家了,如果再配一个开裆裤,这活生生就是一个巨婴。

我妈赶紧把我从地上抱起来问:“天术!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我看了看我妈,而后一笑说:“你是马麻!咂咂......”

我如同一个婴儿一般说话,说完,很兴奋的笑着用两只胳膊用力抱住了我妈的脖子,整个身体还不停的在我妈怀里一挺一挺的。

这特喵的绝对是一个只有小baby才能做出来的动作,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行为太反常了,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九岁孩子该有的智商和行为。




回到家。

我爸把我家大门口“开门问诊,顶香出马”八个字撕了下来,并紧紧的关上了大门!

到现在,我爸妈已经明白,我好了再开门问诊的几率几乎为零。

而且我爸妈也明白了,这一次,我回到三岁的灾难,并不是蟐仙爷不救我,而是为了救我,以身挡灾,不知道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削了多少年的道行,才不至于让我直接就死了,所以他才会自燃牌位,没有办法再继续护佑我了。

至于蟐仙爷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过来,这依然是我们无法知道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爸妈也明白,就算是我好了,想要继续过那种风生水起的日子也是不可能了。

他们现在想的都是我赶紧好起来,然后踏实的继续去上学,将来考个好大学,远离这些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解释的东西。

现在,我还处于三岁的智商,丢失的那一魂还没有回归,我还没有好起来,当务之急,是还不能让村子里的人知道我现在的状况。

本来我开门问诊,就已经惹来村子里的人眼红了,让他们对我恨的牙根直痒痒,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现在成了傻子,天知道他们又会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

到时候,那可能是对我再次上学,对我爸妈正常生活,都会造成很大的阻碍的事情。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的事情,也即将很快传遍整个村子!

晚上八点。

我爸拿着老刘婆子交代的那些东西出门了。

按照老刘婆子交代的方法,我爸在我家的东北方向,在地上向着东北方上了三炷香,烧了老刘婆子给的那道文书和十五张黄表纸,又用我的衣服在火上左绕三圈,右绕三圈,嘴里喊着:“李天术!回家吃饭!”

庆幸的是,这一路上,我爸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所以,这场招魂仪式进行的还算顺利。

晚上八点半。

不知为何,我穿着我爸拿回来的那件我的衣服,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而这一睡,就是一整宿。

夜里我做了一个很特殊的梦,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记忆犹新。

梦里面,是一个异常宏大的宫殿。

整个宫殿都是由琉璃砌筑而成,彩光氤氲,宫殿的墙体上,雕刻着很多图案,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受到太阳光的照射,那些图案就会如同复活了一般,升腾起来。

就在我纳闷:“这是什么地方,太好看了”的时候,在那宫殿之中,突兀的飞起数十道身影,有的一身金甲,手持战戟,有的一身彩衣,手托宝瓶,还有的背后生翅,全身覆盖雷电。

虽然他们离我很远,但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种让我难以承受的威压,而且我在那漫天几乎将我磨灭的威压中,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来不及犹豫,我没命般疯狂的向着背离宫殿的方向逃呀逃!

他们在我身后没命般疯狂的追呀追!

可我踩在白如雪的地上,总是很虚浮,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

突然,一道闪电在我身边炸裂。

我被吓得亡魂皆冒,跳着脚撒丫子狂奔。

与此同时,不仅仅只是闪电,还有一道道不同颜色的光束也是不停的在我身边炸裂!每一次炸裂,我都能看见,在我脚下白如雪的地面上,会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而在那坑洞里面,入眼却是是一片湛蓝。

如果是换做现在的我,我肯定明白,我特喵是在云层上,下面是海。

可那时的我,没有坐过飞机,哪里知道在云层上往下看是那样的场景。

我逃!

他们追!

可我双腿哪里跑的过他们在天上飞的,很快就被追上了。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在我的头顶灌体而入。

我也随着闪电灌体,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被关在不知道是哪里的一个牢笼中,周围很黑,只有几个火把,像是电视剧中的地牢一般。

牢笼外,一个长发飘飘,衣着靓丽汉服,古香古色,五官精致,长相甜美,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妙龄美女,在和一个一身藏青色道袍的小道童密切交流着,美女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时而很严肃的听着小道童说着什么。

“这是哪儿呀!放我出去!”

我双手抓着牢笼的铁栏杆,向着外面的美女和小道童大喊。

可两人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依然自顾自的密切交流着什么。

过了很久,小道童才打开了我的牢门,把我放了出去。

长发美女一只手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跟小道童说:“那我就带我干儿子走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长发美女眉眼生花,跟小道童说完,就领着我走了。

有人救我出来,总好过在牢笼里关着,我也就不明所以的跟着长发美女走了。

出来后,我才发现,这里竟然就是大宁塔的塔庙。

“你不是我妈!我不认识你!我就一个妈!”

我挣脱开长发美女有些把我抓疼了的那只手说。

“呦呦呦!干儿子!这么快就不认干妈了!那你是不是也打算每月的农历十五不去礼谢我了呢?”

长发美女说话的声音很甜美。

可我那时候哪懂那些大人的事,所以,她的眉眼生花,对我丝毫不起作用。

“什么干妈?什么礼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跟长发美女说完,就向着庙门走去。

“这孩子!还真有点随我呢!”

长发美女感叹了一句,而后也是抓着我的一只胳膊,一个转身。

她这一转身不要紧,我简直要吐出来了,头晕的要命。

等到我再看清眼前的事物的时候,长发美女已经消失,就只看到我我爸正拿着我的衣服,在一堆火上面绕圈,一边绕还一边说:“李天术!回家吃饭!”

我爸连喊了三遍之后,等火灭了,才拿着我的衣服回家。

而我也听从我爸的召唤,跟在我爸身后,回了家!

紧接着,我就看到,家里面,我妈正哄着身上穿着我爸刚拿回来的那件我的衣服睡觉。

我又开始纳闷:“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那我是谁呀?我到底是谁呀?”

带着疑问,疯狂烧脑。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我妈紧张的脸,和我熟悉的家。

“爸!妈!你们这是干啥呢?咱们不是赶四月庙去了吗?怎么跑家来了?”

我纳闷的问,对昨天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醒了!醒了!”

我妈顾不得回答我,大声的跟我爸说。

我爸一听,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我的近前。

后来,我妈把当时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才知道,我当时的梦,并不是梦,起码梦的后半部分不是梦,而是我那被扣在大塔的一魂,保留下来的记忆。

这样的经历,或许说出来,人们都会觉得,这是我虚构出来的故事罢了,但这确确实实是我真实的经历。




回到家后。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妈找来了一张硬纸壳和一张黄纸,用浆糊把黄纸粘在硬纸壳上,然后再把硬纸壳和黄纸一起剪成小房子的样子,并在上面写下了“蟐仙爷”三个字。

又找来一个碗,里面装上小米,把“蟐仙爷”供奉了起来。

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供奉的具体是谁,只是心里面那个老爷爷的声音告诉我这么做!而且,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的这种情况其实就算是顶香出马了,有了看香查事的能力。

当我爸妈和我的叔婶、爷爷奶奶们都好奇的问我怎么知道老王家和老孟家那些事的时候,我也是告诉他们,都是蟐仙爷告诉我的,而我立这个牌位,也是应了蟐仙爷的要求,每日供奉,给他香火。

我的事在村子里面传开了,有的说老李家的李天术,死了又被一群长虫复活了,可能已经不是人了,原来那个李天术已经死了,现在的李天术就是个妖精,被附身了。

有的说,李天术才八岁就顶香查事出马了,村子里谁家家长里短的事,不管过多少年了,他都知道,而且查事都不用上香,还当着全村人的面,狠狠地打了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人的脸,让他们两家丢人丢大了。

也是因此,老孟家孟德伟回去后把他哥打了一顿,并和他媳妇离了婚,把他媳妇赶出了家门,老王家哥三个和他们的父母闹的关系很僵,甚至已经到了互不相认的局面。

而我们老李家,也因此与老王家和老孟家结下了很大的梁子,这也为我日后虎落平阳被犬欺埋下了伏笔。

死而复生后,我性情大变,一个八岁孩童该有的稚嫩完全褪去,说话做事都显得老气横秋,不再是以前一门心思奔学业的三好学生。

我爸妈想让我继续去上学,但因为我死而复活的事,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继续当我的三好学生。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的老师和同学,所以,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即使我被我爸妈打着骂着都不肯再去上学。

而且,也是从那之后,我心里的老爷爷一直在跟我说:“开门问诊,这是你的任务!”

在我强烈的要求下,我爸用一张大白纸给我写了“开门问诊,出马看事”八个字贴在了我家大门口。

那时候,我们那近前有几个比较有名的看事的人,一个叫小瞎儿,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睁眼瞎,一个叫马三立,是我爸的一个同学,机缘巧合下出了马,在我们这打出名号后就去了辽宁,还有一个是一个妇女,姓刘,是祖辈传下来的,有自己的传承。

这几个人,在我们那,都比较传奇,后面会一一讲到,大家不要着急。

我开门问诊,出马看事的事情也很快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村子里的人都说,就老李家那大孙子,李天术,不学无术,不上学了,开始学人家出马看事了,都没听说他出马,他能看什么事呀!

不就是死了又被一群长虫救活了吗?这就能看事了吗?要是这都能看事,明天我也能看了,我是被大夫救过来的,我不仅能看事,我还能看病呢!

村子里的人,对我是完全不相信的,即使我曾经狠狠地打了老王家和老孟家两家人的脸,但依然没有人相信我能看事。

可本质上,他们其实就是不愿意看到我坐在家里就有人给我送钱来,起码这一点,是他们所有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

二零零零年一月七日,农历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初一。

此时,距离我开门问诊,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时间,没有一个人上门。

我爸妈也不禁开始着急起来。

本来想着既然我执意不去上学,也不再逼我,我出马看事,也能一生无缺,但这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却一个来人都没有,这也让他们对我的出马失去了盼头。

“天术!要不你还是上学去吧!你脑子好使,念书又好,将来考个大学,在外面混个一官半职的,就不用再在咱们这破地方受穷了。不然的话,你就这样坐在家里给人家看事,你看,这都半个月了,一个人都没有!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坐下去了吧!”

我妈有些担忧的说。

“莫急莫急!还在路上!”

我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说。

“你天天说在路上,这都半个月了,这就是从北、京过来,也能走一个来回了吧!我这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妈,你别着急!这就快了!”

“你这样,我觉着我都没法活了!以后你爸我俩老了,动弹不动了,你可咋办呀!”

“妈,你放心!各人自有天命!该吃哪碗饭,就得吃哪碗饭,谁也改变不了!”

正和我妈说着,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家里有人吗?”

我看了看我妈说:“妈,你看!这不来了吗?”

我妈瞪了我一眼,没有接我的话,转而走向屋门大喊着:“有人!谁呀?”

来人并不是我们村子的人,我妈也不认识。

“我听说你们家能看事是吧?”

女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头上缠了一条黄色的棉围脖,只露出两只眼睛,睫毛上面都是白色的霜,上身穿了一件碎花棉袄,手上戴了棉手闷子,下身是一条黑棉裤,脚上穿了一双黑布棉鞋,看上去身材有些臃肿。

手闷子是我们老家的地方方言,就是那种除大拇指之外,其余四指不开叉的棉手套。

妇女身边搀扶着一个男人,男人戴了一顶黑色的裹脸棉帽子,同样也只露出两只眼睛,一身军绿色棉大衣,脚上也穿了一双黑色布棉鞋,有些弯腰,看上去应该是生病了。

“对!我儿子李天术能看事!快上屋来吧!外面怪冷的!”

我妈说着把两人迎进了屋里。

“那着你们听谁说的我们家能看事?”

我妈把两人迎进屋里,好奇的问。

因为从我开门问诊以来,村子里根本没有人相信我能查事,更没有人来,这过了半个月,现在竟然有人跟别人说我能看事,那想来这个人也是没安好心,是想让我丢人,想用这种方式逼我现原形!

“好像听说是叫周啥昌吧!嫂子,我对你们这儿的路不熟,人也不认识,我们是在你们家北边路口遇到一帮人,就向他们打听谁家看事看的好。

然后那帮人就起哄,都问那个叫周啥昌的老头儿,那老头儿就跟我们说你家有一位神童,八岁出马看事,很厉害,然后他就把我们领来了!”

妇女一边解围脖一边说。

我妈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狠色。

我妈她自然知道那个周啥昌是谁,她更对村子里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而感到可恨。

好在我是真正的顶香出马的,要是换一个假的,人家来到这,跟人家胡说八道一通,最后岂不是把人家害了吗?这可是跟鬼神打交道的行业,属于高危行业,对自己危险,对来看事的人更危险。

我妈一扫脸上的狠色,对着妇女说:“妹子!你放心!到了咱家,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不管啥事,都给你解决了!”

我理解我妈说话的意思,第一是为了跟村里人置这口气,第二也是给我施加压力,让我无论如何都得把这第一枪打响了,给村里人看看。

我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三炷香,烟气发黑,香灰也呈黑色,中间一根燃烧的速度明显要比两侧的快很多,但香灰散而不落,就在中间位置有一点弯曲。

“伯伯!你是开大车的吧!”

我上好香,跟其中的男人说。

伯伯读作摆摆,是叔叔的意思,老家称叔叔都作伯伯。

听我说完,两人明显的都是一愣。

“是!”

男人简单的回答。

“半年前,开车撞死人了吧!”

我继续说。

男人此时已经摘下帽子,脸色发黑发暗,一脸的愁苦,听我说完,很快便哭了出来。

能让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事,可想而知,他身上的事儿已经把他逼到了什么地步。

“因为那事,我让老板炒了,还欠了一屁股饥荒,现在身体也是一天儿不如一天儿,干啥都干不了,这半年时间,我们一家子人连一点荤腥都没见过。

要不是她捡破烂换点钱,给家里买了两袋盐,我们家现在连盐都吃不上。家里的孩子因为我,现在学上不了,书念不成,每天只能喝棒、子面粥,连小米饭都吃不上了。

我这个当爹的,自己没本事,又碰上这码子事,让她和孩子跟我遭这个罪,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这个家!我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你说啥呢?我和孩子再苦,又什么时候怨过你!等你身体好起来了,咱们再挣钱慢慢还呗!”

一旁的女人此时也不禁落泪。

这样的遭遇和处境,相信任谁听了,都会落泪。

我妈在一旁听着,眼眶中也不禁含泪。

这样的日子,我家也过过,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就刚刚记事的时候,因为我爸妈和我爷爷奶奶关系不好,我爸妈白手起家,贷款自己盖房子成家。

我爸又贷款买了一辆三轮车,没黑没白的各地跑着倒腾五谷杂粮,留我妈和我姐我们三个在家,每天就真的只能吃棒、子面粥,真的连盐都吃不上。

此时,有人和当初的我们有着同样的境遇,连我的鼻子都有些发酸。




来到老刘婆子家。

老刘婆子刚刚送走了一对儿来找她看事的小夫妻。

看到我爸妈和我我们三人来了,也是挂着脸子阴阳怪气的说:“你们都来求我来了呀!”

老刘婆子是我们那很有名的一个出马仙,祖辈传,用她的话说,到她这一辈,已经是第八代了,她现在的能力,比她妈那时候要差很多,但她这岁数了,想要再往上修修,也很难了,这跟悟性有很大的关系。

我爸自然是听出了老刘婆子嘴里的嘲讽之意,刚刚在家里的那股恨不得给老刘婆子扒皮的气势也消失了。

反而是换上了一脸恭敬,跟老刘婆子说:“老奶奶!你给我们家天术看看!今天带他去四月庙,从大塔那稀里糊涂的昏倒了,醒了就成这样了!”

“咿呀!奶!奶!找奶!”

我被我妈抱在怀里,此时却挣扎着想要找老刘婆子抱,不知为何。

老刘婆子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

“他不是出马了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出马的来找我来呢!”

老刘婆子依然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老奶奶!我们家天术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他不是啥出马,他就是去年快过年的时候突然发烧,没救过来,烧死了。

然后在山上下葬的时候,被一群长虫救了,活过来,就能看点事了!这不才刚活了几个月,去了趟大塔,就成这样了!你给好好看看!是还人子没还好还是咋回事?”

我爸依然很恭敬的说。

可老刘婆子听我爸说完却不乐意了。

“我干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说我还人子还的有问题!你们要是信不过我,还来找我干啥?你们找别人去吧!”

老刘婆子显得很生气。

我爸刚要说话,却被我妈把话头抢了过去说。

“老奶奶!他嘴笨说话说不明白,你也别生气!那年我爸来找你给天术还人子,你不是说,还完人子,保证十八岁前啥事没有,要是十八岁前有啥事,还让来找你吗?

本来去年天术发烧烧死那时候,我就想来找你,但后来天术下葬的时候让蟐仙爷救了,没死,再加上那时候又赶上快过年了,我就没来。

那你看现在他才九岁,成这样了,我来找你,犯毛病吗?你顶香出马,带着仙家,我们有事来找你,你身上仙家舍道还分是谁吗?刚那两口子你都乐呵呵的,咋就到我们了就这么对我们呢?”

我妈可不是省油的灯,一点亏都不吃,大道理给老刘婆子摆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寻思着你们家李天术也是出马的,天天看事的人都排队,钱也是一盆一盆挣,啥事自己看不了!还用找我来吗?”

老刘婆子拿着我爸妈来求她这一点,始终端着,想借此找回场子。

“奥!老奶奶!闹半天你是在这等着我了!你不待见我们是因为我们家天术看事,抢了你的饭碗是吧!这玩意都是各凭本事的事,我们也没来你家抢人,我们咋就抢了你的饭碗了?

他们愿意往我家来,也不是我拿绳儿拴着把他们拽过来的呀!你要是就这点心胸,那你这道行也没高哪去,这么多年干不好也是有原因的!我们拿钱看病,到哪不能看,离了你这,我们还看不了病了?”

我妈说完,转身就要走,还不忘跟我爸说:“老李!走!这些年我也没来过她这,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外面吹的她那么牛逼!现在看看也不咋地呀!走!看事儿的那么些个,我就不信离了她这,还找不到给天术看病的了?”

我爸听我妈这么说,也只能珊珊的跟上。

我看事的这几个月,影响力太大了,甚至连像老刘婆子这种祖辈传的老出马仙都已经对我有些仇视,更何况我们村子里的那些普通人呢?

由此可想而知,当时,得有多少人恨我恨的压根直痒痒!

“哎呀!你们回来吧!我刚跟你们闹着玩呢!我跟你爸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爸都得喊我一声大婶!我还能跟你这个小辈儿生气吗?”

老刘婆子见我妈不是好惹的,同时也害怕我妈出去败坏她,所以,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妈听老刘婆子这么一说,也是把刚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说:“老奶奶!我就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嘛!你这德高望重的,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跟我这做小辈的过不去呢!”

我妈也是赶紧借着老刘婆子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往下下,捧一捧她。

老刘婆子脸上带上了一个很僵的笑,在堂口前上起了香。

一会儿的功夫,老刘婆子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她也是闭上了眼睛,嗓子里发出一种尖细尖细的声音说:“我是刘门府胡仙姑呀!你们找我有啥事呀?”

“找你给我家孩子看看病!我家孩子叫李天术,生日是一九九一年XX月XX,属羊,今年九岁!他就是今天去了一趟四月庙,拜了塔,然后就变傻了!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病来!找你来给看看这孩子是咋回事呀!”

我妈赶紧跟老刘婆子说。

老刘婆子两只手快速的掐算着,眼睛在眼皮里面滴溜溜的转动,过了好一会儿,老刘婆子的额头上都冒汗了,最后才试探性的问了问:“你家之前供没供奉过一位老蟐仙?”

“是!是!是!我家之前有一位蟐仙爷看事!这孩子变傻了之后,我回来求他救这孩子,但是没管事,他那个写着蟐仙爷的牌位也自己烧着了!”

“这孩子身上事不少呀!你们还得感谢那位老蟐仙了!要不是那位老蟐仙!这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对!你说的太对了!去年这孩子发烧都烧死了,是下葬的时候,蟐仙爷救了他,这才活到现在了!”

“我不是说去年!我是说今天!”

“今天也没干啥呀!就去了个四月庙,他也不这不那的,就拜完塔突然就昏倒了!我们把他从塔庙带出来,他就醒了,醒了就变成这样了。

跟他三岁时候差不多,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三岁时候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呢!现在就跟那时候差不多了。”

“这孩子身上有事,根本就不能拜塔,也不能拜庙!今天他去拜塔,惹来了命劫!要不是你家那位老蟐仙以身为他挡劫,用自己的真身和千年的道行,护住了他的三魂七魄,他现在早就凉透了。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有一魂被扣在了大塔里。想要让他好起来,就得求上边把他那一魂放出来,三魂齐全,他才能好起来。”

老刘婆子说着,自顾自的拿起了桌上上的一个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只要能救我儿子,你说啥条件咱们都答应你!”

我妈一脸郑重的说完,顺手就在身上拿出两张百元大钞压在了老刘婆子的桌子上。




“老李!天术脑子可能有毛病了,咋跟他三岁那时候差不多呢?咱们得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

“你摩托车放哪了,咱们赶紧走!”

“快点!快点呀!你咋这么肉呀!”

我妈很着急,语气中满是着急的说。

虽然我那时候智商已经回到了三岁,我妈心里面不知道有多担心,但在我们周围都是人,她怀里抱着我这么大一个巨婴,她也只能让周围的人觉得我生下来就是个傻子,不敢表现出来我是刚刚变成傻子的,让别人看笑话。

“摩托车在那边了!”

我爸说完,也是把我从我妈怀里接了过去,几乎是小跑着往摩托车那赶。

十分钟。

只用了十分钟时间,我和我爸妈三人穿过了四月庙密集的人流,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我们县医院的门诊楼前。

不知道跟庙会有没有关系,今天医院的人也显得格外多,大多数都是外伤,还伴随着一些难听的谩骂声。

我爸穿着粗气,跟前台说了一下我的情况,护士姐姐也是赶紧给我找来了一位医生。

那位医生看上去年龄不大,头发黝黑,只是头顶中间位置稍微有点秃顶,脸上带了一副近视镜和口罩,看不出来具体长什么样。

医生先扒着我的眼睛看了看,然后带着我和我爸一顿风风火火的检查,最终得出一个结果:没病。

“大夫!你再给好好看看!没病咋会这么大人突然变得这么傻了呢?”

我妈抓着医生的胳膊不放,有些着急。

“嫂子!这检查,大哥全程都在跟着,你问问大哥,咱们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所有的检查结果显示都是正常的!他现在这个情况,有可能是一个应激反应造成的,可能过一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医生说完,脸上一阵犹豫,而后才又跟我爸妈说。

“实在不行,你们回去找个看香的去看看。他这情况,有可能是癔症,医院检查不出来问题,咱们不得不往这上想。

按说我这不应该跟你们说这个,我也是看你们太着急了,我这偷着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别往外嚷嚷。”

医生说完,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现在,医院的诊断结果出了,我没病。

可我没病?为什么九岁的我,智商看上去却只有三岁呢?

难道真的像医生说的,我这是癔症,医院查不出来?

从大宁塔回来,已经是下午的两点。

一路上,我爸妈一直都在祈求着蟐仙爷显灵,能够救救我。

可就这样,我已经到家了,我还是不会走路,还是只会傻傻的喊“粑粑”和“马麻”!

但与上一次的发烧烧死相比,这一次我的表现确实好了很多。

“都怪我!都怪我!天术!都怪妈对不起你!要不是妈没保护好你!就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妈跪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一边哭,一边后悔的直抽自己嘴巴子,她总觉得,要不是因为她太惯着我,非得带我去什么四月庙,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但现在,显然不是我妈后悔、自责,就能够让时间倒流的,就能够让我回到生病前,就能够让我不去四月庙,就能够让我好起来的!

这世上,或许有长生药,但一定没有后悔药!

不仅我妈,我爸也束手无策。

到现在,我爸其实已经有点看明白了,不管是我发烧烧死,还是供奉蟐仙爷顶香出马,再到现在突然的变傻,我身上所有的事,都是非常突然的,莫名其妙的,难以用人的思维理解的,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似乎只有把它归结到命运上,才是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的最优解。

“蟐仙爷!天术的命!上次就是你救回来的,这一次,你也一定要再救救他!”

我妈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把我抱到蟐仙爷的牌位前,让我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然后又拿起打火机,在蟐仙爷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咿呀......咂咂......”

我跪在蟐仙爷的牌位前,看着我妈上香,依然自顾自的喝着AD钙奶,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蟐仙爷!天术上香了,他有事问你!你快来呀!来看看他有什么事问你!”

我妈恭敬地对着蟐仙爷的牌位,又磕了三个响头。

可这一次,蟐仙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附我的身,甚至连蟐仙爷的牌位,也莫名其妙诡异的自燃了起来!

蟐仙爷牌位的自燃充满着诡异的气息,连燃烧起来的火焰也很诡异。

按说,蟐仙爷的牌位是由硬纸壳和黄表纸用浆糊糊起来的,燃烧起来火焰应该呈黄色,且燃烧起来应该很慢。

可事实上,蟐仙爷的牌位,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就烧个精光,而且那火焰,也不像是火焰,倒更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迅疾到了极点,根本来不及扑灭。

蟐仙爷的牌位,燃烧过后的纸灰涔涔而落,毫无波澜。

我妈被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坏了,蟐仙爷的牌位是我根据蟐仙爷的指示才立起来的,现在,我在塔庙变成了傻子,蟐仙爷毫无反应,甚至连带着蟐仙爷的牌位都无火自燃起来。

这无疑是代表着蟐仙爷从此以后不会再接受我的供奉,同时也意味着蟐仙爷不会再护佑我,也不会再护佑我们老李家了!

“蟐仙爷!你要走,那是你与天术缘分已尽,我不拦着,但也请你看在你和天术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一起救人救难,天术也每天上香供奉的份儿上,临走之前,最后再拉他一把。

天术是个要强的孩子!他上学念书时候,在咱们乡镇都有名,是咱们乡镇有名的三好学生。

可他今天只是去了趟塔庙,就变成傻子了,医院又检查不出来问题,要是就这样下去,这让他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娶妻生子呀!

去年,他发烧烧死,是你在鬼门关把他救了回来,也让我们一家子重新燃起了希望!现在!他又成了傻子,你要是就这样走了,我和他爸能够照顾他一时,可等到他爸我们两个走了,他该怎么活下去呀!”

“老天爷!你为什么就对我们家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磨难都可着我们家天术一个人来呀!他才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呀!八岁你让他死!九岁你让他傻!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要这么折磨他呀!”

“老天爷!我们老李家人,本本分分做人,安安分分做事,这些年,一直都受到外人的欺负!我们没做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没坑过人,害过人!你为什么就可着我们老李家一家人欺负呀!那些做恶的人,你是一个都不收!你不长眼呀!”

我妈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哭。

我爸看着不听哭诉的我妈和只有三岁智商的我也显得很烦躁,把脸一横,一把把我妈从地上拽了起来,说:“哭啥哭!他就是那没人情的玩意,你求他干啥?愿意走就让他走!咱们不拦他,也不求他!让他走!我就不信,没了他,咱们就救不了天术了?”

我爸说完,又一把把供奉蟐仙爷的香炉碗扔了出去,香碗在地上摔稀碎,里面的小米、香灰飞溅,腾起一阵烟尘!

“走!你抱着天术!咱们去找老刘婆子去!她不说天术还完人子,保证十八岁前啥事没有,要是十八岁前有啥事还让找她去吗?

去年天术好端端的突然发烧烧死了,我就想着办完天术的事儿去找她,好在天术又活过来了!这才刚活过来几个月,现在,天术又成了这样。

医院又检查不出来啥毛病,肯定是她还人子没还好,咱们找她去!还的特马什么人子!”

我爸跟我妈说完,就去推他的那辆金城铃木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