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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小白菜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沈银翎陆映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绵绵的神情更加黯然:“爹爹和娘亲以为我接受不了事实,在三年前的雨夜离家出走了。这些年虽然也曾派人找我,但都一无所获。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就锁在薛伶的院子里,与他们仅仅一墙之隔。”“难道你就没有尝试过自救?”“我当然试过!”薛绵绵红了眼圈,“可是薛伶拿我从前的贴身婢女威胁我,他说如果我敢逃跑,他就会打死春儿和冬儿!他说我鸠占鹊巢,明明是个奴婢,却代替他享了那么多年的富贵,他说我后半辈子就应该为奴为婢伺候他还债……”“调包之事,是薛家姨娘和你亲生母亲干的,便是还债,也该找她们还债,找你做什么?更何况就算要你还债,也不至于像狗一样把你囚禁起来吧?”沈银翎冷笑,“我看,薛伶就是故意的!”薛绵绵想起三年来的心酸委屈,不禁掉起了眼泪。她的生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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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绵绵的神情更加黯然:“爹爹和娘亲以为我接受不了事实,在三年前的雨夜离家出走了。这些年虽然也曾派人找我,但都一无所获。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就锁在薛伶的院子里,与他们仅仅一墙之隔。”

“难道你就没有尝试过自救?”

“我当然试过!”薛绵绵红了眼圈,“可是薛伶拿我从前的贴身婢女威胁我,他说如果我敢逃跑,他就会打死春儿和冬儿!他说我鸠占鹊巢,明明是个奴婢,却代替他享了那么多年的富贵,他说我后半辈子就应该为奴为婢伺候他还债……”

“调包之事,是薛家姨娘和你亲生母亲干的,便是还债,也该找她们还债,找你做什么?更何况就算要你还债,也不至于像狗一样把你囚禁起来吧?”沈银翎冷笑,“我看,薛伶就是故意的!”

薛绵绵想起三年来的心酸委屈,不禁掉起了眼泪。

她的生母早就病故了,所以薛伶能复仇的对象只有那个薛家姨娘和她。

薛家姨娘被薛伶打得半死拿去喂狗,活生生叫野狗吃空了肚子。

而她被薛伶押在旁边观看,血液、脏器和肠子几乎快要溅到她的脸上!

她以为她会和那个姨娘一样下场,可是薛伶没有打她也没有杀她。

他把她锁进了他寝屋的密室里。

在她及笄的那一夜,他破了她的身子,让她当了他的暖床丫鬟。

这一当,就是暗无天日的三年。

三年里她学了很多伺候人的规矩,每日的吃喝用度都是靠着讨好薛伶才能获得,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单纯不知世事的尚书府大小姐了。

薛伶的花样很多,她在密室里被折磨得快要疯掉,也曾哭求薛伶放她走,可是薛伶说,除非他玩够了,否则她永远都要被囚禁在他的密室里,她永远都要向他赎罪。

薛绵绵有些恍惚。

除了刚出生时身不由己被人调包,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薛伶,叫他这般恨她。

她分明记得自己从前还是小姐的时候,对阖府上下的小厮都很好,逢年过节也会打赏他们。

她揉了揉泪眼,软声道:“昭昭,你别管我了,这个时辰想必薛伶快要回来了,你快走吧。要是被他发现,你我都要挨罚。”

沈银翎低下头。

她回京才不过半年,力量薄弱,报仇尚且艰难,更何况从薛伶那个疯子手里救出绵绵。

她想了想,忽然紧紧握住薛绵绵的手:“虽然我现在救不了你,但至少我知道了你还活在薛伶身边。绵绵,将来,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薛绵绵没有指望沈银翎救她。

对她而言,沈银翎能好好活着,能为父兄报仇,就已经很好了。

千言万语化作婆娑泪眼,她依依不舍地抱了抱沈银翎。

沈银翎刚从营帐出来,就撞上了打猎回来的薛伶。

薛伶不善地打量她:“哟,沈夫人怎么在这里?太子正找你呢。”

沈银翎知道他的算计,也知道他等着看自己被太子厌弃。

可他不知道,她正打算将计就计。

她轻哂,毫不在意的与他擦身而过。

薛伶饶有兴味地望了眼她的背影,脸上又露出那副玩味恶毒的表情,像是在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他很快收回视线踏进帐内。

薛绵绵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不由自主浑身轻颤,连忙沏了一杯热茶。

她恭敬地跪倒在地,把热茶高举过头顶,声音发颤:“公子请用茶……”

薛伶大刀阔斧地落座,没去接那盏茶。

良久,直到薛绵绵双手发抖,茶水溢出茶盏,他才慢悠悠问道:“沈银翎和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薛绵绵垂着眼睫,“就是姐妹间一些关心的话……”

薛伶抬手打翻茶盏,擭住她的小脸,迫着她仰起头,“以后离她远点,听见没有?”

他才从猎场上回来,衣袍上沾染了浓烈的血腥气息。

薛绵绵胆怯地迎上他的视线,牙关打颤,却强忍恐惧地乞求道:“公子,昭昭是可怜人,您能不能……能不能在太子跟前,多帮帮她?”

薛伶神色一凛。

薛绵绵顿时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身子。

薛伶讥讽:“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掺和什么?伺候好本公子就够了!”

薛绵绵委屈地抿了抿唇瓣,清亮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潸然滚落:“可是,可是昭昭真的很可怜……”

薛伶不耐烦地“啧”了声,一把将她拎到怀里,大掌直接撩开了她层层叠叠的裙裾。

随着男人凶悍地长驱直入,薛绵绵吃痛地哼唧了一声,小脸迅速浮起一层薄红,泪盈盈地抱住薛伶的肩头,无助地颤抖着。

两人体态差距过大,娇小绵白的少女深深陷进男人朱红色的锦袍里,活像一只不慎跌进猛兽巢穴里的小白兔,根本无力逃脱。

薛绵绵渐渐哭得厉害。

她平时也哭,只是今日因为有了沈银翎的缘故,她哭得更是凄惨几分。

薛伶不耐烦:“你再哭一声试试?!”

薛绵绵吸了吸小鼻子,虽然勉强支止住了哭声,可泪珠子却仍然像是断线珍珠。

薛伶脸色沉黑如水,绷着脸结束之后,从怀里取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塞进薛绵绵手里。

是他猎到的一只小兔子。

他觉得这小兔子和薛绵绵有些像,就给带回来了。

他猜测薛绵绵应该是喜欢的。

“小兔子?”薛绵绵哑声呢喃,见怎么摆弄那小兔子都一动不动,不禁哭得更加大声,“公子送奴婢一只死掉的兔子是什么意思?公子是要杀了奴婢吗?!”

薛伶:“……”

回程的路上,他把兔子捂的紧了些。

也许是被他捂死的。

他面子上过不去,于是顺势吓唬薛绵绵道:“你要是不听话,就和这兔子一个下场。”

薛绵绵顿时恐惧地捂住嘴,哭得更加悲切。

薛伶更烦了。

营帐外暮色四合。

篝火边围着不少王孙公子、世家小姐,都在庆贺今天猎场上的收获,烤肉味飘出很远,笑闹声不绝于耳。

沈银翎被桂全请进了半山腰的一座凉亭。

凉亭的地砖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陆映端坐在石凳上,淡淡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沈银翎摇头:“臣妇不知。”

“她是陆争流最宠爱的侍妾,也是孤放在他身边的暗桩。”陆映的脸隐在昏暗的山色里,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地轻点石桌,“她本名叫卿琉,六岁起就效忠于孤,十五岁当了陆争流的侍妾,今年十八岁,因为被人告密而暴露了奸细身份,死在了陆争流的弓箭下。”

秋夜的山风有些寒凉。

沈银翎柔柔弱弱地站在风里,娇艳动人的面容满是无辜:“殿下不会以为,是臣妇告密的吧?”


沈云兮想通了其中的诀窍,顿时大喜过望:“嬷嬷果然聪慧!本宫这就派人出宫,叫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儿们拿出墨宝,收上来比对字迹!”

“娘娘不可!”张嬷嬷又劝。

沈云兮不耐烦:“又怎么了?!”

“以老奴之见,不如安排一场吟诗作赋的赏花大会,然后将那些小姐全部请进东宫,让她们当场写字。如此,方能杜绝私下作弊的可能。”

沈云兮一想也是。

她得意道:“姜还是老的辣,嬷嬷到底比本宫多了几个心眼。看来母亲派你跟着本宫进宫,是正确的。嬷嬷放心,若能揪出那个小娼妇,将来本宫肯定给你养老送终。”

张嬷嬷谦虚道:“为娘娘尽忠,乃是老奴的本分,老奴身份低微,怎敢奢求娘娘为老奴养老送终?”

她嘴上这么说着,老脸却笑的满是褶子。

她是沈府的家生子。

嫁的男人也是沈府的奴才。

那年她刚出生不久的亲闺女和沈云兮同时发高烧,她只顾着照看沈云兮,却忘了自己的亲闺女,导致亲闺女活生生病死,嫁的男人也因为这件事被她活活气死了。

但她不后悔。

对她来说,沈云兮就和她的亲闺女是一样的。

沈云兮当上太子妃,就等于她的亲闺女当上太子妃。

现在沈云兮说要为她养老送终,可见是把她这个乳娘当成了亲生母亲,她这些年付出的感情终于得到了回应。

很快,沈云兮的赏花大会如火如荼地举行,然而遍邀京城闺秀作诗写赋,也没有谁的笔迹和东宫妆奁底下那张字条相同。

沈云兮不死心,又举办了第二场赏花大会,连官宦家中那些从不出门的庶女和表小姐都邀请来了,可仍然没找到字迹相同的人。

她疑惑:“难道是她,不是官家小姐?”

莲叶一边给她打扇子,一边猜测:“也许是商户人家的女儿吧,奴婢听说那些市井商户都是下九流的人家,做起生意来最不要脸,这种人家养出来的闺女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怪嬷嬷出的馊主意,”沈云兮刻薄地瞪了眼张嬷嬷,“说什么能根据字迹找到那小娼妇,结果害本宫白忙活一场!张翠春,你再这般不中用,本宫就把你撵回国公府了!”

张嬷嬷讪讪。

她也没料到会扑个空。

一把年纪了还被沈云兮当着所有宫女的面指责,她心里不大好受,然而看着对方年轻的脸,她又忍不住自我安慰起来,暗道如今太子妃年纪还小,等她再长大些就能懂事了。

她赔着笑脸:“娘娘别急,老奴还有一计,一定可以揪出那个女人!”

沈云兮没好气:“说来听听。”

张嬷嬷屏退宫女,苍老的眼睛里透出歹毒:“再过半个月,就是秋猎。到时候您称病不去,那小娼妇见您不在,肯定会去猎场上爬床献媚。到时候您再突然出现,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岂不就能知道她究竟是谁了?”

沈云兮闻言,不觉心动:“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

“秋猎?”

藕花巷高家,高征召集所有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高母和殷珊珊大吃一惊。

毕竟一般能陪伴御驾随行前往的,都是正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今年破例让高征携带家眷前往,简直就是奇迹!

“肯定是我大哥在太子面前为征郎美言的缘故!”殷珊珊笃定,望向沈银翎的目光透出几分得意,“姐姐,这次你能出去见世面,可都是托了我的福呢。到时候围场里会有许多皇亲国戚,你不懂规矩,可得放机灵点,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别到时候惹出笑话,让征郎被人瞧不起!”

沈银翎轻摇团扇。

上回殷珊珊被沈云兮的人打了一顿,在床上活活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被抬为平妻的事情也因此耽搁了。

等她痊愈,早已过了卖冷饮的季节,沈银翎听说她把冷饮店关了,这些天似乎在忙着筹备什么快递公司,经营模式类似于走镖,只是迄今为止还没接到过订单,毕竟南北各地的镖局太多了。

她戏谑地看着殷珊珊,温声道:“那我可得多谢妹妹了。这次秋猎,我定要跟着妹妹,好好见见世面。”

殷珊珊轻哼一声,没把她放在眼里,兴奋地转向高征:“征郎,咱们快收拾东西吧?”

高征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起初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是非常骄傲的。

但随即他就想到,他能参加秋猎并不是因为自己做出了政绩,而是因为沈银翎。

太子想要在猎场上操弄沈银翎,所以才破例允准他携带家眷前往。

一想到要把和自己拜过堂的正室夫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任由对方肆意凌辱玩弄,偏偏自己不仅不能有任何怨言还得对他感恩戴德,高征胸口就堵得慌。

他梗着脖子道:“秋猎没什么好玩的,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征郎!”殷珊珊不解,“这样好的机会,天底下头一份的殊荣,我大哥好容易才为咱们求来的,怎么能不去?!咱们必须去呀!”

“是呀征哥儿,”高母跟着劝说,“这可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你不仅要去,还得牢牢跟在太子身边,多结交认识一些朝中大员。如此,官途才能顺当啊!”

高征双手紧攥,一张脸绷得通红。

官途?

他的官途根本就是靠卖妻得来的!

沈银翎把他们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发出一声轻笑。

她是一定要去猎场的。

上回七夕夜,陆映肉眼可见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她得加把劲儿,继续推进她和陆映的感情。

她慵懒起身,瞥向高征:“既然是太子给的殊荣,高大人还是不要拒绝为好,免得惹太子生气,白白耽搁了前程。”

高征一噎。

他知道这是沈银翎在警告他。

他目送沈银翎踏出门槛,心底生出一股浓烈的嫉妒和恼恨。

他攥了攥拳头,情不自禁在回廊里追上沈银翎,质问道:“沈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猎场上和他私会吗?!”

沈银翎淡漠:“我和谁私会,应当与高大人无关吧?”

“可是——”

“可是什么?”

高征呼吸急促胸脯起伏。

他凝视沈银翎,初秋的阳光透过石榴树照在她白嫩娇艳的脸上,她美的不似凡俗女子,哪怕明知她不是完璧之身,此刻高征也情不自禁心头一晃,为她倾倒。

他终于忍不住道:“可是,你我才是夫妻呀!你整天和太子厮混偷情,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陆映整理过仪容,丢下一句“自己想办法”,就去屏风外面处理奏章了。

沈银翎气得不轻。

狗男人真是有种,吃干抹净却不帮她解决麻烦!

简直是提了裤子就不认人!

她没能再求陆映,就被桂全和德顺送回了浣洗衣裳的小院子,因为陆映一般是不许她留在书房过夜的。

书房里残留着沈银翎身上特有的幽香。

陆映批了几本折子,脑海中却反复浮现出沈银翎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的模样,她被高高吊起一条腿任由他予取予求,小脸上的鲜红指印楚楚可怜,却还要哽咽着说些讨他喜欢的助兴的词儿。

若是放在三年前,谁也想象不到沈国公府骄傲矜贵的掌上明珠会沦为如此低贱的罪奴,连他身边任意一个护卫都能随意掌掴她。

他揉了揉眉心,吩咐宫人道:“去趟御织局,命绣娘悄悄赶工做一套缂丝襦裙,要和太子妃的那套一模一样。”

再次握住朱笔,他想他并不是心疼沈银翎。

而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现下,还不是暴露沈银翎身份的时候。

沈银翎并不知道陆映的安排。

她回到小院子,狠狠踩了几脚那身缂丝襦裙,才沉着脸踏进厢房。

陆映那个狗东西不肯帮她,她自己想办法就是!

次日清晨。

沈银翎端着洗好晾干的两套鞋袜,去了沈云兮的寝宫。

寝宫里弥漫着一股异香,是她的杰作。

她垂下眼帘,捧着托盘福身行礼:“娘娘的鞋袜。”

沈云兮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莲心往发髻上插凤钗,没搭理她,只一个劲儿地数落张嬷嬷:“嬷嬷真是没用,亏你还说让那小娼妇死在山洞,可是本宫今日派人去洞里收尸,却根本没瞧见她的尸体!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严防死守竟然也能让那小娼妇跑掉,真是没用!”

张嬷嬷老脸发烫,唯唯诺诺:“老奴也不知道那温泉直通树林外面的溪流,此事是老奴疏忽了!”

“哼!”沈云兮没好气,“你赶紧滚吧,别在这里碍本宫的眼!”

她骂完张嬷嬷,纤纤玉指指向沈银翎:“你,侍奉本宫换鞋!”

她才起来,并未穿袜,还只趿拉着一双软鞋。

沈银翎垂着头跪倒在她跟前,拿起罗袜就往她脚上套。

新洗的白色罗袜,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隔着很远都能闻到。

沈云兮陶醉地闭上眼睛嗅闻:“你是才进宫的宫女吗?洗衣裳的手艺真是不错,往后就留在东宫,专门为本宫浣洗衣物吧。洗得好,本宫重重有赏!”

沈银翎还未说话,张嬷嬷眉头紧锁,提醒道:“这香味未免太浓了些,闻起来不似寻常香料。娘娘,老奴听说一些香料是有毒的,保险起见,还是请太医过来检查一番为妙。”

沈云兮愣了愣。

她只顾着香,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她正要叫莲心去请太医,沈银翎幽幽开口:“奴婢从前是专门给太子殿下洗衣裳的,太子殿下夸赞奴婢衣裳洗得好,又夸赞这香味好闻,只是不大适合男子,所以才特意把奴婢调过来给娘娘洗衣裳。太子殿下对娘娘一片痴心,张嬷嬷说这些话,莫非是怀疑殿下的真心?”

“什么?!”沈云兮惊喜,“你是太子殿下拨过来伺候本宫的?!”

沈银翎面不改色:“正是。这些香粉都是奴婢从家乡带过来的,家乡那边的妇人们用了数百年,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若真有问题,殿下也不会让奴婢来伺候娘娘了。”

半真半假的话,哄得沈云兮心花怒放。

她立刻呵斥张嬷嬷:“嬷嬷越老越糊涂,竟怀疑起太子的真心!你到底有没有尽心尽力为本宫办事?!你再这般不中用,本宫就打发你回国公府了!”

张嬷嬷紧紧揪着衣角,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娘娘这话真是诛心,老奴待娘娘如何,娘娘还不清楚吗?!当年老奴的亲闺女和娘娘同时生病,老奴衣不解带地照看娘娘,以致亲闺女活活病死,连老奴的夫君也被气死了!娘娘,老奴是真心待您好呀!”

提起这桩往事,沈云兮不禁有些动容。

沈银翎替沈云兮穿上蜀锦面儿的绣鞋,柔声道:“张嬷嬷未曾因为死了亲闺女和夫君,就对娘娘怀恨在心,蓄意潜伏暗中报复,真可谓是一片忠心。奴婢该向张嬷嬷好好学习。”

沈云兮愣了愣。

蓄意潜伏暗中报复?

她以前怎么从没想过这一点?

难怪她一直抓不到宫外的那个小娼妇,原来是张嬷嬷故意放水!

比如秋猎,都把那小娼妇堵在山洞里面了,偏还能让她跑掉,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沈云兮的脸色难看极了:“往后,嬷嬷还是不要近身伺候本宫了。寝殿里的事情,就让莲心和莲叶安排宫人来做就好。”

“娘娘!”张嬷嬷不敢置信,“老奴冤枉啊,老奴对您一片忠心,您怎么能被这贱婢挑唆,怀疑老奴?!”

“行了!”沈云兮不耐烦,“本宫要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嬷嬷自便吧!”

说罢,带着莲心和莲叶径直离开了寝宫。

沈银翎心情愉悦地回到小院子,张嬷嬷很快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张嬷嬷语气不善:“你当真是太子拨来伺候娘娘的?!”

沈银翎挑眉:“如假包换。”

张嬷嬷脸色阴沉,步步逼近:“你这贱婢,故意挑拨我和娘娘的关系,究竟意欲何为?!”

“嬷嬷冤枉我,我不过是说了句嬷嬷忠心,哪里挑拨你和娘娘的关系了?”沈银翎一脸无辜,“嬷嬷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难怪会被娘娘嫌弃。”

张嬷嬷气得胸口疼,扬手就扇向她的脸:“我打死你个贱婢!”

巴掌还没碰到沈银翎,沈银翎就惊呼一声,顺势跌倒在地。

她带翻了搭在院子里的衣架,晾在上面的那件缂丝襦裙立刻被锋利的竹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反而遮掩了蕊珠在上面做的手脚。

张嬷嬷还没反应过来,沈银翎已经拣起缂丝襦裙,哭着奔出小院子:“娘娘,张嬷嬷推了奴婢!张嬷嬷弄坏了您的襦裙!”

她一路跑一路嚷嚷,很快,整个东宫都知道张嬷嬷弄坏了太子妃的襦裙。


沈银翎凤眼微挑:“高大人,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咱们成亲之前的约定?”

高征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当然没有忘记当年以假成亲换取前程的约定!

他也一直记得,他们只是假夫妻。

可是三年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已把沈银翎当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去服侍另一个男人,他就像吞了个苍蝇似的恶心!

“没本事反抗太子,却在我跟前耍威风。”沈银翎讥讽,“高征,你也不过如此了。”

她摇着团扇,径直离开。

高征颓然地靠在廊柱上。

是,他确实不敢找太子的麻烦。

可是沈银翎到底是他的妻,她怎么能用看待废物的那种眼神看待他呢?

她明明是饱读诗书学过规矩的国公府千金,难道她忘了什么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征郎!”殷珊珊突然出现,“你这是怎么了?”

高征虚弱无力地靠在她身上:“珊珊,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殷珊珊瞪圆了眼睛,“征郎你可是宰相根苗,再加上我大哥在太子面前为你美言,你将来肯定能飞黄腾达当首辅的!”

高征很受用这番话,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只是沈银翎的轻视令他丢了脸面,他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沈银翎和太子的事,被太子妃发现就好了。

如果被发现了,她是不是就不能再和太子往来了?

到那个时候,沈银翎能够依靠的男人也就只有他了,他想对她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高征的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到了秋猎这日,皇家围场的山脚下搭起了无数顶帐篷。

黄昏时分,陆嘉泽趁着众人都聚在篝火堆边玩闹,带着崔季偷偷来看沈银翎。

“沈姐姐,快尝尝新鲜的烤鹿肉!”陆嘉泽献宝似的捧出一盘热腾腾的鹿肉,“我亲手烤的!”

沈银翎还没来得及尝呢,海棠匆匆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太子召她过去。

沈银翎面色淡淡,起身向陆嘉泽和崔季告辞。

陆嘉泽是知道她和陆映的事的。

他怅然若失:“我那堂兄生性冷漠霸道,只怕今夜又要折磨沈姐姐了。真不知道沈姐姐造了什么孽,当年沈伯伯全家被下了大狱,沈姐姐求到他的东宫,他连帮都不肯帮一下,如今却又百般强求沈姐姐。”

陆嘉泽忽然瞪向他:“崔季,沈姐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可得争口气努力往上爬,只有爬到高位,将来你才能从我堂兄手里护住沈姐姐!”

崔季面容清冷,低低应了声是。

沈银翎被宫人带进陆映的大帐,却发现帐内不止他一人,他的心腹薛伶也在,两人似乎正在谈论朝堂上的事。

她正要回避,听见陆映道:“过来。”

沈银翎乖巧地跪坐到他身后,悄眼望向矮案对面,在看见跪坐薛伶身后的少女时不觉怔住。

陆映声音淡淡:“还不给薛大人请安?”

沈银翎压抑住震惊的心情,起身福了一礼:“见过薛大人,见过……”

她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个少女。

薛伶拽了拽拴在少女脖子上的锁链,笑容又邪又毒:“怎么,沈姑娘不认得绵绵了吗?”

沈银翎暗暗攥紧双手。

她当然认得薛绵绵!

薛家嫡长女,薛太傅的掌上明珠!

只是三年前薛家爆出了一桩丑闻,原来当年薛夫人生的并非是薛绵绵,而是一个儿子,因为被后院姨娘嫉妒,所以那姨娘联合家奴使了掉包计,偷偷把家奴刚出生的女儿和薛夫人的嫡子掉了包。

从此,真正的薛家公子成了个小厮,自幼为奴卑贱可怜,而家奴的女儿反倒成了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

事情败露之后,薛太傅和薛夫人立刻认回薛伶,至于处境尴尬的薛绵绵,有的人说她被薛家送去了庄子里,有的人则说她被薛家远远地嫁走了。

沈银翎当年和薛绵绵交情很好。

当时她得知薛家出事,立刻派人去查,得到的消息却是薛绵绵在一个雨夜失踪了,连薛尚书和薛夫人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却没想到,原来这三年来,她一直在薛伶的手上!

薛绵绵也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银翎。

她还以为沈银翎流放甘州,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没想到她居然当了太子的禁脔!

从前在闺阁的时候,她明明记得沈银翎说过不喜欢太子。

想来,她跟了太子也是情势所迫。

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是碍于陆映和薛伶在场,两人又都无话可说。

过了半晌,沈银翎注意到了拴在薛绵绵颈间的锁链。

比拴狗的铁链要略细一些,紧紧扣在薛绵绵的脖颈上,前端的牛皮手环被薛伶牢牢握住,羞辱意味十足。

沈银翎心尖一颤,瞪向薛伶:“薛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薛伶唇角的笑容骤然一冷。

薛绵绵浑身一颤,连忙冲沈银翎摆了摆小手:“昭昭,我没事的……”

“昭昭”是沈银翎幼时跟着老师读书时,学那些男子给自己取的字,每次写文章,她都会署名“沈昭昭”。

时隔三年再次听见这个称呼,她有些怔然。

她眼眶微红:“你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你怕他?!”

薛绵绵垂着卷翘的长睫,虽然沉默不语,可微颤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内心对薛伶的恐惧,仿佛这三年来她在薛伶身边经历了十分可怕的事。

薛伶目光不善地盯着沈银翎,像是毒蛇盯住了猎物:“多年没见,沈姑娘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招人讨厌,让人想要,彻底毁掉。”

他的眼神比数九寒天的冰棱还要冷,像是来自地狱恶鬼的窥探,令人心尖发颤。

陆映把沈银翎扯到身后:“薛伶,她是孤的人。”

薛伶的笑声又阴又冷,哑着嗓子戏谑道:“沈姑娘是殿下的人?可是微臣怎么在七夕那夜,看见她和刑部主事崔季,一道乘船赏灯?”


陆映不动声色地拿过笔墨纸砚:“检查一下你的字有没有进步。”

沈云兮小脸通红呼吸急促,握笔的手都有些不稳:“臣妾的字还是那个样,还请殿下指教一二。”

她一边说,一边甜蜜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映扫了眼。

沈云兮和沈银翎不愧是堂姐妹,两人的字如出一辙的丑。

沈银翎也就罢了,沈云兮身为他的太子妃,拥有一手拿不上台面的字丢的是他的人。

他握住沈云兮的手背:“孤教你。”

沈云兮怔了怔,望向他的眼神越发爱慕崇敬。

书案底下。

沈银翎不着寸缕跪坐在地,安静地听着上方传来的说话声。

原来陆映喜欢一个女子,是会握着对方的手,亲自教她写字的。

而不是像对待她那样,只会口头点评哪几个字好,哪几个字不好。

她有些恼,也有些酸。

她伸手,作怪地扯掉了陆映的云纹皂靴,又故意挠了挠他的脚心。

陆映一边面不改色地教沈云兮写字,一边用脚揉向沈银翎的身子。

他比沈银翎自己还要熟悉她身体的每个部分,稍一用力,跪在书案底下少女就忍不住瘫软成一片春水。

她难耐地闭着眼睛,檀口轻启细喘微微,细嫩匀称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城门大开,任由陆映用脚掌揉弄那处,继而用脚趾探进去攻城掠地。

沈云兮突然竖起耳朵:“殿下可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陆映用另一只脚踢了踢沈银翎,警告她别叫出来,脚下动作却变本加厉:“未曾听见。”

“也许是臣妾听错了吧。”沈云兮一脸幸福地搁下毛笔,挽住陆映的脖颈,“殿下您待臣妾真好,臣妾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您会亲自教臣妾写自己的名字。”

陆映面色淡漠。

只是教她写字,这也算好吗?

他从前待沈银翎更好,只是从来没有被珍惜过

沈银翎这种女人,不值得他用心。

陆映平静道:“将来,孤还会待你更好。”

“殿下……”

纤纤玉手虚弱无力地垂落下来,她神魂游离,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恰恰抚摸过沈云兮的大腿。

沈云兮顿时一颤。

她红着脸:“殿下,青天白日的,这不合适吧?”

陆映沉默。

书桌底下,沈银翎平复着呼吸,胸脯泛起一阵阵起伏的雪白涟漪。

沈云兮立刻轻呼出声,矫揉造作地捶了一把陆映的胸口:“殿下,您好坏呀!”

陆映知道是沈银翎搞的鬼。

他松开沈云兮:“回去收拾一番,孤夜里去你寝宫。”

“真的吗?!”沈云兮大喜过望,“臣妾这就回去沐浴更衣,洒扫宫闱。”

她走后,陆映瞥向书案底下:“还不滚出来?”

沈银翎虚脱无力地爬了出来。

陆映把她拽到怀里,大掌掐住她的小脸:“太子妃在场,怎么也敢如此不安分?”

她的脸犹如巴掌大,陆映一掌就能握住。

沈银翎双颊被掐,被迫噘起红唇,露出雪白的贝齿。

凤眼迷离水润,她哑着嗓子撒娇:“臣妇见殿下疼爱妹妹,忍不住心生嫉妒,所以才故意挑逗殿下,殿下不要生气嘛。”

心生嫉妒……

那天细雨绵绵,他怀着妒恨,从沈园浑浑噩噩回到东宫,发了一夜的高烧。

原来自私沈银翎,也会嫉妒他宠爱别的女人吗?

她是该嫉妒的。

凡是他尝过的滋味,她都应该统统尝上一遍。

陆映轻抚她娇艳白嫩的脸蛋,字字如刀:“现在就嫉妒了?往后看见孤与她生儿育女琴瑟和鸣,你却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暖床丫鬟,你又该怎么办?沈银翎,好好摆正自己的心态。”

沈银翎的心脏骤然一紧。

明明不爱陆映。

可是听见这番话,仍旧令她生出浓浓的不甘心,像是在柔软的心尖上蒙了一层阴翳。

陆映似乎还嫌她不够难堪卑贱,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肆意把玩着她的身子,继续道:“纵然孤与你曾有过婚约,可孤如今已经娶了你妹妹。你爬上妹夫的床,已经够不要脸了,怎么还敢嫉妒云兮?”

沈银翎耳根子发烫,脸颊更是薄红如血。

她垂着通红的眼皮,轻声称是。

是夜。

今晚陆映要宠幸沈云兮。

沈银翎从桂全那里拿了一包药,毫不犹豫地拌进了沈云兮的茶里。

她高价弄来的蒙汗药,分量足够沈云兮一觉睡死到天亮。

于是陆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沈云兮鼾声如雷地躺在拔步床里,睡得死沉死沉。

沈银翎手捧烛台跪在床脚,一脸无辜:“臣妇进来的时候,妹妹就已经睡着了,想必是操持东宫累得紧,恐怕今夜没法儿给殿下侍寝了。”

陆映瞥她一眼。

虽然没有证据,但并不妨碍他怀疑是沈银翎做的手脚。

他道:“竟然这么巧吗?”

沈银翎抬起水润妩媚的凤眼:“臣妇愿意代替妹妹,为殿下侍寝。”

拔步床间烛影摇曳,少女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勾引和风情。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狭眸里一片漆黑阴郁。

很快,沈银翎被陆映摆成了跪在地上脸朝床榻的姿势。

男人从背后将她一贯到底。

没有前戏的饱胀感,令沈银翎忍不住痛呼出声。

陆映从后面揪住她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望向床榻。

他声音清冷:“沈银翎,你现在在干什么?”

沈银翎被迫看着熟睡不醒的沈云兮,浑身轻颤:“殿下……”

“孤在问你话。”

饶是沈银翎私底下再如何放得下尊严,此刻撑在地上的双手也忍不住暗暗收紧。

她知道陆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