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后表情复杂。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忽略他们的震惊，可我都死过一次了，自己不硬气点还等着吃上辈子的亏吗？

“你个死丫头还不快放下来，你张爷爷可是长辈……”我才不管奶奶说了啥，转身就把张志明从房间拖出来，他行动不便，我手上拿着刀， 短期内都只能任我摆布了。

我瞟了眼挡在门口的奶奶和张德明，把刀架在张志远脖子上，带着他在村里走了一遍，边走边哭，边哭边诉苦。

从张志远趁夜想欺负我，到张德明拿刀想砍我们，再到奶奶护着他们爷孙，我说得生动，情绪也很充足。

以至于村长被惊动，领着不少村民来给我们出头。

乱糟糟的现场，不断安慰张德明的奶奶，红着眼依偎在爸怀里的妈，加上这段时间奶奶对张志远的袒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问题，见状村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瞬间正义感爆棚。

村民有拿菜刀的，也有拿斧子的，还有剪刀，拧成一团威胁张家爷孙滚出我们家。

张德明气得心脏不断起伏，一把甩开奶奶的手：“这就是你的好孙女，哼！”

张志远被架了那么久，更是差点昏厥，被泼了一盆冷水后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消停后被张德明背着离开。

至于奶奶，村民一人一口唾沫， 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把他气得面容扭曲，和她不对付的村民明里暗里刺她，叉着腰骂得她还不了口。

没人给她说话，奶奶眼睛一闭就要晕倒，我直接把刀背抵在她腰间，轻快笑道：“奶奶，张爷爷带来的刀还怪锋利的。”

她身体僵硬，只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嘴巴哆哆嗦嗦想要我爸替她说话。

可惜啊，今天这场戏可都是我和爸妈特意准备的，经过这事他对奶奶已经彻底失望，又怎么会帮她，只不过碍于血缘关系和生养之恩，爸现在还做不到彻底撕破脸。

不过也快了。

奶奶把自己关进房间，放话要绝食。

我没搭理，而是想

奶奶逼我嫁给她白月光的孙子。

婚后我被打得遍体鳞伤，她却说：“肯定是你不懂事，不然他为什么打你。”

我跑回娘家，奶奶给她白月光通风报信。

被抓回去后，我被恼羞成怒的两人活活打死。

爸妈突然得知噩耗，非要给我讨个公道。

却又一次因为奶奶的通风报信，被十来个青壮年打得血流不止，骨头尽碎。

见状，奶奶非但不计较，反而安慰白月光。

“要怪就怪他们拎不清，活该没命。”

我憎恨不已，只想拉他们陪葬。

下一秒却重回到奶奶兴高采烈要给我介绍结婚对象的时候。

“志远是个好孩子，能和他结婚是你的福气！”

1

“志远是个好孩子，能和他结婚是你的福气！”

奶奶斜着眼看我，挑剔得嘴巴一撇。

见我不说话，皱眉又说：“志远年轻，身体又强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你这鬼样子 ，要不是沾了我的光长得还算漂亮，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婚事。”

奶奶的手指戳在我额头上，嫌弃的模样逐渐和前世重合。

上一世，奶奶也是这样，把张志远夸得天花乱坠，把我贬得低入尘埃。

不等爸妈摸清张志远的底细，奶奶引狼入室亲手把我送到张志远床上。

事发后，她笑得无所谓：“迟早都是要嫁的，这事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婚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爸妈犹犹豫豫的等下错过了吃亏的还不是你，我是在帮你啊。”

我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带着嫁妆嫁给张志远。

我受得了他家漏雨，也受得了短衣缩食，可我唯独接受不了张志远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行为。

嫁到张家半年，我几乎每天都在挨打。

饭菜做得不及时，打。

洗脚水不够热，打。

衣服没洗干净，打。

多嘴
过一丝厌恶。

奶奶从前就有要求：长辈到了才能动筷子，可现在面对张志远，她的原则规矩已经丢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你这孩子，饿坏了吧，没人和你抢，多吃点哈”说着更是把鸡蛋和猪肉挑出来，堆到张志远碗里。

“妈！兰香还在长身体要吃点好的！”爸硬声出头，眼疾手快把菜里的碎肉还有碎蛋一骨碌全倒进我碗里。

妈更是朝我眨了下眼，示意我赶紧吃掉，一时间心里暖意恒生。

啪！

奶奶被爸激怒，筷子重重拍在桌上：“你是长辈，等以后志远和兰香结婚了他就是你女婿，你这么小气干嘛，啊？！”

“做长辈要有做长辈的样子，志远可是张家的独苗，你生的这个赔钱货怎么比得上，她都十七岁了还长什么身体，是能生儿子还是能干嘛。”

爸难以置信，他哆嗦着手，连手上的筷子也啪嗒作响。

下一秒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句提醒道：“兰香可是你亲孙女！”

“那又怎么样，还不如志远嘞。”

爸妈仿佛看陌生人似地看着奶奶，失望浮现在脸上。

爸妈还没看透，早在张德明这个白月光出现时，奶奶的心就已经彻底偏了。

不管是我，还是我爸这个亲儿子，在奶奶心里连张德明的两张饼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张志远了，她已经完全代入张志远奶奶的新身份。

我们吵吵嚷嚷，埋头吃饭的张志远忽地放下碗筷，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要离开。

“对了，以后多准备点肉。”他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又把爸妈气得够呛。

我认真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菜，思索之后的打算。

等奶奶热情地给张志远切水果时，我苦劝爸妈：“奶奶就像着魔了，我真怕她哪天糊涂被哄着把存款都交出去。”

爸妈脸色大变，我再接再厉：“今晚连肉都要我们让，以后说不定我们这房子，还有你们存下来的钱都要被让出去了。”

“爸妈，我
能要，嫁妆必须给”。

我早就习惯，并不稀奇，反倒是爸妈惊讶得破音。

提前被我叫来看热闹的村民更是围在门口，看猴似地议论纷纷。

“谁说兰香没人要了，我们村的小伙子还有好多没娶老婆的，只要兰香愿意我们马上就来提亲。”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像某些人那么无赖，还想白嫖个媳妇，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何止啊，连吃带抢的，也不知道这张贞贞是哪根筋搭错了，平常也没见她那么大方啊。”

……

张家爷孙被人指着鼻子骂，张红了脸，可他们到底不是一般人，硬是厚着脸皮不动。

奶奶一辈子过得顺风顺水，哪见过这场景，指着村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气得头冒青烟，身体颤抖。

她求救似的目光落在我爸妈身上，可两人只是抿唇挪开，并不帮腔。

眼见局势差不多，我当即挤出两眼眶的泪，眼神坚定。

“连一点彩礼都不肯出，我爸妈和奶奶怎么能放心，这婚不结也罢！”

村民为我拍手叫好，张志远却像只毒蛇，阴测测地盯着我。

3

在村民戏谑的目光中，张家爷孙阴着脸离开。

等人群散去后，奶奶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双脚又踢又蹬，不断哀嚎。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想要我亲孙女能嫁个好男人，我招谁惹谁了被这么对待呜呜呜。”

“你们不仅不帮我，还跟着嘲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一了百了，也省得在你们面前碍眼。”

奶奶演技了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直把爸妈看得为难，他们好不容易升起的隔阂，被奶奶这一叫唤，瞬间摇摇欲坠。

爸妈急着安慰她，叹了口气解释：“妈我们不是，我们没那个意思，只是那个张志远我们还没问清楚就这样把兰香嫁出去不好，而且他们连点彩礼都不肯出，这兰香嫁过去不是明
问他为什么那么晚回家，打。

……

零零散散数不清我挨打的理由。

后来他出轨，和同村的寡妇好上，被我发现后非但不收敛，反而逼我旁观，我只是反驳了一句，就被他拳打脚踢，身上到处挂彩。

我瘸着腿，走了二十六里路才走回家。

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婚。

可奶奶通风报信，喊来了张志远和他爷爷。

奶奶堵着爸妈，非说我不懂事，不然为什么张志远不打别人，偏要打我。

我被张志远和他爷爷拖回家，两人把我打得半死，还没好全的伤口再次裂开，鼻血和嘴里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肚子又被他们踢了一脚，我呕了一大口血终于意识模糊。

死后，我庆幸了一瞬。

可当看到要给我讨个公道的爸妈被那父子两叫来的十来个青壮年打得蜷缩成一团，血流不止，骨头尽碎时，我仰天哀嚎，扑在他们身上。

我只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拖下地狱给我们陪葬！

我将希望寄托在奶奶身上，以为她不会那么无情。

可没想到，她不仅没计较，反而安慰他们：“要怪就怪他们拎不清，活该没命。”

更没想到，张志远的爷爷居然是奶奶的白月光！

事情慢慢被串起来，那些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愤怒的同时，不由得感到悲凉。

爸妈的命，我的命，原来都抵不上一个暴力狂白月光来的重要。

望向奶奶满怀希冀的双眸，我敛下所有情绪低下头。

“奶奶你那么着急做什么，爷爷死了还没两个月呢，我这个时候结婚不得被骂死。”

奶奶撇了撇嘴，无法反驳。

眼珠子一转，却是满满的算计。

2

趁奶奶不在，我把前世的一切告诉爸妈。

“兰香你在说啥嘞，你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你奶奶虽然对你一般，但你可是她亲孙女，她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