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安安萧渊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娘可算是起了,夫人和公子都等您有—会儿了。”“等我做什么?”沈安安—脸莫名。“姑娘忘了,沈府还有个贵妃娘娘呢,明日中秋,依规矩,今日要进宫给娘娘送节礼啊。”沈安安这才猛然想了起来,是了,别家都可以派管家去送,唯有宫里,得娘亲自走—趟。“怎也不叫醒我,让娘和大哥等着像什么样子。”墨香吐吐舌头,“是夫人特意交代,不让叫醒姑娘。”—刻钟后。沈安安收拾妥当,穿上沈夫人给她挑拣好的衣裙首饰走了出去。沈夫人同沈长赫正坐在前庭喝茶聊天。“娘,大哥,你们怎么也不派人唤醒我。”“送个礼而已,不打紧。”沈夫人放下茶盏,打量了眼女儿装扮,“都挑的那么暗的花纹颜色了,怎么穿在身上还如此明艳。”沈安安垂头看了眼沈夫人特意挑拣的衣裙,弯了弯唇,“自然是因为...
“姑娘可算是起了,夫人和公子都等您有—会儿了。”
“等我做什么?”沈安安—脸莫名。
“姑娘忘了,沈府还有个贵妃娘娘呢,明日中秋,依规矩,今日要进宫给娘娘送节礼啊。”
沈安安这才猛然想了起来,是了,别家都可以派管家去送,唯有宫里,得娘亲自走—趟。
“怎也不叫醒我,让娘和大哥等着像什么样子。”
墨香吐吐舌头,“是夫人特意交代,不让叫醒姑娘。”
—刻钟后。
沈安安收拾妥当,穿上沈夫人给她挑拣好的衣裙首饰走了出去。
沈夫人同沈长赫正坐在前庭喝茶聊天。
“娘,大哥,你们怎么也不派人唤醒我。”
“送个礼而已,不打紧。”沈夫人放下茶盏,打量了眼女儿装扮,“都挑的那么暗的花纹颜色了,怎么穿在身上还如此明艳。”
沈安安垂头看了眼沈夫人特意挑拣的衣裙,弯了弯唇,“自然是因为女儿漂亮,穿什么衣裙都能给衬亮堂。”
沈夫人掩唇—笑,手点了点沈安安,“哪有姑娘家自夸的,不知羞。”
沈长赫接口,“妹妹说的是实话,怎是自夸。”
沈夫人无奈的睨了儿女—眼,笑过却有些惆怅,她费尽心思不想让安安在宫里过于明艳张扬,就是担心贵妃娘娘会更加不依不饶。
“好了,我们走吧,安安第—次进宫,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娘,宫里规矩多,虽说那些宫妃不敢将你如何,可—些小伎俩也够折腾人的。”
—路上,沈夫人不放心的—再嘱咐,将宫里的规矩,沈贵妃的喜好与逆鳞,包括死对头,不好相处的宫妃都同沈安安交代了—遍。
“娘,不必让妹妹如此小心翼翼。”沈长赫抬眸看向沈安安,淡声说,“有我和娘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况且我们爹可是太尉,武官之首,就是皇后也会礼让三分,只要在理,什么都不用忌惮。”
“……你这孩子。”沈夫人嗔了儿子—眼。
说话间,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守门的侍卫率先瞧见了沈长赫,立即小跑上前行礼,“沈统领。”
接着他扫见了沈府下人往外搬的东西,笑说,“这是给贵妃娘娘来送节礼了?”
沈长赫淡应—声。
侍卫立即谄媚说,“那属下去寻几个小黄门过来给您抬进去。”
不—会儿,他就带来了十几个小黄门,“这可是贵妃娘娘的东西,都小心着些,可不能毛毛躁躁磕坏了去。”
众人齐齐应声,从沈府下人手中接过,形成—个队伍,接连往宫中抬去。
沈长赫拍了拍那侍卫肩头,道了声有劳。
“都是属下该做的,沈统领,沈夫人,沈姑娘慢走。”
沈长赫往他身上塞入了—个金锭子,带着沈夫人与沈安安进了宫门。
待人走远,侍卫从怀中拿出金锭子喜滋滋的咬了—口,笑呵呵的塞进了袖中,看红了其他人的眼。
沈长赫是禁卫军,经常在宫中走动,而沈夫人也经常进宫陪贵妃,宫女太监们早就认识他们了,所过之处皆——行礼。
也是如今,沈安安才真切感受到了沈氏的权势与鼎盛。
两刻钟后,终于到了昭阳殿,有宫女早已等在了那里张望,瞧见了沈夫人几人立即上前行了—礼,笑呵呵说。
“夫人,大公子,大姑娘,您们可算来了,贵妃娘娘等候多时了。”
沈夫人淡应—声,随着那宫女进了宫殿。
有上—次玉姑姑的事,她可不觉得那个小心眼的小姑子会不生气,还不计前嫌的等他们。
沈安安见他愣神,蹙了蹙眉,“你尽管拿出来,银子不是问题。”
“哦,好好好。”小二连忙引她进去稍候。
“姑娘来的正是时候,小店刚到了一套头面,赤金打造,上面镶嵌了上好的东珠,别提多漂亮了。”
不一会儿,小二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捧上了柜台打开。
“……”沈安安歪了歪头。
说好看吧似乎谈不上,说丑吧又丑的不彻底,总之呢,一眼看去,琳琅满目,直晃人眼。
若是戴在头上……她脑海中自发浮现出老太太头上顶着一个大黄金锭子在她眼前来回晃,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小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最重的就数这个了,姑娘若是看不上还有其他的。”
沈安安没说话,抬手掂了掂分量,嗯,确实挺重。
“不用,就这个,包起来吧。”
小二呆了呆,这就…卖出去了?
恐是怕沈安安反悔,他连忙答应着将头面重新装进盒子里打包好。
墨香付了银两接过锦盒,“姑娘,这头面是不是太夸张了些?”
“不夸张,祖母就喜欢这个,反正她又不戴,只是时不时拿出来抚摸欣赏一下而已。”
主仆二人出了铺子,却没了沈长赫的身影。
“咦,大公子呢?”
沈安安蹙眉在人流攒动的大街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一个从果脯铺子出来的颀长身影上。
“大公子买那么多果脯做什么?”墨香纳闷的说。
二人看着沈长赫提着三纸包的东西走向了对面两个蓬头垢发的乞丐。
不对,看样子,应该是对母子。
沈安安让墨香将东西放上马车,朝沈长赫走去。
那对母子,莫名让她有几分熟悉。
“大哥,你干什么呢?”
沈长赫蹲下身子正轻揉着那小乞丐的头,闻声抬起,阳光洒在他俊朗坚毅的面容上,笑容如沐春风。
沈安安不觉得有什么,旁边蓬头垢发的乞丐却是看直了眼。
“这个孩子饿的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买了些果脯给他。”
沈安安垂眸,看了眼那小乞丐,“京城有那么多流民,大哥哪照顾的过来呢。”
沈长赫笑笑,“看不见作罢,既是求到了跟前,哪有视若无睹的道理。”
“哥哥说的是。”沈安安笑笑,“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沈长赫站起身,可他还不曾迈开步子,就被那小乞丐抱住了一条腿。
“好心人,您可以收留我吗,我什么都会干,特别听话,吃的也很少很少。”
沈长赫垂眸,看着小乞丐眼巴巴的眸子,似乎有丝丝动容。
于沈府而言,多一个仆人少一个仆人都无关痛痒,但或许对这个小乞丐而言,是一次活命的机会。
“贵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小乞丐抓着他衣袍,开始磕起了头。
“我们孤儿寡母连要饭都被欺凌,求公子发发善心,给我们一个栖身之所吧。”
沈长赫拧眉看向了沈安安,“妹妹,要不……”
沈安安却突然蹲下了身子,偏头看着那小乞丐,“我瞧你好像有几分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乞丐一愣,抬眸看了沈安安一眼,她的小脸上都是污垢,瞧不出五官模样,眸子却亮的很,此时望着沈安安时一脸的疑惑。
沈安安偏头仔细看着她,又侧目扫向了一旁一直垂头不语的女人,“你抬起头来。”
女人身子似轻颤了颤,不禁没有抬头反倒更垂低了些,“姑娘是不是认错了,我们母子流落街头,都乃贱民,您怎么会见过我们呢。”
这话说的好像生怕沈安安会赖上他一般。
她不轻不重的开口,“李公子放心,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你,当老姑娘总好过青葱年华守寡。”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怀言不乐意了,“什么守寡,你这姑娘怎么能咒人呢。”
沈安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实话实说而已,算不上诅咒。
李怀言皱着眉,正要再说些什么,耳朵却突然动了动。
“有人。”他双拳一攥,做出应对的姿势。
沈安安心都提了起来,都离这么远了,这个狗东西耳朵是顺风吗。
“大街上都是人,李公子是还没睡醒,脑子出毛病了吗。”
“你不懂。”李怀言回头看她一眼,神色罕见的严肃。
他拍了拍忠叔,面色发沉,“调头,从后边那个小巷子进南华大街,里面出事了。”
忠叔蹙眉,回身看向了沈安安。
“要去你去,我还着急回家。”开玩笑,她不捅萧渊一刀就不错了,让她去拼着性命救他,那是不可能的。
“下车。”沈安安沉着脸下逐客令。
本想救李怀言一命,奈何他命中注定,非寻死不可。
李怀言脸色却愈发难看了起来,南华街是萧渊回府的必经之路,匪寇刚刚平定,若是出事,极有可能是他。
而今日,他身边并没有带暗卫,只有庆安跟着。
“人命关天,沈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帮帮忙。”
“不帮。”沈安安言简意赅。
萧渊死活与她何干,上一世他又何曾在意过她的死活。
“你下不下车?”
李怀言面色阴沉,知晓沈安安是绝对不可能帮忙的了,“那可否借沈小姐马车一用,事后定十倍偿还。”
“不借。”沈安安已隐隐不耐。“忠叔。”
她一发话,李怀言还来不及反应,后背就重重挨了一掌,带着十足的凌厉,将他挥下了马车。
忠叔手下留了情,否则李怀言此时怕已是尸体一具了。
只是片刻之间,李怀言就反应了过来,忠叔会武功,而且想必功夫不弱,思及此,他一跃而上抱住了车壁不撒手。
“沈姑娘,在下就借马车和忠叔一用,里面被刺杀的可是四皇子,若是四皇子有个万一,事后皇上追究起来,沈姑娘见死不救,沈府也难以交代。”
“该死。”沈安安气的磨牙。
“还有宫中的沈贵妃,沈太尉,沈姑娘,事有轻重缓急,还望三思。”
她掀开帘子,看着扒着车壁不撒手的李怀言,咬牙切齿,“姑奶奶方才就该让你跟着那狗东西去死。”
李怀言一愣。
他还从没见过哪家姑娘如此粗俗,那狗东西是在骂萧渊?
只是如今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只要沈姑娘肯出手相助,以后就是我李怀言的姑奶奶,也是萧……”
“算了,当他姑奶奶会被杀头的,还是当我姑奶奶吧。”
“……”沈安安长呼了口气,“忠叔,调头。”
“姑娘,您……”救人可是十分危险的,带着姑娘怎么成。
“无碍,李公子会护好我的。”
就如李怀言所言,他惹不起沈府,更何况她是来救人的。
李怀言心急火燎,也没有再说什么,忙催促着忠叔调头从一个后面的窄巷子里冲进南华街。
马儿嘶鸣疾奔,沈安安与墨香紧攥着车壁,被甩的头脑发昏。
南华大街上,空无一人,却遍布狼藉,小贩的摊位被掀翻在地,瓜果吃食滚落的到处都是,木板地面上都是刀痕。
沈安安掀开车帘,顺着刀剑相击的声音望了过去。
不远处,萧渊被十几人围着,那身清贵不染纤尘的紫金华服破破烂烂,发冠松散,脸上都是血迹。
一旁的庆安还在奋力与几个歹徒厮杀着。
“萧渊。”李怀言喊了一声,转移了歹徒些许注意力,带着忠叔杀了过去。
萧渊抬眸,沉暗的眸底有了点点暗潮,却倏然对上了一双秀眸。
若是他没看错,那双眼中藏着幸灾乐祸,还有些许看好戏的亢奋。
李怀言飞身上前替他分担了一半压力,忠叔也加入了厮杀。
沈安安的声音突然响起,“忠叔,安全第一,若是抵不过不必硬拼。”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管萧渊死活。
李怀言嘴角抽了抽,边打边抱怨,“我说你是怎么得罪沈家那丫头了,怎么总感觉她盼着你早点死呢。”
萧渊眼神往马车处瞥了一眼,没有说话,专心应敌。
几人都个中好手,忠叔亦是沈太尉特意派给沈安安的高手,很快,歹徒在几人的合力下接连倒下。
庆安与萧渊都受了极重的伤,狼狈不堪。
沈安安伏在车壁上,看着脚步虚浮,发丝凌乱,破衣褴褛的萧渊,唇角勾了起来。
还以为他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世间万事皆难入眼的矜贵神祇呢。
正嘲讽着,突然有两个歹徒飞身朝她而来。
沈安安面色一变,若是这一世为救萧渊丧命于此,她会死不瞑目的。
思及此,她指着被庆安搀扶住,重伤的萧渊开骂,“你愣着干什么,姑奶奶可是来救你的,你是要看着救命恩人死在这吗?”
“……”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萧渊看着从车帘探出头的那张娇俏小脸,明显捕捉到几分故意的成分。
素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有些僵硬。
李怀言愣了好一会儿,在最后一个歹徒攻来时才反应过来,刀在他手腕中转出了花,横加一扫,那人就倒在血泊中,脖颈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忠叔迅速朝马车奔去,解决了那两个打算劫持沈安安的歹徒。
沈安安这才弯下了伸出的手指。
李怀言搀扶着萧渊上了马车。庆安与忠叔则坐在了外面。
沈安安冷着脸往一旁挪了挪,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李怀言眸光闪了闪,开口缓和气氛,“四皇子受了伤,体力不济,没能及时挡住歹徒,让沈姑娘受惊了。”
“无碍。”沈安安收回视线,目光在萧渊身上扫过,很带了些阴阳怪气,“只要别恩将仇报,打着救命恩人名义,赖上本姑娘就成。”
她怎会看不出来,不过是想趁机骂几句出出气罢了。
“……”
李怀言尴尬笑笑,冲冷着脸的萧渊呵呵几声,
这话以往只有萧渊对别人说的份。不曾想有一日竟会有姑娘如此奚落回敬他。
萧渊沉重的眼皮微微抬起,声音淡漠,“沈姑娘大可放心,本皇子绝不会纠缠。”
“那就好。”沈安安给了个体面的笑。
那些话,可是上一世萧渊每次见她都挂在嘴边的,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萧渊幽如古潭的眸子深深看了沈安安一眼,旋即昏厥了过去。
马车从权贵云集的长安巷穿过,沈安安指节敲了敲车壁,“忠叔,停车。”
李怀言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安安面无表情的开口,“人也救了。我还赶着回家吃饭,李公子,带着你的好兄弟下车吧。”
“……”
“沈府与四皇子府就隔了一个巷子,沈姑娘救人救到底,再送他们一程吧。”毕竟有求于人,李怀言努力扯出笑来。
“我的确很想送他一程!”沈安安语气隐隐森冷。
李怀言扶着萧渊的手臂一紧,有种沈安安恨不能撕碎了萧渊的错觉。
“沈姑娘,我一个人,实在背不动两个昏迷不醒的重伤之人,您好人有好报……”
还未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噗通一声,李怀言撩开车帘一看,庆安已经被扔了下去,许是有些过意不去,忠叔还拖着他手臂,让人靠在了围墙上。
“……”
“今日事,多谢沈姑娘了,来日有机会,定让萧渊报答。”
“不必,别让我时常见着他就成。”
“……”李怀言抿直唇线,背着萧渊下了马车,。
沈府马车片刻不停的从他眼前奔驰而过。
李怀言仰天长叹,“萧渊,你也有今日,被人讨厌嫌弃的时候。”
他突然有些期待醒着的萧渊遇上那个冷血的沈安安,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姑娘,那毕竟是四皇子,您如此……是不是不太妥?”墨香拧着眉。
沈安安伏在车壁上,长出了一口气,“没关系,他昏着呢。”
若是醒着,她想必不一定有那胆色,有些畏惧是刻入骨髓的,有些伤痛也是不能触及的。
仔细想来,她对萧渊此人并不了解,当日的一见钟情,或许只是见色起意,还有那点子虚荣心作祟。
回了沈府海棠园,沈安安将整个人泡在浴桶中,足足小半个时辰。
直到墨香来报,大公子来了,沈安安才恍惚回神,出了浴桶,更衣梳妆。
往事已矣,错已然酿成,如今她该做的,应是吸取上一世的教训,过好此一生,才不枉上苍给她的机会与一世的锦衣玉食。
“安安,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府,是不是姑姑为难你了?”沈长赫放下杯盏,看着走进屋的小姑娘,满脸关切。
他一身锦袍华服,腰束玉带,宽肩窄腰,发冠高束,眉眼清隽中透着平易近人的柔和,文质彬彬,如玉温润。
沈安安看着那挺拔的身躯,在上一世不知多少次挡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荡平祸事。
“姑姑是不是教训你了。安安,你别担心,有什么事告诉大哥,只要你不愿,大哥同父亲就一定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你嫁给不想嫁的人。”
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说的,可她那时满心欢喜就只瞧的见萧渊,以及他带来的荣耀与满京都闺秀的羡慕嫉妒。
后来,大哥总是劝说她,强扭的瓜不甜,四皇子不爱她,嫁去也是受苦。
她心里清楚大哥说的都是实情,可她接受不了,不肯放弃,更愈发不爱听那些,以至兄妹二人时常吵闹,感情疏离。
饶是如此,他也不曾真的不管她,甚至为了她对萧渊大打出手,被父亲罚跪祠堂。
“大哥放心,姑姑没有为难我。”
沈长赫却不信,“姑姑筹谋已久,费尽心思将你从江南接回来,怎么可能重拿轻放,安安,你无需瞒我。”
沈安安笑笑,“墨香,再去煮壶茶。”
墨香提着茶壶退了出去。
“今日回来的晚,实则是遇上了点麻烦,四皇子在南华街遭遇刺杀,我碰巧路过,就捎带了他一程。”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沈长赫脸都吓白了。
“我好好的。”仿似怕他不信,沈安安还起身转了个圈给他看。
沈长赫面色不佳,“你一个闺阁女子,掺和这种事做什么,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对方毕竟四皇子,若是见死不救,皇上那边也交代不过去,连同姑姑和父亲都要被问责。”
若非如此,萧渊在她面前死十次,她都不会心软。
沈长赫沉着脸,“生死都是他命数。”
这话沈安安十分赞同,上一世有李怀言,这一世有她,那狗东西确实命不该绝。
沈安安还有别的担忧。
“萧渊于京中遇险,哥哥身为禁军统领只怕会被问责,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沈长赫眸子发沉,“能在京中设下这么大的局,单凭匪患不太可能,背后恐还有人助力。”
沈安安点了点头,她也是如此想的。
“萧渊作为皇子,几乎是独得圣宠,此次荡平匪患更是大放光彩,应是让某些人红了眼。”
兄妹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皇家争斗,一旦搅合进去就再难脱身了。
“你好生歇着,外面的事有大哥和父亲。”沈长赫站起身,安抚的摸了摸沈安安的发顶。
“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数。”
“我叫你过来是为着那幅画。”长公主示意丫鬟将桌上的秋菊图呈给了萧渊。
“你瞧瞧,这是沈家姑娘画的。”
萧渊漫不经心的眸子掀了掀,最终伸手接过轻扫了一眼。
“我原本是要将那幅画给端三姑娘的,可……又觉得沈家姑娘的画更胜一筹。”
“嗯,”萧渊目光不离画卷,淡淡轻应。
长公主一愣,不曾想他如此好说话,“要不…你看有什么贴身之物,我替你送给端三姑娘。”
萧渊面色一顿,抬眸看向长公主,有些疑惑,“送她做什么?”
“……你给那幅画不就是为了送端三姑娘吗?我也不曾想中间会杀出个沈大姑娘,她的画技,着实让我连偏袒都偏袒不了。”
“谁说我是送端三姑娘的。”萧渊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这会儿轮到长公主莫名了,“不是送端三姑娘,那是送谁?”
他可从不曾参与过这些小事,还以为他今年主动提及是冲端三姑娘,毕竟若非沈大姑娘突然出现,她稳是第一。
“既是彩头,当然是送拔得头筹的魁首。”萧渊拿着画卷起身,“我府中还有些事要忙,就不陪姑母说话了,告辞。”
“嗯,好。”长公主点头,又突然觉得不对。
“渊儿,我的画。”
可人已经走远了,又或许听见了装聋。
凌辰逸倚在游廊上,瞧见他拿着画卷出来,眉梢挑了挑。
“这就是沈姑娘的画作?”
萧渊淡淡点头,抬步往外走去。
凌辰逸倏然从他手中抽走,“给我瞧瞧。”
他和母亲一样都是惜才之人。
“啧啧啧,这功底比起你也不遑多让了吧。”凌辰逸盯着菊花上的那只蝴蝶,连连发出惊叹,看了好久都不曾移开眼。
“沈家姑娘竟有如此才华,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正呆呆看着,画卷却突然被抽走。
萧渊垂眸将画卷卷起,递给了庆丰保管。
“哎,我还没看够呢,这好歹是我永宁侯府的东西,你拿走就算了,还不给我看。”
萧渊瞥了凌辰逸一眼,“这是同等交换来的,何时成了你永宁侯府的东西。”
“……”
凌辰逸说不过他,一双眼睛却眷恋的流连在庆丰的怀里,看的庆丰不自在的直抖身子。
“伽关那边最近有消息送回来吗?”萧渊沉声问。
凌辰逸回过神摇头,“暂时还没有,我派人加急去了一趟,还没回来。”
“嗯。”
凌辰逸又轻叹,面上浮出忧虑,“如今各方安定,也不知锦平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安定就代表着不用人看守,回不来只不过是有人不想让他回来罢了。”萧渊声音冷冽。
齐锦平是他的小舅舅,是他外祖家所剩唯一的血脉了。
凌辰逸拧眉,二人走入了一个狭窄的青石小路,四下无人时他才低声开口,“圣上多疑,不止是你,就连二皇子,三皇子亦不例外,应是怕京中祸起萧墙。”
其他两位皇子势力也都被禁锢,更何况齐锦平手掌军权,若是与萧渊聚在一处,于皇上而言更是隐患。
萧渊似嗤笑了一声,没再言语。
都说皇家富贵,多少人做梦想生在皇家,可又哪知其中的凄凉。
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将萧渊送上马车,凌辰逸回了长公主院子,一路上都还在惦念着那幅画。
萧渊是个吝啬的,一眼都不肯再给他看。
“世子爷。”游廊上,丫鬟给他行了一礼,掀开了珠帘。
凌辰逸还未踏进门,就听长公主在和华笙谈她的婚事,显然是对那个书生十分满意。
华笙垂着眸,脸色苍白,“女儿都听母亲的,怎么都好。”
“什么叫都好,这是你的终生大事,得你喜欢才行。”长公主脸色惆怅,纵使要低嫁,她也不想太过委屈了女儿。
华笙扯了扯唇,笑的有些勉强。
总归是嫁不了她想嫁之人,其余是谁又有什么重要呢。
“只要人品贵重,家中人口简单些就可,女儿不挑。”
长公主看着女儿,突然有些心酸,“这位张公子家中连寒门都称不上,只是普通庄户人家,但幸在淳朴心善,往后官职上有你爹和大哥在提拔提拔,日子也说的过去的。”
“都好。”华笙淡淡点头。
凌辰逸眼见二人如此潦草就定下了,蹙眉开口阻止,“那个书生不成。”
长公主偏头看向儿子,有些惊讶,“为何不成,你先前不还说那人不错吗?”
“先前是先前。”他端起丫鬟奉的茶轻抿一口,才说,“今日我在水榭那见着了那书生,他……”
后面的话,凌辰逸在口中打了个圈,终是没有说出口。
“反正是不成,那书生已经心有所属了,华笙本就是低嫁,如何还能受这等委屈。”
长公主闻言愣了愣,瞧着儿子,“心有所属,你是说那书生有了心仪之人,定亲了没有,是哪家的姑娘?”
凌辰逸眉头拧了拧。
他娘只要一提及这些男女之情,就比谁都精神。
“是……一户官宦家的姑娘,儿子也只是听了一耳朵,那姑娘是否有意就不清楚了,但那姑娘家里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
长公主点头,“那是肯定的,若非情不得已,哪家姑娘会愿意低嫁,就苦了我的华笙。”
她拉住女儿的手,愧疚低落的叹口气。
“是哪户官宦家的,你是如何知晓的?”长公主又问,凌辰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
“儿子只是听了一耳朵,具体并不清楚。”
“哦。”长公主点点头,有些失望,“既是心有所属就算了,我再挑一挑吧,可惜了。”
那个进士人品才华在一众学子中都是佼佼,再选只怕未必如他。
“不用。”华笙轻轻接口,“哥哥不是说了,那姑娘家里指定不会答应,那就是成不了的,咱们问一问也不打紧。”
她这话让长公主和凌辰逸同时皱了眉,偏头看着她。
“那怎么成,娘如何能让你受这等委屈,笙儿,好儿郎多的是,娘再给你挑一个就是。”
凌辰逸只是看着妹妹,温和的眸子微凝,并没有说话。
华笙扯唇笑笑,“今日娘让我在游廊偷摸瞧了那书生一眼,我看着确实不错,况且咱们又不仗势逼人,可以问一问张公子想法,若是他实在不愿,就再作罢。”
长公主拧眉不语,看向了下首的儿子。
“妹妹的意思是,看上那个书生了?”凌辰逸问。
华笙一滞,唇瓣浮上一丝苦笑,垂下头并没有回答。
看不看得上有那么重要吗,于她而言,后半生能独居一隅思念着那人,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做不到同旁人恩爱情深,能相敬如宾已是大幸。
这般心有残缺的她不想耽误了旁人,那位张公子,有心上人,她亦是,成亲以后各自过活,各自怀念,谁都不算委屈。
她的沉默,让长公主与凌辰逸误以为是。
“再过不久就是中秋佳节,届时我挑个时间问一问那书生吧。”凌辰逸语气不怎么好,可又舍不得妹妹失望。
“嗯,多谢哥哥。”华笙应了声,垂眸盯着腰间早已褪了色的荷包,有些出神。
……
沈安安气鼓鼓的从长公主府出来,一上马车就狠狠扔了手中画卷。
想着萧渊那张戏谑的脸,她此时依旧觉得小脸火辣辣的疼。
“姑娘,你喝口茶消消气。”纵使墨香并不知姑娘为何生气。
沈安安沉着脸接过来一饮而尽,才觉得心口翻腾的火气平复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王氏笑吟吟的上了车,察觉气氛不对,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提不起精神。”
沈夫人闻言笑了笑,“你第一次参加这等宴会,疲于应付也是情理之中,习惯就好了。”
“嗯。”
她淡淡点头,忠叔已经驾着车回府了。
“你可知长公主留我做什么?”
沈安安抬了抬眼皮,配合的摇头。
沈夫人笑了起来,“你今日可是艳惊四座,不少夫人都瞧中了你,长公主最擅作媒,手中有不少儿郎小画,问我中意哪一个,想给你说媒。”
“嗯。”沈安安故作腼腆的笑笑。
沈夫人接着说,“我瞧着那几家都不错,婆母温和,后宅干净,儿郎也是有才干的,不胡作非为,届时我寻了小画来给你挑一挑。”
“娘,我的婚事不用那么急,好似怕我嫁不出去似的。”沈安安笑说,沈夫人却淡了笑容。
“娘哪就舍得你早早嫁出去,可你姑母一直盯着你婚事,就算四皇子无意,难保你姑母不会吹耳边风,再求到圣上面前。”
“娘想着你既是不愿意,倒不如早早定下,绝了你姑母心思。”
沈安安唇瓣挑了挑,依沈贵妃性子,就算她定了亲,只要一日不完婚,她怕都不会放弃。
沈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也有些发愁,“你是妹妹,如今你哥哥婚事都且没着落呢。”
提及沈长赫,沈安安眸中浮上一抹自责。
哥哥才貌卓然,满腔抱负,上一世却因她的缘故同父亲一同辞官回乡,听闻最后娶了一家庄户女。
而她那时心思只在怎么俘获萧渊的心上,连新嫂子模样,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
沈安安回了府刚巧遇上沈文从外面回来,上前屈膝行了一礼,“父亲。”
“嗯。”沈文打量了她一眼,说,“听你娘说,你近日在负责施粥事宜,还亲自下场帮忙了。”
“闲着无事,一尽绵薄之力罢了。”
沈文端正的脸上浮出笑意,“你有这份心就很好,我沈家的儿郎理当如此。”
“父亲说的是。”沈安安笑了笑。
父亲历经两朝,能位居太尉靠的不是站队,而是头脑和一身的忠正,否则上一世也就不会因为羞愧而辞官了。
沈文看着这个女儿,十分满意。
“父亲是刚从宫里回来吗?”沈安安看了眼他还不曾换下的官服问。
“嗯,朝中有些事要商议。”父女二人就着九曲游廊一起往前走。
“是为着南边水患吗?”沈安安突然问。
沈文顿住步子,偏头看着女儿,眸中讶异,“你怎么知道?”
沈安安也站立不动,轻声说,“前日南华街涌入了一批流民,或是身有残疾,或是老弱妇孺,后来来了一批官兵将他们赶走了,管家说,那是京中官宦都心照不宣的事,女儿猜想……”
话未说完,就被沈文突然截断,“去书房再说吧。”
沈安安抿唇,跟着一脸肃然的沈文去了前院书房。
下人奉上茶水,沈文就将人都谴了出去,他坐在书案后,仔细端详着这个分离数年的女儿。
“安安,有些话,即使明白也要烂在肚子里,无力改变局势时,当要学会独善其身。”
沈安安一愣,父亲的话和大哥的叮嘱竟出奇的一致。
只是这样的话从刚正磊落的父亲口中说出来,令她有些惊讶。
沈文似是羞愧的垂下了头,“爹不是教你冷血无情,而是在无能无为时,要先懂得保全自身,量力而为。”
沈安安看着他,良久才轻声问,“背后的人是不是权势很大,大到父亲都忌惮。”
她的父亲,不是个会眼睁睁看着,如此恶劣之事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之人。
除非,背后那人权势滔天,他只能避其锋芒。
沈文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了一口浊气,“府中还有你们母子三人,爹要顾全大局。”
他双臂搭在椅子上,微垂着头,十分无奈痛心的模样。
沈安安顿时明白了,那人只怕十有八九是皇室之人,父亲身为太尉都无可奈何,绝不会是普通世家。
父亲刚正,可官场浸染数年早已打磨的圆滑事故,明白在抱不平强出头的同时,更要顾及家人的安全。
“连…皇子都没有办法吗?”沈安安沉声开口,“四皇子虽冷心冷情,可对百姓却尚算仁慈,连他都坐视不管吗?”
虽不愿承认,可萧渊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皇子,生在皇家,享受了锦衣玉食的尊贵,他至少尽到了责任。
沈文张了张嘴,最后轻声一叹,“安安,皇家复杂,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皇上虽疼四皇子,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更看重大梁的江山。”
“没有一个君王不善疑,皇上最不喜的就是兄弟阋墙,针锋相对,四皇子不能插手,去挑起这场争端。”
所以,背后之人竟是皇子。
沈安安手心浸上了冷汗,怪不得那些官差会如此肆无忌惮,张狂的不将官宦放在眼里,背后竟是有皇子在撑腰。
皇上讨厌兄弟相争,所以萧渊若是插手就定然会引起皇上怀疑与不满。
怎么,越是位高权重就越喜欢看戏吗,沈安安冷笑了声,“就是平民百姓都知晓,皇家争斗厉害,皇上难不成以为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的皇子们就能做到兄友弟恭了吗。”
沈文皱了皱眉,睨了女儿一眼,“没大没小,这话出了书房,一个字都不许再提,记住没有?”
“是。”沈安安敷衍的福了福身。
“你一个女孩子,只管无忧无虑的开心就好,别跟着操心这些政事。”
沈安安点头,这会儿倒是十分乖巧。
“对了,今日你姑母又提起了你的婚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爹心里要有个数,才好给你做主。”
“我不愿意。”沈安安直接了档的说。
沈文一愣,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四皇子怀瑾握瑜,文武皆可,日后许还会有更大的富贵,是全京城闺秀都争着抢着想嫁的夫婿,你确定你不愿意?”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贵女不愿意嫁给萧渊的。
“父亲刚才不还说皇家复杂吗,难不成您希望我嫁过去和一群女人争奇斗艳吗。”
“自然不想。”沈文说。
除了那些想攀附皇室的臣子,其余哪家疼女儿的愿意将女儿嫁入狼窝受苦,他只是有些惊讶,女儿竟会拒绝四皇子的婚事罢了。
“父亲知道了,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能逼的了你,你姑母那里自有我来说。”
“谢父亲。”沈安安笑弯了眉眼。
想起上一世的糊涂,又一次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蠢。
沈文看她笑盈盈的,脸色却慢慢古怪了起来。
这丫头,该不是在江南数年,有了心上人吧,想开口问,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女儿大了,他来问不太合适,还是回头告诉夫人让夫人问吧。
“没什么事就回院子里歇着吧。”
“女儿走了。”沈安安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轻手合上了房门。
走在庭院中,她抬眸看了眼湛蓝的天空,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父亲说的对,无能无力之时就只能先独善其身,连位居太尉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后宅女子能操心的,就只有把握住后半生的命运。
“姑娘,您回来了?”墨染正归整东西,扭头瞧见沈安安很是惊喜。
“夫人刚派人送来了好几套明日宴会要穿的衣裙和首饰,刚好姑娘回来,可以挑一挑。”
沈安安目光在琳琅满目的首饰衣裙上扫过,神情平淡,“你看着挑吧,中规中矩就成。”
墨染一愣,垂眸看了眼锦盒。
姑娘家不都该很喜欢很喜欢衣裙首饰的吗,自家姑娘为何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模样。
“我有些累,想先睡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是。”墨染将东西归类收起来就退了出去。
沈安安躺在软榻上,并没有睡觉,而是努力回想着上一世赏菊宴发生的事儿。
她实在不耐再和那些闺秀掰扯,想着明日如何尽量避免。
过了一会儿,她眼皮开始打架,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沈夫人就派了身边人来帮忙,“夫人说姑娘第一次参加宴会,怕墨香,墨染有些地方疏忽,在外失了礼节,特意让老奴来帮帮忙。”
“嗯。”
有了沈夫人陪嫁在,沈安安也不用再操什么心,直接随她们折腾了,反正对梳妆打扮上她并没什么要求,得体就好。
张嬷嬷却是恨不能将她打扮成天仙下凡,簪上最贵重的头面,以彰显其身份。
沈安安不适的扭了扭脖子,“张嬷嬷,一个宴会而已,不用那么夸张,随意一些就好。”
“姑娘不懂。”张嬷嬷笑呵呵说,“姑娘您刚从江南回来,难保那些眼高于顶的闺秀们不会挑刺,这套头面是先皇后赐予夫人的,代表着尊贵和荣耀,如此她们说话前也会先掂量掂量。”
沈安安透过铜镜看了眼头上的一整套鎏金牡丹头面,奢华贵气,十分耀眼,很漂亮,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些沉。
上一世母亲并不同意她去参宴,所以她并没有见过这套头面。
张嬷嬷从匣子里拿出一盒胭脂,指腹轻点了一点朱红,涂在了沈安安的唇瓣上。
境中那张本就艳丽的面容顿时更张扬了几分。
“好看,姑娘正值花期,就当如此。”
张嬷嬷不禁感叹,如此颜色也幸是生在了权贵之家,若是寻常门户,怕就是灾祸之源。
沈安安起身照了照镜子,朱丹红唇轻轻勾了起来。
张嬷嬷对搭配极有技巧,张扬贵气的发饰搭上略微素净的桃色长裙,温婉大方中透着尊贵,丝毫没有堆金积玉的俗气。
沈安安一时有些恍惚,忘了有多久不曾如此明媚张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