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前文+后续
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前文+后续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三樱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三樱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莞仿佛被电流击中。大脑里回响着她曾在电话里,对厉渊说的那句话。——我想要一个孩子,大哥给吗?“我不是……”阮莞想解释。而厉渊拿出了一个黑色手提箱,打开后,一半是男孩的衣服,一半女孩的衣服。“不知道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就都买了。”阮莞茫然,“啊?”厉渊又问:“带身份证了吗?”他思维跳跃太快,阮莞来不及思考,点了点头,“带了。”厉渊嗯了一声,对司机道:“鹏程,去民政局。”阮莞微微张着嘴,茫然问:“去民政局干什么?”“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厉渊偏头,长眉微挑,“我这个人很保守,不结婚,给不了你孩子。”阮莞脑袋嗡的一声,才反应过来厉渊要做什么了。他要和自己结婚?她脑袋很乱,思维也变得迟钝,“不是,我没有想要孩子……”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厉渊单...

章节试读


阮莞仿佛被电流击中。

大脑里回响着她曾在电话里,对厉渊说的那句话。

——我想要一个孩子,大哥给吗?

“我不是……”

阮莞想解释。

而厉渊拿出了一个黑色手提箱,打开后,一半是男孩的衣服,一半女孩的衣服。

“不知道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就都买了。”

阮莞茫然,“啊?”

厉渊又问:“带身份证了吗?”

他思维跳跃太快,阮莞来不及思考,点了点头,“带了。”

厉渊嗯了一声,对司机道:“鹏程,去民政局。”

阮莞微微张着嘴,茫然问:“去民政局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厉渊偏头,长眉微挑,“我这个人很保守,不结婚,给不了你孩子。”

阮莞脑袋嗡的一声,才反应过来厉渊要做什么了。

他要和自己结婚?

她脑袋很乱,思维也变得迟钝,“不是,我没有想要孩子……”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厉渊单侧的手撑在皮质的座椅上,俯身朝向她。

眉宇间充盈着骇人的压迫感,仿佛浓得滴墨的乌云,风雨欲来。

偏偏,他绯薄的唇弯起,噙着笑:“你是说,你骗了我?”

车上,安静得可怕。

阮莞喉咙一紧。

心理学上只说了让步效应。

但书上没说,万一对方答应了她提出的第一个大要求,要怎么办……

想到厉渊的传言,是手里沾过血的。阮莞竖起了三根手指,比划在了耳边,“没有骗你。结婚,现在就结。”

目光坚定,像极了告发甄嬛私通时的祺贵人。

厉渊收回目光,笑了一声。

阮莞:“……”

汽车停到民政局门口时,工作人员已经下班很久了。

阮莞缓了口气,“大哥,这件事情不和明澜说一下吗?”

“说什么?你们是情侣吗?”

“不是。”

“是夫妻吗?”

“……也不是。”

是的,她和厉明澜不算夫妻。

没领证,也没夫妻之实。

他们去民政局那天,厉明澜没有来。

阮莞找人做了假的。

直到现在,厉明澜都不知道结婚证是假的,盖的是萝卜章。

此刻,厉渊抬腕看了眼时间。

“周一早上九点,我去接你领证,方便吗?”

阮莞下意识问:“为什么是周一,明天是周五,民政局不休息。”

说完,她猛地低下头。

怎么听起来她很着急的样子……

“因为,明天不宜婚嫁。”

听到认真的回答,阮莞一怔。

抬头,就对上了厉渊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映着雨后初晴的夜空和霓虹,格外好看。

阮莞仿佛定住了一般,心脏却猛烈跳动。

*

回到了山岚别墅后,阮莞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凉意浸透每一寸皮肤,她才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了实感。

她翻开了黄历,发现厉渊说的没错。

明天不宜婚嫁。

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就是下周一。

赵嫂今天请了假,别墅里空空荡荡。

阮莞拿出了厉渊送她的礼物。

钢笔很漂亮,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浮雕精致又浪漫。

上次在万象城看到时,她就很喜欢,但咋舌的价格令她望而却步。

如今感受掌心着沉甸甸的笔,像是少年时喜欢的人,哪怕隔了经年,再遇到,还是会在心里泛起涟漪。

她收好了礼物,拿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她不会在明岚别墅住很久了。

她的行李不多,22寸的行李箱都没装满。

她带走的,除了两件衣服,就都是证件,翻到了她和厉明澜的结婚证后,阮莞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碎纸机里。

红色的纸很快被搅碎,和其他白色碎末融合为一,像是沾染了血液。

她又来到了厉明澜的房间,想找到他那份结婚证,一同搅碎。

可奇怪的是,她没看到。

这时,身后传来了厉明澜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阮莞被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厉明澜的唇角勾起讥讽弧度,“怎么,又想给我下药?”

“……”阮莞摇头,“我是想问,你的结婚证放哪里了。”

厉明澜扯唇,“当然早就扔了,不然你以为我会随身带着吗?”

阮莞心里松了口气。

扔了好。

她没再说话,一贯的木讷无趣,慢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没让赵嫂做你的饭,不然我帮你做一碗面。”

她想,厉明澜应该和沈枝枝吃过饭了。

只是随口一问。

“行。”厉明澜展眉,“你别下药就行。”

阮莞:“……”

她也没吃饭,多下一份面,倒没计较。

眼下,另一件事更加棘手——无论这段婚姻是否真实存在,导致这段婚姻崩溃的过错方,必须是厉明澜。

可最近厉明澜回来的太频繁了。

尤其是这周,除了她生日那天,他几乎天天都回来,任谁看都以为他是“浪子回头”。

这对阮莞很不利。

她需要厉明澜的出轨证据。

越快越好。

牛肉面很快就做好了,蓝白相间的瓷碗里,面条根根分明,热气腾腾,映着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明丽堂皇的别墅内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

厉明澜吃了一口,眼睛微眯,难得没夹枪带棒地说话,“你今天去机场接到大哥了?”

“嗯。”

“我送的生日礼物用得还顺手吗,刚才路过书房,看你放在了桌子上。”

阮莞皱眉。

厉明澜是吃毒菌子吃出幻觉了?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生日礼物了。

可他什么时候送过她东西了,连一句生日祝福都没有。

如果不是看过剧情,她会以为厉明澜也和她一样,时刻录音。

阮莞没回答,细细吃了几口面,才开口道:“你没去接大哥,是因为沈枝枝吗?”

顿时,厉明澜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啪的放下了筷子,“阮莞,你调查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沈枝枝究竟是什么关系,听说你们高中时在一起过。”

厉明澜脸色阴沉,“谁告诉你的。”

阮莞垂着眸:

“你很少喝酒,但上次你喝醉了后,拉着我喊枝枝,还说你想答应她的表白,可又担心她只是醉酒后的玩笑。”

“所以,她向你告白了,你也动心了,对吗?”

阮莞声音带着颤抖。

像是每一个丈夫出轨的妻子,光听着声音都觉得卑微。

实际上。

厉明澜把沈枝枝藏得很好,没有梦话,没有叫错名字。

更没人告诉她,高中时厉明澜和沈枝枝的爱恨情仇。

可厉明澜问心有愧,当即就信了阮莞的话,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心虚和慌乱。

接着,就被一股盛怒取代。

他起身,“阮莞,记住你的身份,就算是我喜欢别人,也和你无关。”

“果然,你喜欢沈枝枝……”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会喜欢你!”

口袋里,录音笔悄无声息的工作。

阮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不够。

于是,她又添了一句猛药。


明丽的灯光下,阮莞叫住了愤然离席的厉明澜。

她声音温柔,“明澜,无论你现在喜欢谁,但我相信,你会喜欢我的。你看,你不是送了我生日礼物吗。”

不存在的生日礼物,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或许厉明澜真的是吃毒菌子吃多了。

他竟没有反驳。

而是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她,面有嘲弄。

“阮莞,你不会以为我送你生日礼物,是喜欢你吧。”

“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只有沈枝枝,和你结婚只是想刺激她回国。”

“现在她回国了,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明白吗?”

“……”

他说的残忍,像是一颗颗子弹,穿透了跳跃的心脏。

但对于阮莞,仿佛一颗颗糖果,入口香甜。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她努力抑着弯起的唇角,声音惨淡:

“明澜,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会成全你和沈小姐。”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沈小姐背负骂名。”

“……”

字字句句都深情。

任谁听到这番对话,都会说她爱惨了厉明澜。

而厉明澜正在气头上,摔门离开。

阮莞收起了情绪,慢条斯理又坐了下来,吃干净了面前的牛肉面,回到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周五一早。

她结清了赵嫂的工资,将22寸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便开车离开了明岚别墅。

等她到了公司,同事们眼睛里冒着光,纷纷围了过来:

“丈夫的容貌,妻子的荣耀,阮组长你配享太庙!”

“是啊,莞莞姐!你也太能藏了,姐夫这么拿得出手,你竟然瞒得死死的!”

“你上辈子是戒过赌吗,要是我,我恨不得把我头像设置成我俩合影!”

“……”

阮莞有些尴尬。

她多少猜到了,厉渊会引来一些讨论。

但实际来看,还是有点夸张了,就连隔壁部门都惊动了,组团过来串门,想要看看她传闻中的神颜老公。

阮莞不好反驳,也不好承认。

只说有时间大家一起聚聚,她请客。

今天高月请假了,一旁的林语莺将职场的客套话当了真,一脸喜悦道:“那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班怎么样?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来的日料,味道不错。”

李静皱眉,“那家店人均一千,可不便宜。”

林语莺微笑,“莞莞姐老公可是连警方悬赏的十万奖金都不要了,怎么会计较这点钱呢,对吧~”

阮莞笑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林语莺是认识厉明澜的,之所以昨天没当场揭穿,八成是因为她近视,不能确定。

而过了一夜,她意识到那人不是厉明澜后,以她的脑回路,多半是认为昨天来接自己的厉渊是她找的演员——只是和厉明澜有五六分像。

今晚有戏看了。

“行,就定那家吧。”阮莞一锤定音。

“好!”林语莺眉开眼笑,主动联系了餐厅。

随后,她又点开了微信,把这家店推荐给了沈枝枝。

林语莺:学姐,这家日料很不错,你回国后我们还没见过,哪天有空我请你吃这家~

沈枝枝没第一时间回复,但林语莺也不着急。

反正对方会看到的。

昨天沈枝枝受伤,厉明澜陪她去医院,出于礼貌,她一定会请厉明澜吃饭。

而这家日料家的位置就在厉氏集团的不远处,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今天是周五。

不出意外,他们今晚一定会遇上。

林语莺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厉明澜瞧见了他的“替身”时,会是什么反应?

*

下午,编辑部来了一个熟人。

江颂。

自从上次江颂当众拿走了阮莞的钥匙,大家就都知道二人关系不错。

因此,当有人瞧见了江颂后,第一个反应是:“江少,你是来找阮组长采访的吗?”

江颂没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盯着阮莞。

这是“翻车”后,江颂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阮莞猜,江颂现在一定很恨自己。

像他这种公子哥,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围巾”的事情他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必然生气。可为了成全沈枝枝,他又不得不继续攻略。

在众人的目光中,阮莞佯作什么都不知道,走了过去。

可还没走近,就听到江颂抬高了音量道:

“我是来找林编辑的,上次是我态度不好,这次来道个歉。”

说着,还从身后拿出一束百合花,错开了阮莞的肩膀,走到林语莺面前。

林语莺一愣,看了看花,又对上了江颂的桃花眼后,俏丽的脸庞浮出了红晕,小声道:“没关系的,上次也是我的提纲准备不充分……”

围观的同事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怎么回事?上次江大少不是说他是为阮组长来的吗?”

“是啊,阮组长都走过去了,可江颂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唉,谁能拿到这次封面,谁就升副主编,我还以为莞莞姐这次稳了呢!”

“……”

议论声很小,但还是钻进了阮莞的耳中。

她停下了脚步。

对于谁能拿到这刊封面,她并不在意。

辞职报告已经写好了,只要完成手里的工作,她就会提交辞呈。

阮莞回到了工位上,心无旁骛地继续处理工作,没再关注江颂的行动。

她沉得住气,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大家吃瓜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李静和阮莞关系最好,她连人带椅子滑到了阮莞身边,低声问:“莞莞,你和江少吵架了?”

阮莞摇摇头,“没有。”

“怪了,上次江少分明不满意林语莺的采访,都把人骂哭了,还说他是为了你来的,我们都以为是你把人请来的……”

“我是邀请了江颂,但他没答应。”

“怎么会这样呢……”

李静喃喃,回忆着上次江颂拿走阮莞卡皮巴拉的表情,着实暧昧了些。

如果不是知道阮莞的性格,她多少会以为二人有点什么别的关系。

“好啦,别想了。”阮莞道,“我要点星冰乐,你要吗?”

李静瞬间被转移注意,飞快道:“抹茶星冰乐,半糖,燕麦奶,去搅打奶油!谢谢!”

半个小时后,阮莞下楼取奶茶。

电梯打开,撞见了江颂。

电梯内只有他一个人,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眸色晦暗。

阮莞没动,打算坐下一班。

两扇门即将合上时,一只冷白伶仃的手腕从门里伸出,攥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进电梯。

“阮莞,骗了我就跑,是以为我不会生气吗?”


“您是叫厉——”

店员一顿,原本脱口而出的第二个字却迟迟没跟上。

什么来着,明明刚才还记得。

店员有些不好意思道,“您名字里有一个三点水,您太太在钢笔上,刻的就是您的名字呢。”

厉明澜眸子一动。

原来,礼物是送给他的。

一股奇怪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他望着收银台日期上的七月七日,猝然想起来了什么。

今天是阮莞的生日。

他敛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店员提醒他可以看监控时,他摇摇头:“不用了,我想起来戒指落哪里了。”

接着,又指着展柜中央的一根钢笔道,“这支钢笔,帮我包起来。”

灯光下,通身玫瑰金雕刻的钢笔,流光溢彩。

很漂亮,很衬阮莞。

店员愣了一下,“先生,这是艺术大师系列的限量款钢笔,灵感来自于奥地利著名画家克里姆特的《吻》,全球只有160支,价格是20万,您确定要这支吗?”

“嗯。”

刷卡,签字,一条龙。

而看到男人刷卡时的签名,店员的动作有一瞬间凝滞。

出大问题了!

“先生,这支钢笔上需要刻上您太太的名字吗,它的外壳足够华丽,如果在笔杆上刻字,会破坏了美感。”

“可以将名字刻在笔盖内侧,隐蔽又高级。”

“不过,笔盖相对脆弱,刻字工艺也相对复杂,等待的时间可能长一些。不如您留下联系方式,我们明天将为您送货上门。”

厉明澜:“行。”

送走了财神爷,店员松口气。

还好这位男士没有查看监控。

不然他就会发现,他的太太起初要刻的名字,是江颂。

改刻的名字,是厉渊。

总之,和他厉明澜,毫无关系。

*

次日一早。

编辑部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围在了林语莺身边。

“语莺姐,你太厉害了,竟然请到了江颂!”

“他是我男神!”

“什么,他一会儿来拍摄?”

“蔡蔡,你的气垫借我补一下妆!”

“……”

随着阮莞走近,热闹的气氛瞬间沉寂。

高月环胸,趾高气扬道,“人家语莺是阮氏千金,邀请到江少是分分钟的事,某些人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在时尚圈还是要靠人脉说话。”

无形的硝烟弥漫在编辑部。

在场众人脸色变了变。

而阮莞神情自若走到工位,轻喃道:“阮家都快破产清算了,算什么豪门。”

气氛凝滞。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林语莺。

只见林语莺那张清秀的脸上泫然欲泣,“莞莞,你怎么能这么说?”

阮莞向来真诚,“我说的事实。”

阮家都要被林唐胜掏空了,不就是要破产了吗?

“你太过分了!”林语莺声音透着哭腔,掩面离开了编辑部。

阮莞看得发笑。

知道林语莺演技好,却没想到这么好,眼泪说来就来,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她感慨了一会儿,就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工作。

“啪!”

一沓资料重重地摔在她面前,锋利的纸张险些刮在她的脸上。

“阮莞,你凭什么说阮家要破产了,你就是嫉妒人家是豪门千金,请到江颂采访!你快去和语莺道歉!”

阮莞抬眸看向高月,诧异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安慰语莺吗?狗狗就是要在主人情绪低落时,陪伴主人呀。”

高月气得瞪眼,“你什么意思!”

阮莞真诚,“夸你是人类的好朋友的意思。”

高月:“!”

当面开大过于刺激,同事们像是瓜田里的猹,脸上隐隐写着激动。

而阮莞也不再理会高月,起身去了茶水间。

今天晚点她要外出采访,画了淡妆,浅橘色的衬衫下,搭着一条米色垂感长裙,脚下蹬着一双米白小羊皮高跟鞋,时尚又干练。

望着这道纤细背影,高月恼羞成怒。

下一秒。

她举着手中滚热的咖啡,朝着阮莞泼去。

“阮组长,小心!”

在同事们的惊呼声中,一道身影挡在了阮莞身前。

滚热的意式浓缩悉数泼在了男人的后背上,黑色衬衫洇湿一片,甚至还冒着热气。

高月冷嘲热讽,“呵,不愧是阮组长,都是已婚妇女了,还有人上赶着英雄救美。让我看看,是哪个实习生,抱错大腿可别想转正——”

而随着男人转身,露出了浓烈的眉眼,顺着阮莞的角度看去,冷厉而危险。

高月声音一滞,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挤出了残破的几个字。

“江……江少?”


“走吧,回家。”

周围人又是一阵异动。

“我去,真是阮组长老公啊!”

“那刚才的电话是怎么回事?故意让老婆吃醋?”

“……”

议论钻进高月的耳中,她的脑袋嗡地炸开。

这个人真的是阮莞的丈夫……

不但有钱,年轻,长得也好。

又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像是一个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她的脚趾猛地扣地,不敢去想。

*

另一边。

阮莞动了动唇,想问厉渊为什么不要悬赏。

那可是十万元。

可又想到厉渊现如今的身份。

——京圈陆家的亲外孙,说是一句京圈太子爷也不为过。

现在的他,连百亿身家的厉家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是小小的十万块呢。

阮莞紧攥的手松开,小声问:“我有一个同事搭车,可以吗?”

“嗯。”

阮莞转头,拉着李静要上车。

而李静缩了缩脖子,指了指快要停了的雨道:“马上不下伞了,我去买把雨就行。”

阮莞:“……”

猜到李静是害怕厉渊,阮莞也不好勉强,便把伞留给了李静。

等司机启动了车子,留在原地的同事们一脸吃瓜状。

“妈耶!果然能入阮姐眼的人,不是一般人!”

“太般配了!”

“阮组长太低调了吧!那可是京A的牌照,太有实力了!”

人群中,林语莺表情难堪。

她努力眯着眼睛想记下车子的牌照,可300度的近视让她哪怕眯起眼睛,也只能看清一个“京”字。

她听到那个警察叫他厉队。

姓厉的人不多,难道真是厉明澜?

*

车上。

阮莞看着被自己鞋子沾湿的地毯,有些窘迫。

恍然想到很多年前,她也遭遇过同样的窘迫,当时厉渊也在。

阮莞就读的高中,是一所省重点公立学校,按照母亲的安排,她本是要就读国际学校,也就是被江城人称为贵族学校的高中。

但父亲不同意,说怕阮莞沾染富家子弟的陋习。

也因此,阮莞全然不知厉明澜、江颂、裴白辰和沈枝枝的爱恨纠葛。

她的高中是江大附中,而一墙之隔就是华国的顶级学府——江城大学。

那时候,阮莞就对机械方面的书很感兴趣。

有一本绝版的书,只有江城大学图书馆才有。

只是,江城大学图书馆进出都要刷卡。

阮莞只能作罢。

直到有一天放学的路上,她捡到了一张江城大学的学生卡。

学生卡的照片不见了。

姓名:厉渊

专业:物理系

阮莞紧攥着那张卡,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对于过去17年一直循规蹈矩的乖乖女来说,她知道她应该把这张卡还回去,可她想借此机会,去图书馆里看看那本书。

她深吸一口气,刷卡进入了图书馆。

“滴!”

出入闸的显示器上,弹出了一张男生的一寸照片:

寸头,皮肤冷白,眉眼冷冽,十八九岁的样子,是阮莞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

可他的气场太强,阮莞被吓了一跳。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拿着他的卡,会不会被误会是小偷。

阮莞心跳如雷。

——“同学,帮我刷个卡呗!”

门口,一个女生抱着厚厚一摞的书,快步追上了阮莞,笑眯眯道:“我的卡在口袋里,实在不好拿,学妹帮忙刷一下卡呗~”

阮莞紧抿着唇。

她的母亲一向体弱,常年在国外疗养,父亲则向来教育她,要将自己的东西让给林语莺。只要林语莺看上什么,她都会拿给她。

只有这时,父亲才会夸赞她,是一个好姑娘。

久而久之,阮莞不善于拒绝别人。

尤其还是一个举手之劳。

阮莞的脸憋得通红,飞快贴了一下学生卡。

随着“滴”的一声响起。

女孩的疑惑声音传来,“诶?这不是厉学长的卡吗,怎么在你这里?”

现在回忆起来,这不算是什么大事。

那个女生的语气也只是惊讶,没有任何恶意。

但是对于青春期的女孩子来说,这是天大的事。

或许是这个叫厉渊的男生太出名了,那一刹,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看向了她。

有好奇,有打量。

但在阮莞看来,这些人仿佛都在说:看,她是一个小偷。

这惊动了一旁的保安。

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瞧着阮莞稚嫩的脸,审视问道:“同学,你不是江大的学生吧!你的卡是怎么来的?”

阮莞的头压得更低。

她想转身逃走,可双腿像是灌了铅。

围观的人变多了,议论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是我女朋友。”

一道声音清冽响起,阮莞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很好看的男生朝自己走来。

比照片上更好看。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生,手里有一个浅粉色的盒子,似乎是她准备送给谁的礼物。

女生惊愕地看向这边,得体精致的妆容出现了一丝裂痕,“厉渊,你是因为这个小丫头,才拒绝我的?”

阮莞愣愣吃瓜,想摇头否认。

而厉渊揽住了她的肩,扬唇对保安道,“她不是我们学校的,陪我来学习,能进吧?”

保安确认了学生卡的信息是厉渊无误后,笑得一脸慈祥,“进去吧,小情侣共同学习,一起进步,挺好的!”

阮莞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进图书馆的。

好像是被厉渊拉进去的。

来到了没人的地方,厉渊松开了手,闲闲地靠在了窗边,映着身后窗外的秋日落叶树林道,“说吧,怎么回事?”

窗外,一阵秋风吹落。

枫叶的红,银杏的黄,交织在风里,绚烂又盛大。

随着少年的靠近,俊朗不羁的五官放大在眼前,映着身后窗外的风景,说不出的好看。

阮莞的心怦然一动。

*

回忆戛然而止。

阮莞的掌心一凉,低头,就看到了厉渊将一个精巧的盒子放在了她的手里。

“这是?”

“生日礼物。”厉渊侧眸,一双黑若点漆的眸子映着她的身影,心情似乎不错,不似方才冷淡,“拆开看看。”

阮莞的心一动。

没料到厉渊会记得她的生日。

她打开了包装,看到了一支粉橙色的钢笔。

——是她曾在商店柜台展柜中见过的联名收藏款,20万一支。

她一顿,心境和收到江颂礼物时截然不同,“谢谢大哥,但太贵重了。”

大哥。

不是很好听的称呼,是她随着厉明澜叫的。

厉渊撩起薄薄的眼皮,深深地看了眼她,漫不经心道:“不贵重,没有你想要的孩子贵重。”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阮莞在两个房间来回周旋,陪苏童安过了生日,又和江颂共进了晚餐,中途还接了丈夫厉明澜的电话。

这可把假扮成服务生的私家侦探看傻眼了。

这哪里是情妇,分明是间谍。

不但如此,根据他专业的观察,阮莞显然是把两个男人送给她的东西,包装成了她亲手制作的礼物,又转送给了对方。

这要是被发现,可谓是顶级修罗场!

间谍都不敢玩得这么刺激。

高低得是民间走钢索表演艺术家!

一顿饭结束,阮莞去了卫生间。

东隅公馆外门,江颂指尖夹着烟,靠在经历百年风雨的立柱上,浑身透着懒劲儿。

“谁啊,公共场合吸烟,要不要脸。”

苏童安抱怨的嘀咕声响起,不过小少爷今晚好心情好,唇角依旧高高扬着,欣赏着手里的卡皮巴拉。

“是我。”

一道声音在身边响起,苏童安被吓了一跳,瞪眼看去,就对上了江颂的视线。

江城几个大家族的关系盘根错节,几次联姻下来,更是沾亲带故。

他收起了少爷脾气,顺手将玩偶揣进了口袋里,颔首叫了一句“颂哥。”

夜色昏暗,苏童安身后是灯火璀璨的公馆大堂,晃得江颂眼睛疼,没看清对方掌心一闪而过的东西。

可苏童安却瞧见了江颂脖子上的白色围巾,和夏天格格不入。

他一乐,“您这是刚从北极回来?”

江颂叼着烟的唇角微微勾起,“女朋友送的。”

“女朋友?”苏童安来了兴趣。

他可听闻江颂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连朋友小聚也从不带女伴,被人说圈子里第二个厉渊。

他试探,“也不知道什么天仙能迷住颂哥。”

江颂不接茬,“你呢,等人?”

“嗯。”

这次轮到江颂兴味打趣。

两个人立在门口,等着“各自的女伴”。

天气实在是热,江颂摘下厚重的围巾,垂在臂弯上,引得苏童安瞧了好几眼。

——怪了,怎么瞧着像是他送给阮莞的那条。

很快,他的脑袋里浮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条围巾不会也是从网上买的吧?

……

不远处。

侦探先生换下了服务生的衣服,穿着绿油油的吉利服,躲在灌木丛里侦查。

他手中举着相机,为阮莞捏了一把汗。

“刺激!修罗场要开始了!”

一道清冽的女声从他头顶响起,“是吗?那你想看更刺激的吗?”

男人不假思索,“当然想……”

他一顿,意识到不对劲。

僵硬抬头,就瞧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正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阮……阮莞?!”

“嘘。”阮莞纤细的手指立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不是来抓你的,是和你谈合作的,有兴趣聊一聊吗,侦探先生。”

*

几米之遥,江颂的手机收到了阮莞发来的消息。

阮莞:我先走了,以后别联系了。

冷淡的文字于黑暗中映在江颂的眼底,指尖猩红的光点落在地上,顷刻熄灭。

苏童安疑惑,“颂哥,怎么了?”

江颂懒洋洋举起了手,掸了掸半空余烬的烟,“没什么,我先走了。”

“不等嫂子吗?”

“她啊,又闹脾气了,下次带你见。”

江颂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苏童安收起了无害单纯的表情,无所谓耸耸肩。

暖色的灯光穿过复古彩色的玻璃窗,斑驳地洒在那白玉似的脸蛋上。

过分漂亮。

直到,他也收到了一条消息。

阮莞:你身体既然没事,以后不必联系了。生日快乐。

晚风吹过,树影婆娑。

苏童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那双漂亮的眸子越发阴沉。

他不明白,明明十分钟前还下厨给他做长寿面,亲手做毛毡玩偶,祝他生日快乐的人,会变得这么冷漠生硬。

就像是一场温暖的梦,转瞬醒来,身边空空荡荡。

他攥紧手机,刚好瞧见在路边打车的阮莞。

灯下的那抹浅橘色,格外吸睛。

他快步走过去,甚至忘记了伪装,声音冷厉:“你撞了我,现在是不想负责了吗?”

夜色弥漫,大雾四起。

阮莞偏过头,一改素日的温和,面上清冷。

“苏童安,耍我很有意思吗,你当初是故意撞在我车上的,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苏童安瞳仁一缩。

她是怎么知道?

*

江颂折了回来。

他的东西落在包厢了。

灯光阑珊处,只见苏童安站在路边,拉着一个女人,一抹熟悉的浅橘色闯入他的眸底。旋即,就被苏童安宽阔的肩膀遮得严严实实。

十来米的距离,不算近。

但或许是夜晚太寂静,迎面的晚风吹来,夹杂的着苏童安撒娇卖痴的告白。

——“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所以我故意撞在你的车上,故意让你对我负责,故意想待在你身边……”

——“后来才知道,你结婚了,可你丈夫对你不好,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江颂脚步稍滞,眼底浮出玩味。

不过他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很快就收回目光,抬脚进了东隅公馆。

如果他多逗留那么一会儿,就会看到女人推开了苏童安时,露出了一双柔和的眉眼。

她真诚道,“我很爱我的丈夫,哪怕他不爱我。”

提起丈夫,阮莞目光含笑,比晚风更温柔,身后恢弘复古的百年建筑都黯然失色。

苏童安紧攥指尖,心口闷得厉害。

他攥住了阮莞的手腕,“姐姐,刚才是我喝多了胡说的。我身体还是不舒服,爸爸妈妈忙着生意从不管我,我可以付你钱,不,付你原来十倍的钱,你继续照顾我,好不好。”

阮莞垂眸。

清凉月色洒在她额前的碎发,投下了蓝色的阴影,教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空气安静,苏童安仿佛能听到他鸣动的心跳。

奇怪,他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紧张。

——“你付多少?”

晚风里,阮莞的声音很轻,像是栀子盛开,钻进了苏童安的耳里。

他赌对了。

阮莞她真的需要钱。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少年眸子亮晶晶的,“一道菜,十万,可以吗?”

阮莞抿了抿唇。

半晌,发出了一声“好”。

不远处。

专业的侦探先生完整地录下了全过程,听到“一道菜十万”时,嘴巴咂摸出点酸味,反手将这段视频发送给了他的雇主。

天杀的!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嫉妒得睡不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