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盖。

沈泽嘶了声，眼眸暗沉，“年年，要乖。”

我挤出泪，“沈泽，我知道错了。”

“我不要你爱我了。”

“你不是和宋萌青梅竹马吗？”

“我不强求了。“

“我和陆今安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沈泽摁灭了雪茄，冷笑，“怎么，陆今安帮你一次，你就心动了？”

“你怎么这么掉价？”

“还是，你觉得，陆今安能保护你？“

沈泽起身，拽着我的胳膊，扯向书房。

我拼命挣扎，无济于事。

我想，我妈真的很了解沈泽。

他的爱不值钱。

偏执、恶劣、占有、才是他的本性。

囚禁的剧情可以怪罪给系统。

那附加的呢？

沈泽从来就是个疯子。

神经病。

变态。

活该下十八层地狱的。

沈泽将我推倒在桌子边，笑的恶劣，“你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年年，你看看，你多美啊。”

电脑屏幕明暗交替。

喘息声此起彼伏。

我掐紧手心，撇过眼，“你让我恶心。”

“变态。”

沈泽顿住，猛然掐住我的脖子，“变态，年年，你知道真正的变态是什么样的吗？”

“他们会把钉子凿进你手指，把仙人掌塞进你的身体。”

“年年，你也想试试吗
脸泪痕，眼底却是和沈泽如出一辙的固执。

她把遥控器丢到水里，抱住沈泽，哽咽开口，“阿泽，系统是让你和我重新开始！”

“不是她！！！”

沈泽一时间挣脱不得，怒吼道，“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

“我不爱你了！这是我的错吗？“

“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我跌跌撞撞冲向陆今安，解开他的绳子。

陆今安握紧我的手，笑着开口，“拖累你了。”

我喉咙发涩。

下一瞬，陆今安猛然站起身，挡在我身前。

时间仿佛静止。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警笛声。

陆今安摇摇晃晃，跪在地上。

鲜血喷涌而出。

沈泽舔舐嘴角的鲜血，笑道，“年年，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宋萌头磕在船舱边，昏迷不醒。

沈泽眼底猩红，“我说的算！”

砰地一声。

沈泽胸前，血窟窿透着风。

警笛声越来越近。

我抱着陆今安，感受他的体温渐渐消逝。

眼睛被海风吹的生疼。

陆今安手心温柔，盖住我的眼睛，“别哭……哭就不漂亮了。”

邮轮停下。

警察奔上来。

我张着嘴。

像个傻子。

说不出话。

陆今安笑着说，“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冬天
>

嘴角好疼。

可我好想笑，“给我下药，送到沈泽床上，也是为我好？”

我妈瞪大眼，满是愤怒、失望。

我又被扇了一巴掌。

3

飞舞巴掌和三年前重合。

我妈依旧歇斯底里，“和沈少道歉！”

她永远站在沈泽那边。

啪嗒。

玻璃碎片滚到我手边。

沈泽眼底一片阴沉，烦躁不安，“我说够了。”

他脚边，是四分五裂的烟灰缸。

三年前，砸在我爸头上。

我爸瑟缩了下，拉起我妈，“是是是，您别生气。”

沈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怎么，嫌海润项目不够？你还想要其他的？”

宋萌蹙眉，“海润？阿泽，那不是和我家……”

沈泽冷笑，“我告诉你们，我玩够了，把人给我带回去。”

厚重的窗帘遮住阳光。

房间气压沉郁。

一如我这三年来的日日夜夜。

我爸妈像是犯错的孩子，疯狂点头。

沈泽目光掠过我，短暂停留一瞬，淡漠开口，“我的人……就是现在我不要了，也只有我能碰，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

“不记得了，需要我帮你们回忆回忆？”

爸妈面色发白，惊恐摆手。

4

回忆真的好痛苦。

被囚禁在沈家的日日夜夜。

我都在懊悔，为什
“我好……爱你。”

身上的人动作一顿。

我疑惑抬头。

沈泽眼眸带笑，柔声开口，“这才是我的年年。”

“明天带你出去好不好？”

模糊的光影散去，眼底渐渐清明。

墙角的“跑”字歪歪扭扭。

脑子像是生锈的齿轮，我僵硬点头，“好。”

沈泽温柔擦净我身上的痕迹，抱着我去了二楼，“乖，睡吧。”

疲惫袭来。

我闭上了眼。

夜风吹开窗帘一角。

卡窍的齿轮转动。

沈泽的呼吸喷洒在我脖颈。

今天，他好像格外放松。

房门渗出一丝光亮。

这次，我的心跳平静，不会吵醒沈泽。

这次，我的动作小心，不会压到沈泽。

这次，我的路线已定，不会蠢到沈泽。

这次……

我小心打开门，关上。

转身，撞进一双含笑的眼。

19

沈其志指了指转角。

我自嘲笑了笑。

为什么老天次次站在沈泽那边？

为什么…就不能眷顾我一回呢？

我想去厨房拿刀。

可厨房早就上锁了。

我想冲进房间大叫。

至少，让沈泽睡不安慰。

我想……


陆今安垂下眼，淡淡应好。

我望着陆今安的背影。

温和、坚定、谦逊……

我很好。

可他太好。

这样的人，应该值得更好的。

不是我。

22

沈其志坐在沙发上，缓缓开口，“你真的要我送你出国？”

我摘下向日葵的花叶，笑道，“怎么，你没帮我申请学校？”

沈其志摇头，“我觉得…他很爱你。”

“他想和你在一起。”

我挑眉，“想就能在一起吗？”

想的事太多了。

我想回到三年前。

我想没有被沈泽一遍又一遍地剥夺、撕碎……

沈其志沉默了。

我望着飘动的白色窗帘，笑道，“陆今安会忘了我的。”

轻柔的风吹过，滚烫的南瓜粥放在我面前。

陆今安望着我，固执开口，“我不会。”

“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环视一圈。

只有沙发上，留着沈其志的屁股印。

幸亏我有一大堆，陆今安放弃我的理由。

我张开嘴，被陆今安喂了一勺南瓜粥。

我……

这次，陆今安手没抖，平静开口，“如果，我才是那个残缺的呢？”

南瓜粥香甜。

我不明所以。

陆今安出奇震静，语气稀松平常，“小时候，
沈泽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崩溃嘶吼，“你做梦！”

“你放开她！”

我望向沈泽身后。

陆今安额头带着血，从船舱背后一点点爬出来。

沈泽眼底戾气翻涌，“呵。”

他起身，踩着陆今安的手指，“让你和我、和年年死在一起，真是便宜你了。”

耳边响起滴答声。

沈泽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大脑一阵刺痛。

我嗓音颤抖，“沈泽，你到底…像干什么！”

沈泽掀开甲板，笑的癫狂，“年年，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烟火秀。”

“凤凰，是可以浴火重生的。”

我面色发白，“疯子。”

脑子里叽叽喳喳。

我看着沈泽的嘴巴一张一合。

陆今安拼命挣扎，想爬向我，鲜血构成一幅绚丽的花。

我擦掉眼尾不存在的泪，笑道，“沈泽，别死了。”

“我怕疼。”

“放了陆今安，我和你走。”

25

沈泽手里的遥控器掉在地上。

他松开陆今安，跪在我脚边，“真的吗？年年？”

“你相信我，我们才该是天生一对。”

我平静点头。

陆今安漂亮的眼睛渐渐熄灭，“不可以……”

“不可以！！”

我讶然看着从船舱下爬出来的宋萌。

单薄的裙子随风飘扬，满
我不懂为什么孤儿院里的孩子，没有爸爸妈妈。”

心口泛起涩意。

我摸着陆今安的手背。

陆今安笑笑，“好在，总有大老板给我们送衣服、被褥，日子过的还可以。”

“可我贪心。”

“我想要一个新的玩具，孤儿院里的人都没有的玩具。”

陆今安放下碗，替我擦掉嘴角的米粒，“就是那种，会响、会变身的那种。”

“我好喜欢。”

“有一个大老板有。”

“我跟他进了屋子。”

呼吸停滞。

仿佛空气成了烙铁。

陆今安轻柔摸着我的眼角，“别哭。”

“可我什么都不敢说，我怯懦、贪婪……”

“我还想过自杀。”

我攥紧陆今安的手。

陆今安眼角却带了笑，安抚着我，“可后来我发现。”

“这不是我的错。”

“后来，我把那个大老板送进了监狱。”

……

“佳年，错的是他们。”

“我们别惩罚自己，好不好？”

陆今安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

闪着光。

陆今安不好意思垂头，沉声开口，“而且，我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我查过你的课表，故意和你偶遇。“

“我还假装是你男朋友，吓退了好几个追求者。“

“我……收藏过你的的头发。”

举。

昭示迟来的盛大爱意。

像海绵一样，吸附在我周围，无法逃窜。

电话铃声急匆匆响起。

“妈妈“两个字显得格外讽刺。

冷风夹杂最熟悉的声音，“乖女儿，今天过的怎么样？”

试探不加掩饰。

我轻声开口，“打听沈泽的行程，不容易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我妈依旧笑呵呵，“他有没有吃醋？”

“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男人嘛，都这样，没有危机感就不知道珍惜……”

心口发闷。

沈泽说的好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消失的呢？

我压下喉间的酸涩，“我没有爸妈了。”

啪嗒。

电话那头传来茶盏碎裂声音。

我爸怒气冲冲，“你胡说八道什么！”

“余佳年，你是在咒我死吗？”

我把电话拿远。

质问和指责还在继续，“我和妈还不是和你好！“

“你现在翅膀硬了，和爸妈叫板了！“

“我们不管你了！有能耐你别回家了！“

嘟嘟两声。

电话挂断。

头顶霓虹灯破开昏黄的日暮。

凌风渐止。

我抬头。

柔和的灯光打在陆今安坚挺的侧脸。

镀上一层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