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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成神

    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泠宜喜的其他类型小说《让你去宫斗,你却天天想摆烂颜泠宜喜小说》,由网络作家“何时成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妇人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叩拜大礼,这才开口将事情娓娓道来:“奴家名唤柳三娘,原本是镇国公身边都统刘越的妻子,我夫君跟随镇国公十余载,一直恪守臣礼,一心只有家国大事,从未有一天懈怠,可一月前,夫君突然回家,告诉奴家,她要辞官回家,带着我跟孩子一起去江南生活。”说到此处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些哭腔:“我夫君凭借一身军公才当上都统,且正值壮年怎就突然想要辞官,奴家本想问个明白,几次追问下夫君才告知奴家,原来镇国公府竟一直养着私兵。”“而且还在不断笼络更多的人入镇国公府,镇国公想让我夫君为他训练私兵,我夫君从小-便学的是忠君爱国的道理,又怎会答应,无奈忌惮镇国公府势力又是太后娘家,不敢禀告到天子近前,只得辞官回乡。”她言辞恳切,哽咽这继续这往下...

章节试读

“是”妇人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叩拜大礼,这才开口将事情娓娓道来:“奴家名唤柳三娘,原本是镇国公身边都统刘越的妻子,我夫君跟随镇国公十余载,一直恪守臣礼,一心只有家国大事,从未有一天懈怠,可一月前,夫君突然回家,告诉奴家,她要辞官回家,带着我跟孩子一起去江南生活。”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些哭腔:“我夫君凭借一身军公才当上都统,且正值壮年怎就突然想要辞官,奴家本想问个明白,几次追问下夫君才告知奴家,原来镇国公府竟一直养着私兵。”
“而且还在不断笼络更多的人入镇国公府,镇国公想让我夫君为他训练私兵,我夫君从小-便学的是忠君爱国的道理,又怎会答应,无奈忌惮镇国公府势力又是太后娘家,不敢禀告到天子近前,只得辞官回乡。”
她言辞恳切,哽咽这继续这往下说:“谁知就在前几人,苏家竟对我夫君痛下杀手,奴家不愿看我家夫君往死,也自知万不可让奸臣当道,这才出此下策,还请两位贵人为奴家一家主持公道。”
柳三娘又是重重的一个响头磕下。
祁景淮手中拿着茶杯,听着妇人婉转哀凄的诉说,始终表情淡淡,没有任何表示。
良久后,颜泠才听身边人开口:“你想让我们为你主持公道,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单凭大人问寻。”
祁景淮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是谁,告诉你朕的身份的。”
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到只能听见跪地之人慌乱的呼吸声,可剧烈的心跳声。
“奴家,奴家万死”柳三娘声线发颤,但仍想在圣驾面前保持自己最后的仪态。
“碰”是茶盏放在桌上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内,像是催命的警钟。
“你可知欺君之罪,可不止是死罪。”
祁景淮话落,柳三娘彻底慌了,她只能不停磕头。
“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直到血将地板染红,嘴中不断哀求着:“罪妇刚刚所说,句句属实 ,罪妇也是不得已才装作不知皇上身份,还请皇上恕罪,求皇上看在夫君也曾为朝廷孝命的分上,放罪妇的孩子一条生路。”
欺君之罪诛连九族,她岂能不怕。
颜泠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身旁气势凛然的男子。
他变了很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笑容爽朗的少年郎,时间总是能够改变太多东西。
带走了那个曾经清俊的少年人,让他变成了心思深沉,不便喜怒的帝王。
几句话内,便洞察分毫,把控人心。
祁景淮是皇帝,这种改变是好事,也是必然,但内心任然有种难言的失落感。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那个小小少年处理好一切,让他安心坐上帝王宝座,不必用残忍的手段让朝臣惧怕。
可最后,事实告诉她,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的能力。
就像她原本以为自己,即便在这个陌生王朝的任何东西产生留恋,最后完成任务跟随系统潇洒离开。
可是人生在世,又怎可能对任何东西都毫无留恋。
她还是对一个人上了心,放不下。
祁景淮只几句话的功夫,就让跪地的妇人放下心里所以防线,将事情全盘脱出。
她的夫君刘越的确是被镇国公府人所杀,当晚柳三娘差些要死在派来的死士手中时,被几人所救。
“你可知救你们的是什么人。”
柳三娘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道:“不知,他们将我和孩子救下以后,便让我们住在一处小院中,每日会有人按时给我们送些衣物吃食,平时除了院子里,不准我们出门。”
祁景淮眼中像是被掩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那又是谁,告诉你,我们的身份的。”
柳三娘低眸垂首回道:“今日一早,那个救下我的人让我来这条街等着,说···说苏家的二公子今日会从这条街经过,还说一定要拦住苏家的马车,等,等·····”她吞吞吐吐没了下文。
祁景淮敲击杯壁的声音将她吓的一个激灵,柳三娘便又吞吞吐吐的继续往下说:“说让我等能为我主持公道的贵人,我起先不信,先不说镇国公是何等人物,罪妇虽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道,这京中是不敢有几人敢与镇国公府为敌的,可后来那人告诉我,来为我主持公道的是当今陛下,罪妇和夫君成亲多年,自是想为他讨回一个公道,这才冒险冲撞了圣驾。”
“你怎知,朕就一定会管这等闲事。”
柳三娘小心翼翼抬眼撇向坐在祁景淮身旁的颜泠,又快速底下头,声音低了不少:“罪妇本也心慌担忧,是,是”她吞咽口口水:“是那人说,让罪妇不必担忧,说,说若皇上身旁跟着的是位容颜倾城的姑娘,那姑娘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他,他让罪妇装的可怜些,说只要那位姑娘动了恻隐之心,皇上自然也,也会出面。”
“后来罪妇按照那人所说,拦住了苏二公子的马车,当真有位姑娘出手相助,罪妇也就斗胆猜测出了皇上身份。”
颜泠一口水卡在喉管不上不下,她没想到自己在旁人眼里,竟然是个爱关这种闲事的人。
她放下茶杯,纤纤玉手撑在桌面上,美目流转间便是无限风情:“我倒真想知道,在背后指点你的,到底是何方高人,竟是这般神机妙算,你可记得他们的样子。”
柳三娘摇头道:“他们每次见我都是蒙着面,将声音压的很低,只依稀知道,是个男子。”
这也在两人的意料之中,心思如此缜密之人,怎会连这些事都注意不到。
“下去吧!”
“皇上,这一切都是罪妇的错,还请皇上能够皇上还罪妇夫君一个清白。”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进来的田祥和跟过来的来个暗卫请了出去。
这个柳三娘也算是胆大包天了,连皇上都敢骗。
可此女子的胆识和聪明,也着实让人佩服的。
孤儿寡母先是被人追杀。

像是只蜷缩在雪地里的小兔子,让人心疼。
祁景淮用手蹭蹭她冰凉的小脸蛋,有些后悔今夜带她来此。
“冷不冷,可别着了风寒。”
“不冷”颜泠摇头:“这个时候你就别问问冷不冷了。”
祁景淮知道她玩的正起劲,只好帮她紧了紧衣襟,行走时有意为她挡住风口。
还没走近柴房门口,就听到从柴房声声辱骂声:“你个小贱蹄子,要不是为了看着你,本姑娘至于大晚上的还不能睡觉吗?”
颜泠透过窗户缝隙,看见里面场景,两个丫环正在不断打骂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那女子衣衫破烂,头发脏乱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消瘦的下巴,从袖子中露出的手脖子都白的不正常。
像是将死之人才会呈现出来的崇拜。
“水,水......给我口水喝”躺子地上的女子不断喃喃着这句话。
骨瘦如柴的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离开污浊的地面,往上抬了些许:“给我口水喝吧!水......”
小丫环面目狰狞的踩上她好不容易抬起的手:“还想让姑奶奶给你倒水喝,渴死你算了,你早点死了,我们也不用每晚在这守着你了。”
说着她脚上加大力道,使劲用脚底碾磨着被她踩着的那只手。
地上的人彻底不动了,别说反抗,就连呼痛声也未听到,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潮汕的地上。
“她该不会是死了吧!”另一个丫环上去踢了地上人两脚:“喂别装死,起来。”
她用脚把地上趴着的人翻了个面,人被翻过来后,四肢软趴趴的瘫在地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不会真死了吧!”
“怕什么,死就死了,她都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也没见主子们管她。”
“要不”一个丫环眼中闪过阴狠的光:“我们直接把她丢到井里,要是主子问起,就说她是乘我们走后,投井自尽了。”
“还是你聪明。”
两人说着,就要合力将人从地上抬起。
颜泠发明看见那女子的手指还在动。
她还有意识,还活着在。
却听着别人要将她丢进井里却无力反抗。
颜泠眨眼,有些不忍。
可她也知此时与她无关,他们这次潜入镇国公府不过是来一探虚实的。
“你想帮她”祁景淮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眨眼都看在眼里。
他一直都知道,颜泠一直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不在乎的模样,那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发生在她面前。
她其实是最容易心软,最看不得旁人生死的一个人。
却偏偏要将自己装成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冷心冷情之人。
颜泠抿唇不语。
她这次出来又不是当活菩萨的,她也不是女中豪杰,见到谁有难,便出手相助,做好事不留名。
颜泠脑海中反复重复这些话,但就是控制不住去想那女子心里的无助与害怕。
她应该是很想活的,拼命的想别人讨一口水喝,只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颜泠抬手,拔下头上玉簪,就当她要出手之际,旁边人却将握住了她拿着玉簪的那只手。
“我来。”
那只手在夜晚的寒风里格外温暖,像是能带给我无限安心。
颜泠一愣,她被祁景淮眼中的温柔与坚定给怔住了。
你无法长久的去注视一个深爱这你的人的眼睛。
否则,会被他眼中炽热的爱意所灼烧。
“算了,这里是镇国公府,若是就这样救下她,定会让旁人有所察觉。”
她试图让自己的心变得冰冷些,她不想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而给她还有祁景淮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祁景淮无奈的摇摇头。
他的泠儿总是这样心善,见不得这样的事,还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今日要是真的见到这女子被活生生扔入井里,怕是要很久都会想着。
他手微抬,暗处迅速闪出一人,颜泠还没看清那两人是怎么出手的,原本抬着人的两个丫鬟便倒地不起。
祁景淮一挥手,暗卫便抱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离开了这里。
颜泠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去哪了。”
祁景淮从她手上拿过玉簪,又重新为她插入发中。
“自是去了我们住这的酒楼。”
“那我们也······”她话还未说完,脑中突地响起一声电子音:“宿主救下将死任务,将解锁新的历史事件。”
颜泠瞳孔猛的一阵,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顺手救下一人,在她脑海中沉寂这么久的系统,竟然会发出警报。
难道即便不按照系统的剧情走,历史也会将她牵引到指定的方向上。
她的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焦。
一开始就是她想到太过简单了,她以为自己救下会被祁景淮处死的安王祁景玉,就可以让历史在这一刻得到扭转。
祁景淮就不会跟太后至死不见,就不会被史官记下杀弟的骂名。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她所想,历史的脚步从未停止,梦中的一切,又或者说是不久以后的现实,即将在某一天里发生。
“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人,突然就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祁景淮的声音把颜泠从阴影的泥潭中拉了出来。
“没事”颜泠勉强扯起嘴角对祁景淮笑了笑:“我们快点回酒楼吧!我有些累了。”
祁景淮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却没有多问什么,只应了声:“好。”
两人回去的一路都少有交流。
颜泠的心里因为系统的突然出现提示,便的烦乱起来,她反复的在脑海中回想这系统曾经给她看过的历史情节。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于这个女子的事情。
可惜并没有。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翻找,能跟这个柴房中女子串联起来的剧情。
但在瑾云三年,唯一会发生的一件大事,便是镇国公府被株连九族。
镇国公是为驰骋沙场的英雄人物,镇国公府自然在百姓心中自然是守护神般的存在。
历史中祁景淮以镇国公府,偷养私兵意图谋反的罪名。

后又被人囚禁,却始终没放弃为同床共枕的丈夫申冤,不惜拿性命相搏。
颜泠对这个柳三娘,心中倒是多了一些敬佩之情来了。
“在想什么。”
颜泠盯着门口:“在想,是谁在背后精心策划了这样一场好戏,还真是费心了。”
“你觉得会是谁”祁景淮明知故问道。
颜泠懒得理他:“这朝中谁最想扳倒镇国公府,一家独大,怕是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当然”颜泠转头,却不知什么时候,祁景淮离她如此近。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眼眸里笼罩的阴霾仿佛被挥散开去,变得透亮清澈起来。
两个人距离近的可以看见对方的睫毛,呼吸交缠,不知是谁先生起情欲。
祁景淮的唇薄薄的,颜泠听说薄唇的人都薄情,可他的唇色格外红润。
每次看见颜泠时,他的笑都会到达眼底,在眼底荡起点点柔波,像是个勾人的男狐狸精。
可在对面人眼中,她更加勾人。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的祁景淮想下一秒就吻上她的朱唇。
颜泠退开身子,祁景淮的眼神却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把自己想干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咳。”
颜泠撇过头,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知所措。
“江家和苏家都不安好心,你准备怎么应对,要不要先去一趟镇国公府探探虚实。”
这虽然是个大好的机会,扳倒镇国公一家,但苏家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抽一发则动全身。
况且祁景淮一直没动苏家,也是为了在朝中起到制衡作用,江丞相做为文臣之首,镇国公也是一直受武将尊敬,这两派在朝中相互制衡,便谁也无法独大。
贸然对其中一家动手,反而会适得其反。
“好,你想何时去。”
颜泠见他也不着急,像是在玩笑一般,不由好奇道:“你的臣子都偷偷养私兵了,你一点也不见担心啊!”
祁景淮坐直身子:“我瞧着你倒是比我跟着急。”
他这么一说,颜泠还真觉得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祁景淮早就不是那个需要她事事谋划的小殿下了。
只是她改不掉提他着想操心的臭毛病。
颜泠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体验一把,为人父母看见自己养大的孩子可以独当一面,的欣慰和落寞感。
“要不就今夜吧!”祁景淮怕坏了她的兴致。
“那就来个夜探镇国公府,要不要去买两件夜行衣”颜泠跃跃欲试。
及腰长发总是格外会表达主人的心思。
女子的长发,对男子总是有这特别的吸引力。
祁景淮伸手轻轻执起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不急,我先为你梳发可好。”
颜泠以为是自己的头发打结了,偏头配合着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吧!”
“我来”祁景淮从怀中掏出一把牡丹雕花的白色象牙梳。
颜泠一眼便认出,这是以前祁景淮亲手为她雕刻的。
往日祁景淮下朝回来,她总是还未起床,祁景淮便会亲手为她洗漱挽发。
颜泠不会编古代女子的发髻,入了冷宫以后,每次都是用一根簪子随意的挽起头发便完事。
颜泠记得这象牙梳,一直被自己放在锦盒里,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还因为是被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宫女太监偷了去。
还骂了那贼好几天,没想到那个被她骂 贼就在这呢。
“这梳子你是何时拿去的。”
祁景淮手法熟练轻柔,颜泠对头发又黑又亮,滑的像是异国进供的上好丝绸。
“我要是再不拿走,怕也被你拿了跟小太监换吃食去了”祁景淮话语中的笑意让颜泠羞红了脸。
她没想到祁景淮竟然会知道,自己将他赏赐的东西,都拿去换了吃食。
本还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在皇宫之中,只要祁景淮想能有什么是她不知道。
两人都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服。
外面的花灯会快接近尾声,宵禁时候打更人开始敲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月明星稀,夜色如墨,两道身影无声无息的附在镇国公府的屋檐之上。
府内布局错综复杂,镇国公府邸的守卫竟如此严密,轮班值守可以说是一丝空隙也无。
颜泠谨慎的观察起四周地形:“想深入进去怕是不行,在往里我感受到有暗卫在潜伏,怕是只能在外围探探。”
越是这般严密的布局,便越让人确定,这镇国公府中定是藏有足以让人掉脑袋的事情,不然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卫。
不是心中有鬼,还能是什么。
祁景淮眯眼,冷静的观察这守卫的调离,还有这府中暗藏的机关。
“我们可以从东门进入”祁景淮沉声道。
颜泠没有收回目光,边仔细观察四周,一边答道:“冬门是通往那里的。”
“应是下人休息的地方。”
颜泠这下明了,一般大户人家,都会为下人设立处偏门,专门让府中下人进出,一般府里死了人,也是从偏门抬出去。
所以在府中有些地位身份的人,都不会住在偏门附近。
无有身份的人居住,看守自然便松。
“走”两人纵身越下屋檐,朝着东边方向去。
颜泠格外小心注意四周动静。
毕竟当今皇上,夜探朝臣府邸,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估计也没人信,但也是很丢份的。
“就是这了吧!”
偏门只有下人进出,又经常有尸体运出在,自然是杂草丛生,墙皮脱落。
这里守卫薄弱,轻易便进了来。
这个时间,下人都已睡下,只有一处柴房还亮着烛光,在一片寂静的也黑夜里,看着格外的显眼。
颜泠率先越下屋檐,她的知觉告诉她,那处亮着烛光的柴房,定能发现些什么。
“你就是爱凑热闹”祁景淮拉住她。
颜泠吸吸鼻子,她皮肤本就润泽娇嫩,被寒冷的夜风一吹,鼻尖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

从前他看这双眼,还有三分像她。
今日见到了她。
祁景淮抽回手,不在理会身旁女人。
心中想到,竟是一分也无了。
登基两年,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薄情寡性。
就像她曾经教自己的那样。
为君者,喜行不行于色。
不管过去多少年,他都忘不掉,那年隆冬,他第一次见到她。
京城的第一场雪总是格外的冷。
他被父皇罚跪在御书房门外,刺骨的寒风冻的他手指通红麻木。
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人多看他一眼。
因为他只是个,不受父皇宠爱的皇子。
暖意包裹住他时,他以为自己看见了仙女。
她扶起他,眉眼清冷,像是冬日寒梅,让人只敢远观。
可那一日,他离的她如此近,近的可以清楚闻到她身上梅花的清香,近的他可以清楚看见她眼下的一点红痣是多么诱-人。
“皇上,怡春-宫到了”御前大太监田祥轻声唤道。
旁人不知,他从皇上还是皇子时便更在身边伺-候,自是知道,皇上此时的异样是为何。
只是身为奴才,即便知道,也得装作不知。
夜色已深,祁景淮被伺-候这睡下。
今夜他再无旁的兴致,江映月只得去偏殿睡下,心中在怎么不甘,也只能照做。
而未眠的又岂止两人。
慈宁宫中,苏太后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念着佛经。
良久后,她才睁眼,开口问道:“今晚皇上宿在何处。”
“回太后的话,今晚皇上还是宿在淑妃娘娘处。”
苏太后的贴身姑姑宜喜上前,扶起苏太后:“皇上已经连着一月,都宿在淑妃娘娘那了。”
“是啊!”苏太后放下佛珠眉眼沉寂:“自从江家女进宫后便一直恩宠不断,皇上现在还未有子嗣,还是要雨露均沾的好。”
宜喜心中明白苏太后的担忧:“太后您苦劝多回,皇上还是未有所改。”
苏太后被扶坐到榻上:“皇上现在是一国之君,哀家即便是她的母亲,有时候也劝不动他,只是看着他这样胡来,也不免心焦。”
朝中势力被分为两派,一派是太后母家,苏家。
另一家便是江家,两家在朝中一直都是势均力敌。
可自从,一年前江映月入宫,夺得皇上独宠,江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苏太后一面担忧娘家安慰,一面也是明白,自古帝王之术都是讲究一个平衡。
现在江家明显有盖过苏家的势头,在如此放任下去,朝中怕是要乱上一番。
宜喜见苏太后眉头紧锁,安慰道:“其实太后也不必太过烦忧淑妃。”
苏太后接过递来的茶盏,叹道:“哀家怎能不烦忧,皇上自登基已来,处理政务一向是雷厉风行,可后宫总是如此糊涂。”
前朝后宫相连,自然都是要平衡的。
“太后,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太后放下茶盏:“你我主仆多年,有什么话,说来便是。”
宜喜向前走了两步才道:“皇上独宠淑妃不过是因为冷宫那位废后······”
宜喜话只说了一半。
苏太后眼中情绪变得复杂难言。
废后。
是皇宫中的禁词。
极少有人知道是为何。
苏太后闭了闭眼,当年的事情她无法忘怀。
可她始终是欠皇宫那人一个人情。
“那样以为绝代佳人,不应就在冷宫中虚度光阴。”
宜喜附和道:“是啊!况且,皇上从未忘记那位。”
“说起来”苏太后看向宜喜:“皇上与她相处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怕是比跟哀家这个生母还要深厚。”
“都说帝王无情,但奴婢能看的出,皇上这些年一直都想接那位出冷宫,只是没个台阶罢了”宜喜满上桌上茶盏。
“哀家又怎会不知,她若是回来,多少个江映月也是无用的,哀家只怕,皇上会太过依赖与她”苏太后思绪太多,心中踌躇不定。
宜喜安抚道:“太后宽心,那位在怎样得宠,与朝中无关,再者皇上独宠一位后边无势力的妃子,和独宠江映月又是两回事了。”
宜喜说完这番话后,苏太后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说的在理,颜泠虽才华出众,也只是一人。”
宜喜放缓语调:“当年,皇上封她为后,便是力排众议,现在她和皇后只为怕是此生无缘了,拿她牵制淑妃与苏家,是在不过的。”
苏太后嘴角泛起微微笑意,她拿起热茶轻啜一口:“你说的在理,哀家了解她,她从来不是个贪权之人,明日我们便去冷宫一趟,哀家也许久未见她了。”
“是。”
慈宁宫中这对主仆的谈话无人知晓。
颜泠还不知道,又有麻烦要找上她。
冷宫中本来有一小蝶茶叶,颜泠省着喝,也喝完好久了。
在冷宫这种地方,想喝个糖水都难。
这日晌午,颜泠正在搜罗自己的首饰衣物,看还要什么可以拿着跟送饭的小太监换些茶叶。
她当初入冷宫的时候,倒是被准许带了不少好东西来。
可是这两年全花在了吃食上。
颜泠一向都是便宜什么,都不能便宜自己的胃的,现在她的那些首饰,差不多也见了低。
颜泠正撑着自己的下巴,清点自己为数不多的头饰耳坠。
“太后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把颜泠吓的不轻。
颜泠站起,大脑快速思索对太后应该行什么礼。
苏太后那略显年迈,却不见苍老的声音,就已经到了近前:“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学会如何行礼。”
颜泠不好意思的一俯身:“罪妾知错。”
“错了。”
颜泠不明白苏太后的这个错的说的是什么。
便听苏太后继续道:“手是放在左边不是右边。”
颜泠赶忙将自己放在腰右侧的手,换到左边。
“罢了”苏太后摆摆手道:“从前景淮便心疼你不舍你学这些个规矩,今天也不必勉强自己。”
颜泠动作一顿,苏太后怎么就突然来冷宫,还对她提起祁景淮。
看来今天苏太后找她的事,怕是和祁景淮有关。
不管是什么,颜泠都不会答应。
现在的她,只想当一条快乐的咸鱼,每天想着吃喝多开心。
屋内凳子只有两个,宫人为苏太后搬来座椅。
苏太后落座后道:“坐吧!”

江映月顾不得头皮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跪俯在地。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皇上息怒。”
她不明白,为什么方才还对自己含情脉脉的人,下一瞬便如此对她。
可伴君如伴虎,皇上就是皇上。
在怎么疼,迷茫。
求饶是她的本能所为。
“知错”祁景淮拿过桌上的丝绸手帕,擦拭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你可知所犯何错。”
江映月将头低的更低了:“臣妾不该不知尊卑,冲撞皇上。”
“不知尊卑,你的确不知尊卑”祁景淮将手帕随手一丢,话语如寒冰刺骨:“朕要是再发现你去冷宫没事找事,就不会再这般轻松了事了。”
江映月指尖发白。
她平日虽嚣张跋扈,可从小在深宅大院中长大,怎会不明白皇上这是何意。
是因为她今天去冷宫欺辱了废后,现在皇上便用同等的方式惩处她。
“是臣妾遵命,在不敢做出不知尊卑之事。”
‘尊卑’两字几乎她从牙缝中挤出。
废后被废多年,皇上竟还会为她的事,警告与她。
心中的怨恨不甘越发强烈。
她只能将头紧贴冰凉的玉石地板,告诉自己今日的这份屈辱是谁造成的。
她就这样在坚硬的地板上跪了一整晚。
这事宫中人自然不知,只知承恩殿的烛火点了一夜,淑妃是被宫人们抬回去的。
苏静如自是最先得到这个好消息的。
她比江映月先进宫,虽然因为父兄在朝中身居要职,又有太后这个姑姑做为依靠,得封妃位,可因为不得宠,一直被江映月压一头。
“奴婢看呀!淑妃娘娘这是被皇上给罚了”冬月笑着为卧榻上的苏静如送上一盏热茶。
苏静如翘着兰花指接过茶盏:“她也会有今天,平日里不是那般嚣张吗?本宫真想瞧瞧她如今落魄的样子。”
“娘娘要是想,咋这便去怡春宫瞧瞧。”
苏静如放下茶盏,被扶着站起身:“不急,我们先去太后那,江映月现下得了皇上厌弃,本宫得去姑母那,让姑母在皇上面前,多提提本宫。”
冬月一下也反应过来:“是,还是娘娘想到周到。”
拜见太后,苏静如未带多少人,只坐着轿撵来到慈宁宫门口,与冬月一同往太后殿侍走去。
一来到寝殿门口苏静如便发现不对劲来。
殿外没有宫人守候,殿内有交谈声传出。
苏静如一抬手。
冬月立刻明白其中意思,站在原地没跟着往前去。
苏静如轻手轻脚走到门框边,殿内的交谈声听的更加清楚。
“太后想的果真没错,皇上见了那位,淑自就失了宠爱。”
“若江映月没有那张和颜泠二三分相似的脸,皇上也不会宠爱她至今。”
“......”
苏静如怕被殿内人发现也不敢多听,心里却有了掂量。
颜泠。
这位奇女子的名字,谁未听过。
当年大景朝唯一的女太傅,现在落魄冷宫的废后。
还是能让皇上挂心。
真是稀奇,又不让人惊讶的一件事情。
“娘娘,我们这是......”冬月低声询问,没有多嘴去问什么。
苏静如没回话,只是朝宫外走起的步伐加快了。
坐在轿撵上时,她的嘴角多了丝笑意。
一下子便弄懂了其中关翘。
颜泠还不知她身在冷宫,还能祸从天降。
秋日里馋一口桃花树是最难的事了。
颜泠做饭的手艺怎么样,可做桃花酥的手艺却是一绝。
曾经在大学的时候第一次吃到学校外面买的桃花酥,便自己研究这怎么做。
刚好大学有一片桃花树,颜泠就把这当做一条致富之道,开始在学校里摆摊做桃花酥。
收益意外的好,可惜后面被校方批评了,她就只好放弃不干了。
越想越馋,颜泠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偏偏秋天里,想吃桃花酥了。”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
秋天里,皇宫中还长有桃花的地方,怕是只有他的居所了吧!
夜半,一道青色声音在黑夜下显得格外扎眼。
颜泠提着自己的小竹篮,动作娴熟的翻过宫墙。
刚一站定,便看见满宫桃花盛开,明明是秋日却是绿树成荫,玉树琼枝,玉石扑就的台阶,精雕细琢的栏杆,彩绘的门框,时不时就能听见几声悦耳鸟鸣。
处处显露着奇异而瑰丽的景像。
像是人间仙居。
这的确算是仙居,当朝国师萧尽之的住所。
都说这位国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被世人称做半仙,他的居所总是能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景象。
就如同,秋日里,这满宫的桃花。
颜泠精挑细选这桃花,在吃食方面她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
这做桃花酥最是有讲究的,必得是最娇嫩的桃花瓣,才不会坏了口感。
颜泠太过专注与桃树,没发现宫墙边正有两个人看着她此时的一举一动。
“皇上不上去打个招呼吗?”说话的男子面容清雅,眉眼间透露着温和,真是这做宫殿的主人当朝国师,萧尽之。
“眼看着皇后娘娘,要把微臣的桃花给糟践完了。”
祁景淮没看他:“这皇宫都是朕的。”
萧尽之一噎。
谁让这是皇上那,他也只能阴阳怪气几句:“可惜了皇上,虽有掌控天下的气魄,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
祁景淮原本盯着远处那人看的眼神一转:“谁说朕不敢了。”
还没等萧尽之反应过来,旁边早就没了人影。
他怀疑祁景淮就是在等他这句话,好能找个由头过去。
“明明想到不得了,还非要端着”感叹一句,萧尽之背手离开。
祁景淮自小练功,走路时若是可以,无人可以察觉。
颜泠一抬头便与祁景淮那双,好看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笑意就这么凝固在唇边:“皇,皇上。”
祁景淮在她下跪前,扶住她:“不必行礼。”
“是”颜泠低垂这头,也不知说些什么。
上次在后山采花遇到祁景淮也就算了,怎么今日在凌霄宫中也能遇上这人。
不对,她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