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晓棠邓程渝的女频言情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小说阮晓棠邓程渝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格外黑,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个山上都笼着一层水雾。阮晓棠从车上下来,拒绝了司机的撑伞,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宅子里走。脸上的印子还在一突一突地发疼,已经有些肿起来了。踏进房子里的那刻,压抑的泪水再克制不住。她抓住张姨:“小叔回来了吗?”“回来了,小姐,”张姨波澜不惊,“先生还带了......”她话没说完,因为阮晓棠的视线已经死死定格在玄关处。她顿了一下:“带了陈小姐回来。”阮晓棠看着那双原本不属于这座房子的高跟鞋,身体直直地钉在原地。“小姐饿不饿,先生嘱托我你回来给你做宵夜。”邓程渝知道她今天回阮家吃饭,也知道她每次去都吃不太好。在这么多年里,出于礼节她不得不定期回一趟,每次受了委屈,邓程渝都会为她出面。每次他都会亲自接送,回来偶...
夜格外黑,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个山上都笼着一层水雾。
阮晓棠从车上下来,拒绝了司机的撑伞,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宅子里走。
脸上的印子还在一突一突地发疼,已经有些肿起来了。
踏进房子里的那刻,压抑的泪水再克制不住。
她抓住张姨:“小叔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姐,”张姨波澜不惊,“先生还带了......”
她话没说完,因为阮晓棠的视线已经死死定格在玄关处。
她顿了一下:“带了陈小姐回来。”
阮晓棠看着那双原本不属于这座房子的高跟鞋,身体直直地钉在原地。
“小姐饿不饿,先生嘱托我你回来给你做宵夜。”
邓程渝知道她今天回阮家吃饭,也知道她每次去都吃不太好。
在这么多年里,出于礼节她不得不定期回一趟,
每次受了委屈,邓程渝都会为她出面。
每次他都会亲自接送,回来偶尔有几次还亲手做宵夜给她填肚子。
然而今天他只叫司机接送,没有问候一声。
他带未婚妻回太平山,却还记得嘱托张姨。
阮晓棠颤抖着呼了口气,几度张嘴才发出声音:“我不饿,张姨你下去吧。”
僵着身子独自站在原地好久,身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湿冷得渗进骨头。
她终于勉强能动作,脱了鞋光脚踩在地上,很轻地走路。
一步一步,直到走到邓程渝的主卧。
阮晓棠的手轻轻放在门上,跪下来死死地将耳朵贴近。
她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灵敏的听觉,
让她即使墙壁隔音不错,也挺依稀又明确地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男人低哑的喘气,女人暧昧的声音,摩挲晃动的轻响,还有含糊不清的呓语。
阮晓棠受虐一般地听着这些声音,几乎可视般地在眼前拼凑出那一副春色。
“阿渝我受不住......”
“可以的宝贝,你很漂亮......”
阮晓棠难以聚焦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第一次和邓程渝交欢的画面。
她义无反顾地如同献祭一般拉他入榻,做到一半又害怕得哭出来。
当时的邓程渝也会这样柔和低哑的语气,大手抚着她的头安慰,
轻轻地吻掉她的泪水,夸她很乖很漂亮,鼓励她放松。
阮晓棠无数次痴迷沉醉于这样的温柔,如今却几乎要被这温柔杀死。
山顶的雨始终未停,她跪在地上不知多久,跪到膝盖痛到麻木。
直到后半夜传来脚步和水声,门缝里透出的光彻底熄灭。
一片黑暗中,她茫然回神,结束了。
动作迟缓地起身,阮晓棠回了自己的房间,失了力地倒在地毯上。
再睁开眼时,她感到头疼欲裂,身体发热。
“你醒啦。”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阮晓棠硬撑着坐起的动作一顿,循声看去。
陈舒坐在床边,温和地扶她靠着。
“你发烧了晓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直接睡地毯上了?”
她那细眉轻轻蹙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担忧,
仿佛当真在践行那天说的也会对你好。
阮晓棠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女人露出的脖颈发愣。
意识到什么,陈舒的脸一红,猛地捂住暧昧的印子。
“小叔呢?”阮晓棠低低地问。
陈舒笑盈盈地刚要说话,门口就响起男声。
“这呢。”
男人大步地走进房里,熟稔地俯身摸了一把她的后颈。
陈舒也摸上她的额头,担忧地对男人说:“还烧着呢,不过好了些。”
这场景倒真像是一对和睦夫妻关心自己生病的小辈。
阮晓棠贪恋后颈的触感,委屈的情绪翻涌上来。
她张张嘴,想要告诉他家里定下的联姻的事。
然而她还未出声,就看见邓程渝眉头皱着:
“阮晓棠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淋雨还直接睡地板,你昨天喝多了?阮家毕竟是你真正的家,你早晚要回的,你每次回来都这样,怎么能行?”
陈舒搭着他要他别说,假装开玩笑道:
“看来晓棠以后可得找个会照顾会疼人的老公了,到时候就能和老公住在外面了。。”
阮晓棠未说出口的话顿住,戚戚地看着男人的脸,
却只见对方一脸默认赞同的样子。
心一点点沉下,话彻底说不出口,咽了回去。
她刚来港城时,水土不服身体不好,稍不注意就染风寒。
邓程渝无论再忙都会尽力抽时间来陪她照顾她,即使累出黑眼圈也不松懈。
他又何曾不是那个会照顾会疼人的?
又不受控制地回忆,阮晓棠偏过头盯着床单,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我有事要忙,你舒舒姐想陪着你,别耍脾气知道吗?”
“你说什么呢,我看晓棠很乖啊。”
阮晓棠眨了眨眼抬起头,两人蜜语临别吻的画面就这么直直装进眼里。
邓程渝头也不回地走了。
邓程渝意外推迟了归期,回到港岛时,正好赶上婚期。
而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舆论也如一阵风般吹过,逐渐平息。
被人遗忘的速度就是这么快。
阮晓棠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箱。
她没有带上任何和邓程渝有关的东西,独有一张照片,承载了过去十年的光阴。
只当是见证,绝不是留恋。
去码头的路上,她接到了阮家的电话。
阮父劈头盖脸的质问声从听筒炸出来,她面无表情地拿远了些。
电话那头又换了个人,阮母柔和的声音传过来。
“晓棠啊,你人呢?大家都在等你呀,顾家看着都不太高兴了。”
她平静地说:“我不去了。我说过的,我不会联姻。”
“那怎么行!”女人的音量拔高些,“宝贝你是我们阮家的人,懂点事好吗?”
阮晓棠轻笑了一下:“是吗,我从来没感受到。”
“我不会去的,我也不会再去阮家,不会再见你们。”
百好公馆里,婚礼事宜有条不紊地置办着。
邓程渝扫视着场内,一个重要的位置始终显眼地空着。
强压住内心升腾的不安,他站在台上心不在焉地念完誓词,交换戒指。
看着眼前人柔情蜜意的脸,邓程渝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无数次阮晓棠噙满泪的眼睛。
晚宴开始,那个位置始终空着。
“晓棠怎么没来啊,”身边的陈舒轻声说,遗憾地晃了下手里的捧花,“我还想把手捧花送给她呢。”
邓程渝皱着眉,紧盯着门口没说话。
“啊对了,阿渝你看过晓棠的发布会吗?”女人轻描淡写地提起。
心脏重重一跳,他拿来手机搜索出视频。
邓程渝怔然地看着画面中泰然自若的女人,听着她无波无澜的声音。
那双眼睛忽然看向了镜头,像是直直地看着屏幕外的他。
随后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了,来自她的婚礼祝词。
手蓦地发抖,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
他拨通那人的号码,嘟声像凌迟一般。
“喂。”
电话接通,伴随着清淡的女声传来的,还有呼呼的风声。
邓程渝心空了一下,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句子:“你人呢?”
而此时的阮晓棠站在维港的码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船票。
“我再问一遍,你人呢?”他勉强维持着语气,咬着牙问。
阮晓棠仰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
她呼出一口气,笑了:“小叔,婚礼祝福我送过了,就不到场了。”
“你什么意思?你......”
话音猛地顿住,因为他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轮渡的汽笛声。
“你,你在维港?你在那做什么!”
“我现在过来找你,你给我待在原地听到没有!”
“说话!”
邓程渝转过身,抛下一众非富即贵的宾客。
生平第一次,他被莫大的恐慌包裹住,额头的青筋凸起。
“我想通了,小叔。”阮晓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消散在晚风中。
“你想通个屁!”邓程渝没忍住爆了粗口,攥着方向盘吼道,“阮晓棠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待在原地!”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声音又低下来:“你听话,听话好不好?”
汽笛声又响了,要发船了。
阮晓棠眨了下眼,声音几乎听起来有些轻快:“邓程渝......”
“再见。”
电话挂断了。
邓程渝猛地踩住刹车,车灯前的小狗惊恐地跑走。
他抖着手重拨回去,却再没有人接起。
维港的码头,阮晓棠掰断了电话卡。
她随着人流登上邮轮,站在甲板上看着逐渐远去的港岛。
太平山笼在雾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带着咸腥的海风吹过,她逃离了那座山,留下了所有的爱恨嗔念。
“邓总,许小姐来了。”
许雨有些紧张地走进顶楼办公室。
诺大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港城,男人转过身来。
许雨的表情一下没控制住,讶异地瞪了瞪眼。
只因眼前的人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
这位天之骄子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年纪轻轻就成为港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何曾有过现在这般外人可见的颓丧和烦闷?
“你说有东西要给我看?”邓程渝淡淡地开口,嗓子因为这段时间的酗烟而显得尤其沙哑。
许雨回过神走上前,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
“这是发布会那天的后台监控,”许雨递过去,解释道,“那天陈舒来过,我当时看到晓棠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后来去查了监控。”
她没再接着说,男人神情难辨地拿过插入,调出所谓的监控视频。
许雨垂着头,听着电脑里传来的她已知晓的声音。
最初的震撼和愤怒已经过了,如今心里只有对离开的那个人的心疼。
忽然,她听到了一记突兀的断裂声。
愣了一下,许雨抬头看着那个男人。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阎王,漆黑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右手搁在桌上,指间恰是被捏碎的钢笔残骸。
安静的山顶蓦地想起轰隆的引擎声,邓程渝急刹停车,摔车门的力气大得像要拍碎。
他大步走进宅内,在客厅站住脚。
陈舒正坐在客厅,见到他有些欣喜地迎上来:“阿渝你回来......”
话音猛地停止,因为她的脖子被男人的大掌狠狠掐住。
陈舒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被掐着踉跄后退,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不住地咳嗽。
“你做什么?!”
邓程渝的皮鞋重重地踩在地上,一步步走过来。
他开口,声音很轻:“你干的?”
陈舒垂着头拍着自己的胸口,听到男人的话,倏的起了一身冷汗。
“什,你在说什么?”她强撑着冷静装傻。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吗?”邓程渝轻笑着,“陈舒,我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这么厉害啊!”
“要我把监控视频放给你看吗!发布会那天,你去后台找了晓棠!还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吗?!”
声量越来越高,说到最后几个字,邓程渝控制不住地吼出。
陈舒被吼得猛地一抖,抬眼对上那人瞳孔里喷涌出的怒火时,抑制不住地发颤。
然而她的嘴角扯了一丝嘲讽的笑:“怎么,你现在是要找我算账吗?为阮晓棠?”
“难道她离开不是因为你吗?不是被你逼走的吗?”
邓程渝的胸膛不住地起伏,拳头攥紧青筋暴起。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起阮晓棠痛苦、委屈、心碎的神情,一幕幕都仿佛往他的心上割刀子,控诉他的傲慢和愚蠢。
“你现在着急了,来吼我了,你早干嘛去了?”陈舒笑着,“邓程渝,你凭什么!”
男人闭了闭眼,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闭嘴!还轮不到你教训我,”他阴沉着脸,“栽赃陷害泼脏水,这些总是你做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真那么重视阮晓棠,我有那么容易成功吗?”
“难道你要说你爱她?邓程渝,她是你养大的,你恶不恶心!”
剑拔弩张的沉默气氛中,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邓总我们查到了!”
男人的神色猛地一变,立即就要离开。
陈舒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激动地抵在自己的脖颈:“你敢走!”
她的手不稳地动了一下,细嫩的皮肤出现一道浅痕。
“我才是你夫人!你是我的!我的!你得爱我!”
邓程渝的眼睛毫无波澜地扫过几乎有些神经质的陈舒,未置一词,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她人在哪?”
纪舟站在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女人轻松了一天的表情此刻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烦闷。
而那男人的脸色是止不住地阴沉,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
“突然消失好玩吗?”邓程渝控制着语调的平直问道。
阮晓棠垂着头,眼睫轻颤了一下。
男人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来自家长的质问和批评。
可她没做错什么,也不是小孩子了。
“小叔,”她静静地开口说,“你自己都说我长大了,那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吧。”
“那也不包括离家出走!”
阮晓棠怔了一下,随机有些想笑。
他居然是这么定义自己的离开的。
可她都没有家,算什么离家出走?
邓程渝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还在跟我赌什么气,邮轮下一站停靠你就跟我回去。”
“回去?去哪,”阮晓棠扯了扯嘴角,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是回太平山围观你的新婚生活,还是回阮家。”
她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你专门跑过来抓我,难道就是为了......”
似乎被女人眼底的哀忧和自嘲灼烧到,邓程渝下意识回避了一秒,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满是悔意和酸痛。
“晓棠,”他直挺挺的背微微躬了些,嗓音放软,“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管是婚纱的事,还是阮家要求你联姻的事。”
他的手抬起想要握住阮晓棠的肩膀,却被人后撤躲开,扑了个空。
邓程渝的手在空中僵硬了片刻,蜷缩着放下。
眼前人的防备和排斥让他的胸口止不住地发闷发堵,可这一切却又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伤害的。
邓程渝垂着头,情真意切地低声道:“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不多调查一下就冤枉了你,你生我多大的气都是应该的,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好吗?”
阮晓棠抿着嘴不说话,他又接着说:“我不知道阮家给你安排联姻,不然我不会要你回去,真的,你不用理睬他们,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的。”
“晓棠,你原谅我,行不行?”
阮晓棠从未见过邓程渝这副样子,他从来目空一切,不可一世,都是别人向他俯首称臣,什么时候这么跟人道过歉求原谅,声音里的恳切几乎有些低声下气。
她的心好像酸软了一下,被触动。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说话好不好宝宝,”对方始终沉默,邓程渝罕见地发慌,按捺住自己想要触碰的手指,“你别不和我说话。”
阮晓棠回过神,眼睛轻眨了了一下,她的神情很淡:“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这句话,邓程渝当下心中大喜,然而甚至还没等身体作出反应,又听见对方说:
“但是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再去港城了,小叔。”
仿佛迎面泼了一桶冷水,升腾的热意和喜悦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她甚至用的是“去”,而不是“回”,邓程渝莫名地捕捉到。
阮晓棠抓着自己的手腕,触碰到腕上戴着的手链,那是今天和纪舟出去玩的时候买的。
“小叔,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你不会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她语气平静地说。
邓程渝愣神地听着她重复自己的话,心口突突地跳。
“我原谅你了,没有赌气,也没有别的要求。”
“只有这一个。”
“你放过我吧。”
经纪人许姐打来电话,女人的语速飞快:
“晓棠你看新闻了没有?你被狗仔拍了!”
阮晓棠波澜不惊地点开社交媒体,夸张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影后阮晓棠深夜酒店夜会大佬邓程渝!疑似爱而不得介入婚姻!”
模糊的配图正是那晚的酒店,角度刁钻地拍下了她和邓程渝亲昵和争执的画面。
新闻里有理有据地剖析二人的关系,
煞有其事地爆料出阮晓棠是阮家女儿,却从小在邓程渝身边长大。
暧昧模糊半真半假的笔法引人遐想,评论早已炸开锅。
眼珠上下滑动,阮晓棠内心没有任何情绪。
“我已经在联系人撤稿了,但是舆论发酵的有点快。”
电话里的人还在说,“这感觉不是普通狗仔,你的身份这么些年低调的紧,只有圈里人知道,他是怎么写的头头是道的。”
许姐自顾自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头半晌没声音,迟疑地问:
“晓棠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
她甚至笑了一下:“还挺有意思的。”
“许姐,”阮晓棠平静地叫道,“我跟你说个事。”
“我想退圈了。”
“什么!!!”
......
台下坐满了人,闪光灯一刻不停地闪着,快门声不绝于耳。
阮晓棠穿着简服,沉静地上台坐下。
她扶了扶桌上的话筒,轻拍了一下。
嘈杂交流的声音低了一些,阮晓棠平淡地扫过台下无数像窥视的眼睛一样对着她的摄影机,
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阮晓棠,今天召开这个记者发布会,是有两件事。”
她语调平直地开口。
“第一件事,是想回应一下最近的新闻。”
“我是阮家实质上的女儿,邓程渝是我名义上的小叔。他受我爷爷临终嘱托照顾我。除此之外我们不存在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他是我的长辈,我很尊敬他,也很感激他,也没有怀着不好的心思要破坏他的婚姻。”
她停了一会儿,台下的记者举着话筒七嘴八舌地质问。
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咄咄逼人,刺目的闪光灯一刻不停地打在女人平静的脸上,
她自若地眨着眼,腰背挺得笔直。
等这又一喧哗过去,阮晓棠再次轻轻扶上话筒。
“第二件事,是想宣布一件事。”
“即日起,我将退出荧幕息影,不再出演任何作品,也不再公开露面。”
“谢谢一路喜欢我支持我的影迷朋友们,也感谢合作过的导演同行们。”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
快门声响得更加频繁,噼里啪啦地打键盘撰稿声此起彼伏。
阮晓棠丝毫不受影响,没有一点停顿卡壳地说着。
“最后,我想在这里送一句祝福。”
她的目光对准镜头。
那双曾经被誉为最会讲故事的眼睛里,此刻装着外人看不懂的释然和放下。
“小叔,”她的嘴角挂着浅笑,用练了很多遍的流利粤语轻缓地说,
“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也愿大家,有情人成眷属。”
.....
阮晓棠回到后台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
她抬起头,发现是陈舒。
愣了一下,她站起身,心情有些复杂。
“......舒舒姐,你怎么来了?”
陈舒的柳眉轻蹙着,有些担忧地牵住她的手:“我看到新闻了,就想来看看你。”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要退圈呀?”
“就是累了。”阮晓棠扯着嘴角扬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提起,“你的婚纱,真的不是我剪的。”
陈舒温和的目光看着她,蓦地,她笑了,柔柔地开口。
“我知吖晓棠,因为我做嘅。”
对方的表情依旧和煦如春风,说出的话落进耳朵里却让人如坠冰窖。
阮晓棠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陈舒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没办法啊,谁让你挡在我和阿渝中间呢。”
阮晓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难受。
陈舒不气不恼地垂下手,悠悠地说:“晓棠,邓程渝不爱我,我们都知道对吧?”
“我本来不在意的,反正他会跟我结婚过日子。我认识他蛮久了,他这个人没心,没情意的。”
“但是,”她清婉的表情倏尔阴暗了一瞬,像是面具的裂痕,“你在他身边,你在他眼睛里。”
“邓程渝居然会有在乎的人,有捧在手心的人,”她笑着,却莫名让人觉得发凉,“好可笑,好让人......不爽。”
阮晓棠僵站在原地,瞳孔紧缩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惊恐得仿佛白日见鬼。
柔荑轻轻摸上她的侧脸,陈舒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发烧那天,嘴里一直含含糊糊说梦话,叫着谁的名字?”
她靠近她的耳朵,“邓程渝邓程渝,你一直喊邓程渝,真是情真意切啊......”
“你知道吗?我当时真想,”陈舒弯着眼睛对上阮晓棠的瞳孔,“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