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安黑玉赫的其他类型小说《纪长安黑玉赫的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要纪长安不如双青曼的意,双青曼就把闻欢和闻喜丢给纪长安。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纪长安又不放心把两个孩子丢在街上不管。她只能选择把闻欢和闻喜送回去。这一路上,闻欢和闻喜会向纪长安要各种各样的东西。上辈子的纪长安,从来没有把银钱放在心上过。只要闻欢和闻喜,能够乖乖的听话,他们要什么,纪长安都会给他们买。但是这辈子,纪长安不可能再上这样的当。她的钱再多她那也是她的,跟闻家没有半点关系。想到这里,纪长安的脚步顿了顿,她转头吩咐跟在她后面的布庄掌柜,“既然双青曼跑了,你就把账本送到闻家去。”“切记,在去的路上,一定要敲锣打鼓的,最好是让闻家的那些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欠了纪家布庄五年的银子。”事实上,纪长安恨不得一口气,把纪家这么多年来,给...
只要纪长安不如双青曼的意,双青曼就把闻欢和闻喜丢给纪长安。
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纪长安又不放心把两个孩子丢在街上不管。
她只能选择把闻欢和闻喜送回去。
这一路上,闻欢和闻喜会向纪长安要各种各样的东西。
上辈子的纪长安,从来没有把银钱放在心上过。
只要闻欢和闻喜,能够乖乖的听话,他们要什么,纪长安都会给他们买。
但是这辈子,纪长安不可能再上这样的当。
她的钱再多她那也是她的,跟闻家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里,纪长安的脚步顿了顿,她转头吩咐跟在她后面的布庄掌柜,
“既然双青曼跑了,你就把账本送到闻家去。”
“切记,在去的路上,一定要敲锣打鼓的,最好是让闻家的那些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欠了纪家布庄五年的银子。”
事实上,纪长安恨不得一口气,把纪家这么多年来,给闻家的所有都拿回来。
但她知道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
尤其是阿爹对他那个“死去”的阿娘还有感情。
向纪家讨债容易。
但是纪长安的动作太大,惊动了那个“死去”的阿娘,又不知道那个阿娘会出什么幺蛾子手段。
如果那个阿娘“死而复生”,冒出来继续蛊惑阿爹,便不太好了。
纪长安微微的拧着眉头,带着人往纪家的方向走。
而得到了大小姐吩咐的布庄掌柜,兴奋的脸上冒着红光。
五年了,他终于看到他家的大小姐拿出了手段来对付闻家。
“快,快找锣来!”
布庄掌柜急忙吩咐店里面的伙计小二,
“把闻家欠的银子,誊在大纸上,咱们举着闻家欠的账一路往闻家去。”
布庄掌柜兴奋地搓着手。
想到接下来,闻家几个人那难看的脸色。
布庄掌柜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而在地上撒泼打滚了半天的闻欢,一直没有等到纪长安来哄他。
他肿着半张脸,自己坐了起来,问旁边的闻喜,
“那个坏女人呢?”
闻喜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哥哥,她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闻喜的心中有着一股失落感。
以前纪长安见到她,都会很亲热的上来摸摸她的头。
也会抱一抱她,更会拿许多好吃的东西哄她。
闻喜身上的小首饰,漂亮的小荷包等等,全都是纪长安送的。
就连闻喜的亲阿娘双青曼,都没有这样待过闻喜。
在双青曼的眼中,最重要的就是哥哥闻欢。
闻家所有的人都更喜欢哥哥,因为哥哥才是阿爹的长子,才是闻家的唯一继承人。
更是纪家那波天富贵的未来拥有者。
在闻家,每一个人都会围绕着闻欢转。
闻喜从很小就知道,她生来就是哥哥的一个陪衬。
就只有纪长安,每一次看到闻欢和闻喜,都会先冲着闻喜笑。
她第一个伸手牵的人也会是闻喜。
等将闻喜的小手牵牢了,纪长安才会来牵闻欢的手。
可是今天纪长安看都没看闻喜一眼。
她甚至有一种不屑搭理闻喜的意思。
闻喜低下头,脸上都是不高兴。
闻欢却是气的,坐在地上蹬腿,他尖声地叫着,
“让那个坏女人回来!让她回来!她如果不回来的话,我就再也不起来了!!”
没有人搭理闻欢和闻喜这两个小孩。
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撒泼打滚的闻欢。
他们见过很多不讲道理的小孩。
双青曼皱着眉头看王嬷嬷这个样子,她不由得往前凑了凑,着急的说,
“王嬷嬷,是我呀,你还认识我吗?”
看到王嬷嬷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双青曼在心中直骂王嬷嬷不中用。
眼看着闻夜松和纪长安的婚期要定下来了,双青曼连进入院子,玷污纪长安清白的男人都找好了。
王嬷嬷却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双青曼气的只想打王嬷嬷一顿。
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王嬷嬷。
但是王嬷嬷在纪府的地位非同凡响,因为她是纪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所以纪淮非常看重王嬷嬷。
双青曼虽然着急,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对王嬷嬷说过多责备的话。
王嬷嬷仔细的看着双青曼。
她当然认识双青曼了,她只是被吓的,又不是傻了。
正当王嬷嬷缓缓的安静下来,想要同双青曼说什么时。
一条黑色的蛇,从纪长安的衣襟中钻出来。
朝着王嬷嬷张开了血红色的蛇嘴。
王嬷嬷的白眼往上一翻,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便晕了过去。
“王嬷嬷,王嬷嬷?”
双青曼气急了,上前忍不住伸手拍打着王嬷嬷的脸。
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如今神经失常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她的计划怎么办?
双青曼恨不得直接把王嬷嬷摇醒。
站在她身后的纪长安,将露出衣襟的黑玉赫,又塞回了她的衣服里。
她凉凉的看着双青曼,不停的抬手拍打着王嬷嬷。
这双青曼急了。
纪长安也不出声制止,只站在双青曼的身后,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纪淮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双青曼拍打着王嬷嬷的手一顿,她回头,另一只手还抓着王嬷嬷的衣襟,看到纪淮正站在门边。
此时纪淮的脸上又惊又怒,他走入门内,指着双青曼,
“王嬷嬷年纪已经大了,又身子病着,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的折腾?”
王嬷嬷是他死去的挚爱,留给女儿长安的人。
想起死去的妻子,纪淮的心中便一阵阵的闷痛。
看到双青曼对王嬷嬷又是打又是抓衣襟的,纪淮心中非常不舒服。
“王嬷嬷她好像晕过去了,我,我只是想让她醒过来……”
双青曼着急的解释着,可是她方才又粗鲁又恨极了王嬷嬷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是要王嬷嬷醒过来的。
反而倒像是在泄愤。
说实话,纪淮从以前就知道,这个双青曼出身青楼。
闻夜松哪里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大嫂,出身也太上不得台面了一些。
原本纪淮看在死去的妻子,及闻夜松的面子上,尽量的忽视双青曼这闻家大夫人。
可是她跑到王嬷嬷这里来,对着王嬷嬷一个晕过去的人扇巴掌。
尽管双青曼给了纪淮解释。
但纪淮心中就是很不高兴。
“我女儿都说了,王嬷嬷的身子不大好,不见外客。”
纪淮上下打量着双青曼,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往后还希望闻夫人在家中多多修身养性,改一改自己的脾性。”
双青曼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她想要让纪淮消消怒气,于是甩了一下手中的手帕子,
“哎哟,纪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奴家……”
话还没有说完,双青曼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看向纪长安。
其实她这话不说还好。
一说,纪淮的脸上便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神情。
纪长安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只是眼中轻蔑更甚。
双青曼要不要看看自己如今的这副做派,以及说话的口吻?
她从小在青楼那样的地方长大,身上的勾栏作派其实很重。
她说话的口吻,就好像青楼妓女在街上揽客一般。
闻母和闻夜松不常出入那样的地方,所以对双青曼的言词举止,品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加上他们的出身不高,底层人的举止轻浮,或许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这有什么问题。
但纪淮饱读诗书,他出生富贵,从小在金山银山堆里长大,身周的人说话做事都是很有讲究的。
包括纪淮花了大量的银钱,找了好几个先生培养纪长安。
他对纪长安的要求也是举止有度,端庄大方。
原先是因为男女有别,纪淮并没有与双青曼过多的接触。
甚至纪淮与闻母都不是很熟。
闻家最常在纪淮面前走动的人,便是闻夜松了。
因为闻夜松是纪夫人在“生前”看重的,所以纪淮对闻夜松的第一印象便很好。
即便闻夜松忘记了他的伪装,偶尔有举止粗俗轻浮的地方。
纪淮也会在脑中自动的给闻夜松找借口。
他就是这样的,深深的爱着那个“死去”的妻子。
甚至在纪长安看来,在她与那个好阿娘之间,纪淮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好阿娘。
原本那位好阿娘在纪淮的心目中,不会占这样过重的比重。
她是第一个让纪淮心动的人,又与纪淮琴瑟和鸣了十几年。
最后她一“死”,便成了纪淮心中的绝唱。
人总是对死了的人念念不忘,即便五分的感情,对一个死了的人,都会成为十分。
要让阿爹成功地接受真相,这件事情急不来。
得抽丝剥茧的让阿爹自己发现值得怀疑的地方。
现如今,纪淮的脸气的铁青,他指着院子正门的方向,
“你赶紧的从我家出去,如果没有我女儿的允许,不准再上门来看望王嬷嬷。”
就双青曼这样的轻浮举止,纪淮真担心双青曼与纪长安走的近了,会把他的爱女带坏。
双青曼灰头土脸的离开了纪家。
纪淮看向纪长安,
“你派人来说王嬷嬷好了一些,阿爹这才过来看看。”
“若非阿爹过来,还不知道王嬷嬷病得这样重。”
“往后这个闻夫人,你少与她走动,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难说王嬷嬷看到她就一脸惊吓的样子,不是被那位闻夫人平日里的勾栏做派给气的。”
纪长安点点头,伸手扶住了纪淮。
纪淮站在王嬷嬷的床边,难免又想到了死去的爱妻。
他叮嘱着纪长安,
“这是你阿娘留给你的人,咱们还是得尽量的给她医治。”
纪长安乖顺的说,
“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她顿了顿,在纪淮看不见的地方,黑玉赫的蛇头又从她的衣襟里钻了出来。
它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轻轻的舔着纪长安的耳垂。
每个月,纪家都会给闻家送三百两银子过来。
这是纪夫人“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
这五年来都是如此,从没有一日漏下过。
闻家也用的理所当然。
他们虽然不想被人口舌,闻家这几年都是靠了纪家的接济,才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但闻夜松事实上,也的确是要入赘纪家。
那闻家拿纪家一年六千两银子怎么了?
闻母这么大这么优秀的儿子,都入赘纪家了,一年六千两银子,她觉得还少了呢。
闻母不满的说,“这银子给了我们的,就是我们家的了。”
“你还是想办法从纪长安那儿,把那二十两银子拿回来。”
“哪里有用自己个儿的银子,买自个儿的丫头回来的道理?”
闻夜松应了一声,已经想好了,以要银子为借口,把纪长安约出来。
这一次,最好是能让纪长安松口,与自己定个最近的婚期。
闻夜松已经等不及了。
他最近与朋友合伙,做了一笔生意,家中的银子已经投进去了一大半。
尽快的娶了纪长安后,他的手头就能宽绰一些。
当即,闻夜松便出了门,再一次上了纪府找纪长安。
纪大管家一见闻夜松来,当即把他拉到一边,低声的嘀咕着,
“我听老爷的意思,似乎对闻公子你有所不满。”
“也许你与大小姐的婚事还有得磋磨。”
闻夜松当即心中一沉,“都订婚五年了,纪公为何突然又对我不满了?”
他在纪淮的心目中,印象一向很好。
也就为了添香的事情,纪淮对他动了一次怒。
可分明是纪淮偏瘫纪长安,与闻夜松有何关系?!
纪大管家摇头,
“这次不是开玩笑的,老爷连当初做媒的媒人都叫来了,应是在考虑与闻公子你退婚的事儿。”
这话一出,闻夜松宛若五雷轰顶。
怎么事情就严重到,要考虑退婚了?
纪长安在外面的街上转了一圈,身后跟着青衣、立春、谷雨、惊蛰和春分五个丫头。
她原本是出来散心的。
结果刚刚进入纪家布庄,纪长安还在挑选衣料,准备给自己多做几件黑色的衣裳。
布庄的掌柜,便捧上来一只匣子,
“大小姐,这是今日早上有人送来的,指明要给大小姐。”
掌柜很难说清楚,送这只匣子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看穿着似乎来头很大。
而且对方气质不凡,他说是奉了自家君上的命令,过来给大小姐送礼的。
布庄的掌柜,之所以能够到掌柜这个位置,自然是识人无数。
不看对方浑身的气质,只看这匣子,便是千金难求的沉香木。
布庄掌柜不记得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有结识过这样的人。
他也不敢拒绝。
若是替大小姐婉拒了,说不定会坏了大小姐的大事。
正巧大小姐今日出门来布庄看衣料子。
布庄掌柜便将匣子捧了出来,交由大小姐。
纪长安心中觉得疑惑。
她让青衣接过了匣子打开一看,顿时心中宛若砸进了一块巨石。
不断地往下沉。
匣子里放着一套黑色的衣裙,这原本没有什么,可是衣裙的料子极好。
纪家今年往宫中进贡了几匹衣料,都抵不上这套黑色衣裙的料子。
尤其纪长安穿过各种名贵衣料做的衣裳,她竟然不认识这衣料。
这套衣裙上绣着五彩的纹路。
看那纹路的样式,与纪长安在梦里,那个浪荡男人身上穿的纹路样式一模一样。
纪长安知道,黑玉赫是听得懂的。
它充满了灵性。
可是,就在黑玉赫的蛇信子,轻舔在纪长安的脸颊上。
没有得到纪长安惊恐、嫌恶的反应后。
黑玉赫浑身的黑鳞发出碰撞,听声音就好像无数的玉石在敲击。
它突然张开蛇嘴,朝着纪长安露出獠牙。
纪长安一愣,就被黑玉赫一口咬在脖颈上。
下一瞬,纪长安昏迷了过去。
“大小姐许久没出房门了,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以前大小姐可没这么心狠手辣。”
“被发卖掉的那几个姐姐妹妹真可怜......”
细碎的声音落入纪长安的耳中。
她仿佛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入怀中,意识朦胧间,她察觉到自己被放在床上。
谁?
是谁在抱着她?
好大的胆子!
拥着她的似乎是个男人,怀抱微凉。
她背靠在他的身上,而脖颈边被黑玉赫咬出来的伤,火辣辣的。
不疼,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带着火辣的热,自伤口处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谁?你是谁?”
纪长安抓住最后的理智,偏过头,露出脖颈上的伤。
她很难受,浑身燥热,身子不自觉的往背后微凉的怀抱里贴。
这样的温度,让她觉得通体舒适。
微凉冷白的手指,轻轻的爬上纪长安的脸颊。
背后的男人掐着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
她的后脑靠在他的肩头,一道很好听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
“你说我是谁?”
如梦似幻,甚至还给了纪长安一种听不太真切之感。
她昏昏沉沉的,陷入一种介于难受与舒适之间。
而在纪府外面,一座属于纪家的宅院内。
闻夜松板着一张脸,将王嬷嬷受了惊吓一事说了。
闻母不满的说,
“这个王嬷嬷以前还挺懂事的,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
坐在闻母身边的双青曼,也就是闻夜松的大嫂,正在照看着一双儿女。
她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听闻夜松说,
“本来婚期定下,一切都将尘埃落定,现在王嬷嬷的身子没好之前,婚期又得往后拖。”
“不过好在这门婚事已经订了五年,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现在不过是再多等一段时日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双青曼身边的一双儿女。
闻夜松的眼中充满了心疼与宠爱,
“等我与纪长安成了婚,欢欢和喜喜就养在她的名下,这样对他们俩的将来也有好处。”
双青曼是个寡妇,身份背景也不高,与出生钟鸣鼎食之家的纪长安比起来。
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欢欢是闻夜松的长子,并且聪明伶俐,闻夜松对他寄予厚望。
能够养在纪长安名下,他便居嫡居长。
对闻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喜喜养在纪长安的名下,也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嫡长女。
将来喜喜出嫁,就可以拿纪长安的私库当嫁妆。
这些东西,都是双青曼所给不了的。
闻母满意的点点头,
“就怕到时候纪长安有了自己的子嗣,会薄待欢欢和喜喜。”
纪长安嫁给闻夜松,不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子嗣。
人都是帮着自己血亲的,就算纪长安待欢欢和喜喜宛若亲生。
可将来分纪家家产时,纪家都会偏向纪长安的血脉。
闻夜松哼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说,
“欢欢与我名义上只是叔侄关系,可却是我的骨肉,将来定然要继承我的一切。”
对闻夜松来说,纪家的,就是他的。
那到时候他要怎么安排他的财富分配,没有纪长安说话的份儿。
闻母满意的点头,“你心里有安排就好。”
“我现在只盼着你与纪长安尽快的把婚期定下,这样我心里悬了五年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虽然当年纪夫人死遁之前,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但是这么多年,纪长安一直端庄大方,举止有度。
丝毫没有为了闻夜松,乱了她千金大小姐的分寸。
闻母是过来人,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了一个男人,不可能会表现得如此冷静自持。
这是闻母唯一不放心的点。
闻夜松却并不担心这一点。
纪长安只是爱端着,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不爱他,纪长安这种深闺贵女又能爱上谁?
双青曼一直低垂的眼眸抬起,温柔如水的说,
“不如我去看看王嬷嬷吧。”
“王嬷嬷是纪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儿,很得纪公的看重,她出了事儿,咱们家不出个人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闻母一脸赞扬的看着双青曼,
“你现在也懂事儿了。”
当年,闻母就一直很不喜欢双青曼。
这个女人进门之后没多久,她的大儿子便死于非命。
而在纪长安与闻夜松议亲之前,双青曼就勾引了年岁尚小的小叔子。
并且一举有了闻夜松的骨肉。
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闻家血脉的份儿上,闻母一直隐忍着双青曼,没有将双青曼卖了。
现在欢欢喜喜的年岁渐长,闻母瞧着双青曼的行事作风,也终于有了点儿做母亲的样子。
她对双青曼的不满,也稍稍少了些。
王嬷嬷说到底,只是纪家的下人,她过得再锦衣玉食,与闻母的身份都不对等。
闻母将来可是纪家的主子。
这件事双青曼出面最好了,既表达了对王嬷嬷的关切,又不失闻家的身份。
第二日,双青曼就打扮一新,牵着欢欢和喜喜到了纪府门口。
她不是第一次上纪府的门,纪府的下人也都认识她。
那些丫头亲亲热热的将双青曼迎入了纪府。
“添香姐姐正与人牙子说话呢,闻夫人请稍等。”
二等丫头们脸上带着笑,给双青曼盛上了最上等的香片茶,
“这是今年南边儿送上来的茶,闻夫人一会儿走时,带几斤回去给老太太喝。”
二等丫头随意做着主意,丝毫没打算将这么点儿小事,禀告给主子的意思。
双青曼也不觉得有什么,笑着点了下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说,
“大小姐才起,说今日没得空,还有人牙子要见,闻夫人还是下次再来。”
双青曼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了。
纪长安见青衣和赤衣没有动,她抬起手,扯了扯黑玉赫的蛇尾巴。
“蛇君不会伤害你们的,快过来把它弄下去。”
这个时候,纪长安还以为青衣和赤衣跪在地上不动弹,是因为害怕黑玉赫是一条毒蛇。
她抬高手臂,两条白嫩嫩的纤细手臂,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来。
黑玉赫摇了摇蛇尾,“啪”的一下打在纪长安的手腕上。
随后黑玉赫盘在金冠上的蛇身,略微抬高了一些。
它撑起蛇脑袋,朝着青衣与赤衣发出“嘶嘶”声,血红色的蛇眼中,透出一丝震慑的意味。
青衣与赤衣急忙提起衣裙,快步倒退着跑了出去。
“好疼啊。”
纪长安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青衣与赤衣为何突然跑了,
“蛇君,你居然打我?”
一时间,纪长安觉得心中涌起了一阵阵的委屈。
她将手臂拿下来,看着自己白嫩纤细的手腕上,被黑玉赫的蛇尾抽出来的红印。
黑玉赫那么喜欢她。
上辈子她从没有允许黑玉赫近过身,但是黑玉赫无数次的,在她危难之时护着她。
它替她吓退那些欺负她的人。
纪长安从没有想过有一天黑玉赫会打她。
盘在蛇冠上的黑玉赫,从上面滑下来一截蛇身。
它的蛇头凑进了纪长安雪白的手腕,血红色的蛇眼中透着一丝懊恼与心疼。
黑玉赫吐出了蛇信子,舔了舔纪长安手腕上的红印。
虽然那红印浅淡的不值一提,但是纪长安的眼眶却是红了。
“你居然打我?”
她充满了指责的看着黑玉赫。
黑玉赫的蛇身,缠上了纪长安的手腕。
它微微抬起蛇头,又凑近了纪长安的脸颊,用它的蛇脑袋蹭了蹭纪长安的脸。
它也不是故意的。
谁让她吩咐别的女人碰它的?
其实它也就轻轻的那么拍了纪长安一下,哪里知道这个姑娘这样的娇气。
这么一点力道就受不了,还委屈的红了眼眶。
蛇都重欲,那往后……她怎么受得了?
纪长安撇过了脸,故意不搭理黑玉赫。
“你去找别的姑娘盘着吧,反正你现在也不喜欢我了。”
“你看你都开始伤害我了。”
她故意说这样的话,歪着身子靠在了软榻上。
其实纪长安撇过去的脸,嘴角微微的弯起。
黑玉赫似乎被她逗急了,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它顺着纪长安的手臂一路往上缠,蛇脑袋钻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又一路顺着她的衣襟,往她的衣裳里面爬。
它将纪长安的腰缠了一圈,蛇尾依旧圈在纪长安的手腕上,盖住了她手腕上那一道浅到不能再浅的红色印记。
纪长安忍不住脸上笑容更大了一些,但她并没有让黑玉赫看见。
这条蛇鬼精鬼精的,让它看见她在笑的话,黑玉赫保管能发现纪长安在戏弄它。
不知不觉,纪长安打了个呵欠,在黑玉赫顺着她的身子,将她的身体盘了好几个圈后。
纪长安居然莫名的睡了过去。
她在睡着之前,忘了将头上的蛇形金冠拿下来。
于是在睡梦之中,纪长安便顶着头上沉甸甸的蛇形金冠,站在了桃花瓣纷纷扬扬飘零的桃花林之中。
她抬起手臂,正要将头上的蛇形金冠拿下来。
手腕便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握住。
“还疼吗?”
梦中男人好听的嗓音响起,带着心疼。
纪长安笑着,素手抚摸着蛇身,又亲了黑玉赫的蛇头一口,
“不生气了?”
黑玉赫舒服的微微睁开蛇眼,盯着纪长安的唇。
它吐出蛇信子,舔了纪长安的唇一下。
可能连黑玉赫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发誓不会被纪长安这个女人,一点微末手段折服的黑玉赫,整个蛇身都舒缓了下来。
它不再紧紧的箍着纪长安的身子,蛇身得到了放松,只舒缓的在纪长安的身上盘着。
它血红色的蛇眼,看着纪长安的唇。
蛇信子在纪长安的唇上流连着。
纪长安宠着它,也任由它闹腾。
一路回到了纪家。
下马车时,纪长安才把蹭着她耳后的黑玉赫,塞入衣襟里。
进了她的寝房,只有青衣跟着。
黑玉赫主动的从纪长安身上下来,蜿蜒着它的蛇身,游的不见了踪影。
纪长安也没在意黑玉赫会游到哪里去玩。
它在纪家几十上百年,对于纪府这座宅子,可能黑玉赫比纪长安还熟悉。
现如今纪长安的院子里,全都是她的人。
等青衣将纪长安身上穿着的大袖衫脱下来,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赤衣进了纪长安的寝房。
她将纪长安不在纪家时,纪家发生的大小事情,一五一十的统计长安汇报。
纪长安一开始并不知道,赤橙黄绿蓝紫这几个丫头能替她做什么。
青衣是上辈子就跟着她的,因为青衣并不怕黑夜松,所以纪长安认为青衣贴身伺候她,是最合适的。
至于赤橙黄绿蓝紫这几个丫头,纪长安一开始,只让她们做一些院子里的粗活儿。
今日在出门之前,纪长安吩咐了赤衣,注意着一些纪家的大小事情。
等她从外面散完心回来,赤衣务必得将纪家发生的大小事情,同纪长安汇报。
当然纪长安也就是随口这么一吩咐。
赤橙黄绿蓝紫这几个丫头的脑子,远远不如立春那四个丫头的脑子灵活。
纪长安对于她吩咐下去的事情,从来没有抱任何希望。
但今日听赤衣慢慢吞吞的汇报,纪长安突然发现。
赤衣这个丫头,或许没有办法分辨得出纪家发生的这些大小事,哪一件是主子感兴趣的,哪一件只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纪家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全部都被赤衣记了下来。
事无巨细。
大到今日闻夜松上门,后又请纪淮去闻家。
看纪夫人年轻的时候,与闻母通的信。
小到今日的纪大管家拉着闻夜松,在纪府的大门外嘀咕了一阵子。
甚至于嘀咕的内容,赤衣都打听清楚了。
“纪大管家将老爷找了媒婆要退亲的事儿,告诉了闻夜松。”
赤衣慢慢吞吞的说着。
她似乎领会不到这意味着什么。
只继续说,厨娘又和家中的厨子,躲在大厨房中拉了一下手。
纪长安没有打断赤衣,她坐在暖阁中,将身子微微地歪在绣枕上。
一面听赤衣汇报,一面想着今日闻家的动静。
闻母的手中,根本就没有与纪夫人年轻时的通信。
如果有的话,上辈子早就拿出来了。
更何况纪长安的阿娘根本就没有死。
所以闻母手中的信是假的,闻家的人是故意把阿爹引到闻家去的。
至于闻家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拿不出信来,纪淮会心生恼怒吗?
“长安,你看,这就是咱们纪家的镇宅兽。”
一道充满了宠溺的沧桑声,惊醒了纪长安。
她恍然回神,眼前关于上一世的不堪的境遇一一退去。
映入眼帘之中的,是早已过世许久的父亲纪淮。
还有纪家地下宝库之中,那条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的黑蛇。
“阿爹?”纪长安的眼中顿时积蓄了满满的泪水。
这,她怎么回来了?
被闻夜松那个狗东西坑蒙拐骗了一辈子,她死时充满了悔恨。
是上天可怜她满腔怨念吗?
头发花白的纪淮,却以为爱女眼中的泪水,是因为害怕。
他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背,
“别怕,咱们家的蛇君已经沉睡了几十年,它不会咬人的。”
这条黑色的蛇,体型并没有多大,最多也就纪长安的手臂粗。
且自纪淮接手纪家,并承担照料这条镇宅兽的责任时,这条黑蛇就从没有睁开过眼睛。
它甚至一动不动的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已经好几十年。
纪长安的眼泪落下。
她并不是怕,而是再次见到黑玉赫,她的心宛若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她想起那个渣男生下的儿子,给她亲手端来的汤。
等她喝下之后,养子才眉眼轻蔑的说,给她喝的是蛇羹。
她吃下去的,是黑玉赫的肉。
哈哈哈哈。
纪长安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往白玉莲花座走近几步。
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的黑色蛇君,三角形的脑袋上,尖尖的凸起两个角骨,
蛇君眼皮动了动,但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纪淮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拦下爱女,
“可不能对咱家的镇宅兽无礼,快快,给蛇君磕头,保佑你以后顺顺利利,咱们纪家永世昌盛。”
他是个不会钻营的老实人,这辈子多亏了蛇君保佑,纪家的财富才没有流逝。
而纪淮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视若珍宝。
他很早就为女儿挑选赘婿,最终定下了一个叫做闻夜松的读书人。
对方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人品上来说,都是上乘之选。
因此,今日拜过蛇君之后,纪淮就要开始准备爱女的婚仪。
纪长安被阿爹拉着跪下,她看着黑玉赫,真的好想摸摸它。
上辈子,她害怕黑玉赫,总是不敢碰它,哪怕它屡次徘徊在自己附近。
后来她逐渐发现了闻夜松的阴谋,但那个时候纪长安已经被闻夜松拿走了纪家所有权柄。
她屡屡掣肘,要不是黑玉赫每次出现,吓走那些欺负她的人。
她未必能够活过那么长的岁月。
最后,当她彻底看清闻夜松,着手布局,要买凶杀了闻夜松,给予闻夜松致命打击时。
黑玉赫为了护她失踪。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纪长安开始生病,最后一病不起。
再就是被养子的一碗蛇羹气死......
纪长安深吸口气。
她默默的看着白玉莲花座上的黑玉赫。
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儿的宠爱它,绝不会再让它被渣男贱女剥皮吃肉。
再看向头发花白的阿爹,纪长安心中都是柔软。
上辈子阿爹死得蹊跷,这辈子纪长安绝不会再让阿爹早早离她而去。
离开堆满了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的地下宝库。
纪长安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黑玉赫。
蛇君,等我。
往上行的过道中,纪淮与纪长安说起婚事,
“对了,夜松今日也会来,他家中人丁单薄,为人上进,仅有寡母与寡嫂,还有寡嫂留下的一对儿女要抚养。”
“你与夜松成婚后,切不可再如以往那般任性妄为,对待他的寡母,要如对待你的生母那般......”
纪淮絮絮叨叨的说着,纪长安却是满心冷意。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做的啊。
可是上辈子闻母自持身份,头几年对她还算亲切,后来对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再后来她与闻夜松闹翻,闻母住在纪家,对纪长安动不动就是尖酸刻薄的辱骂嘲弄。
纪长安屡次忍耐,最后忍无可忍,要把闻母赶出纪家时。
她恍然发现,纪家的人早已经被闻夜松换了个遍。
就连她的身边那些丫头,她都使唤不动了。
“阿爹,与闻公子的婚事,女儿还想再考虑考虑。”
纪长安藏在中袖中的手,狠狠的捏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意味。
杀了闻夜松当然容易,这个时候的闻夜松,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是闻夜松与她订婚已有五年。
这五年间,闻夜松自由出入纪家,与纪家不少的人都交好,并且暗中收买了纪家很多下人。
连同他在外,用着纪家的名义,早已不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些,纪长安要全部都拿回来。
走在前方的纪淮诧异的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向女儿,问道:
“不是早已经说好了,今年你成亲招婿上门吗?”
“你若能早些成亲,我也能放下心来,好与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了。”
提起过世多年的妻子,纪淮的眼眶还是湿润的。
妻子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纪长安这个女儿了。
更何况妻子与闻家素来感情不错,与闻母也是手帕交。
这闻夜松也是妻子过世之前看好的。
纪长安的眼底冰冷,为怕阿爹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低下头,嗫嚅着,
“可是阿爹,女儿不喜欢他,这辈子女儿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对于闻夜松,纪长安从没有爱过。
上辈子她见识浅薄。
阿娘过世之前看准了闻夜松,阿爹做主让她和闻夜松订婚成亲。
纪长安遵从父母之命,没有任何怨言的嫁了。
可是阿爹至死都不会知道,这个闻夜松之所以被阿娘看中,全都是因为阿娘的一己之私。
整个纪家,根本就没几个人真心实意的待他们父女二人。
偏生阿爹是个痴情的老实人,容不得任何人说他妻子的一点坏话。
就连纪长安也不行。
她忍耐着,咽下一切真相,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纪淮,
“阿爹,能与心爱之人一直在一起,是一件多好的事。”
“女儿自小到大,最羡慕的就是阿爹与阿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呕,纪长安都快要被这话恶心吐了。
她脸上厌恶的神色瞬间变换,带上了热情的笑容,
“长安妹妹,你不是向来不爱出门吗?”
“难得见到长安妹妹出门可是有看中的衣料?这布庄里头新进来一批料子,颜色都挺好的,长安妹妹我带你去看看!”
双青曼热情的上前,朝着纪长安伸出了手。
但纪长安却是抬手,挡住了双青曼靠近她的动作。
瞧着双青曼,一副这布庄主子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纪家布庄是双青曼的。
“这就不劳闻大夫人操心了,想来闻大夫人看重的衣料,我是瞧不上的。”
纪长安回答的冷淡,见双青曼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对了,忘了问闻大夫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家的布庄逛逛?”
她特意的强调了,这布庄是纪家的。
且这家帝都城最大的布庄,还在纪长安的私产单子之中。
纪家只招婿,所以纪淮并没有给纪长安准备嫁妆单子。
纪长安所谓的嫁妆便是她的私产。
双青曼愣了愣,故意低头摸了摸闻欢和闻喜的头,
“我见欢欢和喜喜身上的衣裳旧了,就到布庄来拿几匹料子,给欢欢喜喜做几件新衣裳。”
“此事我是告诉过二叔的。”
“二叔让我尽管来,原先也都是这样的。”
这个双青曼的心机,还真是深沉。
纪长安听出来了。
双青曼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闻夜松是帮着她的。
她进出纪家布庄已经告知给了闻夜松,闻夜松同意了让她来选布料。
但闻夜松同意了有什么用?
这是纪长安的私产,与闻夜松有任何干系吗?
即便两人是未婚夫婿,闻夜松的手也不应该伸这么长。
纪长安过得富贵,曾经并不在意这家布庄,一切进项都只交给掌柜的打理。
却未曾想过,原来早在这个时候,闻夜松和双青曼就开始将她的私产占为己有了。
双青曼见纪长安不说话,自以为已经拿捏住了纪长安。
反正等纪长安和闻夜松成亲之后,欢欢喜喜就会过继到纪长安的名下,
纪长安的私产,以后都是闻喜的嫁妆。
双青曼是闻喜的亲娘,她逛的就是自己女儿以后的嫁妆布庄。
“长安妹妹......”双青曼还要再炫耀,她与闻夜松的关系很好。
但纪长安却是笑道:
“也是的呢,原来闻公子这般疼爱自家嫂嫂,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
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双青曼正视纪长安,她张了张嘴。
纪长安没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我这布庄,一年到头的做了你们闻家多少生意。”
“掌柜的,你把账本拿出来,我瞧瞧。”
布庄的掌柜,刚好将手里的匣子收好。
闻言高兴的拿出了账本。
他早就对闻家人烦不胜烦了。
这掌柜的不是纪夫人的人。
事实上纪家在纪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痴情人的前提下。
之所以还能保持财富不流失,主要是因为纪家在上一任家主时,就亲手挺拔了一大批掌柜。
这些掌柜每一个都与纪家的产业息息相关,利益也捆绑在一起。
所以只有纪家的产业好了,他们才有利可赚。
而且他们的地位稳固,不是纪夫人耍耍小手段,就能把人换走的。
这布庄掌柜是个明白人,闻家人自从入帝都城后。
就三天两头的来要衣料子,做新衣裳。
一开始还有所收敛,不敢要的太多。
闻夜松瞧着这个陌生的丫头。
他紧紧的拧起了眉,“你不认识我?”
此时,闻夜松的心中升腾起了一抹不高兴。
纪长安的丫头怎么能不认识他?
难道这些新买来的丫头也不打听打听,他的身份是谁吗?
要知道,他今后可是这纪府的主子。
“让开,我来找长安!”
闻夜松一副主子做派。
他平日里对纪府的丫头都还不错,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
但青衣对他的态度不好,甚至还敢拦着他去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决心给青衣一些脸色看看。
普通的丫头看到他这样一副姿态,就算不明白他未来姑爷的身份。
也应该知道他来头不小,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够得罪起的。
青衣却是个憨憨,她上下打量一眼闻夜松,挡在院子前面的身子并未让开,
“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我们大小姐院子的。”
“哼!”
闻夜松怒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衣才不管面前男人是个什么身份,
“你才大胆,我们大小姐冰清玉洁,她吩咐了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院子。”
“不光光你一个男的不能进,未经大小姐允许,就是个女的,也不能进。”
青衣说话的语速很快。
噼里啪啦的,宛若放鞭炮一般。
闻夜松被气的胸腔中涌着一股怒火。
他指着青衣,“我可是纪长安的夫婿!”
“你?”青衣上下打量一番闻夜松,摇头,
“才不是呢,君上比你可强多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不好闻。
青衣凭直觉就知道,这男人心术不正。
不是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可这个男人与大小姐非亲非故的,又并非纪府中的小厮,直愣愣的要往大小姐的院子里闯。
他就不是个好人。
青衣一扭腰,那腰肢宛若风中的拂柳一般柔软,
“我警告你,你赶紧的离开,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闻夜松被青衣这个二愣子一警告,火上了心头,径直就往纪长安的院子里走。
“贱婢,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他可是纪长安的丈夫,纪长安的,就是他的。
虽然上回纪长安说了男女有别,可两人都要成亲了。
他为什么就去不得纪长安的院子?
闻夜松偏要进!
青衣一见,这人居然不听劝。
当即一抬腿,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将闻夜松的脸踢了一脚。
闻夜松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没站稳。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衣,“你!”
这个贱婢居然敢踢他的脸?!
青衣又抬起一脚,踢中闻夜松的鼻子,
“快点儿滚,不许打扰大小姐选人!”
立春在门内看着,转身就把院子门口发生的事儿,同纪长安说了。
纪长安坐在阴凉的屋檐下,宽大的大袖衫中,藏着正闭目小憩的黑玉赫。
听闻立春的话,纪长安忍不住用另一只大袖子,盖住腰间。
一只手抚在腰肢黑玉赫的蛇鳞上。
一下一下的,感受着手指指腹下,蛇鳞的玉质感。
黑玉赫懒洋洋的,藏在纪长安的怀中,间或摇摇蛇尾,无声的催纪长安多摸一摸它。
“青衣做的不错。”
纪长安当着米婆子和下面一众丫头的面,赞扬了青衣。
所以说闻夜松这种人就是这么的不知好赖。
好好儿的警告,别有深意的话,闻夜松是听不懂的。
还是得像青衣这样,直接打!
米婆子的脸上挂着快要哭了的笑容。
说真的,她现在都有点儿懵。
之前收了大小姐一百两银子,米婆子紧赶慢赶的,想要回去给大小姐找几个品性好点儿的丫头。
但一觉醒来,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丫头。
带这几个丫头来的人,好像是个什么官儿。
指名要米婆子把这几个丫头,带去给纪府大小姐。
米婆子刚露出疑惑的神情,对方就朝着米婆子咬了一口。
米婆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浑浑噩噩的,把这几个丫头带到了纪府。
一路上,米婆子都没觉得自己走了多远的路。
但一眨眼,她人就站在了大小姐的面前。
诡异到让清醒过来的米婆子,背后都是一层冷汗。
“奴婢赤衣。”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丫头,低眉顺眼,扭着腰来到纪长安的面前。
“奴婢橙衣。”
“奴婢黄衣。”
“奴婢绿衣......”
一共6个丫头。
分别叫做赤橙黄绿蓝紫......衣。
如果加上青衣的话,大概就是一道彩虹。
纪长安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的蛇尾。
一切都很诡异,一切也很巧合。
如果纪长安不是重来一世,只怕连青衣这个丫头都不会要。
见大小姐不说话,米婆子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大小姐,小人愧对大小姐。”
赤衣几个一脸天真,齐刷刷的扭头看向米婆子。
她们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天真与疑惑。
不理解为什么米婆子哭丧着一张脸,仿佛犯了什么大罪。
纪长安叹了口气,问道:
“这几个......赤橙黄绿蓝紫......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们,她们说是青衣姑娘的同乡,说,说跟着大小姐,以后有鸡蛋吃。”
米婆子一边说,一边额头冒冷汗。
大小姐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她浑浑噩噩的。
米婆子都不想送这些莫名其妙的丫头到大小姐的跟前来。
怎么说呢,纪长安是相信赤橙黄绿青蓝紫的。
因为想要害她的人,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塞一群憨憨,到她的面前来。
面前的这几个丫头,有着跟青衣一样的傻劲儿。
而且上辈子,青衣在被害死之前,也跟纪长安提过。
说她家乡的姐妹都很羡慕她。
能跟着大小姐,能有吃不完的鸡蛋。
只可惜上辈子,纪长安从来没有把青衣的话当真。
她面无表情的起身,松开了抚摸黑玉赫蛇尾的手,
“行吧,你做的很不错,下去领赏。”
米婆子将头磕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大声的喊,
“谢大小姐。”
离开纪府时,米婆子揣着一包银子,腿都是软的。
而在纪府外面,捂着鼻子,怒气冲天走出来的闻夜松,被冲出来的添香一把抱住,
“公子,公子救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