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穿成寡妇被流放?农学家她带全村开荒赚麻了褚容姝谢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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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满

    男女主角分别是褚容姝谢怀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穿成寡妇被流放?农学家她带全村开荒赚麻了褚容姝谢怀川》,由网络作家“圆满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谢家人讨厌,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褚容姝绝对不承认,这两天谢家小孩儿吹她彩虹屁给她吹爽了。大人之间的恩怨,小孩子不懂。平常褚容姝摘到了清甜的果子,谢家有些小孩子就会凑过来。对于礼貌又可爱的小孩子,褚容姝是不会拒绝的,也舍得分出果子。这样一来,吸引了不少其他小孩子的注意。谢家大多数也是知好歹的,也没阻拦自家孩子和褚容姝接触。这一来二去的,褚容姝已经成为了谢家的孩子王。谢家这两天也看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褚容姝为何性情大变,但是人家确实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其他不说,他们只能吃些都快变味的窝窝头。而人家还能在这种处境下摘到可口的果子。所以,出了事,谢家这妇人才会第一时间来求褚容姝。褚容姝看了一下,这小孩面色发白,出气多进气少,看着虚弱得很。也...

章节试读

虽然谢家人讨厌,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褚容姝绝对不承认,这两天谢家小孩儿吹她彩虹屁给她吹爽了。
大人之间的恩怨,小孩子不懂。
平常褚容姝摘到了清甜的果子,谢家有些小孩子就会凑过来。
对于礼貌又可爱的小孩子,褚容姝是不会拒绝的,也舍得分出果子。这样一来,吸引了不少其他小孩子的注意。
谢家大多数也是知好歹的,也没阻拦自家孩子和褚容姝接触。
这一来二去的,褚容姝已经成为了谢家的孩子王。
谢家这两天也看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褚容姝为何性情大变,但是人家确实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其他不说,他们只能吃些都快变味的窝窝头。
而人家还能在这种处境下摘到可口的果子。
所以,出了事,谢家这妇人才会第一时间来求褚容姝。
褚容姝看了一下,这小孩面色发白,出气多进气少,看着虚弱得很。也怪不得妇人慌了,这看着是要不行了。
“怎么样?”
褚容姝难得面色严肃,谢怀川问道。
褚容姝收了手,其他人亦是眼巴巴的看着褚容姝,等着她的回复。
“不是大问题,但也不是什么小问题。”
这话说的人一头雾水,赵氏借机讽刺,“别是没本事,在这里故作高深......”
谢怀川带着寒意的眸光看过去,赵氏剩余的话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讪讪地挪开了眼睛。
有什么了不起?
“还请褚姑娘明示。”那妇人眼泪汪汪的看着褚容姝,“只要能救我儿,我什么都愿意干。”
褚容姝挑眉,这人还算顺眼。
“你们在流放前是富贵人家,不管受不受宠,起码吃穿不愁。被流放后,着急的赶路和恶劣的环境,以及没营养的吃食。这样的情况下,小孩子受不住是正常的。若是这样继续下去,他撑不过今晚。”
褚容姝眸光看向了谢家其他孩子,眼底闪现不忍的光芒。
若是这样的环境一直持续下去,只怕这些孩子都到不了岭南。
就连平日里能闹的谢翎,此时也无法反驳褚容姝,只因她说的话是事实。
若是生下来就吃苦,可能还没这么遭罪。
可这些人之前享受的是锦衣玉食,骤然变化的环境落差,身体娇弱一点的小孩子自然经受不住这样的磋磨。
那妇人一听,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哭声凄惨绝望,带动了其他人想到未来的事,都忍不住抱着自家亲人难过起来。一时间,气氛很是低迷。
谢怀川的脸色紧绷,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了褚容姝。
“你既说他撑不过今晚,又为何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褚容姝看向谢怀川的时候,忍不住带上了一丝赞赏。
不愧是书中的男主,这男人会抓重点。
“意思就是如果从现在开始,治好之后让这孩子及时的补充营养,还是可以治好的。”
妇人还来不及大喜,又听褚容姝说道,“只是你们现在这个处境,想让这孩子补充营养,实在难。”
连温饱都难以解决,何谈营养?
就在气氛极为低迷的时候,谢怀川忽然拉住了褚容姝的手腕,眸光沉沉的看着她,“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讲。”
“先等等。”
褚容姝指了指河边的水,又从自己的兜里面拿出了不知名的草。
“用这个先煮一碗水,给这小孩儿喝下去。”
这次,李氏没质疑褚容姝的话。
不相信褚容姝的某些人有心劝诫李氏,又觉得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索性也没开口。
接着,谢家人就看着褚容姝和谢怀川到远处谈话去了。
放在以前是要讲究一下避嫌,但是现在,任是谁都明白这两人是真有本事,要谈的恐怕也是谢家的问题,谢怀川也不会扔下谢家不管。
“褚容姝,我们谈一下。”
褚容姝嫌站着累,左顾右盼的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谢怀川,“摆出你的条件。”
她就等着谢怀川找她谈判。
正如谢怀川所言,在这个创狗的古代,她一个人女人在这个世道寸步难行,还别提原主身份复杂。眼下谢家是最好的合作选择,也正好谢家有求于她。
再者,谢怀川可是命定的男主,她的赌注百分百赢。
大不了等以后到了岭南,再跟谢家人分道扬镳。
“到了岭南,我可以代兄长给你一份和离书和你自己的身份文籍。”
“谢家遭人陷害,以贪污受贿,买卖官爵,结党营私等多数罪名而被判流放。可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能为谢家翻案。若真有这么一日,你便是谢家座上宾。”
“作为交换条件,你助我护谢家所有人安全达到岭南。”
褚容姝若有所思,座上宾简单的翻译就是VIP中的VIP,是某个世家特定认准护着的人,如贵人一般的存在。
啧,这饼画的香。
只不过......
褚容姝似笑非笑的盯着谢怀川,“谢公子,你不老实。”
谢怀川,“?”
他眸光中难得出现不解的神色,让他看起来稍微有了这么一点人气。
褚容姝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谢家到底是真的做了这些事,还是被冤枉的。不过嘛,幕后之人想让你们生不如死这件事一定是真的。”
早知道她要穿书,当初就把那本小说给背诵了。结果看的囫囵吞枣,好多剧情都是隐隐约约的记不清楚。
不过记不清楚没关系,她自己去打探,只要大方向记得就行。
“你看哈,谢家身居要职的被斩首示众,男子流放莫州,女眷和孩童流放岭南,没意外的话这辈子你们都不会再相见了。可明明是死局,却又给你们一丝丝的希望,总觉得亲人还活在世上。给深处绝望的你们一丝微不可见的希望,这手段够狠。”
谢怀川阴气森森,整个人散发着暴戾因子,却又被他尚存的理智死死压制住了。
他阴阴的看着褚容姝,“所以?”
“既然要我护着你们,自然是要把状况搞明白的。不然,这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喊冤都找不着地方。”
褚容姝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既然是谢家的少年英才,幕后之人怎会同意你同女眷流放岭南?不弄死你都算好的。还有,每次说到岭南的时候你神色坦然,总得跟我说说你在岭南布置了什么?以及......”
褚容姝的目光落在了远处躺下休息的官差身上“谢家,还是你,和官差什么关系?”
一开始她还没明白,后来越想越不对。
就谢家这些如花美眷,若是普通官差,只怕早就动手了。
一两个就算了,多了的话,十个谢怀川也没办法。更何况,谢怀川也不能动手杀官差。
动手杀官差?传到上京,别流放了,直接团灭吧。
话说完,谢怀川看着褚容姝的时候,深邃的眸子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你不是褚容姝。”
谢怀川这次说的是肯定句,看着褚容姝的眸光意味不明。
褚容姝心里“咯噔”一跳,她的反常还是引起了谢怀川的怀疑。
不过褚容姝转念一想,这么长的路程,她的本事是瞒不住的。按照谢怀川的聪慧程度,怀疑只是迟早的事情。
褚容姝眼睛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这一赶,就是两个时辰。
仔细一看,整个队伍中,年纪尚小的孩童面色苍白,几乎都是相互扶持着赶路。更别说,年龄比较大的老人。
整个队伍很沉默,只有官兵的呵斥和抽打声。
谢怀川时不时的看向褚容姝。
褚容姝还是保持着之前的行为。
看到有资源的时候会稍稍脱离下队伍,但是不会很远,起码在官差管辖的范围之内。
回来的时候呢,手上总是会有点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然,褚容姝会将大部分分给官差,因此官差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大热天,没有什么比多汁的果子和肉类更吸引人。
当然,肉类目前只是暂时说说。
这么紧赶慢赶的路上,褚容姝也没有时间去打猎。
两个时辰之后,到了一处较为阴凉的地界,官差这才让人休息一下。
休息的地方正好有一片池塘。
停下来缓了片刻,立马就有人起身去池塘边喝水。
褚容姝微眯着眼睛,一时之间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制止。
男孩刚刚蹲下,准备捧一点水在自己的手心上解解渴,褚容姝一旁不经意的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水可喝不得。”
男孩一愣,立马讲手上的水泼进了池塘。
而池塘附近的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喝这个水。
“褚姐姐,可以告诉我这个水为什么不能喝吗?”
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难看出男孩精致的五官。
啧,难得出了这么一个肯听话又长得好看的小孩子,褚容姝大发善心,指了指那片草。
“你看,那簇植物呢叫做灯心草,池塘里如果长了这种灯心草,而且水面有泡沫,这底下的水称为死水,这种水不能直接喝。”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小鱼儿在一旁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那喝了会怎么样呢?”
其他人也是竖起耳朵,悄悄听着。
“体质差的人会造成头晕、恶心、腹泻等状况,还有可能造成寄生虫感染。”
“寄生虫?”
谢纤音比划道:“是一种虫子吗?”
“是呀,不过人眼几乎看不见,会长在人的身体里哦,到时候人的身体里面长满了虫子桀桀桀......”
褚容姝面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果然,刚刚喝过这个水的人,已经开始扣起了嗓子眼儿呕吐不止。
“那怎么办?”
赶了这么久的路,众人早就渴的不行了。
“烧开之后就可以喝了。”
谢怀川立马起身,就朝着官差的地方去,借锅去了。
其他尚有余力的人,则是结伴去找可以燃烧的柴火。
褚容姝有些诧异,怎么感觉谢家这群人要比她刚刚穿来的时候团结一点了?
“谢谢,谢谢褚姐姐......”
小男孩有些害羞,“我叫谢之为,等年底就七岁了。”
“之为,快来吃东西。”
那边已经在分发午饭,谢之为对着褚容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过去了。
不是不喊褚容姝吃。
他们心里明白,褚容姝有自己的食物,比窝窝头好太多了。
另一边,烧水的架子搭上之后,谢怀川又朝着褚容姝坐的地方过去了。
众人也只是瞧瞧看着,希望这次谢怀川能说动褚容姝。
但是谢怀川不是去说服褚容姝的,他坐在了她的旁边。
褚容姝一愣,“干什么?”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遮光一点的大叶子,想浅浅眯一下呢。
谢怀川的眸光落在了褚容姝的脚下,“你之前答应过,要教我们编草鞋。”
褚容姝一拍脑袋。
是哈,她给忘记了。
“编草鞋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找几个心灵手巧又肯听话的人跟着我学。顺利的话,晚上就可以教你们编。”
褚容姝挪了挪,找到了阴凉一点的地方。
躺下,盖眼,睡觉。
丝毫不顾及还有个谢怀川还在这里。
谢怀川看了眼褚容姝,面色平静。
回去之后,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谢怀川。
谢怀川道:“你们之中有没有愿意编草鞋?”
“草鞋?”
“草还能编成鞋?”
“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窃窃私语,还是郑氏问道:“川哥儿说的,可是褚姑娘脚下穿的那个?”
郑氏这么一说,那些好奇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向了褚容姝......的脚。
流放的命令来的太突然,众人脚下还穿着的是在京城平路上走着好看的绣花鞋,褚容姝的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褚容姝此时的绣花鞋外还套着一种不知道什么鞋,丑丑的。
早就有人看到了,但是没问。
此时忽然听说草还能编成鞋,一个个好奇不已。
以前在谢家,哪怕是地位最低的奴仆,穿的都不是草鞋。
所以压根儿就没人见过这个东西。
“我愿意去!”
谢纤音急忙回应。
她现在无条件信任褚容姝,褚容姝说东,她绝不往西。
更别说有学技能的好时候。
“二叔,我也愿意。”
还在病中的谢知行也是,他知道是褚容姝救了自己。
“还有我,二叔。”
谢为之不顾自家娘亲的反对,毅然站了出来。
“那个什么,褚容姝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学。”
谢翎眼巴巴的看着褚容姝。
她老早就心疼自己的娘亲,脚都打起泡了,一个个血印子看的她心疼死了。
偏偏她娘很要强,一声不吭。
她之前这么对褚容姝,原本打算哪怕是饿死也不去找褚容姝的。
可是那个草鞋,她真的很心动,她很需要......
小辈都这么说了,大人自然不好再缩着,于是乎也是一个个放下了脸面,纷纷要学编草鞋。
谢怀川原本都做好了没人去的准备,没成想,大部分的人都要学。
他心里不知道划过了什么东西。
原本他以为,要这群人放下脸面和尊严,以及需要他们付出苦力,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现在看来,之前他说的话,以及褚容姝的一些举动,还是起到了一些成效。
于是,褚容姝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周围围着一群人。
褚容姝:“???”
她迅速的坐起身往树的后面躲了躲,平日里笑的弯弯的眼神里此时满是警惕。
“你们想做什么?”
褚容姝的反应让谢纤音一行人愣住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吓到了褚容姝。
褚容姝还以为他们要对她不利呢。

褚容姝是被骂醒的。
“贱人,赶紧给我滚起来把那些东西都背上,敢在这里偷懒,还当自己是大夫人?呵,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那人扬起一记耳光就朝着褚容姝扇过去。
只是此时的褚容姝,早已不是原本体弱的褚容姝。
褚容姝迅速地偏过脑袋,一伸手紧紧抓住了此人的手腕,冷冷的盯着要打她的人,也就是谢家四姑娘谢翎。
她也很无语。
在家睡个觉的功夫,再睁眼,就已经穿到一本她曾经看过的小说。刚刚闭眼小憩的功夫,她也整理好了小说的大概思路。
她的原身是个小配角,是褚家的没了娘的原配长女。只不过褚家继母恶毒,褚容姝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府上的庶女。
谢家流放之前是皇城中炙手可热的权贵人家,谁都想和谢家搭上关系,贪慕权势的褚家也不例外。
谢家大公子谢文风的原配夫人早已去世,带着原配夫人遗留的孩子放言终身不娶。
后来,在褚家的设计下,褚容姝阴差阳错的和谢文风成了亲。至于是怎么设计的,这就说来话长了。
但是在谢家人眼里,褚容姝只是个不择手段的无耻之人,在谢家,大家也只是当成没有这个人,包括谢文风也是一样。长久下来,谢家的下人也跟着学的有模有样,不时背地里嘲笑讥讽。
原主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无力更改现状,只有背地里暗自难过伤心。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嫁过来月余,谢家也不知是因为犯了什么错被判流放。褚容姝就这么跟着谢家踏上了流放之路。
流放的路上并不好过,褚容姝有因为不受待见分不到本就不多的物资,几乎没怎么吃喝,加上褚容姝长期以来心思沉重,思虑良多,就刚刚坐着靠在石头上休息的功夫,原主就这么没了。
可怜的姑娘,一生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想到这里,褚容姝厌恶的甩开了谢翎的手腕,冷笑道:“你既自持谢家有风骨,处处看不上我。那请尊贵的谢四姑娘将这种风骨持续到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褚家贱,但谢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翎看着自己发麻的手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褚容姝,“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褚容姝,你怎么敢?
想到刚刚褚容姝的眼神,谢翎越说越委屈,哇的一下就大哭起来了。
褚容姝瞪大了眼睛,有病吧?
她不过就是用嫌弃的眼光看了一下这三姑娘,这就哭起来了?那之前原主在谢家受的委屈算什么?
果不其然,谢家众人不善的眸光纷纷朝着褚容姝投来。
其中一位妇人端着凶相,赶忙过来,“怎么了这是?褚容姝,你打量着我谢家落魄了,就可以这样欺负我谢家的姑娘是吗?”
说话的是谢翎的亲生母亲,谢家三夫人。
褚容姝冷笑,“真不要脸,我原本就在这儿休息,四姑娘上来动辄打骂。三夫人,到底是谁欺负谁?更可笑的是,说不过就开始大哭,亲娘还来造势。怎么地,谢四姑娘也要学着孩子们,说不过就向家里告状么?”
“你!”
三夫人大怒,俶尔轻笑,“谢家还没倒台的时候,你在谢家可不是这样。这才开始流放,就迫不及待的暴露你的真面目了?褚容姝,你别忘了,这里离流放之地尚且还有千余里,有本事在路上,你别求咱们。”
“同样的话送给你。”
褚容姝挑眉,“回去管好你家的狗,这是其一。再者,你送给我的话也烦请你自己记住,路途遥远别来求我,包括你们在内的谢家所有人。”
最后这句话褚容姝刻意放大了声音,让远处的谢家人都听个明白。
果然,谢家众人露出了各种神情,基本上都是嫌弃或者瞧不上的样子。
褚容姝冷哼。
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旅游探险者,什么荒野求生她没干过?这样的环境对她来说不过是复刻当年她的处境而已。
只不过三夫人可不这么认为,只觉得褚容姝是在说大话。冷冷的扔下一句“不知所谓”,便带着谢翎离开了。
果然,三夫人回去没多久,谢家众人大多数看向褚容姝的目光更加的冷漠,只恨不得褚容姝立刻死在他们的目光下。
褚容姝没理会,只是叹了口气。
人家穿越开局都是千金王妃,她倒好,直接开局就是荒野求生,还是寡妇。
哦,忘了说。
谢文风一直体弱,得知抄家的消息之后,不知道进宫干什么去了。再出宫,就是一具尸体。
为防止谢家复起,谢家女眷孩童和谢家男丁是分开流放的,只有一人除外。
褚容姝的目光幽幽地看向了阴凉处坐着的那个男人,鼻梁挺拔,眉眼舒朗,面色苍白,还带着几分阴翳。
虽然有些狼狈,但不失为美男子。
就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睛,和褚容姝对上了视线。
男子的目光很冷,又带着不言说的深邃,只是见看他的人竟是褚容姝,亦是嫌恶的撇开了眼。
褚容姝:“......”
得,她在这儿就是人厌狗嫌。
话音刚落,就听的看管的狱卒往地上狠狠甩了一下鞭子,“起来了起来了,赶紧走。倒霉死了,接了这样一趟破差事。”
谢家人面色不好看,只是在生死面前,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一想到还有千里之余的路,众人面上不由得黯淡无尘,被流放的地方还是要吃人的岭南。这一趟下去,能不能活到流放之地还是未知数。
谢家众人走在前面,褚容姝跟在队伍的最后。
既保持着和谢家的距离,又保证自己不会离队伍太远而被官兵打骂。
刚走不到一个时辰,褚容姝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去岭南的路途遥远不说,这路上又不像现在的水泥地平坦光滑。走的时间一久,鞋的底板必会被路上的石头磨破,加上古代的鞋又软,这么走着,脚不痛才怪。
得找个时候,想个办法改善一下鞋子。
“娘——”
“夫人——”
正当褚容姝还在思考鞋子的问题,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往前一看,竟是其中一位妇人倒下了。
这人她正好认得,是谢文风的亲生母亲郑氏。这个队伍中唯一的青年男子,也就是刚刚和自己对视的人,和谢文风一母同胞,叫谢怀川。

“这也不是什么秘方,等我研究出来之后教你。”
闻言,这次换谢怀川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这么讨厌谢家,不会愿意教给他这些东西。
教给他,就是教给谢家人。
说话的间隙,里面的汤药熬的也差不多了。
谢怀川找了平日吃东西的碗盛了起来,端到了郑氏的旁边。
谢翎有些警惕的说道:“二哥,我们都没问这些东西的来路,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女人?万一到时候......”
吃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后面的话谢翎在谢怀川平静的目光中没有敢说出来。
倒是褚容姝,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翎说道:“放心吧谢四姑娘,你谢家如今没什么好东西让我图的了。再说,你二哥还在呢,真让夫人有个好歹,我还能打得过你二哥不成?”
这么一想也是,谢翎感到有些羞愧,耳尖微微泛红。
很好,看来这谢四姑娘也不算是个彻底的坏蛋。
“姨姨,小鱼饿了。”
褚容姝还在沉思,就见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一句“姨姨”差点吓的褚容姝蹦起来。
良久,褚容姝这才想起,这五六岁的小娃娃叫做谢萸,小名就叫小鱼儿,也就是谢文风唯一的孩子。
按理说成人的恩怨之间不应该牵扯到小孩子,可是原主嫁到谢家的主要原因是这个小不点儿,在谢家受到的委屈原主原谅与否她说了不算,毕竟,真正的原主早就没了。
可是,小不点儿在谢家,是第二个对原主还算可以的人。
“喂,小鱼平时一口一个姨姨的喊你,你答应的这么好听,这个时候总不能不认了吧?”
褚容姝理都没理谢翎,蹲在了谢萸的面前,从袖子里面摸了摸,摸出了一把红红的果子,递给了谢萸。
“这个果子很甜,吃吧。”
红色的果子泛着晶莹的光泽,不管是小鱼儿,其他的孩子和一些饿了的大人视线忍不住落在了褚容姝手上的这把果子。
“这能吃吧?”谢翎阴阳怪气的说道:“可别把小鱼儿吃出个好歹。”
话是这么说,但是谢翎的目光也是忍不住看了看。
流放了这么几天,每天路上都吃的是干的吃不下的窝窝头,硬的拉嗓子。还别说是果子之类的东西,看的人直流口水。
小鱼儿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准备去拿果子的时候,此时突发状况,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狠狠地拍开了褚容姝的手。
褚容姝没个防备,手被打的通红不说,果子也洒落了一地。
褚容姝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褚容姝,别以为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你已经害死了文风,难道你还想害死小鱼儿不成?这些果子看着就有剧毒,再说你这一路都跟着我们走,哪里来的时间去摘的果子?你怨恨文风对你冷漠,害死文风之后,你还想害死小鱼儿。”
好大一个帽子。
褚容姝的神色变得冷漠,她看着眼前这发疯的妇人。
“疯子。”
褚容姝冷冷吐出这两个字,起身的时候,抬脚将旁边的那些果子踩得稀碎。借着莹莹火光,挨得近的人看见果子饱满的汁水浸在了干涸的地面上。
真叫人寒心。
褚容姝泄愤般踢开了旁边的石头,打算找个离谢家人远远的位置好好休息。此时,一只微凉的手掌却搭在了褚容姝的肩膀上,按住了褚容姝的动作。
“等我片刻。”谢怀川道。
褚容姝抱着双臂,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看谢怀川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道歉。”
谢怀川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目光却看向了刚刚的妇人。
那妇人对上谢怀川的时候,明显没有这么的有底气。
“川哥儿,是这个女人克死了你哥,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褚容姝在原主的记忆里想起来,这妇人好似是谢家的某个长辈的妻赵氏,谢文风两兄弟还得称上一声伯娘。
“赵氏,我儿如何死的,我心中有数,不用你多言。”
此时的郑氏已经清醒,她知道在谢家的时候,这位谢赵氏最喜刁难褚容姝。原在府上的时候也就罢了,可这都流放路上了,还这样为难他人,那就没意思了。
郑氏的眸光落在了旁边看热闹的褚容姝身上,淡淡的神情中带着赞赏,“褚姑娘,你和川哥儿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她是当时知道内情的知情者之一,也正是如此,她才觉得亏欠褚容姝良多。
众人一愣,什么事情?
郑氏一直都是拎得清的人,褚容姝态度稍微和缓一些,“没关系,草药还剩一些,明日再喝一天基本上就祛暑了,只是后面稍微注意一下避暑。”
郑氏点点头,却面露愁容。
流放的路上,哪有这么多讲究呢?
“川哥儿,我是你长辈,我更是谢家的长辈,现在你让我跟这个贱人道歉?”赵氏神色有些疯狂。
“不道歉也可以,之后流放的路,你自己走。”
“你......”
谢怀川的眸光扫视其余人,“看来下午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人没有想明白。如果现在还放不下架子,以为自己还身在谢家的人,不服从我的,可以站出来,剩下的路也不用在互相照拂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不知道谢家是得罪了什么人,此人手段之狠辣。
谢家一部分权高位重的直接被杀头,剩下的男子大部分被分到了远在北边的莫州。而女眷则是被流放到岭南。
莫州气候恶劣,寒冷无比,且那边的族人排外,据说有时候还没有白天,蔬菜更是难得。虽说是流放,但是被流放到莫州的,基本上是回不来了。
而流放到岭南的谢家女眷,方向完全和莫州相反,一北一南。
女眷在这么远的路上流放,会遇到什么几乎是不用想的。于是为了保护谢家被流放的女眷,在临发配前,谢家老祖宗拿出了当年谢家先祖和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时得到的信物换的皇帝一个允诺——那就是让谢怀川跟着谢家女眷一起流放到岭南。

“你怎么了?”
借着月光,褚容姝看见谢怀川的脸通红,身上的温度低的可怕。
谢怀川仿佛想说什么,褚容姝只好低下身,凑近他的身边。
“毒......发......”
中毒?
褚容姝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一场头脑风暴,为什么会中毒?是什么人给谢怀川下毒?
谢怀川要是死了,谢家人怎么办?
这一瞬间,褚容姝的脑海中给出现了许多的问题。
“焚......”
谢怀川说到了关键字,褚容姝这才想起,之前谢怀川是说过,流放之前,他吞下了焚心丹。
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会发作的这么快。
“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缓解你的痛苦?”
她是农学毕业的,喜好荒野求生,会的只是一些急救常识或者一些普通的感冒。
对于毒这类的东西,她就没办法了。
“找......阿壮......”
“解药......”
谢怀川说的断断续续的,褚容姝将这些信息组合了一下。
谢怀川毒发,但是缓解的解药在那个看起来呆呆的阿壮那里。
敢吞下焚心丹,想来来之前就安排好了解药。
阿壮心思比较缜密,如果解药在谢怀川的身上,很容易被搜出来。
只是大半夜的,突然去找官差,也很惹人注意。
但是没办法,谢怀川反正也死不了,她就当捡个人情了。
将谢怀川扶起来找了个地方安置好,褚容姝叮嘱道:“我快去快回,你好好呆在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出去,直到我来找你。”
说完,褚容姝就离开了。
在褚容姝离开之后,看着褚容姝离开的背影,谢怀川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
虽然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是莫名的多了几分阴翳。
褚容姝,我能相信你吗?
又说褚容姝,兜兜转转的回到了院子中间。
她观察了一下整体官驿的布局,思考是要大肆惊动别人,给阿壮传递消息?还是悄摸摸的去找阿壮?
但问题是,她不知道阿壮在哪里啊!
阿壮和阿呆两个人算是领队人,地位不会太差。
想了想,褚容姝决定堵一把,朝着二楼最好的那间房子去。
说是最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里面的家具比较齐全,不漏风而已。
褚容姝贴着墙,朝着窗户的破洞里面看进去。
果然,黑呼呼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看来此法不行,不仅风险大容易被其他人发现,而且很费时间。
想了想,褚容姝干脆下了楼。
“啊——”
一声恐惧的尖叫声打破了官驿的宁静,一楼草堂的谢家人立马醒来起身查看情况。
只见褚容姝神色惊恐,呆呆坐在地上,仿佛被吓傻了一样。
见此,郑氏等人立马上前询问。
“怎么了褚姑娘?”
“发生什么事情了?”
褚容姝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有些胆子比较小的人,左右看了看,也赶紧保住了自己的双臂。
但是无论谢家人怎么问,褚容姝都不说话。
底下叽叽喳喳动静不小,果然没一会儿,官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耐烦的说道:“吵什么吵什么?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看老子明天怎么收拾你们,烦死了。”
褚容姝却神色一亮,突然上前猛地抓住了其中一位官差的手臂,“大人大人救命啊......”
被褚容姝抓住的,正好就是阿壮。
阿壮看似不耐烦的推开褚容姝,“干什么?你最好是有事情。”
“刚刚,刚刚奴家肚子痛,去小解......”
说到这里,褚容姝的脸色微微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果然没多久,官差中隐隐传来嗤笑声,随即褚容姝很能明显的感受到,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连。
“奴家看到,有这么大这么长的一条心斑蛇......”
褚容姝像是被吓哭了一样,“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就在那个位置。这要是半夜的那个心斑蛇溜进来,那可是要命的啊大人......”
原本还觉得褚容姝的行为很反常,但是一听是心斑蛇,众人都有些惊慌。
阿壮皱起眉头,“知道了,我等会儿去看看。把门关好,蛇就进不来。你们都不要乱跑,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
“哟,阿壮哥,你要信这小娘子的话,去看看这条蛇不成?”
“阿壮哥这是要英雄救美啊哈哈哈......”
阿壮只是冷冷的扫过了他们一眼,“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心斑蛇真的进了官驿,咬死了人,耽误进程,谁来负责?”
一时间,倒是没人再说什么了。
人命无所谓,但是耽误了进程到时候就要挨罚。
本来接这趟任务就烦。
“知道了知道了。”
等亲眼看见阿壮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去,褚容姝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刚刚的暗示已经给的很明显了。
郑氏安慰道:“别怕,我们这么多人,蛇真进来的话我们就想办法把蛇弄出去。”
平时褚容姝独立惯了,之前在府上又是这么一副沉默的样子,突然这样被吓到大哭,还真让郑氏和一些其他的长辈心疼起褚容姝来。
“就是,怕什么怕。我们人这么多,还怕一条蛇吗?出息!”
谢翎想说些关心的话,一出口却又不中听。
三夫人拍了一下谢翎,谢翎心虚的低下脑袋。
褚容姝见此,心底还是有些欣慰的。
看来她的演技不赖,起码骗过了官差和这群人。
谢怀川欠她一个小金人呐~
刚把草堂的门关上,褚容姝那些惊恐虚弱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很严肃起来,她迅速的往后面的窗洞上看过去。
确定官差都上楼了,院子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嘘。”
“你们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干什么干什么,知道了吗?”
众人被褚容姝这种变化弄得一愣一愣的,傻傻的点点头。
李氏反应比较快。
“褚姑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与此同时,郑氏也发现了,谢怀川不在这。
“容儿,是不是川哥儿出事了?”
谢怀川是众人的主心骨,这么一说,顿时个个都看向了褚容姝。
“是的,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静,该干什么干什么。”
郑氏心都提起来了,双眼忍不住充满泪水。
李氏和另一个妇人忙上前扶住了她。
“放心,没什么大事。”
褚容姝不再啰嗦,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褚容姝一走,有些人开始担忧起来,小声的念着什么。
一开始是小声的说,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谢翎皱着眉头,环视着谢家旁支的其他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褚容姝不是说了吗,让你们该干嘛干嘛,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失约过?”
“现在全都睡觉,不准说话。要是惊扰了官差,坏了那个女人的事,真出了事情,谁来担责?”
“对对对。”
“翎姐儿说的对,睡觉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没一个人睡得着。
大家都睁着眼睛不敢说话,黑暗里弥漫着沉默的硝烟。
褚容姝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她快速找到了谢怀川之前所在的位置。
见阿壮成功找到了谢怀川,谢怀川的面色也好了不少。
褚容姝舒了一口气,“找到就行,我还怕你听不懂我的......”
褚容姝刚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具尸体,剩下的话顿时卡壳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那具尸体,还穿着官差的衣服。
阿壮和谢怀川的目光都定定地看着褚容姝,褚容姝只感觉自己的背后发凉。
“那那那,那什么,既然你你你没事,那我就,我就先回去了......”
褚容姝欲哭无泪。
好端端的,她回来干什么?
见证一下杀人现场吗?
苍天鉴定啊!
她虽然见多了动物的尸体还吃过,但是新鲜的人尸,她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