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虞婧谢钰》,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长卿被送回家中之后,南风添油加醋将这事说了一番。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
裴父见儿子这般狼狈模样,当即一挥衣袖,就想要直接告到陛下跟前。
这时,裴夫人匆匆忙忙找了过来,嘴里大喊着老爷不好了。
裴序松训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裴夫人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花,“老爷,二郎被三殿下的人给绑了!”
*
裴长璟被五花大绑,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瞧着狼狈可怜。
见裴序松急急忙忙赶来,嘴里大喊,“爹,快来救我!”
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裴序松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
“不知我裴家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三殿下,三殿下如今是要翻天了不成,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
押送人的青石脸上神情冷淡,“裴大人莫急,按理来说,此事可是我家殿下帮了大人。“
“今日,裴二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差点逼得那女子自尽,幸好被殿下拦下。”
“否则按照我朝律法,当街调戏女子扰民风,便是仗责二十。”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眼中闪过些许戾气,“此事是小儿的不对,但是我家大郎今日手骨被折断,三殿下怎么也应该给我裴家一个交代。”
青石不紧不慢,拿出一搂折子,朝他递过去,“裴大人不妨先看看这是什么。”
裴序松接过折子以后,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铁青。
“我家殿下可怜裴大人这么多年官场不易,这才特意来提个醒。”
裴序松僵硬着神情,“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三殿下了?”
青石语气嘲讽,“殿下早就料到大人会道谢,让大人不必客气,日后多加管教就是。”
说完这话,转身毫不犹豫就离去。
裴夫人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让人离开,不可置信开口,“老爷,你就让我们儿子被这样欺负吗?”
裴序松铁青着脸色,转身,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将手中的折子一摔。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裴夫人被打得有些蒙,捡起折子一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和裴长璟收受贿赂的记载。
她此刻再顾不得儿子,连忙去拉裴序松的衣袖。
“老爷,官场上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我收的这些钱可全都花在了裴家身上啊。”
“我都是为了裴家啊。”
“糊涂!”
裴序松看着她,“从今日开始,断了与那些人的联系,收了他们的东西,将府邸掏空也要给我还回去。”
陛下最是忌惮这些,若真将这些牵扯到陛下面前,整个裴家都要跟着遭殃。
只是今日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裴夫人面上火辣辣的,心中恨意滋生。
她知道今日的事都是由虞家那位小姐引起的。
动不了三殿下,可这位虞家小姐,却是动得的。
虞夫人还在府中焦急等着裴长卿将人领回来,听到外面有人来报,急匆匆便出了院子。
却只瞧见裴夫人。
她神情含笑,“姐姐,你怎么来了。”
二人皆出自济州白家,虞夫人一脉虽是旁枝,也称得上是表亲。
裴夫人神情很不客气,“你既还喊我一句姐姐,我就少不得要说几句。”
“有什么事姐姐慢慢说便是,翠枝,奉茶。”
裴夫人摆手,颜色稍微缓和些,“茶就不喝了。”
她开门见山,“虞婧呢?”
虞夫人做出一副极其苦恼的模样,“婧儿如今还在三殿下府中,没有回来呢。”
“荒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待在外男府中,即便是三皇子,传出去也是败坏家风。”
虞夫人叹了口气,“姐姐,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裴夫人靠近了些,语气带了些怂恿味道,“要我说,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虞婧本就不是你亲生,养育这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要是换在我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势必要叫她脱一层皮的。”
“今日,我家长卿好心好意却将人请回来,却被折断了一只手,这件事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虞夫人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也闪过惊讶。
“竟有此事!”
随即又闪过了然,是谢钰干的。
裴家不敢跟谢钰硬碰硬,只好从她这儿下手出出气了。
她眼眸中神情闪过几分不屑,嘴上却笑着答应着,“放心,我一定将人寻回来,到时候再让她登门,好好给您道个歉。”
裴夫人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这才施施然离开。
等人走后,虞夫人脸上神情阴郁了些。
虞婧这妮子,莫不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那可不成。
虞昭月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过来时脸上染着担忧神色。
“母亲,如今裴家伯母都找上门来了,该如何才好?”
她低垂着头,神情有些委屈。
“都是因为我,姐姐才不愿意归家,早知道如此,女儿宁愿一辈子待在庄子上。”
虞夫人看着宝贝女儿这般委屈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女儿,合该被千恩万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虞昭月听到这话,脸上洋溢出灿烂笑容,“母亲疼我。”
她试探着开口,“只是姐姐一直在三殿下府中待着,也不是个法子,如若不然,先让管家伯伯将人给接回来。”
虞夫人听到这话,心中越发不满虞婧。
要不是昭月还未满十四岁,随虞婧死在哪个荒郊野岭,她都不会抬眼。
她脸上挂着笑,打趣着面前的女儿,“昭月,你姐姐要是能跟你这般懂事大度,该有多好。”
虞昭月羞涩低头,“都是母亲教导的好。”
虞夫人吩咐管家,去三殿下府中将人接回。
虞婧从小到大没有忤逆过她半句话,她的话,虞婧不会不听。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虞婧眼中也闪过些惊诧。
裴长卿捂住手惨叫了声,脸上满是痛苦神色。
他以文入仕,若是手废了,日后前程怕是要全完了!
极度焦急恐慌下,竟然当着二人的面直接晕死过去。
谢钰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帕子,嫌弃似的将指尖擦拭干净。
没用的废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得了虞婧青睐。
看着晕死在地上的人,虞婧神情略沉,头一次生出些丢脸情绪来。
二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裴长卿生母去世的早,继母对他又总是苛责,就连裴大人也是将满门心思放在那裴二郎身上。
虞婧常常心疼的很,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裴长卿心思古怪难猜,她便日复一日陪在他身边开导。
这么多年的相处,没换来这个人的真心相待,反而是让他觉得,这么多年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
唉,她从前瞎了眼不成,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子!
谢钰将帕子放下后,神色瞧不出喜怒。
他声音极淡,似乎是在解释,“抱歉,他说的话过分,我一时没有忍住。”
他知道虞婧从小就喜欢裴长卿,可这人分明是个没心肝的,根本就不值得虞婧喜欢。
只是,当着她的面将她喜欢的人手折断,她估计要生气了。
虞婧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他,他心中也无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折断面前这人的手。
虞婧回过神来,立马开口,“你不必抱歉,是我该谢你才对。”
谢钰是在为她出气,她若反过来怪罪未免太不识好歹。
她沉着语气,“只是他这样的人,你实在犯不着跟他置气。”
裴长卿骨子里自视清高,谁都瞧不上,又是个记仇的。
谢钰今日折了他的手,日后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谢钰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此话当真?”
虞婧坐正了身子,二人目光隔空对视。
虞婧神情认真:“三殿下,我并不是那般被欺凌虐待,还要腆着脸上前的人。”
“他既然做出的选择,辜负了我,我就绝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狼心狗肺,她不稀罕。
她就当自己从前一腔真心,全都喂了狗!
谢钰唇角翘起些,又被他很快掩去。
他应和了句,“嗯,裴长卿并非良配。”
转身吩咐青峰,“将人给我丢出去。”
青峰明白主子的意思,毫不犹豫将地上的人拽起,眼中也闪过抹不屑。
好歹也是名满京州的贵公子,居然这么没用,活像个窝囊废物。
虞婧见状,神情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好?”
裴父在御史台身居高位,只怕这事闹出去,明日弹劾的折子就如雪花一般飞到陛下身边了。
到时候,谢钰怕是会有麻烦。
他才刚归京,却因为自己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
是她欠他一个人情。
谢钰语气淡然,“放心,没什么不好的。”
一个裴家而已,他还没放在眼里过。
他从一旁桌案上拿过药膏,坐到床侧。
虞婧发觉二人之间距离有些近,下意识往后退些,谢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退无可退。
顺着他的目光,虞婧这才发觉,裴长卿刚刚攥着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红印。
她肤色雪白,这道红印就格外显眼。
她下意识瞥了眼谢钰,这人还在神情专注给她涂抹着药膏。
指尖染上药膏,在红印处清晰涂抹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
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细心?
肌肤相触的地方,带起一阵清凉。
虞婧回过神,将手缩回,“多谢殿下,我自己来便好。”
谢钰也没有坚持,出声询问,“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若是不想回去…”
话没有说完,虞婧斩钉截铁开口,“我要回去,只是不是现在。”
如今十四年未到,按照虞夫人的性格,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回去。
裴季安将她推入湖中,害她命悬一线。
她要让推她的人,亲自将她请回去!
想起虞季安,她心中又生出一阵刺痛。
人非木石,这些年,对于兄长和母亲,她真心实意付出,将二人当作至亲挚爱之人。
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局面。
想起梦中生母的惨况,若不是攥着锦被,她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掩饰不住。
这虞家背后的肮脏秘密,她势必要查个清楚!
*
裴长卿被青峰提着,直接扔到了府外。
裴长卿身边的侍从南风见自家公子这般狼狈被扔了出来,连忙扶起。
“即便是三殿下,也不能够这么欺负人。”
公子在京州享有盛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青峰仰着头,“裴家长公子以下犯上,私闯府邸,我家殿下只是废了他一只手,已经很是仁慈了。”
南风一看,裴长卿握笔的右手,此刻软塌塌的。
竟是被人直接折断了!
他当即为自家公子抱不平,“你们未免太过分些!”
青峰反问,“你这是在说三殿下过分吗?”
南风哪敢接这话。
这儿的事情,引起周围路过百姓驻足。
百姓看着热闹,议论纷纷。
“诶,你们瞧,谁敢在三殿下府门口闹事?”
“我怎么瞧着那位,那么像裴家的长公子。”
“这怎么可能,长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清风朗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狼狈的模样。”
“......”
南风咬牙,连忙扶着自家公子上了马车,“你等着,裴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看着匆匆远去的马车,青峰有些不屑的拍了拍手。
这裴长卿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人,虞昭月脸色苍白,捂着心口一副不可置信模样。
“姐姐为何要这样,难道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吗?”
她泪水涟涟,瞧着委屈的很,却还是替虞婧开脱。
“兄长,姐姐也只是一时糊涂,兄长千万不要和姐姐计较。”
平白惹人怜惜。
虞婧将地上的小人捡起来,嗤笑了一声,“我还没有认下这东西,你倒是先替我辩解上了。”
虞季安之前仅存的那一点愧疚消失无影,在此刻全转换为对虞婧的厌恶。
“你可知道巫蛊之术禁行,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我们整个虞家都要跟着你遭难!”
他攥紧了袖子里的发簪。
上次发簪被摔碎,他后来特意找回来,又请了名匠修好,一直都贴身带着,想着找机会给虞婧。
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如此零顽不灵,简直是虞家耻辱!
虞婧看着面前发狂的人,语气平淡,与他目光对视。
“我说了,这东西不是我的。”
虞季安只觉得她这目光是在挑衅,“从你床榻边翻出来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不成还是昭月自己放过去的不成?”
虞昭月动作停顿一瞬,拉着他的衣袖,“兄长息怒。”
随后又看向虞婧,声音哀婉,“我原本以为姐姐只是不喜欢我,上次将我推入湖中,我也不想与姐姐多计较。”
“可兄长说的对,姐姐干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虞府安危放在眼里,虞府毕竟养育了姐姐这么多年,姐姐如何忍心?”
惊蛰在一旁跟着撇嘴,“奴婢就说二小姐这病怎么总是不见好,找遍了医师都没有法子,原来是背后有人在做这种污秽之事。”
“可怜我们家小姐,被苛待了十几年长大,如今回来,还要受这样的委屈。”
虞昭月掩面而泣,“惊蛰,别再说了。”
蘅芜看着自家小姐这样受委屈,终于是忍不下去,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惊蛰脸上。
“主子们说话,做丫鬟的插什么嘴,大小姐也是你一张嘴可以诬陷的!”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一瞬。
虞婧也顿住了,蘅芜一向是个寡言的性子,她实在没有想到这局面。
惊蛰反应过来,“你居然敢打我?”
她可是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打她不就是打她们家小姐的脸面。
虞昭月脸色也难看些。
眼中含泪,虚弱着开口,“蘅芜是姐姐身边的丫鬟,惊蛰,你忍忍,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虞季安眼中怒意涌现。
虞婧欺负昭月便罢了,如今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这样胡作非为,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冷着脸,“蘅芜以下犯上,来人,掌嘴!”
“我看谁敢!”
一直没说话的虞婧挡在蘅芜面前。
虞季安只觉得心中怒气更甚,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虞婧脸上。
声音清脆的很,虞婧脸上瞬间浮现出红印来。
“我看就是府中这些年,纵的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蘅芜当即跪在地上认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公子不要迁怒在小姐身上。”
公子这就是明晃晃的帮着二小姐,刚刚是她冲动,反倒连累了小姐。
虞婧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冷笑出声,“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承认过这东西是我的,你们便盖棺定论。一个小丫鬟都敢踩到我脸面上来血口喷人,打她有什么不对的。”
“就像是你们所说,这污秽之物一不小心就会连累整个家族,我为何会放在这样显眼的地方。”
她神情冷着,“我愿意将此物逞上去,天理昭昭,大理寺自然会给我一个公道。”
虞昭月手下意识攥紧了锦被,“若是告知大理寺,想必这件事就彻底传扬出去了…”
“姐姐,你就一定要将虞家的名声给毁了吗?”
这件事她安排的算不上多稳妥,大理寺断案无数,难免不会将她查出来。
虞季安指着虞婧骂道,“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妄想将虞家整个名声都毁了,简直就是毒妇!”
“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情就绝不会认。”
虞婧看向虞季安,语气嘲讽,“上一次将我丢下冰湖要了半条命,这一次又想要什么?”
虞季安看着她这幅冥顽不灵的模样,整个人气得发抖。
平日里那些事情也就罢了,可事关整个虞家,他根本就忍受不了。
“来人,将宝珠喊上来。”
他今日,就要治虞婧个心服口服!
宝珠被压上来,整个人瞧着狼狈得很,在看到虞婧时候,眼神躲闪。
虞季安冷哼一声,“宝珠从小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一开始还不愿意吐露真相,是我身边的人重刑之下,她才肯说实话。”
“你如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宝珠被松开后,爬到了虞婧身边。
泪如雨下,朝她磕头。
“都是奴婢对不住小姐,奴婢实在忍受不住了将小姐供了出来。是奴婢辜负了小姐对我的信任,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认了。”
蘅芜替自家小姐觉得委屈,忍不住出声斥责。
“一直以来,小姐最看重你,你怎么能说这样诬陷的话来。”
宝珠没有理她,说完这话又看向虞昭月,“二小姐,奴婢对不住你,奴婢也是听小姐的话没有办法。”
虞昭月被扶着站起身来,声音还虚弱的紧,“姐姐,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丫鬟说话总做不得慌。”
她善解人意般感慨,“唉,这丫头我瞧着也是个衷心的,只是跟错了主子…”
虞季安看向虞婧,更是火冒三丈。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昭月回来,虞婧的性格就一变再变。
如今小小年纪如此蛇蝎心肠,日后还得了!
虞婧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宝珠,语气缓和了些。
“宝珠,你家中人多,吃不起饭,是我收留了你,让你跟在身边服侍。”
宝珠躲开她的眼神,心中有些怵。
“小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心中都清楚,只是事到如今,奴婢也实在瞒不下去了啊。”
“小姐还是认了吧。”
虞婧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你母亲如今经营的药铺,当年是我出的资。”
宝珠往后退了一步,越发心虚。
下意识开口,“我母亲如今药铺经营的好,全都是她自己的努力——”
虞婧之前想不清楚,她一直将宝珠当做姐妹,也从未怀疑过她的忠心,宝珠为何会背叛她。
如今明白了,这人分明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虞婧站起身来,声音轻飘飘的。
“敢问兄长,我一个闺阁里的小姐,是哪里来的这些法子呢?”
虞季安听到这话也是一愣。
的确,虞婧从三皇子府中回来后,一直都没有出过府。
这般扎小人的法子,她从哪里得来的?
宝珠脸色慌乱,抢过话来,“自然是我替小姐寻来的。”
虞婧应了一声好,“既然你说这些东西是你替我寻来的,那是在何时,又在何地?”
宝珠哪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虞昭月交给她的。
她慌乱搪塞,“是我母亲替我寻来的,再具体的,便也不清楚了。”
话才刚说出来,宝珠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虞婧一笑,“不愧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刚刚来之前,我已经着人去请你母亲了。”
虞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民间禁止厌胜术,我倒是好奇,这些东西你母亲又是从何处得来,不如和我一起去大理寺讨个公道清楚。”
宝珠脸色泛白。
母亲一向视虞婧为恩人,到时候一对峙,谎言不攻而破。
丫鬟从外面进来,朗声开口,“小姐,宝珠母亲已经过来了,如今正在临月阁偏屋候着。”
宝珠听到这话后,神情彻底慌乱。
她跪在地上,下意识拉着虞婧的裙摆求情,“小姐,奴婢知错了。”
“这些事情和我母亲没有关系,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胡言,还请小姐行行好,不要将我母亲牵扯进来。”
母亲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再被这件事气到…
虞婧一把将她攀附上来的手给甩开,“宝珠,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半蹲下身子,声音冰冷,“那些腌糟物若不是从你母亲手中,又是从何得来?”
宝珠听到这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瞟了一眼虞昭月。
虞昭月眼神与她对视,心虚移开。
这蠢货,看她做什么,莫不是还想将她供出来不成!
宝珠心中清楚事情已经闹成这局面,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
若将二小姐供出来,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说不定夫人还会对她母亲和弟弟下手。
当初她就应该咽下那一口气,不听二小姐的话,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难看的局面!
她心中一片涩然,闪过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
朝虞婧磕头,“奴婢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不在乎,只求小姐能够放过奴婢的家人。”
说完这话,做足了势就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过去。
虞婧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
一脚踢在她的腿骨上,将人丢到了地上。
宝珠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虞季安注意到身旁的虞昭月脸色苍白,只以为是这场面太过血腥,吓到她了。
还贴心朝她开口,“昭月,别怕,我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虞昭月朝他勉强一笑。
虞婧冷眼看着地上狼狈的宝珠,“你以为自己去死,就不会连累到你母亲他们了吗?”
她声音冰冷,在她耳畔一字一顿,“此事若是不查个清楚,我绝不会罢休,即便你在地狱黄泉,也别想安息!”
虞昭月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她开口劝道,“姐姐,宝珠也是个可怜人,又从小跟在你身边,总是有情分在的,既然已经认错,又何必对她赶尽杀绝。”
虞婧瞟了她一眼,“妹妹以为,厌胜之术是小事?”
“当今陛下禁止,而府中出现,甚至要用这法子害你,你倒也是大度。”
她声音犀利,看向屋内众人,“一开始,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在害虞昭月,可我二人生辰八字一样,焉知不是她用来谋害我的东西。”
虞昭月有些着急,“姐姐,你怎么能够倒打一耙呢。”
虞季安听到虞婧这话有些不快,却还是朝虞昭月安抚,“昭月,她有一点说的没错,厌胜之术不是小事,的确不能够就这样轻易放过。”
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到了宝珠身上。
“你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你在婧儿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为何要用这样的事情来构陷。”
宝珠求死不得,又被这一脚踹的直接呕出鲜血。
她哽咽着出声,“是大小姐罚我抄佛经,我实在忍受不住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虞季安听到这话,又是一脚。
“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你便做出这样的事情构陷,心思歹毒至极。”
“我现在就将你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来审判!”
大理寺刑罚众多,到了那里面,想死都死不了。
她不能去大理寺——
宝珠终于怕了,冷汗淋漓,爬到虞昭月身边呼救,“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我。”
虞昭月差点被她拽倒,用力将自己的裙角从她手中扯出。
脸色青白,“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如何帮你。”
宝珠泣不成声,还想去拽她的裙角,“二小姐,你不能不管我啊,我都是——”
惊蛰上前,慌乱将面前这人嘴堵住。
她着急训斥,“宝珠,你若是承认自己陷害大小姐,敢作敢当,或许只要你一个人去那大狱。”
“若是还敢胡乱攀咬,也先仔细掂量掂量你的母亲兄弟。”
虞婧神情闪过几分好笑。
虞季安再蠢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目光带上审视和不可置信,看向虞昭月。
虞昭月不敢和他对视,躲开了目光。
这一眼,虞季安就明白过来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失望,却很快反应过来,一脚踢在宝珠身上。
“刁奴,事到如今还敢胡乱攀咬。”
他一个眼色,手下的人便连忙将宝珠拉了出去。
看着虞婧脸上明显的印子,虞季安心中闪过愧疚。
“婧儿,今日的事情,是你受了委屈。”
虞婧上前一步,与他直直对视,质问道,“兄长为何不再继续查下去了?”
虞季安在她逼问的眼神中沉默。
而这时,身侧的虞昭月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虞季安顾不得虞婧,连忙将虞昭月搂住,“昭月,你没事吧。”
惊蛰在一旁开口,“小姐本就高热不断,医师交代要静养,今日又出了这事情,怕是受到惊吓才晕了过去。”
虞婧上前一步,慢悠悠出声,“沈郎中最是擅长施针。”
“听说那针有指头那么长,比绣花针还要粗些,从鼻,耳,口三处直直扎进去,晕死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晕”过去的虞昭月没忍住指尖一颤。
虞季安自然是感受出来,眼中诧异失望掩饰不住,声音带了些咬牙切齿,“来人,请沈郎中过来!”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抬眼望去。
只见虞夫人沉着脸色,进了屋子。
虞季安连忙上前,“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虞夫人哼了一声,“我要是再不过来,还不知道你们要将事情闹成什么模样。”
看着躺在床上的虞昭月,虞夫人心疼的很,一把将人搂起。
“我可怜的女儿,风寒还没有好,又摊上这样的事情。”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为娘也不活了。”
虞婧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她,轻声开口,“母亲放心,兄长已经派人去请沈郎中了,妹妹很快就会醒了。”
虞季安也跟着点头,“母亲,我会将这些处理好的。”
虞夫人神情更冷了些,“不必,送昭月去芳园,我亲自照料。”
话中是不容置疑。
等将虞昭月安排好后,虞夫人视线这才重新落到虞婧身上。
她苦口婆心道,“婧儿,你如今这般,莫不是忘了母亲对你的交代?”
“昭月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这些年你占了她的身份地位,心里面也该存一份愧疚感激,在这些事情上面多让让她。”
寒水居。
虞婧抱着暖炉,慢悠悠地开口,“宝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蘅芜轻声回道,“按理来说也该回来了,小姐别担心,等会奴婢就出去找找。”
蘅芜与宝珠一样,都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只不过蘅芜为人沉默寡言,便一直没那么得虞婧宠爱。
还是从谢钰府中回来后,才被重新提拔到身边来伺候。
虞婧眼神中闪过嘲讽。
宝珠现下和谁待在一起,她心知肚明。
既然她们想要演一出大戏,她也乐的配合——
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蘅芜话刚落下,宝珠便低垂着头出现在院门口。
虞婧漫不经心瞧着自己指尖豆蔻,语气随意,“不是让你去拿些暖炭,怎么弄到这时候。”
宝珠恭敬回答,“奴婢这几日夜里摘抄佛经,休息不够,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今日不小心晕了过去。”
“还是多亏了王总管将奴婢送回来。”
她神情滴水不漏,脸色苍白。
虞婧抬眸,视线落在她脸上,“你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抄佛经?”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虞婧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蘅芜臂弯。
“不敢就好,等会将你抄写的这些佛经,全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她眼中含笑,一字一顿,“我要亲自查阅。”
“是。”
等虞婧走了以后,宝珠才缓缓抬头,眼中闪过恨意。
她从小就伺候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是个冒牌货就算了,还因为不顺心日日罚她抄佛经,如此苛责,真真是一点儿也比不过二小姐!
也难怪夫人让她帮忙盯着…
想着这些,她攥紧了袖袋中的东西。
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
揽月阁。
只听说虞昭月染了风寒,病了几日,愈发严重起来。
到最后甚至连床榻都下不了。
虞季安心疼妹妹,只差将整个京州的医师全找过去了,病情却也总不见好转。
虞昭月躺在榻上,小脸青白虚弱,攥着虞季安的衣袖。
“兄长,为何姐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是否心中还在怨恨…”
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虞季安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开口问身边伺候的人,“虞婧当真一次都没有来过?”
丫鬟惊蛰毕恭毕敬回答,“启禀公子,大小姐的确一次都没来过。”
虞昭月模样落魄:“许是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准。”
虞季安听到这话,脸上不悦更为明显,“她整日呆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耽搁?”
分明就是心有不满,不愿意过来罢了,容人肚量未免太小!
这时,小厮来报,说是许医师来了。
虞季安找遍京州名医也没有法子,听说这许医师会奇门遁甲之术,便想着死马当做活马医。
只见许医师仔细查看一番后,神情越发严峻起来。
虞季安心焦的很,语气催促,“大师可是看出什么了?”
许医师眯着眼睛,高深莫测。询问道,“二小姐近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惊蛰跪在地上,“我家小姐回来不久,脾气性子极好,府外也不认识个几个人,没有得罪过旁人之说,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医师摸着胡子摇头,言之凿凿,“二小姐眉间含凶煞,脸色青浮,这是遭人下了厌胜之术啊。”
虞季安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巫蛊被陛下明令禁止,谁有这样的胆量!
惊蛰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惊恐,“难不成...难不成是大小姐——”
虞昭月整个人虚弱得直咳嗽,却还是为虞婧解释。
“住嘴,姐姐心中虽然不喜欢我,但绝不至于做这般想让我寻死的勾当,不得胡言。”
惊蛰猛的磕头,整个人微微战栗着。
“奴婢没有胡言,前几日碰见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珠,就总觉得她鬼鬼祟祟的,瞧见奴婢便躲,定然有妖。”
“况且小姐待人温和,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害小姐。”
惊蛰跪到虞季安面前,声音哽咽,“公子,我家小姐不爱计较,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就算想将我们家小姐逼死啊!”
虞昭月轻斥一声,“够了,无凭无据,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虞季安脸色更沉。
“她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许医师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想要知道这背后之人也不难,那腌糟物,背后之人定然是随身放着的,只要一探便知。”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着声音道,“来人,去将虞婧找过来,去寒水居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找来,重刑之下,我就不信撬开她的嘴!”
虞昭月眼眶有些发红,“兄长,我不愿意让你和姐姐之间因为我的事情再生矛盾。”
看着这个妹妹,他心疼更甚。
“昭月,你单纯善良不愿计较,可有的人永远都不会领情。”
若真是虞婧,这次即便母亲出面护着,他也绝不会轻易饶过。
虞婧被喊过去前,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着唇脂。
“兄长可说是什么事情?”
菱花镜中,少女杏眼桃腮,眉间一点朱砂添俏,一袭绿色大氅更是衬托的她肌肤胜雪。
宝珠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个倒是没说,估摸着是想要缓和小姐和二小姐之间关系吧。”
虞婧起身,哦了一声,“那你随我一起过去。”
宝珠连忙跪在地上,“二小姐本就病着,奴婢身子又不好,若是再冲撞了二小姐,恐怕不好。”
虞婧似笑非笑,“你说的有道理。”
她扶了扶发簪,朝揽月阁过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宝珠抬起眸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有小厮过来,朝她开口,“宝珠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
到了揽月阁。
周围的布置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虞婧语气轻飘飘的,“好端端的,兄长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虞季安语气不耐,“昭月病了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虞婧不以为意。
“兄长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和她之间关系不合。”
虞季安指着她斥责,“巧舌如簧!”
虞昭月苍白着脸色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袖,“兄长,姐姐不愿意来也没事,我不怪她。”
她想坐起身来,整个人却突然咳的停不下来。
拿出帕子掩住,竟是一丝殷红。
虞季安看到那丝殷红,心中慌乱更盛。
又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虞婧,怒气当即上涌。
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语气威胁,“昭月若是出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将一个木盒递给他,又在他耳旁细语一番。
虞季安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站起身来,周身气息阴冷,目光直直看向虞婧。
“你心思歹毒不正,做了这样的错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婧丝毫不怵,与他对视,“敢问兄长,我又做了什么错事?”
“还装!”
虞季安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怒不可竭。
“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什么!”
他猛得将木盒摔出,碎木溅到了虞婧脚边,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扎着许多银针的血符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