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陈浅宋然的小说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
陈浅宋然的小说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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柑橘乌云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浅宋然的女频言情小说《陈浅宋然的小说癌症晚期,恨我入骨的老婆后悔了》,由网络作家“柑橘乌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问过郭洋,宋然手术以及后期恢复都不一定要两百万。这个数字对大多数人而言或许望尘莫及,可于陈浅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怎么会让她焦灼成这样?「把你的肾交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她。」耳畔回响起宋然阴冷的声音。连同那张充满算计的脸,猝不及防地在脑海里闪过。我捂住隐隐作痛的胃,脑门渗出一层薄汗。胃部涌上的酸,过到心口熨成怒火。我咬紧后牙槽,使劲攥住了掌心。一定是宋然那个家伙!“你来这做什么?还想做什么手脚不成!”清冷淡漠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一抬眼,陈浅双臂环胸,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猜忌。做手脚?什么意思?还没等我将疑惑问出声,身后传来皮鞋落地的声音。陈浅收起锋芒,迤逦的脸上尽是温柔。她无情地将我推开。后背重重撞到瓷砖的一刻,我听到她温柔又担忧...

章节试读

我问过郭洋,宋然手术以及后期恢复都不一定要两百万。
这个数字对大多数人而言或许望尘莫及,可于陈浅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怎么会让她焦灼成这样?
「把你的肾交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她。」
耳畔回响起宋然阴冷的声音。
连同那张充满算计的脸,猝不及防地在脑海里闪过。
我捂住隐隐作痛的胃,脑门渗出一层薄汗。
胃部涌上的酸,过到心口熨成怒火。
我咬紧后牙槽,使劲攥住了掌心。
一定是宋然那个家伙!
“你来这做什么?还想做什么手脚不成!”
清冷淡漠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
一抬眼,陈浅双臂环胸,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猜忌。
做手脚?
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将疑惑问出声,身后传来皮鞋落地的声音。
陈浅收起锋芒,迤逦的脸上尽是温柔。
她无情地将我推开。
后背重重撞到瓷砖的一刻,我听到她温柔又担忧的声音。
“宋然,你不好好在病房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宋然虚浮地往陈浅身边一靠,下巴顶在她的颈窝。
“看你好久没回来,我担心你。”
在陈浅看不到的盲点,他挑衅地扬了扬眉宇。
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与当年的方明远如出一辙。
“浅浅,我好像没多少能活的时间了。”
宋然虚弱地咳了几声,陈浅闻声色变,捧着宋然的脸。
“别胡说!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宋然定定地看了陈浅一会,挤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
天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映在他的脸上,遮去眼底的阴翳。
柔光蒙上一层滤镜,朦胧上了一抹破碎。
“匹配的肾源可遇不可求,我也等不起。”
我品出了不对味。
可遇不可求?
陈浅犀利的目光朝我刺了过来。
在她淬了毒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此时自己的狼狈。
啪的一声——
耳光震得我耳道嗡嗡地响。
陈浅嘴巴一张一合,我捕捉到了几个字——
“你为了不捐自己的肾,故意让郭洋以职务之便假造肾源?你这个伪君子,你是想宋然死!”
“你以为宋然死了我就会爱你么?你做梦!你永远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是祸害,是令我作呕的存在,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哪怕有下辈子,你也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孽!”
陈浅的五官一点点扭曲,几步上前揪住我的衣领。
她一遍又一遍诅咒我背负罪孽,不得好死。
我的四肢已经麻木,不断地从心窝处涌上一抹腥甜。
我咬紧牙关,这幅隐忍的模样却激起了她更大的怒火。
“赵嘉锐,你这幅做派给谁看呢!”
看戏看得差不多的宋然装模作样从中隔开我们。
他趁机凑近我,用我们两听得到的音量大小低语——
“赵哥,我有的是办法让陈浅为我付出一切,只要有这张脸就足够了。”
“你不知道吧,就因为我说我想当一个设计师,她就把你的设计稿给我了,原本是要在你们公司新品发布的时候,用我的名字署名。”
“可我啊,不懂这一行,‘不小心中了你的诡计’把设计稿给了竞品公司,现在可是面临天价赔偿呢。”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愤怒冲破了理智,提前拳头直接朝着他的面门挥去。
“王八蛋!”
陈浅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陈浅家做的是服装设计公司。
她没有经商的天赋,也没有遗传岳母设计才能。
一直以来,岳母对她都十分苛刻。
无论陈浅如何努力,得来的都是岳母的否定。
直到我进了公司,不吝时间和精力去学习,才交出一份让岳母满意的答卷。
岳母的态度这才有所缓和。
而如今,因为宋然肮脏的手段,全部都毁于一旦!
再温和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更何况,他要伤害的是我此生挚爱的人。
我使出蛮力,直接把宋然压到身下,挥舞着拳头左右开弓。
耳边是陈浅的惊呼,眼下是宋然挑衅的邪笑。
不过就是想要我的肾而已。
我可以给。
但为什么要用毁了陈浅来威胁我?
后来,我被人拉开了。
陈浅扑倒宋然面前,心疼落泪。
我茫然地看着,看着她原本就哭红的眼,更是肿成了核桃一样。
这一刻,我后悔了。
我不该拒绝宋然父母的。
更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着她的面打了宋然。
我太不理智了。
自责、后悔,心疼......众多情绪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将我拖入深渊。
我闭上眼,四周只剩黑暗。
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被公事公办的帽子叔叔带到局子调查。
全程,我都是懵的。
依稀间听到他说:“陈浅女士说,你朋友滥用公职故意造假,企图用不匹配的肾源谋财害命,这些你知情么?”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
“郭洋就算是为我打抱不平,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是一个好医生!”
我情绪激动,对面的帽子叔叔官方的安慰我的情绪。
“放心,事情的真相我们会调查的。”
接着,是我对宋然大施拳脚的原因。
我没说话,为了不损害陈浅的利益和名誉。
审讯室有一盏小台灯。
我盯着有些刺目的白炽灯,忽然在想,为何这样的光总被称为救赎?
我伸出消瘦的手指,想要去触碰。
指尖触到的一瞬,皮肤感知到了刺痛。
警察吓了一跳,赶紧将台灯插座拔了下来,拧起眉。
“你需不需要心理医生?”
我摇头,挤出一抹笑。
“我打他,是因为我嫉妒。”
没多久,警察说我被保释了。
我木然地跟在他身后,胸腔下的心却充满了期待。
是陈浅吗?
而当我走出去,看到略显疲惫的郭洋超我招手时,心,隐于黑暗。
郭洋手里还攥着半根烟,他平常是不抽烟的。
他顺手将烟湮灭,扔进垃圾桶,大步朝我走来,把准备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走吧,先去我家。”

陈浅和宋然饭菜都还没吃几口就走了。
我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想刺激一下我,顺便要走我的肾。
现在目的都达到了,也就没有再多留的必要了。
刚好,我也有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

我先是联系了律师,最后确认好遗嘱,然后去了医院。
今天本不是我随诊复查的日子,看见我来,我的主治医师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担忧:“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他不仅是我的主治医师,还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
我挺不想他为了我难过的。
可现在,我又不得不去做那些让他伤心的事。
“没什么不舒服的。”
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悲伤沉闷,我尽可能装得轻松:“我想把药停了。”
抗癌药物久服会影响身体各个器官衰竭,好在我刚服药不久。
“停药?为什么?”郭洋满目的不敢置信。
我轻笑一声:“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想像个人一样,活得自在点。”
郭洋一时无法接受。
想了想,他还在试图劝我:“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会好好吃药,好好配合治疗。”
“你想一想陈浅,你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知道我最放不下什么,以为提起陈浅,就能唤起我求生的本能。
可身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些药根本治不好我的病,只是在强行延缓生命罢了。
数不清的副作用会让我脱发,暴瘦,精神萎靡,最后人不人鬼不鬼…
见我不为所动,他沉沉的叹息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答应了。
从郭洋的办公室出来,走在医院的院子里,看见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我脚步一顿。
我听不清他们正在说些什么,只看见陈浅甜蜜上扬的唇角,眯弯的双眼。
时间好像回到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
秋日遍地落叶的小院里,她站在树下灿烂的笑着,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白色碎花长裙上,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可现在…
想想真挺不公平的。
明明先遇见陈浅的人是我,明明陈浅苦苦寻找爱恋的人,也应该是我。
结果阴差阳错,成了方明远…
可方明远根本不值得啊!
他那种人,配不上陈浅的喜欢…
“赵嘉锐?”
我想得正出神的时候,陈浅已经发现我,朝我走来:“你跟踪我们!?”
她看我的眼神,永远那么怨怼,那么憎恶。
“我来这家医院看…”顿了顿,我改口道:“我有事来找郭洋,碰巧遇见而已。”
我明知道她不会为我而担心。
但她在乎宋然。
“你是觉得宋然的病是假的吧?你觉得我就是故意想要骗走你的一颗肾?”
陈浅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只一味劈头盖脸的指责我:“赵嘉锐!别把所有人想得都跟你一样不择手段!”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了。
我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爱了她那么多年,但到头来…
算了。
反正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眼睁睁看着陈浅拉走宋然,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心脏闷闷的疼。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烟的抽着。
在今天之前,我是不敢这么抽烟的。
我怕死,怕不能陪着她再久一点。
现在结局已经注定,也就无所谓了。
凌晨。
门口传来开锁声,紧接着房门打开。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是陈浅回来了。
这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我匆忙把未抽尽的烟头捻在烟灰缸里,走进客厅,迎上她问:“你怎么…”
陈浅突然撞进我的怀里,踮起脚尖,吻上我的唇。
一股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我的口腔。
我不喜欢酒味,更不喜欢她每次意识不清的亲吻,怔怔着没有回应。
许久。
陈浅仰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我:“阿远,阿远,我好想你…”
从前我不在乎。
现在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
“陈浅,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我一字一顿:“我是赵嘉锐,看清楚,我是赵嘉锐!”
怒火和委屈同时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突然而来的勇气,我居然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狠狠吻了上去。
下一秒,陈浅突然扬起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你也配碰我?”
这一巴掌,还有陈浅讥讽的话音,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痴心妄想。
我无力坐在床尾,垂头苦笑:“是啊,我不配…”

“我要是不想捐肾,一开始就可以拒绝,何必…”
算了,不想再辩解了。
多少年了。
为了心中那份执拗,我苦苦纠缠着不肯放手,即使已经卑微到尘埃里,结果还是徒劳。
何必呢?
我抬起头,对上陈浅满含厌恶的眸光,这一刻,我想开了。
“等到移植手术结束,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我话音坚定。
说完,我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因为我怕,怕看见她的欣喜激动。
那样只会让我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究竟有多么可笑。
再回到病房时,我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甚至希望手术可以快点开始,这样,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被阵阵敲门声吵醒时,已经是下午了。
看见进来为我输液的护士,我问:“最后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护士话锋一转:“但是已经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我追问。
“你还不知道?”
护士耐心的对我解释:“郭医生托朋友…”
“现在感觉怎么样?”郭洋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把护士没有说完的话打断。
等护士替我输上液离开后,他随口说:“我在国外器官库里找到了适合宋然的供体,所以,你这颗肾,省了!”
“当然,你要是实在不想要的话,捐给别人,我也不拦着你。”
他完全开玩笑的口吻,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谢谢你。”
郭洋之所以愿意帮宋然,是为了保我的命。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我心中对他的感谢。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有郭洋这个朋友…
“我和陈浅已经说好了,离婚。”
我想,没有比这更能让郭洋感到高兴的事儿了。
结果也果然不出我所料。
听到这话,郭洋眼睛都亮了,满目激动得不像话:“谢天谢地,你终于想开了!不枉我这么费心费力的想捡回你这条命!”
话落,他像是猛地想起些什么,试探的问我:“那,后续化疗治疗的事…”
“我都配合。”
这一次,郭洋算是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
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宽慰我:“做出这个决定,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想开点吧,时间会抹平一切的。”
“等会输完液,我过来帮你转到肿瘤科病房?”他话锋一转。
我连连拒绝:“你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
很快,药输完了,护士来帮我拔了针,带我去办手续。
在护士站,宋父宋母看见了我,哭天抢地的奔向我:“赵先生,赵先生,你不能走啊!”
“就当是我们求你了,救救小然吧,好不好?”
我当他们还不知道,耐心解释:“医院已经找到适合宋然的供体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死的。”
“不!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救我们小然!”宋母声泪俱下。
宋父也是唉声叹气:“赵先生,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这样出尔反尔,不怕小陈跟你离婚吗?”
他是在威胁我。
用陈浅威胁我。
殊不知,我连离婚都不在乎了,岂会在乎他的威胁?
“不好意思,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麻烦你们让一让。”
我要走,宋母却死活不肯放我离开,哭得更厉害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好不好?”
“用器官库里的肾,要花大几十万呢!我们只是普通家庭,上哪去筹这么多钱?只能等死了…”
所以他们说来说去,就是为了省钱?
我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懒得再跟他们多废一句话,不顾宋母的阻拦,我抬腿就走。
“不行!你不能走!”
“除非你答应把肾捐给小然!”
宋母挡我,拦我,宋父紧随其后,拽着我,拉扯着我。
场面一时胡乱急了。
“啊!”
突然,随着一声痛呼,宋母突然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你!你想害死小然不说,现在连我这个老太婆也不肯放过。”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他们的高喊声尖刻刺耳,整层楼都听见了,不少人纷纷凑出来等着看热闹。
陈浅也闻声赶到。
看到狼狈坐在地上的宋家父母,她二话没说,冲上来就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害死阿远还不够!现在还想害了宋然,连他的父母你都不肯放过!”
“赵嘉锐!你到底还要丧尽天良到什么时候?”
这一巴掌,俨然用尽了她所有力气,打得我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一直缓不过来。
然而,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方明远不是我害死的!”我沉声低吼。
杀人凶手这顶帽子被陈浅硬生生扣在我头上,都三年了!
从前我不说,是不想看到她知道真相后的伤心绝望。
现在…不想再忍了!
“是我主动发信息约方明远见面的没错!可醉酒驾驶的人是他!开车撞上护栏的人也是他!”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找方明远到底为的是什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让陈浅走出来,彻底清醒。
算是我送给她最后一件礼物。

医院里。
宋然的父母也来了。
老两口泪眼婆娑,见到我就握住我的手,泣不成声:“谢谢你,我们就只有小然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们也就没法儿活了…”
“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宋然得了这个病,他们定是没少到处奔波求医。
现在终于有了希望,他们高兴,激动,在所难免。
可是…
“叔叔阿姨,我和宋然只是初步配型结果一致而已,到底能不能把我的肾移植给他,还要等后面的检查结果。”我淡淡的说着。
我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泼冷水。
但把丑话说在前面,总好过希望落空时的无法接受。
“赵嘉锐!”
陈浅突然唤我名字,当着大伙的面,对我冷言冷语:“你要是不愿意捐,现在就可以回去。”
“别在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影响大家的心情。”
我:“…”
那可是一颗肾啊!
一个人有多少颗肾?被摘走一颗后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陈浅都不在乎。
她只在乎宋然的身体健康。
而我…
我突然很想问一问她:“我的生死,你在乎吗?”
“不在乎。”她果断回答。
即使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当这句话真真正正从陈浅口中说出来时,我的心里还是狠狠酸了一下。
我莫名开始羡慕起宋然,羡慕他生了一张酷似方明远的脸。
我甚至很没出息的想——
若是我也能…她会不会多在乎我一点?
我艰难的扯了下嘴角:“什么时候做检查?”
“现在,跟我过来吧。”
陈浅已经约好了医生,我跟在她身后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扫了我一眼,问:“器官捐献这么大的事,考虑好了?”
我点头。
他又问:“你跟患者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医生听到我这个答案,终于掀起眼皮,惊讶的正眼看我。
连他都不相信,有人会为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捐出一颗肾。
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最后,他暗暗摇头道:“这种事只有你一个人决定可不行,你还是联系一位你的近亲属过来吧。”
近亲属?
我想了想,问:“妻子算近亲属吗?”
“算。”
那就好。
我起身出门,对着正在门口等我陈浅说:“医生让你进来一下。”
当我和陈浅一起走进医生办公室时,医生满目不敢置信:“你们两个,是夫妻关系?”
我和陈浅同时点头。
几乎瞬间,医生看向我的眼神里斥满了心疼与怜悯。
也难怪他会这样。
他应该知道陈浅和宋然的恋人关系。
而我身为丈夫,眼睁睁看着妻子在外面与别的男人有染,头顶一片青青草原,还心甘情愿拱手奉上自己的肾脏。
是个人都觉得可笑吧…
医生不再多说了,替我开了一系列的检查单子,我道了声谢,拿着检查单游走在医院各个检查科室,最后来到血液科。
连护士都看出我脸色不好,问我:“没睡好?这次抽血量有800cc,等会如果你感觉到有任何不适,及时告诉我。”
“没关系,抽吧。”
我挽起衣袖,把手臂搭在桌面上,亲眼看着针头刺穿我的皮肤,殷红的血液顺着针管流进储血袋里。
200cc,400cc…
不知道为什么,血袋里的血才刚过半,我已经感觉到视线模糊,身体都在发软,趴在桌面上,我好想睡一会啊。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护士说:“以您丈夫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再抽下去了。”
“只有这些,够吗?”
是陈浅的声音。
看啊,她半点也不关心我。
她只关心检查能不能做完,肾移植手术能不能顺利开始…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好累啊。
是心里的累。
我那么爱她,可以不顾性命的去爱她,但到头却换来了什么?
换来她视我命如草芥!
甚至比不上马路边的那些阿猫阿狗…
还好,陈浅,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再也不用爱你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我再醒来,窗外天空一片漆黑,空气中充斥着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我皱眉挣扎着想要撑坐起身,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郭洋刚进门,看我这样紧忙跑过来扶住我。
他扶着我靠坐在床头,又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腰背后面,希望我能坐得舒服一些。
从始至终,他沉着脸一个字都没说。
气氛安静得可怕。
我想打破这份安静:“能给我根烟吗?”
“病房里不让抽烟。”郭洋没什么好气。
我不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郭洋终于忍无可忍,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的问我:“你是不是疯了!赵嘉锐,爱人不是你这么爱的!”
我听得出来,他在忍着怒气。
这要换做半年之前,我还没生病的时候,他非一拳打在我的脸上不可。
“我…”
我无力辩驳,苦笑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前,能救活另外一个人,也算是积福积德了。”
郭洋可能早就被我这种愚蠢的行为气昏了头,根本不听我说。
他揪起我的衣领,愤怒的低吼:“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到底还要犯傻到什么时候!?”
“你是爱她!你告诉告诉我,她都为你做过什么?她有什么是值得你爱的?”
“赵嘉锐!你清醒清醒好不好!”
这些年,陈浅的所作所为郭洋全都看在眼里。
他看不上陈浅,也是因为心疼我。
劝我离婚,劝我回头这样的话,他反反复复说了许多次。
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啊…
沉默良久,我闭了闭眼,话音干哑的低声道:“让我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吧,就当…为我这段不算圆满的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你真是不要命…”
我知道郭洋想说什么,抢先一步打断他:“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等到手术结束,我欠她的也该还清了。
到那时,我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我累了,想再睡一会。”
把郭洋赶走,我平躺在病床上,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莫名压抑烦闷,直到天亮,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想出去走走,透口气。
病房外的走廊里,空空荡荡的。
突然,我隐约间听见有人说话,话中提起陈浅的名字。
我下意识寻找声音来源,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口,透过门缝,我看见宋然和他的父母正围坐在一起。
此时的宋然早已不像先前那般和善无害,神色阴沉的狞笑着说:“她有钱,舍得给我花钱,还愿意把她那个冤种老公的肾白白给我,我跟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爸妈,我不是傻子!为什么而接近这个陈浅,我记得清清楚楚。玩归玩,我是不可能把陈浅那种二婚的老女人娶回家的!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被人真心相待!”
听到这话,我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深深吸了口气,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也对!”宋母笑着说:“依我看,趁她现在对你正有热情劲儿,你不如哄着她,让她把房子车都买了!写你的名字!”
宋父也在旁边附和着点头:“不管怎么说,我的底线就是不许你跟那个贱女人领证结婚!其他想怎么玩都随便你!”
这一家人,真让人恶心!
我气得身体都在发抖,想冲进去好好问问他们,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就在这时,我看见远处提着保温饭盒过来的陈浅。
我径直迎了上去,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赵嘉锐,你放开我!”陈浅万般抗拒我的触碰,一路挣扎不停。
直到走出医院大楼,我才把她放开:“等会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现在,我给你听个东西。”
我拿出手机,放出刚刚录下的音频。
被喜欢的男人算计,我以为她会生气愤怒,甚至崩溃,我甚至做好随时安慰她的准备。
但结果…
陈浅听完录音,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反而满目鄙夷的看向我,冷冷的问我:“伪造出这段音频,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你不就是想要挑拨我和宋然的关系,好省下你那颗肾吗?”
“赵嘉锐!你恶不恶心?”
一时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