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宠妾灭妻,医妃撕毁婚书另谋高就萧慕仪顾崇柏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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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宜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慕仪顾崇柏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医妃撕毁婚书另谋高就萧慕仪顾崇柏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十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了平侯府,萧慕仪开始清点原主的东西,她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天,收拾好卧房里的东西,萧慕仪盘算着去了库房。既然顾崇柏迟迟不来清点嫁妆,那就由她自己清点。对着清单上的账目,萧慕仪带走着大堆的金银财宝,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金子,萧慕仪满意极了,她让元宵叫了几辆马车,将东西一一装上去后,就准备出发了。谁知异变陡生,几名黑衣人突然跑出,手里拿着砍刀对着马车就是一顿乱砍,车夫们被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地跑走了。坐在马车上的两人逃脱不得,元宵吓得带了哭腔:“怎么办啊小姐?我们不会交代在这了吧?”萧慕仪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说罢,萧慕仪从衣袖内掏出一包药粉,往马车外一撒,只听扑通几声,药倒了几名黑衣人,但也暴露了二人的位置。听见别的黑衣人朝这赶来,...

章节试读

回到了平侯府,萧慕仪开始清点原主的东西,她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天,收拾好卧房里的东西,萧慕仪盘算着去了库房。
既然顾崇柏迟迟不来清点嫁妆,那就由她自己清点。
对着清单上的账目,萧慕仪带走着大堆的金银财宝,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金子,萧慕仪满意极了,她让元宵叫了几辆马车,将东西一一装上去后,就准备出发了。
谁知异变陡生,几名黑衣人突然跑出,手里拿着砍刀对着马车就是一顿乱砍,车夫们被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地跑走了。
坐在马车上的两人逃脱不得,元宵吓得带了哭腔:“怎么办啊小姐?我们不会交代在这了吧?”
萧慕仪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说罢,萧慕仪从衣袖内掏出一包药粉,往马车外一撒,只听扑通几声,药倒了几名黑衣人,但也暴露了二人的位置。
听见别的黑衣人朝这赶来,萧慕仪咬咬牙,拉着元宵下了车,从地上随便摸了两把砍刀,塞了一把到元宵的手里。
“元宵,活动活动筋骨吧,别忘了我们以前可是跟着爹爹一起练武的。”萧慕仪握着砍刀,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
元宵也回过神来,见自家小姐毫不惧怕,自己也无端生出了勇气,深吸一口气,摆好防御姿态,与萧慕仪紧紧贴在一块。
唰。
是黑衣人先按耐不住,他认为两名女子会什么武呢?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萧慕仪出刀很快,她用了巧劲,只一刀就砍中了黑衣人的致命处,扑通一声,那人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剩下的几名被挑起了怒气,干脆举着大刀一起上,萧慕仪身手敏捷,动作又迅速,再加之还有元宵在一旁辅助,两人竟毫发无损地将剩下几名黑衣人通通干趴下了。
萧慕仪刚松一口气,又听见几声脚步声,循声望去,竟又是一大群黑衣人。
原来刚才的只是开胃小菜。
萧慕仪这下也束手无策了,只好拿了砍刀继续厮杀,可到底三拳难敌四手,再加之刚才的缠斗已经消耗了大部分力气,现在已经败下阵来。
当砍刀横在自己脖子上时,萧慕仪咬着牙不说话。
“哼,这就是将门之女吗?不过如此。”为首的黑衣人嗤笑道。
萧慕仪冲他翻了个白眼。
啪。
不知哪来的石子,打在了砍刀上,竟直接将砍刀击飞,为首的黑衣人怔愣一瞬,萧慕仪赶紧趁机带着元宵撤后。
黑衣人还想追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暗卫身着劲装,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来者何人?敢破坏老子的生意!”黑衣人怒斥。
生意?萧慕仪听着,明白了大概,多半是顾崇柏这个下三滥了看不得她带了银子跑路,雇了些亡命徒来解决她。
真是恶心下三滥的男人,萧慕仪厌恶极了。
暗卫语气淡定:“摄政王府暗卫,还请指教。”
说罢,众暗卫袭去,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几名暗卫将那些黑衣人五花大绑,扔上马车,预备送到大牢关押。
摄政王的暗卫?萧慕仪微微皱眉,自己与沈晏的往来除了那次一夜情外,就只有前不久的利益交易,他居然会派人来保护她?
许是担心自己出意外了,他的寒毒没人治了吧。
萧慕仪冷笑几声,收拾好自己的着装,走上前去对着暗卫道:“可否请大哥帮个忙,帮我把顾崇柏和唐思婉捆了押到正厅来,再把那些个暗杀我的人也押过去。”
暗卫没说话,但身体力行地帮萧慕仪处理好了一切。
待到萧慕仪再度步入平侯府时,就看见顾崇柏正跪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喊大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平陵侯!”
萧慕仪嗤笑一声:“平陵侯?平陵侯就喜欢耍这么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说完,萧慕仪踢了踢黑衣人一脚,黑衣人抖了三抖:“大人饶命啊!大人!就是平陵侯让我来暗杀您的!”
“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萧慕仪抬了抬下巴,对着顾崇柏道:“你都听到了?买凶杀人,按律当斩,我说得可有错?”
本想破口大骂的顾崇柏转念想到萧慕仪背后的摄政王,忍下了气,开始哐哐磕头:“慕仪!他都是骗你的,我虽然生气你不顾往日情义,但我怎么可能舍得买凶杀你!慕仪,你要信我啊!”
萧慕仪看着顾崇柏的丑态,冷笑一声,随手抽出一根柳树枝就开始啪啪抽下去,直抽得顾崇柏眼冒金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方才罢休。
见顾崇柏就要撑不下去,萧慕仪这才收手,虽然她并不在乎顾崇柏的生死,但眼下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我见库房里我的嫁妆有些不见了,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谁知道你竟然这般,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是我的东西我都会拿走,不会留给你们一厘一毫。”
说完,带着元宵进了顾崇柏等人的院子,将所有嫁妆里有的东西通通搬走,马车被塞得更满了,这次驾车的车夫成了沈晏派来的暗卫。
走出侯府之前,萧慕仪回头看了一眼平侯府,原本辉煌漂亮的侯府被搬空后,显得空空荡荡,毫无之前的华丽。
顾崇柏原本不过是穷小子一个,靠着萧慕仪的嫁妆才撑起了平侯府的体面,就连自己的官职,都是靠了萧大将军女婿的身份得来的。
不过是一群趴在原主身上寄生的蛀虫罢了,萧慕仪冷哼一声,果断离去。
自从原主父亲死后,原主出嫁,老宅就只住了二叔一家,眼下回去,只怕是二叔不服。
萧慕仪思索着对策,元宵坐在萧慕仪旁边,还沉浸在刚才萧慕仪鞭打顾崇柏的帅气当中。
马车停了,老宅到了,萧慕仪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一阵奇怪地情绪涌上心头。
萧慕仪摸了摸心口,这是原主残留下来的情绪,看见在记忆中承载满幸福的将军府,一阵阵莫名的心绪让萧慕仪想要落泪。
深吸一口气后,萧慕仪走上前去,想要进入,却被门口的两名下人拦下:“何人擅闯萧府?”
萧慕仪皱了皱眉,呵斥道:“我乃萧大将军嫡女萧慕仪,你们敢拦我?”

还是发疯好,发疯过得舒坦,原主没发的疯,由她发,原主没报的仇,她来报。
扒拉完首饰,萧慕仪又把老夫人的衣裳扯下来,扯完外袍扯中衣,只留下最后一件遮羞的小衣。
“贱人!我打死你!”顾崇柏愕然失色,急忙扑上去解救。
萧慕仪丢开老夫人,搬起座椅往他膝盖狠力一砸。
顾崇柏摔跌下去,下巴磕在地上,疼得倒抽几口凉气,舌头险些咬断,嘴里很淌出血来。
“我的儿,”萧慕仪踩住他的后颈,不准他抬头,“就这点儿能耐,还想跟你爹动手么?滚你丫的。”
右脚发力,把人踢了出去。
顾崇柏从门口的石阶滚落,滚到了下方的花圃边上。
“身手不错。”
身着僧袍的男人驻足,瞅了在地上扭曲哀嚎的顾崇柏一眼,抬眸看向佛堂。
萧慕仪恰好出来,视线与他撞上,顿时两眼放光。
好大一个美男!
宽肩窄腰大长腿,眼眸深邃如墨,似有某种道不清的魔力,多看一眼便会把人吸进去,鼻梁高挺,五官俊朗,浑身上下周正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哪怕穿着再朴素不过的僧袍,满头乌发也只用发带束起,却掩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通身贵气。
长得这么帅,竟是出家人么?
萧慕仪眨了眨眼,暗暗感叹可惜。
“疯女人,你、你不得好死......”顾崇柏吐了两口血,费力地骂道。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丈夫下这么狠的手?纵使他哪里得罪了你,也该有话说话,而不是下杀手,你没一点良知吗?”
唐思婉带着顾骏守在边上嚎哭,好不凄惨的样子。
萧慕仪啐道:“什么丈夫?他也配?你们都听好了,我萧慕仪要休夫!从现在起,姓顾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休夫?沈晏闻言剑眉微微挑起。
自古只有夫休妻,还从未有过反过来的,这女子倒大胆。
“你休想!”老夫人在里头听见,情绪一激动,忘了把衣裳穿上,大步奔出来,“本朝没有妻休夫的律法,你就是死也是我顾家的鬼!”
沈晏见她衣衫不整,皱了皱眉,撇开视线。
殴打丈夫,还扒了婆婆的衣服,够狠的。
大周竟还有这么彪悍的女子?
他瞥眼看向萧慕仪,心下生出些许好奇,想看看她接下来怎么做。
但见萧慕仪反手给了老夫人一巴掌,掐住她的脖子道:“想让我留下是吧?那就做好天天挨打的准备咯。”
“你......咳咳......”
老夫人满面通红,快要窒息。
顾崇柏急忙爬起来,叫道:“住手!我跟你和离就是,放了我娘!”
“这还差不多。”萧慕仪撒开手,掸了掸身上灰,回头命令元宵去拿纸笔。
沈宴见戏这么快便收了场,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这种家务事一向最没意思的,倒是这女子有几分特别。
待元宵拿来纸笔,萧慕仪将和离文书写好,递给顾崇柏签字时,这厮突然变脸。
“不知羞耻的淫 妇,连个和尚都要偷窥两眼,可见天生淫 荡,不知背着我偷了几回男人了,还有脸跟我提和离提休夫?”
他才不会跟她和离,眼睁睁看着她把那么大一笔嫁妆带走,忍了她四年了,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不能一分钱都得不到。
“断根的贱男,你是你爹生出来的吧?不然嘴怎么这么脏?”萧慕仪夺回和离文书,将沾着墨水的笔插进他嘴里,出了佛堂,扬长而去。
顾崇柏猝不及防间吞下一口墨水,将笔掷在地上,“贱人!”
唐思婉扯住他,促声道:“萧慕仪肯定不会罢休的,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她净身逐出侯府去。”
老夫人颔首:“所言有理,咱们顾家好歹也是有些脸面的人家,不能由着人肆意欺负!”
几人回到佛堂内,开始谋划起来。
萧慕仪回房后,先重新处理了一遍额上的伤,而后坐下思索,该如何摆脱顾家这群吸血鬼。
眼见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已是用晚饭的时候,元宵便去斋堂拿了些斋饭来。
两人吃了饭,萧慕仪有些困,便洗漱了下,躺下休息。
元宵熄了灯,只留床头一盏小灯亮着,随后把门合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慕仪困得厉害,很快便沉入睡梦之中,不久门外一道黑影悄悄摸到窗下,戳开窗户纸,吹了一阵白烟进去。
一盏茶工夫后,黑影撬门而入,将中了迷烟的萧慕仪扛出,穿过几道门,来到另一座院子,将人丢进正屋内。
沈晏此时刚睡下,听见动静,紧跟着便又闻到一股异香,察觉不对,忙起身来看。
萧慕仪此时已然恢复了些意识,因感到身上燥热难耐,扯了扯衣裳,胸前大片肌肤袒露出来。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沈晏看清萧慕仪的面容,发现她脸上有几许不正常的潮红,忍不住暗骂守在外面的侍卫。
有人进了院子都不知道,一群饭桶!
“好热啊......”萧慕仪神志不太清醒,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半晌,隐约认出是白天见过的那个人,心跳加快,喉头一阵发干。
她咬住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药性实在太烈,根本无法抵抗,脑子还没转过来,人已经先朝面前的美男扑了过去。
沈晏皱眉叱道:“放肆!”
待要把人推开,她却一下抱得更紧,踮起脚缠磨上来。
“我被人下药了......帮我......”萧慕仪虽神志有些恍惚,却也琢磨过来怎么回事,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找个人解决。
这人若是长得丑一点,她或许还能忍得住,偏偏这脸和身材太有诱惑力,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
“我叫大夫来。”沈晏避开萧慕仪送来的吻,哑声说道。
许是因她身上沾染了那种药,导致他吸进了一些,此时体内也躁动起来。
可他如今在斋戒祈福,还差两日便功成圆满了,此时若是碰了她,岂不白修行了数月?何况他一向不齿乘人之危。
萧慕仪抱住他的腰,将身子紧紧贴上去,软唇轻啄他颈侧的肌肤,难耐道:“迷魂香寻常的药解不了,必须、必须......”

看见自己无意间丢失的锦囊在顾崇柏手上,萧慕仪眉头一皱,但还是镇定自若道:“只凭一个锦囊,就说我杀了人,侯爷断案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见萧慕仪还有精力反击,顾崇柏咬了咬牙:“但那具尸首旁边为什么有你的锦囊?你该怎么解释!”
“尸首旁边有我的东西,就是我杀的人?那要是有人偷了侯爷的玉佩,再扔到死人旁边,侯爷岂不是也应该蹲大牢?”
听见萧慕仪所说,府尹摸了摸胡须,若有所思,觉得她所言颇有道理。
只是顾崇柏好歹也是个平陵侯,突然来这报官,也不好不做处置。
府尹有些为难,他看了眼萧慕仪,正揣度着该如何办,突然一名小吏跑来,对着府尹耳语了几句。
那小吏来得静悄悄,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但他只是轻轻几句话,就改变了局势。
府尹听完小吏的话,顿时神色大变,抄起令牌就往下一重重一拍:“来人,顾崇柏栽赃陷害,欺辱民女,即刻压入大牢,打三十大板!”
府尹一想到自己差点重罚摄政王罩着的人,顿时心惊不已,抚着胸口庆幸自己没有过早下决断。
周围的官吏行动迅速,立马上前将顾崇柏控制住,押着他往大牢走。
见眼下情形突变,顾崇柏一时摸不着头脑,被人押着的时候只大叫道:“冤枉啊!人真是萧慕仪杀的!冤枉啊大人!”
见顾崇柏被处理,萧慕仪微微松了口气,但她知道事情肯定不止于此。
流言是萧毅被赶出萧府时传出来的,顾崇柏突然报官也是在这之后,萧慕仪略微想一想,就知道萧毅在其中脱不了干系。
既然喜欢团伙作案,那就一起蹲大牢,萧慕仪微微冷笑。
“大人,民女有一事相求。”萧慕仪对着府尹行礼道。
“何事?只管说出来,本官一定鼎力相助。”府尹忙笑道。
“民女的二叔萧毅,霸占我的宅邸不说,被我赶出来之后还散播流言,害得民女平时连门都不敢出,只好躲在家里,不见生人。”说到这,萧慕仪摸了摸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见此,府尹心肠也软了大半,即刻拍板调查,没过多久就揪住了萧毅推出去散播流言的下人,萧毅罪名属实,也被抓入了大牢与顾崇柏作伴。
事情处理干净,绝境翻盘的萧慕仪神清气爽,从官府走出去后,就看见元宵蹲在官府门口哭肿了眼睛,此刻见萧慕仪毫发无损地走出来,迎上去还打了个哭嗝。
“小姐,幸好你没事!”元宵拉着萧慕仪左看右看,确定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看着元宵这般,萧慕仪笑着给她擦了擦眼泪:“傻姑娘,我怎么可能有事。好了,别哭了,我要去摄政王府当面谢谢他,你回府里等我。”
是该谢谢他的,萧慕仪想。
先是派出暗卫救她,现在听见她的求救又毫不犹豫出手相助,就算是出于治病,也确实应该当面感谢了。
再度回到药店,买完需要的药材,走出门还看见那些人异样的眼神,萧慕仪毫不在意,回了个大大的白眼。
流言蜚语只会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攻自破,更何况现在顾崇柏与萧毅都被关押,只等官府告示出来,萧慕仪的清白自会恢复。
眼下,萧慕仪没有心情多管这些人,她买好药材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摄政王府。
另一边,听见属下汇报萧慕仪即将拜访,沈晏突然有些紧张,他来回踱步一会后,回到屋里,换了件素色的衣裳出来。
前不久他偷听同僚谈话,议论他总穿一身玄色,看上去凶神恶煞,走在路上怕是能把小姑娘吓哭。
虽然知道这番话带了偏见,但此刻的沈晏还是换了一身素色衣裳。
才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沈晏想。
萧慕仪到的很快,她直接进入了摄政王府,门口的侍卫目不斜视。
一进正厅,就看见沈晏身着素白衣裳,此刻拿了茶碗,手里捧着一本簿子,正专心致志地看,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眉眼越发俊美。
萧慕仪吞了吞口水,心里感叹道真是祸水,一个大男人竟能美成这样。
沈晏慢慢抬头,冲萧慕仪笑了笑,下巴往旁边的椅子一点:“坐吧。”
萧慕仪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刚坐下,就打开自己的包裹:“这是这次治疗要用到的药材,你让他们抬个药炉子过来,我亲自熬药。”
“交给他们去做就好了,何必自己费神。”沈晏随意拨弄了一下眼前药香扑鼻的植株,漫不经心道。
“不行,他们掌握不好火候,还是我来吧,既然我要治你,那就要把你治好了。”萧慕仪一脸认真。
沈晏看着萧慕仪愣住了神,过了会,轻笑一声:“好,借你吉言。”
药炉子很快抬了过来,萧慕仪仔细地斟酌着添柴扇风,两人就坐在药炉子旁,其他的下人都被屏退,屋内就剩二人。
黄昏逐渐暗淡,眼见太阳西沉,沈晏点燃了烛火,双方的脸色都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微妙。
过了许久,萧慕仪开口了。
“那个......谢谢啊。”
“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沈晏没反应过来。
“就是,暗卫的事情和官府的事情,都谢谢。”有了开头,接下来就顺畅多了,萧慕仪说着,逐渐把目光移向沈晏,眼眸里的水色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光。
“你人真好,我会帮你治好病的。”萧慕仪语气坚定。
沈晏浅浅的笑,他看着眼前一遍遍说要治好自己的女子,总觉得今天心跳得有些不正常。
“那我也谢谢你了。”沈晏不敢再看,低头去看药炉,语气云淡风轻。
药正好也炖好了,萧慕仪将药盛出,待到凉好端到沈晏的手上:“很苦,你忍一忍,等会给你蜜饯吃。”
沈晏端起碗,面不改色地一口喝完,萧慕仪在旁边看着,闻着药味都觉得苦到了嗓子眼,连忙从袖里掏出包装好的蜜饯,沈晏一颗,自己一颗。
刚喝完药,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甜甜的蜜饯,沈晏看着正笑意盈盈问他好不好吃的娇俏面孔,思绪有些飘远。
他爬上现如今的位置,吃的苦头数不胜数,寒毒更是让他痛苦了五年之久,但从没有一个人会在他的苦痛之后,给他喂一口甜甜的蜜饯。
不过现在有了。

“夫君突然冒出来个外室与儿子,你一时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你也该大度些才是,总不能任由他们母子流落在外面,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如何活得下去?”
僻静的佛堂内,平陵侯老夫人的话声轻轻回荡着,断断续续钻入萧慕仪耳中。
萧慕仪闻言,胸口一阵抽痛。
她本是现代一名医生,意外死亡穿越到了古代这位平陵侯夫人的身上。
原主原是将门之女,门第显赫,母亲更是全国首富,家财万贯,可惜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只知与人为善,遇事忍气吞声,没有强硬手段,加上父母都已过世,又无亲的兄弟姐妹撑腰,在婆家受尽了委屈。
当年求娶她时,顾崇柏又是甜言蜜语哄骗原主,又是立誓向原主母亲保证日后绝不纳妾,装得可贤良了。
谁曾想,成婚当晚顾崇柏就变脸现了原形,说因顾家没落了,为了得到她的巨额嫁妆,没办法才娶她。
之后还PUA原主,只要她以后尽心服侍婆母,助他搞事业,他可以考虑跟她圆房,给她一个孩子。
原主真信了他的鬼话,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便不停地拿钱出来帮他打点仕途,且当时母亲已然病重,怕她知道真相后受刺激,也就没敢跟顾崇柏闹。
后来萧母去世,顾崇柏便愈发嚣张,成日对原主不是冷暴力就是言语羞辱,且经常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人。
原主以为他是公务太忙,实际却是跟养在外面的女人风流快活去了。
半个月前他带着外室与私生子回到侯府,说要把那女子娶进门纳为平妻,还要立那孩子为世子,原主不从,他便把母亲搬出来相逼。
被他们连番苦苦逼迫下,原主崩溃,一头撞了墙,就此香消玉殒。
现在她心头涌动的难受,大抵便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的恨意了。
萧慕仪极力克制住那股痛感,奈何她的灵魂早已与这具身体合二为一,剜肉剔骨的痛彻心扉让她心脏痉挛到无法呼吸,原主的恨意尽数与她融合。
原主拿出所有的嫁妆补贴这个家,尽心尽力侍奉老夫人和夫君,到头来,竟然被背叛至此!
她是女将,不过是为了那所谓的爱情才洗手作羹汤,倘若那爱情是假的,她岂会一直自怨自艾!
萧慕仪眼中的痛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
老夫人见萧慕仪不搭话,转着手中的佛珠,蹙起细眉,嗓音骤然冷下:“你若是不答应,不就等于逼他们去死吗?佛祖在天上看着你呢,你也不怕遭报应?萧慕仪,你不要太恶毒善妒了!”
“母亲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顾崇柏走过来,狠狠地戳了下萧慕仪的额头,“哑巴了?”
萧慕仪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这些年来,老夫人受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老夫人有病在身那几日不便下床,她就日日亲手端着尿壶便盆去接,去洗,唯恐下人怠慢了老夫人。
可如今,老夫人却说出如此没心肝的话!
“滚你妈的。”萧慕仪最后一丝情绪彻底消失,她霍然站起,抄起桌上的木鱼,便朝顾崇柏脑袋砸去。
靠正妻的嫁妆养活别的女人,还在外面养小三私生子的败类,还有理了是吧?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原主!
顾崇柏惨叫一声,抬手摸向被砸中的位置,居然摸到了血。
“贱人,你疯了不成?”
萧慕仪头有点晕,赶忙扶住身侧的丫鬟元宵,定了定身形,深呼吸两口气,调整内气。
老夫人见状也是一惊,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当着佛祖的面污言秽语,还动手殴打亲夫,就不怕遭天谴么?”
“你也好意思提佛祖?”萧慕仪两眼如利箭一般,直射过去,“佛口蛇心的东西,吃我的用我的,还敢跟我蹬鼻子上脸,老娘太惯着你们了是吧?好好的日子不愿意过,那就都给老娘死!”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婆母和夫君说话,还动起手来?”搀着顾崇柏的蓝衣女子怒目而视,这就是那小三唐思婉了。
她声音尖利地呵斥道,“还出身世家大族呢,基本的教养都没有,怪不得崇柏碰都不肯碰你一下,有娘生没娘教的贱货。”
唐思婉跟崇柏在一起五六年了,还为顾家生下了长孙,她才是先来的那个,崇柏爱的只有她,一直拿萧慕仪的钱养着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论起来她才是长房正妻呢,萧慕仪不过就是个挂着正室虚名的小妾罢了。
嚣张的小三萧慕仪不是没见识过,但这般毫无羞耻心的,见得却不多。
“瞪什么瞪?我教训你还有错了?”唐思婉摆出大婆的气势,回瞪过去,“我比你先进门,论理你该叫我一声姐姐!还不跪下给婆母和夫君赔罪?”
边上的男孩叉腰怒吼道:“我娘叫你跪下呢!没听见啊?”
说着便攥起拳头上前,给母亲助威。
“你个破烂货!还敢瞪?找死是不是?”
当即挥拳砸向萧慕仪。
萧慕仪眸中寒光凛凛,就着方才打顾崇柏的木鱼,也用力给他敲了一记,再一脚把人踹开。
“啊!”
六岁的孩子身体轻,直接飞出了门。
“骏儿!”唐思婉飞奔追出去。
老夫人与顾崇柏愣怔在原地,连元宵也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慕仪。
小姐果真想通了,决定不忍了?
门外传来唐思婉的哭声:“骏儿,你怎么样?”
“短命的贱人!骏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老夫人一边骂一边往外走。
萧慕仪一把拽住,揪住她的头发死命地扯,头皮都几乎要扯下来,“老东西,教训你妈我之前,先把这身皮脱了,还有这些华贵首饰,哪一件不是我赏你的?”
嘴里骂着,腾出一只手去扯老夫人耳垂上的玉坠,把耳朵都撕烂了。
“放开我!”老夫人猪叫一般大喊道,“啊......”
做人得学会发疯,别委屈自己,就像她兢兢业业打工十来年,受了老板多少闲气才挣下了买房的钱,结果房子刚到手,就病死了,全白忙活。

第二天萧慕仪起了个大早,一睁眼就看见沈晏正在山洞外勘探地形,见她醒了,走进山洞关心道:“感觉怎么样?现在出发可以吗?”
安心休息了一夜的萧慕仪恢复了些体力,她不想耽误进程,于是果断点头道:“可以。”
见萧慕仪神色淡然,沈晏也放下心:“我们沿着河岸向东走,然后再绕入平山的山脚,我们的军营都在那里。”
规划好了路线,两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沈晏身上的衣服被撕来给萧慕仪包扎,此时看着破破烂烂,萧慕仪抿了抿唇,有些许感动。
顾及到萧慕仪的伤,沈晏走得较慢,但萧慕仪看了眼天空,意识到如果再不走快些只怕是天黑之前赶不到平山。
她看出沈晏在照顾她,于是干脆利落道:“别担心,这点伤还影响不到我,我们走快些吧,早点到了军营也好处理伤口。”
这话在理,沈晏加快了步伐,萧慕仪紧紧跟在后面。
河岸边的路被植被覆盖,沈晏在前面开着路,萧慕仪在后面用自制的驱虫药驱赶着毒虫,两人配合默契,行进速度大大加快。
没多久,两人就看见了前方若隐若现的人头。
沈晏和萧慕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前方就是跟他们共同前来的军队。
两人急速跑过去,为首的将领远远的看见前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一愣。
再仔细一瞧,居然真的是沈晏和萧慕仪,顿时惊喜不已,急忙跳下马,冲上前去嚎道:“沈大人!沈大人没事!”
乌泱泱的一片士兵都围上去,对着两人兴奋地大叫,在沈晏跌落山崖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情绪低迷,毕竟沈晏在大家心中的威望实在太高,失去了沈晏,大家总有一种此战必败的挫败感。
现在沈晏安然无恙地回来,大家自然高兴。
“我们掉到了河流里,被水流冲到了岸上,这才免于一死。”沈晏解释着经过。
“沈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拍马屁的就是为首将领,是皇上钦点的副将,李锤。
李锤当初与沈晏共同参军,回京后受到了一样的封赏,只是沈晏智多近妖,这几年平步青云,升官很快,两人逐渐少了交集。
只不过李锤仍然相当敬佩沈晏。
萧慕仪一时间被排挤在人群之外,沈晏下意识寻找她的身影,却看见她正与一名年轻小兵聊着天。
那名年轻小兵正是萧慕仪在战况中一刀救下的人,名叫张武,他看着萧慕仪慢慢地挪到她身边,脸红得像是火烧:“你受伤了。”
萧慕仪奇怪地看他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有些奇怪道:“对。”
张武顿了顿,脸红得更厉害了,他身影低低地说道:“我那有上好的伤药,等会我拿给你。”
原来是来献爱心的,萧慕仪略微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任何药物在战场中都十分宝贵:“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找草药,我可是随行军医。”
“哦......对。”张武看上去有些失望。
但他立马打起精神来,看了一眼萧慕仪又飞快地低下头去:“谢谢你救我,没有你我可能就死在山上了。我叫张武,你可以叫我阿武。”
居然是来主动道谢的,萧慕仪惊喜。
虽然自己并不贪图两声谢谢,但接受到别人释放的善意,萧慕仪还是非常高兴的:“不用谢,你没事就好了。”
“继续进军吧。”沈晏突然走到萧慕仪身边大声说道。
众将士乖乖听令,张武也转头回到队伍之中。
萧慕仪被吓了一跳,奇怪地看了一眼沈晏。
沈晏冷着脸,上了自己的马。
萧慕仪的马在前不久的突袭中死亡,按照老规矩炖了汤给战士们开荤,所以眼下她只能步行前进。
队伍里,只有将领和众副将能够骑马,至于萧慕仪的马,则是沈晏从自己的库房里找出来的。
张武见萧慕仪步行,犹豫着磨蹭到萧慕仪身边,低声道:“我们可以一起走,我娘给我准备了零嘴,等到休息的时候,我给你吃。”
这话听着有些稚气,虽然放在成年男女之间听起来有些暧昧,但萧慕仪一点旖 旎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只好笑着点点头:“好。”
不远处的沈晏看着,心里翻涌着一股股自己都不明了的心绪。
看着两人聊得开心,沈晏忍不住了,他骑着马走到萧慕仪边上,目不斜视地淡淡开口:“和我同乘吧,你受伤了,走路不方便。”
萧慕仪犹豫了一下,但肩膀上隐隐传来的刺痛让她接受了沈晏的好意:“那行,谢谢你啊。”
刚说完,沈晏就立马伸手,一把揽住萧慕仪的腰,没等萧慕仪惊呼出声,就把她抱到了马上。
萧慕仪呆了一瞬,还没从刚才的失重感中缓过神来,就看见张武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看着张武远去的背影,沈晏有些压不住嘴角,他低头看看萧慕仪,此刻正小小一只窝在他的怀里,两人身躯贴得很紧,萧慕仪甚至能能感觉到沈晏呼吸时胸膛的起伏。
不知怎的,萧慕仪红了脸。
沈晏踢了踢马肚,两人冲到了队伍首位,一路上众人看着同乘的两人,心中暗自揣度着两人的关系。
张武更是好奇得频频张望,他在早朝时只听见沈晏说“与萧将军嫡女萧慕仪私交甚好”,没想到居然好到这个地步了。
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萧慕仪更是觉得坐立不安,低声对着沈晏道:“要不我还是走吧?大家看了会误会。”
“误会?”沈晏冷哼一声,“他们看见你跟那个小子走在一起也会误会。”
那个小子?萧慕仪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说张武。
两人之间寂静了一会,沈晏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怪怪的,连忙咳了几声找补道:“我是为了你考虑,军营里一堆军痞子,谁知道那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武看着其实挺憨厚老实的,萧慕仪想,但她还是识趣地没有开口。
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寂静,萧慕仪脖颈间氤氲的暖香时不时笼罩沈晏,恍惚间沈晏竟觉得他们此刻是亲密无间的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