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锦洛楼玄霄的女频言情小说《情蛊不渡,南疆无白首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塔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朔风残雨,青竹滴泪。南锦洛忽然从梦中惊醒,额间大汗淋漓。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被人追杀,刀光箭雨,追着她的黑衣人杀招凌厉,刀刀见血。她努力奔跑,奋力抵抗。下一秒,一阵破空声响起,白羽利箭骤然而至。千钧一发之际,一抹蓝色身影扑到她身上,利箭穿心,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太好了......你没事。”那蓝衣男子张嘴喷出鲜血,伸手摸着她的脸。梦里大雾四起,她看不清那男子的脸。只觉得肝肠寸断,大恸不已。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忍不住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的青竹发呆。残梦朦胧,如露似幻。她失魂落寞站了许久,想到梦里那人,忍不住走到楼离风院子外面。晨起的丫鬟见了她恭敬行礼,她犹豫许久,忍住喊住了一个丫鬟。“你们二少爷,可喜欢穿蓝色衣衫?...
朔风残雨,青竹滴泪。
南锦洛忽然从梦中惊醒,额间大汗淋漓。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被人追杀,刀光箭雨,追着她的黑衣人杀招凌厉,刀刀见血。
她努力奔跑,奋力抵抗。
下一秒,一阵破空声响起,白羽利箭骤然而至。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蓝色身影扑到她身上,利箭穿心,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太好了......你没事。”
那蓝衣男子张嘴喷出鲜血,伸手摸着她的脸。
梦里大雾四起,她看不清那男子的脸。
只觉得肝肠寸断,大恸不已。
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忍不住走到院子里,看着满院的青竹发呆。
残梦朦胧,如露似幻。
她失魂落寞站了许久,想到梦里那人,忍不住走到楼离风院子外面。
晨起的丫鬟见了她恭敬行礼,她犹豫许久,忍住喊住了一个丫鬟。
“你们二少爷,可喜欢穿蓝色衣衫?”
丫鬟缓缓摇头,一脸惊讶:“二少爷好洁,大多都是浅色衣衫。”
“倒是大少爷沉稳,喜穿蓝衣。”
南锦洛心里咯噔一下。
——“南锦洛,不管你信不信,你被人追杀,救你的人是我,不是离风。”
不会的。
他明明毫发无损,救她的怎么会是楼玄霄?
她醒来的时候,离风躺在他身边,重伤垂危。
楼玄霄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梦里面救他的人穿蓝衣,离风......离风穿的什么衣服来着?
南锦洛压下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
如果梦中人是楼玄霄,那她这段时间,是在做什么......
他怔怔出神,神色空茫。
“羽儿,明天就要成亲了,你怎么在这里。”
楼离风手里拿银饰,双眼炯炯有神。
“按规矩,新郎今日不能见新娘的,你快些回去吧。”
对,明日就要成亲了。
救她的人,不管是楼玄霄还是楼离风,都会是一家人。
她会公平对待他们两个,谁都不辜负。
“好,你好好准备,明日我们再见面,就是夫妻了。”
南锦洛微微一笑,安心离开。
而此时,阿达已经跪在楼玄霄床前哭了很久了。
从昨天取完血开始,楼玄霄就陷入昏迷,迟迟不醒。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楼玄霄睁开沉重的眼睛,笑着去摸阿达的头。
“谢谢你留下来陪我,等到明天......”他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明天过后......你就走吧。”
苗寨不是好地方,不值得留下来。
“阿达,我快不行了......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他面露恳求,冲着阿达流泪。
良辰吉日,适宜嫁娶。
寨子里挂满红绸,钟鼓齐鸣。
新娘头戴银冠,如花似玉,嘴角挂着一丝欢喜的笑意。
圣女还俗,同时一女嫁二夫。
据说婚礼还结合了大梁的礼仪,与苗疆婚礼大为不同。
这百年难遇的盛景,吸引了无数人前来观礼。
楼离风华袍红装,身上的银饰清脆作响,一步步走向喜堂。
“这新郎真俊啊!”
亲朋满座,众人哄笑。
“还有一位新郎呢,怎么不见?”
有人疑惑询问,楼父楼母脸色难看:“快去看看,大少爷怎地还不来?”
楼离风脸色一白,轻轻扯了一下母亲的袖口。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不然先别等了。”
他怕楼玄霄当众闹事,破坏了他努力争取的完美婚礼。
楼玄霄不来也好。反正他是家主,今天的主角只能是他。
南锦洛皱眉犹豫:“这不好吧,还是再去找一下......”
“圣女,别等了,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楼父大手一挥,一锤定音。
楼离风满脸喜意,站到了南锦洛身边。
与此同时,楼府偏僻的小院里,楼玄霄也换好了崭新的蓝衣,被阿达搀扶着,走到桌边。
他拿起狼毫沾满笔墨,停在信纸的上方,良久后下笔。
喜堂上外锣鼓喧天,众人齐贺。
礼官高唱:“吉时已到,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故梦陆离,谢苍天予你我一段缘分,四月十七,我于迷失林救你一命,一箭穿心,至今仍不后悔。”
——“二拜高堂。”
“如今魂已断,空有梦相随。我心真挚,除却苍天,竟没人知。”
——“夫妻对拜。”
“我今身死,过往不可追......”
下一笔还未落下,剧烈的疼痛在胸口炸开。他的眼睛失去光彩,笔杆落地,鲜血在胸口的位置缓缓浸开......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暴雨渐小,天色也暗了下来。
“大少爷,老爷喊您去给夫人献血。”
自小跟着的阿达,在外面小声提醒。
恍恍惚惚起身,楼玄霄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
路过离风院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楼离风的声音:“锦洛,这药太苦了,一会再喝吧......”
“怎么能不喝药呢,我来喂你。”
南锦洛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到他唇边。
耐心,温柔,充满深情。
一向冷淡高傲的圣女,为了他,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面。
楼离风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碗,笑着凑上去吻她。
她不闪不躲,顺从爱恋。
楼玄霄僵在原地,任由雨水落在身上。
隔着珠帘,他却清清楚楚看见屋内紧紧拥抱的两人。
自从离风拼死救她之后,自从知道离风心中有她之后,自从族长允她嫁人之后。
“我会和你成亲,但同时我也会和离风成亲。”
苗疆可一妻多夫。
南锦洛面色坦然:“离风身子落下病根,他心中有我,我不能辜负他的付出。”
她身上的银饰被风吹得叮当响:“你放心,离风心善,愿意容你。”
容你。
楼玄霄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如同钢刀刮骨,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事你父母也已经答应了。”
或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痛苦,南锦洛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
她只是皱眉看着面无血色的楼玄霄。
直到楼玄霄咬牙妥协。
从那天之后,他们便毫无顾忌,肆意亲近。
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他喉咙一阵发紧,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告诉母亲,我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过去了。”
楼玄霄头晕眼花,紧紧捂着胸口,对着阿达叮嘱:“明日我去给母亲献血。”
等到回屋,他终于忍不住,狂喷出数口鲜血。
当初这副身子受伤濒死,全靠神力支撑修复。
如今即将回归天界,维持身体的神力也要渐渐消散了。
随着神力消散,被神力掩盖的伤痕和疼痛,也会日日加重。
七日后,这副身体便会气绝身亡。
他努力擦干净血迹,捂着心口浅浅入睡,时不时疼的抽搐。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去前院看望母亲。
“你还好意思过来?”
刚走进院子,就被楼离风拦住了脚步:“为何昨日不来给母亲献血!”
“母亲生你养你,你怎么忍心看母亲生病受苦!”
“不过是一点血而已,你竟也吝啬,当真是白眼狼!”
楼玄霄脸色一白:“离风,你何苦这样刻薄。
“我刻薄?”楼离风嗤笑一声:“你怎么有脸批评别人?”
“南锦洛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你下蛊毁了她的清白,他会和你成亲?”
他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不忍心让我难过,跟我亲热的时候,温柔主动,唯恐不能令我快乐。”
他的话好像一把刀,搅得楼玄霄的心骤然疼痛起来。
他停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进到屋里的时候,楼母脸色铁青,躺在软塌上。
“母亲,孩儿来给您送药。”
楼玄霄露出还未愈合的手腕,再次割开,让鲜血流入碗中。
“昨日孩儿没来,还请母亲不要责怪。”
“你若是怨我,不想来,便不用勉强自己。”楼母眼神锐利:“让我死了你也称心如意!”
“母亲,我没有!”
楼玄霄面色惨白,顾不上捆绑伤口。
“我生你养你,用你一点血,你竟推三阻四!玄霄,你真让我失望!”
“母亲,昨日我想来的。路过弟弟院子的时候,看见他和南锦洛正在亲热......”
楼玄霄勉强笑道:“南锦洛也要和弟弟成亲。”
楼母脸色一僵:“玄霄,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本来也该让着他。”
“更何况,离风和南锦洛两厢情愿,他又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你下欢情蛊横插一脚,他们早就成了好事了。”
哥哥应该让着弟弟。
离风救了她一命。
是你横刀夺爱。
“你放心,南锦洛愿意同时嫁给你和离风。你们兄弟两人齐心,也是一段佳话。”
“这本就是你欠他们的。”
楼玄霄失魂落魄跪在床边,只觉荒唐可笑。
盯着木雕床上的花纹,他怔怔点头:“母亲说的对,我欠他们的,我该还。”
“不用我和弟弟同时娶亲了,我愿意退出,成全他们。”
话音刚落,只听“啪”得一声!
楼母将手里的碗狠狠砸到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洒在金砖地面。
楼玄霄再也没有过一次拖延,每天到了取血的时候,都顺从配合。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每次取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血液流的太慢了。
“这是补血补气的汤药,我喂你喝点吧。”
南锦洛轻轻舀起汤药,递到她唇边。
楼玄霄虚弱靠在床头,讽刺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我取血困难,你也不会这么温柔对我吧。”
他曾经做梦都想她关心他,爱护他。
如今终于等到了她温柔呵护他的时候,可是她却只是因为,需要他的血。
说到底还是因为楼离风。
毕竟供血不足的时候,楼离风假装孝顺,要先紧着母亲。
南锦洛动作一顿,脸上愧疚:“对不起。”
“我自己会喝,不劳圣女辛劳。”楼玄霄端起药碗,仰头将汤药喝个干净。
汤药滚烫,一路从喉间烧进心里,呛得他咳嗽不止。。
“你放心,定不会耽误给楼离风供血。”
他将药碗扔回桌上,避开她复杂的目光。
南锦洛并没有走,她在床边坐了很久,轻轻握住了楼玄霄的手:“你救离风,就等于救了我,你我两不相欠,我也不再恨你了。”
“等成亲后,我也会好好待你。”
“南锦洛,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欠你。”
楼玄霄默默收回手,平静看着她:“从来都是你欠我。”
看着他心如死灰的眼睛,南锦洛心中一痛,涌上一股莫名的焦躁。
“这是我亲手给你打的银饰,成亲的时候可以佩戴。”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银手圈,套在他的手上:“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楼玄霄怔然看着银手圈,上面刻着一个“宵”字。
那一晚她不知在哪里中了欢情蛊,迷失了神智,伏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戴着满头银饰。
情到深处的时候,那些银饰也随着动作晃动。
叮叮当当,清脆动人。
——“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不忍心让我难过,跟我亲热的时候,温柔主动,唯恐不能令我快乐。”
离风的话回荡在耳边。
楼玄霄脸色陡然一白,将手里的手圈扔到了地上。
楼府就这么大,那晚究竟是谁给南锦洛下欢情蛊,他不信父亲母亲查不出来。
他们捉奸当天,迅速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是下定决心要舍了自己的。
他看着前院的方向,泪水无声无息流了下来。
能够让他们这样在乎,不惜舍弃自己的,也只有离风了。
明明自己也是他们的孩子......
楼玄霄郁愤难发,胸口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既然他们这样不喜欢自己,那么走的时候,也没有必要留下自己的东西。
他吩咐阿达,将自己的东西归拢,全部摆到了桌子上。
东西实在不值钱。
好东西都被楼离风以各种借口借走了,再也没有还回来。
“取个炭盆来,全都烧了吧。”
阿达看着她面色苍白,形销骨立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少爷,你......”
楼玄霄对着他微笑:“阿达,你放心,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在这一世的时光里,父母偏心离风,南锦洛误他恨他。
只有自小伺候他的阿达,坚定站在他这一边。
被父母斥责打骂的时候,是阿达挡在他面前,替他挨了不少打。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时候,也是阿达相信了他的话。
他就要死了,不能把阿达留在楼府。
“这是你的身契,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我给你准备了二十亩良田,还以你的名义,在钱楼存了八百两银子。”
楼玄霄眼眶微红:“阿达,你别嫌少,我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也只得了这一点。”
“我不走!”
阿达哭着摇头:“我要一直伺候少爷!”
楼玄霄伸手擦去他的眼泪:“傻小子,我就要死了,哪里还用得着人伺候。”
阿达跪在地上,一边烧着他的衣服,一边痛哭。
“呀,这是怎么了。”楼离风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
阿达抹了抹眼泪,端着炭盆匆匆离开。
“哥哥,我是来谢谢你给我献血,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楼离风抿嘴一笑,洋洋得意。
“羽儿体贴,虽是苗疆圣女,婚礼愿意结合我们的习俗来办。”
“为了感谢哥哥,我和羽儿刚刚去了绣楼,定了婚服。”
他笑着打开桌子上的包袱,露出火红嫁衣。
“可惜龙凤呈祥,只剩下一套了。羽儿嫁衣是凤凰纹样,正好配我的龙纹。只能委屈哥哥穿鱼纹了。”
“哥哥不会生气吧?”
楼玄霄看着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纯良无害。
鱼纹,这是在嘲讽他多余。
他当真没有恶意吗。
见楼玄霄沉默不语,楼离风眼神微变,下一秒神色落寞。
“哥哥,对不起,那件龙纹婚服正好是我的尺码,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的。”
“哥哥你不要怪我......”
南锦洛皱眉,把鱼纹婚服扔到床上。
“不过一件婚服而已,穿什么不是穿?你至于迁怒离风吗?”
她唇角微抿,眼神不悦:“离风身子不好,你何必惹他伤心。”
楼玄霄自嘲一笑:“从你们进门到现在,我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明明也看到了前因后果。
自己什么都没说,可是仅仅因为楼离风一点落寞神色,她就慌了心神。
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他。
“哥哥,我知道你怨恨我,因为我插在了你和锦洛中间,可是我是真心爱她,如果你怪我......”楼离风看着南锦洛,眉头紧皱:“你别和我成亲了,那龙纹婚服给哥哥穿吧!”
南锦洛脸色微变,嗓音透着冷意:“别胡说,婚期都定了,我一定会嫁给你。”
“龙纹婚服本就是给你的,除了你,别人谁也不配穿。”
楼玄霄脸色霎白,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指尖忍不住颤抖。
“两位想亲热,我给你们腾个地方。”
楼玄霄起身下床:“我去给母亲献血,这床......你们随便用。”
南锦洛不可置信抬起脸,脸上清冷尽退:“玄霄,你在胡说什么?”
“还没有成婚,我怎么能......”
话没说完,离风突然摇晃晕倒。
“离风,你怎么了?”
她顾不上再继续说话,急忙低着头查看晕倒的楼离风。
楼玄霄不愿再听他们的声音,快步离开。
进到母亲屋子的时候,还没开口,就迎来了当头一喝。
“跪下!”
楼母脸色阴沉,眼底划过阴霾:“听说你为了一件衣裳,把你弟弟气晕了?”
楼玄霄跪在床前,不答反问:“从小到大,弟弟抢了我那么多东西......母亲可曾帮我说过一句话?”
“弟弟给我的婚服选了鱼纹,嘲讽我多余,母亲可曾跟他说过不妥?”
他本以为母亲会心中有愧,多多少少安慰他几句。
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只茶杯。
瓷杯狠狠砸在他的额头,楼玄霄眼睛一闭,头上传来剧痛。
“你这是在质问你的亲娘?我生你养你,竟轮得到你来审问我了?”
楼母勃然大怒,胸口剧烈起伏:“你这个畜生!”
楼玄霄缓缓睁眼,鲜红的血液淌过眼角,眼前血红一片。
“那天晚上,不是我给南锦洛下欢情蛊,母亲你比谁都清楚。”
“回房休息之前,我一直都在抄家规,根本没有时间下药。”
他脸上沾满了黏稠的血污,此刻全被泪水淹没:“是离风吧。”
“只有离风,才有下欢情蛊的时间。”
“也只有他,才会让你们这样急于隐瞒。”
“啪!”
楼母脸色骤变,一巴掌甩在了楼玄霄脸上:“你给我闭嘴!”
还没等楼玄霄反应过来,又一掌狠狠掴在了他的脸上。
“我是你母亲,我说是你就是你!你弟弟自小乖巧听话,怎么会做出那种下作的事情?”
“也只有你这样毫无廉耻,撒谎成性的人,才那般下作,满脑子淫邪!”
楼母接连甩了三个耳光,直到楼玄霄的嘴角流出血渍,这才停了手。
楼玄霄脑海一片空白,脸颊高高肿起。
他似哭似笑,伸出手腕轻轻一划,鲜血流了满满一碗。
“母亲,你生我养我,我该割血报母恩。”
他将盛满鲜血的碗,放到床头:“是我无能,得不到母亲的喜爱”
“以后我会让阿达来送药。”
他被打的头发散乱,身上血迹斑斑,满身狼狈。
往后退了几步,楼玄霄重新跪下,磕了三个头。
“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看着他踉跄的离开的背影,楼母冷笑一声:“装模作样!”
一计不成,这又装起了可怜。
说什么最后一次,她真就不信了。
三日后大婚,他还能不给自己这个当母亲的磕头?
那天之后,楼玄霄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每天不是对着窗外出神,就是看着眼前的帐子发愣。
最后三天,他对一切都没有了留恋。
取血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伸出手来,任由下人为所欲为。
血越来越不好取,伤口割的越来越深,几乎已经见骨。
南锦洛来看过几次,他也面无表情,不再跟她说话。
就连楼离风来跟他炫耀的时候,他都沉默不语。
“按照苗疆的习俗,未婚夫妻须得去河边放灯,南锦洛亲手为我做了鸳鸯灯,你猜她在上面写了什么?”
“她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哥哥,你猜我们当中,谁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呢?”
楼离风见他的视线空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楼玄霄眼泪模糊了双眼,静静看着他。
“哼,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了,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来是让你知难而退的。”
楼离风索性不装了,沉着脸警告:“南锦洛心里只有我,我们情投意合,你要是知趣,就应该把以后家主的位子,让出来!”
楼玄霄惊愕抬头:“我们是族长许婚,怎么能让......你这是要违抗族长的命令吗?”
“什么违抗族长命令?”
楼父和南锦洛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我只是太爱锦洛了。”楼离风脸色一转,哽咽开口:“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家主的身份......我这身子不好,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是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
“我不奢求其他,更不愿父母家族为了我违抗族长的命令,只是想在成亲的时候,以以后家主的身份拜个堂......”
楼父急忙拍了怕他的肩膀:“傻小子,你自然会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族长虽然把家主的身份给你哥哥,但是到时候兄弟同娶,谁又知道家主究竟哪一个呢?”
说完,他便冷眼冲着楼玄霄命令:“就让你弟弟以家主身份成亲吧!这事就这么定了!”
楼离风以家主身份成亲?
他要给楼离风敬茶!磕头!
一直强撑的心理终于崩塌,楼玄霄不顾身上的疼痛,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的嗓音嘶哑,几欲泣血:“族长许的家主是我!不是离风!”
楼父阴沉着脸,厉声呵斥:“离风是你弟弟,他身子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你是想气死你弟弟,是不是?”
楼玄霄满心绝望,他就要死了,死后连个堂堂正正的名分都没有!
他们还想要他给楼离风下跪!
“他抢我的功劳,抢我的妻子,要我的血,要我的命......如今连这虚无缥缈的名分,也要抢走?”
给楼离风下跪,这比打断他的腿,剜出他的心还让他痛苦。
这就是他的父母亲人。
他抹了一把泪水,看着南锦洛:“你也要让我让出家主身份?”
南锦洛叹息一声:“玄霄,无论以什么身份拜堂,你都是以后的家主。离风只求拜堂当天而已。”
“我们还有无数个以后,你就把家主的身份,让给他一天吧。”
楼玄霄流着泪,突然笑出了声。
哪里还有以后,这一让,就是一辈子了。
可悲他楼玄霄,为了眼前人付出了一切,最后却是一场空。
“好,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