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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小说姜晚笙沈卿玦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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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前雨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笙沈卿玦的其他类型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小说姜晚笙沈卿玦》,由网络作家“明前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句简单带笑的话,可简单背后是她一边上课一边筹办宴会,他知道她忙得有多脚不沾地。“笙儿辛苦。”裴景看着她,心中想,早点嫁给他就好了,他一定不舍得让她做任何事。姜晚笙扶着栏杆,缓慢地转过身,轻易地陷在他的眼神里。怜惜的,温柔的,充满爱意的。像她的父亲看她母亲的眼神。她眼神懒懒地望向他,强调地说,“真的很辛苦,裴哥哥。”裴景被她逗得眉眼愈发柔软,微微扬唇,勾起清淡的笑,转身去给她倒茶。于是姜晚笙笑得更开心。她一转身,看见楼底下,一道锦白衣袍被风掀起的一角。这不打紧,重要的是,紧随着那一片白袍,后面的男人,魁梧朴实——沈卿玦的贴身护卫之一。姜晚笙的胸腔里扑通扑通跳起来,手足无措,脸上,乃至整个后背都开始僵硬。裴景玉手执了一杯茶来,见她...

章节试读


这是一句简单带笑的话,可简单背后是她一边上课一边筹办宴会,他知道她忙得有多脚不沾地。

“笙儿辛苦。”

裴景看着她,心中想,早点嫁给他就好了,他一定不舍得让她做任何事。

姜晚笙扶着栏杆,缓慢地转过身,轻易地陷在他的眼神里。

怜惜的,温柔的,充满爱意的。

像她的父亲看她母亲的眼神。

她眼神懒懒地望向他,强调地说,“真的很辛苦,裴哥哥。”

裴景被她逗得眉眼愈发柔软,微微扬唇,勾起清淡的笑,转身去给她倒茶。

于是姜晚笙笑得更开心。

她一转身,看见楼底下,一道锦白衣袍被风掀起的一角。

这不打紧,重要的是,紧随着那一片白袍,后面的男人,魁梧朴实——沈卿玦的贴身护卫之一。

姜晚笙的胸腔里扑通扑通跳起来,手足无措,脸上,乃至整个后背都开始僵硬。

裴景玉手执了一杯茶来,见她面色不对,“怎么了?”

姜晚笙忽然抬眸看裴景,她找到了她比平时更慌的原因——

裴景。

她怕沈卿玦看见她跟裴景在一起!

姜晚笙一息之间脑袋里闪过上百种对策,她眉头一蹙,放任面色苍白。

裴景脸色一变,关怀之意更浓,“笙儿……”

姜晚笙唰地抓住他的手腕,脸色发白地看着他,“我现在有些不舒服。”

裴景正要说带她去看太医,忽然腕上一紧,她的手很小,手指纤细,相触的肌肤产生一点暖意。

还有些什么,产生在他胸腔里,总之,裴景略不淡定。

姜晚笙低头,红唇触上杯沿,抓住他的胳膊拿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裴景整个过程木然看着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

姜晚笙手背拂了一下唇上水渍,脚下忙乱,“待会太子殿下或许会来监工,裴哥哥帮我挡一下。”

她甚至没说完最后一个字,拔腿就跑,往背阴处溜。

裴景怔然失神,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腕上的那点热意好似还在,羽毛般拂过他的皮肤。

手中的茶盏也变得意义不同,她的唇刚碰过,而现在在他手里。

有那么一刻,她温热的呼吸距离他脉搏很近。

不知是时间被他的思绪拉长,还是他的确失神许久,裴景回神时,沈卿玦锦白衣袍,登上了风台。

他目光逡巡,似乎的确在“监工”。

沈卿玦薄唇轻扯,目光直直地射过来,不知是否错觉,裴景察觉到一丝冷意。

“太子殿下。”

此时的姜晚笙,瞻前顾后,捂着胸口溜到了楼下。

宫中楼阁大体布局相似,都有左右两道楼梯,人惯常走属阳的那一道,她踩背阴面溜下来的。

和沈卿玦完美擦肩,让她心头血液涌上来些,是逃生的侥幸。

风台之上,两个男人颀长的身影对坐。

裴景拎一只紫砂壶,倒茶时,将姜晚笙用过的那只茶盏扣在一边。

沈卿玦眼眸微眯,目光停在他倒扣的那一只茶盏。

“裴翰林公务不忙?”

裴景含笑推给他一杯茶,“回殿下,臣下值得闲来此。”

沈卿玦冷淡地执起茶盏,水温刚好,显然是煮了茶要跟谁共饮。

他来之前,下属明确说她在此,没见她出去。

这一会儿功夫,就溜的干干净净,是在躲谁?

沈卿玦眼眸一抬,“公主宴辰之事,不知姜姑娘筹办得如何了?”

这句是试探,可裴景答得头头是道。

比礼部记录得还要详尽。

沈卿玦面色一冷,唇角弧度逐渐放平,目光变得凌厉,手中的紫砂茶盏几欲被捏出裂痕。


她抓住铁栏杆,跪扑在地,没说话眼泪先掉下来。

娘……

秦蓁蓁看见她,有些惊讶,视线再往后,依次是祖父和父亲。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木讷地低着头,从墙角的榻上爬下来,轻慢着脚步,走到铁栏杆边,蹲下身去。

秦夫人猩红着眼,胳膊穿进去,抓住她痛骂,“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居然敢闯这么大的祸?”

秦蓁蓁脑袋垂下去,苍白的唇瓣嗫嚅着,没吭声。

姜晚笙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脚不沾地地乱转。

秦蓁蓁移交大理寺,该安心一些,可她更迫切了,等沈卿玦回来这个过程,就显得相当漫长。

日薄西山,马车停主题,姜晚笙喜出望外,见他披暮金日光进府,依旧是不紧不慢。

她真有点怪他的悠闲了。

但她没资格怪,迎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殿下……”

“孤去更衣。”

沈卿玦不冷不淡的一句,身高腿长,走进正院,他身后的侍卫叫西岭,冰块脸,面无表情。

姜晚笙咬咬唇,盯着他背影,他今天换三回衣裳了。

心里憋闷,身体还是很诚实,跟他去寝殿书房。沈卿玦换上了一件玄衣,气质清雅,他在案前理领口。

姜晚笙急不可耐了,正欲开口,西风速跪进来。

双手拱在前,悄然地看了姜晚笙一眼。

“殿下,秦尚书和秦将军求见,现已在殿外了。”

姜晚笙还在疑惑他看自己,突然地一慌,心脏浮起来了,简直无处安放。

舅舅和外祖绝对不能看见她!

惊慌不安,一双手按在她肩头,制住了她杂乱的步伐。

“西风,带秦尚书和秦将军去偏殿。”

秦尚书和秦将军带了礼品来,五六个锦盒,有家丁提着,见到沈卿玦,边道谢边下跪。

言语间感激不尽,情真意切地表衷心。

沈卿玦扶住了没让跪。

不知君君臣臣地谈了多久,眨眼间太阳落山。

姜晚笙坐立不安,闻声如惊弓之鸟,一抬头,沈卿玦轻慢地走来,玄衣看起来更暗了,说已送秦尚书回府。

她骤然松了一口气,心脏落回肚子里。

隐隐察觉他的目光落在身上,姜晚笙一愣,她又哪个地方做错了?

玄衣下摆摆动,沈卿玦踱到她面前,捏住她下巴,“慌成这样,是怕秦尚书看见你跟男人幽会?还是怕他看见你跟孤幽会?”

姜晚笙喉咙咽了一下,很是不解,懵懂地抬眼,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

沈卿玦对上她眼里天真的懵懂,神色有些难言。

他松开她,嘱咐西风备马车。

地牢潮湿,狭窄的甬道向里,并排走不下四人,姜晚笙脚步有些急,跟在一位官吏后面,看见了牢房里的秦蓁蓁。

她被换上了干净的囚衣,头发蓬乱,但看样子擦洗过了。

“蓁蓁……”

姜晚笙脚步一停,神色复杂地望着里面,房间狭小,四面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

秦蓁蓁翻过身,似做梦一般,眯了眯眼,才走下榻。

姜晚笙一喜,颤抖着手,越过铁栏杆去够她。

沈卿玦并未走进甬道里,站在入口处,身后泄进来几丝天光,大理寺卿林光禄慢他半步,点头哈腰地站着。

沈卿玦目光追随那道皂纱,眉头一皱,林光禄立刻会意。

他右边的小厮拿了钥匙去开门。

咔哒,牢门打开,姜晚笙把胳膊掏出来,毫不顾忌地踏进牢房里。

“蓁蓁……”她抱住秦蓁蓁削瘦的肩膀,不敢用力,“蓁蓁你疼不疼?”

两个人湿润的眼相望,姜晚笙比她更先掉泪。


沈卿玦来到晋州第一天,制定了完美的计划,他要找宁行简不简单,但让他出来很容易。

沈卿玦在晋州以富商之子的身份,酒肆,茶楼,商铺,撒钱撒得广为人知,一支利箭射中茶窗,宁行简主动联系他了。

原来他发现官匪勾结,但不知具体是谁,于是混进土匪窝。

沈卿玦在京时,就打算给西部换换血,正中下怀。

他以富商身份和官员结交,对方迟迟不露马脚,倒是宁行简先被怀疑了,土匪窝有人手眼通天,在京城查宁世子画像。

沈卿玦带人,中途阻劫,换画像,顺带送进去几个打手。

在那灌木丛里,她那样闯了进来。

沈卿玦当机立断,将人劈晕,她倒在他怀里时,他心底异样丛生。

他想到了与自己在梦中纠缠的女子。

毫无缘由,就那样想起了。

沈卿玦平素不喜与人碰触,但事情完成后,他原本将她交给西风,西风伸手时他冷了眼,心中生出一种想法,不想她被别人碰。

于是亲自抱她上马,共乘,在她醒来之前,他已经看过她上百遍。

琼鼻樱唇,一张脸美极艳极,肤白胜雪,温香软玉。

但这不至于让他生出那些旖旎心思,他并不是重欲的人。

他更想知道这个人,和他梦里看不清脸的女子有没有关联?

姜晚笙对上他直直的目光,有种被洞穿的感觉,“江晚。”

“蛮姜豆蔻?”

“不。”姜晚笙认真道,“是江河湖海之江。”

沈卿玦意味深长地应声。

“真话?”

姜晚笙红唇抿了抿,盈盈水眸望向他,用了十分诚意,“真姓姜。”

“我可以对天发誓!”

沈卿玦不知信没信,不再问了。

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端坐案前,一个屈膝在榻,房间清雅,低调奢华,想来此人家底颇丰,姜晚笙打翻之前推测,他不是土匪。

但这些跟她没有关系,换姜晚笙问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沈卿玦看她一眼。

“姑娘可有乳名?”

姜晚笙再次抬眸看他的脸,他如此执着名字,到底是为什么?

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推测不出动机。

他被人看惯了似的,毫不在意她打量的目光,只在她收回视线时,抬眸,意思很明白,看完了可以说了。

姜晚笙抿直唇,“没有。”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虚空中两人对望,他的目光总是凌厉逼人,逼得她败下阵来,移开脸。

约莫半盏茶功夫,那男子终于开口,“礼尚往来,姑娘不问问在下的名字?”

姜晚笙心里一咋,又不是男女相看,问你名字做什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公子贵姓?”看他这么期待,凑合问一下。

沈卿玦正身抬眸,黑眸深邃像锁定猎物,薄唇轻吐两个字,“宁则。”

姜晚笙被他的目光扰得一乱,对这个假名完全不放在心上。

必然是假名,谁报真的谁就是傻子。

姜晚笙礼尚往来过,案上饭菜蒸腾的雾气都少了些,她压住饥饿,看他,“可以放我走了吗?”

沈卿玦脸上的表情客气而疏离,“抱歉。”

“不可以。”

这个人真的好欠揍!

姜晚笙一个人在屋内,活动范围大了些,饭桌上菜肴诱人,但她一口没动。

在屋内踱步两圈,姜晚笙停下休息。

她得保存体力。

这人不放她走,究竟想干什么?

雕花窗棂被切成细细碎碎的小格,姜晚笙踮脚,外面黑透了。

不知道秦蓁蓁回来没?翠儿他们又在哪?

天色更晚。

小院中,一张石桌遗在月光下,雅致清幽,窗口有只白鸽飞出。

沈卿玦回屋,长身立在案前,微微低头,拈纸条烧进灯芯里。

火舌窜上来,一息间成为灰烬。

处理完这些,沈卿玦单身负后,往后院一排整齐的房屋走,停在廊下,“还不肯吃?”

西风为难地点点头。

苍天可见,他都进去亲自试毒了,那姑娘一点不为所动。

沈卿玦眼神示意,西风让开,他推门而入。

进门惊了一下。

姜晚笙正抱着一条长凳,警戒,她生的貌美,衣裙粉嫩,不过二八年华,这样子实在生动明媚,没有半点杀伤力。

倒有点惹人怜爱的,让人生出想欺负她的念头。

这念头闪过并不成形。

“江姑娘,不饿吗?”沈卿玦并未置词,只淡淡问。

“不饿。”

沈卿玦点点头,抬眸直视她,一贯清冷的眸子不容置疑,“既然这样,我们谈场交易吧。”

“江姑娘陪在下演出戏,在下帮江姑娘寻回车夫和丫鬟。”

姜晚笙猛地抬眸,他真是抓住她内心想要的。

她心中挣扎一番。

“你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姑娘扮演在下的一名宠妾。”

沈卿玦语气淡淡,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姜晚笙如同被五雷轰顶。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什么逼良为娼新招数?!

沈卿玦静静地等她消化,不打扰她,只偶尔抬抬眸,欣赏她脸上各种生动的表情。

“对不起……恕难从命。”

“嗯。”沈卿玦点点头,看起来没有强求的意思。

姜晚笙捉摸不透。

沈卿玦没再说什么,看着是不愿勉强,接下来他消失了几天,只有那名样貌朴实的人来送饭,像是他的侍卫。

姜晚笙始终不吃,饿的撑不住了,晕了过去。

沈卿玦在外行走,他显财,地方刺史,知州,邀约不断,吃不完的酒席宴会,但距离真正的信任,总是差一步。

夜色皎洁,沈卿玦月白锦袍,玉立廊下,手中拈着一页纸条。

牺牲点色相怎么了

你瞧瞧我,学学我

宁行简拿自己做比,他可是名满京都的浪子,酒肆青楼的常客,纨绔风流,人尽皆知,但那都是因为职务。

给自己揽了一身黑水,说他是白的,他亲爹都不信。

沈卿玦扮演的富商公子各个方面都齐整了,就是人太洁身自好,男人们聚在一起,美酒美人的,就他清高,谁信他。

男人必须得好色好到一处去了,才算是共情交心。

沈卿玦垂眸睨着牺牲两个字,冷冷地勾唇,嫌恶无比。

宁行简支招有几天了,让他买一名花魁瘦马,不用真牺牲,逢场作戏即可。

让那些人相信他也是同他们一样下乘,是耽于酒色财气的庸俗之人。

沈卿玦碾碎了纸条。

“公子!”廊下,西风疾步走来,“公子,江姑娘晕倒了。”

房间内。

一名背箱医者坐在榻边,搁着纱幔,看不到姑娘的脸,只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玉似的,他盖上帕子诊脉。

沈卿玦立于榻前,双眸死死盯住,那只覆在帕子上的手。

有种想把他斩断的冲动。

他不知这感觉从哪来,这占有欲强到可怕,还是对着一个陌生女子。

医士背脊一凉,号脉都号不稳了。

这女子的丈夫太过小心眼。

好在脉象简单,医士哆嗦着收回手,退得有三尺远。

“回公子,您夫人是饿晕的。”


杜从诚转了半个身子,暗讽,哪家对犯人这么好。

身后突然接到一道凉薄的目光。

压迫感极强,直逼得他弯背折腰,不知发生何事,惊遽地在堂中跪下来。

“殿下……”

“杜从诚,滥用私刑,该当何罪?”

杜从诚顿觉乌纱帽不保。

吓得拼命扣头,跪伏在地,连连叫冤,“殿下,臣没有,臣不知啊……”

“许是哪名狱卒携私报复,跟臣无关哪!”

“治下不严,罪加一等。”

沈卿玦半句解释也不听,无视他的求饶,直接下命令,“即日,革职查办。”

杜从诚跌坐在地上,天塌了。

京兆府外,天光旷亮,朱红的府门,灰白的地面,穿黑衣的侍卫抬着担架,轻手轻脚地放上推车。

华丽马车旁,鸦青长袍的男子静站,身侧的姑娘拢在雪白帷帽下。

姜晚笙几次想冲过去。

沈卿玦扣住她的腰,单臂环着,眉头微皱,稍有不注意真能让她挣出去。

他单只手臂圈住她,搂在身前,不让她冲动。

“府衙人多眼杂,孤稍后带你去大理寺。”

距离他们十来米远的府衙门口,几名侍卫推来担架车,手脚麻利地抬人。

秦蓁蓁像个尸体一样被放在推车上,推车逐渐行远。

姜晚笙不动了,静默地注视着。

待到推车消失在拐巷,沈卿玦才转头,轻轻拥着她肩头,揽她上车。

马车车窗开了一扇。

姜晚笙依旧戴着帷帽,鹅黄衣裙半遮半掩罩在雪白的皂纱底下,她半侧身的姿势,静默无声。

沈卿玦偏头,眸色和缓,修长玉白的指节轻轻地撩起薄纱。

她似有所感,微微避着,并不躲得很刻意,那层轻薄的幂篱被他一点点揭开。

一张莹白的脸,凝脂般细腻,刚哭过,眼睛红肿。

鼻头也泛红,模样可怜。

“看来是哭得很厉害。”沈卿玦的指节轻轻触碰在她眼下。

姜晚笙不知什么情绪,轻咬着唇,低下头避开。

沈卿玦并不强求,收回手,抚平袖袍,“别担心,孤会让你妹妹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出来。”

姜晚笙眼眶一热,鼻子发酸。

她早预想过,京兆尹有私刑,宁国公要携私报复,却没想到,他们把人折磨得不成个人样了。

沈卿玦微微皱眉,他猜这是顺从她心意的话,怎么又要掉泪?

他抬起她的脸,屈指擦掉她眼尾冒出的晶莹泪珠,无奈地沉下嗓,“乖,别哭了。”

姜晚笙湿润的眼睛望着他,涌上的泪意又憋回去。

他以为他是哄人,她以为他是恐吓。

马车先回了东宫,接着沈卿玦接到传召,去了一趟皇城。

姜晚笙急得乱转。

她压根坐不住,想自己去大理寺看人,西风将她拦住。

“姜姑娘,你去了他们也不理会。”

大理寺比京兆府更狗眼看人,那是权势集中的地方,审的都是世家子弟,高官大臣。

京兆府管不了才移交。

满京权贵巴结,就给养成了目中无人的调性。

秦蓁蓁移交大理寺后,被单独关押,牢房干净整洁,床席铺卷都是新的。

大理寺安排了医士,两三位素衣老者提着医箱,轮流看诊,替她接了骨,又扎几针。

半个多时辰后才悠悠转醒。

她身上还疼着行动不便,但是勉强能下地了。

秦尚书等三人在前头和大理寺卿见过礼,被大理寺的狱卒引进牢房。

六旬老人对随从连连低头致谢。

三人走进狭窄的甬道,看见躺在榻上那道瘦瘦的身影,顿时都是绷不住,秦夫人连扑几步扑在牢门前。


“你尚未出阁,跟孤同进同出,不怕惹人闲话?”

沈卿玦垂下眼眸,淡淡地睨着她,不似提醒,更似调笑。

他倒是不介意的,只是到底对她不好。

“更何况衙门重地……”

“走吧殿下。”姜晚笙被提醒后才顾及,薄纱下伸出两只手,往头顶摸索,把帽帘拉回中间。

沈卿玦淡笑,抬手,轻提薄纱,又将她合拢严实。

前面两个问题都是虚的,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她。

太子亲临,京兆尹率满堂十六名吏官跪迎。

参见声整齐一致。

姜晚笙在帷帽里,看不清路,沈卿玦鸦青色袖袍出现在视线中,扶住了她,没让她摔个狼狈。

她站稳后便松开,往后退两步,安心扮演侍女。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卿玦被迎上上座,身边跟着个戴帷幔的姑娘,一看就是姑娘,身形纤细,弱柳扶风的。

杜从诚还琢磨是名侍妾,却见上台时,那“侍妾”踩中帽帷。

猛一跌,竟是让太子屈尊降贵地扶她。

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真是相当诡异的场面。杜从诚压下不表,恭敬道:“殿下可有要事吩咐?”

“杜大人,烦将秦家女提上来,孤亲自押回大理寺。”

杜从诚一怔,这是桩大案子,宁国公千叮咛万嘱咐,谁来都不给。

下了死命令,叫他一定守住牢房。

只是两息功夫,沈卿玦微微抬了眼,杜从诚只觉通体生寒,也记不得宁国公的嘱托了,急急忙吩咐手下。

“快去,把秦姑娘请出来。”

应对之余,还不忘恭敬地换了称呼。

高台上,姜晚笙掩在帷帽里,眼眸泛光,手指轻轻地在颤动。

沈卿玦侧脸看她一眼。

姜晚笙却没注意他,抓着垂下的薄纱,等待,目光直盯着大堂入口。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铁链在地上拉。

两名吏官一左一右架着位犯人上堂,中间的犯人蓬头垢面,囚服脏污。

她手上脚上捆着枷铐,铁链绕头一圈,锁住脖子,在后背垂一长条,压根看不出是谁。

姜晚笙从缝里看出去,眼眶一热,唇瓣抑制不住地颤抖。

秦蓁蓁怎么被折磨成这样了!

若不是多年相处,同床睡过,认得她的身形,姜晚笙几乎不敢相信。

她脚步往前,控制不住。

手腕倏地被人攥住,沈卿玦的手臂进到帷帽之中,扼住她不能上前。

姜晚笙不甘地咬住唇。

帽檐下,一双眼睛清澈水润,泛着红,死死盯着堂上。

秦蓁蓁跪在堂中,脑袋死一般地垂在胸前,双手双脚被拷紧,耳边依稀有风,她艰难抬头。

链子拷着,脖子后面沉重的一长条,坠得她抬不动。

沈卿玦手背忽然一湿。

杜从诚说这是重犯,得看严实了。

沈卿玦一个字也没听见,他不知,他帷帽之下的人又该哭成了什么样?

“松绑。”

沈卿玦冰冷地吐字。

杜从诚一讶,“这……”

感情他说那么多,秦家女罪大恶极,该严惩不贷,主子一句没听见。

沈卿玦目光逼压,杜从诚退败,挥手,“给犯人松绑。”

姜晚笙慌得抬头目光紧随。

堂中铁链碰撞出声响,粗沉的链条被松开,秦蓁蓁骤然失去支撑,身子一偏,倒在地上。

头发枯草似的糊满脸,张着嘴,唇瓣干裂。

姜晚笙几乎要控制不住冲出去,沈卿玦攥紧她腕骨,硬是把她拽住。

沈卿玦站了起来。

目光扫向堂外,他带来的侍卫立懂,五六个人进堂内,抬着一面担架,将秦蓁蓁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