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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在哪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明微陆英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春天在哪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陆英宴眼里的担忧,陆若芸顿时很是感动,那个便宜娘不要也罢。“府上还有季姨,爹爹不必担心,从今天开始,若芸就把季姨当成亲生母亲!”见陆若芸主动说出这话,陆英宴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季暮云的身份终究有些上不得台面,他仗着陆若芸还小,便暗暗开口。“只是如今暮云在京城并不认识太多人,没办法带着你出去同别家小姐游玩。”看着陆英宴因为此事伤心的样子,陆若芸立刻接了一句,“这有什么,反正各家小姐我都熟,只要得空,我定会带着季姨出去露露脸的。”陆英宴要的就是这句话,见陆若芸毫无防备的应下此事,陆英宴才松了口气。“更何况季姨对我这么好,我也只能在这种事情上回报季姨了。”陆若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还满脸欣喜,“和那位比起来,我宁愿同季姨待在一起。”说...

章节试读

看着陆英宴眼里的担忧,陆若芸顿时很是感动,那个便宜娘不要也罢。
“府上还有季姨,爹爹不必担心,从今天开始,若芸就把季姨当成亲生母亲!”
见陆若芸主动说出这话,陆英宴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季暮云的身份终究有些上不得台面,他仗着陆若芸还小,便暗暗开口。
“只是如今暮云在京城并不认识太多人,没办法带着你出去同别家小姐游玩。”
看着陆英宴因为此事伤心的样子,陆若芸立刻接了一句,“这有什么,反正各家小姐我都熟,只要得空,我定会带着季姨出去露露脸的。”
陆英宴要的就是这句话,见陆若芸毫无防备的应下此事,陆英宴才松了口气。
“更何况季姨对我这么好,我也只能在这种事情上回报季姨了。”陆若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还满脸欣喜,“和那位比起来,我宁愿同季姨待在一起。”
说完陆若芸还冲身后翻了个白眼,毕竟之前宋明微对她很是严格,她早就受够了,还是季姨对她好。
几人回到府中,陆英宴刚回来就去了季暮云院里。
次日镇国公夫人准备在府上举办春日宴,特意往府上递了帖子,如今宋明微不在,帖子最终到了陆英宴手中。
他想让季暮云去,又没有合适的借口,最后只能把消息透漏给了陆若芸,果然陆若芸当即就要让季暮云陪着她一起出席。
不仅如此,陆若芸还眉飞色舞的说起此番春日宴上,七公主也会出现。
“正因如此,镇国公夫人可不是挨家挨户送的请帖,季姨跟着我去就对了。”陆若芸的脸上满是自豪。
听闻这话,陆英宴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来先前他的决定是对的,七公主可是如今最受宠的嫡公主,此番春日宴定是被人挤破了头想要参加。
季暮云也很高兴,当即就送了陆若芸许多首饰,还承诺等到了那天,她会亲自给陆若芸装扮,一句话就将陆若芸哄的高兴不已。
很快到了春日宴当天,陆若芸一大早就去缠着季暮云。
季暮云哪会什么正经装扮,但架不住陆若芸一直求。便只能耐着性子替陆若芸装扮了一番,奈何她平日里会的都是勾引人的装扮,如今也不过是照搬照抄到了陆若芸身上。
等季暮云手中动作停下,示意陆若芸好了。
看着铜镜中的人儿,陆若芸却很是高兴,毕竟她如今看着自己的确美了,却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美。
季暮云就是仗着陆若芸什么都不懂,如此打扮也十分开心,牵着陆若芸向外走去。
陆英宴贵为首辅,平日里宋明微又和各家夫人表面上的关系都打点的十分到位。
镇国公府的人自然不会轻慢了陆若芸,下人们没敢多家询问,就引着陆若芸去了女眷们所在的内院。
她们到的时候镇国公夫人虽然还未现身,但已经来了不少人。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该是先将贵客引去镇国公夫人那边,见了礼,长辈们留下来叙话,年轻一辈的女儿们在院中嬉戏。
只是下人见宋明微并未跟着一同来,又将季暮云当成了陆府的下人,便只将人引到了屋外见礼。
镇国公夫人本想多问几句,却见陆若芸见了礼就匆匆离开,有些不满的皱了眉。
“今日想来是陆夫人身子不适,才缺席了国公夫人的春日宴,陆小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这礼数上难免不周到。”
有和宋明微交好的夫人注意到,虽然不知缘由但还是会帮陆若芸说句话。
自然也有心里不服气的,借机挑拨生事。
“陆小姐也是行了及笄礼的,翻了年去就该准备出嫁了,还如此莽撞,真是......”
那人适可而止,冲镇国公夫人掩嘴一笑。
镇国公夫人出身原本不高,奈何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当年被赐婚给先皇最小的儿子,也是如今圣上,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而和陆若芸有婚约的蔺王,正是当今圣上的嫡次子,论起来镇国公夫人是陆若芸未来的姨母。
蔺王排行老七,年纪轻轻便封王开府,不知道有多少人盘算着把女儿嫁过去。
偏偏被宋明微给截胡,定下了她的女儿,自然多的是人眼馋。
镇国公夫人和皇后一母同胞,皇后又格外宠爱这个幼妹,她的话在皇后那里自然是有分量的。
“今年春日来得早,我院中的花也早早绽放,一会儿还请诸位品鉴。”
镇国公夫人用帕子压了压嘴角,盖过了这个话题。
主人家既然发话,客人自然无不捧场。
实际上,礼仪方面,从前宋明微对陆若芸耳提命面,却让她生了逆反的心思。
故从不在意,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已经洛人口舌。
季暮云的打扮很快就引人注目,众人看过去后,又留意到她身边的陆若芸,瞬间认出了她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陆若芸怎会被打扮成这副样子,整个人透漏出一股子风尘感。
察觉到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后,陆若芸并没有觉得丢人,反倒是挺直了脊背往前走去,去找与自己相熟的小姐妹。
有人捂嘴轻笑出声,却被一旁的身影抬手打断,“如今这位陆小姐可不是我们能嘲笑的,再过不久人家就摇身一变成王妃了。”
听到这话,方才那位夫人只能忍着嘴角笑意,显然对于此事也有所耳闻。
正因如此,两人一路过去,虽说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出陆若芸装扮的不对,都在背地里看笑话。
陆若芸并不知晓真相,毕竟往日里她随宋明微出现在各种场合也一向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不过她并不知晓,在此之前,众人都是羡慕她有那样一位母亲。
“不过今日这春日宴,陆若芸怎么一个人来了?不见陆夫人。”
“就是啊,还有她身边那位,看着面生,也不像是陆府的下人。”
几个小姐或是悄声讨论,或是寻自家长辈打听,故而没过多久,众人目光还是落在了季暮云身上。
小辈们不认得季暮云。但终归是有当年的旧人还记得京中季家。

陆若芸的话语间满是责怪,压根没有察觉她的这些话有多伤人。
不过等她话音落下,宋明微也算是彻底看透了,今日他们几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拿钱!
陆英宴的算盘打的真好,他若是捉奸成双,便可写休书。
根据本朝律法,她便带不走任何嫁妆。
“陆英宴啊陆英宴,你我少时相识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如此虚伪?”
“所以,平日里他在你们面前,就是这么说我的?”
听着宋明微开口说出一句与此事截然不同的话,陆若芸面上不耐烦更甚,夸大事实怒骂。
“此事和爹爹有什么关系,是我方才亲眼所见,难道你还想骗我不成?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会被你三言两语就哄骗着找不到北!”
在陆若芸看来,宋明微如此东拉西扯,不过为了拖延时间,不想把爹爹的钱交出来罢了,说完这话后,一声冷哼后看向了别处。
毕竟刚刚那个背影她看的真切,就是个男人!
虽说此事宋明微一早就有所猜测,可是现在看着她的亲生骨肉这么对她,又怎能没有一点感觉?
“我不像陆首辅两面三刀,我行得端坐得直,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从府上离开,拿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和咱们的陆首辅没有半分关系,这话是真是假,想必陆首辅再清楚不过!”
“若是陆首辅为了从我这里诓骗银两回去,竟然连孩子也能利用,那我当真比不得陆首辅!”
宋明微的一番话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在责怪陆英宴。
就此事而言,陆英宴也没想到陆若芸会如此开口,一时间拧紧眉头并没有开口。
一旁的陆思宴见状还想替陆英宴解释,可宋明微却没了耐心,“够了!你们一家人不分青红皂白跑到我这里,开口满是责怪,尽说一些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宋明微目光坚定的看向眼前几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得了宋明微的命令,一旁的家丁当即就冲上前,将陆英宴等人和宋明微隔开,随后一步步逼着他们后退。
“我看你们谁敢!”陆思宴手中的剑再度出鞘。
“我知你心存怨怼,但你冲我来便是,若芸实在无辜,更是你怀胎十月的亲骨肉!”
见陆英宴竟然还没放弃,宋明微当即轻笑出声。
只是笑着笑着,嘴里尝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低头用帕子捂住了嘴。
待她将帕子拿开,却看到帕子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让她嘴角更添了几分苦涩。
亲骨肉,她的亲骨肉一刀一刀的捅在她身上,比当初九死一生生下她的时候还痛。
她攥紧了帕子,退开下人一步步上前,看到陆思宴手中的长剑心中更觉讽刺。
宋国公府满门忠烈,她爹最后是死在战场上的,她自幼为了强身健体也是学了一些招式的。
陆思宴幼时体弱,最开始习武的时候她放心不下,亲自带他入门。
后来她求到了父亲旧友那里,哪怕对方多次明里暗里告诉她,陆思宴并非可塑之才,她却一一忽略,三番五次的上门相求,才给陆思宴找了个好师父。
就连他手中的宝剑也是她求了当世著名的锻造大家,花了上千两黄金打造的宝剑名为赤霄,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见她走过来,陆思宴手中的长剑抖了一下,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犹豫着想抬起手臂。
如今他手中的宝剑也打算对准她。
但这一次宋明微的手更快,她步步紧逼,抬手就握住了陆思宴的手腕,用力下压,伴随着手腕上传来的痛楚,陆思宴下意识的抽回手臂,同时松开了手掌。
“从我第一次教你练剑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拿剑的手要稳。”
宋明微并不意外,她想起表兄从边关寄回来的信。
信上委婉的告知她,陆思宴并非将帅之才,没多久,陆思宴在边关立功,封了个六品的小将军,她便没当回事。
如今看来,她这多年不练的三脚猫功夫都能从陆思宴手中夺过剑,可见当时表兄还是夸大了。
“夫人这是何意!”陆思宴抿着唇绷直了身体,不想再宋明微的目光中退让。
“我从前把你当亲生儿子,那你自然能用我求来的宝剑。如今你既不认我,又握不住手中剑,那我自然也能收回。”
宋明微语气漫不经心,手上挽了个剑花,话音落下的时候,赤霄剑稳稳的停在了陆思宴脖颈处。
贴着皮肉,却没有伤及分毫。
“你要杀了哥哥吗!”
“宋明微你疯了吗!”
一旁呆愣的两父女愕然。
宋明微勾了勾嘴角,强忍着喉头的腥甜,利落的收了剑,将赤霄剑递给听兰,扶手而立抬了抬下巴,“现在你们可以一起滚了!”
春风拂过,秀发飞扬,那副飒爽的模样,让陆英宴恍惚中看到了十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宋国公府大小姐的样子。
那时候他是卑微的庶子,她是京城第一才女。
一身骑装,也是这样在狩猎场上弯弓,引来阵阵喝彩。
那时候被继母苛待的季暮云在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袖,二人小心翼翼的活在阴暗里。
一个晃神的功夫,三人便被赶出了院子。
眼看三人被带走,宋明微挺拔的身姿才晃了晃,低头掩面咳了几声,猩红的鲜血染透了帕子。
“夫人!”
听兰看见慌张的上前,却看见宋明微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夫人!”
周围的丫鬟看到这一幕,面上满是惊慌的将人扶着进了屋里。
“快去请大夫来!”
“让我看看。”
听兰话音刚刚落下,就见一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在一个丫鬟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不等她开口询问,男子就拨开了侍奉的人,搭上了宋明微的手腕。
“听风,这位是?”
听兰还想发问,被带男子来的丫鬟扯住。
丫鬟正是宋明微留在城内打探消息的听风。
听风凑到听兰耳边小声道:“这位是万宝阁请来的神医墨谦白,墨神医。”

彼时宋明微正靠在软榻上,听身边的大丫鬟听兰汇报那一家糟心玩意的情况。
听兰是国公府的家生子。
其父是留守国公府的管家。
其母是宋明微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唤莫姑,如今在陆府也被人唤上一句姑姑,留在陆府盯着宋明微私库里那些不便带走的东西。
在别院没那么多规矩,得了宋明微的许可,听兰架上了屏风将祁承光引进屋。
屏风遮掩间,只看得到那头人影绰绰,但习武之人感知最为敏锐,祁承光还是一眼瞧见了榻上模糊优雅的人影。
宋明微本就心烦,又听他画饼一般的说辞,没好气的开口,“不知阁下所谓办事需要多久?莫不是等我毒发身亡,都入了土才能见到这解药?”
虽然知道隔着屏风对方大抵是看不清的,但祁承光还是起身拱了拱手,“还请夫人信我,我定快去快回,最多半月,定然让夫人拿到解药。”
听他再三保证,宋明微却还是冷笑了一声。
连枕边人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都能是一纸空谈,更何况是这个一见面就给自己下毒的陌生人呢。
“我近日才知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大多是黑心肝的,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既然如此,还请你留下字据和信物为证,若是我真的去了,我家丫鬟也好拿着字据和你对薄公堂,告你个蓄意谋杀。”
若是换了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祁承光早就不屑于解释什么了。
但想到那日看到的妇人双目灵动,怼起自己来毫不嘴软,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的模样,他下意识的便同意了。
“夫人说的是。”他起身颔首,还不忘解释道:“事发突然,我伤势虽然好了大半,但确实无法及时给夫人送回解药,夫人也请放心,这药短时间内并不会发作,绝不会伤到夫人。”
回应他的自然是宋明微的冷哼。
听兰身边的小丫鬟得令,备上了文房四宝,将祁承光引去了东侧的书台。
屏风足以遮掩在宋明微前方,却还是留了些许的空隙,祁承光站定提笔的一瞬,便从那空隙中瞧见了屏风后的景象。
那日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妇人,此时赤裸着双足侧卧在贵妃榻上。
妇人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春日的阳光柔和温暖,勾勒在榻上的人身上。
从不近女色的祁承光倒是愣神了一瞬,一滴墨点顺着笔尖低落。
宋明微伸手捻了颗葡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颦蹙微皱,低声骂了一句,“浪荡子!”
随即听兰便反应过来,迅速挡住了祁承光的视线。
虽然宋明微骂的小声,但祁承光却听得真切。
又见人家的大丫鬟挡在那里,他身边侍奉笔墨的小丫鬟眼中也多了些鄙夷,不免有些难堪,耳根有些发烫。
可偏偏刚刚的确是他唐突了,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换了一张从头开始写。
笔下的宣纸纸质洁白、莹润如玉,纤维长且厚重而有韧性,面滑如蚕丝,受墨柔和,并非凡品。
祁承光笔走龙蛇,不多时一张工工整整的字据便呈到了宋明微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不过婴儿巴掌大小,白若凝脂,质地温润细腻,没有经过丝毫的雕刻,浑然天成,就连下面坠着的络子上绑着的也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珠子。
倒是这珠子上雕刻了细密的纹路,似祥云也似雄鹰。
宋明微当即就有了结论,她拎着玉佩眉头一挑,“你果然阔气,出手便不是凡品,就算你不按时归来,这玉佩我拿去卖了也值万两。”
有了刚刚的岔子,这次隔着屏风祁承光仿佛都能从那人影绰绰中勾勒出那道优雅从容的身影,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克制着让自己的目光离开屏风。
“此玉佩乃家母遗物,还请夫人放心,半月之内,我定当赎回,若过了半月之期,但凭夫人处置。”
“如此甚好,我相信公子的诚意,我身子不适就不送了。”宋明微抬手对着屏风举起了玉佩,眯着眼吩咐,“听兰,帮我送送这位公子。”
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祁承光听着她的话,心里倒觉得好笑。
适才还是黑心肝的、浪荡子,一有了保障就成公子了。
“是,公子请随我来。”
听兰得了吩咐已经绕出了屏风,就听见后面又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
“送公子从正门走。”
“夫人......”听兰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却见宋明微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只能福了福身,“是。”
二人走出院子,屏风被撤去,宋明微看着手中的字据,低喃着落款上的名字,“祁子煜。”
她并未在京中听过这号人物,但光从这玉佩来看,此人绝非等闲。
从前,她或许回想着招惹上这样的人,会给陆英宴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如今,宋明微万事只随心,只求不委屈了自己。
招惹便招惹了。
思及至此,宋明微将手中的字据和玉佩递给了身边的丫鬟,“收到我床头的的格子里便是。”
“是。”身边的小丫鬟正是刚刚领祁承光去立字据的,名叫听雨,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擅长药膳。
三年前宋明微染了风寒,本就不好的身子骨更是每况愈下,哪怕风寒好了,也更加虚弱畏寒,国公府的管家得知后就送了听雨过来。
如今和听兰一起都是宋明微的心腹丫鬟。
另一头听兰满心疑惑,加上对给自家主子下毒的人没什么好感,带人走出大门,便将厚重的大门重重关上。
门一关上,就有一身着斗篷的男子牵着两匹马迎了上来。
“主子,都安排好了,就等半月之后的宴会了。”
“走吧。”
祁承光颔首,飞身上马,临走前下意识的回首看向朱红色的大门。
适才写字据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端州砚,徽州墨,珐琅紫毫笔还有御赐的白鹿宣,无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地位。
只是这种大家宗妇,他从前入京时怎么从未见过?
“去查查这是谁的宅子。”
身边的手下闻言有些惊愕,他原以为主子愿意留在此处养伤,必然与主人家交情匪浅,如今这话听着竟是认都不认得。

“正是,国公夫人的春日宴不凡,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我们也是担心,就多问了两嘴,熟料若芸妹妹便要撕烂我们的嘴。”刚刚被陆若芸骂了的姑娘也连忙帮腔。
“哦?是吗,你抬起头来。”
七公主的目光落在瑟缩的季暮云身上,季暮云自然不敢抬头,慌乱回答:“臣女貌若无盐,不敢惊扰公主。”
陆若芸自幼就知道季暮云乃是父亲信中挚爱,只是因为家中被陷害加之自己的母亲横刀夺爱才只能被迫委身为外室,当即便帮着季暮云说话。
“季姨是父亲旧友,视我为亲女儿,是若芸的长辈,还请殿下莫要为难。”
“本宫竟不知,陆首辅什么时候给自己女儿找了个妓子做娘。”七公主冷笑一声,看向二人的目光中满是鄙夷,“陆姑娘在外随意认娘,陆夫人可知晓?”
七公主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上,季暮云几乎是立刻就软着身子跪了下去,她软着腰,一手撑着地,一手遮着脸,莹莹落泪,惹人怜惜。
“公主殿下息怒,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不配,还请殿下不要迁怒若芸。”
“季姨并非普通妓子,从未卖身他人,还请公主不要胡乱污蔑!”
可惜在场没有男子能被她迷惑,只有个陆若芸挡在她面前替她辩驳。
“还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臣女,一个妓子哪来的身份在本宫面前自称臣女的!”
眼看七公主也要动怒,一直未曾说话的窦氏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今日明微既然身子不适不曾来赴宴,那陆小姐也早些回去侍奉母亲吧。”
此时这位夫人面上已经没了笑容,看向陆若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和不快。
这话说得好听,但谁不知道这是赶客的意思。
陆若芸满脸惊诧,慌忙辩解道:“窦姨,母亲身子尚可,不需要若芸随身侍奉,我......”
窦氏却是不想听她说话,招来几个婆子半请半赶的把人往外带。
至于季暮云,直接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架了起来,就往外面拖。
且不说季暮云是当年的季家人,就单单只带一个青楼妓子来参加她的春日宴一条便是当众打她的脸。
“诸位见笑了,这时候风大,我先回房换身衣服,诸位稍后可移步花厅用席。”听着外面还传来陆若芸的叫喊,窦氏按了按眉心,和七公主一同离开了院子。
人后,七公主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蛮,搂着窦氏的手臂哄她开心,“姨母,你莫要气了,你瞧瞧陆若芸那个样子,有半点能入我皇室玉碟的样子吗?娶了她真是委屈了七哥。”
带一个妓子出门,还称呼对方为长辈,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吗。
陆若芸带着季暮云,搞砸了镇国公府春日宴的消息,宋明微是第二日才从喜欢四处打探消息的听风那里得知的。
彼时墨谦白正在给她施针,听风宛若说书的一般,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原是陆若芸和季暮云二人在春日宴受了委屈,第二天早朝,陆首辅就控告镇国公家宅不宁。
结果镇国公压根没去上朝,人家告假的折子上却写的清清楚楚。
陆首辅教女无方,陆若芸带了个妓子大闹春日宴,气的国公夫人晚上就病倒了。
镇国公同夫人夫妻情深,自然是跟着一起卧病在床了。
偏偏昨日朝中,许多大臣的妻女都去春日宴,站出来许多人为镇国公作证,一时间反倒是那位陆首辅进退两难了。
尤其是提到那妓子还姓季的时候,皇帝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陆首辅迅速反应过来,矢口否认自己和季暮云的关系。
担下了教女无方的罪名,一下朝,就带着东西去镇国公家赔罪。
结果可想而知,是吃了个闭门羹。
听风的口才好,说的有板有眼,就好像她也上了朝,眼睁睁的见陆英宴吃瘪了一样。
其他两个丫鬟也跟着笑,骂卢陆英宴活该。
听闻陆英宴因为季暮云受了丁点委屈,就冲动的在早朝上告状,哪怕结果并不好,宋明微心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高兴。
只是看着三个丫鬟笑,便也跟着笑了笑。
早年她为了嫁给陆英宴,在祠堂跪了大半个月之后,陆英宴抱着她说此生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但那之后陆家分家,陆英宴身为不受待见的庶子,分到手的三瓜俩枣还都是烂了的,是她用自己的嫁妆修补门楣。
他初入官场得罪了大人物,也是她拿了嫁妆里面御赐的宝贝,上门去做小伏低的赔不是。
刚嫁给陆英宴的时候,各类宴会上,她都是被嘲笑的对象,但为了陆英宴的前程她都选择打落牙往肚子里吞。
就连从前的好友都惊诧于那个明媚张扬的宋大小姐去哪了。
那时候每次宋明薇受了委屈,陆英宴只需要抱着她,在耳边说上一句,“微微受苦了,再等等我,我终有一日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到时候谁家欺负微微,为夫就弹劾谁。”
一句话,就能让那时候的宋明微心甘情愿的放下傲骨,陪他吃苦,担起家里的重担。
如今这承诺,他做到了,却是为了另外的人。
而她却只换来了一句:在家里享了那么多年福。
“夫人可知,强颜欢笑,也不利于病情。”
墨谦白润朗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身为医者墨谦白的手保养的极好,手掌宽大,手指修长白净就连宋明微都自叹不如,只见他的手指在宋明微额头上轻点了一下,宋明微抬眼就对上这位神医眼底的担忧。
他的声音很小,只能让他们二人听见,三个丫鬟依旧在或嘲笑或咒骂陆英宴,宋明微嘴角扬起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墨神医......”
话未出口,自己眉间就多了一根银针,那位刚刚宽慰她的神医笑容明媚。
“夫人不是说想活的舒服些吗,那就只在高兴地时候笑。”
末了那位神医生怕她质疑一般,补充了一句,“我是大夫,夫人要听我的。”

瞧见宋明微闭上双眼,陆英宴只当她这是知错了,谆谆教导的声音再度响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事本就没有几人知晓,只要你同我们一道回去,此番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待陆英宴话音落下,一旁的陆若芸跟着一跺脚,满脸嫌弃的看向宋明微。
“娘,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去,赶紧让这些刁奴都撤了,与我们一起回去。”
但话音落下,陆若芸却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好像说出这番违心的话语让她十分难受,又不得不在这里陪着陆英宴,哄好她这个不识大体的娘回去。
原本宋明微看到陆若芸这样,还想先说她两句。
可现在,宋明微突然什么也不想说,毕竟这个女儿也没有把她当成娘来对待,她又何苦自寻烦恼。
“不错,再过些时日就是若芸的生辰宴,届时府上宴会,众人发现你身为若芸的生母却不在府上,让众人怎么看若芸?”
陆英宴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宋明微却听得出来,此番这三人如此急切的想要让她回去,并非是为了所谓的面子。
再深究,无外乎是举办生辰宴需要钱,而府上只怕不剩多少银两。
找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还特意拉着陆若芸一起来到这里,无非就是笃定了她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说不定会心软和他们一起回去。
念及至此,宋明微当即轻笑出声。
她早该想到的,这几人除了给她添堵外,就是想从她手中捞了银子去。
这么久了,怕是他们都要习惯了如此伸手,如今还知道带着孩子一起来。
可怜陆若芸并不知道这中间缘由,见陆英宴把她生辰宴一事都搬了出来,还是不曾让宋明微动摇。
甚至她还听到了母亲的笑声,顿时怒火中烧。
迎上亲生女儿那好似看着仇人一般的目光,宋明微眼底的墨色渐浓。
“虽说如今我已不在府上,可府上不是还有一位准备扶正的夫人?左右都是你的娘,你的生辰宴,交给她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陆若芸看向宋明微目光中的恨意愈发明显,她没想到宋明微会这么对她!
“三位都是读过书的,想必不会不识字,和离书我早已经给了陆首辅,陆首辅府中的一概事宜,我自然不会再插手。只要陆首辅签了和离书,那我便不是陆家妇,更不是陆若芸的母亲,在若芸的生辰宴上不露面,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此事若是放在先前,只怕陆英宴都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日他们来此,并非单纯想要将宋明微请回去。
听到她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陆英宴不觉沉了脸色。
不待陆英宴开口,陆若芸就第一个忍不下去了。
“对,没错,待你与父亲和离后,自然就不是我的母亲了,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请你吗?生辰宴的事情自然有季姨替我操办,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我生母的份上,我今天绝不会来此向你低头!”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当即就指着面前的宋明微继续说道。
“你本就比不得季姨,若是能选择,我宁愿让季姨当我生母!如今爹爹都同你低头了,季姨就不会让爹爹如此难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番话,陆若芸当即就跑回陆英宴身边,面上的嫌弃再明显不过,显然就是不愿继续呆在这里。
不仅如此,看着陆英宴在一旁沉着脸色的样子,陆思宴也在这时站了出来。
“夫人,原本宴儿是小辈,在这种时候不该开口,可是在宴儿看来,自己家里的事情,就不该闹到如此地步,此事若是让旁人知晓,让父亲同僚知晓,父亲颜面何存?”
陆思宴顿了顿,似乎还有话没能说完。
“您只顾着自己,由着性子就离开了,父亲如今都如此低声下气,难道还不够吗?单就这一点来看,您的确没有我娘有气量。”
陆思宴这话,就相当于是指着宋明微的鼻子在说,她当不得如今的首辅夫人,一丁点的小事都要被她揪着不放,小题大做。
堂堂陆首辅都前来道歉,她就该欢天喜地原谅。
只可惜,现在的宋明微并非从前那个事事替陆英宴着想,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会给陆英宴招来祸端的女子,从她提起和离那天起,她就决定不会再回到从前。
如今这几人的话宋明微听了就听了,一个字都没有往心里去。
而是在他们话音落下后,眸间添了几分疑惑的开口。
“你们可说完了?说完了就请离开吧,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说着宋明微还真就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准备进去屋里。
看着宋明微的背影,陆若芸不敢相信,他们都这般苦口婆心,没想到她娘竟还是冥顽不灵。
“你给我站住!”
可宋明微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停下脚步?
只是一双杏眸深处的微光,越发暗了几分。
“难怪父亲会对你不满,你这副样子,就连我都不愿见到你!”
听着陆若芸的话语,宋明微离开的脚步终究停了下来,只是她依旧不曾转身。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在我面前说着季暮云有多好,那我自然成全你们的喜好,如今我从府中离开,为何你们还要紧追不放,有这功夫倒不如好好劝劝陆首辅将和离书送来,也好皆大欢喜!”
话音落下,宋明微继续往前走去,陆若芸却并没有觉得他们做错了什么。
想到自己来时路上看到的那个身影,再也不愿顾及宋明微的面子,直接问了出来。
“娘!您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把我们赶出去,是不是因为你在别院里养了别的男人,不想被我们看到,所以才要把我们赶走?才想要尽快给父亲和离!”
宋明微没想到这种怀疑的由头,陆英宴居然让孩子来挑起?
一时间失望的站在原地没有作声,却被陆若芸当成了她做贼心虚,斥责的话语接着出口。
“定是这样,我就说当初你从府里怎么离开的这么干脆利落,肯定是你拿了家里的钱才会这么快离开,要用爹爹的钱,来养你在外面养着的小白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