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书名: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 全集 作者:春天在哪里 更新时间:2025-01-15

彼时宋明微正靠在软榻上,听身边的大丫鬟听兰汇报那一家糟心玩意的情况。
听兰是国公府的家生子。
其父是留守国公府的管家。
其母是宋明微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唤莫姑,如今在陆府也被人唤上一句姑姑,留在陆府盯着宋明微私库里那些不便带走的东西。
在别院没那么多规矩,得了宋明微的许可,听兰架上了屏风将祁承光引进屋。
屏风遮掩间,只看得到那头人影绰绰,但习武之人感知最为敏锐,祁承光还是一眼瞧见了榻上模糊优雅的人影。
宋明微本就心烦,又听他画饼一般的说辞,没好气的开口,“不知阁下所谓办事需要多久?莫不是等我毒发身亡,都入了土才能见到这解药?”
虽然知道隔着屏风对方大抵是看不清的,但祁承光还是起身拱了拱手,“还请夫人信我,我定快去快回,最多半月,定然让夫人拿到解药。”
听他再三保证,宋明微却还是冷笑了一声。
连枕边人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都能是一纸空谈,更何况是这个一见面就给自己下毒的陌生人呢。
“我近日才知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大多是黑心肝的,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既然如此,还请你留下字据和信物为证,若是我真的去了,我家丫鬟也好拿着字据和你对薄公堂,告你个蓄意谋杀。”
若是换了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祁承光早就不屑于解释什么了。
但想到那日看到的妇人双目灵动,怼起自己来毫不嘴软,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的模样,他下意识的便同意了。
“夫人说的是。”他起身颔首,还不忘解释道:“事发突然,我伤势虽然好了大半,但确实无法及时给夫人送回解药,夫人也请放心,这药短时间内并不会发作,绝不会伤到夫人。”
回应他的自然是宋明微的冷哼。
听兰身边的小丫鬟得令,备上了文房四宝,将祁承光引去了东侧的书台。
屏风足以遮掩在宋明微前方,却还是留了些许的空隙,祁承光站定提笔的一瞬,便从那空隙中瞧见了屏风后的景象。
那日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妇人,此时赤裸着双足侧卧在贵妃榻上。
妇人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春日的阳光柔和温暖,勾勒在榻上的人身上。
从不近女色的祁承光倒是愣神了一瞬,一滴墨点顺着笔尖低落。
宋明微伸手捻了颗葡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颦蹙微皱,低声骂了一句,“浪荡子!”
随即听兰便反应过来,迅速挡住了祁承光的视线。
虽然宋明微骂的小声,但祁承光却听得真切。
又见人家的大丫鬟挡在那里,他身边侍奉笔墨的小丫鬟眼中也多了些鄙夷,不免有些难堪,耳根有些发烫。
可偏偏刚刚的确是他唐突了,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换了一张从头开始写。
笔下的宣纸纸质洁白、莹润如玉,纤维长且厚重而有韧性,面滑如蚕丝,受墨柔和,并非凡品。
祁承光笔走龙蛇,不多时一张工工整整的字据便呈到了宋明微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不过婴儿巴掌大小,白若凝脂,质地温润细腻,没有经过丝毫的雕刻,浑然天成,就连下面坠着的络子上绑着的也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珠子。
倒是这珠子上雕刻了细密的纹路,似祥云也似雄鹰。
宋明微当即就有了结论,她拎着玉佩眉头一挑,“你果然阔气,出手便不是凡品,就算你不按时归来,这玉佩我拿去卖了也值万两。”
有了刚刚的岔子,这次隔着屏风祁承光仿佛都能从那人影绰绰中勾勒出那道优雅从容的身影,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克制着让自己的目光离开屏风。
“此玉佩乃家母遗物,还请夫人放心,半月之内,我定当赎回,若过了半月之期,但凭夫人处置。”
“如此甚好,我相信公子的诚意,我身子不适就不送了。”宋明微抬手对着屏风举起了玉佩,眯着眼吩咐,“听兰,帮我送送这位公子。”
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祁承光听着她的话,心里倒觉得好笑。
适才还是黑心肝的、浪荡子,一有了保障就成公子了。
“是,公子请随我来。”
听兰得了吩咐已经绕出了屏风,就听见后面又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
“送公子从正门走。”
“夫人......”听兰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却见宋明微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只能福了福身,“是。”
二人走出院子,屏风被撤去,宋明微看着手中的字据,低喃着落款上的名字,“祁子煜。”
她并未在京中听过这号人物,但光从这玉佩来看,此人绝非等闲。
从前,她或许回想着招惹上这样的人,会给陆英宴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如今,宋明微万事只随心,只求不委屈了自己。
招惹便招惹了。
思及至此,宋明微将手中的字据和玉佩递给了身边的丫鬟,“收到我床头的的格子里便是。”
“是。”身边的小丫鬟正是刚刚领祁承光去立字据的,名叫听雨,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擅长药膳。
三年前宋明微染了风寒,本就不好的身子骨更是每况愈下,哪怕风寒好了,也更加虚弱畏寒,国公府的管家得知后就送了听雨过来。
如今和听兰一起都是宋明微的心腹丫鬟。
另一头听兰满心疑惑,加上对给自家主子下毒的人没什么好感,带人走出大门,便将厚重的大门重重关上。
门一关上,就有一身着斗篷的男子牵着两匹马迎了上来。
“主子,都安排好了,就等半月之后的宴会了。”
“走吧。”
祁承光颔首,飞身上马,临走前下意识的回首看向朱红色的大门。
适才写字据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端州砚,徽州墨,珐琅紫毫笔还有御赐的白鹿宣,无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地位。
只是这种大家宗妇,他从前入京时怎么从未见过?
“去查查这是谁的宅子。”
身边的手下闻言有些惊愕,他原以为主子愿意留在此处养伤,必然与主人家交情匪浅,如今这话听着竟是认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