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后续+全文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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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小羽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秋娘颜倾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稚小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她的一番动作,为的便是引林秋娘出来。林秋娘执掌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手底下的情报网四通八达。而她要做的,便是让林秋娘帮她查当初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是了,她就是当初的颜家女颜倾雪。六年前,如今的沈泽川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与她情投意合,为助沈泽川登位,她以死相逼,让父亲加入了党派之争。颜司明并不看好沈泽川,但又对她万般无奈,为了从小被娇养在手心的女儿幸福,他倾力助沈泽川登位。却不料,沈泽川登位后,变故接踵而来。先是他大哥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而后他颜家被查出谋反之意,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一场大火,世人传言颜家女伤心欲绝,纵火而亡,却不知,那是她的婢女秋香替死,为她争取到的一线生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章节试读

今日她的一番动作,为的便是引林秋娘出来。
林秋娘执掌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手底下的情报网四通八达。
而她要做的,便是让林秋娘帮她查当初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是了,她就是当初的颜家女颜倾雪。
六年前,如今的沈泽川还是二皇子的时候,与她情投意合,为助沈泽川登位,她以死相逼,让父亲加入了党派之争。
颜司明并不看好沈泽川,但又对她万般无奈,为了从小被娇养在手心的女儿幸福,他倾力助沈泽川登位。
却不料,沈泽川登位后,变故接踵而来。
先是他大哥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
而后他颜家被查出谋反之意,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一场大火,世人传言颜家女伤心欲绝,纵火而亡,却不知,那是她的婢女秋香替死,为她争取到的一线生机。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与沈泽川的桃林初遇,英雄救美,是沈泽川的刻意安排。
沈泽川的情深不负,唯她而已,亦是花言巧语。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她父亲手中的权利。
只是,狡兔死,走狗烹。
狡猾的兔子死了,猎狗就没什么用了,甚至主人还怕猎狗反咬他一口,便将忠心的猎狗烹食了。
沈泽川已经身居高位,天下尽归他手,之前需要颜司明制衡的权势也在他登基后纷纷被贬了下去。
颜司明自然就没什么用了,颜家自然也没什么用了,甚至颜司明两朝丞相的身份还会威胁到他的皇权。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而她,不过是沈泽川皇权之路上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仅此而已。
想得深了,她的眸子无意识的带上了厉色,掌心也被指甲戳破。
林秋娘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下狐疑,面上却是仍旧不动声色。
“肖寒,一年前出现在东篱。半张银鬼面,一把夙风刀,仅靠一年时间就在江湖上大杀四方。”
“也因露出的半张脸,被冠以倾城杀神之名。只是因其行事太过跋扈,也得罪了不少势力,遭到追杀。”
“肖公子武功盖世,即使我将你的行踪泄露出去,怕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肖公子,朝不保夕的日子,不好过吧!”
林秋娘的话猝然将颜倾雪的思绪拉回,是了,她现在是肖寒。
她回来要做的,便是倾了沈泽川的皇权,要他血债血偿。
这林秋娘说话颇有心机,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却被她说的冠冕堂皇。
颜倾雪神色如常:“天香楼,果然名不虚传!”
“能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便查到我的身份,不愧为东篱第一情报组织。”
“天香楼手握天下密宗,其楼主身份更是鲜为人知,让人忌惮。久仰林楼主大名,肖寒失敬。”
林秋娘眸子骤冷:“你在威胁我?”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这肖寒以同样虚伪的语气驳了她的话,倒是她小看此人了。
颜倾雪却莞尔:“林楼主说笑了,不过是互换筹码罢了。”
林秋娘干脆也就不再与颜倾雪周旋:“说吧,你费尽心思引我出来,究竟所求为何?”
“我想请林楼主帮我去查,六年前骁骑将军颜离浩北平关战败,战死沙场,是否另有隐情。”
颜倾雪开门见山。
林秋娘听到这却恍然:“难怪你要引我出来,我手底下的人,若没有我的首肯,自是不敢轻易查这件事。”
“只是”林秋娘却陡然话锋一转“你和颜家有何瓜葛?”
“故人罢了!”颜倾雪神色如常。
“哦?是吗?”林秋娘眼波流转“你要我天香楼替你办事,却对我秘而不宣。”
“颜家之事,时间久远又错综复杂,更将朝廷牵扯其中,若是一招不慎,予我天香楼有倾覆之祸。”
“那此事,就恕我天香楼无能为力了。”
林秋娘挑眉拒绝。
天香楼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想从她手中空手套白狼,怕是不太可能。
“林楼主别急着拒绝啊,我说过了是互换筹码,我这里有一物,不防林楼主看过之后再作决断也不迟啊!”
颜倾雪并不急。
林秋娘却是嗤笑:“呵,我林秋娘纵横江湖数载,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不必了,肖公子请吧!”
林秋娘摆手送客。
颜倾雪却是会心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珏:“那看来是在下打扰了。”
那玉珏是一块通透的白玉,被做成半月形,可并不足无奇,算不得珍宝,甚至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林秋娘却在看到的一瞬间瞳孔一震,着急的话脱口而出:“这玉佩你从何而来?说!”
颜倾雪却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俗物而已,既然入不得林楼主的眼,那便告辞!”
林秋娘内心纠结,可最终还是低头:“是奴家着急了,乱了分寸,不知公子手中的玉珏可否让奴家一观?”
颜倾雪将玉珏递给林秋娘,林秋娘有些颤抖的接过,看了半晌后,湿了双眸。
但她很快收了情绪,换上了惯有的假笑:“公子可否告知,这玉珏从何而来?”
“故人所赠!”
颜倾雪并不如实答她。
林秋娘并不意外:“我可以尽力帮你查骁骑将军之事,但事成之后,希望你有机会可以帮我引荐此人!可否?”
颜倾雪也暗暗惊奇,没想到这块玉佩当真让林秋娘松了口。
“成交!”
林秋娘将玉佩重新递给颜倾雪:“此物还望你妥善保管,日后我定当会拿回来!”
颜倾雪点头:“自然!”
“那在下便先告辞,静候林楼主佳音!”
颜倾雪一个飞身离开。
待人离开,林秋娘顿时寒了脸色,她坐下来,身边有四个黑衣人落了下来:“主子!”
“派人再去查,这肖寒究竟是何身份。势必要给我将此人查得一清二楚。”
“另外,派几个机灵点的给我盯着他,必要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于我!”
黑衣人俯首:“属下遵命!”
另一边,颜倾雪出了天香楼,却看到了在不远处叼着糖葫芦的肖逸。
少年一身黑衣,马尾高扬,眼神明亮,尽是意气风发。
当然,这要忽略他那正鼓着的腮帮子。
“人呢?”
“跟丢了!”肖逸说得理所当然。
“当初我出来时,你大哥要我带着你。若我没猜错,他定然还嘱咐你凡事一切听我安排,可对?”
颜倾雪一脸正经。
“行啦,行啦,又提大哥,我错了不行吗,但我是因为没钱了。”
“呐,去吧!”颜倾雪一抬手,几个铜版拍在肖逸手心。
肖逸心领神会。
片刻后,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被颜倾雪拿在了手里。
肖逸在那小声嘟囔:“哼,就知道欺负我,想吃就直说嘛,又拿大哥压我,小气鬼!”
颜倾雪:“哎,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
肖逸黑线:“什么呀,你听错了,那是,那是糖葫芦再叫。”
颜倾雪不解:“是吗?”
肖逸见此连忙岔开话题:“哎,我大哥的无心玉怎么在你身上?”
视线下移,正是刚才让林秋娘一震的那块玉珏,出来时被颜倾雪顺手系在了腰间。
当初他出鬼谷时,肖逸大哥让她带肖逸出谷。
同时给了她这块玉珏,说可助她成事。
今日看林秋娘的反应,想是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一边的肖逸还在叽叽喳喳:“小七,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呀?”
颜倾雪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静观其变!”

边卿惟看到沈泽川这般作态,却是心中隐隐有些不适。
夜玄部八人惨死,沈泽川心中所想却是可利用鬼谷对付翊王。
那可是活生生的八条人命啊,是他麾下将士,亦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虽说忠君是夜玄部的使命,可沈泽川此举却不免让人寒心。
边卿惟心中想法沈泽川不知,可此番鬼谷出手却让他豁然开朗。
他碍于民间舆论不便对沈时逸出手,可此人留着却始终是个隐患。
可鬼谷不同,鬼谷乃是江湖势力,翊王凶名在外,被人卖命,亦在情理之中。
“可有办法,联系到鬼谷之人?”
边卿惟脸色愈发难看:“虽说鬼谷向来神秘莫测,可他们本就是杀手组织,若是想,自然有法子。”
“那如此,我们便可借刀杀人了。”
沈泽川语气慵懒。
“鬼谷之人向来穷凶极恶,为各国所不耻,陛下借鬼谷之势,是否还要再斟酌一二?”
边卿惟试图劝阻。
“一把刀,只要能被握在手中使用,那便自有他的价值。”
“至于这刀太过锋利,用过之后,弃了便是。”
“让鬼谷出手,权宜之计罢了。”
沈泽川眸光幽冷,眸底凌芒闪过。
“此事交由你去办,若事成,夜玄部之人皆可加官进爵!”
边卿惟领悟到他话中深意,唇角勾起:“属下遵命。”
天香楼内,林秋娘听颜倾雪说完,同样颇为忌惮,可眸中却是夹杂了其他的情绪。
“那日来接肖逸之人,便是这玉珏的主人,可对?”
林秋娘虽是提问,可语气却是笃定。
颜倾雪也未曾料到她会主动提起,便也直言道:“正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秋娘眸子染上泪光:“你可想听听这玉珏的事情?”
颜倾雪坐了下来:“愿闻其详!”
“幼时我曾出身江北,家中乃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
“我还有一个弟弟,唤林景川,他比我小三岁,“阿姐”叫的勤快。”
“这玉珏,便是父亲当初南下采到一块好玉,请了巧匠雕琢而成。”
“玉珏雕了两个半月状,给了我和弟弟,父亲说我们俩在一起,便是阖家圆满。”
听到此处,颜倾雪却是微微皱眉,肖寒是肖逸大哥,又怎么会是林景川。
“后来,因遭人算计,我家道中落,父母离世,只剩我和景川相依为命。”
“父亲的对家,更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那时我们曾在被追杀时藏到了一处破庙内,可就在杀手要发现我时,景川主动暴露了自己。”
“可我却因为害怕而没有出声,看着他被带走。”
“那时他才五岁。”
“昨夜他来接肖逸的时候,那周身的气势太过冷冽,饶是我混迹江湖多年也被震慑到。”
“我没想过是他,更甚至于,我觉得肖逸是我弟弟都不可能是他。”
“可他同我讨了玉珏,他说那是他的东西。”
“他还说,过往之事已成云烟,有些事情他放不下,她说希望我不要再探究此事,让今时的局面安稳便是最好。”
林秋娘红了眼眶:“他还记得,他没原谅我。”
林秋娘用手掩面,似是再也压抑不住:“难怪我这么多年一直查不到他,原是他入了鬼谷。”
“你知道吗?他现在的样子,我看着都害怕。他该遭了多少罪,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啊?”
林秋娘放声痛哭。
饶是如今已是这偌大势力的主人,可到底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心心念念了十数年,想弥补,却是于事无补。
颜倾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林秋娘一番话,却也是让他想起了颜离浩。
她的哥哥,那个铁骨铮铮,在外征战沙场的不屈男儿,在家里却永远为她低了身段,软了心肠,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
可是,却因她而死。
至此,他对宋怀安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要加快动作了,宋怀安现在多过一天好日子,她都觉得他不配。
压抑在心中的话说出口,又痛哭一场,林秋娘很快恢复了情绪,擦了眼泪,仍旧是那个高傲的天香楼主。
“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笑话谈不上,只是没想到林楼主也有这般柔情的时候。”
颜倾雪揶揄道。
“我林秋娘一直是柔情似水的女子,怎的在你口中倒成了稀奇。”
林秋娘眸中带了笑意,也冲她打趣道。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我便告辞了!”
颜倾雪告别。
林秋娘莞尔:“以后可常来天香楼做客,我与你说话很是投机。”
“自然。”
出了天香楼,颜倾雪松了一口气。
如今,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那么接下来,她便可专心对付宋怀安了。
欠她的,她要宋怀安百倍偿还。
她脚步轻快,回了翊王府。
刚回到院子,就看到了沈时逸。
萧煞不在他身边,他今天也没去天香楼,身上没了那股熏人的胭脂味,是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看着倒是正经了不少。
“王爷可在此等了许久?”
“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沈时逸一张口,颜倾雪就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怎么说现在也是合作关系,这沈时逸怎得这般态度。
“那王爷来此是为了何事?”
这态度就这态度吧,谁让她寄人篱下呢。
“自然是看看你身体养好了没。”
一边说话,另一边的眼神却是肆无忌惮的把颜倾雪身体扫了个遍。
颜倾雪心中吐槽,好吧,倒是她单纯了,这人怎么可能正经。
“托王爷的福气,自是好......好得差不多了!”
少年眸子带笑,语气明快,心情不错的样子。
沈时逸却是疑惑,都说鬼谷之人穷凶极恶,怎得传言如此不符?
“你当真是鬼谷之人?”
“那是自然。王爷别看我体弱,其实我若拿出实力,王爷亦不是我的对手。”
颜倾雪当他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够,连忙解释。
“是吗?”沈时逸眸子带了三分笑意。
比他还厉害吗?
看他眸光闪烁,颜倾雪一下反应过来:“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若我拿出实力,王爷身边的护卫亦不是我的对手。”
“至于王爷,那我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总之,对付这种纨绔,就挑好听的给他说就是了。
眼瞅着沈时逸眸内笑意更甚,颜倾雪就知道自己这马屁算是拍对了。
却不料,沈时逸忽然道:“我实力不及萧煞!”
啊?颜倾雪笑意僵在脸上,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时候沈时逸不应该内心暗爽,然后再狠狠地装一下嘛。
这下好了,算是马屁拍到马肚子上去了。
看颜倾雪僵在脸上的笑容,沈时逸只觉得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暗暗压下眸中笑意:“夜玄部,是鬼谷动的手?”
“是。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沈时逸便也不再多问,转移了话题:“你与沈泽川,究竟有何瓜葛?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那自然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了。
面上却是笑颜如花:“王爷尽管放心,我与他注定不死不休。”
“王爷只需记得,我们的目标一致,而我,会倾尽全力助王爷坐上那高位。”
沈泽川这次便不再敛着笑意了,看向颜倾雪时,笑得放肆。
“哈哈,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都能得偿所愿!”
他像是被什么事逗开心了,笑得眯了眼,眸内染上三分戏谑。
“听萧煞说,你今早去寻我了?”

“那便坐着陪我下一局吧!”
沈时逸便顺势开了口。
不待沈时逸反应,颜倾雪已经率先落子:“王爷,请!”
沈时逸性子风流浪荡,但下棋的时候眉眼却极为认真,像是对待什么神圣之事。
他每一步棋,看似毫无章法,可每一颗棋子都能在合适的时机发挥出作用。
他看似散漫随意,可攻势却极为凌厉,步步紧逼,颜倾雪应对的吃力。
颜倾雪其实也颇精棋艺,她父亲颜司明也尤爱棋艺,她自小耳濡目染,,也是弈棋高手。
颜司明曾说过:“弈棋如智斗,智谋万丈深。布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
只是为报血海深仇,她入鬼谷六年,六年不碰棋局,到底生疏了。
这么想着,她思绪不禁又想到了颜司明,难掩悲伤。
沈时逸存了欺负她的心思,所以并未手下留情。
看她半天不落子,才细细去看她。
却发现她咬紧牙关,眼眶通红,双眸中浮起一层水雾,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不是吧,他不是鬼谷的人吗,怎得这般娇气?
一个男人,下棋输了,都要哭吗?
还是,他到底年纪小,性子要强,自己把人欺负得狠了?
这么想着,再落子的时候,沈时逸就留了分寸,故意留了几个破绽给颜倾雪。
颜倾雪也是如他所料的抓住了他给的破绽,吹起了反攻的号角。
但几个回合之后,他就发现颜倾雪攻势渐猛,不需要他让着,也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二人打的难分伯仲,但看棋盘之上,却是黑子隐隐占了上风。
颜倾雪唇角勾起,看向沈时逸时弯了眸子:“若我赢了,可否向王爷讨个彩头?”
少年不笑时眉眼冷清,可笑开了,便弯了眸子,如璀璨的烟火,让人心中一颤。
沈时逸压下心中异样,看向她笑弯了的眸子:“哦?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赢了?”
颜倾雪却是嗔笑一声:“王爷莫不是怕自己输了?”
“好好好,那我便许你一个又如何?”
“不过”沈时逸却是语气微扬“若是我赢了呢?”
沈时逸十指修长,晶莹白子被他捏在指尖,抬头看向颜倾雪,他也要一个彩头。
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颜倾雪便笑得有些无奈了:“那我便也许王爷一个彩头,行了吧!”
沈时逸便也笑了:“如此甚好!”
再观棋盘之上,黑子已成包围之势,将白子团团围住,绝无生机。
“王爷可要输喽!”
颜倾雪挑眉。
不知为何,胜过沈时逸,她内心便极为满足。
许是少有人能这般与她棋逢对手,她今日也很是尽兴。
“是吗?”
沈时逸眉眼带笑,轻轻落下一子,胜负已定。
看似她的黑子已将沈时逸的白子堵的绝无生机,可恰恰是这番景象,却迷惑了她的双眼,没看到沈时逸的另一条生路。
被逼入绝境是假,让人掉以轻心,一叶障目才是真。
沈时逸就像个高明的猎手,布好天罗地网,只等着猎物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再狠狠收网。
让人跌落云端。
所谓胜利的景象,不过是他给人营造的黄粱一梦罢了。
只差一颗棋子。
只可惜,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许是她太过错鄂,沈时逸便讪讪一笑,抬手拿回一颗白子:“本王给你一次回头的机会!”
“多谢王爷,不必了。”
“落子无悔!”
落子无悔,她也绝对不会回头。
她向来不走回头路,她只会一直往前,送那些该在地狱的人统统下地狱!
“好个落子无悔!”
“今日本王高兴,你输了,本王也给你彩头,说吧,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呢?
她想要他的娘亲爹爹,她的阿兄,想要颜家的一个公道。
她也想要那些薄情寡义,狼心狗肺之人的命,要他们都不得好死。
可是,他能给吗?
“我想要在王爷身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如今身在翊王府,出入办事没有一个正经的身份极为麻烦。
“你想要什么身份?”
沈时翊低眉。
一个男人,这样的身份,他给是不给?
他能不能给?
不过,到底是亲口许了这人一个彩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若是这人执意要,他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给了。
“王爷近卫。”
王爷近卫!
“嗯?你想要的身份是本王的近卫?”
“自然,我观王爷如今只有萧煞一个近卫,我有了王爷近卫的身份,行事会方便的多。”
“王爷以为?”
颜倾雪反问。
“呵,本王近卫,本王的近卫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沈时逸低嘲一声,像是有些不屑。
“我功夫不在萧煞之下,可护王爷无恙。”
“我有能力胜任近卫之职。”
“况且,这彩头是王爷亲口许诺的。”
“王爷是君子,我相信王爷一诺千金,不会食言。”
她都把这人夸上天了,她就不信这人能拒绝。
“呵!本王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本王是君子,本王可不是什么君子,本王是纨绔。”
“王爷切莫轻贱自己,王爷当如天上月,未来也定能问鼎高位,王爷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是极为重要的。”
颜倾雪试图挽回。
不是吧,她都夸成这样了,这人真不松口啊?
沈时逸抬眸去瞧,只瞧见了少年一双狡黠的眸子,巴巴的望着他。
罢了罢了。
沈时逸干脆棋也不下了,挥袖离开时,冷哼两声。
“明日,本王会让萧煞告知全府,你是本王新招来的近卫。”
“多谢王爷!”
目送人离开,颜倾雪浅笑,果然,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法。
颜倾雪这般想着,一路回了院子。
刚回了院子,就有婢女送了饭菜过来,好不丰盛。
看着一桌佳肴,颜倾雪暗笑,这沈时逸是把她当猪来喂啊。
可惜肖逸不在,没口福啊,这翊王府的伙食可比鬼谷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也不知肖逸醒了没,那小子,跟在身边聒噪,可冷不丁的走了,她还有些不适应呢。
她正想得入神,房门被人推开了,他还以为是婢女,便没抬头:“什么东西,放下便好,你出去吧!”
没想到是萧煞:“我奉殿下的命令,来帮小公子收拾行李。”
萧煞显然还没适应陡然多了个抢饭碗的同事,还一口一个小公子。
“嗯?收拾行李干嘛?”
萧煞像是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
“王爷的近卫,自然要搬到王爷院中去啊!”

本来她今早去找沈时逸,就是想同沈时逸说说宋怀安之事。
可由他问出来,却好似变了味道。
颜倾雪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看沈时逸戏谑的眸子,却是突然感觉脸烧得厉害:“我是想同你说宋怀安之事的。”
“是吗?”沈时逸微微皱眉,像是有些疑惑。
但不再过问,转身离开了。
颜倾雪看人离开,这才回了房间内。
肖寒既然已经提醒他盯着宋怀安,那此人必有马脚。
他常到梨花巷一带施粥,那看来她便有必要去一趟梨花巷了。
不过梨花巷这名字,倒是颇为耳熟。
梨花巷是坐落于城南的一条巷子,周边鱼龙混杂,多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聚集于此,久而久之,便成了三教九流之地。
是以,这边的百姓都生活贫困,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
说好听点叫梨花巷,说不好听点就是难民区。
颜倾雪此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混迹在人群中,与此地居民一般无二。
难怪她会觉得这“梨花巷”耳熟,那时她母亲还在时,同样乐善好施,也常到此地施粥。
那时她也来过几回,只是大多走得匆匆,是以印象不深。
今日又故地重游,却是又想了起来。
“喂,小子,过来!”
她站在那,却忽得听到有人厉喝一声。
颜倾雪回头,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瞪着她。
男人长得高大,左脸一刀刀疤划过一边眼眸,剩下的一只眼睛阴鸷,看向人时,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面相极凶。
看颜倾雪没什么反应,又厉喝了一声,颜倾雪便走了过去。
待人走得近了,李渊眸中鄙夷之色更甚。
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有什么用。
一个大男人,瘦弱成这样了,想是也穷得叮当响,怕是捞不到什么油水。
“小子,看你这样子,新来的吧,怕是不知道这梨花巷的规矩吧!”
李渊神色倨傲,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有何规矩?”颜倾雪不解。
“来到这”李渊手指了指“这儿,是你三爷我的地盘,来我这,是要交保护费的。”
保护费?
颜倾雪心下了然。市井之地,,多的是这种地痞流氓,常常打着保护费的幌子勒索那些软弱之人的钱财。
这男人便是这样的小混混。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颜倾雪便道:“要交多少?”
李渊看到这却是心中暗喜,这小子果然单纯,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李渊狠狠咳了一声:“五......不对,八百文!”
一次开口多要点,一会这小子拿不出来,要他五百文,他还会觉得自己走运了。
李渊打着小算盘,内心得意。
却不料,颜倾雪想也没想,直接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给你!”
李渊看颜倾雪如此简单的就拿出了一两银子,却是有些震惊。
他本来还想着这小子拿不出来八百文,然后他就勉为其难得让他给五百文就行,还等着他感恩戴德的。
看来,这小子,不是个穷光蛋,是个财神啊。
李渊眼睛转得飞快,拦住要走得颜倾雪:“等等!我说得八百文是一天的保护费。”
“你刚来到此地,我便念你不易,给个八两吧!”
八两?
这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计了,这男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没有!”颜倾雪便也干脆了断。
她现在身上是真没八两,就算有,她也不会给了。
李渊却又是眼睛一瞪,面露凶光:“没有?我看你是不想给吧!”
这小子虽穿着粗布麻衣,可不难看出手脸白净,不是长期混迹在这梨花巷中的。
况且,一两说拿就拿,没有丝毫犹豫,如今却说没有了,看来便是不想给了。
“不拿钱来,你今日,怕是走不出这梨花巷了!”
说话间,周边的几个混混也凑了上来,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颜倾雪冷笑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倒是她欠考虑了,对付这种市井小人,你一再让步,他只会得寸进尺。
“你笑什么?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拿了钱解决麻烦,也省得你三爷我动手!”
李渊不以为意,看着眼前没什么表情的少年,以为他被吓傻了。
“自然是笑,给你好脸给多了!”
言罢,不再废话,挥了拳头朝李渊脸上打去。
这种小混混,她不靠内力,就凭蛮力,也能一个收拾一堆,就全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她的攻势来的得猝不及防,李渊还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头已经落在了脸上。
李渊错愕一瞬,张嘴吐了一口血水,连带着掉出两颗门牙,眼里已经杀气腾腾:“没看出,你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不过,今天,就算你给了银子,也晚了。”
说完也不再犹豫,朝颜倾雪攻去。
李渊身材高大,每一击都颇有力量,他拳头使了劲,想着定要让这少年知道知道得罪他得下场。
可交手几招,他就察觉出了不对。
太快了,这少年的身形太快了。每一拳,他都觉得中了,可却每一次都恰好被这少年躲过。
接连数拳,都落了空。
而这少年的拳头他却看不真切,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颜倾雪存着逗弄他的心思,每一拳都不下全力,只让他吃痛,却并不会让他丧失战斗能力。
鬼谷的功夫都十分诡谲阴险,以快闻名。
她的身法其实还不算快,肖逸自幼便在鬼谷,又在肖寒调教下长大,是以他身法奇快,一般人与他交手连他影子都捕捉不到。
而她的拳脚功夫,也就只能在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人面前耍耍花架子了。
不过,也足够了。
李渊自知不敌,挥挥手:“一起上!”
他此刻也不怕丢人了,总比栽在这里的好。
那些人闻言便一起攻了过来,可在颜倾雪眼中,一个和一群,却是没什么分别。
她身手敏捷,招式变幻莫测,在一群人中也游刃有余,毫不吃力。
想着还有正事要办,便也认真起来,不消片刻,便将众人统统放倒。
李渊又被卸掉了一条胳膊,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虽不致命,却也够他吃一壶的。
他此刻也有些后悔,谁能想到这弱鸡似的小子这般厉害,早知道拿了他一两就放他走了。
颜倾雪站在正中,神色倨傲,眉眼冷清:“这是我今日教你的一个道理,叫见好就收!”
李渊却记吃不记打,仍旧嘴硬:“小子,你别得意。”
“我大哥李杰可是天香楼的护卫统领,若是知道我受了委屈,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天香楼,你怕是没听过吧!”
“天香楼乃是汴京最大的酒楼,是京中名门望族,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你若是识相,便自断一臂,留了银子,我便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命。”
颜倾雪却是发笑。
李杰,这名字怎得这般熟悉,莫不是那日在天香楼中扬言要杀他,却被他一掌震飞的那个?
她低头去看,果然这二人眉眼间有些相似。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之前打了李杰,今日打了李渊。
这一家子还真没出一个好东西。
“天香楼?李统领?我还不放在眼里!”
颜倾雪语气轻蔑。
“哦?是吗?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忽的,身后传来一声,李渊闻言眸中一喜。

“嗯?”肖逸不解。
“沈时逸此人虽然纨绔,可警惕心极重。一个他看不清的人,他定然不会留在身边。”
“而若他自以为一开始就能看清我,就会有两种结果。杀了我,或者留着我。”
“而显然,他选择了后者。”颜倾雪摆手。
肖逸似懂非懂,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翊王府看似清净,可周围却有不少高手的气息,你出入要万分小心。”
颜倾雪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这汴京,能留住小爷我的人屈指可数!”肖逸满不在乎。
“汴京不似别处,乃是东篱都城,其内高手不在少数。”
“好了,知道了!我走啦!”肖逸又听得不耐烦了,找了个借口走了。
肖逸走了,颜倾雪坐在榻上细细思索。
这翊王府周围有不少高手盯着,想是沈泽川的手笔,此人疑心极重,饶是如今已坐稳皇位对沈时逸却还是放心不下。
关键是这些人还动不得,动了就会打草惊蛇,影响后续计划。
可不动被人这么盯着也不是她向来的作风,肖逸出入也隐患极大,她是必然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的。
晚膳的时候沈时逸身边的侍卫送了饭过来,沈时逸倒是没来,颜倾雪吃的时候还格外小心,却是相安无事。
一夜无事。
隔天早上,沈时逸正在用膳,萧煞却匆匆来报:“殿下,前几日天香楼多嘴的那些人全都没了。”
沈时逸停了筷子。
另一边,肖逸也带了这个消息过来,颜倾雪听完,第一时间觉得是沈时逸,毕竟此人残暴嗜血是声名在外的。
却是又很快否决:“不对,不是沈时逸,是他!”
巍峨宫殿,金碧辉煌。
高座之上那人一身明龙皇袍加身,抬眼,一双丹凤目不怒自威:“办妥了?”
正是沈泽川。
座下夜玄部首领边卿惟叩头:“那几人全部被杀,用的是萧煞惯用的逆麟刀。”
“天香楼中不少人都识得此刀,如此一来,翊王是抵赖不得,有口难辩。”
沈泽川双眸带笑:“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为确保沈时逸安分守己,让他凶名在外必不可少。”
“另外,你在派人去拱把火,让这消息传得快些。”
“是!”边卿惟就要俯首告辞。
沈泽川却又忽的问起:“沈时逸,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昨天翊王被人行刺,马匹受惊,撞到了一位少年,翊王将那少年带回了王府。”
“带回去了?”沈泽川疑惑。
边卿惟脸色微僵,有些尴尬,却还是开口:“那公子哥长得很是清秀,是被翊王抱着回了王府的......”
话没讲完,沈泽川却是听懂了。
便也不再深究,转移了话题。
“行刺他的,是你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怎会无缘无故动手。不过翊王如今凶名在外,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
沈泽川听完,却是放心不下:“去查查,行刺他的是何人。”
“是!”边卿惟告辞,重新隐匿于黑暗中。
肖逸听颜倾雪如此一讲,却是很快想明白其中关壳。
“哎,这些人为了一个破皇位,整天勾心斗角的,不累吗?”
颜倾雪看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也是难得没反驳。
肖逸出身鬼谷,却性子单纯直率,天真纯良,这在外界也十分难得。
这其中,少不了他大哥的功劳。
说起来,答应了林秋娘,那便势必要请动此人。
只是,此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到这,颜倾雪不免头疼。
“还有啊,小七,你让我派影子去盯着宋怀安。”
“可影子盯了几日,并没有发现此人有什么异常。”
“相反,此人为人清正,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他还常常和妻子到梨花巷一带施粥,在百姓口中风评极佳呢。”
“不过此人倒是和大理寺卿陆亭钦颇不对付。”
“甚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肖逸又向她说这两日的情况。
颜倾雪皱眉,如今她家破人亡,这人凭何圆满?
宋怀安,此人出身寒门,但性子极为高傲,十分注重脸面。
他曾是颜司明的学生,颜司明体恤他的不易,不但让他住在家中,以礼相待,还对他在老家的妻儿老母多番照抚。
颜司明惜才,只盼着他能发奋图强,回报朝廷,为江山社稷出力。
当时,沈泽川有意要在朝堂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便大肆招募可用之才,颜倾雪便借势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此人天资出众,也算极有才华,但差的就是一个机会。
刚开始,沈泽川还觉得他实在有些死板,不懂变通,是个没啥用的花架子。
颜倾雪还为他说了不少好话,沈泽川也只得无奈,将他收下。
颜家予他有知遇之恩,可最后,他的锋芒却化作尖刀,刺在了颜家人身上。
颜倾雪不是没想过颜离浩战死沙场另有隐情,却从来没想过,当中有这人的手笔。
颜家待他不薄,按说他并无理由,可事实却是这般,他便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虽说这其中可能少不了沈泽川的授意,但他却能毫不留情的对颜离浩痛下杀手,让人心寒。
所以颜倾雪才会在当时听到此人的名字时有那般大的反应。
如此,她怎能不恨。
颜离浩的死无疑压垮了颜家,当时颜司明一夜白头,燕霜雪卧床不起,这也给了沈泽川可趁之机。
当时她尚在宫中,得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时候,颜司明满脸憔悴,坐在颜离浩的棺椁前,沉默不语,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后面便是颜家被冤谋反,全家被杀,只有被沈泽川困在房中的她和她偷偷藏在衣柜中的婢女秋香活着。
但一场大火,秋香替死,那个曾经天真浪漫的颜倾雪也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恨。
可以说,颜离浩的死,是一切不幸的开端。
想得深了,颜倾雪便又梦魇了,眸子无意识染上猩红,指甲戳进肉里,鲜血淋漓。
肖逸敏锐的嗅到了血腥味,拍手唤她:“小七!”
颜倾雪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才感到疼。
“你之前都好多了,自从来到汴京后又常常这般了。”
肖逸其实也见过好几次她这般模样了,可却还是每次都忍不住心疼她。
“大不了我们就把那宋怀安和他妻儿绑了杀了就行,中书令又如何?尚书之女又如何?”
“回了鬼谷,他们能奈我何?”
肖逸义愤填膺。
颜倾雪听到这话,却神色有异:“什么,你说尚书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