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李泽修李浔芜的小说皇妹误我
李泽修李浔芜的小说皇妹误我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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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淮如栩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李泽修李浔芜的小说皇妹误我》,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浔芜微微一颤,抬眸方想说些什么,却又怯怯的欲言又止。李泽修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想着她几日真是憔悴了许多,脊骨和肩胛都分明支楞了许多,故而温柔道:“芜儿莫要怕,仔细想想,究竟…想要些什么?”李浔芜到底是有些忌惮上回发生的事情,迟疑着不敢开口,可却又实在压抑不住心事,只能蓦地将眼一闭,稍稍低下了头,吐声道:“陛下可否应允,让臣妹……见他一面。”话音刚落,皇帝在她脊骨处摩挲的手指突然一用力,李浔芜忍不住痛呼一声,朕如同脊梁骨被折断一般。李浔芜回忆起他上回发怒的情景,不由得恐惧万分,垂着头开始细细发颤。李泽修用虎口处托住她的下巴,使她抬起头来,高深莫测地看了一会儿后,才淡淡道:“既然芜儿想要这个,朕自然,无有不依。”“只不过,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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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浔芜微微一颤,抬眸方想说些什么,却又怯怯的欲言又止。

李泽修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想着她几日真是憔悴了许多,脊骨和肩胛都分明支楞了许多,故而温柔道:

“芜儿莫要怕,仔细想想,究竟…想要些什么?”

李浔芜到底是有些忌惮上回发生的事情,迟疑着不敢开口,可却又实在压抑不住心事,只能蓦地将眼一闭,稍稍低下了头,吐声道:

“陛下可否应允,让臣妹……见他一面。”

话音刚落,皇帝在她脊骨处摩挲的手指突然一用力,李浔芜忍不住痛呼一声,朕如同脊梁骨被折断一般。

李浔芜回忆起他上回发怒的情景,不由得恐惧万分,垂着头开始细细发颤。

李泽修用虎口处托住她的下巴,使她抬起头来,高深莫测地看了一会儿后,才淡淡道:

“既然芜儿想要这个,朕自然,无有不依。”

“只不过,过几日,御史台要再将人重新审问一遍,纵然朕要放他一马,也得走个流程才是。”

“皇妹既想见他,何不同朕一起去旁听呢。”

被下诏狱后的第十七日,陆卿时被再次提审。

狱官卸下了困在他身上的重枷后,便有两名禁卫上前来押他。

用半掌宽的黑帛蒙住他的双眼后,便押带着他出了囚室。

因为在诏狱之中历经磋磨,陆卿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往日君子如玉的清润都消磨尽了,显得十分憔悴。

可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站姿笔直,行动稳然的姿态,肩颈秀挺地如同一枝新竹,却总是少了锋锐之气,显得有些不堪一击的单薄。

陆卿时虽然被蒙住了眼睛,目不能视,可却能通过少许的光亮来感受环境的变化。

他被押到了一处比囚室要亮上许多的地方,然后整个人被勒令坐在刑凳上,双臂也被长长的铁链环环锁住,当下真是处处掣肘,插翅难逃。

而后才揭开了蒙眼的黑帛。

陆卿时略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睁开黑亮的眼眸一看,对面乱打案台后坐着的,分别是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的官员。

这三位大人,便是今日的主审官。

审讯室的炉火燃烧的更外旺盛,直将那三位主审官的影子投映到他们身后那架又高又宽的屏风上,显得有些骇人。

中间的那个官员冷着眉目,咳嗽了一声后,对着陆卿时厉声道:

“驸马都尉,既然下了诏狱,不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凤子龙孙,此刻一概全是犯人,你可明白?”

陆卿时默然片刻,开口道:

“臣,是清白之身。”

那官员冷哼一声,不屑道:

“本官审了这些年的案子,到这里来的,没有一个不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若真如此论说,那这诏狱里的囚犯,岂不都是被冤枉进来的了?”

“驸马都尉,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陛下开恩,也会从轻发落。”

陆卿时颔首,平静道:

“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忠。”

那官员听罢,仔细打量了他两眼,见陆卿时虽然形容落魄憔悴,可整个人却散发着清正之气。

他又咳嗽了一声,翻开卷宗,开始问案。

“永庆二十三年腊月,你是否在望川楼上面会逆王,意图结党?”

陆卿时答道:

“臣没有。”

那官员冷冷一笑,质问道:

“没有?驸马何须扯谎!你同逆王在那望川楼上足足待了半个时辰,期间还赠送了不少珍宝,还在狡辩什么!”


程锦溪说罢,便笑吟吟地去看李浔芜的反应。

太后默不作声,也只淡淡瞥向了她。

端贞公主擅于做女工之事,宫中几乎人人皆知。

程锦溪从前进宫之时,就有好几次撞见她帮李浔芷李浔荔两位公主描花样、做绣活。

那副模样,简直比她绪王府的绣娘还要勤谨。

如今程锦溪提及此事,不过是要在太后娘娘面前,揭一揭李浔芜从前对沈贵妃她们低声下气的旧事。

也好借机抬一抬自己的身价。

如今等待选秀的宫女之中,太后娘娘最为属意她。

太后出身平平,娘家势微,早就有意想要拉拢绪王府。

程锦溪也自信早晚会被选入后宫,所以便早早开始摆上了一副凌驾于上的高贵派头。

殊不知,李浔芜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些年,她的那点儿心思,早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李浔芜才出一副温柔内敛的样子,对着程锦溪浅浅一笑,答道:

“锦溪郡主说笑了,你身上佩的荷包款式华贵、绣艺精湛,一看便知是上品,我的绣工自是不能相比。”

李浔芜语气平淡,幽幽然然的,神情不带一点难堪。

仿佛一点也不生气。

只是,她身后侍立的丹桂却被气得不轻,垂下脑袋才忍住没狠狠瞪人。

呸!什么东西!

这程锦溪如今还没当上皇后,不过还是个郡主。

若真论起身份,她比公主要低,不过是仗着绪王的功勋,就敢当众这般使唤她的公主。

偏生公主还要忍着相让于她,真是气煞人!

话说程锦溪见李浔芜反应如此,也只好作罢。

可当她瞧见对方脸上的冷淡神情,又犹不死心。

之前京城兵变时,她父亲带领手下府兵亲自冲锋,大乱之时帮助陛下平叛,又得陛下登基之后的亲自嘉奖。

如今在宫中,谁人不高看她一眼,那些奴才恨不得抢着扑上来献殷勤。

就连太后娘娘,对她也从来都是笑脸相待。

她李浔芜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不过白占着公主的名儿,其余什么都没有,又凭什么对自己挂脸?

程锦溪一时昏头,忘记了自己进宫前所学的规矩礼仪,开口讽刺道:

“想来是我思虑的不周全,才得端贞公主如此婉拒。我倒是给忘了,驸马被下了诏狱,公主如今正烦心着,哪里还有心情替我做什么绣囊呢?”

程锦溪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方落,便听得殿外有人说道:

“做什么绣囊?”

说话间,李泽修便头顶九龙金冠,一身玄色朝服,不紧不慢地从外殿走了进来。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下跪行礼。

李泽修则对着高位上的太后微微躬了躬身。

而后又偏身上前,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李浔芜,道:

“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又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全程没有看那个跪在地上的程锦溪一眼。

太后见状,笑眯眯地对李泽修道:

“修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泽修神色淡然,平静道:

“朕近日朝中事多,疏忽了请安之事,还请母后勿怪。”

说罢又拉着李浔芜的手,令她安然坐下。

太后望着李泽修放在女子瘦弱肩膀上的手,皱了皱眉,轻咳一声,开口道:

“你我是亲生母子,哀家又怎么会同你计较这样的小事呢?只不过,修儿…你刚刚登基,后宫却空无一人,这选秀之事……”

话音刚落,李泽修便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打断道:

“父皇才崩逝不久,国丧期间,民间尚且还禁嫁娶。朕若是在此期间大兴选秀事,岂不是落下个不仁不孝之名?”

一语既罢,怼的太后是哑口无声。

且说那程锦溪,自李泽修突然驾临后,心中满是欢喜,一双眼眸滴溜溜的发亮,两腮更是微微发红,一副娇羞之态。

她今日进宫,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

衣衫是上好的湘缎制成的,满绣工艺,又是极鲜亮的颜色,最称她的脸色。

首饰头面更不用说,赤金玛瑙红宝石,一应是最精致华贵的。

反观李浔芜,素衣淡衫,跟她一比,简直寒酸得像个宫女。

程锦溪自问,整个祥嘉殿,除了凤冠凤袍的太后娘娘,便数她最明艳气派。

按理说,陛下也应该先注意到自己才对。

可程锦溪跪在地上许久,左等右等,也不闻李泽修唤她平身。

她正想抬头偷觑上一眼时,却见光洁的地面上,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你是何人?”

李泽修眸色微郁,语气冰冷地道。

程锦溪虽然经常进宫,也见过李泽修不少次,可毕竟没有真正的同他相处过,所以不了解其性格为人。

她不懂这样的声调语气,往往是李泽修发怒的征兆。

故而依旧殷勤谄媚地笑道:

“陛下不记得臣女了,臣女先前还给陛下……”

话未说完,李泽修便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放肆!朕是在问你的名姓出处,你又在胡言乱语地回答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是得了失心疯,才进宫来请旨去太医院看病的嘛!”

众人一见陛下发了怒,纷纷变得神色紧张起来。

程锦溪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浑身哆嗦个不停,一身冷汗早已经被吓出来,跪在地上把脑袋埋的更加低,语无伦次道:

“不是的…不是的……臣女…”

太后见状,只能适时打圆场道:

“修儿,她是绪王爷的嫡女锦溪郡主,先前进宫给你请过安的。哀家近日无聊,所以传她进宫陪着说说话。”

李泽修闻言,挑了挑眉毛,甩了衣袖去李浔芜的上首处坐下,而后才款款说道:

“依朕看来,连个最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她也不怎么会说话嘛。”

太后给贴身的掌事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扶跪在地上程锦溪起来。

而后才平声说道:

“哀家如今年迈,不过是想要寻几个贴心的孩子说些体己话,打发打发时间,皇帝又何必如此苛责?”

李泽修不语,只微微侧目去看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子。

见其神色如常后,才扬着下巴悠悠说道:

“母后想找人说话自是没什么,只不过也该选些知体统、懂尊卑的人。”

正说着,李泽修凝着一双清隽锐利的眼睛,十分厌恶地瞪向程锦溪:

“眼下正在国丧期间,打扮得花红柳绿、妖妖娆娆的在宫中逛来逛去,朕治个你大不敬之罪,不为过吧。”

程锦溪闻言,脸色瞬间发白。

她推开青岚搀扶自己的手又重新跪倒在地上,一边胡乱脱簪,一边泣不成声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女再不敢了……”


李泽修闻声,弯腰的动作瞬间僵滞。

他收回自己想要去扶李浔芜的手,缓缓地站直身形,而后冷眼去瞧她。

李浔芜跪在地上,额头依旧抵着地板,整个人被笼罩在李泽修投放而下的阴影里。

她闭上眼眸,等待着皇帝的宣判。

半晌,李泽修才缓缓开口道:

“芜儿,你才刚醒来,咱们先不提此事,好不好?”

皇帝语气平和,充满了无奈与妥协。

李浔芜却深知,如此温柔体贴的言语下,李泽修多半已经被自己气疯了。

平淡如静水的伪装一旦被撕开,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涛骇浪。

可她依旧不能作罢,如今陆父生死未卜,陆卿时还被关在诏狱里,整个陆家都岌岌可危,所有命脉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若是换做从前,李浔芜一定会见好就收。

宫里生活波诡云谲,人不自私一些,又怎么活的下去?

可是如今不同,她嫁给了陆卿时,逃离了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陆卿时待她自不用说,陆父陆母虽然对这场婚事不甚满意,可对自己却也是以礼相待,从没有苛责过一句。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陆家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毁于一旦。

于是一咬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与不适,依旧保持着跪拜在地的姿势,一字一句道:

“方才陛下说过,臣妹想要的,陛下……都会相与,君无戏言,请陛下信守承诺。”

话音刚落,人就被皇帝突然强拉了起来。

李浔芜轻呼一声,被李泽修强行塞进了床榻上的锦被里。

李泽修阴沉着一张脸,给她擦去了额头上的薄汗,冷笑道:

“什么君无戏言?皇妹从前看了那么多话本戏本,不晓得男子在床榻上说的话大多是不作数的吗?”

“你好好养身子,不许再闹了,听到没有?”

李浔芜红了眼睛,回敬道:

“陛下果然说话算话,臣妹纵然卑贱,可自己的身子,自己还是做得主的。”

李泽修审视她片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质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存心给朕找不痛快吗?李浔芜,你要是敢对自己下手的话,朕一定将诏狱里那位千刀万剐,你信不信?”

李浔芜眼里含着的那颗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哀求道:

“何必如此?是我背叛了陛下,要杀要剐,我都认罪。何苦因为我滥杀无辜,平白再担上千古骂名呢?”

李泽修皱了皱眉,咬牙切齿道:

“你认罪?你知道参与谋逆是何刑罚吗?腰斩和凌迟,你哪个能受得?”

李浔芜一听这个便白了脸,她闭上眼,想想陆卿时的处境,颤声道:

“哪个都行。只要陛下肯放过蒙冤之人,臣妹便也死的清白了。”

那些刑罚,李泽修原本不过是说来吓唬她的,孰料她却当了真,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心痛之余,又在暗想,若是当日李泽仲真得了位,自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如此刚烈地为自己殉情?

大约是不会的。

不然,也不会在自己还没死的时候,就急着唆使陆卿时去讨好逆王了。

李泽修顿时有些心灰意冷,摇了摇头,叹道:

“李浔芜,朕竟不知,你是如此情深义重啊。”

李浔芜睁开眼眸,对上他冰冷锐利的视线,扯了扯嘴角,无力道:

“多谢陛下夸奖。臣妹若是真的服罪认诛,虽是辱没了皇家名声,却也能保全陆、文两家的清名。”

李泽修闻言,哂笑道:

“勾连逆王,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如此滔天罪行,焉能还留有清名?”

李浔芜敛起眉眼,正色道:

“陛下明鉴,我已早无九族。与其说再担上个狐媚惑主、无情无义的名声,被他们像唾骂我娘亲那样唾骂我,倒还真的不如去死。”

“我受够了那样的日子,也受够了那些话。若是陛下还惦念从前那些情分,待我死后,褫夺完封号,就将我和我娘亲葬在一处吧。”

她讲这些话的时候止住了眼泪,似乎带着某种坚毅,神情极为认真,仿佛真的在交代后事一样。

李泽修莫名心痛,却又渐渐回过味来,捧着她的脸问道:

“所以,你这样闹来闹去,其实……是害怕那些人说你,并不是为了别的,对不对?”

李浔芜偏过头去,默不作声。

李泽修思量半晌,心里又痛快些许,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叨念道:

“别怕,芜儿,只要有朕在,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李浔芜蹙眉,苦笑道:

“陛下说的轻巧,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当年我娘亲不就是死在这上面了吗?”

李泽修轻捂住她的嘴,嗔怪道:

“好了好了,别总是一口一个死字,多么不吉利。那你说说看,倒要怎么办才好?”

李浔芜等的便是这句话。

她伸手推开帝王,于床榻之上起身跪坐,开口道:

“陆卿时虽未曾勾结逆王,却也是被人捕捉到了些许风声,陛下当真心疼皇妹的话,就请饶他性命,只将其贬谪外放吧。”

李泽修闻言,细长的眼微微眯着,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好啊。都听皇妹的。”

李浔芜不料皇帝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一时忘却了准备好的说辞,只怔怔地看着他。

李泽修不动声色,有些阴恻恻地笑了笑,柔声道:

“还有什么?芜儿一并说出来,朕也好裁夺一下啊。”

李浔芜被他这笑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她摇了摇头,轻蹙起眉头,低声道:

“皇兄肯开恩放过他便好,臣妹不敢再奢望别的。”

李泽修恣肆一笑,道:

“芜儿还是这么狡猾,最懂得何时进,何时退,看来朕从前教你的那些兵法并未白教啊。”

说着,便用手掌托起她的下巴,端详着那张苍白小脸,感慨道:

“真是孱弱无辜,我见犹怜……朕险些都被你骗过了。”

“只是你如此心急,为了救那个人,竟然连骗朕,也不肯多骗上几时,早早的把目的暴露出来,只会让人生厌。”

后半句声音冷冷的,已然没了笑意。

李浔芜瞪大了眼眸,目光有些惊惶,颤声道:

“不是的,陛下……”

李泽修打断她,慢条斯理地道:

“芜儿不必在我面前演戏,这些小心思,对付那姓陆的或许管用,至于朕,既然方才答应了你放他走,自然也作数。”

“只不过,这世间可没有一头的买卖,朕对你如此好说话,芜儿也该拿出些相应的诚意来,对不对?”

“只要你同他和离,朕便饶他一命,可好?”


“本官可听说,令尊大人自从受伤后……前几日才将将可以下床,令堂至今病痛未消。至于令弟令妹,如今可是处处遭人白眼,他们可都到了举仕和出阁的年纪啊……

“其实这倒是其次,若是真定了谋逆罪,其实是保住了性命,可那充奴流放也恐怕是难免的了。”

“驸马都尉,事关你陆氏一族上下,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啊。”

陆卿时闻言,收紧目光,抿唇不答。

屏风后,李浔芜听闻此话,也跪在地上暗中发抖。

至此,她才明白皇帝真正的用意。

李泽修带她来此地,不仅是为了让她来瞧陆卿时如今被迫害的模样,好心生畏惧。

而是让她亲眼看看,陆卿时是如何为了他的家人,而选择放弃自己的。

皇帝大费周章地安排这场刑讯,不过是诛灭她的心,好叫她放弃幻想与挣扎,从此以后安心做一个提线玩偶,只服从他的意志。

可没想到的是,陆卿时这个傻子,被她害到如此境地,却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肯把她出卖出来。

活在世间十七载,李浔芜鲜少被人这样真心待过。

纵然她再自私,也不能让这个真心待她的人陪着自己下地狱。

于是,她跪直身子,抬头看向李泽修。

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犹如地狱里的修罗,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她自己走进这圈套,死心塌地的向他认输。

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

李浔芜闭上眼睛,顷刻之间再次睁开,不再犹豫地爬到他的脚边,用微弱的气声唤道:

“陛下——”

李泽修挑眉不语,闻声之后姿势依旧未变。

一条修长的手臂屈支着脑袋,颀长的身形斜坐在椅子上,姿态既慵懒又傲慢。

李浔芜见他如此,只能跪在地上去抓他的手,继续小声哀求道:

“他是清白的,是我带累坏了他。陛下,求求你,让他们停手吧。”

李泽修则甩开她的手,抖了抖衣袖。

往日里,那些情意缱绻和床笫之间的婉转温存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帝王。

凡是天下帝王,大都是专制霸道,没有一个是不希望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心里的。

李泽修垂下眼眸,淡漠的看着跪在地上滴泪的李浔芜。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梨花带雨、滴泪涟涟。

若是说他心里面没有一丝恻隐,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既然开始了这场精彩的捕猎,过程手段什么的都不重要,他所追求的只是最后的结果。

他要李浔芜死心塌地的待在自己身边,待一辈子。

他要李浔芜的眼里心里只能有自己一人。

永远再不能生出二心!

坐拥天下,独揽佳人。

自古以来便是历任帝王的心愿。

于李泽修而言,完完全全得到李浔芜,才是他人生最重要的课题。

李浔芜看他凉薄之态,心中升起一阵绝望。

看来,此番在他面前,再如何装可怜也是行不通了。

于是她闭了闭眼,又朝前膝行了半步,双手扶在皇帝膝上,跪直身子,示意他俯下身来。

李泽修伸手摸向她的脑后,慢慢俯下身去。

李浔芜微微一颤,伸出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于他耳畔平静道:

“陛下既然答应将陆卿时外放,臣妹也答应半年后同他一和离,今日又何故如此?”

李泽修听罢,身形一顿,片刻后甩开李浔芜,直起身看着她,默不作声,眼里却没有半分心虚。


皇帝说罢,便松开了手臂,任由女子脱离了自己的怀抱。

李浔芜双腿发软,从他的怀里站起来后,才匆忙理了理衣衫,慌乱地坐了回去。

张宽恰好此时从外殿走进来,站在那架黄花梨莲花螭纹屏风后止步,殷勤地说道:

“陛下,您吩咐的艾叶酒温好了,可要送进去?”

李浔芜闻声,身子又是略微一颤,一颗心来回颠簸,根本不确定自己方才坐在帝王腿上的情形有没有被张宽看去。

可随后又自嘲的一想,这张宽毕竟是李泽修的心腹太监,他看没看见,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有李泽修在,他就算到死,也是不敢说出去的。

最多,是在心底里鄙夷一下自己这个挂牌公主罢了。

于是便故作从容起来,神情也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只是那白净如雪的脸颊上,还有红晕未褪,衣衫也皱了许多,细心之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皇帝坐在对面,还是一贯的从容优雅,仿佛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芜儿,来,再用盏艾叶酒,温温身子。”

李泽修笑道,依旧用自己的杯盏,斟了酒,递给李浔芜。

当着张宽的面,李浔芜不能撒娇卖痴说自己不胜酒力,只好恭敬地接过酒盏,低声应是。

她以袖掩面,仰颈饮尽杯中酒,却突然面色一变,差点全喷出来。

这酒无比温热,还掺杂着一股滑腻的腥气,酒里面绝对不只有艾叶!

李浔芜捧着绣帕,咳得昏天暗地。

李泽修却一副略带懊悔的语气道:

“唉呀,朕忘同芜儿讲了,这艾叶酒里面,还添了上好的鹿血,鹿血性热不燥,强人督脉,依朕看,是最对芜儿的症候了。”

“怎么喝的这样急,也不慢点儿……”

说罢,便亲自起身,走上前去为李浔芜拍背,又趁势将人搂进了怀里。

李浔芜头间胀痛,只觉一阵阵热气从体内弥漫开来,双目更是被冲得酸痛,只能倚在帝王的臂弯上微微喘气。

再一抬眼,迷蒙之中,张宽不知又何时退了出去。

李泽修神色自若,拿着她吃剩的酒盏新添了酒,嗤笑着饮了下去。

酒色嫣红,他的嘴唇被浸透了,一片丹红色晕染开来,配上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看得李浔芜更是胆战心惊。

不能再待下去了……

“皇兄,今日天色已晚……臣妹也该告退出宫了。”

李浔芜轻声说道。

此刻她只觉体内好似有烈火焚烧,手脚酸软无力,遍体发热,脑海之中一片混沌。

两鬓之间,也已然渗出汗来,身体似有异样之感,却也只能双手紧紧攥住衣袖,艰难强忍着。

李泽修却并不应声,只握过她紧攥着的手,拍了拍,凑到她的耳旁吹了口热气,戏谑道:

“芜儿急什么?还早着呢。”

“怎么?难道,你不为你的驸马求情了?”

李浔芜耳边一阵发痒,她闭目轻颤了一下,又咬了咬唇,哀求道:

“求皇兄念在昔日情分,高抬贵手,臣妹与驸马……此后定当……赤胆忠心,以报皇兄恩情。”

李泽修冷笑道:

“你方才,不还说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谋逆吗?既然是清白的,为何还要朕高抬贵手?”

而后,又贴在女子耳边絮语,语调温柔,声音却极其阴冷。

“你居然跟朕提昔日情分?李浔芜,朕当时在西南生死未卜,你却转头就嫁了人,居然还试图去讨好李泽仲。你要报答朕的恩情,便是这样报答的吗!”

李浔芜脑中轰然,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原来他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时先帝病重垂危,且早就有意安排她和陆卿时的婚事。

李浔芜本就是一日不想在宫中多待,只是一直苦于李泽修不肯放她走。

李泽修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不许她嫁人,不许她出宫,她待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

这样荒诞不韪的话,李浔芜每次都乖巧的应了下来,生怕惹恼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子殿下一点。

日复一日的忍耐,终于盼来了李泽修出宫去西南赈灾的大好机会。

于是李浔芜趁势便答应了与陆家的婚事,她一直都盼望着能早点嫁出宫,摆脱掉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日子。

原本想着就算李泽修回来,想要借由此事为难她,还有先帝和皇后撑着,左右也不能怎么样。

谁成想先帝却突然崩逝,西南那边又有消息过来,说雪灾之后,山洪暴发,李泽修所在之地全部被摧毁,太子自此下落不明。

此时,安王李泽仲又趁乱起兵夺位,京城一时间乱了套,李泽仲掌权之后,有许多忠直不屈的臣子被他当朝杖杀,连同家眷亲属也被屠尽,手段极其残忍。

李浔芜在宫中隐忍多年,忍辱偷生,好不容易才活出了头,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她活着,一直都是为了她自己,既不是为了给大宁王朝殉忠,也不是为了给他李泽修“殉情”的。

安王李泽仲最是生性残暴,杀起人来不分青红皂白。

李浔芜眼见着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要拿陆家开刀,便打算让驸马陆卿时去给安王投诚。

那陆卿时苦读圣贤书多年,虽未曾入仕,却也有一颗报国之心。

乱臣贼子,他自是不肯依从。

李浔芜只能苦苦劝他,劝他一切要以家人的性命为首要。

谁知还没有劝成功,太子李泽修便带领军队一路杀回了京,顺利登上了皇位。

李泽修不但抓走了她的驸马,此刻还紧紧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逼问道:

“朕说的对不对,芜儿?”

李浔芜被他咬得生疼,却不敢叫唤,只能含着泪光求饶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皇兄……”

“你相信我……听我解释……啊……”

李泽修充耳不闻,又狠狠一咬,地在那莹白的耳廓上留下了个清晰的齿印。

而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拦腰抱起,直向内殿的那张紫檀木千工拔步床榻走去。

李浔芜刚被他一放在榻上,就竭力地往内侧躲去,倚着雕花床栏瑟缩道:

“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皇兄,求求你……”

“那时候宫里死了好多人……我实在是害怕……又没有别的办法,才会那样做……”

李浔芜越说越哽咽,早已经泣不成声,泪水也如同断线珍珠,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若依照从前,李泽修早就上前一把抱住她哄了起来。

可今日,他却一改常态,变得十分铁石心肠。

“小骗子,事到临头,你还是那么会做戏。此事暂且不论,朕且问你,你那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究竟好喝不好喝呀?”

李浔芜心中讶异片刻,随后便明白了自己新婚夜发病是谁人的手笔。

她哭的更凶,一味不语,只胡乱摇了摇头。

李泽修却没放过她,坐在榻边对她笑着招了招手,道:

“你别躲那么远,过来,来朕这里。”

李浔芜屈膝抱臂,又往内侧床壁挨了挨,哭着把头埋了起来。

李泽修见她这般惧怕,瞬间收了笑意,目光一凛,不紧不慢道:

“芜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是这一方床榻?”

“无论你躲到哪里,朕终归是能抓到你的,所以你乖一点,朕便不会伤你啊。”

“朕再说一遍,过来!”

李浔芜抬起了头,神色惨然,却依旧一动不动。

李泽修没了耐心,脱了朝靴便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

又在女子按捺不住的惊呼声中“嘘”了一声,而后抬手去卸她发上的钗环。

珠翠被一件件卸下,胡乱扔到床榻外的地上,李泽修抚摸着满手的青丝,喟叹了一声,又欲去解她的衣带。

李浔芜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衫,带着哭腔凄然道:

“皇兄,这样不行,我们不可以这样……唔……”

话音刚落,就被李泽修堵住了唇。

李泽修毫不费力地制住了她的手脚,褪尽自己的衣冠压了上去,红着眼睛哑声道:

“那个人有没有解过你的衣衫?有没有像我这样碰过你?”

李浔芜哭的说不出来话,只胡乱的挣扎起来。

李泽修皱眉,伸出大掌在那雪白纤腰上用力一握,女子猝不及防弓起了腰,低低地痛呼了一声,颤声崩溃道:

“没有…他没有……皇兄…求你别这样——”

皇帝这才满意,勾起了唇角,低头吻了吻身下人的眉心,劝道:

“别哭了,自古洞房花烛夜,都是人生乐事,朕的芜儿真是好生可怜,竟不曾受用过。”

“朕今夜…就好好为你补上。你需得明白,不仅是今夜的酒比你的合卺酒要好,今夜的男子,也比你那倒霉的驸马郎要强上许多呢。”

皇帝说到最后,嗓音有些发颤,分明情动之意。

他说罢,便又重新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