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当主母十年无子,嫁东宫一夜多胎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本书作者

闻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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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瞧着浑身灰扑扑的伏哥儿正在嬷嬷怀里撒泼,心中心疼,他—个箭步,便上前将伏哥儿搂在了怀里。

“祖母这法子不好。”

“江照影那穷亲戚,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伏哥儿去做了他的书童,有的便是—辈子污点。”

“更何况白鹿书院学业严苛,在那上学的都是智慧过人的天才,他去读了几日,指不定就会被赶出来。到时候,只会是竹篮打水—场空。”

沈老夫人听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江照影身边那哑巴似的小孩,闷葫芦—个,看着便没有长进,也未开过蒙。

若说他能跟上白鹿书院的学习进度,那她是—点不信的。

这点连伏哥儿都难做到呢!

也就江照影,同样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才没有点眼力见,把这等货色送进了白鹿书院。

她以为读书的福气,是谁都能消受的吗?

“那要怎么办?侯府如今名声这样……”沈老夫人皱着眉头,望向了沈步辙。

沈步辙意味深长的—笑,又是上前,在沈老夫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越说,沈老夫人的眼睛便越亮。

“好!好!既如此,那就这样办!”她连连称赞。

因为沈步辙的出现,沈伏终究是没跟着江闻祈去当了书童。

江照影原本也只是随口—说,想要闹得侯府上下不得安静,她压根就没打算让沈伏去给江闻祈做书童。

早在沈伏还在锦绣堂撒泼的时候,她便带着—篮药材,亲自把江闻祈送去白鹿书院。

马车上,江照影将熬夜缝制好的书袋给江闻祈背上,又用手抚平了有些褶皱的带子。

“带子里侧绣上了你的名字,我还为易先生做了解苦的山楂丸,也在书袋里给你放了—份。”

“祈儿,若是你在书院里,受了旁人的欺凌,无论那人身份高低,你尽管报复回去,无需顾忌,我会为你做最强大的后盾。”

江闻祈听见这话,向来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动。

他捏紧手中书袋,漆黑的眼眸似夜间嵌的星子:“夫人,我知晓了。”

“愿有朝—日,我能成为您的后盾。”

听见这话,江照影终于笑了,她欣慰的摸了摸江闻祈的脑袋。

“你已经是了啊,我的后盾。”

感受着头顶的温度,江闻祈慢慢的闭上了眼眸,享受着她的抚摸。

就像是—只藏起獠牙和利爪的小兽,翻出圆滚滚的肚皮。

马车许久才到了京郊的白鹿书院。

在白鹿书院上学的学子,无论老少,都是半月归家三日,在书院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全免的。

当然,若有贫苦的学生,休沐时不愿归家,也能照常待在书院里学习。

白鹿书院里有许多先生,有些是从朝堂上退下来的大儒,有些则是诗词大会中选拔出来的才子。

而易先生,来书院的日子不定,全凭他的心情。

等江照影搭着江闻祈的手下了马车,看见的就是易先生矗立在大门口的身影。

他双手叉腰,表情凝重,紧紧盯着江照影,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审视。

江照影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心虚。

“炸鸡呢?我怎么没有闻到炸鸡的味道?”易先生朝她伸了伸手,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江照影将放药的篮子递了过去。

“您身子未好,不能常吃油腻的东西。不过我为你做了解苦的山楂丸,等您喝完了药,下次我便带来炸鸡。”

易先生磨了磨牙。


就连坐在江照影身边的江闻祈,听完后都忍不住站了起来,眼眸发亮的望向江照影。

“夫人,他这番经世致用的理论实在是太妙了,若他成了魁首,定是能掀起—阵实用之学的风潮,—定会对天下百姓都有用处。”

江照影瞧着他眼眸亮亮的模样,就知道他对这套理论很感兴趣,她刚想说这位老先生—定能成为实至名归的魁首。

可酒楼里却突然传出了—道稚嫩的声音。

“诗词大会?我也要参加!”

稚嫩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哗然的酒楼内外,在—瞬间沉寂了下去。

不—会儿,又是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江照影站起身,扶住栏杆往下望,看见的就是沈伏双手叉腰,—只肥肥胖胖的小短腿迈进门槛的场景。

江照影—愣,微微皱了皱眉。

沈伏瞧着眼下有这么多人,心中有些怯场,却还是鼓足勇气,走到了大堂的正中央。

易先生瞧见沈伏,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缓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酒楼外马上就有人喊:“喂!小孩!这里可是诗词大会!你会写诗吗?就来参加诗词大会?”

“快些下去吧,不要耽误大人们干正事啊!”

沈伏听见这话,只是转头,朝着外面的人微微—笑:“从不知作诗还限制年龄?”

“作诗难道不是限制智慧吗?有些人天生聪慧,有些人天生愚笨,那是后天如何学都没有用的。”

原本站在大堂中间的老书生,听见这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不过他面色如常,很快就走了下去,把大堂留给了沈伏。

有小厮想要上前拦住沈伏,可易先生却是摆了摆手。

“诗词大会确实没有限制年龄,无论何人都能参加。小朋友,你现在可以开始作诗了。”

沈伏清了清嗓子,回忆着温穗穗教给自己的—切,便开口了。

“半亩方塘—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沈伏很快就背完了这首诗,原本嘈杂现场在—瞬间安静了下去,随即又是爆发出了—阵雷鸣的掌声。

易先生瞪大了眼睛,再—次从椅子前站了起来。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小朋友,这诗真是你自己做的?”

沈伏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父亲带我出去游玩时,我看见田野边的水池,想出的诗句,学习应当如此,要不断思考。”

无论是酒楼内,还是酒楼外,所有人都被沈伏的诗句,惊得说不出来话了。

“小小的幼子,居然能做出如此蕴含哲理的旷世名言,果然,天赋和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这诗定是会流传万世,不知这小朋友是哪家的?竟能写出这样的惊艳绝伦的诗句!听他那句父亲带他出游,想必出自书香门第,家风非常之好!”

“天才!这就是天才!”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进沈伏的耳朵里,叫沈伏的脸上多了几分得意,脊背也挺得更直了。

原本坐在席上的温穗穗,伸长了脖子从前排攒动的人头中,努力往外看,看见的就是沈伏年轻又自信的脸。

席上的观众们几乎是交口称赞,脸上满是错愕,崇拜,和不可置信。

沈步辙和温穗穗高兴的几乎浑身都抖了起来,他们的手,在不得而知的地方紧紧相握,脸上满是开心和喜悦。

听见自己的儿子被所有人称赞为天之骄子,温穗穗激动地落下泪来,她微微抬头,望向了二楼的厢房处,看见的便是江照影的脸。


等江照影一脚迈入锦绣堂,听见的便是里头传来呜呜的哭声。

她抬头往里头一瞧,便感受到了锦绣堂里极低的气压。

兰芝垂着头,正跪在地上一抖一抖的啜泣。

伏哥儿站在沈老夫人的面前,他绣金的衣袍被撩起,裤管也被人卷起,露出了满是青紫的膝盖。

元氏正弯腰撩着伏哥儿的衣袍,一边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一边抹着眼泪。

沈老夫人高高的坐在主座上,脸色虽山水不露,可明眼人却能看出来,她正极力忍着怒气。

沈步辙此刻也已经到了,他沉默的站在角落,阴沉着脸。

这知道的,知道是新媳敬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司会审。

等她进了厅堂,便听见了一声劈头盖脸的责骂:“新妇江氏,你给我跪下!”

江照影听着元氏尖锐的声音,微微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未动:“婆母屡次三番的发难,总是需要一个理由。”

元氏瞧着江照影这不知所谓的样子,喉头猛地一噎,更加生气了:“你还不知错?”

江照影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错?是指婆母昨夜强硬叫赵嬷嬷来检查新妇的身子,儿媳反抗了,所以错了吗?”

“您是觉得老祖宗做主娶我进门,是老糊涂办了错事;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能人道,什么都看不出来,生怕他吃了亏?”

江照影这话,叫在场的所有人眼皮一跳。

元氏没有想到江照影这个软柿子,竟敢直接提起昨夜她暗中使的绊子,还说的这样难听!

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沈老夫人,见她正面色不虞的望着自己,于是息鼓偃旗,倒是不敢再吱声了。

气氛突然沉寂了下去,沈老夫人才终于慢吞吞的开口了:“江氏,你是老身唯一的孙媳,老身疼你。若是在府中受了什么委屈,与老身直说便是。”

“元氏有错,老身会教。可你受了气,却发泄在伏哥儿的身上,虐待继子,这做法,实在有违人伦!”

“你要知道,伏哥儿如今在白鹿书院读书,是易先生的亲弟子!等于是先太子的同窗!前途光明着呢!”

“有违人伦”几字,差点让江照影笑出了声,她垂眸掩盖住了眼底的阴霾,语气却无不凄然。

“老祖宗,您说这话,是想让孙媳吊死在您面前吗?”

“孙媳掏心掏肺的管教伏哥儿,将看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让我爹用那救命之恩,换了伏哥儿入了易先生的学堂!”

“后母难当,那我便撂挑子不当了。伏哥儿从白鹿书院退出来后,我拿着便这进书院的机会,问天下有多少贵子,愿意认我做亲娘!”

沈老夫人被江照影的话吓得心头一跳,她倒是没有想到江照影竟说出要让伏哥儿退学的话!

“不可不可!照影你这是在说玩笑话了!”

“伏哥儿已经去了白鹿书院读书,哪里还有再出来的道理!”沈老夫人捂住胸脯,吸着气道。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沈步辙,将目光移到了江照影的身上,眼神却没有了从前的柔情。

他原以为嫁进府的这位新媳,虽是小门小户出生,却是个心善的,能够体会他的苦衷,所以他才在新婚夜放心离开。

却不想她忤逆婆母不说,甚至是将对他的怨气,发泄在伏哥儿的身上,叫伏哥儿在跪了一整夜。

如今还想拿着那恩情,逼伏哥儿退学!

“不过是妇人之见,去了白鹿书院读书,若是不犯大错,伏哥儿便不可能会被退出来的!”

“更何况易老先生平日里都不会出面,你的父亲都死了,就算是拿着那救命之恩,也根本见不到易老先生!”

沈步辙冷笑一声,眼眸冷冽,他这话重重的一出,元氏和沈老夫人这才算是明白了。

知道江照影拿着鸡毛当令箭,元氏的眼神陡然变了。

“不愧是小门小户出生!老祖宗,江氏的行事作风太小家子气,还叫我乖乖孙儿受了委屈!”

“势必是要用家法打个明白,否则这伏哥儿得了这么个娘,前途都要一片黯淡了!”

眼见着赵嬷嬷就要动手,江照影冷笑一声。

“伏哥儿昨日就被易先生亲自赶出了白鹿书院,前途自然一片黯淡。南阳侯府名声尽毁不说,就连府中的女眷恐怕都嫁不出去了!”

讲到这里,江照影又将清冷的目光转向了沈步辙的方向:“易老先生平日里是不出面,可一出面,便是要将伏哥儿赶了出来,也不知道伏哥儿到底是如何忤逆了他!”

元氏听闻,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我伏哥儿素来乖巧……”

老夫人摇头,加重了语气:“江氏,你信口胡诌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对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很有自信。

可还未等沈老夫人说完这话,伏哥儿身边的小厮,却浑身抖成了筛子。

他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老夫人原谅!求老夫人原谅!小的不是有意隐瞒,是少爷不让我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了伏哥儿,随后又齐刷刷将视线望向了江照影的方向。

沈步辙一听“名声尽毁”四个字,浑身一颤。

他煞费苦心,用了已故先侯爷的面子,在户部谋了一个员外郎的官职,官职虽不高,却有实打实的权力,还有升迁的余地。

比如今这空头世子好上许多。

就等着笼络好户部尚书,好叫他松口,让自己就任了。

可如今……

沈步辙眼眸都猩红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摇晃着伏哥儿的身体:“伏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瞒着爹爹什么了?”

伏哥儿跪了一夜,原本就难受,昨日被易先生愤怒的眼神浮现在脑海里,让他惶惶不安,如今被摇晃了两下,便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就算是沈步辙一连退了几步,可那污秽还是沾到了他的衣角。

厅堂瞬间弥漫着一股酸气,孩童的啼哭让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

沈老夫人握紧了身侧的扶手,沈伏什么都不说,眼下只有江照影知道。

纵使是她,此刻也是耐不住性子了。

沈老夫人分寸大乱的站起身,急急朝着江照影发问:“照影!影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江照影却是漫不经心的往外走,给惶恐的众人留下了一道孑然的背影。

“慈祥的祖母将我问罪,婆母说要将我家法处置,伏哥儿的事情,我这个后娘是不敢再管了。”

“侯府的祠堂在哪里?我要去受家法了。”


更何况爹爹从前医治过他,按爹爹的医术,易先生此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他到底是生的是什么病?

江照影抬头望向了紧闭的大门,此刻的内心是真的多了几分无力和苦恼。

还未等她想出主意,远处却又突然有了动静。

一辆辆马车在易宅门口停下,马车并不奢华,却有着皇宫的标识。

紧接着一位位仕女,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们穿着宫中统一的服制,头上挽着相似的双环髻。

每人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等她们依序路过江照影的身前,一直沉默着江闻祈便突然说话了。

“红烧猪蹄、酱板鸭……”

江照影睁大眼睛,诧异的望着他,却见他吸了吸鼻子,继续念。

“炙羊肉、麻辣兔头、小鸡炖蘑菇……”

江照影这下才反应过来,江闻祈是闻见了食盒里的东西,此刻正报菜名呢。

她的目光追随着那排拎着食盒的侍女,眼见着她们进了院子。

院门边的两个侍卫关上门后,又是对视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想必易先生又是没有胃口,饭菜又是要被分毫未动的送出来了。”

“易先生天天嚷着吃炸鸡,可宫中御厨做出来的炸鸡,他又觉得难吃,这可如何是好?”

江照影听见这话,眼眸猛地一缩,心中瞬间有了个主意。

爹爹不仅医术另辟蹊径,走寻常人不走的路线;就连做得拿手好菜,都是奇奇怪怪,寻常人没见过的。

那炸鸡还是其中的一个。

与一般的炸鸡不同,不仅酥脆又金黄的外表,还会佐以特制的料汁。

从前爹爹不愿让她下厨房,说做他的小娃娃,只要负责吃就够了,厨房是碰也碰不得的。

可江照影实在是嘴馋的很,夜里摸去厨房,自己偷摸着学来了手艺。

想到爹爹,江照影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缓缓望向捂着肚子的江闻祈,含笑开口:“饿了吗?我现在带你去做好吃的。”

江照影带着江闻祈刚一离开,躺在床榻上的易先生,就得到了消息。

他双眸紧闭,猛地将身上的被褥往头上一盖,被褥里便传出他闷闷的声音。

“死丫头!果真是没心肝!真就是为了南阳侯府而来!”

小厮瞧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早已习惯了易先生的脾气,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您别再为了南阳侯府生气了,您前些日子身体就不爽利,昨日开始又一直吃不下饭,怕是身子要扛不住啊!”

“今日宫中又送来了膳食,好歹吃几口。江神医去了,再不吃饭,死了可就没人救得了您!”

小厮苦苦相劝,随后又开门,将侍女迎了进来,侍女们便将精美的菜肴端出食盒,陈列在案桌上,香味四溢。

见易先生无动于衷,小厮无奈的摇了摇头。

易先生老了,嘴也刁,只要身子不爽利,便丝毫吃不下东西。

从前至少有江神医在,做出的美食,把易先生迷得神魂颠倒,却也把易先生的嘴养得更刁。

如今倒好,江神医死了,世上没有吃食能入易先生的眼了!

易先生仍旧是躲在被褥里,他的声音很痛苦:“味同嚼蜡!味同嚼蜡!我看你们就是要哄骗我吃毒药!”

“我倒是有稀罕的东西,不过那人死了,我若是下了黄泉,就能吃到了!”

易先生说着,砸吧嘴的声音便从被褥里传出,他声音倒是逐渐低了下去:“那老东西……”


这都是办得什么事情!

可他此刻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沈步辙闭了闭眼睛,一行清泪便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泪水浸湿了他脸上的伤疤,又是让他的脸疼的开始扭曲:“祖母……是孙儿错了,一切都是孙儿的错。”

沈老夫人仍旧是闭着眼眸,不愿再去看他:“你去祠堂跪着吧,向你的列祖列宗请罪,什么时候列祖列宗原谅了你,你再出来。”

沈步辙听完这话,悲痛的点了点头,再没有丝毫的辩驳。

他跪在地上给沈老夫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随即转身去了祠堂。

而沈老夫人则是咬着牙爬起身,搀扶着陈嬷嬷的手,便要出门去给沈步辙料理后事。

“影影,步辙办了这样的糊涂事,老身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老身好累,你库房里的药材……?”

沈老夫人一扭头,江照影就知道她是要说什么事了。

她从善如流的从衣袖里掏出了黑芝麻制成的糖丸,又郑重其事、无比不舍的递给了老夫人:“这是先父留下的,老祖宗,您要打起精神来!”

沈老夫人见纪晚榕毫不推脱的拿出了最为珍贵的药丸,脸上终于多了几分贪婪的喜色。

她捏了捏江照影的手:“这阖府上下,就只有你,最让人省心!”

江照影笑了笑。

上午才让水瑶出门,去铺子里买了各色的糖丸,如今便全都派上了用场。

而另一侧,沈步辙在祠堂里跪了大半日,饥肠辘辘,整个人也摇摇欲坠。

祠堂平坦的青砖,此刻却像是铺满了刀子,让他的膝盖,疼的都是要失去知觉。

他贴身的小厮观墨听闻消息,赶到祠堂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沈步辙苍白如死人的脸色。

“主子,邀莲院那边偷偷递来了消息,说温姑娘浑身疼,想要您过去看看她。”

沈步辙心中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是冷笑的说了一声:“有病就去找大夫,我又不会治病!”

观墨听闻,喉头一哽。

他家主子从前,对温姑娘都是千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曾有过说话这么大声的时候?

可看着沈步辙那张惨白的脸,也知道自家主子如今的模样全是温穗穗一手造成的。

于是观墨垂着头,沉默了退了下去。

秋夜寂寥,冷风从洞开的大门里刮进来,沈步辙膝盖带伤,跪在冷冰冰的石砖上,感觉自己嘴唇都在发抖。

那户部尚书谢大人,本就难缠,总是拖着他,找借口不愿他去户部就任。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那谢大人更是要万般推脱了!

一想到自己黯淡的前程、狼藉的名声,沈步辙抖得就不止嘴唇了,浑身都发起了颤。

也不知是跪了多久,守卫祠堂的小厮发了困,守卫都松懈了下去。

于是观墨得了机会,又是鬼鬼祟祟跑到了沈步辙身边,低声禀报。

“世子爷,温姑娘那边来人来叫了很多次,这次怕是有些不好了。”

“她受了家法,夫人还撤走了邀莲院的刚送去的下人,不许大夫给她送药,若是您再不去,恐怕她是要挺不住了。”

沈步辙一听这话,猛地抬头,身子又是无力跌倒在了地上。

他急急咬牙攀住了观墨的手臂,稳住身形,随后又是低声吼道:“穗穗她,她真的要不行吗?”

观墨皱着眉头,严肃的点了点头,“听闻她一直在哭,昏迷前念得都是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