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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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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王狗儿一拍脑袋说道:“光说这些没用的,倒是险些把正事给忘了。”

“弈哥儿,这里是十两银子,五两是交税的时候借你的。另外五两,是劳烦弈哥儿你来回走那么一趟,算是请弈哥儿你吃饭的。”

李弈剑推辞道:“王大哥,这钱你拿着,我等你可不是问你要钱的。”

“我走了,家里没人照料,想托你帮我照看着老宅,这是钥匙。”

“另外还有这牛车,我也用不上了,你就牵去用着,等我啥时候回来,你再还我便是。”

李弈剑原本买牛的时候,是打算等他走的时候,再将牛卖了的。

他也并没有打算再回来。

而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入了荣国府,却是不用再走了。

并且,他也不缺这十两银子的了。

他相信,等他去军中的时候,荣国府那边,必然会给他拿上一笔银子的。

总不会比给刘姥姥的更少便是了。

因此,李弈剑是准备着,直接将牛车送给王狗儿使用。

又怕直接说给,王狗儿不肯要,因此便推脱说先给他们用着。

王狗儿痛快地答允了李弈剑的请求,却是执意要给他那十两银子。

李弈剑哪里肯要,他不由说道:“王大哥,这钱就先放在你这里好了。”

“修缮房子也是要钱的,你就用这些钱雇人修缮便好,等钱用完了,你就先帮我垫付着,等我回来了再给你。”

王狗儿不由说着,哪里要的了这许多?

李弈剑却不给他推辞的机会,直接登上马车径直离开。

马车缓缓驶出王家村,驶出景林镇,驶入官道之中。

王家村、景林镇,在李弈剑的视线之中,正在缓缓缩小着。

这一次离开,也不知多久才能再回来了。

并且即便回来,大约不过是看两眼而已。

李弈剑其实和这方世界不熟,对这方世界,并没有归属感。

只是不知为何,当马车渐行渐远,王家村和景林镇,逐渐模糊在视线中的时候。

李弈剑心里竟是生起一种莫名的惆怅感,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

好在,等马车转入入京的官道上的时候,李弈剑的惆怅,便随之消失不见。

接下来,他就要为入军中做准备,容不得他一味悲秋伤春。

不多时,李弈剑便是回到了荣国府。

李弈剑第一时间便去了荣庆堂,去给贾母请安。

请过安之后,李弈剑见贾母脸色不好,忍不住问道:“老祖宗,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鸳鸯忙解释道:“昨儿老祖宗赴宴,想是吹了风,今儿起来便觉得头疼。”

“已请太医诊治过了,服了药,只是并没多少好转。”

贾母有些虚弱地说道:“不过是受了些风寒,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就好的那般快了呢?”

李弈剑不由说道:“我给老祖宗捏捏头吧,我跟父亲学过一点推拿手法,或许有些用处也未可知。”

贾母惊奇地问道:“弈哥儿你竟然还懂医术?”

李弈剑笑道:“谈不上懂,略知一点皮毛罢了。”

“猎户上山,不止是狩猎,碰到名贵药材也会采摘。”

“况且猎人多有受伤之时,久病成医,因此多少都是懂得一点子医术的。”

说罢,李弈剑就用帕子擦了手,然后走到贾母身后,给他按捏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李弈剑收手,不由问道:“老祖宗,可感觉好了一些?”

贾母惊奇地说道:“真的管用,我的头,已是没那般疼了。”

“没想到弈哥儿你医术如此高明,竟是比宫中太医都高明。”

“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学到如此好的医术?”

李弈剑不由说道:“老祖宗过誉了,哪里就那么好了?我只不过学了几手推拿手法,也只对头疼这一种症状有些作用罢了。”

李弈剑并不是自谦。

后世的中医,和这个时代的中医,哪个更强一些?

自然是这个时代的中医更强。

后世的中医,都被西医挤兑到犄角旮旯去了,几乎无立锥之地。

更何况,便是在后世,李弈剑的医术,顶多也就算得上是三流水准罢了。

哪里能比得上太医署里的太医?

不过,后世的中医,倒也并非一无是处的。

后世的中医,也有借鉴西医之处。

另外来说,就说推拿按摩,太医就算会用,也不敢用在女眷身上啊。

他有几颗脑袋才够砍的?

而贾母,却以为李弈剑在自谦。

她这个孙儿,一向十分自谦的。

因此,贾母不由说道:“既是如此,你便给你林妹妹瞧看一番吧。”

“也请太医诊断过,只是吃了药,总不见好。”

李弈剑自是无法推辞,只能答允下来。

探春推着林黛玉向前,一边说道:“林姐姐,快去请神医帮你诊断一番。”

林黛玉走到案前坐了,自有丫鬟子拿出软垫来垫在桌子上。

林黛玉笑道:“有劳神医了。”

李弈剑摆出一副老中医的学究派头,摇头晃脑地说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何必言谢?”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撑不住笑了。

接下来,李弈剑仔细为林黛玉诊脉。

诊断了半晌,又换了另外一条胳膊。

诊断完之后,李弈剑又问了林黛玉吃什么药。

然后得知,她平日吃的是人参养荣丸。

人参养荣丸主治积劳虚损,四肢沉滞,骨肉酸疼,吸吸少气。

行动喘咳,小便拘急,腰背强痛,心虚惊悸,咽干唇燥,饮食无味,阴阳衰弱,悲忧惨戚,多卧少起。

这味药,正合林黛玉病症,倒是不需要换药。

因此,沉思片刻之后,李弈剑不由说道:“人参养荣丸极对林妹妹症状,倒是不用换药。”

“不过林妹妹平日可以多走动,多活动一些,可以做一番五禽戏之类的动作,可以强健身体的。”

“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气补。”

“多活动,以壮气血,自然饮食也会增多,可谓气补。”

贾母听了,忙是说道:“玉儿,你弈哥哥说的,你可听分明了?以后倒是要多活动一些才好。”

林黛玉只好起身称是。


贾珍板起脸来说道:“弈哥儿,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的道理?莫非你是瞧不起哥哥我不成?”

李弈剑连道不敢,在众人劝说下,也只好收下这匹马来。

贾珍又说道:“来,弈哥儿,骑上去跑一圈,看这马合不合你心意?”

李弈剑不由局促地说道:“珍大哥,这,我并不会骑马,以前从未骑过的。”

贾珍笑道:“你即将要去军中,不会骑马怎么能行?”

“这样,我府上有个老仆叫焦大,他以前给老太爷牵马坠蹬,有一手好骑术。等你得空了我便让他去教你骑术!”

焦大?

哪个暴炭脾气的焦大?

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着精湛的骑术。

接下来,众人又回去继续饮酒。

而众人对李弈剑的态度,又更热烈了一些。

李弈剑也不得不感慨。

当你到达一定身份地位之后,身边之人,全都是好人。

贾赦是何等人也?是个只知吃酒玩小老婆的荒淫之人。

但是今日却主动要为他换弓弦。

贾珍更是荒淫无度、背弃人伦的扒灰之辈,但是也主动送他一匹骏马。

可见在这些贵族子弟,收买人心等手段,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有了好处,李弈剑自然照单全收。

至于将来要不要还人情,那就以后再说好了。

一时间,宾主尽欢,尽欢而散。

回到荣国府之后,李弈剑又去了荣庆堂,对贾母说了明日送刘姥姥回家的事情。

贾母听了之后,不由说道:“弈哥儿,我问了政儿,他说一月之后,可以入东北边军。”

“我明儿着人和你一道送刘姥姥回去,然后你安置一下家里,就在这里住下。”

“房子我已让人去收拾了,等你回来,也就收拾好了。”

“听珍哥儿说,他还送了你一匹马,还让焦大教你骑马。”

“这样的话,你住在府里,更是便宜。”

李弈剑听了,忙是道谢不已。

等李弈剑走后,众人也都知道,刘姥姥明儿就要回去了。

因此,各人都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却说王熙凤从荣庆堂出来,回到自己院子之后,便找来平儿。

让她多找一些平日用不上的东西,等刘姥姥明儿走的时候给她带上。

平儿闻言而知意,当下带着几个小丫头子,翻捡了起来。

不多时,便收拾了一堆东西出来。

平儿请了刘姥姥来,见过礼之后。

凤姐儿道:“姥姥,我这里寻了些东西,也没有什么,不过随常的东西。”

“好也罢,歹也罢,带了去,你们街坊邻舍看着也热闹些,也是上城一次。”

只见平儿走来说:“姥姥过这边瞧瞧。”

刘姥姥忙赶了平儿到那边屋里,只见堆着半炕东西。

平儿一一的拿与她瞧着,又说道:“这是昨日你要的青纱一匹,奶奶另外送你一个实地子月白纱作里子。”

“这是两个茧绸,作袄儿裙子都好。这包袱里是两匹绸子,年下做件衣裳穿。”

“这是一盒子各样的内造点心,也有你吃过的,也有没吃过的,拿去摆碟子请客,比你们买的强些。”

“这两条口袋是你昨日装瓜果子来的,如今这一个里头装了两斗御田粳米,熬粥是难得的。”

“这一条里头是园子里果子和各样干果子,这一包是五十两银子,这都是我们奶奶给的。”

“这两包每包里头一百两,共是二百两,是太太给的,叫你拿去或者作个小本买卖,或者置几亩地,以后再别求亲靠友的。”

说着又悄悄笑道:“这两件袄儿和两条裙子,还有四块包头,一包绒线,可是我送姥姥的。衣裳虽是旧的,我也没大很穿,你要弃嫌我就不敢说了。”

平儿说一样,刘姥姥就念一句佛,已经念了几千声佛了,又见平儿也送她这些东西,又如此谦逊,忙念佛道:

“姑娘说哪里话?这样好东西我还弃嫌!我便有银子也没处去买这样的呢。只是我怪臊的,收了又不好,不收又辜负了姑娘的心。”

平儿笑道:“休说外话,咱们都是自己,我才这样。你放心收了罢,我还和你要东西呢。”

“到年下,你只把你们晒的那个灰条菜干子和豇豆、扁豆、茄子、葫芦条儿各样干菜带些来――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爱吃这个,其他就算了,别的一概不要,别罔费了心。”

刘姥姥千恩万谢的答应了。

平儿道:“你只管睡你的去,我替你收拾妥当了就放在这里,明儿一早打发小厮们装到车上,不用你费一点心的。”

刘姥姥越发感激不尽,过来又千恩万谢的辞了凤姐儿。

回来之后,刘姥姥算了算,不算东西,光是银子,已得了二百五十两。

这一次回去,不但能还清欠款,并且还能富裕许多。

不论是置办土地,又或是做个小买卖,都是尽够了的。

刘姥姥自然知道,这都是托了弈哥儿的福,若不是弈哥儿,她怕是连老太太都见不到,哪里能得这许多好处?

就在刘姥姥正盘算着能做些什么营生的时候,鸳鸯带着两个丫头子走了进来。

鸳鸯让丫鬟子将拿来的东西都放到炕上,然后对刘姥姥说道:

“这是老太太的几件衣裳,都是往年间生日节下众人孝敬的,老太太从不穿人家做的。”

“收着也可惜,却是一次也没穿过的。昨日叫我拿出两套来送你带去,或是送人,或是自己家里穿罢,别见笑。”

“这盒子里是你要的面果子。这包儿里是你昨儿说的药:梅花点舌丹也有,紫金锭也有,活络丹也有。”

“催生保命丹也有,每一样是一张方子包着,总包在里头了。这是两个荷包,带着玩罢。”

说着便抽开系子,掏出两个“笔锭如意”的锞子来给她瞧,又笑道:“荷包拿去,这个留下给我罢。”

刘姥姥已喜出望外,早又念了几千声佛,听鸳鸯如此说,便说道:“姑娘只管留下罢。”

鸳鸯见她信以为真,便笑着仍与她装上,道:“哄你玩呢,我有好些呢。留着年下给小孩子们罢。”

鸳鸯道:“昨儿我叫你洗澡换的衣裳是我的,你不弃嫌,我还有几件,也送你罢。”

刘姥姥又忙道谢。鸳鸯果然又拿出两件来与她包好。


既是来到这方世界,倒是不妨去见识一番。

况且,就冲刘姥姥一饭之恩,这点子小事,也不好拒绝的。

因此,李弈剑并不曾多想,便是答允下来。

刘姥姥自是大喜,忙道谢而去。

第二日一早,刘姥姥喊他过去吃饭。

盛情难却之下,李弈剑也只好去到那边,吃了早饭。

吃过饭之后,李弈剑便背上弓箭,套上牛车,赶出来,停放在王狗儿家门口。

不多时,刘姥姥便拉着板儿的手,走出门来。

刘姥姥换了一身没有补丁的,浆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

板儿换了一身新衣服,穿在身上显着大了三分。

在她们身后,刘氏提着一些山豆角等山货放到了牛车上。

等刘姥姥和板儿上车坐稳之后,李弈剑便吆喝一声,赶着牛车出发。

出了王家村不多久,便是来到景林镇上,出了景林镇,直上官道。

这条官道,直通京城,驾车的话,也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光景。(刘姥姥步行一天都能赶个来回,因此距离不会远)

官道有一段要穿过一段山林。

不过因为景林镇颇为繁华的缘故,这条官道修的倒是颇为平整,便是两架车相对而过,也不显得拥挤。

而最近传播的沸沸扬扬的老虎出没事件,便发生在这段路段上。

因此,刚出家门的时候,板儿还兴高采烈,兴奋异常。

见到什么,都好奇的很,忍不住要拉着刘姥姥的手询问一番。

而此时快要进入到山林的时候,板儿却是害怕起来。

刘姥姥忙将他揽到怀里安抚着。

李弈剑也是警惕起来,从背后取下长弓握在手上。

其实李弈剑心里,并不觉得他们就会碰到老虎。

所谓虎啸山林,老虎都是有固定领地的。

这些年都不曾在官道上见到过老虎的踪迹,只能说明,前些日子出现在官道上的老虎,只是偶然出现。

况且如今这条官道,依然有车辆行人来往。

不过大多都是成群结队而过罢了。

他取出弓箭,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然则,牛车刚入山林之后,李弈剑浑身寒毛不觉都倒竖起来。

自从每日修炼阵法以来,他的灵识日益增长,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以往在山林狩猎的时候,碰到野猪或是豺狼等凶猛猎物,他都会生出应激反应。

只是,以往从未有这般猛烈过。

他们怕是真的碰到老虎了,并且,这只老虎,还在潜藏着准备捕猎他们。

生死危机关头,李弈剑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手中长弓瞬间拉成满月,随时准备出击。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猛然从山林一侧的灌木丛中扑将过来。

这只老虎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宛如一道白色箭矢一般。

前世的时候,李弈剑也曾在动物园中,多次见到过老虎。

然则,此时真正直面老虎,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老虎的虎威,让他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生起强烈的恐惧之心,全身僵硬几乎无法动弹。

然则,危机关头,他却是破开恐惧,手中长箭,怡然射出!

嗖!

这一箭,正中老虎咽喉,并且整支箭矢,几乎全部没入,半空中,洒落下一篷血花。

老虎呜咽一声,不由从空中坠落下来,轰地一声巨响,砸落到了地上。

此时,李弈剑才长松下一口气来。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来,如今衣服粘腻腻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回过头来,才是发现,刘姥姥和板儿,已是瘫软在马车上。

马车上还有一片水渍,隐隐有尿骚味传来,却是刘姥姥直接被吓尿了。

李弈剑不由安慰道:“刘姥姥,不用怕,没事了,老虎已被我射杀了。”

刘姥姥颤巍巍地说道:“弈哥儿,我,我还活着吗?”

李弈剑又安抚了一番,才让刘姥姥稍稍平复下来。

然后,李弈剑让刘姥姥先下车,他好将老虎搬到车上来。

刘姥姥被吓到浑身瘫软,挣扎着好几次才勉强下得车来。

而李弈剑则是开始搬运老虎。

这只老虎,体型硕大,大约在三百斤上下。

一身白色毛发,摸上去柔顺无比。

幸好如今李弈剑力气渐长,费了半天功夫,好容易才将老虎搬到车上。

若是换成刚穿越过来那会子,他自己一个人,还真的搬不动。

搬完老虎之后,李弈剑也是欢喜不已。

这一次,倒是意外发了一笔横财。

这只老虎,少说也能卖几百两银子。

寻常一张完整的老虎皮,都能卖到百两银子上下。

更别说这张白虎皮了。

白虎,在古代一向被视为祥瑞。

因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四神兽,白虎可是四神兽之一。

单是一张老虎皮,卖它个二百两银子不过分吧?

再加上虎鞭、虎骨、虎肉等等,也能卖几十两银子,加在一起,大约能到三百两上下,算是发了一笔横财。

接下来,李弈剑又让刘姥姥上了车。

结果驾车的牛,却又被吓到骨软腿酥,走不动道。

李弈剑只得去山林中寻来一些草料喂了它,又好生安抚一番,才重又起航。

坐在车架上,李弈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

如今他不是要送刘姥姥去荣国府吗?

或许,将这头白虎送给荣国府,寻求荣国府庇护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原本受五城兵马司裘良威胁,李弈剑是准备跑路的。

只是如今天下承平,而他又没有路引,便是离京也是寸步难行。

更不要说,他还准备练武修仙。

而经过他多番打听,要想习武,除了花银子进武馆之外,入军也是一条门路。

若是能够通过荣国府而进入边军的话,正好可以避开五城兵马司裘良。

二来自己有熟练度面板,在军中,正好可以练武。

等练武有成,也就不怕裘良这个威胁了。

计议已定,李弈剑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不多时,牛车出了山林,来到官道的正道上。

路上行人车马也开始多了起来。

当这些人看到李弈剑马车上的白虎,无不惊呼出声。


将人埋好之后,李弈剑背上背篓,转身离开。

这里远离山脚,人迹罕至,也不怕被人撞见。

而接下来,李弈剑开始狩猎。

他背着弓箭背篓出门,若空着背篓早早下山,才会引人怀疑。

不过许是因他心神不宁的缘故,接下来半晌,他都没寻到猎物。

忽然间,李弈剑看到前面的枯草有被趟过的痕迹,一处断裂的树枝上,还沾附着一撮灰黑色的毛发。

李弈剑忙上前仔细看去。

最后惊喜地发现,这大约是野猪留下的痕迹。

并且看其留下的痕迹,这只野猪似乎还是一只落单的野猪。

大山里,有一猪二熊三老虎的说法。

这种说法,不是按照实力来排名的,而是按照它们对人类的危害程度而排名的。

野猪通常成群结队,性情暴躁,见到人类就会发起猛烈攻击,极难逃脱。

而熊和老虎在吃饱的情况下,倒是未必一定会攻击人。

不过,落单的野猪,危害性就大大降低,并且体型庞大,算是一种不错的猎物。

既然见到了,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接下来,李弈剑根据野猪留下的踪迹,向前追踪而去。

忽然,眼前熟练度面板弹出。

姓名:李弈剑

箭术(熟练):1/200

寻迹(入门):23/100

咦?

熟练度面板,竟然又收录了新技能。

这个技能,对他来说十分实用,并且还不仅限于狩猎。

将来若是追杀仇敌,也是一个极好用的技能。

实乃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

欣喜之余,李弈剑继续向前追踪而去。

而前面的痕迹,也变得越来越新鲜起来。

这让他不由加快了一丝脚步。

半晌之后,李弈剑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又走了十余步,前面不由豁然开朗。

前面一道山溪淙淙而下,一只个头硕大的野猪,正哼哼唧唧站在山溪边喝水。

这只野猪,披着一身灰黑色的毛发,嘴上长着一对长长的獠牙。

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污,隔着几十米,都能闻到它身上的腥臭味。

这只野猪膘肥体壮,怕不有三四百斤重?

这么重的野猪,便是在山上,也不多见,若能猎到,少说也能卖几两银子。

不过,野猪十分凶悍,为免遭重,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接下来,李弈剑取下弓箭,小心翼翼地开始调整角度。

不多时,他便找到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位置,稍加瞄准,手中箭矢直接激射而出!

嗖!

箭矢如同闪电,正中野猪脖颈。

只可惜,野猪皮糙肉厚,这支箭矢,竟然没能没羽而入,仅仅只射进去了一半。

嗷~!

这头野猪,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下蹿了起来。

然后,开始凶狠的、晕头转脑的寻找着敌人。

不多时,它便是发现了李弈剑。

然后,它蓄足力量,凶狠地向李弈剑方向冲撞过来。

不过,这个地方,是李弈剑特意挑选出来的。

中间存在着障碍,不过此时暴怒中的野猪,哪里理会的这些?

哧溜!

中间野猪一脚踩空,不由一个出溜滑摔倒在地上。

嗖!

而李弈剑,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时机,趁机射将过来。

这一箭,角度极正,正中野猪咽喉。

大半的箭矢,深深没入咽喉,腥热的鲜血,喷洒而出。

剧烈的疼痛,让野猪拼命嚎叫,奋力挣扎起来。

不过,这一切,都不过是临死前的疯狂罢了。

李弈剑躲到一棵大树之下,等了盏茶功夫,野猪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最终僵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硕大的野猪,李弈剑面露喜悦之色。

啧啧,发财了!

这么大一头野猪,少说也能卖三两银子吧?

野猪肉,其实不值钱。

野猪肉有点发柴,并且腥臊味大,在市场上,不过十几文一斤。

这么一大头野猪,也就出二百斤左右的肉。

倒是它一对獠牙,还值些钱。

接下来,李弈剑开始拖着野猪下山。

这头野猪,足足有三四百斤重,李弈剑拖着十分吃力。

幸好是下山,还能勉强拖得动。

若是在平地,怕还真的拖不动。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将野猪拖到了山脚。

李弈剑累的气喘吁吁,满身大汗。

到了山脚,虽然依然是下坡,但是坡度就没山上那么大了。

李弈剑估计,他要把野猪拖到家,估计要拖到明天去。

既然如此,不如寻个人来帮忙好了!

想到此处,李弈剑匆忙将野猪用枯草遮掩起来,然后大步下山。

不多时,李弈剑便来到刘姥姥家门口,然后拍门叫道:

“王大哥在家吗?”

很快,王狗儿便闻声而出。

“弈哥儿,你寻我有事?”

李弈剑不由说道:“王大哥,是这样的,我在山上猎了一头野猪,一个人却是难以搬运下来。”

“因此我想请王大哥帮忙,再借用一下你家板车,送到镇子上去卖了。”

“卖了钱,我给十文钱报酬,不知王大哥觉得可还使得?”

十文钱的报酬,并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

庄户人家生计艰难,李弈剑便是拿十文钱在村子里雇别人,也是无人不肯的。

王狗儿听了,忍不住啧啧称赞道:“弈哥儿倒是出息了,竟然能猎到野猪。”

“只是,这钱就不必了吧,远亲不如近邻,提钱没得伤了邻里交情。”

李弈剑笑道:“要的,要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王大哥若不要钱,我到是不敢让王大哥帮忙了。”

王狗儿听了,自无不允。

当即他便拉了家里板车,和李弈剑一道去往山脚。

不多时,便来到李弈剑藏野猪之处。

两人将野猪抬上板车,王狗儿便拉车下山而去。

进了村,村里人见了,也无不啧啧称奇。

纷纷夸赞李弈剑果然是个好猎手,年纪轻轻就能猎到野猪。

而李弈剑,和他们虚与委蛇着。

却是从他们脸上,看到了羡慕嫉妒恨。

不多时,他们便出了王家村,直奔三里之外的景林镇而去。

景林镇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子,但是因为临近京城,又背靠苍茫山,因而颇有几分繁华。

周遭十里八村的猎户打到猎物,通常都会来这里售卖。

这里粮油米面衣食还有杂货,都十分齐全。


修炼到晚上,觉得疲惫的李弈剑开始收功的时候,发现经验值已经来到了:

蛮牛炼皮法(大成)50/1000

不错,一天50的经验值,只需要二十天就能突破到铁皮境。

全部加在一起,也只需要一个月又二十天功夫罢了。

而二牛突破到铁皮境,用了足足五个月功夫。

镇国公主突破到铁皮境,也用了两个月功夫。

如今自己突破所用的时间,比镇国公主都快了十天?

嗯,这才算是开挂者的爽局吧!

开挂都不能先人一步快速突破的话,那你还开挂做什么?

不过,这个速度,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思索了半晌,李弈剑仍然决定不藏拙,该什么时候突破就什么时候突破。

正如镇国公主所言,武道必争。

既然自己已经立下了天才的人设,那再天才一些又何妨?

计议已定,李弈剑反倒是静下了心来。

很快,便是五天功夫过去。

蛮牛炼皮法的经验,已经到了二百五十点,已经肝到了四分之一的进度。

而就在这一日,韩校尉则是将所有人都集合到了一处。

集合完毕之后,韩校尉站在队伍最前列,沉声说道:

“今日,我将你们召集起来,是因为今日边境发生了一件大事。”

“蛮族的畜牲,今年又来到我大夏边境打草谷!”

闻听此言,军阵中一千士兵,顿时骚动起来,人人脸上,都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北蛮和大夏边境接壤,是游牧民族。

他们民风彪悍,自幼便在马背上长大,骑砍精湛。

男子只要成年,便是合格的士兵。

甚至就连女子都能上阵杀敌。

而游牧又是看天吃饭,一旦发生自然灾害,牧草枯萎,又或是他们养的牛羊大量死去。

这些蛮族便难以填饱肚子,为了活下去,他们就只能在内部厮杀抢夺。

又或者是,到大夏边境打草谷,掠夺大夏边境百姓的粮食、财富、女人。

蛮族因为其游牧特性,逐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城池。

他们来大夏边境打草谷的时候,都是一人双马,机动性极强,来去如风。

又兼他们民风彪悍,骑射精湛,同等人数的大夏骑兵,完全不是他们对手。

因此,面对蛮族每年秋末冬初打草谷的行径,大夏边军,通常只能固守城池,放任不管。

实在是边境太过漫长,大夏没有这许多兵力封锁边境。

而蛮族打草谷,一向是分散开来,小股人数进行掠夺。

大夏这边,难以抓住他们的行踪,便是派出大军拦截,也无从拦起。

只是,这样一来,遭殃的就是边境百姓了。

边境百姓,几乎每一家,都有被北蛮杀害的亲人,抢走的女人。

而对边军士兵来说,这也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因此,一千新锐营士兵听到北蛮今年又来打草谷的时候,怎能不义愤填膺?

韩校尉看到士兵的反应,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嘴上却是大喊道:

“肃静!”

“今年,北蛮畜牲,出动了比往年多几倍的兵力,至少有三万人。”

“他们化整为零,杀害我边境百姓,淫辱我大夏女子,抢夺我大夏百姓财物,累累恶行,罄竹难书!”

“我等军人,身负守护边境之职责,面对这帮畜牲,我等应该如何做?”

“杀!”

“杀!”

“杀!”

李弈剑也跟着高喊出声,他心里,也是窝着一团火。

只是,李弈剑心里,同样有着疑惑。

北蛮之人,凶狠野蛮,只是,他们却也不是脑袋里都长满肌肉的蠢货。

相反,他们有着狼一般的狡诈。

北蛮虽然年年都会来打草谷,但是只要不是碰到灾年,他们都是小打小闹。

因为他们也不愿当真惹恼了大夏,若大夏大举反攻的话,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今年并非是灾年,相反一整年风调雨顺,草原上的牧草十分丰盛。

他们并没有受灾,为何今年打草谷的蛮兵,反而比往年多了几倍?

联想到半年前镇国公主才来边军为将,再联想到京城之中,日月双悬。

李弈剑脸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韩校尉继续说道:“不错,面对这帮畜牲,唯有杀而已!”

“这帮北蛮畜牲,化整为零,每支小队人数从几十人到上百人不止!”

“他们十分狡猾,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便四散而逃。”

“因而,想要剿灭他们,也唯有分散灭之!”

“如今公主殿下,已撒出五万兵马,分而剿灭蛮军。”

“原本公主殿下不欲让我新锐营出动,因为你们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半年功夫,你们训练都很刻苦,也都有长足长进,只不过,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

“将来,你们必定都是将才、帅才,损失一个,都是我大夏的损失。”

“不过,本将却是主动请命,我新锐营并不是孬种!”

“在同袍和蛮军浴血厮杀的当口,我新锐营,怎能退缩?”

“士兵,是唯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成长起来的!”

“因此,本将替我新锐营,主动请战!最终公主殿下允之。”

听到这里,一千士兵,顿时欢呼雷动,无不兴奋起来。

这个年纪的少年,哪个不是一腔热血?哪个不是渴望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因此,当他们听到要上阵杀敌,竟然没有一个怕的,无不欢呼雀跃。

而韩校尉看到这一幕,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则是微微叹息起来。

这一去,一千士兵,不知要死伤多少。

每损失一个,都会让他极为心疼。

实际上,是镇国公主让新锐营出征的,她觉得,新兵唯有见过血之后,才能真正蜕变为军中精锐。

韩校尉则舍不得这些好苗子有所损伤,不过最终,军令难违,他也只得接下了军令。

而在军前动员的时候,他却为了维护镇国公主,说成了是自己主动请缨。

不过此时,却是军心可用。

韩校尉继续说道:“公主殿下交给我新锐营的,乃是东燕一带区域,约百里方圆。”

“届时,我新锐营,将分成二十个小队,每个小队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