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人善的其他类型小说《醉夜撩,心狂跳,闪婚大佬宠娇娇姜宁人善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三十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够吗?”姜宁翻出包里所有的现金,摆在床头柜上。有零有整,还有个金灿灿的五毛银币。男人刚冲完澡出来,腰上围着浴巾,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一览无余。姜宁抬眼望过去,视线从上到下,一直跟随完美的腰线没入白色的浴巾里。男人绷着嘴唇不说话。姜宁觉得他可能是嫌不够,干脆利落的拿出手机,“收款码打开,我扫你。”话音刚落,手里一空,被抽走的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一声摔在地上。下一秒,人被按进昨晚滚了个遍的软床里,“这么贪玩儿?”戏谑十足的语调,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姜宁眼底闪过一瞬慌乱,很快又恢复慵懒恣意的模样,抬手摸男人接近寸头的短发,刺刺麻麻的手感。眼角余光扫了眼床头柜,意有所指,“没了。”床头柜上除了钱,还有一个计生用品盒子。男人...
姜宁翻出包里所有的现金,摆在床头柜上。
有零有整,还有个金灿灿的五毛银币。
男人刚冲完澡出来,腰上围着浴巾,标准的倒三角身材一览无余。
姜宁抬眼望过去,视线从上到下,一直跟随完美的腰线没入白色的浴巾里。
男人绷着嘴唇不说话。
姜宁觉得他可能是嫌不够,干脆利落的拿出手机,“收款码打开,我扫你。”
话音刚落,手里一空,被抽走的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一声摔在地上。
下一秒,人被按进昨晚滚了个遍的软床里,“这么贪玩儿?”
戏谑十足的语调,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姜宁眼底闪过一瞬慌乱,很快又恢复慵懒恣意的模样,抬手摸男人接近寸头的短发,刺刺麻麻的手感。
眼角余光扫了眼床头柜,意有所指,“没了。”
床头柜上除了钱,还有一个计生用品盒子。
男人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某一刻直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钱拿走,就当赔你手机。”
姜宁坐起来,把垮下来的吊带裙肩带拉上去,走向床头柜,然后过去捡起手机,链条小包往肩上一搭,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深秋的天,她就这么穿着吊带裙站在路边打车。
早高峰,被摔坏屏幕但扔在坚强运作的手机显示司机还有三公里,需要五分钟。
姜宁在五分钟里回顾完刚刚过去的荒腔走板的一天。
昨天下午,她正在欣赏一年级小朋友们的精彩画作,随机性的用红笔打下95以上的分数。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一个匿名号码发来彩信,打开是一张照片。
结婚证的照片。
大红背景的结婚照上,俊男美女笑容甜蜜。
如果男的不是她本该在国外深造的男朋友韩放,她可能还会夸上一句般配。
男方信息一点儿没打码,从身份证号到户籍地址,完全都跟韩放对上了。
登记日期是昨天。
手指按在屏幕上,指甲泛白,姜宁一时间忘了呼吸,直到胸口因为缺氧而凹进去,才猛的吸了一大口气。
昨天她还在跟他说养父母逼婚,想跟他把事情定下来。
他说等他回来当面谈。
所以谈什么?谈他已经跟别人结婚了?
拨通韩放的电话,铃声响完也没人接。
她给他发微信:在哪儿?
手机没动静,回应她的是同办公室一个女老师咋咋呼呼的声音。
“姜老师,快去,你的帅哥男友在校门口等你。”
其他老师起哄,问是不是好事将近,闹着要吃喜糖喝喜酒。
每一个字落在姜宁耳朵里都像是麦克风的啸叫噪音,震得人脑仁儿疼。
姜宁像是踩了一路棉花,恍惚着走到校门口。
韩放站在路边打电话,笑容和煦。
姜宁想,电话那边是他的新婚妻子吗?
好像叫什么朱蔓。
兴许是目光太炙热,韩放扭头看过来,冲她招手。
姜宁突然又想,那张照片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挑拨离间。
韩放长得帅,性格又好,在大学的时候就有很多追求者。
其中有一个堪比失心疯,甚至想要花钱跟他室友买他的袜子,气得他想报警。
以现在的PS技术,伪造一张结婚证照片太小儿科了。
姜宁忍着没发作,只是在韩放过来抱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退开。
膈应。
下班后,韩放开着一辆SUV带她去附近一个露营地看星星。
这项活动本来是他上次回国计划要做的,结果因为她在路上提结婚,闹得不欢而散,没去成。
韩放很兴奋,他说为了晚上能好好看星星,他特意租了这台有大天窗的车。
车是新的,刚贴了膜,车窗升降按键那儿还贴着3-7天内禁止降窗的温馨提示。
韩放出奇的爱护,仪表盘上一点灰,擦了又擦。
按下心中涌动的情绪,姜宁近乎病态的寻找着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
她在副驾驶的收纳盒里找到一副墨镜,女士的。
她知道这个牌子,不便宜。
之后她假装找不到手机,借用韩放的手机打电话。
刚按出前四位数,就有四条通话记录跳出来。
不是只有四条,而是他清理了之前的通话记录,这是今天的四条。
最短的八分钟,最长的一通接近一小时,从时间上推断,他在校门口正是在跟这个号码通话。
也正是这个号码给她发的结婚证照片。
入夜,繁星之下,万籁俱寂。
韩放把她按在放倒的车座上,手探进衣摆,脸埋在她颈窝,喘息着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在一起七年,两人一直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刚开始是发乎情止乎礼,后来是韩放出国,两人一年才堪堪见两次,并且也不是每次都有合适的机会。
最近一年,他倒是每回见面都在明示暗示,但她不想。
她想结婚,每每提及,韩放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拿学业当借口。
对这段感情的信心被一点点消磨,她不再确定韩放是否值得托付。
姜宁屈膝顶在韩放胯间。
没用力,只是警告和拉开距离。
她说车不错,韩放说运气好,这样的车确实不容易租到。
她拿出墨镜,他说应该是上个租车的人遗留的。
最后,她点开手机,放大结婚证照片,“是她吗?”
这回,韩放一句话没说。
姜宁也一句话没说,笑容破碎,七年长情如同笑话。
她连外套都忘了拿,就这么穿着吊带长裙往营地外走。
韩放来拉她,她只觉得恶心。
营地外的公路一片漆黑,姜宁开着手机电筒,边走边打车。
位置太偏,迟迟没人接单,好在运气不错,遇到好心人载她回市区。
还是辆豪车,保时捷卡宴。
她坐在副驾,回头跟后座的车主致谢。
车主靠着座椅隐在阴影中,她只看到熨帖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脚。
进入市区,她道谢下车,扭头扎进酒吧。
半小时后,她伏在吧台上数空酒杯,一个做了湿发造型的帅哥顺着台面推过来一杯深蓝。
她说了谢谢,没接,扫码买单走人。
湿发帅哥尾随到酒吧外,想把她塞上车,美其名曰送她回家。
姜宁笑得轻佻,手抵着车门,气定神闲,“上个月八号,警方在夜色酒吧端了一锅AIDS同好会,你知道吧?”
帅哥动作一顿。
这事儿闹得很大,还上了新闻,他当然知道。
“SO?”
姜宁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捋到耳后,举手投足皆风情,“你猜,警察端干净了没有?”
慵懒随意的腔调,漫不经心的口吻,却充满了危险气息。
帅哥将信将疑,“吓唬我?”
她指着马路对面的成人馆,微醺着眼,勾手。
“不信就来。”
闹了这么一场,姜宁体力告急,叫上陆骋,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
两个铺面打通的小店,因为挨着医院,加上正是饭点儿,食客众多,热闹非凡。
两人运气好,刚好有客人吃完离开,空出来一张桌子。
姜宁眼疾手快,抢着过去占位点菜。
陆骋坐在对面,拿纸巾把桌面擦了又擦。
嘴唇绷成一条线,整个身子明显内收,尽可能的减少与他人的接触,浑身上下都写着忍耐克制。
他并没有西装革履,也没有穿奢侈品大牌,很休闲的着装,但从面料上就能看出和普罗大众的区别,气质更是跟这样的小店格格不入。
姜宁掰开一次性筷子,来回剐蹭着清毛刺,莫名觉得好玩儿,“你应该很少来这样的小店吧?”
陆骋面不改色的掰筷子,“嗯,我习惯在家吃。”
啪一声脆响,筷子下面开了,筷头还粘在一块儿。
他又重新拿了一双,结果梅开二度。
陆骋太阳穴跳了跳,在心里默默问候生产这种一次性筷子的商家。
用户体验太差了,就不能直接分开再袋装吗?
姜宁拿起一双筷子,轻描淡写的一掰,再将两支完整的筷子递给他。
陆骋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谢谢。”
顿了顿,他又说:“应该减少使用一次性筷子,不环保。”
关键是他掰不好,丢人。
姜宁憋笑,倾身凑近他,压低声音,半开玩笑,“你不会是哪个家族的世家大少爷,什么千亿总裁豪门继承人吧?”
陆骋挑眉,呼吸微滞,面上不动声色,“你看我像吗?”
姜宁本来想说有点儿,很快又自嘲的笑起来。
江城这种十八线小城市,哪儿来的千亿总裁世家豪门?
那一个个瞧着光鲜亮丽人五人六的,往上倒三代,九成九都是一样的泥腿子。
再说了,人家世家大少爷豪门继承人,吃拧了跑来相亲,还跟她闪婚?
玩儿呢?
姜宁难得认真,“最好不是,是的话早点告诉我,咱们抓紧回去把结婚证撤销了。”
“为什么?”陆骋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异色,半开玩笑,“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嫁进豪门,你这么漂亮,难道就没想过走一走捷径?”
被夸漂亮,姜宁笑容放大。
“她们是心比天高,我是命比纸薄,豪门大院里都是人吃人,就怕有命进去没命享福,再说阶层鸿沟摆在这儿呢,别说人家看不上我,就算真有瞎眼的豪门阔少把我看上了,我也会有点远跑多远,决不沾边儿。”
她态度清晰坚决,陆骋摸着手上的缠花戒指,心情复杂。
姜宁瞧出他情绪好像有点不对,逗他,“你不会想说你就是那个瞎了眼的豪门阔少吧?哈哈。”
陆骋喉头一哽,在坦白和隐瞒之间犹疑不定。
一盆沸腾滚烫的麻辣鱼片解了他的困境。
姜宁饿坏了,埋头干饭,话题就此结束。
吃饱喝足,姜宁回到家,栽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陆骋把人送到小区门口,确定姜宁进去了,又过了两分钟,才迈步走向停在路边打着双闪的黑色卡宴。
长腿一迈坐进后座,“回酒店。”
司机,“好的陆总。”
路上,陆骋拿手机回了几条工作信息后,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指尖一下下点着熄灭的屏幕。
司机从内视镜里看他。
陆骋开口,“老张。”
司机,“陆总?”
陆骋,“刚才医院门口发生的事,你去处理一下,尽量不要让视频照片在网上传播发酵。”
司机应承,“好的陆总。”
陆骋低头点开与一人的微信聊天界面,在信息框里打字:来酒店。
接着在相册里选了一张车子和车钥匙的照片,点击发送。
对方秒回了个闪现的表情包,配文:马上到!
四十分钟后,车在下榻的酒店门口停下,陆骋进入大厅张望,很快看到了坐在大堂吧靠窗位置玩手机的楚恒。
他在对面的空位置坐下,楚恒抬头看一眼,立马把手机放旁边,两只手作捧状伸到陆骋面前,“陆总壕气,陆总威武,陆总你就是我的神。”
服务员走过来,陆骋慢悠悠点了杯手磨,之后才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他手里,“新婚礼物,车直接送到别墅了。”
保时捷911,鲨蓝。
楚恒是保时捷发烧友,人家集邮他集车,家里911集了七个颜色,再加上这款鲨蓝就算是集齐了。
楚恒嬉皮笑脸,“太客气了六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这款车他找了好多地方都没订到。
还得是六哥有本事。
咖啡送过来,陆骋浅呷一口,醇香在口中漫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帮你亲哥办件事。华美路那边有家取悦成人馆,你去盘下来。”
他不想撒谎,所以他让朋友去把店拿下,就不算撒谎了。
楚恒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成人馆?几个意思?”
以他对陆骋的了解,行事必有所图,但是就一家小店,能图个什么?
还是成人馆这样的店。
也没听说陆家的生意要扩到江城来呀。
江城这种小城市,陆家也瞧不上才对。
陆骋睨他一眼。
楚恒秒懂,乖乖闭嘴。
咖啡喝完各自忙去,陆骋上楼回房间闷头睡了一觉,醒来给姜宁发信息,问她晚上在哪儿吃饭。
送她回家的时候,他说请她吃饭,让她随便选地方。
姜宁回:火锅吃吗?
陆骋右手刷牙左手打字:可以。
不知道想到什么,刷牙的动作停顿片刻,镜面映出男人盛满眼眸的轻笑。
他在输入框里打字:新老公还‘好用’吗?
此时,姜宁正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挑选吃火锅的地方。
别人请客你选地儿,这里面可有得讲究。
首先得尽可能选个味道好的,味道不好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不能太便宜,便宜的菜品质量没保证吃完容易窜稀;也不能太贵,有宰人的嫌疑。
新消息从手机置顶里弹出来,看到加引号的字,姜宁秒懂。
这是在征集用户体验?
她从桌上拿了颗梅子放嘴里,酸得脸皱起,手指飞快打字:一般。
一般?
陆骋挑眉。
就这还一般?
陆骋:那我再接再厉。
姜宁看到回复面露冷笑,打出的文字漫不经心:加油。
陆骋:什么时候再检验一下?
姜宁眼睛眯了眯,指尖一下下敲在手机屏幕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刚做完护肤水嫩嫩的脸上浮起明显的嘲讽。
呵,男人啊!
真是九月的螃蟹——满肚子黄。
再配上他这样的外形条件,还有个开成人馆的朋友,啧。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跟泡腾片下水似的咕嘟咕嘟往外冒,姜宁心里泛起嘀咕。
超5G冲浪选手简书颜同志上周才给她分享了一条时事新闻。
一男子被妻子传染上艾滋,生出反社会心理,恶意招P还不戴T。
以一己之力让当地一年的艾滋病患超过了近十年的总人数,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又细思极恐。
说好的晚上吃火锅,姜宁临时改成单人涮涮锅。
一人一锅,各涮各的。
也不管陆骋会怎么想,反正安全最重要。
陆骋只当她临时想吃涮锅了,完全没想到这么深层次去。
姜宁还是白天那一身,为了方便吃东西,长发扎成丸子头。
店里人声鼎沸,她要了瓶冰豆奶,插上吸管小口喝着,时不时拿余光瞄一眼身旁的陆骋,两只手绕过豆奶瓶在手机上打字。
陆骋没有窥屏的爱好,实在是她的表现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奇一瞥,就看到她的搜索栏里赫然写着‘做措施还会传染X病吗’。
陆骋的帅,跟娇滴滴白嫩嫩的花美男完全不沾边,眉眼精致归精致,浑身散发的气质皆是妥妥的硬汉风。
说这话时,语气也是硬邦邦的,可偏偏就是能让人听出一股子委屈告状的意味。
姜宁一身鸡皮疙瘩疯狂往外冒,更是被那声‘老婆’喊得一愣一愣的。
吃瓜群众里不乏有认识的邻居,她就这么被架起来,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下午没课,她请假回来盯着点,怕陆骋乱动东西,没想到碰上这出。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姜宁迅速权衡完利弊做出反应,面上丝毫看不出异常。
左手环过陆骋的腰,右手抚上他被打破皮渗血的嘴角,一脸的心疼简直能以假乱真。
扭头再看向杜成宏,心疼秒变气愤。
这气愤倒是真的。
“等着。”
姜宁摸出手机报警,没有半点迟疑。
片区警察局民警迅速抵达现场,巧了,还是熟人,正是昨晚受理成人馆被砸案子那位警官。
这种案子处理起来一点都不复杂。
民警调取了小区门口的监控,案件始末一清二楚,杜成宏率先动手,陆骋躲避,被攻击后才开始奋起反抗。
虽然陆骋有挑衅的嫌疑,可巧了,经过昨晚的事,警察知道他在帮朋友看店,非要说他是在谈生意也不是不行。
再者说,就算挑衅了,杜成宏动手打人也是不对的。
从情理上讲,陆骋这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只是在防卫力度上有过当的嫌疑;但是从法律层面来看,由于两个人都动了手,所以被定性为互殴。
调解室里,杜成宏一直哎哟个不停,闹着要去医院验伤,
陆骋轻嗤,不轻不重的冒一句:“怪不得要特效神油。”
特效俩字加了重音。
他故意混淆视听,把身体素质和那方面扯上关系。
偏偏杜成宏就吃这一套,看着坐在陆骋旁边的姜宁,疼得直抽抽也没再吭一声,自然也就没去验伤。
民警对两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尤其是杜成宏。
至于陆骋,则是让他注意防卫尺度。
瞧给人打得,啧。
从警察局出来,杜成宏第一时间去了医院,一拍片子才知道有两条肋骨被打得轻微骨裂。
怪不得喘气都疼!
他给姜照源打电话,没人接,又打给曹惠娴,一开口就是你女婿把我打了。
曹惠娴正在打麻将,一听始末,杠上花的牌都推了,哄祖宗似的安抚着,挂完电话当即拎着大包小包赶来医院,结果杜成宏压根儿不用住院,已经回家了。
曹惠娴憋了一肚子火,不敢冲杜成宏发,扭头杀到花园小区找姜宁兴师问罪。
司机把车停到花园小区停车场的时候,姜宁正在给陆骋上药。
可能跟小朋友待久了的缘故,抹完药,她下意识凑近吹了吹。
女人吐气如兰,香香软软,四目相对间,温度莫名升高,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黏糊。
姜宁第一时间想逃离这种不对劲的氛围,结果刚起身就被陆骋扣住手腕拉了回去。
陆骋声音低沉,“姓杜的对你贼心不死,还出言不逊。”
简单一句话,算是解释为什么会当众动手。
姜宁垂下视线,“哦”了一声。
陆骋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受伤的嘴角,“我这也算是为了你挺身而出,你就不表示表示?”
他的目光赤裸又火热,姜宁瞪他,故意曲解,“辛苦费你不是早收了?”
陆骋拉着她的手移到唇上,目不转睛,“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检查报告,你可是看过了的。”
话音落,牙齿在她掌心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姜宁呼吸一滞。
陆骋盯着她粉嫩的唇,喉结滚动,倾身低头。
姜宁眼疾手快,拿起手里的棉签用力按在他嘴角的伤口上。
“嘶!”
疼痛使人清醒,暧昧氛围瞬间被打破,陆骋迅速弹开,歪在沙发上疼得直吸气。
姜宁把酒精棉签一系列的东西收进药箱,站起身,如同女王居高临下睥睨作乱的贼子,“挨了打都还不消停,还想再在我这儿挨一顿?”
话音刚落,家门被人砸得咣咣响。
曹惠娴在外面喊:“姜宁,你给我死出来。”
姜宁早料到她会来,放好药箱,不慌不忙的过去开门。
门开开,人往中间一堵,横刀立马,从头到尾没打算让曹惠娴进来。
曹惠娴憋了一路的火,一见人就想动手,巴掌高高扬起,保养得当的脸上五官因盛怒而扭曲。
姜宁又不是傻的,还能由着她打?
双手抓着曹惠娴胳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一踉跄。
她支起大拇指指向身后,“有事说事。我屋里还有一个,上门约架的话你最好再找个帮手,免得人家说我们夫妻俩欺负老年人。”
曹惠娴被精准扎心,一张脸黑得可以演包公。
她今年五十四,对女人来说这个年纪着实有些尴尬,说老吧也没有很老,但肯定不年轻了。
韶华老去,青春不再,偏偏爱美之心不会因为年龄增长到一定阶段就不爱了。
她每年上百万的钱花在保养上,最怕也最恨别人说她老,有回在街上被一初中生叫了声奶奶,连续三天在微信朋友圈发美颜自拍内涵人家眼神不好没家教。
正窝火时,陆骋从沙发后探出个脑袋跟她打招呼,“来了?坐。”
曹惠娴瞪着杵在门口的姜宁,“坐哪儿?”
陆骋,“那我给你找张纸皮垫一垫?”
曹惠娴气得脸色发青,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陆骋这里吃了瘪,转向姜宁撒气。
“你厉害了,还要跟我动手了?来啊,有本事你今天就让我交代在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能得个什么好。真是白养你二十多年,白瞎那么多饭。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养条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不像你,光知道龇牙,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管曹惠娴怎么说怎么骂,姜宁始终面色淡然。
某一刻她想,要是陆骋的莽仔在就好了。
让曹惠娴看看,狗不仅会摇尾巴会龇牙,还会咬人,嗷嗷疼的那种。
陆骋看着手机上的转账,挑眉,“几个意思?”
不是说经济自理吗?
姜宁笑着贴近,抬起葱玉般的手替他整理衣领,贤惠得不行,“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多费心。”
她知道陆骋大概率不缺钱。
但是怎么说呢,她这边确实麻烦事不少,给点钱,多少算是那么个意思。
陆骋抬手抚过她的发丝,“辛苦费?”
姜宁不动声色退开,“也可以这么理解。”
修长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陆骋似笑非笑。
姜宁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补充道:“月付,这是这个月的,每个月一万。”
江城这种十八线小城市,出租车起步价才五块钱,一个月一万,比她工资还高,属实算是花大价钱了。
她想得很通透,要是以后跟陆骋真处出感情,成了货真价实的两口子,这钱也算是给自己花了,不算浪费。
要是没成,金钱交易,钱货两讫,断起来也能简单干脆。
横竖这钱花出去都能起到作用。
陆骋薄唇微挑,“这么大方?”
还说什么课少钱少勉强温饱,她的温饱线是针对什么样家庭划的?
姜家倒是有钱,但就她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有钱也落不到她手里。
姜宁脸上笑容放大,“能者多得。”
就他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值得起这个价。
陆骋又问:“我得带着莽仔,你不介意吧?”
莽仔,就是咬了姜宁的那只小奶狗。
莽莽撞撞,所以叫莽仔。
姜宁,“可以,狗肉我喜欢红烧不加辣。”
她一本正经,陆骋露出笑来,点击收款,“它乖得很,等养好了我就把它接回来咱们一家团聚。”
姜宁没搭理,陆骋又凑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算不算是包养我?”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姜宁已经习惯了他的随地大小撩,面不改色心不跳,“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她往外面马路走,陆骋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姜宁避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抽空睨他一眼,“听这意思还能私人定制?”
陆骋,“必须得对得起你出的这个价钱。”
姜宁半真半假,“那就定制一个听话的。”
她拦了辆车坐上去,陆骋站在路边,摩挲着下巴目送出租车离开。
听话的?这要求也太低了。
他回酒店把姜宁买的几套衣服拿上,简简单单拎个包就去了花园小区。
路上拿手机在线上超市选购生活用品,一条微信新消息弹出来。
对方:还没回?
陆骋:没。
对方秒回:喜酒喝完,还等着吃人家孩子的满月酒?
陆骋没再回复,退出界面继续挑选,临下车时才选齐付款下单。
车停在小区门口,陆骋拎包下车,先看到不远处地上放着的一大捧体积惊人的红玫瑰,之后才看到玫瑰旁边叼着烟的杜成宏。
杜成宏在看手机,陆骋走到他面前才看到。
目光接触上那一刻,杜成宏的眼刀唰唰唰往外飞。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陆骋笑眯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迈步上前,主动打招呼:“这不是杜公子嘛,什么时候改行卖花儿啦?”
包装精美的花束,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拿来卖的。
杜成宏知道是在故意涮他,压着火气问:“你怎么在这儿?”
陆骋掏出钥匙,说得理所当然,“我回家啊。”
杜成宏眼睛瞪大,“你住这儿?”
陆骋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然呢?我们这刚领证,新婚燕尔的,不住一起难道应该分居?”
“不可能!”
杜成宏往前迈步,一下没控制住吼了出来。
烟头上烟灰被抖落,刚好掉在他浅咖色的风衣上。
他扔掉烟头,抬手去拂烟灰,结果动作过重,反而把烟灰按在衣服上,留下一条灰黑色的污迹。
陆骋偏头,指甲轻轻刮着眉尾,似笑非笑,“怎么不可能?”
杜成宏笑的得意,“说来也巧,我昨晚送朋友去酒店,正好看到你。你既然跟姜宁住一块儿,怎么不跟她一起回家呀,还去住酒店?”
昨晚砸完店后,他的人又在外面守了半宿。
钱可不是白花的。
陆骋嗤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住的酒店?怎么着,你从马桶里钻出来偷窥我了?”
小区门口是个小广场,下棋的聊天的遛娃的遛狗的,加上居民进进出出,热闹得很。
陆骋声音不小,听到他的话,旁边有看热闹的笑出了声。
杜成宏脸一阵青一阵白,几秒后突然鬼附身似的阴恻恻笑起来。
确实,他的人只看到姜宁先走,要说她先去了酒店也不是不可能,可这又如何?
他的目的是要得到姜宁,二十大几的女人,难不成还指望是处?
“有家不回去酒店,怎么,家里的床不够你俩滚的?看不出来啊,姜宁表面为人师表,背地里这么带劲的吗?”
有些人不仅没有底线,还没有下限。
比如杜成宏。
在他看来,结婚了又怎么样?住一起又怎么样?
等他把姜宁拿下,晚上跟正牌老公情意绵绵,白天在他这里。
想到这里,杜成宏下意识抬起手,大拇指指腹摩挲嘴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猥琐。
还是那句话,男人最了解男人。
陆骋眸光乍寒,拎包的手紧了又紧。
他往小区大门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扬声说:“对了杜公子,你的特效神油还要不要?男人可不能在那种时候掉链子,别影响你发挥。”
他故意拔高声调,中气十足且字正腔圆,方圆十米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投向杜成宏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神TM的特效神油!
杜成宏脸红脖子粗,又羞又怒,嘴里骂了句脏的,抡起拳头朝陆骋冲过去。
陆骋往旁边躲闪,避开了,杜成宏气红了眼,揪着他衣领再次挥拳。
陆骋这下没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就在杜成宏蓄力准备继续挥拳时,陆骋拎起手里的包砸在他头上。
杜成宏被砸懵了,局势一秒扭转。
陆骋跟打沙包似的,叮咣一通乱锤。
杜成宏惨叫连连,抱头鼠窜,背上挨了几下,骨头都快折了。
转身想还击,没等抬手,肚子又挨了好几下,弓着腰直呕酸水。
最后,陆骋大长腿一抬,直接把人踹飞到三米开外,四仰八叉的跌进巨大的玫瑰花束里。
陆骋蔑笑,“渣渣。”
他去拎落在地上的包,余光正好瞥到姜宁从出租车上下来。
冷冽强悍瞬间消散,几个大跨步迎上去,指着玫瑰花里挣扎着起身失败的杜成宏。
“老婆,他打我。”
国人爱看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也就眨眼工夫,边上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
众人注目之下,姜宁犹如芒刺加身。
她知道曹惠娴闹起来有难搞。
曹惠娴不要脸,她还想要。
姜宁当即要拉陆骋走,结果没拉动。
陆骋被那声“野男人”戳了肺管子。
他拿出结婚证翻开,长臂一伸,差点没怼到曹惠娴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她男人,别动不动就张嘴往别人身上喷粪。”
他不介意被说成野男人,但他的女人,不能被人指着鼻子污蔑说找野男人。
一开始拉他不走,姜宁还有些火大。
这会儿反应过来,陆骋这是在意她被泼脏水,想给她正名?
“你们!”
曹惠娴看清结婚证上的名字照片和钢戳,抖着手指着二人,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
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完了,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跟杜成宏承诺,姜宁除了他是不可能嫁给别人,谁知一扭脸,这死丫头证都领了。
曹惠娴急火攻心,差点儿没厥过去,好一会儿才捂着心口缓过来,也顾不上什么涵养脸面了,扯着嗓子吼。
“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啊,连户口本都敢偷了,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去找男人吗?亏你还是老师为人师表,你在学校就教孩子们偷鸡摸狗吗?”
此话一出,人群哄闹起来。
“这么漂亮居然是老师,我还以为是模特儿呢。”
“哪个学校的老师?有没有人认得?”
“教哪门的啊?”
“长这副模样,能是正经教书的吗?瞧把她妈给气得......应该是她妈吧?”
议论声传入耳中,甚至还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拍照录像。
姜宁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掰扯,但是陆骋先替她出了头,她要是就这么走了,打的是陆骋的脸。
陆骋对这种胡搅蛮缠的泼妇向来没什么耐心,他打算先暴力闭麦,再把人‘请’到无人处‘慢慢聊’。
刚迈步,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姜宁走上前,递给他一记‘放着我来’的眼神。
陆骋收了动作,饶有趣味的开始看戏。
曹惠娴还在持续输出,化了妆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狰狞,像极了童话里的恶毒后妈。
“......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念书供你考大学,就是为了让你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吗?家里介绍的好人家你不要,成天跟野男人厮混,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你看看你,哪里还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你属狗的吗?居然还咬人,你知不知道——啊!”
砰,玻璃瓶爆裂的声响有效暂停了所有的声音。
碎片四溅,曹惠娴吓得尖叫,镶钻的丝绒鞋面被金银花露浸出一片暗色。
姜宁一开始觉得胸口有点不舒服,刺刺闷闷的。
医生说肝气郁结容易得病,果然不是吓唬她。
这一瓶金银花露下去,舒服多了。
曹惠娴吓白了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姜宁,你疯了?那俩老东西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
因为公婆一心扑在姜宁身上,曹惠娴对两个老人颇有微词,此时理智全失,脱口而出的话精准触碰到姜宁的逆鳞。
姜宁大步上前,伸手怼在曹惠娴身上用力一推。
曹惠娴踉跄后退,一屁股摔在地上,尾椎骨剧痛,手按在玻璃碎片上被割了条小口子,狼狈至极。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曹惠娴羞愤不已,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你敢推——”
她没敢把话说完。
姜宁拿出另一瓶金银花露,像拿手榴弹似的握着瓶颈位置,随时要砸的样子。
至于这回砸的是地还是人,曹惠娴不敢赌。
姜宁微微躬身,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再对爷爷奶奶出言不逊,我就拿这个瓶子打爆你的头。”
曹惠娴鼻孔喘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憋憋屈屈不敢吭声。
姜宁直起身,后退几步,扬声道:“说我偷户口本......你才五十多岁就老年痴呆了?前年爷爷去世,要注销户口,是你亲自把户口本交到我手里的,之后我无数次打电话叫你来拿,你自己不来还怪我了?”
“再说我结婚,我今年二十六,又不是十六,既然到了法定年龄,我结婚怎么了?国家都允许你不允许?婚姻自由,我想跟谁结跟谁结,非得要跟你选的臭流氓结才行吗?啊,你应该也不觉得他是流氓吧,毕竟看电影的时候他摸我大腿,我咬他一口,你还让我去酒店房间跟他赔罪呢,不是吗?”
为了让吃瓜群众听得清楚,姜宁有意拔高声调,但语气并不强烈。
越是如此,越显得她因为占理所以沉着镇定,曹惠娴则是无理还要闹三分。
人群口风开始反转,尤其是那种家里有闺女的,明着骂曹惠娴不是个东西。
姜宁不甘于此,继续发力,“你说你养我供我......麻烦你再好好想想,你确定尽到养母的责任了吗?真是你养我长大供我念书的吗?你有给我喂过一口奶为我换过一次尿布,有为我交过学费辅导过功课吗?”
养母的事儿一点不干,养母的架子倒是端得挺足,真拿她当软柿子了?
话到这里,人们恍然大悟。
“原来是养母啊,难怪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样对孩子啊,被欺负了还让人家去道歉,这当妈的是收了别人好处吧?”
短短几分钟,曹惠娴就从苦情母亲沦为众矢之的。
她撑着地站起来,色厉内荏,“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
又是砰的一声,另一个金银花露瓶子摔在她脚边。
这次离得更近,溅起的一片玻璃在曹惠娴手背上划了一条浅浅的血印。
曹惠娴梅开二度,尖叫着跳开。
姜宁双眼微眯,“有没有颠倒黑白,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转身走向陆骋,嘴角噙笑,如同盛开的罂粟花,美丽的同时又带着致命危险。
走出人群,姜宁神清气爽。
神医啊,果然两瓶金银花露下去,心里的火都消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