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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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春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阳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边是广化侯府的花园,小姐可以去那边散散步。”盼春方才都打听清楚了,广化侯府的花园要比咸宁侯府的气派多,刚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梅花香。纪芸白方才郁闷的心情彻底消散,她不禁快走几步,绕过一片光秃秃的树丛,一大.片梅花林映入眼帘。次第开放的梅花挂在枝头,虽不是稀有的绿梅,却也赏心悦目。“小姐,奴婢给您折几枝吧?”盼春看她喜欢,主动提议道。纪芸白摇摇头,“看着就好,免得生出事端来。”人在广化侯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盼春看她这般谨慎,越发肯定方才在暖阁里有人让她不快了。“小姐,二小姐常年与她们混在一起,她们偏帮也是因为不知道小姐你是多好的人,小姐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盼春的安慰里还带着愤慨。一个才跟了自己不过半个月的奴婢,都比亲生...

章节试读


“那边是广化侯府的花园,小姐可以去那边散散步。”盼春方才都打听清楚了,广化侯府的花园要比咸宁侯府的气派多,刚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梅花香。

纪芸白方才郁闷的心情彻底消散,她不禁快走几步,绕过一片光秃秃的树丛,一大.片梅花林映入眼帘。

次第开放的梅花挂在枝头,虽不是稀有的绿梅,却也赏心悦目。

“小姐,奴婢给您折几枝吧?”盼春看她喜欢,主动提议道。

纪芸白摇摇头,“看着就好,免得生出事端来。”人在广化侯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盼春看她这般谨慎,越发肯定方才在暖阁里有人让她不快了。

“小姐,二小姐常年与她们混在一起,她们偏帮也是因为不知道小姐你是多好的人,小姐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盼春的安慰里还带着愤慨。

一个才跟了自己不过半个月的奴婢,都比亲生哥哥还要护着自己,纪芸白一时不知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我无事。”纪芸白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她不知如何回应盼春的宽慰,只是摇头道。

比起暖阁中的吵闹,纪芸白更爱待在这片梅林。不知不觉,她就走到梅林深处。

盼春怕太冷她咳疾又犯,担忧地劝道,“小姐,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万一受风了再咳血怎么办?”

“再待一会儿。”纪芸白有几分固执道。

回侯府后,她难得不用面对鸡飞狗跳可以待在这样静谧的地方赏美景,一时半会儿她还不太想离开。

“奴婢去给小姐找个暖手炉。”盼春咬咬牙说道,“小姐可别走远了,一会儿奴婢回来找不到您。”

“好。”纪芸白微微颔首,将微凉的手指蜷缩进披风里。

盼春离开,梅林中央就剩下她自己,天地都恢复安静,这一刻的时间只属于她自己。

纪芸白呵出冷气,又隐约听到有潺潺流水声,不由得眼前一亮。

没想到广化侯府的花园里竟还有一条小溪?

纪芸白提着裙子快走几步,越往梅林深处走,流水声也越来越大,绕过面前的树丛,纪芸白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溪,也看到了溪边负手而立背对着自己的谢景阳,一时愣住。

听到脚步声,谢景阳回过头,就看到穿着淡粉色披风从雪中走来的纪芸白。

她身形单薄,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像是天上的谪仙,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谢景阳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直到纪芸白福身开口,“见过小将.军。”

“纪小姐不必多礼。”谢景阳抬手虚扶了一把。

纪芸白方才听平阳郡主提起谢景阳时,心情还有些复杂。两家正在议亲,生辰八字也被送去卜卦,待八字结果出来,这门亲事知道的人也就更多。

平阳郡主那般痴心,若是知晓这件事,定会更加为难自己。

纪芸白本想着低调行事,却不成想在这见到了谢景阳。

想着此地偏僻,忙着招待客人的平阳郡主也不会过来,纪芸白不禁松懈了几分,对谢景阳道,“多谢小将.军赠我新衣。”

谢景阳也认出她身上穿着,面上露出笑容,“纪小姐喜欢便好。”他从未买过这些,初时还担心不合她的意。

纪芸白心中熨帖,但仍有些羞赧。两家虽在议亲,但她这般迫不及待地换上所赠衣裳,并不合礼数,也显得她很不矜持。


当天纪芸白院子就多了个丫鬟,是纪老夫人让秋菊去寻摸的。

纪芸白看着面前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双杏眼水灵灵的丫鬟,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在侯府日子艰难,又何苦连累旁人跟着一并受罪。

知道祖母是看她太过消沉,才特意安排了人手来伺候,纪芸白也不能拂了祖母的好意,只得留下她。

“你就住旁边那间吧。”纪芸白松口道。

丫鬟立刻放松下来,一脸欢喜道,“谢谢大小姐!奴婢一定仔细侍候大小姐的!”

纪芸白被她的雀跃吵得头疼,却也不禁心生羡慕她这般性情,“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又蔫了,看了一眼旁边的秋菊没敢作声。

秋菊替她解释道,“这丫鬟的老子娘取名粗鄙不堪,难以入耳,大小姐看着给取一个吧。”

“那就叫盼春吧。”

冬天太难熬了。

秋菊把人送到,又敲打盼春一番这才放心离去。

她一走,院子里就剩一主一仆,纪芸白习惯了独处,面前.突然多了个人还有些不适应。

“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你先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吧。”纪芸白捧着账本道。

盼春立刻蹦跳着去收拾自己的房间,晚饭时,纪芸白第一次吃到热乎的饭菜,是盼春提早就去厨房候着才拿来的。

“赵厨子还想让奴婢再等等,绕过去给二小姐先拿,奴婢将他训了一通,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嘛。”盼春邀功似的对纪芸白道。

看她眼底闪烁的光,纪芸白说不出责备的话,却也忍不住叮嘱,“日后还是低调行事,尽量避开二小姐院子里的人。”

她是祖母挑选的人,纪芸白知道她不是故意挑衅纪芳菲的人给自己找麻烦,故而才多提点。只是纪芳菲性子向来骄纵,她担心盼春会吃亏,自己保不住她。

盼春虽不满别人怠慢纪芸白,但也乖乖听训,对她言听必从,“知道了小姐。”

隔日,纪芳菲就差了翠环来传话。

“广化侯府的平阳郡主设了赏花宴,五日后邀侯府小姐去,大小姐可要好生打扮,莫要丢了侯府的脸面。”翠环语气里难掩轻蔑。

纪芸白就坐在桌前练习女红,闻言也并无波澜,“回去告诉小姐,我知晓了。”

“哼。”翠环又看了纪芸白一眼,转身趾高气昂地离开。

她一走,盼春就凑到纪芸白身边义愤填膺道,“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婢女都敢对小姐不敬!就该禀告侯爷夫人,让人好好地罚她一罚!”

纪芸白不禁在心里苦笑,奴仆效主,翠环敢这样怠慢,还不都是纪芳菲授意的。

她在心里长叹口气道,“她既无礼,便不用与她争辩。闹得人尽皆知,对彼此也都无所助益。”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小姐?”盼春不服,“您才是咸宁侯府唯一的嫡小姐,她不过是个抱养来的,如何能越过小姐去呢?”

“这样的话以后休再提起!”纪芸白难得加重语气。

盼春立刻噤声。

看她瑟缩着肩膀,顺从的模样,纪芸白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如何不知自己才是嫡亲的闺女?若是嫡庶有别、血浓于水这一套在侯府行得通,她也不必沦落至此。

“你初来乍到,不知晓这些不要紧,以后莫要再犯就是。我倦了,你先下去吧。”纪芸白挥挥手,将绣棚放在桌子上,回到软榻上疲惫的卧着。

天越发冷了,纪芸白半夜时常咳醒,寝衣被咳出的血都沾染了两件。

纪芸白看着窗外阳光洒在雪面上泛出金色的细闪,不禁有些悲观地想,她是否还能熬过这个冬?

纵使侯府上下对这门亲事万般不愿,谢家派人来议亲那日,也全都笑脸相迎,还提前将纪芸白换到了落梅院去住。

落梅院就在湖畔,废弃多年,却也比后院角房舒适许多。

纪芸白亲自和盼春一起动手,把主屋里里外外打扫一番,总算是有点能住人的样子了。

邹氏不想落人口实,竟也格外开恩,将纪芸白屋内布置一番。只是细看那些摆件也都粗制滥造,和纪芸白院子的更是没法比,不过都是些表面功夫罢了。

谢家请来的媒人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夫人,有诰命在身,据说是谢景阳娘亲的手帕交。

因着两家早有婚约,便省去了纳彩那一步,直接将纪芸白的生辰八字拿走送去徳昭寺占卜,待占卜结果出来再由谢家告知咸宁侯府。

若是八字合适,之后便要过礼。

一直到搬进落梅院,纪芸白对自己即将成亲也没有任何实感。

她小几上撑着脸望向窗外,院子破败一片,却难得清静,只消将院门一锁,便无人能进来打扰找茬。

纪君吾这几日许是转性了,并未再露面吵嚷,让纪芸白难得过两天消停日子。

听盼春说纪君吾几次在外喝得酩酊大醉地回府,还被侯爷撞见训斥过,而纪芳菲除了第一日过来撒气外,也并未再出现,纪芸白便左耳进右耳出,未放在心上。

搬进落梅院的第一.夜,纪芸白睡得并不安稳,许是认床,她翻来覆去几次都蹙着眉。

忽然她听到屋内有响动,猛地睁开眼,却见窗户不知何时开了,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她以为是盼春睡前没有关严,刚要去关便看见屏风后站着一人!

纪芸白张嘴便要叫盼春,还没等出声便被那人极快地捂住嘴。

“嘘。”

声音熟悉,纪芸白瞪大双眼看过去,谢景阳锐利的眉眼便这样进入视线。

“外面有人,不要出声。”谢景阳锁着眉对她叮嘱。

纪芸白下意识颔首,谢景阳方才小心松开她。

她想问谢景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外面的又是什么人,却见谢景阳眸光凝重地偏头倾听外头的动静。

这是两家议亲后她第一次见谢景阳,但生辰八字结果未出,他这样贸然出现在她房中还是不妥,纪芸白想要劝阻,“你……”

刚出声,便被谢景阳一把搂住腰身,跳上窗沿又借力一跃.上了屋檐。

骤然失重,纪芸白一颗心都高高提起,下意识抓住谢景阳的衣裳,被他放下时还惊魂未定。

寒风顺着寝衣钻进去,纪芸白打了个寒颤,谢景阳又将大麾脱下披在她身上,“可还冷了?”

“小将.军这是作甚?”纪芸白哆嗦着抬眸问道。


青峰眼尖认出了那是纪芸白的婢女,一问才知,纪芸白生病到晕倒,侯府竟然无人问津!

事发突然,带郎中进来又太过显眼,幸好他有随身携带应急药物的习惯,直接赶了过来。

他抬手掐着纪芸白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将药丸送入她口中后,回头对盼春道,“去给你家小姐倒杯茶。”

盼春赶紧去倒茶,又递给谢景阳喂给了纪芸白。

纪芸白本能地要吐出来,好在谢景阳及时捏住下颚,才让她挣扎着咽下去。

谢景阳眉头刚舒展开,托着纪芸白脊背的手便触及一片湿润。

本以为是她冒的冷汗,拿出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迹!

“到底出了什么事?”谢景阳绷着脸,身上散发肃杀之气。

到底是战场中厮杀出来的战神,一双眼睛看过来时,盼春觉得脊背都挺不直。但她却并不害怕,倒是觉得终于有人给小姐撑腰了!

她鼻子一酸,忍着难过将发生的事细细说与谢景阳。

原本打算隐去纪君吾找茬和家法的那一段,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她越说越替小姐不值,竟没把持住,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吐露出来。

谢景阳面沉如水,他竟不知纪芸白在侯府过得是这种日子。

之前还以为不过是女人间的龃龉,再加上侯夫人粗心大意,才导致纪芸白穿不合身的衣服还被纪芳菲欺负。

现在看来,分明是侯府上下都对她这个嫡女怠慢!

不过眼下另一件事亟待解决。

“你说赵三小姐主动挑衅纪芳菲?”谢景阳微微侧头看向盼春。

盼春连连点头,“奴婢不敢说谎。”

“知道了,好生看顾你家小姐。”谢景阳将大麾脱下裹在纪芸白身上,将她交给盼春,又拿了一瓶金疮药给她,“替你家小姐敷在伤处,不要沾水。”

“多谢小将军!”盼春接过药,像看着救星一样目送谢景阳离去。

他是偷偷潜入侯府的,自然也要悄无声息地离去。

不过离开前,他去了一趟瑞雪院。

远远见着纪君吾守在纪芳菲院里冲一群府医发脾气,便知盼春所言非虚。

印证猜想过后,谢景阳便匆匆离开侯府。

一回到将军府,青峰就迎了上来,“将军!您的大麾怎么又不见了!这三尺寒冬的,您再冻伤了身子!”

“不碍事。”谢景阳抬手隔开青峰披过来的披风,速度不减地走向前厅,“副将呢?”

“副将早就来了,已在前厅等您半个时辰了。”青峰只好捧着披风亦步亦趋跟在谢景阳身后。

他带着一身风雪走进前厅,就看到副将坐在那。

“去查一下赵三小姐最近都和谁来往,还有世子最近的动静。”

谢景阳坐在主位,端着热茶,面色凝重,他倒要看看是谁将那晚的事传出去的。

“将军找属下过来,不是商议军中事务,怎么还有闲情雅致管起这等琐事?”副将不解。

难不成又是为了那个未过门的纪小姐?

谢景阳在咸宁侯府生的气还没消,闻言目光凌厉地看向副将。

副将自知失言,立刻起身单膝下跪,“属下多嘴了,请将军责罚。”

谢景阳别开眼没看他,“天冷了,匈奴那边蠢蠢欲动,已经在西北小范围进犯,赵将军带兵小股出动围剿,却屡次失利。”

副将跪在地上揣测,“皇上此番传召将军进宫,是存了让将军再次出兵的打算?”


盼春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就故作凶狠,“谁敢背后嚼舌根,奴婢就去撕烂他的嘴!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姐!”

她从未伺候过这样好的主子,不打骂下人,也不会因为心情不好就磋磨下人。虽然日子清贫些,在府里也常被人冷言挤兑,可她却觉得无比幸福,她要一直伺候大小姐!

“好好好。”纪芸白反倒被她逗笑,方才被纪君吾刺痛的感觉,此时也逐渐忘却,“没想到你还是个性格泼辣的。”

想来也是祖母特意为她挑选的,想让盼春的活泼劲来闹一闹她吧。

当日下午,纪芳菲的亲事商议妥当的消息,就传得侯府上下人尽皆知。

纪芳菲醒来得知噩耗后几度昏厥,邹氏守在床前与女儿抱头痛哭,最后忧思过重直接昏倒被抬回院子才作罢。

邹氏向来宠爱纪芳菲,眼看着这次女儿要落入火坑,如此反应倒也是情理之中。

盼春又打听到亲王府的媒人离开后,咸宁侯又将纪君吾打了一顿,还上了家法,纪君吾浑身是伤被罚跪祠堂。

府里鸡飞狗跳,位置偏僻的落梅院反倒成了一片净土。

“侯爷这次真动怒了呢。”盼春给纪芸白布菜时嘀咕道。

“侯爷为何又动怒?”纪芸白不解。

“听说是因为小侯爷非要去亲王府要个说法,还声称要捆了世子揍一顿,侯爷劝不住才动用家法。”盼春愤愤不平道,“侯爷早该如此,二小姐出事,小侯爷只会不分青红皂白拿您撒气,这次也算是给您出口气了。”

“此话以后莫要讲了,被人听去我也护不住你。”纪芸白语气淡淡地告诫。

身为仆人,背后妄议主子从来都是大罪。阐述事实可以,但不应该有自己的喜怒。

盼春瘪瘪嘴,“奴婢知晓了。”

她晓得主子在府里地位尴尬,自己一举一动都容易连累主子,闻言越发懊恼。

翌日一早,纪芸白命盼春去瑞雪院给纪芳菲送些摆件布料,权当慰问,免得她不闻不问又落人口实。

然而盼春去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又满脸气愤地把礼品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小姐,二小姐闭门谢客,说除非是小姐您亲自去,否则她不收!”盼春一跺脚,“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纪芸白却觉得疑惑,原以为纪芳菲受了此遭后,应该不想见到自己,没想到竟猜错了。

“把东西带上,我去看看。”纪芸白经此一事,也不那么惧怕见到纪芳菲了。既然她要见,那便让她见,倒要看看她当如何。

瑞雪院的景致是整个侯府除了纪老夫人的院子之外,最别致的院子。

连纪君吾的院子也是要次一等的,可见纪芳菲在侯府到底多受宠爱。

反观落梅院,不光名字听起来死气沉沉,就连院内陈设也是破败不堪,勉强能住人。

两相对比,任谁都会觉得纪芸白才是被抱错的那个。从浣衣局出来已有些时日,对这些明显的差别对待,纪芸白早已麻木了。

盼春将礼品交由翠环后,便抬着下巴问道,“二小姐所在何处?”

“我们小姐刚睡下,大小姐再等等吧。”翠环敷衍道。

纪芳菲出事,她护主不力,连带着也受了罚,此时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只是对纪芸白语气依旧高高在上。

盼春还欲争辩,却被纪芸白使了眼色,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纪芸白颔首,等盼春出去后,她探手从床榻下摸出来手札,翻开一页,在上面写着,“谢景阳大氅一件,承恩,需还。”

看着上面一模一样的一行字,纪芸白觉得有些滑稽,不自觉扯动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没想到,回府不足三十日,竟已承恩数次。

手札上仅记了两件大麾,可将军府的令牌,还有那日他替自己解毒又亲自送回侯府的事,都是不可量化的恩情。

欠他的人情太多了,纪芸白忽然有种这辈子都还不完的预感。

不,就算还不完,她也一定要尽力去还。

她纪芸白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小将军心善,屡次救自己于水火,她绝不会做个无情无义的人。

纪芸白又忍着疼披衣裳下床,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

不算今天莫氏送来的两套翡翠头面和金镶玉耳环,她只有一支银簪和几个铜板可用,祖母赏的那些首饰她一概不想动。

那是祖母对自己的疼爱,除非逼入绝境,否则她绝不会拿去换成钱财。

看着这几个可怜的铜板,任谁都想不到堂堂侯府嫡长女,手中竟连一块用来打赏下人的银锞子都没有吧。

她每个月也有月钱,却还不如纪芳菲身边的大丫鬟的例银多。她和盼春两人省吃俭用,才不至于月底吃糠咽菜,但剩下是万万不可能了。

必须得想个赚钱法子了。

纪芸白将仅有的钱财收好,同手札藏在一起,才疲惫的伏在榻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盼春端着水盆进来替她梳妆时道,“小姐,老夫人今早打发人过来,说叫您一会儿用了膳过去一趟。”

“可有说是何事?”纪芸白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面色,“再加一层胭脂。”

盼春依言照办,疑惑的摇头,“那人没说,但奴婢早上见着府里小厮在准备马车,还带了不少香油纸钱,许是要去寺庙吧。”

纪芸白忽然想到那日在福寿轩,祖母将邹氏支出去时,便提到要去徳昭寺祈福,看来今日叫她过去应当是要说这事。

果不其然,纪芸白一进门,纪老夫人便含笑招她过来,“还有月余就是除夕,叫婢女收拾行装,随祖母去徳昭寺一同祈福,如何?”

“祖母不说,孙女还正要问呢。”纪芸白盈盈一笑,“自然是甚好。”

在侯府憋了这么久,终于能出去散散心,不用整日面对糟心的父母手足,她自然是愿意的。

话音刚落,邹氏就从外面挑了帘子进来,“娘!您去徳昭寺祈福,将芳菲也一并带上吧。”

纪老夫人面色不虞,“祈福又不是春游,没那个闲心听她叽叽喳喳。”

纪老夫人如此浮于表面的不喜,让邹氏的神情也有一瞬的凝滞。

“娘,您怎么能偏心呢,芳菲也是您的孙女,您看着长大的……”邹氏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在纪老夫人面前劝说。

纪老夫人因着纪芸白婚事的事,对她也颇有成见,闻言更是道,“我乏了,秋菊,扶我先去歇息。”

眼看着纪老夫人要走,邹氏心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就算您再不喜芳菲,也求看在她马上要嫁给世子的份上,就带她去一次吧。就算,就算全了我这颗当娘的心。”

看邹氏红着眼眶给纪芳菲极力求情的模样,纪芸白只觉得刺心。

即便知晓纪芳菲嫁给世子的事已成定局,早已无力回天,她也用尽全力为纪芳菲筹谋。去徳昭寺祈福这种虚无缥缈的事,邹氏也不愿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