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林彦儒刘璃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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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林彦儒刘璃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咚咚咚……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林队,”有同事推门进来问,“刘璃问,她是不是可以走了?”《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七条,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最长不得超过十二小时。如今,刘璃已经传唤到案十二小时整了。当然,警方也可以延续到24小时的,但在此刻,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刘璃杀人,还有没有这个必要?林彦儒站了起来:“我去送送刘璃。”办好手续的刘璃还是原来的表情,好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刘璃,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林彦儒跟着她一起下楼。刘璃的身高适中,不穿高跟鞋的她在大高个的林彦儒身边显得娇小,黑色的长外套让她显得冷峻,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利落干脆的感觉。她的步履也不快不慢,两人走得如同闲庭信步。“你说周海雄的死法很拙劣,是因为出血太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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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林队,”有同事推门进来问,“刘璃问,她是不是可以走了?”

《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七条,传唤、拘传持续的时间最长不得超过十二小时。

如今,刘璃已经传唤到案十二小时整了。

当然,警方也可以延续到24小时的,但在此刻,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刘璃杀人,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林彦儒站了起来:“我去送送刘璃。”

办好手续的刘璃还是原来的表情,好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刘璃,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林彦儒跟着她一起下楼。

刘璃的身高适中,不穿高跟鞋的她在大高个的林彦儒身边显得娇小,黑色的长外套让她显得冷峻,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利落干脆的感觉。

她的步履也不快不慢,两人走得如同闲庭信步。

“你说周海雄的死法很拙劣,是因为出血太多吗?”林彦儒自顾自的说下去,“出血多意味着很难打扫对吗?”

刘璃还是没说话。

“12月4号凌晨五点十分,你去景芳三区做什么?”

“林警官,”刘璃慢悠悠的开口,抬头看着林彦儒说,“再见。”

她的脊背挺直,头发随意的绑了个低马尾在脑后,走得直接而干脆。

腊月的寒风吹乱了她的鬓角。

她的背影很单薄,你无法将这样的一个背影和可能存在的连环杀手联想到一起去。

但多年刑警的经验告诉林彦儒,人不可貌相永远是句真理。

林彦儒回去之后说:“安排两个同事,在刘璃附近跟一跟。”

如果这将是连环案件,周海雄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16年前的双胞胎虐杀案,施虐者可不止一个周海雄。

少年犯被封存的卷宗,此刻就在工作狂林彦儒的眼前,刘璃的妈妈王萍女士屈辱、痛苦死去的事实;她当时跪下去苦苦哀求的样子,透过纸面,扑到林彦儒眼前。

16年前的深夜11点,王萍在离家只有几百米的马路边等自己在外应酬喝了酒的老公。

但她遇到了丧心病狂的周海雄兄弟俩,以及各自的女朋友李芳、陈红。

只是在黑夜中多看了一眼,素昧平生,毫无恩怨,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将被他们挟持后虐待暴打至死。

周海雄兄弟俩一次都没有攻击过王萍的脑袋,所以从一开始到死,王萍都是清醒的。

“求求你们,我女儿还在等我回家……”

她挣扎、反抗、哀求、逃跑……全都于事无补。

将王萍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之后,周家兄弟又将她扔在废弃的拆迁房里,直到被路人发现后报警。

两天后,王萍不治身亡。

验伤报告显示王萍体无完肤,头顶有头皮缺失,脚底有皮肉烫伤,外阴有烧灼伤和不明咬痕,全身大部分皮下脂肪、肌肉组织呈现粥样变化……

她承受了凌迟处死般的剧痛,清醒状态下活活痛死,药石无医。

两个月后,周家兄弟的代理律师以王萍不是被当场打死,而是死于伤势引起的并发症为由,将罪名从故意杀人,定性为故意伤害。

而周家父母提供了一份某医院的顺产病历,证明两兄弟实际年龄比证件年龄小一岁,年仅15岁。

周家兄弟逃过死刑、死缓、有期,仅被判进入少改所改造三年,直到十八岁成年为止。

这个案件里,唯一受到处罚的,是当时已经十八岁的李芳,被判入狱两年。

事实上,仅仅三个月后,周家兄弟就被接回家过团圆年。

赵坤唏嘘不已:“如果真是刘璃干的,这太可惜了。”

林彦儒合上卷宗,平静的说:“作为刑警,你得学会尊重嫌疑人自己选择的命运。”

作为刑警,不管你觉得嫌疑人有多可怜杀人的理由有多正当,都绝不能用身份的便利去干扰办案过程。

但他心里何尝不想叹气,当年九岁的小女孩,如今是名牌医科大的高材生、博士、未来的主治医师,光明的未来已经唾手可得。

没有人会希望是这个走向的。

回医院的路上风很冷,刘璃坐在公交末班车上慢悠悠的在城市里穿行。

车厢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在回家的路上,连司机都因为可以下班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夜如浓墨,寒风萧瑟,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她而留的。

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

所有美好的,都在16年前的冬夜里戛然而止。

已经16年了,很遥远的记忆,又清晰得仿佛就是昨天的记忆。

妈妈亲昵的埋怨着爸爸不听劝又喝酒了,碎碎念个不停,又殷切的让自己去睡觉。

不应该去睡觉的,应该和她一起出门的……

刘璃回到医院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她躺进被窝,她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妈妈,他终于死了。”

同样死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

而她的人生,总是在冬夜被改写,十六年前就是这样,她睡在温暖的被窝里一个梦也没有做,却永远的失去了妈妈。

她在被窝里伸出手来,手心手背都很干净。

“爸爸,我没有失约。”

良久之后,黑夜掩盖了那声几乎是梦呓般的叹息:“但,真的好苦呀。”

夜已深沉,黑夜隐匿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颜色,唯有声音穿透进来。

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的打破了夜的沉静,刘璃瞬间被惊醒过来。

又是一个网络虚拟号码。

刘璃按下了接听:“你好。”

“你相信了吗?”电话里的声音低沉粗犷,是经过变声器之后的声音,甚至分不清男女老幼。

“今晚九点,请你去绍水河畔的五里亭坐一坐。”

电话“哒”的一声挂断了。

凌晨三点的黑夜中,刘璃的眼睛在熠熠发光。

绍水河畔五里亭?

绍水河畔有一座高楼,十五楼是一家贸易公司,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名叫周海伟。


刘璃身前护着一个人游向五里亭,低垂着头,长发飘散,生死未知。

强忍着抽搐的小腿,林彦儒用尽全力游上了岸,又拎着外套飞奔向五里亭。

恰逢亭子里围着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惊喜的呼喊,其中就有自己人小李。

“喘气了,她有气了……”

正在做心肺复苏的刘璃长呼了一口气,头发上的水珠像雨一样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了一个小小的水坑。

林彦儒用拎着的外套将湿透的她裹起来,低声说:“刘璃,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璃抬头看着他,淡定的将他的外套解下来盖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又穿上了亭子里自己的外套:“好,等救护车来之后。”

她在发抖,因为冷,会不会有其他原因,林彦儒看不出来,她的眼睛太平静了,平静的就像……就像早就看过剧本的导演。

林彦儒将自己在车里的备用便装交给刘璃:“别嫌弃,快换上,这个天气要冻坏的。”

他将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在他准备关车门时,刘璃问:“那您自己呢?”

“大老爷们是冻不坏的。”

他关了车门,关了车灯,又背开身,这才摸出电话:“赵坤,两人一组,沿着河岸拉网式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寒风陡峭,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在脑海里又细致的过了一遍细节。

周海伟的老婆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被送去了红会医院,同行的有民警,还有闻讯赶来的周海伟和孩子们。

根据民警的转述,周海伟的儿子说,妈妈是去自助购水机给他买水,他确认有人推妈妈,但他看不清是什么人。

据孩子说,去吃完火锅后来这里玩,是他和妹妹最喜欢的节目安排,一年大概最少也会有个七八次。

而小李说,刘璃一直在五里亭里坐着,这一点他们非常肯定,她是突然之间起身跳进河里救人的。

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刘璃这边必须有突破,林彦儒一边发着抖,一边做了个冰冷的决定。

等两人都整理好,林彦儒上车重新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刘璃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说:“我不理解,我是救了一个人,可你的态度让我觉得,我是杀了一个人。”

林彦儒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真诚,刘璃看着他没说话。

“请你留下来,是因为你在无意中目击到了一桩谋杀案,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他将周海伟老婆的照片推过去:“认识她吗?”

刘璃摇头:“在救她之前不认识。”

“幸好你在那里,不然一个七岁的男孩子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妈妈被人推下河淹死了。”

刘璃的手在一瞬间收紧。

林彦儒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到她脸上,继续问:“五里亭离河岸有一段距离,又是在夜晚,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看清推她的人?”

刘璃摇头。

“刘璃,那你都看到了什么?”林彦儒问:“这对我们办案很重要,请你务必帮助我们。”

他直视着刘璃平静的眼睛:“因为也许下一次,这个孩子就没有这次幸运,还有人能这么巧救他妈妈。”

对面的女孩没有多余的动作,她甚至不闪不避的看着自己,她的情绪在一瞬间平复得很快。

“很遗憾,我没看到什么,”刘璃说,“我听到噗通一声响,隐约看到有什么在水里挣扎,我甚至看不清是不是人。”

刘璃说,“但我的救生员证不允许我视若无睹。”

“你做得很好,也很勇敢,”林彦儒衷心的夸奖说,“你的这份好心让一个七岁、一个四岁的孩子不至于年幼失怙。”

“她们都比你当年还小。”林彦儒说,“年幼失怙的感觉很糟糕,对吧?”

刘璃的眼角轻微的收缩着,还是没说话。

林彦儒盯着她的反应,紧追不舍的又继续说,“这个女人,是周海伟的老婆。”

刘璃没有开口,她的表情一言难尽。

但没关系,她的眼睛出卖了她的心。

林彦儒问,“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据我所知,那是个公园,谁都可以去。”刘璃问,“为什么我不能去?”

“刘璃,”林彦儒笑了,“你的防御心理这么重,是不是因为你一直在观察周海伟一家?你不但见过他老婆,你还知道今晚这里会发生些什么对吗?”

刘璃的眼睛直视着林彦儒:“林警官,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假设。”

“那么,这些年你在网上搜索他们的消息,却一次也没见过他们吗?”林彦儒严厉起来,“直接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刘璃说,“林警官。”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吃得太饱,来消食。”

电话突兀的响起来。

电话那头小段说:“林队,我们找到推周海伟老婆下河的嫌疑人了。”

林彦儒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好。

果然,那头继续说:“她死了。”

明明知道刘璃不可能听到,但林彦儒依然下意识的盯紧了她脸上的表情。

刘璃侧着脸对着车窗,车窗里倒映着她的脸,眉若远山,眼眸低垂,一丝笑意都没有。

淡定、从容、神秘,让人……移不开眼。


“等等,”周海伟震惊的问,“李芳和她合谋杀了我哥?”

“对,我们有理由相信,刘璃正在对当年的人展开报复。”林彦儒提醒说,“但我们查到的证据还不足以逮捕刘璃,下次见她,周先生还是注意安全为好。”

“林警官,你说李芳和她两人合谋,这是真的吗?找到证据了吗?是什么证据?”周海伟震惊得很。

“找到一部分,警方的技术正在破译,李芳生前可能预见了自己的处境危险,所以……哎,如果能找到另一部分证据就好了。”林彦儒遗憾的问,“周先生知道李芳生前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吗?”

“我们断了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并不了解她。”周海伟说。

林彦儒了然的点头:“好,周先生要是想起什么,记得和我联系。”

他下车送周海伟,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多问了一句:“周先生知道这是哪的钥匙吗?”

他从车里文件袋中拿出一个证物袋,“李芳的遗物,但她家人都说没见过。”

这是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

周海伟凝目看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了。

赵坤看着林彦儒敬佩的笑:“师兄果然是给人挖坑的一把好手。”

林彦儒也笑了:“言语上的坑算什么,我还挖了个更大的坑。”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肖哥检验的比对显示,那根头发确实属于刘璃。

但林彦儒说:“这反而证明了刘璃的话。这是一根被人提前放在口袋里的属于刘璃的头发。”

“我认为,周海伟的嫌疑更大。”

他头头有道的分析着:“如果刘璃不是一直在我们同事的视线里,而她也没有救周海伟的老婆,那这个局面对刘璃就相当不利。”

偌大的绍水河公园,刘璃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在哪里,有没有杀李芳?

但好在,从刘璃上次走出警局开始,她就一直在警方视线里,李芳死时,她在林彦儒车上,警方就是她最强大的不在场证人。

赵坤赞同:“那你说,动手杀李芳的又是谁?”

“周海伟接下来找谁,就是谁。”

再老谋深算的狐狸,在猎人面前迟早都会露馅的。

刚才的谈话间,周海伟就露馅了。

林彦儒两次说起李芳“生前”,周海伟没有惊讶的反应。

当然,他可以解释说他没听清,但临走前,林彦儒特意提着钥匙说是“李芳的遗物”,他还是没反应。

这说明他知道李芳已经死了。

问题是,他从哪里知道李芳已经死了?

警方已经封锁了消息;周海伟和李芳又早就断了,也没有和李芳家人联系过;案发现场找到李芳的尸体时,周海伟已经跟着救护车去了红会医院,他不可能是在现场听到的。

他只有一种信息来源,那就是,他是从凶手那里知道的!

林彦儒和赵坤相视而笑。

完美的人设立得再好,一旦出现裂缝就会崩塌了。

周海伟的完美人设立得很稳,但林彦儒说过要深挖周海伟,警队就做到了深挖到底,连前几年外贸公司和前任员工的几桩劳动纠纷,都被挖了个底朝天。

申请劳动仲裁的前员工说他变态,设陷阱让他们犯错、又在行业内封杀他们,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全家生活困顿不堪……

为此,林彦儒约见了当年闹得几乎跳楼的前员工之一。

前员工说:“周海伟和我撕破脸的那天,简直变得判若两人,我从没见过这么恶毒得让人不寒而栗的人。”

前员工说:“我真后悔那天没带录音笔,如果我早知道他的真面目,我一定会带的。”

“周海伟说,他就是故意选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做这件事的,本来这个错是很小,但他就想看我被房贷车贷孩子压垮,看我走投无路困顿不堪,毁掉一个上升期的人,毁掉一个看起来幸福的家庭,比打人见血更让他兴奋。”

“周海伟说,我这样的人就是蝼蚁,他动动嘴皮子就能只手遮天。”

“在他的外贸公司,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他装得太到位了,其他同事根本看不透他……”

而林彦儒还查到,周海伟的婚姻也很耐人寻味。

他对老婆娘家很大方,但每次大额转账前后,他老婆都会回娘家,原因不明……

周海伟老婆没有社交软件、通讯录没有几个联络人,几乎没有属于她个人的社交……

如果说周海雄是明着的打架闹事的坏,周海伟则是戴着面具的双面人……

有一条线逐渐明朗起来了。

不明朗的是,他要杀李芳,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难道周海伟就是为了自己的完美人设,所以才对李芳下黑手?”赵坤不可思议的问,“这人装得也太过了吧。”

林彦儒迟疑的说:“或者,就是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把柄被李芳拿在手里,所以必须要杀人灭口。”

赵坤点头赞同,又问:“那刘璃那边,是我们向她解释,还是等她跟我们解释?”

当着周海伟的面带走刘璃,目的是为了让周海伟放松警惕。

但刘璃何尝不该对警方做出解释呢?

刘璃又坐进了询问室,还是上次那间。

林彦儒问:“刘璃,你有什么要对警方解释的吗?”

刘璃抬起头打量眼前这个声音好听到堪比播音员的林警官,没有解释,反而认真的提问:“我想请教法医前辈一个问题,听说DNA鉴定技术可以鉴定世界上所有个体,除了同卵双胞胎。”

“因为同卵双胞胎的基因相同。”

林彦儒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有电流从后背直接蹿到了天灵盖,他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而刘璃还在看着他的眼睛问:“周海伟就一定是周海伟吗?”

林彦儒从警以来第一次,在坐下不到五秒的时间里弹跳起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周海伟就一定是周海伟吗?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一切拧巴的解释不通的地方,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也有了最可能的动机。

“肖哥呢?”他扬声喊。

“在。”肖哥探出头来。

“同卵双胞DNA基因相同吗?”

“对,基因分型完全相同。”

“那能分清双胞胎谁是谁吗?”

“我们系统里常用的方法不行,相同点太高,除非……”

“大哥,别卖关子了,快说。”赵坤听得要急死了。

“除非用更高精的仪器和技术来检验STR分型。”肖哥说。

“林队,你是什么意思?”赵坤一迭声的问,“你在怀疑什么?”

“大家还记不记得周海雄的案发现场?”

冲动和冷静同时存在的拧巴。

冲动的割掉了周海雄的生殖系统,冲动的留下了“时候已到”的复仇宣言……

“这种冲动,是凶手故意的。”

“割掉生殖器和手指,极大的可能是因为周家两兄弟的区别就在这里。”

“写下复仇宣言,是为了故意引导我们。”

“这也是刘璃被故意引导到案发现场的原因。”

“我们都错了,这件案子,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复仇。”


“刘璃。”身后又是李池的声音。

“你今天好像很开心。”李池在她身边绕了一圈,“走路带风、容光焕发呀。”

刘璃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李池像被鼓励了一样,递过来一个纸袋:“早餐多买了一份,帮忙吃掉吧。”

纸袋上手磨豆浆的标志很明显,据说这个店宣传卖点就是早餐中的爱马仕。

“我过敏。”刘璃说。

“豆类过敏?”李池有点迟疑的说,“可我看你在食堂经常喝豆浆……”

“我对浪漫过敏。”刘璃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加快脚步,将李池甩在身后。

她有预感,今天她还会收到某个电话。

这个电话在两点下班之前打过来的,还是同样经过伪装的变声。

“晚上九点,香樟南苑……”

刘璃第一次打断了他:“我没有时间,也不会去,再见。”

然后不等对方说话迅速挂断了电话。

只听到刘璃的话,陈副主任自我脑补了一段爱恨纠葛,他边笑边打趣:“刘璃,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智者不入爱河,寡王可保硕博吧?”

旁边的留观室医生哈哈大笑:“这话经典,刘璃极有可能成为我们科室第一个女博士寡王。”

刘璃在他们的笑声中挂掉了再次打来的一个电话。

“啊呦,李池医生今天估计会牙疼。”留观室医生笑。

“其实小李医生蛮好的。”陈副主任由衷的说,“这年头,不考虑女方家庭条件能不能对自己有帮助的男人可不多了。”

陈副主任对刘璃的家底一清二楚,这句话,是把刘璃当成自己班底的人才会说的。

于是刘璃也诚恳的回答:“我这样的人,还是有自知之明为好。”

李池现在开的车据说已经是他家里最低调的一辆。

高富帅总是配白富美,除非是在偶像剧里,才会有贫穷女的位置。

“我和他,门高非偶。”

底层人还是不要对世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为好。

陈副主任没有再劝,反而说起了排班:“明天休息一天,以后我会排你的夜班,放手去干,你是我带过最有潜力的学生。”

去食堂的路上,人群中有手机铃声响起来,刘璃居然跟着哼了两句。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哼到一半,刘璃猛然停了下来,情绪外露,不是好事。

这个白天,林彦儒忙得脚不沾地,他和赵坤去了一趟周海伟楼下的便利店,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又去见了周海伟父亲,周父脑出血瘫痪后,沟通完全靠猜,没有作证的意义。

但同住一个小区的小姨姨夫证实了刘璃和周海雄起过冲突这件往事。

无独有偶,姨夫在一堆照片中,犹豫再三拿出了刘璃的照片:“我瞅着这女娃有点眼熟,但我不能确认,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而小姨和姨夫都认出了刘建军的照片。

“就是这副病殃殃的样子,没错。我姐说那个男的大概是那家倒霉鬼。这家人真是不要脸,谁遇到谁倒霉……”

“咳咳……”姨夫打断了她的抱怨。

小姨埋怨:“哎,你咳啥?我说得不对吗?当年还不是怪那个女的,大半夜不要脸跑外边站街……”

“咳咳……”姨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安静下来。

听起来,施暴者家属对当年受害者一家很有怨言。也许在当年,受害者家属可能也听到过类似的言语攻击。

在林彦儒的刑警生涯中,这类似的一幕真的不出奇,所以他压制住了自己反感的情绪。

“当年,我和这男的打过两次交道,”姨夫说,“不过他拒绝了民事赔偿。”

林彦儒仔细研究过卷宗,所以他知道,刘建军拒绝民事赔偿,是因为接受民事赔偿的先决条件是出具“谅解书”。

“我女儿永远失去了母爱,我终身都将活在愧疚当中,我一分钱都不要,我只想要他们杀人偿命。”

这是刘建军的原话。

小姨对周海雄的死几乎是喜闻乐见,但对周海伟赞不绝口。

“阿伟真的是好,孝顺仗义,知恩图报,亲戚之间需要帮忙吧,不管是出钱还是出力他都没二话,不像他哥,哎,尽闯祸……”

姨夫只在一边赞同的点头。

“你说的恩,是什么恩?”林彦儒突然问。

小姨姨夫对视一眼,小姨哈哈笑:“嗨,不就是亲戚间你帮我我帮你呗。”

“啊,我还以为当年你们帮他改小年龄这件事是真的呢。”赵坤故意说。

小姨赶紧拉开话题,叭叭叭说了一堆周海伟的劣迹祸事。

“听周海伟说,两兄弟曾经因为父母的财产打了一架,当时是怎么个情况?”林彦儒边记边问。

姨夫也露出了嘲弄的表情:“阿雄将父母给他的房子卖了,听说是被女人骗了一大笔钱。”

林彦儒拿出了李芳的照片:“你们认识她吗?”

小姨戴着花镜看了一会,转头问姨夫:“我没见过,你有印象吗?”

姨夫也看了一会说:“没见过。”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止血,只要能止血,就能降低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

止血的关键在找到病因。

胡医生问:“刘璃,综合来看,你认为咯血的病因是什么?”

病人很少会按照教科书上的标准症状来生病,更多的病因是隐匿的。需要对发病初期、既往史进行详细的问诊。

而这个患者很麻烦,没有家属,没法了解既往史,本人神志不清,对发病前的症状问诊完全没法开展,全靠排除诊疗。

“没有占位性病变,排除肺癌,可做结核菌素实验排除肺结核,做寄生虫和真菌培养……”

但这都需要时间,而时间往往不等人,急诊医生要抢的,哪怕是几分钟都弥足珍贵。

CT下无结核病灶,血化未见明显异常,到底是什么病因?

3点五十分时,各种止血药都上了,病人再次出现咯血,氧气面罩上起了一片浓重的血雾。

但田恬反而恢复了神智,人极度不安,求生意识强烈,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医生:“救……救我……”

“你要有信心,我们正在竭尽全力。”胡医生安慰她说。

田恬艰难的摇了一下头,又说“救我……”

胡医生言简意赅:“好。”

田恬却将视线转向刘璃:“救……”

说话间又是一阵咯血,脸色苍白如纸。

刘璃蹲低身体,握紧她的手腕:“我们联系不上你老公……”

刘璃感觉到田恬紧紧的回握住自己的手,艰难的开口:“沙……”

“沙……老公……”

她的话断续又艰涩,刘璃凑近了去听。

“老公……沙……”

“科科……”

“沙……我……救……”

刘璃离她很近,清楚的看到她急迫的眼神。

“放心,医生不会放弃你的。”

刘璃的话一出口,就见田恬一阵急促的呼吸,手无力的松开。

“胡老师,上垂体后叶素吧,”刘璃问,“要不要请求会诊?”

“好,”胡医生,“通知呼吸内科和麻醉科二线医生,发起会诊请求。”

陈副主任从家里赶了过来,麻醉科二线医生、呼吸科主任也赶了过来。

“上纤维支气管镜吧。”陈副主任说,“直接镜下找准出血点止血。”

“CT显示的位置,恐怕纤维镜下去有难度。”呼吸内科主任摸着下巴说。

纤维支气管镜是有危险的,万一在手术的过程中出现血凝块,很有可能就……

就在这时候,刘璃看见田恬紧闭的眼角流出眼泪,混着血迹滚进头发间。

她再度靠近患者,提高声音安慰她:“你要有信心……”

就在这时,她闻到了血腥味之外淡淡的味道,好像是当归,又像有薄荷……

就像电光火石一样,刘璃顿时有了思路。

她眼疾手快的将帘子拉上,迅速将患者的裤子褪下来确认。

OK,找到病因了,十有八九就是这个。

刘璃找到了正在商讨的两位主任:“主任,我认为该做个床旁B超,患者正在经期,我怀疑是非典型的子宫内膜异位症。”

加急抽血测CA125高达253,床旁B超可见宫腔内囊性肿块……

可确诊了。通俗的说,在肺里引起她大咯血的,是原本应该在子宫里,但却异常增生在肺里的子宫内膜。

陈副主任和呼吸内科主任相视一笑:“不用冒险下纤维镜了。”

“老陈,后继有人了啊。”呼吸内科主任笑。

“可不,就等着她上岗,我好脱离苦海,”陈副主任笑得更得意,“急诊科不是人干的,我想休长假想了很久了。”

“你怎么不说你想退休。”呼吸内科主任没好气的打趣。

找到病因,调整诊疗方案,但患者的精神反而差了下去,即使短暂清醒时的眼神也透着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