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都看过来了。
“我没有......”
夏淼淼试图解释，可顾钦却是已经起身一脚将椅子踢翻。
“你以为你打扮成沈心宁的样子，我就会喜欢你？”
他的声音冰冷。
“狗至少还知道自己是什么品种，你他妈的却没一点自知之明？滚去把妆卸了！别逼我动手！”
夏淼淼咬唇，终归还是放弃了辩解，转身离开。
可不想前桌顾钦的兄弟却是突然伸出脚，将她绊倒。
她好巧不巧的摔到了旁边拖把的脏水桶上。
水桶打翻，冰冷的脏水泼到脸上，腥臭，肮脏。
她听见四周的人都大笑起来。
“钦哥，卸妆多麻烦，还不如这样，简单粗暴！”
“对啊，狗不就喜欢吃屎么？那你一条舔狗喝点脏水也没毛病吧！”
哄笑之中，夏淼淼的手紧紧握拳。
巨大的羞耻感想潮水一样涌来，她艰难的抬头，就看见顾钦站在不远处。
他没动手，却也没阻止。
只是薄唇勾起。
“妆是卸了。”他冷冷道，“可还有头发。”
夏淼淼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而顾钦的那些兄弟听见他这番话，却是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起来。
“对对对！还有头发！她这一头粉发也是在学心宁吧，直接剪了了事！”
说着他们冲过来，拿起剪刀对着夏淼淼的头发就是一阵乱剪。
“放开我！放开！”
夏淼淼疯了一样的挣扎，可他们干脆按住她，用抹布塞住她的嘴巴。
一开始，只是顾钦的那几个跟班。
可后来，越来越多人加入。
所有高考前的压力和怨气，这一刻，都在夏淼淼身上发泄。
不仅是头发，夏淼淼的衣服也被剪得乱七八糟。
泪水无声的滚落，和脸上的污水糊在一起。
她拼了命的蜷缩，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可都是徒劳。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大笑的举起手机，对着她不断拍照。
事情最终还是闹大了。
教导主任直接气疯了。
“简直是胡闹！”
办公室里，他指着顾钦的鼻子大吼。
“顾钦，你说！是不是你指使的！如果不是你，哪里会有那么多人针对夏淼淼！”
顾钦却是懒得回答。
教导主任更是气的发抖。
“你别以为家里有钱就可以真的无法无天！我告诉你，我们是公立学校，我绝不会允许这种恶劣事件发生！”
“更不要说夏同学是我们高考头号种子选手，今天我一定要开除你！”
夏淼淼这才猛地抬起头。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被开除，顾钦参加高考的学籍会不会有问题？
那她出国的钱......
“张老师！”她忙不迭的开口，“不关顾钦的事！”
这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
就连顾钦都抬起头看她。
教导主任更是又惊又怒，“夏淼淼，你是不是被威胁了？你别怕，老师会......”
“没有老师。”夏淼淼坚定开口，“是我自己弄伤的，没有任何人伤害我。”
因为夏淼淼这个当事人不追究，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顾钦的那几个兄弟都松了口气。
同时忍不住调笑。
“果然还是我们钦哥的魅力大啊，夏淼淼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替你说话？”
顾钦微微皱眉，抬头，就看见夏淼淼站在走廊尽头。
因为衣服破了，她身上披着临时找来的大号校服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瘦弱娇小。
他的心好像被轻轻扯了一下。
方才的愤怒已经退去，剩下的，只有一种怪异的烦闷。
“草。”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朝着夏淼淼走去。
而这一边，夏淼淼离开办公室就看见了顾母发来的消息。
很显然老师也找她了。
对方焦急的质问情况，她只能发语音回复。
“我已经跟老师说清楚了，不会影响他高考，请你也记住你答应我的。”
语音刚发出去，不想身后就响起——
“答应什么？”
夏淼淼吓了一跳，手机脱了手，转头，就看见竟然是顾钦。
她慌了，赶紧想捡起手机。
可没想到顾钦的动作更快。
他拿起手机，就看见未锁的屏幕对话框上，那熟悉的微信头像。
他愣住，猛地抬头看向夏淼淼。
“你怎么会有我妈妈的微信？”


“夏同学，你确定你要出国么？你这个成绩，在国内高考清北都不是问题，出国反而需要巨大的开销，你家能承担么？”
办公室里，老师担忧的看着夏淼淼，可夏淼淼却是语气坚定。
“老师，我已经下定决心出国了，至于开销方面，我也已经解决了。”
老师皱眉，还想再劝，可不想夏淼淼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顾钦的好哥们打来的。
接通电话，对方惊慌失措的声音就响起。
“不好了夏淼淼！钦哥在酒吧被人打了，对方说要二十万才放人！你快去钦哥抽屉里拿卡过来！不然钦哥要被人活活打死了！”
夏淼淼匆匆赶过去，可不想到推开包厢门，无数礼花爆炸。
漫天散落的彩带里，她看见沙发上的顾钦。
完好无损，哪里有被打的痕迹。
他的狐朋狗友在旁边笑的前俯后仰。
“我去！钦哥，还真给你说对了，夏淼淼这个舔狗竟然真的赶过来了！”
“要我说还是钦哥牛逼呢，年级第一的学霸都是你的舔狗，为你翘课为你拼命，啧啧！太牛了！”
夏淼淼这才回过神来，这是一场恶作剧。
所有人戏谑的看着夏淼淼，等待她发怒。
可没想到她却是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四周的笑声这才安静下来。
顾钦终于起身，走到走到夏淼淼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夏淼淼，你就那么喜欢我？”他冷笑，“喜欢到被我耍了都不生气，只要我没事就可以？”
夏淼淼抬头看着他，认真开口。
“嗯，只要你没事就好。”
至少，在高考之前，不能有事。
后半句，夏淼淼却是没说出口。
她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到顾钦面前。
“顾钦，这是我整理的语文考点，我知道你不喜欢背书，但只要把这些背下来，语文起码能提高二十分。”
四周的人顿时又嗷嗷叫起来。
“我去！这就是学霸的爱情么？定情信物是自己亲自整理的复习重点？”
“你不知道了吧，钦哥家里早就发话了，他必须要考上一本才能留在国内，不然就要被送出国！夏淼淼这是担心钦哥跑了呢！”
“可不是么，我早听说了，她每天追在钦哥屁股后面求钦哥复习，就差给钦哥跪下了！”
“不愧是学霸，舔的方式都那么特别！”
闹哄之中，顾钦直接气笑了。
“你让我看我就看？夏淼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夏淼淼这才睫毛一颤。
是啊。
她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舔狗？
一个替身？
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她轻声问：“那怎么样你才肯看这个笔记？”
“怎么样啊......”顾钦挑眉，目光落在旁边的伏特加上，眉尾挑起，“我记得你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夏淼淼一愣，还来不及反应，顾钦就直接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把这杯酒全喝了，我就看你的笔记。”
那么大一杯酒，喝下去估计夏淼淼得直接去医院。
可她却是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就去接。
可没想到手指还没碰到酒杯，顾钦就先松了手。
哐当。
杯子碎在地上，酒撒了一地。
“酒撒了啊。”顾钦挑起眉，笑的恶劣，“那你只能跪下去，用嘴把酒舔干净了呢。”


夏淼淼跑到学校实验楼的时候，就看见天台已经围了好多高一高二晚自习的学生。
沈心宁站在栏杆旁，一头粉发染回了黑色，一袭白裙和苍白的脸色。
曾经张扬肆意的少女，此时却是宛若一朵白花，惹人怜惜。
顾钦站在人群最前方，脸色惨白的大喊。
“沈心宁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可沈心宁却只是转头，对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好好说？阿钦，我艺考作弊，永久取消高考资格，这辈子都毁了，你让我怎么好好说？”
话落，她抬头看见旁边的夏淼淼。
她的笑容顿时更加苦涩。
“夏淼淼，看见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夏淼淼皱眉，“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么？”沈心宁悲凉道，“不就是你举报我艺考作弊的么？”
顾钦猛地抬头看向夏淼淼。
夏淼淼也是懵了。
“你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有举报过你。”
顾钦回过神。
“心宁。”他皱眉，“你是不是弄错了，作弊那么大的事，夏淼淼一个人怎么可能——”
“我没有弄错！”
沈心宁失控的尖叫起来。
“就是夏淼淼！她为了毁掉我，答应你妈妈监视我，抓住我作弊的证据后，她就和你妈妈就一起举报我！”
顾钦瞳孔剧烈一缩。
是了。
他差点都要忘了，夏淼淼曾经帮他妈妈监视沈心宁的事。
举报作弊需要证据和人脉。
夏淼淼一个人的确做不到，可如果联合他妈妈......
拳头在瞬间握紧，他猛地抬头看向夏淼淼。
“夏淼淼，你真的......”
可不想质问还来不及问完，身后的沈心宁就突然倒退一步，梦呓一般的开口。
“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走的干干净净......”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下跳。
“不！”
顾钦顿时顾不得询问夏淼淼，冲过去。
千钧一发的刹那，顾钦将沈心宁拉入怀里。
可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看见女孩手腕的殷红。
他的呼吸在瞬间停止。
“沈心宁！”他猛地抓住她的手，“你还割腕了！？”
只见沈心宁的手腕有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不断流出。
只是她刚才站在栏杆旁被挡住了，才没人看见。
沈心宁的脸色此时已经越来越白。
但她还是努力的对顾钦挤出笑容。
“顾钦......我没告诉你，其实在H国的时候我是有出道机会的，可我因为放不下你，这才放弃回国......”
“我知道你想去北城读书，我想离你近一点，所以才在艺考的时候作弊，就是想考上你在城市的大学......”
顾钦身子猛地一颤。
他曾经以为，沈心宁根本不爱自己。
可这一刻，他才知道她竟然为自己做那么多。
眼看着眼前女孩近乎凋零的模样，他的心剧痛起来。
“你别怕！”他颤抖开口，“不就是不能高考么？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出国，这样你就能继续追梦了！”
一旁的夏淼淼这才变了脸色。
“顾钦你什么意思？”她颤抖开口，“你不参加高考了？”
顾钦却是已经一把将沈心宁横抱起来。
“什么狗屁高考。”
他冷笑。
“谁他妈爱考考去，老子，不玩了。”
丢下这句话，他不再多看夏淼淼一眼，转身离去。
夏淼淼惨白着脸站在原地，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和沈心宁转头对她露出的得意笑容。
看热闹的人很快散了。
底下救护车的鸣笛声也远去，只剩下夏淼淼依旧站在原地。
夜风挂在她身上，可她似乎都赶不到冷，空白的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不可能逃离这个地方了......
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她近乎机械的抬脚，走到沈心宁方才所站的栏杆旁边。
低头，就能看向底下的高空。
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很疼呢？
会比，继父打她还疼么？
脚尖下意识的伸出，可没想到这时——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教导主任张老师。
她麻木的接通，就听见张老师激动的声音响起。
“淼淼，我们之前给你申请的奖学金下来了！”
夏淼淼的脚这才顿住。
大脑花了足足几秒才消化了信息，她不可置信道。
“Zero企业的奖学金？我竟然通过了？”
之前下定决心要出国的时候，夏淼淼其实申请过一个国外的奖学金。
毕竟，不能把希望全部只寄托在顾钦一个人身上。
只不过，国外本科的奖学金很难通过，夏淼淼申请的那个企业奖学金，通过率不足1%。
之前迟迟没有回音，她原本都已经放弃。
可没想到，竟然通过了？
“是啊。”
电话里的张老师高兴道。
“虽然你跟我说你找到了经济上的解决方案，但再好的方案肯定都不如奖学金吧？所以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只是对方比较急，希望你开学前能先上预科课程，需要尽快出发，所以签证什么的......”
夏淼淼这才猛地回过神。
“我可以马上出发！”她迅速开口，“签证什么的都搞好了，我明天就能出发！”
......
第二天。
机场。
眼看着海关工作人员在她的护照上敲下印章，夏淼淼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她，真的要离开了。
拿出手机，她就看见顾钦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双紧握的手，戴着Harry Winston的情侣对戒。
配文——哪怕是地狱，我们也长相厮守。
嘴角嘲讽的勾起，夏淼淼默默点了个赞，就关掉手机，拔出手机卡丢掉。
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别了，顾钦。
别了，这噩梦一般的地方。


夏淼淼终于认出眼前的女孩。
顾钦的前女友，沈心宁。
其实当初夏淼淼就疑惑过，为什么顾母会选中她。
直到她后来知道了顾钦和沈心宁的故事——
沈心宁是他们三中的校花，高一那年，她倒追的顾钦。
她漂亮张扬，肆无忌惮，像一团火一样燃进顾钦的生命里。
可在顾钦动了真心的时候，她却突然出国去当了练习生。
顾钦从此便一蹶不振。
这可急坏了顾母。
虽然顾家有钱，可以随便送他去国外的大学镀金。
可国外诱惑更多，谁知道会不会染上更可怕的毛病。
所以顾母才找到夏淼淼。
希望她能借着和沈心宁相似的脸，让顾钦考上一所好大学。
可是......
夏淼淼抬头看向沈心宁，苦笑。
顾母恐怕算错了。
皮囊像又有什么用？
她和沈心宁，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
果然，顾钦听见沈心宁的问题，也是冷冷道：“不像。”
沈心宁却是笑嘻嘻。
“是么？我倒是觉得真的很像啊，只是不知道，脸那么像，胸是不是也像我那么大啊？”
说着她抬头看向顾钦，笑的更灿烂。
“顾钦，你说，我们俩谁胸大？”
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顾钦的脸色已经铁青，“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心宁浮夸的捂住嘴，“你难道还没睡过她？不是吧，倒贴上门的你都不要，你是在为了我守身如玉么？”
“沈心宁！”
顾钦的怒火终于爆发，全场人都吓得不敢喘气，只有沈心宁依旧是笑嘻嘻的。
“生什么气啊。你没看过没关系啊，我现在帮你看看。”
说完她猛地拿起旁边的红酒杯朝着夏淼淼泼过去。
夏淼淼避之不及，单薄的校服立刻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曲线。
“哇。”沈心宁夸张的捂住嘴，“好大哦，顾钦，你可真是错过一顿大餐了。”
全场哄笑，好多男生更是发出轻浮的口哨声。
顾钦却是彻底恼怒，一把抓住沈心宁的手。
“沈心宁你到底......”
可不想沈心宁的动作更快，踮起脚尖，亲在他唇上。
顾钦瞬间僵住。
沈心宁笑的狡黠。
“顾钦，你只能是我的，别的人，哪怕是狗，你都不许看。”
......
沈心宁正式转学回来。
顾钦也开始回来上课。
夏淼淼偷偷松了口气。
顾钦其实以前的成绩很好，只是在沈心宁离开后，才自暴自弃。
而现在沈心宁回来了，为了留在国内，想来他也会好好高考吧？
这样一来，她也能完成任务。
只要，熬过高考前的最后这半个月。
可不想三日后，夏淼淼被沈心宁带人堵在女厕所。
“喂，小舔狗。”
她笑的依旧很好看。
“听说你天天倒追在阿钦身后，就是想当我的替身？那既然如此，我来帮帮你好不好呀？”
说着她让人按住夏淼淼。
夏淼淼剧烈的想要挣扎。
“你要干什么！”
沈心宁笑的甜美。
“我不是说了么？我是要帮你呀。”
她近乎粗暴的将染发膏挤在夏淼淼的头发上。
夏淼淼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又给自己画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妆。
然后才她才将夏淼淼送回教室。
顾钦正在睡觉。
夏淼淼是他的同桌，哪怕小心翼翼的拉开椅子，还是吵醒了他。
“谁他妈......”
他抬头正想骂脏话，不想就看见眼前的夏淼淼。
他有一瞬的错愕，但下一秒，他的脸色铁青。
“夏淼淼。”他从牙缝里挤出话语，“谁允许你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夏淼淼这才僵住。
四周的人起哄起来。
“草！还是钦哥会玩！舔狗舔酒！真特么的绝配！”
“我堵一千块，夏淼淼再贱也不能贱到这个份上，她肯定不会舔！”
“我赌两千，人贱无敌，说不定她就真的舔了呢！”
哄闹之中，顾钦玩味的看着夏淼淼，似乎在等待她彻底发怒。
可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只是僵了一秒，就再次抬头，对他露出笑容。
“我舔。”
说着她竟然真的单膝跪下。
顾钦的瞳孔这才剧烈一缩，四周的人尖叫的拿起手机，要拍下眼前这精彩的一幕。
可不想这时——
包厢门猛地打开，有人惊慌失措的冲进来。
“不好了！教导主任带人来了！说抓到一个就开除一个！”
大家这才慌了，顾不得再看夏淼淼的热闹，蜂拥而出。
包厢里，只剩下夏淼淼和顾钦。
他低头看她，神色冷到极致。
“夏淼淼，你可真他妈的贱啊。”
丢下这句，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淼淼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她的手机响了。
是顾钦妈妈。
“夏淼淼，我听说阿钦又去酒吧了？距离高考只剩夏半个月，你到底行不行！”
夏淼淼的脸色微白。
她和顾钦曾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家境贫寒的学霸，一个是不学无术的贵公子哥，一辈子都不会有所交集。
直到半年前，顾钦的母亲找到她。
她说她可以资助夏淼淼出国念大学，但条件就是，她必须想办法让顾钦考上大学。
从那一天起，夏淼淼开始每天跟在顾钦的屁股后面。
顾钦受伤她比谁都紧张。
顾钦翘课她苦口婆心的劝说。
顾钦和别的女孩恋爱她急的直哭。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爱惨了顾钦。
但其实她，只不过是在进行一桩生意而已。
“对不起。”她低声开口，“还有半个月，我会想办法的。”
“最好是。”顾母冷冷开口，“你可别忘了，再过半个月，你继父就要出狱了。”
夏淼淼抓着手机的手骤然握紧，骨节泛白。
顾母继续冷笑：“想逃离那个家，就好好表现，距离高考可只有二十五天，别浪费了你自己这张脸。”
说着她挂断电话。
夏淼淼抬头，看见旁边窗户上倒影出的自己——
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顾钦刚才的话还在耳畔——
“夏淼淼，你可真他妈的贱啊。”
她低下头，苦笑。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很贱。
可比起被殴打到昏厥的疼痛，比起洗澡的时候衣服都不敢脱的恐惧。
她宁可，贱一点。
......
接下来几天，顾钦都没来上学。
第三天，夏淼淼才收到他的消息。
城南路的生煎包三份，送到梦夜。
网红生煎包，夏淼淼一边排队一边背单词，背了整整三十页，才终于排到。
带着生煎包来到酒吧，她刚推门进去，就听见熟悉的大笑。
“来了来了，我们的学霸舔狗来了！”
抬头，就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
却也多了个女孩。
一头挑眼的粉色长发，超短裙，漂亮的像个娃娃。
夏淼淼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女孩就已经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
“你就是阿钦的那个舔狗阿？”
她歪着脑袋，一脸好奇。
“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有点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