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翻涌而上的不悦，促使沈霖看江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疯狂。

他承认他听到江婳说把世子的那些事情交给别人时，他很不爽，可他还在装傻，但不代表他不能将情绪宣泄出来。

江婳气他，那么他就更不要脸一些，好让外边人误会他们！

江婳听到那一句“只要你”，情不自禁轻笑了一声。

只见她不慌不忙，眉眼上挑看着面前的男人，嗓音柔柔，“你说你只要我？”

“是……是！我……我沈霖只要你，只要婳儿！”

江婳的转变，让沈霖摸不著头脑，但他还是咬了咬唇，不由别过头，一副被气到后又被哄回来的别扭模样。

这话，恰好让过来找江婳的方羽听到。

本来他还打算直接进去，谁料到，听到这话，方羽瞬间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方羽一走，江婳便让站在外头的清儿进来。

清儿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恭敬唤了一声，“夫人。”

江婳抬手拿过，随后掏出一包泥土，当着沈霖的面，她毫不犹豫把泥土倒进了那一碗汤药里面。

好大儿，该吃土了。

江婳搅拌了一下后，递到沈霖的面前，眼中含着邪肆浅笑，“若是最爱的人是我，那么便把药给喝了。”

沈霖更是没有想到，江婳竟然如此恶毒。

他装出胆小恐惧的模样，后退了几步，没有抬头看向江婳，支吾道：“夫人……夫人这是什么！你要谋杀为夫吗，为夫不喝！”

江婳笑得意味深长：“这可是我去府医那里寻的药啊，能够让大儿的伤口更快好起来。”

话听着倒是温柔，但沈霖并不是这样想。

明明就是泥土，竟然还跟他说是药！

江婳：“不喝吗？真的是药，为娘不骗你的。”

说着，她更是往沈霖面前递去，脸上还挂着一副为他好的样子。

沈霖看着那一碗黑漆汤药，袖子下的拳头微微握紧。

沈霖抬手接过，毫不犹豫一口饮尽。

因为他知道，江婳在试探他。

若是他不喝，那么就是在江婳面前暴露自己在装傻。

江婳现如今正得祖母的心，祖母定会偏向她这边。

毕竟他婚前做出那些不堪的事之外，还用装傻当挡箭牌，桩桩件件，祖母只会更讨厌他。

到时候，他就是会被赶出国公府。

沈霖清楚明白，他不能离开国公府。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离开！

汤药的苦涩掺杂着粉末的腥味，让沈霖不禁皱了皱眉头。

别说清儿惊讶，就连江婳都不敢相信，沈霖竟然真的把汤药喝下去了。

她那一包不是什么泥土，只是一些粉末罢了，然后弄出了泥土的模样。

她就是故意在沈霖面前倒进去，毕竟沈霖是一个高傲的人，受不住被这样的羞辱。

原以为沈霖会把汤药打翻，以此来推脱不喝。

没有想到，他真的喝了……

江婳心底对沈霖装傻的事情，多了几分探究。

究竟是真的傻还是装的？

不过来日方长，薛瑶也进门了，就算沈霖能装，但早晚有一日会露馅！

毕竟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窗！

江婳表面上还是装出了慈母的样子，“既然大儿用了药，母亲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着，江婳带着清儿离开。

门一关，沈霖痴傻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冽，他抬手擦过嘴边的苦涩，冷笑了一声。

早晚有一日，他会让江婳跪地求饶。

求着他，喝他的。

沈霖继续拿出未抄写完的经书，手指轻抚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脑海里更是暗藏着那汹涌的邪念。


微微拢住的衣衫，随着江婳的行为，一点点打开，露出了那浅色小衣。

她伸手轻轻抚上沈珩宽阔的胸膛，眼中多了几分试探。

江婳的手顺着抚上沈珩的脸，轻轻拍了拍。

沈珩：“……”

这个拍脸的手法，像极了之前在他大牢里面审讯犯人的时候，对方昏迷不醒，他下意识拍拍对方的脸，试图唤醒对方。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个手法会用在自己的脸上。

见沈珩没有反应，江婳的右手又拍了拍。

沈珩：“……”

依旧是纹丝不动。

从江婳进来的那一瞬间，沈珩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子香味。

上次江婳给他浅尝的味道，他很喜欢。

还以为这一次她是特地带了梨汤过来，却没有想到……眼前人竟然如此大胆。

梨子的淡香味还没有在屋子散去，融合着江婳身上淡淡的甜香，两种味道合在一起并不难闻，多了几分安神。

沈珩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浑身有些隐隐的感觉。

梨子香……

沈珩脑海不禁闪过了昨夜那一幕。

香软玉娇。

绯色的衬托下，十分勾人，令他喉间微微发热。

江婳凑得很近，几乎是头枕着他入睡，喷洒而出的气息恰好打在他侧脸上。

只要他胳膊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她。

诱人采撷。

此时的江婳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见沈珩一动不动，她的手顺着往男人胸膛下打转。

一举一动，江婳都在注意着沈珩的面色。

以往她不敢大胆，但今日，她却格外的大胆。

沈珩呼出的气息，瞬间炽热一度。

他怎么感觉江婳似乎在试探他？

她是发现了什么？

沈珩脑海不禁最近的情况，似乎他每一次出门，江婳都不在府中……

由不得他想太多，江婳的行为直接将他思绪拉了回来。

江婳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直接摘下了他的系带。

即使没有触碰关键，但范围四周的游走，足以让沈珩有些失控。

一时间，他呼吸微重，缓缓调整着。

这种感觉好似无数蚂蚁爬过那般，能让他心慌意乱。

但呈现在江婳面前的，依旧是他一动不动的模样。

她明明能感受到面前的男人呼吸不一样，但……结果却并不在她意料之中。

江婳的目光不由定格在一处。

那周围，她都似有似无的碰过了。

唯有一处，她没有真正覆盖。

江婳多了几分犹豫。

很早之前她就听说过沈珩早些年被伤着了，不能行人道。

就是因为这个情况，所以就算沈珩条件不差，但是愿意嫁的贵女并没有多少。

这四舍五入就是等于守活寡。

可当她嫁进来之后，真正与沈珩接触下来，她却感觉这方面，并非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至少……至少她凑近的时候，他的呼吸是有变化的。

只是不知道，别处是否真正有了感觉。

若是人没有醒过来，但能让她延嗣，也算是一件好事。

江婳抬头看了沈珩一眼，男人五官清峻，骨相生得极好，不禁让她心底产生亵渎的罪恶感。

她脸颊火辣辣的，心脏跳得飞快。

江婳还没有碰到。

她看着极具流畅的肌肉线条，刚刚伸出去的手，猛然又缩了回来。

沈珩本就有隐疾，加上现如今他又是有意识的情况下，她这样似乎并不好……

仿佛往他伤口戳了。

江婳犹豫了半秒，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咬了咬唇，连忙伸手将沈珩的衣衫拉好。


当然，柳巧灵只是想象，没有把这个“美妙”想象说出来。

江婳拿到画册后，光是翻开第一页，就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特别是联想起沈珩出色的样貌，江婳的心更是不淡定了。

难怪……难怪沈珩还没有昏迷前，这么多女子想要嫁给他！

就算现如今人倒下了，光是看着那张脸，她都能心猿意马！

想到这两夜自己都往沈珩怀里钻，那不正经的样子，江婳耳骨直接红了。

柳巧灵并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她家婳儿刚出嫁，还是太单纯了些。

但江婳的反应，能很直白告诉她，这一位比她年长九岁的沈国公不一般啊！

样貌肯定是绝品！

哦，她还记得薛珉跟她说过，这一位沈珩在战场上也不一般，毕竟是武将出身，夜里一人对战两虎都不成问题！

若是这人能醒来，对于江婳来说可是好事。

她身为江婳好姐妹，自然希望姐妹能过好！

柳巧灵：“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多多留意活死人醒来的方法！”

江婳点了点头，她的确是有想法唤醒沈珩。

毕竟多一条路，好比少一条路。

更何况面对沈霖这样的人……

江婳想到昨夜的事，她没有全部说出来，而是试探性询问隔壁雅间是何人。

柳巧灵一听，眉头微皱，不解问：“怎么了？隔壁雅间昨夜是没人的。”

没人？

江婳想到昨夜她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模样，但她能感觉到对方眼中浓烈的杀气。

估计他是早有预谋，所以不会轻易留下蛛丝马迹。

最主要……她是亲眼看到严朝被推下河，但今日却没有传出任何风声。

严首辅好似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昨夜被杀了……

不过严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玩乐调戏民女样样在行！

既然对方都没有动作，那么她这个撞见事情的人，更不好乱动。

她还不想死，毕竟她还没有报仇完呢！

江婳没有继续问，她摇了摇头，浅笑道：“没有什么，昨夜有点小醉，胡言乱语了几句，担心被人听到笑话。”

“那就好。”柳巧灵也没多想。

江婳差不多傍晚才回到国公府。

她本想在晚膳前去看一眼沈珩，却没想到，刚好遇上了沈珩每日的净身和按摩腿脚的时间。

江婳没有多打扰，带着清儿去用晚膳了。

方羽看到江婳离开的背影，深呼吸了一口气。

按摩腿脚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沈珩并不在府里面。

还好……

还好夫人没有强求要进来，不然他可瞒不住自家主子那点事了！

方羽连忙回到屋子里继续守着。

……

沈珩是在江婳离开不久后回来的，为了不让看出端倪，他用过晚膳后，还特地洗漱了一番。

等到江婳过来的时候，沈珩已经睡下了。

今夜的他，依旧是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江婳想到今夜要做的事情，屏退了下人后，轻轻放下了幔帐。

她看着床榻上的男人，眼廓深邃，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干净硬朗，江婳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说实在的……她心里面还有些紧张，忍不住深呼吸了几口气。

沈珩：“……”

屋子里面足够安静，沈珩又是常年练武，所以对声音异常敏感。

是什么让江氏今夜如此紧张……

江婳的气息变化，他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秒，沈珩便感觉到一阵香风拂来。

江婳温软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庞，动作十分自然。

这个触感让他愣了下。

渐渐……

他能感觉到那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开始不安分游走，带着与众不同的意味慢慢往下挪动……


只不过，听到小姑娘挂了许愿条，不禁有些好奇上边的内容。

若是他能满足的，他愿意给她一个惊喜。

方羽见状，轻咳一声道：“下边人传来说夫人大致内容都是跟主子有关，并不是什么钱财和铺子这些。她最希望主子能健健康康。”

听到这话，沈珩执笔的手微微一愣。

他没有想到江婳竟然是因为他……

这些话，沈珩并非没有听过，但都是沈老夫人去求的，现如今却多了一个江婳。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

沈珩心尖不由泛起一抹暖意，愈发对江婳有亏欠感了。

他想了想，低哑沉声道：“去唤林太医过来一趟，有事需要他帮忙。”

江婳在庙里面待了两个时辰，离开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国公府，而是回了江府。

江渊不想受到苏氏的干扰，所以连续好几日都在外头。

眼下江婳回来，江渊人也不在府中。

听到这个消息，江婳便让府中的丫鬟侍从先别告诉江渊她回来了，避免打扰她那一位好父亲做好事。

平日里头，江婳不在的时候，府中上下几乎都是听江渊的差遣。

但江婳回来了，大家知道她的身份，加上江母的缘故，所以府中人几乎都听她的话。

交待清楚后，江婳故意让马车夫把马车停在后门，最好挑一个较为偏点的地方。

因为江渊不在，所以偌大的府邸，显得略有些安静。

思母心切，江婳先去了江母之前待的屋子。

虽然江母离世许久，但屋子里头的摆饰依旧不变。

江婳看着里面的一桌一椅，都能想到曾经跟母亲待着的快乐日子。

只可惜……现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她走到梳妆桌前，桌子上放着当初江母用的梳子，隐约间泛着一股淡淡香味。

这个香味，江婳很是喜欢。

当初她问母亲这是什么香的时候，母亲却是笑着摇摇头，没有告诉她是什么香。

反而告诉她，说这香不合适她。

但姑娘家都爱美，小江婳自然也想像母亲那样香香的，所以江母让人给她调了个香。

江婳打开匣子，里头的香味更浓郁了。

她伸手拿出递给清儿，吩咐道：“去问一下，这是什么香。”

当初她没有得到答案，现如今人也长大了，只不过是一昧香罢了，母亲应该不会怪罪。

清儿知道自家夫人喜欢这香，所以她特地跑了一趟。

不用半炷香的时间，清儿就从香铺子回来了。

只是，她的脸色不算很好。

江婳坐在江母屋子里头，手中拿着书籍，看到清儿后，她脸上露出笑意，“如何？可知是什么香？”

清儿欲言又止。

她扫视了一眼四周后，把门关起来才敢说话。

清儿：“小姐，奴婢没有把那香买回来，因为掌柜说这香闻多了，对女子不好！影响……生育。”

“轰”的一下，江婳脸上瞬间不对劲。

可这香……从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开始用了。

母亲还跟她说，这个香自己用了很久，几乎没换过。

那照这样说的话……母亲应该是怀不上孩子才对。

江婳拿过清儿手中的匣子，脸色愈发不对劲。

影响生育……

那她……算怎么回事？

难怪当初母亲不允许她用！

香，不简单。

那是不是母亲的死……也不简单？

江婳还记得之前江渊说她母亲身子一向弱，所以不能陪着她长大也正常，身子早就落下了病根子。

自从做了那个梦，她面对江渊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有几分怀疑。


即使回到国公府，江婳想到刚刚自己撞见的那一幕，还是有些后怕。

清儿刚想询问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江婳压低声音说：“明儿个你去问问巧灵，问一下她是否知道我们隔壁厢房今夜来的是何人。”

“好，奴婢明白！”

清儿没有继续追问，毕竟自家夫人都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想到薛瑶的事情，忍不住又道：“夫人，刚刚庄子传来说薛瑶在那边大吵大闹，十分不情愿被发卖出去，还说让您看在她伺候了这么久的份上，给她一条生路，毕竟她也算是伺候过世子爷的人了。”

江婳闻言，冷笑了一声。

薛瑶这话的重点在最后一句，她是一个伺候过世子爷的人。

清白之身都给了沈霖，名分讨不到一个就算了，还被卖到庄子，换谁都不甘心，更何况像薛瑶这种骨子里心高气傲的人。

江父在她这里吃了瘪，所以只能让薛瑶先在庄子里闹。

到时候他再安排一些流言蜚语，让她明白自己跟薛瑶好歹也主仆一场，她都成了国公夫人，对于一个小小丫鬟，实在是没必要太过于计较，不然失了主母的大度。

毕竟在江父眼里面，她江婳还是那个被他养的耳根子软、十分单纯的傀儡嫡女。

想得倒是美！

江婳：“你让人跟薛瑶说，我若是她，做了此等不知廉耻的背主丑事，巴不得有多远就藏多远，最好一辈子不再见人！”

清儿：“估计薛瑶听到这话，更是有得闹了。”

“就是要她闹。”江婳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毕竟狗急跳墙。

薛瑶闹得越大，对她越是有利，可别让她失望了！

毕竟沈老夫人最注重的就是规矩了。

……

话传到了薛瑶耳边，她气得砸碎了手中的瓷杯。

负责打理庄子的老婆子，瞧见她这个做派，更是不爽了。

她直接将一桶脏衣衫扔到薛瑶面前。

“丫鬟命还妄想当主子？有力气闹，那就证明还有力气干活！明日一早我要看到你把衣衫洗好晾起来，不然午膳没你的份！”

薛瑶听到丫鬟命三个字，心里十分窝火。

什么叫丫鬟命还妄想当主子？

她身上流的也是江家的血，若不是江父顾及江婳的母亲，她早就可以认祖归宗，做江家名正言顺的二小姐了！

就算她之前是伺候江婳的婢女，但这些粗活她可从来没有做过！

因为都知道她之前是在江父那边伺候，然后被放到了江婳身边，江父还夸过她，所以府里上下都敬重着她。

而现如今，她却要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

凭什么！

薛瑶眼中透着恨意：“世子爷失忆只是短暂，他早晚会恢复记忆，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到时候他定你的罪吗？”

这话一出，管事婆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薛姑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管事婆子懒得跟薛瑶废话，直接转身离开。

人走后，沈霖身旁的侍从临风便来了。

他是奉主子的意思，过来帮薛瑶打点庄子关系的。

沈霖装傻的事情，临风不好直接告诉薛瑶，只能委婉道：“薛姑娘，倒是要苦了你待在这庄子一段时间，你若是安分些，保不准等世子爷恢复记忆，还会风光纳你进门！”

薛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要继续待在这庄子！

她想到今日爹爹信里面的话。

若是沈霖没有傻，她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眼下最主要是让沈霖恢复记忆。

她待在这庄子，是无法帮助沈霖恢复记忆的，所以……她必须要回到沈霖身边！

薛瑶没有说话，她看了站在不远处的临风一眼，心底已有一计。

沈霖今日让临风过来，是希望薛瑶这段时间不要在国公府面前晃悠。

若不是那夜薛瑶偷偷往自己怀里塞肚兜，他不至于脑子一热去假山与她厮混。

薛瑶伺候他的手段，新奇又大胆，巧舌如簧，令他流连忘返。

但他没有想到会被人发现。

沈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离开国公府！

所以今日薛瑶被卖到庄子，他并没有求情。

这本就是丑事，若是他求情了，祖母就会对他失望。

这一失望，很可能不给他待在国公府。

今日挨了一身伤，还被扔进这冷冰冰的佛堂，他甚至还要在众人面前装傻！

沈霖心中有怨、有恨。

但只要能待在国公府，他就不怕没有机会翻身！

火辣辣的新伤加冰冷的硬板床，沈霖在这边难受入睡，但是在庄子的薛瑶，已经开始给他备“惊喜”了。

……

沈珩比江婳快一步回到自己院中洗漱，他还记得刚刚小姑娘被吓到仓皇跑走的那一幕，为了掩盖身上那股血腥味，今夜的他特地熏了香。

最近的事情，他已经听方羽说过了。

他没有想到，沈霖竟然做出了如此混账的事情，真是令他太失望了。

今日杖责的五十棍，还是有些轻了。

比起小姑娘的遭遇，沈霖也只算受了一时苦。

毕竟小丫头成婚前夕碰到这样的事情，还要嫁给他这个大九岁的人，换谁都委屈。

既然江婳这么大胆选了他，那么他这边多偏袒、纵容她一些，也没有什么。

方羽在前头收到江婳回来的消息，连忙端着药丸走了进来。

“爷，还装吗？夫人往这边过来了。”

沈珩瞥了一眼盒子中的东西，抬手推开。

瞧见这一幕，方羽脸上瞬间就有了笑意，他刚想狗腿几句。

只见沈珩拉开被褥，直接躺好闭眼。

沈珩：“装，但不用药了。”

方羽：“……”

方羽差点没有骂骂咧咧。

他端着手中出去，江婳刚好回来。

江婳今夜还是选择跟沈珩同床共枕。

只不过一躺下，她能够感觉到今夜枕边人的香味变了。

还……还挺好闻的……

比起昨夜的那个香味，她更喜欢今晚这个香！

想到今夜那个藏匿在黑夜中的男人，江婳忍不住转过身，细细打量起了沈珩的容貌。

屋子里头烛火昏暗，男人轮廓线条流畅，五官极具穿透力，每一处都完美的令人无法忽视。

不像。

一点都不像。

今夜的人，不可能是她的夫君！

因为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难免缠绕在一起。

江婳看着面前这张俊逸出尘的脸，心跳乱糟糟，脸也跟着热起来，变烫……

她眼睫微微颤动，目光不由落在了沈珩脖颈处的喉结上，脑子一热，她情不自禁抬手碰了一下。

指腹一碰而过，温热的触感，令沈珩呼吸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