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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冰心江问青的女频言情小说《漫问相思遥万里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英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阵紧赶慢赶,等到了医院,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柳冰心。她额头上裹了几层纱布,隐约可见斑斑的血迹,眼底全是惊惧与恐慌,与以前八风不动的柳检察官简直判若两人。江问青还以为,她永远也不会为谁惊慌失措。可是直到这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原来她和惊慌失措之间,只差一个沈奕白。不等柳爸柳妈说什么,柳冰心早已经红了眼,一双手差点将被褥撕碎:“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他喝了酒,还让他上车......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她浑身颤抖着哽咽着,下一秒,突然一左一右恶狠狠地甩了自己几记耳光。在寂静的病房里“噼里啪啦”直响。一张白皙的脸,瞬间红肿成一片,看得柳家二老心疼不已。江问青垂着眸没有吱声,也没有阻拦。他知道即便他开口,也无济于事,柳冰心的整...

章节试读




一阵紧赶慢赶,等到了医院,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柳冰心。

她额头上裹了几层纱布,隐约可见斑斑的血迹,眼底全是惊惧与恐慌,与以前八风不动的柳检察官简直判若两人。

江问青还以为,她永远也不会为谁惊慌失措。

可是直到这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原来她和惊慌失措之间,只差一个沈奕白。

不等柳爸柳妈说什么,柳冰心早已经红了眼,一双手差点将被褥撕碎:

“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他喝了酒,还让他上车......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她浑身颤抖着哽咽着,下一秒,突然一左一右恶狠狠地甩了自己几记耳光。

在寂静的病房里“噼里啪啦”直响。

一张白皙的脸,瞬间红肿成一片,看得柳家二老心疼不已。

江问青垂着眸没有吱声,也没有阻拦。

他知道即便他开口,也无济于事,柳冰心的整颗心全在手术室里的沈奕白身上。

不曾为他跳动一分一秒。

哪怕,它曾那样真切地爱过他,曾陪他度过夜色陡峭和万家灯火。

可现在,她爱的只是沈奕白。

哪怕他,曾守护她一千多个日夜。

这时,一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急忙问道:

“病人的肾功能出了意外,院里没有多余的肾源,谁是他的直系亲属,病人需要捐肾......”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病床上的柳冰心打断。

“我来!”

她没有任何犹豫,起身直接下床,却被柳爸一把拦住:

“你自己也受了伤,瞎胡闹什么!你们的肾源不一定匹配!何况,沈家还有几位直系亲属......”

“爸!奕白等不及了!我不能拿他的命冒险!”

柳冰心像是失心疯似的根本不听他的话,直接越过几人,跌跌撞撞就要出门。

医生眉头皱得死紧,面带犹豫之色地劝着:

“柳小姐,你自己也受了伤......”

“是啊,冰心,你自己都是患者......再说你们的肾源是否匹配还是两说!”

柳妈红着眼,苦口婆心地劝着。

可柳冰心只是倔强地摇头,眼底全是救人的迫切:

“奕白在手术床上等我,他需要我,我不能让他死!”

话未落,她便扯着医生的袖子,红肿着眼急匆匆地就要冲进化验室。

哪怕江问青拽住了她的衣袖,喊了一声“冰心!”,也被她头也不回地重重挥开。

手被摔在坚硬的门框上,一阵钝痛袭来。

直到柳冰心的身影彻底消失,柳妈才哽咽一声,无奈地瘫坐在椅子上哭道:

“沈奕白怎么回事!就不能离冰心远一点吗!15岁为了救他,不会游泳也径直跳进海里,后来沈奕白没事,她自己倒高烧了几天几夜!本以为沈奕白出国,两人就散了,谁承想......”

柳爸难耐地捏了捏眉心,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无奈。

“这个沈奕白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几年前出国就和冰心闹过一回,为了他,她伤心过度犯了心脏病,要不是换了一个心,人都差点没了!现在又要割一个肾给他!又不是夫妻又不是男女朋友,这算什么?她简直是疯了!”

柳爸气得直接砸了床桌上的玻璃杯,完全忘记站在身后的江问青。

从父母嘴里听到两人纠缠的往事,他身影微僵,脸上泛起晦暗的惨白。

细看之下,既带着恍然大悟的怜悯,又带着得知真相的讽意。

这一刻他才明白,即便是徐笙笙的心装在柳冰心身体里,即便他曾真的想和她好好过一辈子。

他也不可能,真的捂热她。

幸好,他也看得分明,要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

谁也没注意到他悄悄出了病房,进了对面的手术室。

不到二十分钟,柳冰心木着脸便被护士从化验室送了出来,柳妈连忙跟上去,颤着声问:

“这是......手术做完了?”

那护士急忙摆手,面上带着几分歉意道:

“幸亏江医生出面,发现病人只是内脏出血过多混淆了判断,肾没有问题,这位小姐不需要捐肾。”




下一秒,柳冰心的声音柔出了水,“乖!我就来。”

对他的冷漠和对沈奕白的温柔不过只在瞬间,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切换。

听到这里,策划师也明了新娘不在意的态度,便也不再坚持,答应婚宴现场的所有物料会更换新郎名字。

江问青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出了门。

恰好,院长将最终确定下来的行程发给了他:“问青啊,医疗队三天后出发,你家里好好安排下。”

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回了一声“好”。

眼见天光尚早,他驱车去了东郊的墓园,踏进大门的一刹那,他双脚像是被上了钉子,一步也挪不动。

枯黄的落叶,围着他不停地打转,好像是故人的问候。

深深吐出几口气后,像是将心中的思念和痛苦全吐了个干净,江问青才抱着一束白玫瑰进了墓园。

墓碑上徐笙笙的笑容依然明媚,好像从来不曾离去。

暌违三年,他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她,却是即将远行的告别。

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视线一落在那眉眼上,出口的声音却偏偏带着隐约的哭腔:

“笙笙,我决定听你的,要用这双手去救更多的人......”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渐不可闻,隔着冬日午后的落霞和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只剩无声的哽咽与一身的沉痛。

次日,柳阿姨打来电话:“问青啊,冰心那边我说好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你们今晚回来吃饭在家睡,明天正好一起跨年。”

江问青顿了顿,想到平日里柳家二老待自己的好便应了声,还特地出门置办了厚厚的新年礼。

他前脚刚踏进柳家门,后一脚,柳冰心带着沈奕白也进了屋。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柳家二老互相对视了一眼,连面色都变了变,尤其是一向慈爱的柳妈也不禁蹙紧了眉。

柳冰心扫了三人一眼,难得解释了一句:

“沈叔沈姨去国外度假了,奕白今年和咱们一起过跨年。”

话落,便亲昵地招呼着沈奕白坐下喝茶,反倒是对一旁的江问青不闻不问。

柳阿姨面色有些不自然,双手来回地在围裙上抹,对着他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孩子,你也坐。”

江问青笑笑:“阿姨你去忙,不用管我。”

这时,柳冰心像是才注意到他似的,斜了他一眼,冷声冷气道:

“江问青,你还欠奕白一个道歉,因为你,他在医院住了2夜。”

她话没说完,沈奕白立即开口了:

“冰心,算了!他那天也不是故意的,主要还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恼了他......”

柳冰心一听这话,更气了,眼底蓄满怒意:

“不行!他必须道歉,不然,这婚我不结了!”

柳叔终于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瞪回去:“胡闹!婚姻不是儿戏!哪能你说不结就不结!”

江问青下意识想转圜两句,可一旁的沈奕白插了进来,抢话道:

“叔!你消消气,冰心也只是话赶话,她不是那意思......”

柳冰心本来缓和的怒气,在他的激将下又往上蹿了几分,语气坚定道:

“我没开玩笑!江问青,你今天要不向奕白道歉,别说结婚!这顿年饭你也别想吃了!”

心腔上紧绷的那一根弦彻底断裂,“咔嚓”一声,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好几瓣。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网将他整个人紧紧裹住。

几乎是同时,他忽略心底的疼,应了声“好”!

下一瞬,便转头对着沈奕白轻声道歉:“沈先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静悄悄。

就连柳冰心的脸上都划过一阵错愕,估计是想不到他会那么干脆地认错道歉。

而一旁的沈奕白嘴角勾起并不明显的弧度,眼神里写满嚣张和得意,仿佛是打了场胜仗。

那一刻,江问青的心思十分复杂,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自小缺爱。

后来徐笙笙的出现,才补齐了这个缺口。

再后来她走了,他的世界一片荒芜,这三年来,只有柳家二老和老师拿他当半个儿子看。

无论怎么说,他并不想因为自己,搅黄了这最后一顿饭。

反正,他就要走了,道一个歉又怎么样呢?

这时,柳冰心才稍微满意地嘀咕了一句:

“早道歉不就完事了?一只舔狗还要装模作样,也不嫌烦......”




一听这话,柳冰心刚刚和缓的脸色又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江问青一眼后,她扶起人急忙忙冲了出去。

只剩江问青呆愣愣地蹲在原地,眼底一片模糊不清。

好半晌,大堂经理才将他扶起,递过来几张餐巾纸,示意他擦擦脸。

这时,他才发现,头上脸上早已一片血水。

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先生,需要我替你报警吗?那位先生的家属也太狠了,明明是你伤得更重......她还得理不饶人。”

江问青扯了扯唇,露出几分苦笑:“谢谢,不用了”。

报了警又要怎么说呢?

说她是自己家属?

说一切都是误会?

还是说,她只是为竹马打抱不平伤害自己的未婚夫?

无论什么,都是将血痕累累的伤口,再扒一次。

他揣起手机,上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掏出急救箱,步履间带着急切。

清洗,消毒,缠纱布,做这一切时,他脑海里空空的,努力地什么都不去想。

他怕一个忍不住便想起从前的画面。

可试了好多次,单手始终打不了纱布结,那一瞬,这几年无论被如何嘲讽冷待都面不改色的江问青,骤然笑了。

他笑中带泪,声音都打着颤:“笙笙你看,你不在......没有人会心疼我的手。”

“你能不能回来?我好没用,连个结都打不了......”

“你不在,我真的好疼......”

松软的白纱布被风一吹,荡到了脚边,他好像又看到了她那张时刻都带笑的脸。

那时,徐笙笙还在,她是他唯一的家人兼爱人。

那时,没有车祸,没有换心手术,他还是市三院的医生。

徐笙笙比谁都要更在意他的手,她常说外科医生的双手,就是命。

不仅是自己的命,更是别人的命。

所以无论多晚,她每天都会替他做手部按摩让他放松解乏,他心疼她,常常耍赖说不用。

可徐笙笙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特认真地说:

“你的手是宝贝,万一哪天我出车祸了,还要靠他救命呢!”

那时,江问青就会乖乖坐下,柔柔地看着她为自己一下一下地按摩。

无论他白天做了多少台手术,只要看到灯光下徐笙笙温柔的脸,他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可是,最后谁也没想到。

徐笙笙车祸重伤不治躺在手术台时,他唯一能做的却是把她的心剖给别人。

江问青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缠着白纱布,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憋在眼底的泪就这样大滴大滴落了下来,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纱布。

“笙笙,是我的错,虽然你的心在她身上,可她毕竟不是你,难怪我花了三年也捂不热......”

他顿了顿,又苦笑了一声:“好在,我终于认清了,这便成全他们。”

第二天柳冰心也没有回家,连同她本就不多的电话也消失了。

江问青去了趟医院重新包扎后,便去了婚庆公司。

小包厢里,婚礼策划师正殷勤地向他介绍婚宴仪式的每一道流程。

“江先生,您还有哪里不满意,我这边都能为您修改好。”

江问青摇摇头,回了一个浅笑:“挺好,没什么修改的,只有一个细节得改改。”

“哪里?”

“新郎的名字改成,沈奕白。”

策划师脸上的笑僵住了,好半晌来了一句:“江先生您真幽默......”

“没有玩笑,是真的。”不等他说完,江问青便打断了他的话。

“婚礼的经办人是柳小姐,如果新郎的名字要换人,是需要她到场的。”

听到策划师的话,江问青思索了一刻,便说:“电话确认吧,她太忙了。”

话落,他翻出手机,拨通了柳冰心的电话。

试了三次后,她终于接通了电话,江问青二话没问,开门见山道:

“婚庆公司的仪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边打断,柳冰心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定吧,我忙。”

挂断电话前,那边传来沈奕白清朗的声音:“冰心,我手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在医院左右等不到人的柳冰心,心下诧异无比,

一双漆黑的眸子牢牢盯着手机,生怕自己漏点什么。

和江问青认识的三年,自己的信息和电话,他向来是秒回,

只要她报一个菜名,都是30分钟内送到。

可今天的他却出奇的安静,什么情况?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柳冰心的眉头情不自禁地皱紧,

她刚想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时,

却被一旁的沈奕白喊住:

“冰心,在手术室救了我肾的江医生是谁啊?我想当面谢谢他。”

“是要好好感谢,要不是他,咱们两个的肾都保不住......”

话落,柳冰心拿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她想起什么似的,半开玩笑道:

“他也姓江,奕白,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我家那位?”

这话一出,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嗤笑了,沈奕白更是差点笑出了眼泪,摇头道: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这时一旁换点滴的护士,插了句嘴:

“江医生啊,那可是我们市三院的大名人,找他你们可要碰运气了,他现在已经不做临床转到后勤去了。”

柳冰心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刚要问江医生的名字时,柳妈柳爸来了。

等香气扑鼻的饭菜一一摆好时,她早忘了要问什么。

此时,正在家里收拾的江问青可悲地发现,原来相处了一千个多个日夜。

他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也是少得可怜,除去那些捐出去的衣物用品,一个24寸行李箱,就是江问青全部的家当。

即便是彻底地消失在柳冰心的世界,自己的存在感还是那么低。

全部处理完,满当当的家里立即空荡了几分。

正当他茫然四顾时,婚纱工作室打来了电话:“江先生,您和柳小姐的婚纱照全都洗出来了,你们什么时候空了来选片子啊?”

江问青这才想起,年前拍的婚纱照还没有拿回家。

那时候,他事事以柳冰心为先,婚纱照的定版自然要她亲手挑选自己喜欢的。

现在想来,也是讽刺。

他这个新郎都不是她喜欢的,婚纱照她还会在意吗?

下一秒,他便对着电话那边回复道:“抱歉,出了点状况,原来的片子不要了,结婚照会重新拍。”

“重新拍?”电话那边再一次确认。

“嗯,到时候柳小姐会主动联系你们。”江问青言简意赅地挂了电话。

这个家和柳冰心,他都不要了,还要婚纱照还做什么呢?

这一夜,过得相安无事。

柳冰心既没有发消息兴师问罪,也没有让他给沈奕白送吃送喝,反倒是院长来了一个电话:“问青啊,明早九点的飞机,你别忘了,这一去还不知多久才能看到你。”

“放心吧老师,我过几年就回。”江问青笑着回答。

老院长叹了一声,想劝一句,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斟酌间提了一嘴:

“昨天手术室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幸亏你在,要不然又是一起事故......”

江问青笑了笑:“老师,说这个就见外了,我还有一个忙让你帮呢。”

“行!没问题!”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个小时,江问青才挂断了电话,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他再一次打开卡包,检查要带的各种证件。

手指翻来覆去间,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以前,他每次出门,行李证件等随身物品都是徐笙笙帮忙收拾。

后来,她不在了,他学着一样样自己整理。

这个过程,既是心疼又是心酸,每出一次岔子,笙笙的脸便会出现在眼前。

好像在问,你怎么那么笨?

和柳冰心在一起后,她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他没有不耐她适应良好。

直到沈奕白住进来,柳冰心化身田螺姑娘为他铺床叠被收拾规整,他才明白。

因为他不是他。

所以她也成不了她。

次日,八点,他准时坐上计程车,柳冰心的消息又准时发了过来:

“怎么不说话?我妈今天不来医院,你中午做点吃的带过来,就11点来吧。”

“太晚了,奕白会饿!”

江问青的视线掠过那条消息,未作一秒的停留,只找出一个号码敲出一行字后。

便将柳冰心的号码从V信删除,联系方式直接拉黑。

踏上飞机那一刻,他望了望天边的云,无声一句:

“别了,柳冰心。”




柳妈激动地连连点头,嘴里呢喃着“谢天谢地”。

可柳冰心像是听不到似的,反而侧头一个劲地问,声音都带着止不住地抖:

“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拉开,几位医生一同走了出来,跟在末尾的是换上手术服的江问青。

为首的医生开口:“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会直接转到ICU。”

柳冰心长舒一口气,缓缓靠在身后的墙上,双手捂着脸,眼里泛起泪花。

看得众医生揪心不已,连连感慨道:“你放心,你爱人没事,今晚肯定能醒。”

随即,那医生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小两口感情真好,现在很少见到这么痴情的姑娘咯......和当年的江医生有的一拼吧?”

这话一出,现场那几位医生连同护士,连连点头。

可一旁的柳爸柳妈互相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讪讪笑着。

反而是江问青,低头笑了笑。

嗓音分辨不出喜怒:“谁说不是呢。”

声音传进刚回魂的柳冰心耳里,罕见地起了一丝心虚,刚要解释两句,这时,手术室大门被打开,沈奕白被推了ICU。

刚刚要说什么的女人顿时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以至于她也忽略了江问青为什么要进手术室,而那个救命的江医生到底是谁。

可对江问青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虽然他并不喜欢沈奕白。

可抛开作为男人的身份,他还是一名医者,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患者因为误诊被切除一个肾,更不能看着柳冰心为了他命都不要。

她可以死,但徐笙笙的心要活下去。

如果这两人知道救肾的江医生就是一向看不起的江问青,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他不禁有些期待。

年关夜,不过下午四五点,天已黑得分明。

几位医生离去后,不等柳冰心发问,江问青扫了窗外一眼,岔开话题道:

“你和叔叔婶婶休息下,我去准备晚饭......”

柳爸站在一旁,叹了一声:“好孩子,辛苦你了。”

江问青点点头,一转身,视线落在柳冰心身上,她还是痴痴地趴在ICU窗户上看着里面的沈奕白。

那句“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等他拎着几人的晚饭赶回来时,正碰上柳家二老在病房里训话:

“你马上都是结婚的人了,和沈奕白纠缠不清像什么”

“你让江问青怎么想?”

柳冰心回话的声音一顿,带着微不可察的心虚和懊恼:

“我已经听你们,找个男人结婚了,还要我怎么样?”

“要不是我舍不得奕白的梦想在柴米油盐中一点点消耗,我根本不会嫁给江问青。”

“他充其量,只是一个不太合格的替身......”

女人的说话声明明不大,却奇异地穿过漫天的烟火声落进他耳中,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连带着她漫不经心的语调也听了个十成十。

江问青呼吸一窒,一瞬间觉得倦极生厌。

他动了动唇,半晌后,又敛下眼皮,将外卖放在门口,悄无声息地转身。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江问青没有去医院,给柳妈打了一个电话后,便安心地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柳冰心偶尔还会来几条信息:

“奕白醒了,想喝点清淡的汤,你炖点莲藕排骨汤送来。”

“你上次给我熬的青菜粥不错,奕白也想尝尝......”

江问青的视线定定地落在那些文字上,只觉得滑稽无比,连回应都懒得应付,直接锁上了屏幕。

目光扫过卧室里沈奕白那几排的行李箱上,不禁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过了今天,这里的空间,衣物,生活用品,甚至是厨房都会变成柳冰心和沈奕白的。

无论他想喝什么,吃什么,都有自己施展的空间,他就不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