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从此音尘各悄然姜九笙顾瑾年结局+番外
从此音尘各悄然姜九笙顾瑾年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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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九笙顾瑾年的女频言情小说《从此音尘各悄然姜九笙顾瑾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茵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九笙,你确定要顶罪吗,我提前跟你说好,这个人犯的可是枪毙的罪。”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姜九笙却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恐惧:“我确定,只要对方给钱,我什么都能做!”“那好吧,你回去等通知,等时候到了我会通知你。”姜九笙听后情绪终于有了变化,“能不能快点,我很缺钱。”得到了对方愿意先付一点定金的回复后,姜九笙才终于松了口气,挂断电话,而后转身走进身后的会所包厢。她晚上在这儿兼职卖酒,这里的豪门公子哥场以捉弄人为乐,前几天有人发起了一项活动,只要谁能一口气干一瓶洋酒,对方就给一千,干两瓶,就给两千。姜九笙拿起桌上的洋酒,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灌,四周则都是起哄的人群。“一瓶了!”“三瓶了!”“wow,七瓶了!”洋酒刺鼻,腥辣的口感顺着喉头滑落,...

章节试读


“姜九笙,你确定要顶罪吗,我提前跟你说好,这个人犯的可是枪毙的罪。”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姜九笙却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恐惧:“我确定,只要对方给钱,我什么都能做!”
“那好吧,你回去等通知,等时候到了我会通知你。”
姜九笙听后情绪终于有了变化,“能不能快点,我很缺钱。”
得到了对方愿意先付一点定金的回复后,姜九笙才终于松了口气,挂断电话,而后转身走进身后的会所包厢。
她晚上在这儿兼职卖酒,这里的豪门公子哥场以捉弄人为乐,前几天有人发起了一项活动,只要谁能一口气干一瓶洋酒,对方就给一千,干两瓶,就给两千。
姜九笙拿起桌上的洋酒,一口又一口的往嘴里灌,四周则都是起哄的人群。
“一瓶了!”
“三瓶了!”
“wow,七瓶了!”
洋酒刺鼻,腥辣的口感顺着喉头滑落,她被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她浑然不觉,喝完一瓶,手又摸上另一瓶。
不知道灌了多少瓶酒后,姜九笙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去摸桌上的钱,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骤停,一个清冷而又气场非凡的男音陡然插入。
“一瓶十万,继续喝!”
姜九笙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这个声音,维持了一夜的笑容终于再也保存不住,生生僵在了脸上。
全身的毛细血管仿佛瞬间被利刃生生割裂开,无数的鲜血朝她喷涌而来,太刻骨了,乃至于她耳里只能听到汩汩的鲜血声和一步比一步沉的脚步声。
顾瑾年,他回来了!
她的顾瑾年,犹如多年前那个清冷傲然的少年,不顾一切的劈开了五年时光的阻隔,穿过人来人去的光阴里,只为她而来。
只是,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属于她的倒影,一双深眸盈满了恨意,而唇角挂着的冷笑也早已让她恍惚到不识。
明明曾经是亲昵到连接吻都想缠绵到地久天长的恋人,可现如今,他与她就站在不远处,他薄唇轻吐,一字一句,字字都如重锤砸在她心头。
“怎么,老熟人的生意,也不愿意做了?”
“做,我做。”
姜九笙嘴唇都快咬出血,她不敢抬头,只能缓缓走到桌子边,蹲下身子拿起一瓶酒,便往嘴里灌。
“站远点喝,别脏了我的身。”
顾瑾年缓缓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长腿自然交叠,冷峻的眸子看向姜九笙时,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恨意。
她站在原地,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寒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他说她脏。
是啊,如今她脏死了,再也配不上高贵不凡的他。
曾经他不过是一个穷小子,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那时他母亲因为肾衰竭住院,他急的焦头烂额,她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分手。
五年前,是她亲口说出伤害他的话,是她在他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离开,是她说从此两人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如今,她落魄了,他却成了京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一切都是天意。
顾瑾年漠然看她,事到如今,这个女人还敢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他面前示弱?
可惜,他早就已经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再也不会留情。
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顾瑾年呼吸沉了几分,冷冷将面前的洋酒往姜九笙的面前推了推。
“继续。”
姜九笙擦了擦眼泪,拿起酒瓶毫不犹豫的往嘴里灌。
大不了就是喝得昏死过去。
她一瓶又一瓶的喝着,仿佛真的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不知道喝了多久,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了时,手中的瓶子忽然被人推开,她的下巴被顾瑾年狠狠扼住,眸中的怒火吐着信子,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姜九笙,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当年一样,为了钱连命和尊严都可以不要。”
她脑袋混沌一片,眼前的人已经有了重影,恍恍惚惚中,她仿佛看到五年前的顾瑾年,压抑在心中的话,不自觉地开口。
“对不起,当年的事我有苦……”
苦衷二字还未说完,顾瑾年已经不耐烦的将她推开,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唰唰签下扔到她身上。
“拿了钱,滚!”
当年之事,是他永远不愿再碰的痛,姜九笙如何不知。
她撑着身子,不再解释,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回到破旧的出租屋内时,已是凌晨,楼道的灯又坏了,姜九笙摸黑进了门。
屋内酒气熏天,地上满是啤酒瓶,她喊了一声哥没人回应后,便打开了灯。
躺在沙发的姜聿喝得酩酊大醉,嘴巴里还在振振有词。
“来!喝!”
“我家没破产,我是小姜总!”
她低着头整理地上的酒瓶,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五年前,姜家还是京北数一数二的企业,姜父瞧不起顾瑾年的出身,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她和他在一起。
当时顾瑾年的母亲病了,一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二没有足够的费用做手术,是姜父承诺,只要她和顾瑾年断干净,会匿名资助他手术费用和创业费用。
为了顾瑾年,姜九笙只得照办,只是没想到后来姜家会破产,姜父更是因此跳了楼,从此姜家便一蹶不振。
可她也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怀了顾瑾年的孩子。
这是两人爱情的结晶,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打掉,于是她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可孩子生下来就查出得了心脏病,需要五百万的换心手术费。
如此高昂的费用,哪怕把她卖了,她也还不起。
可病危通知书一次又一次的下,她走投无路之下,打起了替人顶罪的主意。
很快,她就要替人入狱枪毙了,今日重逢,怕是她死前最后一次见到顾瑾年了。
从今往后,他有他的阳光大道,而她,与他阴阳殊途。


总裁办公室,姜聿坐在沙发上,一口气将桌上的茶喝了个精光。
“顾总,茶不错啊,其实当初你和姜九笙好的时候,我是举双手赞同的,都怪那丫头贪慕虚虚荣,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顾瑾年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语气冷漠。
“少套近乎,我与你们姜家没有半分情谊。说,孩子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聿正要开口,助理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国外的项目有些问题,马上需要开跨国视频会议。
顾瑾年挂了电话,警告姜聿不要乱动,随后便匆匆去了会议室。
眼看着顾瑾年离开,林沐瑶推门而入。
她将手中的支票摆到姜聿的面前,开门见山。
“这是一百万,按我说的做,事成后我会再给你五百万。别以为靠孩子就能傍上瑾年,你应该知道他有多恨你妹妹,多恨姜家。”
姜聿今日而来本就是为了钱,林沐瑶说得对,以顾瑾年恨姜家的程度,他能不能要到钱还不好说,如今有现成的钱到手,他自然知道自己要作何选择。
等到顾瑾年会议结束,姜聿早就编好了说辞。
“哎,都怪姜九笙那个臭丫头不争气,当年和你分手后马上就和一个富二代好上了,谁知道那个富二代是个假的,怀孕了以后姜家破产,那小白脸也跑了。如今姜九笙说重新见到了你,就想把孩子推到你的身上,从你身上骗一笔钱,这样他们也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顾瑾年咬着牙,脸上阴云密布,好似下一秒便要降下狂风暴雨。
“那你今日来找我的目的何在?”
姜聿笑着:“只要顾总你给我一笔钱,我保证把我妹妹和那孩子处理好,她再也不会用孩子在外面败坏你的名声,我们也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好一个姜九笙,他当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这般无耻虚荣没有下线的女人!
顾瑾年气得咬紧了后槽牙,一想到他曾经爱过这样品性恶劣的女人,心中便觉得无比的恶心。
“孩子现在在哪儿?”
姜聿谄媚的笑着:“在医院呢,那小丫头片子先天性心脏不好,不然姜九笙也不会想办法来骗你的钱。”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姜九笙这般无耻的女人,顾瑾年捶在双侧的手紧握成全,关节被他捏得隐隐泛白,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扔了手中的文件,大步离去,他倒要去医院看看,姜九笙和别人生的孩子,究竟长什么样!
医院,姜九笙安抚好哭闹的宁宁,这才接了杯热水,递给面前长相斯文的英俊男子。
“淮安学长,谢谢你来看宁宁,这些年你帮我已经帮得够多的了。”
叶淮安接过水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深情。
“笙笙,一个人带宁宁太辛苦了,你知道的,我身边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
这些年,叶淮安明里暗里帮了她很多,她何尝不知道。
只是,很久以前,她爱上了顾瑾年,从此以后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而且,她这条命已经是倒计时了,又哪有资格和别人在一起呢?
姜九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还未来得及开口拒绝,叶淮安已经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她的手。
“笙笙,你不需要马上给我答复,我可以等……”
“砰!”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不约而同看去,正好对上顾瑾年愤怒而又嘲讽的眸子。


顾氏集团在京北市中心最高的一栋楼,周边车水马龙,无比繁华。
姜九笙在前台求了许久,助理却怎么都不肯放她进去。
“对不起,总裁交代过,顾氏集团绝不容许姓姜的人踏入,你还是回去吧。”
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竟然“噗通”一声朝助理跪了下来。
“求求你,我真的有急事找顾总,你就让我进去吧。”
“我的孩子生病了,急需要用钱,那也是你们顾总的孩子啊!”
助理冷着一张脸:“别,你可别乱指认孩子父亲,上次已经有人来用过同样的手段,你想要钱,好歹也换点别的手段!”
总裁办公室,顾瑾年看着监控里,丝毫没有尊严朝人下跪的姜九笙,剑眉拧成一个川字。
曾经的姜九笙,风姿无双,一双眸子笑起来,灿若繁星。
她是最骄傲最明媚的女孩,也是最心狠最绝情的人,当初和他分开时,笑着说出最伤人的话,一滴泪也没有流。
多年感情,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可如今,为了她和别人的孩子,竟然能卑微到这种地步。
思虑间,林沐瑶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她满脸愁容。
“瑾年,要不你就帮帮九笙吧,她说你要是不帮她,就要把你们之间的事都说出来,她说我是第三者介入的你们,还说孩子是你的……”
心头压抑的怒火,几乎是瞬间便喷涌而出,他看着画面里苦苦哀求的女人,严重再也没了半分怜悯和情意。
“无耻!让保安把她弄走。”
话落他关上了监控画面,再不看姜九笙一眼。
看着眼前人的动作,林沐瑶终于满意的勾了勾唇,她踩着高跟鞋走得摇曳生姿,直至居高临下的站在姜九笙面前。
“九笙,你还是回去吧,瑾年说了,就算你的孩子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他宁愿去救一条狗,也不会救你的孩子。”
姜九笙呆呆的跪坐在地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麻木的看着林沐瑶的笑脸,连哭都哭不出来。
顾瑾年就这么恨她,可是宁宁是他的女儿啊!他恨她恨到,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了吗?
她苦涩的扯了扯嘴唇,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事到如今,她除了自己,也不能再指望谁了。
姜九笙换了一条齐膝的短裙,夜晚降临的时候,她再次来到了夜色。
在夜色,有来钱快的办法,只是要出卖她的灵魂。
曾经不管日子过得多苦,她始终不愿意走上这最后的道路,可如今为了女儿,她只能扯下这最后一层遮羞布。
经理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判定她是否是一件合格的商品。
不可否认,姜九笙是极美的,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五官如同雕刻一般的精致,朦胧的双眼带着一种破碎的美,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在得到经理的肯定后,她被推上了台,像是一件物品,摆在透明的橱窗任人挑选。
台下的人看清楚姜九笙的脸后,顿时人声鼎沸。
“哟,今天的货姿色不错啊,我出十万!”
很快便有人开出更高的价格:“二十万!”
“三十万!”
“五十万!”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姜九笙的心终于稍稍松懈了那根紧绷着的弦。
只要能救宁宁,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当价格开到将近八十万时,台下忽然突兀的响起一阵掌声。
心头忽然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姜九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中央,矜贵高傲的熟悉面孔。
顾瑾年,他也在这儿!
从一开始她站上舞台起,他就冷眼旁观了这一切,他纵容着别人像是卖卖商品一般给她标下价格,在最后关键的时刻却忽然按下了暂停键。
圈子里的人没几个不认识顾瑾年的,如今他势头正盛,没人不会给他几分面子。
“顾总也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要是顾总想要,那咱们就拱手相让!”


顾瑾年菲薄的唇微微上扬,精致的面孔冷得叫人发寒。
“这样的女人,我还瞧不上。你们还不知道她是谁吧?她可是曾经姜氏集团的千金,姜九笙。”
这一瞬间,姜九笙像是被剥了鳞的鱼,被人摁在砧板上,开膛破肚。
而这痛苦和难堪,竟是她最爱的人亲自赐予。
台下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整个京北谁人不知姜氏集团,曾经的地产大鳄,却因为一次危机而彻底从京北消失。
姜家的千金大家有所耳闻,却没有见过真人,如今见到,竟然是在夜色这种名利场卖身。
当初她为了钱甩了顾瑾年的事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她是顾瑾年的女人,如今他开口,摆明了是要警告众人,自己不要的玩具,别人也休想染指。
如此,还有谁敢再动她的心思。
姜九笙想要靠夜色赚钱的路,算是彻底断了。
人潮散去,姜九笙被赶下了台。
那些曾经出价的人都不敢吱声,最后,竟然是顾瑾年以不到五百的价格,拍下了她。
他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百元大钞,狠狠扔到她的脸上。
“姜九笙,你就只值五百块。”
姜九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冷漠如同撒旦般的英俊男人,心像是被人狠狠撕裂开来。
她无力的伸出双手,想要拽住顾瑾年的袖子,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开。
“别碰我,脏。”
这些年的隐忍和痛苦,在顷刻间到达了顶峰,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最终再也忍不住,抬头看着顾瑾年,几乎怒吼出声。
“瑾年,宁宁是你的孩子,你再怎么恨我都没有关系,求求你救救宁宁吧。”
顾瑾年淡然掀眸,从未想过这个女人做戏竟然如此厉害。若不是她的亲生哥哥早就把实情告知,他只怕当真会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迷惑过去。
“是吗?你是不是还想说,当年离开我是迫不得已?”
姜九笙崩溃至极,只能将原本带到地底的真相和盘托出,“是,当年离开你的确是迫不得已,你母亲的肾是我捐的,你创业的钱也是我给的,以前的选择我无悔,我知道你现在爱的是林沐瑶,我也没想过要打扰你们,可就当看在我们以前相爱的份上,你救救我们的女儿吧。”
荒唐,当真是荒唐!
世间竟然会有这般无耻的人,连自己好朋友的功劳都想要去争抢,还编出自己马上要死的假话,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难道她以为,就凭这三言两语,他就会信吗?
顾瑾年冷冷勾唇,所有的情绪都化作眉宇间的冷意,那冷意纷纷指向她。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好了。”
“你要真如我所愿死了,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救救你那个贱种!”
话音落下,顾瑾年转身潇洒离去,再不看她一眼。
姜九笙还站在原地,泪流满面的看着顾瑾年离去的背影。
就在他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她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叫住他,“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只要我死,你就会救宁宁!”
顾瑾年呼吸陡然急促,一瞬间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但很快,他眸间的怒意便化作冷笑。
“是啊,你去死,我就救她。”
像她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
他冷笑一声,径直迈步离开。
从夜色离开后,姜九笙便回到了医院,宁宁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抱着她亲自给她做的布娃娃。
这些年,和她一起生活,真是是委屈她了。
不过很快,一切就要结束了。
姜九笙低下头,眷恋的在宁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回到破旧的出租屋时,房间冷清得狠,自从上次姜聿吵着要去找顾瑾年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回来也好,她这个哥哥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天温暖,到最后她死了,也不指望他能来给自己收尸。
她从衣柜里掏出顾瑾年曾经最爱看自己穿的那条裙子,如今她瘦了许多,再穿这条裙子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合身了。
顾瑾年曾说,他最爱看她穿白色的裙子,等到他们结婚那一天,她穿上白色的婚纱,不知道会多么惊艳动人。
两人曾经一起幻想过婚礼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婚后是怎样的甜蜜,他们有了孩子,也要天天一起牵手散步。
只可惜,那样美好的未来,她再也无法触碰。
她握紧了掌心的项链,那是刚在一起时,顾瑾年送她的礼物,项链的坠子上,是她和顾瑾年名字的缩写,分开的这些年,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她都靠抚摸这条项链度过。
不管过得有多艰难,看着项链想到顾瑾年,她总觉得生活还有盼头。
天台上,她的长发被冷风吹得高高扬起,姜九笙抱了抱手臂,拨通了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只是响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没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无法跟顾瑾年再说一次道别。
她扯了扯唇,编辑了最后的短信。
“顾瑾年,如你所愿,我去死了。”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烦你了,我只有一个遗愿,求你救救我们的亲生女儿吧。”
“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了……”
按下发送键后,姜九笙张开双臂,从十九楼,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巨响,鲜血四溅,周边响起了无数尖叫声。
与此同时,被留在天台上的手机,屏幕顾瑾年的名字忽然疯狂闪动起来!


看到顾瑾年出现,姜九笙不自觉的往叶淮安身后退了两步,注意到她的动作,顾瑾年冷冷扬起唇角,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凌厉的光狠狠扫向两人。
“真是一出好戏,打扰你们了?”
姜九笙看着眼前这个矜贵的男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不怒自威的气息,如今的他显得那么陌生,和曾经那个将她视作生命中一切的男人,已经截然不同。
他变了,他不再是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不再会因为母亲的手术费,而焦头烂额,如今的他掌握着京北经济的命脉,只要他想,世间万物他都唾手可得。
这样的他,想要报复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叶淮安微微上前几步,把姜九笙护在了身后,他蹙眉看着眼前的顾瑾年,知道其中内幕的他,言语也没有太客气。
“我不知道堂堂顾总,也有学人偷听墙角的习惯。”
顾瑾年像是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冷冷笑出声来。
“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你们想要苟且,好歹也挑挑地方。”
叶淮安脸色一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露骨且刺耳的话来,沉默一瞬,他恢复平静开口。
“顾总,你现在和笙笙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想要做什么你都无权干涉,还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顾瑾年菲薄的唇抿成一道弧线,强大的气场让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森森寒意。
“既然你也清楚我和姜九笙没有任何关系,就不要把你们两生的孽种往我头上塞,管好你的女人,也管好姜家的人。从今往后姓姜的若是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让姜家还有你们的女儿,彻底在京北消失!”
狠狠丢下这样一番警告的话后,顾瑾年愤怒的摔门而去。
宁宁被他的动静吵醒,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姜九笙。
“刚刚那个坏叔叔,是不是欺负妈妈了?”
孩子软糯的童音敲打在心上,让姜九笙心脏像是被狠狠拉扯着,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伸手抱住宁宁,眼泪止不住的大颗大颗落下。
“宁宁乖,叔叔没有欺负妈妈,叔叔只是有一点生气。”
好不容易把宁宁哄睡着,姜九笙已经没有了任何心情,她送走叶淮安,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大雨。
她记得,和顾瑾年分手的那天,也是下着这般的瓢泼大雨。
他撑着一把黑伞,将大半都倾斜到了她的这边,整个肩膀被雨淋得透湿。
多日的奔波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堪,精致的五官也染上了几分愁绪。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最艰难的时刻,她提了分手。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想要的是名牌加身,豪车相送,你根本就给不起我这些。”
“你知不知道,和你这样的穷小子在一起丢尽了我的脸。”
“看看你现在落魄的样子,还有你母亲那个累赘,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
他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却在那一天拉着她苦苦哀求,她走得决绝,彻底将两人的感情扼杀在那场大雨里。
回忆刺痛人心,姜九笙回过神时,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
此时,走廊尽头程医生兴奋的朝她走来。
“姜小姐,宁宁有救了,我们找到了合适的心脏配型!”
如同黑夜里透出来一丝光,姜九笙漆黑的世界终于再次亮了起来。
“程医生,真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程医生将手中的单子递到她面前:“千真万确,马上就可以动手术,晚了心源就没了,只是费用五百万,你现在能凑齐吗?”
五百万!
她顶罪的费用,正好是五百万!
她连忙拨通了让她顶罪的中介的号码,可无论拨打多少通,那边都是无人接通。
她记得那人说过,如果时候到了,他自会联系她。
可时候没到,她打电话,他也不会接。
可她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啊!
她必须立马得到五百万,救她的女儿!
或许是命中注定,如今,她能求的人,竟唯有顾瑾年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