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全局
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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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人间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茗顾夏烟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全局》,由网络作家“芬芳人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此时的沈家。沈复年送顾夏烟到新房后便再没露过面。顾夏烟一人呆在新房里,这边走走,那边摸摸。房间里除了贴了两张喜字,两床红被子,证明这是一桩喜事之外,竟是再也没有其他新东西了!家具是旧的,床是旧的,只草草喷了一层红漆。而最关键的是,这都快傍晚了,竟然没人来通知她这个新娘子吃饭,也没人来问过她一句,关心过她一句。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虽然齐斯越也很过分,没有露面,但最起码齐家的人还是给她送了晚饭吃的!落差太大,让顾夏烟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前世顾秋茗最开始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吗?不——肯定不是这样的。顾家清贫些,大约需要亲自招待客人,这才难免疏忽了她的吧?“顾夏烟,你要多想想未来。沈复年是要当大军官的人,沈家父母也都是经常见报,...

章节试读

而此时的沈家。
沈复年送顾夏烟到新房后便再没露过面。
顾夏烟一人呆在新房里,这边走走,那边摸摸。房间里除了贴了两张喜字,两床红被子,证明这是一桩喜事之外,竟是再也没有其他新东西了!
家具是旧的,床是旧的,只草草喷了一层红漆。
而最关键的是,这都快傍晚了,竟然没人来通知她这个新娘子吃饭,也没人来问过她一句,关心过她一句。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虽然齐斯越也很过分,没有露面,但最起码齐家的人还是给她送了晚饭吃的!
落差太大,让顾夏烟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前世顾秋茗最开始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吗?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
顾家清贫些,大约需要亲自招待客人,这才难免疏忽了她的吧?
“顾夏烟,你要多想想未来。沈复年是要当大军官的人,沈家父母也都是经常见报,上电视台的人,他们一定是在忙着招待什么大人物,才会顾不上这边的。”
“等到沈复年忙完了,他一定就会过来安慰你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夏烟心头一喜,急急迎去门口。
沈复年正推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顾夏烟笑靥如花,沈复年却眼神飘忽,没敢看她。
“夏烟,刚才部队那边给我打电话了,我需要过去一趟。今儿个夜里,抱歉——”他微微垂眸,转头就走。
顾夏烟:“......”直到沈复年走出去很远,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竟然被放了鸽子?
新婚夜,本来该是夫妻恩恩爱爱的洞房之夜,沈复年却要回部队?让她独守空房?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顾夏烟险些哭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后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了床板上。
床板硬邦邦的,坐上去都不舒服!
可偏巧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好饿啊!
她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可她是新娘子,总不能自己出去寻吃的吧?
顾夏烟等啊等,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还没有人来给她送吃的,她只能揉着肚子出了新房。
顾夏烟四下张望了一圈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早就刷洗的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东西都没留。顾夏烟翻翻这里,找找哪里,好不容易才在捂得严严实实的盘子里找了两个馒头。
连个咸菜都没有!
不过饿狠了的顾夏烟也顾不得那么多,拿了馒头,啃在嘴里,转身就想离开。
转身的刹那,她不小心碰到了灶上放着的空碗。
“咣当”一声脆响,空碗落地,碎成渣渣。
顾夏烟:“......”她捏着馒头,下意识的想跑,扭头却见沈母一脸不悦的站在了门口。
“这大半夜的,你不在新房里好好待着,跑来厨房做什么?”沈母开口就是指责。
她就没见过谁家儿媳妇是这般嘴馋不懂规矩的主儿!
这大婚当天,不乖乖待在新房就算了,竟还跑来厨房找吃的?还打碎了一个碗?
这寓意可不太好。
顾夏烟自知这做法确实不太妥当,只得赔着笑脸解释:“我有点饿,所以才来厨房拿个馒头吃的。”
话音刚落,沈母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顾家是什么样的规矩。但顾夏烟,你现如今已经嫁入我们沈家来了,就要遵守我们沈家的规矩。”
“沈家的人,超过晚上八点便不允许再吃东西了!容易积食。可明白?”沈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顾夏烟:“......”她现在饥肠辘辘的,就吃一个馒头,能积什么食?
但看着沈母眸光灼灼的一直盯着她的手,顾夏烟到底不敢和她较劲儿,只得讪讪然的把馒头重新放回盘子中。
沈母又道:“地上收拾干净。”
顾夏烟只能憋屈的去找笤帚和簸箕。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还是沈母伸手指了指厨房门口,她才拿出来清扫地上的碎碗片。
顾夏烟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扫着。
沈母看的轻轻摇头,有心敲打敲打她,给她立好规矩,便道:“收拾完后就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记得起来做早饭。我儿子爱喝粥,不稠不稀的粥,最起码得熬一个小时。”
顾夏烟:“......”上辈子她在齐家虽然过得糟心,可也没有在新婚夜就被指派着做家务的呀!
这是把她当做什么了?
免费保姆吗?
顾夏烟心中愤懑至极。
见她久久不回话,沈母瞪着她,忍不住拔高了些音量:“顾夏烟你听到没有?”
顾夏烟:“......听到了。”
无妨,无妨,就先忍了这一天!等到沈复年明天回来,她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沈复年之前对顾秋茗那般关怀,想来也会为她撑腰的吧?
顾夏烟扫完了地,心情低落的回了新房。
躺在硬板床上,她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觉。
无他,她太饿了啊!
饥肠辘辘的,她能睡得着才怪了!
“沈老太婆好狠的心!规矩都是人定的,她就不能稍微通融通融,让我吃点东西吗?哪怕是稍微垫一点儿也行啊!”
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顾夏烟觉得她饿的肚子都疼了,眼前也一阵一阵发黑的。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忍不住泪水涟涟的。
这是什么鬼日子啊!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齐家那下人可是端了不少大鱼大肉大虾的给她吃的!
那么美味,那么喷香——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
这天上地下的差别啊!
“好想吃香喷喷的鸡腿,鸭腿,猪大排——”
顾夏烟嘀咕着险些流出口水来。
她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又自我打气道:“顾夏烟你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就那点鸡鸭鱼肉能解决什么问题?至多就是填饱肚子,解解馋而已!哪有将来当军官太太,上电视台威风?”
“那时候没人会因为你吃了什么而高看你一眼,但绝对会因为你的身份而高看你一眼!”
“所以,顾夏烟,忍着吧!忍过这段时间,忍到沈复年当上高官,到时候就苦尽甘来,只有顾秋茗羡慕你的份儿了!”
“到时候你走路都是风光的!旁人瞧着你的目光也要比今日瞧着顾秋茗的目光艳羡一百倍!”
想到她和沈复年携手一起参加宴会,被人称呼一声“沈太太”,想到她在电视台侃侃而谈,而家里人都坐在沙发上瞧着屏幕中的她——那样的日子,顾夏烟想想就觉得美!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也享受不了高端体面的人生。
所以,她不急,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顾夏烟安慰着自己,蜷缩着身子进入了梦乡。

登时,气氛安静一瞬。
一向厚脸皮的齐斯越也红了脸,更不用说顾秋茗,整个人就像煮熟的虾,红晕从脖子蔓延到脸颊。
齐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伸出手轻轻拍打两下唇瓣。
“嘴快,嘴快,没其他意思啊。”
“妈!”齐斯越大喊一声,拉着顾秋茗进入客厅。
“我妈嘴快,你别放在心上。”齐斯越朝顾秋茗解释道。
顾秋茗忍不住抿唇轻笑:“应当是你别放在心上吧。”
齐斯越脸颊一热,想要伸手去搂顾秋茗,半空中又止住,缩回去,咬牙切齿道。
“我行不行,你不清楚吗?”
昨夜的旖旎浮上心头,周边气氛开始暧昧。
顾秋茗鬓边发丝垂落,似有若无地挡住美人娇俏神色,瞧得齐斯越心痒难耐。
成婚也有几日,娶了心爱之人后,齐斯越势要发愤图强,要给顾秋茗最优渥的生活。
前往纺织厂的次数越发频繁。
眼见他如此干劲,齐父颇为欣慰,给他一职位,全当锻炼。
纺织厂内本就士气低下,工人们个个不愿意老实干活,齐父也就更不担心齐斯越会搞砸,更何况何事都要步步来。
偌大的厂房内,工人身着粗布麻衣,脖子上吊着深颜色围裙,站立在排排纺织机旁。
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起初算得上顺利,齐斯越鲜少踏入纺织厂,一切处于好奇,观望的姿态。
齐斯越兴致盎然地与顾秋茗并肩,他步子急切,走上两步后,就要在原地等上一两秒。
等顾秋茗跟上,方才向前走。
上一辈子,几乎被孩子牵绊住的顾秋茗,虽听闻纺织厂,却从未踏入,自然好奇内部的工作模式。
只是可惜,纺织厂也不知为何,逐渐走向末路,甚至欠下一笔巨额债务。
重要的事件她都记得。
当年开放后,国有企业虽呈现逐渐落寞之态,不至于像齐家的纺织厂,萎缩快无痕。
好似一夜之间,一切化为云烟,唯独余下一屁股欠债。
奇怪。
纺织厂整体氛围松松垮垮,工人们懈怠,效率低下,甚至有两位头鬓花白老太,脑袋贴着脑袋,讲得不亦乐乎。
见来人,才稍微收敛。
从纺织厂离去,齐斯越的脸瞬间拉下,更多是气愤。
“拿着工资却不办事,怪不得每年产出布织总量低下,年年供不上需求,次次拖欠。”
齐斯越从不来纺织厂,却在家中经常听到齐父抱怨,本以为只是小事,来了纺织厂才发现并非那样。
“正常,工人们自以为拿到铁饭碗,干也三十,不干也三十,能轻轻松松拿工资,为何要卖力?”顾秋茗道。
她经历过一遭,最清楚其中的利弊,也清楚那些工人什么心思,什么想法。
可都在当时的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之前是我不管事,现在我来了,就算拿着鞭子,做回地…”齐斯越骤然一顿,被口水呛了个正着,拍着胸脯,大力咳嗽着。
顾秋茗压下胸腔震颤,轻轻拍打齐斯越后背。
“慢点,说话也急。”
如果她没听错,齐斯越应当是要说地主,做回地主,齐家祖上莫不是地主?
又不应该,但凡地主,当年就没一个好下场。
看来齐家的财富,应当与此有关,只是他们敢张扬,财敢外露,定是不心虚,也不怕叫人知晓祖上身份。
奇怪。
“我有一计,你愿意听吗?”顾秋茗出声道。
眼见她语落,齐斯越双眸亮得出声。
“茗儿,你简直是经商奇才,我怎么就没想到,现在就回去!我去同老齐好好说道说道。”
齐斯越朝顾秋茗伸出手,他掌心朝上,手心处流淌着阳光。
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掌心细腻白嫩,她一女子,瞧着好生羡慕。
顾秋茗没有拒绝,轻轻将手搭在齐斯越的五指之上。
她猜对了。
要真是死工资,齐父也不会发愁产量不够,为什么,因为他也是死工资。
大家都是死工资,厂什么的,凑合凑合得了,大家一起应付,又不会被开。
只有一种可能会让齐父发愁——出口贸易。
再结合开明的家庭氛围,答案几乎板上钉钉。
现在形势,对抗过后,国人天生对洋人有种抗拒,鄙夷心思,尤其某国,逆反心思更是达到巅峰。
再者,谁懂洋文?谁听得懂洋话?
两者结合,要想找出勇夫,难。
平常工资下,更难。
于是,只有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方可破解。
齐父有手段,否则不会将厂开到现在,但他低估人性,人都是利己主义,真正大公无私的又有几个?
齐斯越同齐父说后,齐父更是拍案叫绝,宽厚的大手重重拍击着齐斯越的后背。
“你那芝麻大的脑子,咋想出来这么绝的办法?”
齐斯越直起身子,一手摸向后背。
他虽对齐父的话不满,也并未抢顾秋茗功劳,老实交代。
“我就说,我儿子怎么可能突然开窍,小茗啊,你还真是我们家的福星,斯越娶了你,是他八百辈子修来的福分!”齐父半眯眼眸,瞧着顾秋茗,越看越是欢喜。
齐斯越更是不知哪来的骄傲劲,挺起胸膛,搂过顾秋茗。
“老齐,我眼光好吧,要是娶回来个不省心的,好让你头痛。茗儿就不一样,温柔,体贴,还聪慧,有茗儿这样的儿媳妇,你就偷着乐吧!”
在二人轮番夸奖下,成功叫顾秋茗的脖子弯下去,满面羞涩。
“你们父子叽歪什么呢,吃饭了!”齐母响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从厨房穿梭到院落。
齐父猛地从摇晃椅站起,随意丢掉手中蒲扇。
走半道,齐父想起什么,回过头:“小茗,你有口福了,今天是你妈下厨!”
在吃过一块肉后,顾秋茗依旧不死心,夹起一片青菜放入口中,齁咸。
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在嘴中更叫人难受。
脑海中更是不断徘徊着齐父的那句话。
“你有口福了,今天是你妈下厨!”
有口福?
可看齐父吃得津津有味,顾秋茗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别信,我妈做饭重口,只有老齐喜欢,我也吃不惯。”齐斯越偷偷凑到顾秋茗耳边低语。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吃饭。”齐母笑得慈善,夹起一块肉放进顾秋茗碗中。
在肉放入碗中的一瞬间,齐母本来慈善的面目突然变得有几分阴险。
顾秋茗晃了晃脑袋,艰难吞咽口水。
“砰-砰砰。”
顾秋茗和齐斯越一同站起,顾秋茗抬手又将齐斯越摁下去。
“有人敲门,我去开门。”

顾夏烟怀中抱着奶娃娃,她手法生疏,奶娃娃在她怀中嗷哭不止。
眼见门刚漏一条缝,顾夏烟抬脚插进去,直接将门踢开,侧着身挤进去。
“哎呦,让一让,让一让。”
她低头哄着怀中的奶娃娃,甚至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开门的是谁。
顾秋茗扯着她的外套,将人扯回来。
“顾夏烟,你来做什么,刚结婚,连家都找不到?”
她眉头压促,面露几分不耐。
顾夏烟甩动着臂膀,将外套从顾秋茗手中扯出。
主人家的还没不耐烦,她个不速之客,倒是先不耐烦起来。
“扯什么?扯什么?我来找你还不行?”
顾秋茗微偏脑袋,气的发出一声笑:“你来找我?我和你熟吗?”
怀中奶娃娃哭的心焦,顾夏烟面上也没几分好脸色。
“一家子说什么两家话,我和你不熟还能和谁熟?别扯开话题,我是来找你帮忙。”
有齐父齐母见着,顾秋茗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她黑沉着一张脸。
“有话我们上外面说。”
说罢,她伸手去拽顾夏烟。
顾夏烟胳膊甩动的更加厉害:“都说别扯别扯,扯什么?外面那么冷我才不去,有什么话屋里说不行吗?都是一家人。”
顾秋茗克制不住想要发怒。
她甚至想,哪怕在齐父齐母眼中落得个彪悍名声,也不能任由顾夏烟胡来,只会将她的名声搞得更臭。
“小茗,她就是你那个妹妹吧?吃了吗?没吃的话坐下来吃点。”齐父只是客套一句,他主要是想帮顾秋茗解困。
他们家吃饭算晚,平常人家这个点早就吃过饭,他以为顾夏烟也是吃过晚饭才来。
顾家的事他听过一点,虽然不太清楚内幕,不过两姐妹又并非从小一起长大,再看顾秋茗态度,想来她们二人关系也不会好到哪去。
那些眼见齐家富起,想要趋炎附势的不在少数。
他以为顾秋茗这个妹妹,看见顾秋茗嫁入有钱人家,就想来蹭上一蹭。
赶人他有经验。
可谁知道,顾夏烟抱着怀中奶娃娃,径直朝着桌前走去,毫不客气地坐在顾秋茗方才坐的位置上。
再拿起顾秋茗刚才放下的筷子,她左右打量两眼,嫌弃的丢在一旁。
“客人来了连一双新的筷子都不准备,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顾夏烟话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他们应该做。
简直是厚颜无耻。
“你算哪门子客人?我可不记得今天请你来。”齐斯越阴阳怪气地怼道,挪了挪屁股下的红色塑料板凳。
离顾夏烟更远。
“现在你们不是看到我了,还不知道给我拿一双新筷子?”顾夏烟拧着眉。
那语气,仿佛桌前坐着的不是齐家的人,而是她的专属保姆。
齐父脸色不大好看。
厚颜无耻的人他见得多,像顾夏烟这般厚颜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顾夏烟,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这里可不是顾家,没有宠你的娘在,哪里来的回哪里去。”顾秋茗语气不耐,脸色彻底拉下来,更是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原先她还想着二人之间有什么事,难听的话也去外面说,起码不至于在齐家面前丢了面。
但既然顾夏烟上赶着不要脸,那她也只能成全。
顾夏烟瞪圆了一双瞳孔。
“顾秋茗,爹之前可是讲了,要我们互相帮助,我现在有事要你帮忙,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把我往外赶,你就不怕我告状?”
“爹那边我自会说,也会向他说清楚你不要脸的行径,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齐家如同顾家一样,任由你进出。”顾秋茗毫不退让,不恶而严。
他们二人的争吵,引得顾夏烟怀中的奶娃娃哭的更加凶猛。
齐母不喜顾夏烟,却瞧着那奶娃娃心疼。
“哎呦,别吵了,孩子哭那么凶,是饿了还是怎么了?”她一脸怜爱地望向顾夏烟怀中的奶娃娃。
顾夏烟眼珠子一转,竟然直接将怀中孩子塞进齐母手中。
她想明白了。
就算齐家日后会落寞,但不得否认,现在的齐家鼎盛,既然能享福,何必要放着香饽饽不吃。
木筷轻敲碗边,清脆而又刺耳。
“我这次来,是为了这个孩子。”顾夏烟道。
本想靠沈复京撑腰,谁曾想沈复京刚同沈母说过,就要回部队,这一去,可能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沈复京刚走,沈母看她哪哪不是,各种挑刺使唤。
为避风头,她选择来齐家,最主要齐家的饭菜丰盛,若是幸运,还能蹭上一顿好的。
“又不是我的孩子,你抱着孩子来找我,难不成还想叫我收养?”顾秋茗双手环胸。
齐母怀中的奶娃娃她再熟悉不过,不就是沈思常。
一看见他呀呀无害的样子,顾秋茗恨不得掐死他,她呕心沥血,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到大,谁曾想,半点不念及曾经的情和苦,转头扑进亲妈怀中。
可恶,可恨。
“你是不知道,那沈复京实在欺人太甚,我同他才刚成婚一天,就抱来战友的孩子说要让我赡养,不养就离婚,我一个女人,离了婚,名声还能好吗?”
顾夏烟吸着鼻子,语调中带着几分哭腔。
上一世她就是齐家的人,知道最容易下手的便是齐母,齐母心软。
“你这孩子命也苦,那沈复京确实不做人,沈家父母可说话?”她熟稔地抱着怀中奶娃娃,轻轻摇晃着,奶娃娃的哭声也越来越低。
顾夏烟狠抽一口气,掐着大腿,硬生生拧出一滴泪来。
“他们?他们怎么会为我说话?不欺负我都算好的,那是他们儿子,可怜我不但要做家务,还要养不是自己的孩子。”
齐母微微摇头。
“趁早离婚是好事,名声虽然不好,可也不能一辈子蹉跎其中。”
哪知,顾夏烟刹那红了双眸,一拍桌子,洒脱站立。
“你凭什么劝我离婚?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二个的不安好心,我来找你们帮忙,你们倒好,劝我离婚,怕是巴不得看我笑话吧。”
齐母被骂得红了脸。

菜再次被端出时,又多出一道。
“刚出炉的油炸果子,我让老齐紧赶慢赶,好在是买到了,你们年轻人喜欢,多吃点。”
齐母用桌边的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水珠,又将油炸果子朝往顾秋茗的方向推了推。
一个很小很细微的动作,却让顾秋茗眼眶微红,心中泛着淡淡暖意。
油炸果子香脆,一口咬下去,在口中嘎吱嘎吱作响。
顾秋茗吃过很多美味,偏偏这一口油炸果子,艳压她吃过的所有美食。
“好吃。”她一手执着油炸果子,方才的阴霾消散殆尽。
脸上只余下开心,荡漾起的笑意。
“你嫁入齐家,就是我们齐家的人,你也别怪我说话啰嗦,趁着吃饭,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桌上饭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齐母顺势放下筷子,真诚地望向顾秋茗。
“我清楚你那姐姐不是什么好玩意,放心,咱们当家的心里面跟个明镜一样,绝不可能因为其他人就怪到你头上去,你心里面不要有负担。
纺织厂开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她那点伎俩,我一眼就看穿了。也不是挑拨离间,她那种货色,你还是少接触好。”
齐父跟着附和,他摇晃着怀中的奶娃娃,往他嘴中喂温粥。
“我们处理过的麻烦绝对不比你少,她抱的什么心思,我们一清二楚。我们齐家又不是冤大头,左来个表妹要钱,右来个堂哥寻职,那我们还赚不赚钱,纺织厂还开不开?有时候就要心狠,那些人该不帮别帮。”
顾秋茗嘴角扯开,神情复杂。
“你们说的我自然清楚,也明白,也不会让她占了我的便宜,只是那奶娃娃,你们为什么还抱着?”
刚才,齐父抱着沈思常就走了,顾秋茗才没想起,现在想来,顾夏烟离开时确实没有把孩子抱走。
她抱的什么心思?难不成孩子不要了,丢他们这里?
齐父哎呦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想将怀中的孩子丢掉,又觉得太过残忍,还是抱回怀中。
“哎呦,哎呦,怎么在我怀里?她居然没抱走吗?”
抱着抱着就抱习惯了,忽略怀中还有个沈思常,他既然半点没有察觉,抱着一个孩子到处办事。
完蛋,那不是让那卖油炸果子的老张看去了,肯定又要在厂里乱说。
“爸妈,你们要是实在想要孩子可以直说,我也挺开明的,不会拒绝。”齐斯越也是一副难言神色。
齐母伸手去扯齐斯越的耳朵。
既然在儿媳妇面前不小心暴露真面目,那齐母索性也不再伪装。
“臭小子,说什么混话呢?”
齐斯越捂着耳朵,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整个饭桌旁吵吵闹闹,格外红火,也格外让人心情愉悦。
至于沈思常,齐母到底不舍得将孩子丢出去。
夜里风大,抱着孩子出去走一趟,万一被风吹凉,生场大病,顾夏烟再赖到他们身上可不行。
干脆收留孩子一晚,就算顾夏烟不是亲妈,怎么说也是他们沈家的孩子,不会不管。
可谁知道,那顾夏烟还当真无情。
已经接近上午头,都到家家户户吃午饭的时候,也不见门口出现她的身影。
齐父齐母是真着急了。
“孩子也不能一直丢在咱这儿吧?实在不行送过去。”齐母说道。
“我来送吧,毕竟她也是我姐姐。”顾秋茗伸手接过沈思常。
她的双手被沈思常的身躯遮挡,同样也将她发颤的动作遮掩。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重量,熟悉的奶娃娃,承载着她无数的噩梦,可偏偏她又无法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发泄恨意。
也无法将怨恨怪罪到他身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似乎成为他的免死金牌,不论他做出什么,都能用孩子的身份当作借口,牢牢固固地挡在他前面。
忍着想将沈思常掐死的心思,顾秋茗安安稳稳的抱着他。
说来也奇怪,本来还闹腾不止的沈思常落到顾秋茗怀中后,竟然稀罕的不再闹腾,出奇安静,眨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顾秋茗。
不过两三秒,便见他咯咯笑了起来,伸着有些微胖的小手,去抓顾秋茗垂下的发丝。
顾秋茗微微低头,那些被风吹着,微微晃动的发丝轻而易举地落在沈思常的掌心。
只要沈思常想要去拽,想要去抓,便能易如反掌地掌控着发丝。
“看来小茗很讨孩子喜欢,小家伙一到小茗怀中,也不哭,也不闹。”齐母挂着慈善的笑。
顾秋茗轻笑一声,指尖微微一勾,便将沈思常掌心处的发丝拽出。
没了发丝,沈思常仿佛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本来安安稳稳地卧在顾秋茗怀中,这下竟大声哭闹起来。
偏偏抱着他的人还不去哄,就好像被吓到,呆愣在原地。
若说哄小孩,尤其沈思常,顾秋茗最有经验,她偏偏不想哄。
齐母连从顾秋茗怀中抱走沈思常,左右摇晃。
她只以为顾秋茗没有经验,不会哄孩子,被孩子的哭闹声吓得不知所措。
“小茗,你看啊,哄孩子要这样哄…”
齐母耐心教着顾秋茗,顾秋茗微侧脑袋,认真听着,明明对这些知识烂熟于心,却依旧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沈思常许是哭累,不论在谁怀中,都睡得香甜。
趁此,顾秋茗抱着沈思常,往沈家走。
一路上,经过无数人家有人好奇打量,有人出声询问。
在齐斯越张嘴解释之前,顾秋茗总会抱着孩子,微笑看向询问那人,耐心说着来龙去脉。
于是,整个巷子都知晓了沈家那点破事。
都在等着看沈家笑话。
纺织厂与部队家属院离得不远,都远离集市,建在地貌广阔,较为偏僻的地点上。
乌压压的一行人,全是纺织厂工人来看热闹。
不大的家属院前,倒是围不少人。
沈母抱着搪瓷盆,盆中晃荡着有些浑浊的水,正准备朝院子地面泼去,瞧见大门处围着的一群人,心中纳闷。
“正中午的不吃饭,围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怕把身上的脏东西带过来…”沈母小声嘟囔着。

“夏烟,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让着妹妹,还是让秋茗先选吧,秋茗,你觉得呢?”
继母夏萍假惺惺地看着顾秋茗,露出了一抹虚伪的笑意来,不过顾秋茗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神色有些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呢,她肯定是希望顾夏烟嫁到齐家的。
毕竟齐家有钱啊。
有钱的日子怎么说都好过啊。
沈家虽然有名声,不过到底清贫了一些。
这日子不好过啊。
嫁到齐家,那是可以吃香喝辣的,甚至还能周济她这个当妈的。
顾秋茗可记得清清楚楚的,上辈子顾夏烟的日子过得那叫相当的阔绰,就连夏萍都跟着穿金戴银的。
这一辈子,顾夏烟既然想要代替她嫁到沈家去受苦,那她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这泼天的富贵的,可终于轮到她了。
顾秋茗微微一笑,看向了夏萍,道:“阿姨你这是哪里的话,既然姐姐已经选了,那我自然是要顺着姐姐的,姐姐既然想要嫁到沈家,那我就嫁去齐家吧。”
听了顾秋茗的话,顾夏烟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没错,顾夏烟的确也重生了。
上辈子,她为了齐家的富贵,抢先一步闹着要嫁到齐家,然而,嫁到齐家之后她才发现,齐家的日子根本就不好过。
那个齐斯越根本就是个浪荡子,纨绔成性,不学无术,最重要的是花心多情,那小情人是一茬又一茬,应付得她身心疲惫,更重要的是,齐斯越最后,将所有家产都给败光了!那追债的人是一波又一波——
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她真的是受够了!
相反,顾秋茗嫁到了沈家,虽说没有挥金如土的生活,但是沈家书香门第,略有祖产,而且各个都有正式的工作,不仅安稳,而且体面。
最最重要的是,沈复京是个痴情专一的人,风评相当好,上辈子,他对顾秋茗那可是温柔体贴,处处呵护,羡煞旁人啊,最后还当了大军官,让顾秋茗当上了高官夫人,不少的报纸和电视台都采访过顾秋茗,妒忌得她眼睛都红了!
这辈子,那个浪荡子,就让给顾秋茗吧。
她要当高官太太,要像顾秋茗上辈子一样,拥有优雅又高端的人生!
“秋茗,你真的想好了?你想要嫁到齐家?但是爸觉得,沈家更加适合你,你不是喜欢读书吗?沈家书香门第,那沈复京也是个读书人,在军队从的是文职,跟你更有共同语言一点。”
顾父对顾夏烟这个继女也是一视同仁的,倒不是偏心自己亲生女儿,而是真心觉得沈家的家世环境更适合顾秋茗。
夏萍跟顾父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她更加属意让顾夏烟嫁到齐家去。
什么名声什么家世,都比不上真金白眼实在。
“是啊,秋茗,阿姨也觉得你爸爸说得有道理,你这种气质啊,就适合嫁去书香门第的,相反你姐姐,成绩差,又念不来书,她嫁去沈家的话,其实不合适。”
夏萍当即附和了顾父的话。
顾秋茗将她的心思看得明镜似的,不过她也没有开口辩驳,反而抬起眼看向了顾夏烟,不紧不慢道:“你怎么看?”
顾夏烟心里暗自着急。
反正,这辈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嫁到沈家的。
她要当官太太!
她不要嫁给齐斯越那个浪荡子!
“爸,妈,你们知道什么?这沈家住的还是单位分的房子,地方那么小,而且现在部队工资又不高,能有几个钱啊,这秋茗嫁过去,哪里能适应得了?”
“嫁到齐家就不一样了,齐家住的可是小洋楼,出入有小汽车,那嫁过去是要吃香喝辣的,我作为姐姐的,自然得让着妹妹来,还是让秋茗去享福啊,我嫁去沈家没问题的,总比下乡好吧?”
顾夏烟当即作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话说得,秋茗倒不是那么肤浅的人。”顾父听了顾夏烟的话,皱着眉心开口道。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顾秋茗居然拆了他的台,当即道:“爸,你想错了,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我觉得夏烟姐说得对,嫁去齐家可以大口吃肉,大把钱花,吃的好住得好的,我哪里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你就让我嫁到齐家吧。”
顾秋茗摇晃了一下顾父的胳膊,还撒起娇来了。
“你真的想好了?”顾父扶了扶眼镜,问道。
“想好了,我想嫁去齐家。”顾秋茗坚定无比地说道。
上辈子那种窝窝囊囊,循规蹈矩,压抑又糟心的生活,她一天都不想过了!
顾夏烟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生怕顾父会反悔,当即道:“爸,既然秋茗想嫁去齐家,我又想嫁去沈家,这事儿不就妥了吗?你还犹豫什么?再耽搁下去,我和秋茗就得下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是怕女儿去下乡,顾父也不想这么早就让女儿结婚的。
“那行,既然你们姐妹两个都有主意了,那我给齐家和沈家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上门商议一下婚事的流程吧。”
顾父说着,当即就去书房打电话了。
顾秋茗也找了个借口回房间了,夏萍这才一把将顾夏烟拽回了顾夏烟的房间,劈头盖脸就骂道:“你脑子是不是抽风了?这齐家多好的,大把的钱花,你居然将这么好的亲事让给顾秋茗那个死丫头,你是不是傻子啊,那沈家有什么好的?”
顾夏烟勾唇一笑,这才道:“妈,我自然有我的决断,我已经收到风声了,这国营厂过不久就要裁员了,那齐斯越的爸,他那个厂长当不久,而且齐斯越就是个街溜子,混混,他家里再多的钱都不够他败光的,那多糟心啊。”
“沈家就不一样了,书香门第,个个都是铁饭碗,而且沈复京为人稳重干练,将来还有得升呢,到时候当了军官,我的日子不就好过了?你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要考虑长远啊。”
听了顾夏烟的话,夏萍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道:“但愿吧,不过那丫头性格死板,嫁给谁她都越不过你去的。”
顾夏烟心想,没错,上辈子顾秋茗日子过得那么好,她都妒忌死了,本来顾秋茗性格不够她圆滑,长得也不如她漂亮,凭什么过得比自己好?
这辈子,就让顾秋茗被那浪荡子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