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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哄不好了,狂妄太子爷卑微求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桑云听岑漱冰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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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语气特别不好。

岑漱冰说的对,她确实没什么资格这样质问。

他的朋友和他都在云端,她算什么呢。

大半夜的,桑云听知道自己唐突了,她声音软了下来,超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就是问一下都不可以嘛?”

“不行。”

电话那头,岑漱冰静了一阵儿,又传来生硬的几个字,

“我一个人。”

“哦...”桑云听情绪被酒精放大,呼吸声也有点重。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有点断片,忘记自己想说什么。

岑漱冰等了几秒,见她没反应,才不耐烦地问:

“什么事儿?”

他最近在做私募,牵头政府和粤东证券。

找他打听政策动向的人很多,白天开会见人,晚上接待应酬,时间宝贵,忙到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

“不说我挂了。”岑漱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打了个哈欠,惜字如金,

“困。”

桑云听有些懊恼,怎么就突然打了这个电话问出这个问题呢?

她突然缓缓地又“哦”了一声,撂下一句:

“我打错了,不好意思。”

然后迅速挂断。

岑漱冰本来就是被电话吵醒的,这会儿又听到电话对面“嘟嘟嘟”的提示声。

火气直接窜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拔出身体里掩藏已久的几丝燥意。

桑云听有点太不正常了。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宿舍。

宿舍也该熄灯了,不能像刚才她质问他那么大声。

并且她嗓音也太娇了吧,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桑云听平时的声儿,都是南方人的那种软糯,说什么都是慢条斯理娓娓道来。

但绝对不娇。

今晚这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勾人。

总是有点故意的成分。

岑漱冰手机静音躺了几分钟,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又看了几眼手机,没有人再给他打电话。

岑漱冰皱了皱眉,给桑云听回拨了一个。

那头是秒接:

“怎么了啊?”

她没叫少爷,又道了个歉,好像是在真心忏悔:

“对不起呀,又把你吵醒了。”

岑漱冰不跟她废话:

“你在哪?”

“在酒店开房。”

“你说什么?”岑漱冰怀疑自己听错了,合着那天拿他练手呢。

岑漱冰气笑了,提醒桑云听:

“再说一遍。”

“我在酒店,跟夏晚凝一起开房。”

桑云听本来已经快睡着了,又揉揉眼睛,撑坐起来往阳台走,小声回答。

岑漱冰知道夏晚凝,裴序南的假妹妹,以前夏晚凝是裴家人的掌上明珠的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

后来夏晚凝搬出去了,她哥就不带她出来玩了。

桑云听话说多了,有点不利索。

岑漱冰也算是听出来了点:

“你喝酒了?”

“嗯!”桑云听立刻应声。

“还挺能耐。”岑漱冰声音柔和下来,“喝了多少啊?”

“一点点....”她很乖地回答。

“夏晚凝没带你去出去瞎玩儿吧?”

“没,她今天来我学校查论文资料,宿舍不够住,我们俩晚上就在学校附近开了间房看电影呢。”

“什么电影?”反正也睡不着,岑漱冰把手机放到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扯。

桑云听想了想,说得磕磕巴巴,明显就是酒劲儿上头了。

岑漱冰越听越好玩,提醒她:

“我月底回北京。”

“月底啊。”

“是啊,要回趟园子,双旦有一帮朋友来玩,得招待。”

岑漱冰刻意压低声音,拖着腔调,说得又慢又飘逸。

低沉的气音穿过听筒,像是织了张网,要把桑云听缠起来似的,透不过气。

总像是带着那么点暗示的意味。

桑云听拍了拍脑袋,鼓起勇气,问岑漱冰:


他在部队里当过几年兵,后来被岑漱冰姥爷赏识,退伍后就来给岑漱冰当保镖兼司机。

岑漱冰这人厌蠢,出钱让江寂上大学。

毕了业江寂又荣升为岑漱冰的首席私人助理。

最开始江寂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转变,说白了不就是保姆吗?

怪不好听的。

再比如大半夜的,起床去给少爷买安全套,还要再开一个半小时的车送到郊区的园子。

真是不把他当人,而是人机!

但在看到岑漱冰最后一句两个小时内送过来,这个月奖金多发百分之三十后,江寂憋下所有骂人的话,在冰冷的雨夜起床、出门、送外卖。

江寂基础月薪只有两万,大头全在奖金,这个月加班出差多,奖金至少有四万,多发百分之三十。

他突然觉得,保姆就保姆吧,如果能每天晚上送这种外卖也不错。

东西送到园子后,有些出乎江寂的意料。

岑漱冰自己下楼来取的。

没有聚会,没有他的那群纨绔朋友,今天送岑漱冰回园子时,也没有其他女人,只有岑漱冰自己。

但岑家这处园子几年前就只招收四十岁以上的女佣人了。

所以....难道岑漱冰看不上同龄女孩?

他的xp是年上吗?

江寂想着岑漱冰手臂上的抓痕闭了闭眼。

心跳的鼓点越来越大,桑云听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好像被某种情绪填满,甚至血管、大脑里也被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侵占。

岑漱冰捧着她的脸吻下来,说了很多哄人又好听的话。

最后又问她:

“还想不想?”

他浑身散发出清冽的薄荷气息,席卷在她身上,如同窗外的那场暴雨,潮湿连同泥泞,一起渗透进她的心脏骨骼。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

在来北京上学之前,桑云听一直和老人生活在一起。

岑家给佣人的薪酬十分丰厚。

即便她住在上海郊区,享受到的生活也算同龄人中较为优渥的。

家境中产,长得好看,全家人宠着,学习也不算太差,桑云听几乎将温和,乖巧,与人为善印在骨子里。

这也使她刚转学,到岑家时极为不适应。

美貌如果有背景,能力,权势等任何一项条件的加持,就能打出王炸效果。

但如果一个人只有美貌,那极有可能是一张烂牌。

青春期的女孩,暗恋一个人太容易。

暗恋岑漱冰更简单。

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桑云听拒绝了一个男生的追求。

她说的很礼貌委婉,不想谈要专注学习,没那个心思。

特别标准的拒绝模板。

那个男生当时看起来很洒脱。

但私立学校的富家子弟,出身,成绩,颜值早早地就让一群闪闪发光的人聚焦于金字塔塔顶。

那个男生恰好就是这群人之一,他被拒没什么。

他的朋友们不太服气:

我的朋友这么优秀,你一个资助生,有什么资格拒绝?

他们约着桑云听在学校马场,避开她的致命点,合理地给了她一点点小小的教训。

正如领头的一个女生,粗暴地剪断桑云听的内衣带,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摁入裹着马粪的泥水里:

“什么都没有,脸再漂亮也没用。”

“喜欢你是抬举你,清高根本不值几个钱,你就算高考拿满分,也够不到我的起点。”


谢谢,明年就可以入职了。

等了很久,岑漱冰都没有回复她。

尽管这是常态,桑云听还是有点失落。

她随手拉了一下和岑漱冰之前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是她在问:

少爷,夜宵想吃什么?

水果准备好了,会让丁姨送过去。

再往上翻一翻,尤其是四五年前的,基本都是些道谢的话:

网球课老师很负责,谢谢你的课程,又让我白嫖了。[图片]

高尔夫课老师很好,开眼了,谢谢少爷。[图片][图片]

钢琴课那个古板的老头儿又来了,我刚把他打发走。[图片][图片][图片]

岑漱冰只回答问题,几乎不废话,也不多聊。

这次睡了之后也是一样,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任何变化。

时间一长,桑云听开始怀疑,那个夜晚和那个午后吻到底存在不存在。

人怎么可以有两副面孔。

明明床上的岑漱冰是那么热情。

为了明年能安心入职,桑云听年底也开始忙碌起来。

她准备年前把毕业论文搞定。

班级群通知有市级优秀毕业生名额,她算了下绩点,如果论文写得好,她有资格竞争一下这个荣誉。

岑漱冰带给她的疑惑和困扰很快被抛之脑后。

简单单纯又青春活力的女大学生,只要安心睡一觉,第二天依旧能元气满满,对未来充满信心和斗志。

夏晚凝和桑云听不是一所学校的。

她当年压着分数线,进的一所理工类大学,学的还是中文。

学校论文库没有桑云听所在的传媒大学齐全。

她约着桑云听来传媒大学查毕业的参考文献。

吃完晚饭,夏晚凝没打算回家,就近在桑云听学校附近开了个房间。

将近一个月没见面的姐妹总有八卦不完的话。

“你和岑漱冰后面睡了吗?”

夏晚凝刷完房卡进门,用脚踹了一脚房门,就迫不及待地跟桑云听讨论。

“KBN的面试过了,但他没回过我消息了。”桑云听给夏晚凝看了下聊天记录时间,

“我最近也没时间回园子,和他没碰过面。”

夏晚凝能看出来桑云听抿着唇,明显是有点受伤的表情。

“那就是一次性买断呗,不打算再有发展。”夏晚凝揽过桑云听,将刚刚买的小吃拆开分享,又安慰,

“不过也是,他们那个层次的男人是这样的,裴序南....就是我二哥,他就经常玩一夜情,玩完了给女方转几万块或者买点奢侈品什么的,就算默认结束,方便不麻烦。”

桑云听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对于岑漱冰而言,是这样的女人。

夏晚凝摸摸桑云听的脸:

“岑漱冰活儿那么烂,也没什么好可惜的,现代男女,最流行的关系,你知道叫什么吗?”

“什么?”

“Situationship,不确定的浪漫关系。”

没有明确界定和承诺的亲密性关系。

介入这种关系的双方甚至不会去深究,我们到底算什么?

“男性的情感本身就更加依靠性激素,他们并没有女性那么强烈的情感依赖。”夏晚凝拍拍桑云听的肩膀,

“洒脱一点,下一个更好!”

桑云听似懂非懂。

晚上桑云听和夏晚凝又叫了点啤酒外卖,一边喝酒一边吃小吃。

投屏上在放老电影《重庆森林》。

电影里,何志武说: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电影放完,夏晚凝玩了一会儿手机,然后突然骂了句:


“少爷,你听说过situationship吗?”

“非正式浪漫关系?”岑漱冰想了一下,

“知道。”

他在哈佛交换那三年,有个师妹跟他提过这个,无排他性......

“不愿。”

桑云听回答的很果断,

“该说的话,从你家搬走那天,我已经说清楚了。”

她不想再跟岑漱冰吵架。

伺候园子里的宾客一整天,她浑身都是酒味混合着饭菜味,身心俱疲,只想赶紧洗完澡休息。

桑云听解了头发,又将工作服外套脱下来扔进洗衣机。

岑漱冰还想说些什么,靠在窗台无声地看着她忙碌。

余光扫到书桌前木凳上立着的那把琵琶。

他面色一沉。

是岑濯羡去苏州买的那把大叶紫檀琴。

原来这琴真是特地送给她的。

岑漱冰心中那股压抑了很久的无名火瞬间升腾而起。

三个亿的镯子她说送人就送人,一把破琵琶倒是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岑漱冰用力踹了一脚椅子,笑得有些邪性:

“我说这回怎么哄不好,原来是你的濯羡哥回来了。”

地板上砸出巨大的声响。

惊得桑云听愣了一下。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哽咽着问:

“你为什么总觉得是别人的问题?”

岑漱冰不明白桑云听的意思,眼皮半敛着看她,浑身掩不住的戾气:

“桑云听,这是你自己选的。”

桑云听压下鼻腔的那股酸涩,将地上的琵琶扶起:

“你可以走了。”

她指了指窗外,“请你出去。”

桑云听说完抱着琵琶重新用木盒装好,收进柜子里,不愿再跟岑漱冰多说一句。

岑漱冰抓起自己的冲锋衣,离开前,他用那双锋利清绝的眉眼看了桑云听几秒,警告道:

“行,你别后悔。”

-

桑云听在洗澡的时候悄悄哭了一场。

到晚上十点左右,岑漱冰的助理江寂给了她一个邮箱地址,让桑云听把昨天拍到的新闻发过去。

江寂没说具体的原因,桑云听也能猜到。

KBN电视台新闻总监的丑闻,如果由自家记者爆料,她以后在职场没法混。

她猜岑漱冰应该会把这个新闻给KBN的对家。

KBN电视台是华晟传媒旗下的公司,每年盈利可观。

也属于岑家两位少爷夺权的必争板块。

但至于岑漱冰具体还有什么其他用意,她想不到,也不想参与。

前天晚上拍到苏灵的丑闻让桑云听着实出了口恶气,还解开了她很久的疑惑:

三个月前,她弄错的那只验孕棒,应该就是苏灵的。

-

一晚上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清早桑云听脸色不太好,丁照琴从厨房端了碗补气血的汤:

“今天园子里的主人齐,食材用的也好,你最近都瘦了,要多吃点补补。”

丁照琴和桑云听母亲一起进的岑家园子,两人年龄相仿,关系也好。

桑云听转学来北京,也是她照顾的最多。

“谢谢丁姨。”桑云听很快把一碗粥喝光,“厨房里有需要帮忙的吗?”

丁照琴忙接过碗筷:

“我来,你去上班,这里回去都要两三个小时,别误了你的工作。”

两个人聊了几句家常,有人来传话:

“老爷点名要桑小姐去伺候。”

-

岑啸堂是昨天晚上在开宴的时候注意到桑云听的。

无它。

三十多岁就把自己玩到身体亏空,不能生育的老色鬼,现在浑身上下哪里都软趴趴,只有那颗色心依然坚硬。

他对美人保持着高度敏感。

自打五年前,他靠吃药和园子里的新佣人偷情,被刘思清撞破后,这园子再也没招过四十岁以下的佣人了。

外面养了多少个,刘思清不管,只要不把人领回园子,即便没婚姻关系,她的正宫地位仍然可以屹立不倒。

“怎么没人和我说,家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女仆。”

岑啸堂为了让桑云听单独伺候他,特意赶在两个儿子和夫人之前起床。

他喝着汤,频频看向桑云听:

“你走近点,让我好好瞧瞧你。”

桑云听往前挪了一步,依然和岑啸堂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

岑啸堂今年五十出头,保养得极好,再加上长期锻炼,乍一看只有不到四十。

“再走近点。”岑啸堂起身,想去拉桑云听的手。

桑云听防备地往后拉开距离,还没开口,就听见岑濯羡的声音:

“爸,早啊。”

岑濯羡这一声,叫得岑啸堂又坐回座位,摆出严父的形象:

“早。”

岑啸堂尴尬地用汤匙搅弄了几下汤:

“你妈还没起?”

“起了。”岑濯羡说,“怕又撞破您的好事,一直躲在电梯里没出来。”

岑啸堂记起五年前混乱的场景,干咳了一声。

他把刘思清岑濯羡母子接回来后就很少回家,岑濯羡又不在他身边长大,导致父子关系生疏。

刘思清尴尬地从电梯里出来落座。

没过几分钟,岑漱冰也打着哈欠从另一部电梯走出来。

看见桑云听站在餐桌边候着,他停了一下,将睡得凌乱的头发抓了抓:

“爸。”

岑啸堂被岑漱冰这一声“爸”叫得手都抖了一下。

他受宠若惊:

“饿了吧?快来吃饭。”

当年因为岑濯羡和刘思清的事,岑漱冰在家没少闹。

岑啸堂干脆不回家,躲个清静。

久而久之,岑漱冰也不再认他,后来岑漱冰被老爷子接走管教,他反而松了一大口气。

“你姥爷身体如何?最近还好吗?”

岑啸堂问岑漱冰。

“挺好的。”岑漱冰回答,“只要您没事儿求他,他会过得更好。”

岑啸堂叹了口气,将汤匙丢回碗里:

“你们两个,不知道什么叫父慈子孝?”

他的“父爱”无处落足,又在别处数落: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我像濯羡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孩子了。”

岑啸堂转头对岑漱冰说:

“舒瑶追着你这么久,你总得给人也一个交代。你不愿从政,要进华晟,我也让你进了。现在你总该收收心,年纪到了,该结婚了。”

“是啊。”岑漱冰平静地喝着汤,

“您年纪也到了,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