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摄政王别追了,王妃忙着画符呢小说
摄政王别追了,王妃忙着画符呢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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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摘星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夕程舟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别追了,王妃忙着画符呢小说》,由网络作家“素手摘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厉执安面色微微一变,顾不上程夕,翻身上玉麟马疾行离开。程夕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这才抬脚离开。天色将暗时,程夕带着买到的东西回府。她一路进了垂花门,就见木兰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她,见她回来忙跑过来,脸色有些惨白,“大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木兰低声说道。程夕边走边问,“出什么事儿了?”“槿香不见了。”程夕脚步一顿,“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大小姐出府后,奴婢与槿香收拾院子,后来槿香的弟弟递了话进来,说是她娘有些不好,让她回去看看。槿香心里着急又担心她娘,就回了家去。可是都到了后半晌的时候,还不见她回来,我跟赵妈妈都有些担心,赵妈妈让我留下等大小姐,自己就去槿香家里去找她,谁知道...

章节试读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厉执安面色微微一变,顾不上程夕,翻身上玉麟马疾行离开。
程夕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这才抬脚离开。
天色将暗时,程夕带着买到的东西回府。
她一路进了垂花门,就见木兰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她,见她回来忙跑过来,脸色有些惨白,“大小姐。”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木兰低声说道。
程夕边走边问,“出什么事儿了?”
“槿香不见了。”
程夕脚步一顿,“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出府后,奴婢与槿香收拾院子,后来槿香的弟弟递了话进来,说是她娘有些不好,让她回去看看。槿香心里着急又担心她娘,就回了家去。
可是都到了后半晌的时候,还不见她回来,我跟赵妈妈都有些担心,赵妈妈让我留下等大小姐,自己就去槿香家里去找她,谁知道她弟弟说槿香根本没回家......”
程夕面色微沉,“你去找一件槿香用过的东西来。”
“是。”木兰撒腿就往回跑,很快拿来了槿香用的一块帕子,素色的帕子上,只在一角绣了一朵红梅。
等她回来时,就见大小姐手中燃着一支香,她将帕子递过去,就见大小姐将帕子放在香前晃了晃,随即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扶摇直上的香烟忽然变了方向,程夕立刻沉声说道:“备车。”
“是。”木兰立刻往车马房跑去。
程夕出了程府的大门,马车已经给在外候着,木兰掀起车帘,扶着大小姐上了车。
程夕将车夫赶下车,自己直接驾车离开。
马车一路出了城,木兰坐在车厢里被颠的面色发白,紧紧抓着车窗才稳住身子。
出了城,便是大片的农田,道路曲折,岔路极多,木兰便看着大小姐每到岔路口便去看香烟的方向。
也是奇怪,这么颠簸的马车,那炷香居然安然无恙的立着。
不知跑了多久,马车在一处偏僻的寨子外停下,这寨子建在山坳里,私下里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可见是荒废已久。
但是现在,杂草被踩出了一条小路,直直通向那荒废的寨子。
“大小姐......”木兰有些害怕,天色渐渐黑下来,那漆黑的屋子里像是能吞人的巨兽。
程夕大步前行,木兰咬着牙跟上,她不能让大小姐一个人冒险。
脚步逐渐靠近那荒废的屋子,渐渐有声音传了过来。
屋子里,木兰双手被绑倒在地上,额头上磕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头发流到地上,散乱的头发将她的面容遮挡大半。
“臭丫头,嘴巴还挺硬!”
“我就说你还是心太软,砍她一条胳膊看她说不说!”
“就是,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刀硬,不能再耽搁了,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让你们问的话一个字都没问出来,怎么交代?五百两银子还要不要?”
为首的男人左脸上有一道疤,从眼角一直没到脖颈出,他提着刀蹲下身盯着木兰,刀背拍在她的脸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不说,就将你扒光了扔到程府门前去。”
木兰吓得浑身冰冷,面色苍白,却紧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刀疤脸将刀方才一旁,双手用力一撕,木兰的衣襟瞬间被扯碎,露出了半边肚兜。“倒是有一身好皮子......”
刀疤脸的眼神都变了,黏黏腻腻的盯着木兰,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猥琐起来。
“就这么把你扔回去可惜了,咱们兄弟几个先乐一乐......”刀疤脸大笑起来,伸手去拽木兰的肚兜。
木兰吓得浑身发抖,使劲往后躲。
“臭婊子,躲什么。”刀疤脸一把将木兰扯回来,一巴掌就要呼在她的脸上。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木门被踹开,薄薄的夜色下,站着一个女子。
木兰的眼睛被鲜血糊住,她努力的睁开一条缝,看到来人浑身一僵,“大小姐......快走......”
厉执安带着人一路追四瞳妖狐,追到这山坳有浓浓的血腥气顺风而来,他毫不犹豫的带着人往那边追去。
厉执安脚步极快,通天司卫紧随其后,个个如临大敌,长刀出鞘。
等他们一路追到木屋前,只见木门破碎倒在一旁,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室内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鲜血撒了一地。
只有一人横刀而立,鲜血顺着刀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江伯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程......大小姐?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程夕回头。
厉执安乌黑的眸子与程夕的双眸撞在一起,那一刹那,眸子如深渊漆黑不见底,却又沉静的不像是人类。
“咣当”一声,长刀被程夕随意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厉执安就看到程夕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平日那张总是带着浅浅笑容的脸,此刻冰冷,沉寂。
“厉司主,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
厉执安没有说话。
静谧的空间随着这句话被打破,江伯渔微微松口气,“程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报案,我的婢女被人骗出程府然后挟持到此地试图将其杀害。”
什么?
江伯渔正要说通天司不接这种案子,就听着他们司主说道:“程大小姐报案应该去大理寺或者应天府,通天司不接这种案子。”
程夕微微侧头看向厉执安,“厉司主半夜还在外奔波,想来四瞳妖狐还没捉到吧?”
厉执安忽然就想起今日下午程夕对他说,她能做出一种香饵,帮他钓出四瞳妖狐。
“把人带走,立刻立案!”厉执安黑着脸道,从没有人敢这样威胁他!
程夕,你很好!
江伯渔都蒙了,但是看着司主脸色那么难看,一句话也不敢说,立刻让司卫上前捆人。
这一拿人不要紧,江伯渔脸色一变,好家伙这几个匪徒的伤......顿时觉得腹下一凉。
程夕看着厉执安,“小女就等司主好消息了。”
“东西什么时候给?”厉执安黑着脸盯着程夕问道。
“大人登程府大门时。”
木兰已经背起了昏迷的槿香,跟在大小姐身后一路走了出去。
夜风卷起程夕的裙摆,冰冷的眼神看向程府的方向。

程凤澜将符纸送出后,这才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程夕不过是有几分蛮力,她以为砍了蔚然哥哥的胳膊就能让我们结仇,却不知符师的世界有多厉害,断臂重接也并非不能。”
“凤澜说得对,你以后是要做符师的,符师当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黎氏喜笑颜开的看着女儿,“那你们父女快去,若是真的能把江世子的胳膊接上,你们的婚事也就定下了。”
程夕想看他们的笑话,简直是做梦。
***
“传信符?”
程夕看着手中的东西,想起之前江蔚然跟她提起的符师,之前程凤澜也曾说她得什么袁大师看重,欲收她为徒。
每一个符师做出的符箓,都会有徽记。
她扫过符箓一角,果然上面有一个象形徽记。
太平有象......
这倒有点意思。
再看传信符上的内容,想要给江蔚然接断臂。
断臂重接对于一般人确实很难想象,但是对于修炼之人确实也不难。
不过......
程夕掌心的传信符无火自燃,转瞬间成为一堆灰烬。
轻轻扬手,灰烬随风飘散。
想要在她眼皮下搬救兵,只能是自投罗网了。
她循着记忆找到原主曾经住过的院子前,朝晖院几个字依旧熠熠生辉,只是院内早已经物是人非。
“大小姐?”
程夕转过头。
木兰瞬间扑过来跪下,激动地眼泪都落了下来,“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你回来了?木兰,见过大小姐。”
木兰?
程夕脑海中闪过原主的记忆,木兰是原主的贴身丫头,三年前她离开程府,程府不许她带走任何东西,几个丫头也都被留下,她孤身一人去了庄子上。
“就你一个了?”程夕看着木兰问道。
木兰哽咽道:“大小姐一走,夫人就让人把院子清出来给二小姐住,奴婢几个拦不住,还被夫人打了一顿扔去做杂役。其他的人,这几年走的走,散的散,嫁人的嫁人,只剩下奴婢、槿香还有赵妈妈。”
木兰身上穿着粗衣布衫,双手指节粗大,指腹间一层厚厚的茧,程夕感受到心头有些发闷。
这是原主的情绪吧,她在伤心,伤心这些忠仆因为她遭受这么多磨难。
“去把人都叫来。”程夕微微昂着头道。
木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惊喜不已,“奴婢这就去,大家都盼着大小姐回来呢。”
这宅子里的很多仆人都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黎氏这么多年打压他们,却也不能将所有人都处置了。
很快木兰带着十几个人来了,见到程夕众人激动地顿时跪下见礼,“见过大小姐!”
大小姐真的回来了!
他们熬出头了!
程夕看着众人,心头跳得厉害,让她有些不适,微微弯腰亲手扶起赵妈妈。
赵妈妈是原主的奶娘,受的打压最厉害,两鬓已经染了白霜,见到程夕哭的几乎上不来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妈妈眼泪止都止不住。
“我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程夕看着大家沉声说道。
众人脸上迸出惊喜的笑容,大小姐不一样了,三年前的大小姐处处忍让,如今的大小姐是真的挺起了腰杆。
“大小姐,您说要我们做什么?”赵妈妈扫了众人一眼,大家眼中都烧着熊熊的火焰。
程夕看向原主曾经住过的院子,是原主的母亲为她精心挑选的地方,如今却被程凤澜占了。
“将不属于我的东西都从这个院子扔出去。”
“是!”
“是!”
十几个人在赵妈妈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院子里很快传来尖叫声,怒骂声。
程夕缓步走进去。
程凤澜的奶娘杨妈妈一见到程夕,眉头紧锁,面带不屑,扬声说道:“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夫人已经将这院子给二小姐住了,大小姐还是去别的院子住吧。”
赵妈妈闻言怒火三丈,以前大小姐不在,她们得忍着,现在大小姐回来了,还忍什么?
“不长眼的狗东西,这宅子都是我们夫人的陪嫁,有些人鸠占鹊巢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鸟了!我呸!”
杨妈妈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是不是前夫人的,老奴可不知道,老奴只知道这院子夫人给了二小姐,那就是二小姐的!”
“把她给我扔出去!”
“你们敢!夫人不会饶过你们的......”
不等她说完,赵妈妈带着两名外院的杂役抬起杨妈妈就把人扔了出去。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程凤澜身边的丫头大气而也不敢喘,看着程夕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样。
大小姐疯了!
赵妈妈只觉痛快,“愣着干什么,干活!”
这会没人敢阻止了,生怕成为下一个杨妈妈,杨妈妈现在还趴在外头起不来呢。
玳瑁趁着混乱,一溜从门口溜出去,直奔夫人的院子。
“夫人,不好了,大小姐疯了,把二小姐屋子里的东西都扔出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程舟行带着程凤澜去了镇国公府,黎氏被程夕气的心口疼,还要忍着难受将程太夫人送回去,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想缓口气,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黎氏只觉得眼前发黑,腾的站起身,正要去找程夕算账。
忽然又想起程夕那句,这房子是她母亲的嫁妆......
若是她去了,当着众人的面,她一定会让她颜面尽失下不来台。
黎氏死咬着牙根,看着玳瑁吩咐道:“将二小姐的东西先送去栖云阁。”
等凤澜跟江世子的婚事定下来,程夕怎么进去的就让她怎么滚出来!
玳瑁心头一震惊颤,看着夫人面色不好,也不敢说什么,生怕迁怒自己,忙弯着腰退出去。
夫人居然对大小姐退让了,这府里是要变天了吗?
玳瑁心中不安,忙带着人把二小姐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搬去栖云阁。
栖云阁哪里能跟朝晖院比,偏僻又狭窄,二小姐回来怕是要发脾气了。
赵妈妈带着人热火朝天的给大小姐布置新屋子,特意打开了先夫人的库房,挑了好些珍贵的物件出来。
一边摆一边落泪,先夫人当初嫁进来的时候,足足三大库房的嫁妆,如今也只剩一个了。
都被隔壁那起子老贼小贼偷走了!
就在这时,程府的大门哐哐拍响。
“大理寺办案,镇国公府状告程大小姐故意伤人罪,传程夕问话!”

小皇帝还小,后宫只有太后与几位太妃,当初小皇帝登基,黎太妃曾帮过太后母子,故而黎太妃在后宫的地位也不可小看。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程夕缓步下车,各府香车宝马映入眼帘,显得程家的马车十分寒酸。
这辆马车并不是程府惯用的那辆,而是平常不爱用,黎氏那日离府扔下不要的。
程夕并不在意这些身外物,但是木兰却愤愤不平,为大小姐感到委屈。
有宫人在宫门口候着,见程夕下了车,便过来引路。
穿过宫门一路前行,就见一人正在前方阔步前行,忽然那人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向程夕的方向。
日光之下,厉执安一身冷肃,如高山白雪,瞳色乌黑,一头鸦发束于金冠中,清贵矜持,姝色无双。
“厉司主。”程夕主动打个招呼。
带路的内侍惊了一下,这位程大小姐还认识厉大人?
他不敢失礼,对着厉执安躬身一礼退到一旁候着。
厉执安有点意外的看着程夕,今日的程夕眉眼淡淡的,似乎心情并不怎么好的样子,“程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黎太妃让我进宫赴宴。”程夕说的言简意赅。
厉执安眉头一皱,潋滟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厌恶,随即说道:“程夕,你可知道今日的宴会是什么宴会?”
“小女不知,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程夕越是这样扮乖巧,厉执安就不由想起那日在荒寨她手拎长刀满地鲜血一身煞气的模样。
那些贼人试图奸污她的婢女,她便将人一刀一个阉了。
江伯渔跟他说,程大小姐这阉人的手艺,比宫里的也不差了。
齐根而断,切面光滑。
这样的刀法,可不是一个废物能有的。
“今日前来赴宴的人,全都是有天赋的人。”
程夕微微扬眉,换言之就是故意针对她这个废物的?
“多谢大人提点。”
厉执安没有从程夕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惧意与慌张,反倒是那双眸子如烟波浩渺,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像是嘲讽?
厉执安眸色微沉,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转身离开。
程夕看着厉执安的背影,这人真是狗脾气,她好声好气与他说话,怎地又生气了?
不过,他什么脾气与他也无关。
程夕走了几步,忽然见厉执安又折身回来,惊讶的看着他,“厉大人还有何赐教?”
厉执安挥挥手让引路的内侍离开,这才低头看着程夕,“本官忽然想起来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与程大小姐顺路,便一起吧。”
程夕没进过宫,也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不过真假都无所谓。
她正好有话要问他,便与他并肩而行,开口道:“那香饵大人可用过了?”
“今日江伯渔带人设伏,晚些会有消息。”
“哦。”程夕点点头,还没有用,那就不知效果如何,无法让她跟前世的做一下对比。
“程大小姐可否告知,你这香方哪里来的?据我所知,五百年前人妖混战,一场妖火烧了通天楼,很多古籍术法都被妖火吞噬。”
听出厉执安的试探之语,程夕面不改色的说道:“还有这种事情?恕我孤陋寡闻竟未听师父说过。”
厉执安脚步一顿,“你师父是哪一位?”
“我被程家赶到庄子上,给我娘烧纸时遇到的一个邋遢老头,教了我三年,人就不见了,他从不提起自己的名讳。”
什么师父?
她的师父就是她自己。
厉执安疑心太重,只好编一个出来糊弄他,反正电影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嘛,归隐山林的大师都是这种德行。
厉执安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总觉得程夕又在骗他,但是他没证据。
“程大小姐若是信得过我,我替你查一查?”
“我自然是信得过厉大人。只是他老人家惜才,不忍见我天赋被埋没,这才教了我几年。等我学有所成,他就迫不及待追逐他的自由去了。师父生性散漫,不受约束,尤其厌恶世家高门的规矩礼仪,就不劳厉大人费心了。”
厉执安:......
总觉得她话有所指,指桑骂槐,可他没证据。
这句之后,二人再无交谈。
厉执安送程夕到宫宴所在处,盛夏日头燥热,宫宴便摆在了临湖的楼阁。
四面窗户打开,凉风习习而来,即可赏湖景,又能纳凉,是个设宴的好地方。
殿中此时早有不少人在,说笑声不绝于耳,但是在看到程夕与厉执安并肩而来时,满殿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家最近闹出了不少事情,在金都早就成了笑谈,尤其是程夕半夜将亲爹继母赶出府的事情,更是传的沸沸扬扬。
殿中诸人的目光不由在程夕与厉执安的身上游走,那可是厉执安!
何曾见他与哪一个闺秀走的这般近。
程夕敏锐的察觉到殿中气氛的古怪,随即唇角微扬,转头看向厉执安,声音防的更柔和甜腻,娇滴滴的开口说道:“我已经到了,大人不用担心我,放心回去吧。”
厉执安额角跳了跳,这么会演戏,不去唱戏可惜了。
眼瞅着厉执安的脸色一沉,程夕微微上前一步,探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大人送我过来,不就是怕人欺负我?借你的威名与我压阵,那香饵的药方回头我送与大人做报酬如何?”
“四瞳妖狐即将归案,那香饵还有何用处?”厉执安道。
“大人怎知那四瞳妖狐以后不会再逃出去呢?”
“你还想硬闯通天楼把它放出去不成?”
“也不是不行。”
“程大小姐,你这是挑衅我?”
“大人可真无趣,与你开个玩笑罢了。大人与我也算有恩,这样吧,回头我送大人一颗养神丸,聊表谢意。”
厉执安就没见过程夕这样的女子!
“行,本官等着。”厉执安抬眼扫视殿中诸人一眼,做足了给程夕撑腰的戏,这才咬着牙走了。
程夕心头很是满意,虽然厉执安这人性情无常,倒有合约精神。
目送厉执安离开,这才抬脚进了殿中,一抬眼便看到程凤澜面色铁青的凝视着厉执安的背影。

程夕从大理寺被押送到通天司,通天司的名号原主记忆中不少,在她的认知里是个极其可怕的地方。
有命进去,未必有命出来。
通天司外身穿黑甲的司卫日夜把守,大门之上狴犴的身影若隐若现。
程夕抬头看了一眼,狴犴明辨是非,秉公而断,衙门前多用它做吉祥物。
然而,通天司门上的狴犴随着她的逐渐靠近,身影越发清晰,她隐隐察觉到狴犴的双眸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竟是活得?
程夕多少年没见过活得狴犴了,瞬间她就来了兴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竟跟狴犴的双眸撞在一起,程夕眉峰微挑,狴犴眼珠一僵。
她竟能看得到自己?
狴犴一双真龙瞳不知看过多少人魂妖魄,一眼辨忠奸,审妖魂,但是这小姑娘身上的气息......
程夕跨过通天司的大门,被司卫带去了大堂。
明镜高悬几个大字高挂而上,堂中十几个黑甲司卫腰挎长刀分列两旁杀气凛然,高堂之上坐着一人,身穿蟒袍,头戴金冠,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刀一样,让程夕有些不太舒服。
她移开目光,看到了堂上的镇国公夫妻。
镇国公一脸愧色的看着她,“夕夕,好孩子委屈你了。”
程夕面无表情的开口,“国公爷,我与贵府已经恩断义绝,您这样称呼我不合时宜。”
镇国公一张老脸青红交加,重重的叹口气。
镇国公夫人却有些不满的看着程夕,“即便是你与我儿子婚约接触,你也是晚辈,国公爷还肯看护你,是你的福气。”
“恩将仇报的福气,送给你啊,国公夫人。”
江伯渔差点没憋住笑,这位程大小姐倒是有些意思。
镇国公夫人还要说什么,镇国公怒道:“闭嘴!”说着又看向程夕,“你是个好孩子,是蔚然没福气。”
“您知道就好。”程夕微微点头。
饶是镇国公,也被这话给憋的脸色诡异。
“程夕,你为何砍断了江蔚然的胳膊?”
程夕一时摸不清楚状况,大理寺的案子怎么会移到通天司。
江伯渔见程大小姐居然在走神,他的脸色抽了抽,轻咳一声道:“程大小姐,我们司主在问你话。”
程夕回过神,仰头看向通天司司主,“回大人的话,确有此事。”
“本官问你因为何故?”
“江蔚然与我继妹勾搭成奸,故而与我悔婚......”
“程夕,你不要胡言乱语!”镇国公夫人怒道,脸色极其难看。
世家大族最重脸面,她没想到程夕居然这么大胆子,完全不顾镇国公府与程家的脸面将此事抖落出来。
程夕理都不理镇国公夫人,接着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大人尽可去程家与国公府查证,若有一字虚言,小女甘愿受罚。另外,我母亲曾救过江蔚然一命,因此两家定下婚约。
江蔚然悔婚,照理说应该赔我一条命,不过小女心善,故而只取他一臂,从此我与镇国公府恩断义绝,恩怨两消。”
“那你为何又入狱?”
厉执安的声音冰冷清脆,透着一股子寒意,程夕对上他漆黑冷漠的眸子,微微侧眸道:“这就得问镇国公夫人,毕竟是她状告我故意伤人。”
说到这里,程夕眼睛一亮,“司主大人,臣女想要告状,通天司接吗?”
厉执安对上程夕那双闪亮的眸子,似是两团火焰灼灼生辉,还透着一股子狡黠。
胆子不小,居然还想利用他。
“程夕,这里是通天司,不是你胡闹的地方。”镇国公夫人听到这话,吓得双膝一软,连忙出口斥责。
江伯渔看着司主没开口,又瞧着程大小姐真可怜,镇国公府太不是东西,自己儿子干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镇国公府居然还要状告人家小姑娘,忒不是东西!
“程大小姐,普通诉状要去寻常官府,通天司不接这种案子。”江伯渔好心指点道。
程夕的目光扫过那位司主的脸,真是可惜,瞧着镇国公夫妻如此惧怕他,若是他能接这个案子,想来定能还她一个公道。
程夕脸上那可惜的神色过于明显,厉执安抿了抿唇,眼睛越发冷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镇国公一刻也不想在通天司多待,看着厉执安道:“厉司主,如今已经证明我们夫妻没有说谎,现在可以走了吧?”
通天司不接程夕的案子,那就还归大理寺管,也就没有理由拘押他们。
他们的确是去大理寺见程夕,与四瞳妖狐没有丝毫关系。
厉执安看向江伯渔。
江伯渔立刻上前弯腰压低声回道:“司主,狴犴那边传来消息,镇国公夫妻确实没有与四瞳妖狐接触过,身上没有妖兽的气息。不过......”
“不过什么?”厉执安不悦的问道。
“狴犴说程大小姐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让大人试一试她。”
奇怪?
厉执安微微蹙眉。
厉执安一皱眉,镇国公夫妻都有些紧张起来,怎么,还不能走?
便是通天司也不能无法无天!
程夕还在想为何通天司要插手她跟镇国公府的事情,区区断臂,无论如何到不了惊动通天司的地步。
正想着忽然一道厉风袭来,程夕一个溜号,弯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刀锋淬着寒意透过肌肤,血液都要凝固起来。
程夕微微侧头,“司主大人,这是何意?”
随着她的脖颈扭动,薄薄的皮肤从刀锋上滑过,血珠一粒一粒的沁出来。
厉执安并未有丝毫的懈怠,看着程夕,“本官只想知道四瞳妖狐可在你手里?”
四瞳妖狐?
程夕满面狐疑,随即果断的摇摇头,“不在。”
镇国公夫人看着这一幕,忽然眼睛一闪,忽然说道:“程夕,你最好老实交代,难怪你能砍下我儿的胳膊,若是没有外力相助,你一个废物如何能做到?”
镇国公夫人越想越有道理,她也是个寻常女人,反正她绝对砍不下一个人的胳膊,“厉司主,你应该把她抓起来好好审问,说不定四瞳妖狐真的在她手上!”

程舟行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现在已经隐隐想明白了,今日程夕让凤澜丢了脸,江蔚然的胳膊又受了伤,镇国公夫人迁怒于她,她心里憋了火,这是要出一口气。
程舟行咬着牙,转头看向许妈妈,“人在那里,大人只管带走。”
许妈妈是黎氏的陪房,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主子手里,即便是进了通天司也不敢胡乱攀咬,为了保住家人也会把罪名主动揽下来。
江伯渔立刻带着人上前将许妈妈捆起来,瞧着她脸上的印痕,下意识的悄悄看了程夕一眼。
就在这时,程夕忽然开口说道:“厉大人,许妈妈一个奴才,我与她素无恩怨,她为何要买通贼人害我身边的丫头?”
现场瞬间一静,黎氏黑着脸站在程舟行身后,双手紧紧捏着帕子。
程舟行没想到处置一个许妈妈还不够,程夕居然还想要继续往下查,脸色剧变,猛地抬头看向她。
“夕夕,等通天司审问过后自然知晓,你何必如此着急。”程舟行开口道。
程夕冷笑一声,“许妈妈何来这么大的胆子谋害主子身边的丫头,再说,这件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了的,既要买通贼人,她哪来那么多银子?槿香的娘与弟弟为何与人勾结害自己的女儿与妹妹,这里里外外勾结的人这么多,可不是她一个奴才能使唤动的!”
周围一片冷寂,程夕这话剑指何人,在场的人哪个不清楚?
就在这时,槿香的娘与弟弟也被通天司卫捆了来,母子俩见到这么多人,当时就吓得软到在地。
黎氏白着脸立刻上前一步,“老爷,都是我治家不严,才闹出这种恶奴欺主的事情,还请老爷责罚。”
杨妈妈看向许妈妈,对着她使了眼色。
许妈妈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忽然高声喊道:“大人,大小姐自从回府便忤逆夫人,顶撞太夫人,还与大公子二小姐闹个不停,老奴实在是见不得夫人一个长辈还被小辈如此欺负,这才想着给大小姐一个教训,此事夫人毫不知情,都是老奴一人所为,还请大人明鉴!”
程舟行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厉执安,“厉司主,此事是下关疏忽,才让府中恶奴做出这般歹毒之事,既然她以认罪,请大人秉公而断便是。”
程夕此时上前一步,抬眼看向厉执安。
厉执安抬眉与她对视,“程大小姐,有何话要说?”
“大人,一个刁奴认罪,这案子就可以这样糊涂不清的结案了吗?”
盛夏的夜晚,这风吹在人身上闷热的令人十分不适,让程夕心头的火气越发的高涨。
厉执安看着程夕,她的眸子里烧着怒火,她整个人像一只刺猬防备着随时准备扎伤所有伤害她的人。
“自然不能。”厉执安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
“大人果然是人人称赞的好官。”
众人:......
你怕是对好官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厉执安锋锐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人,然后说道:“程大人,此案还有些蹊跷,本官还要带些人会衙门审问。”
程舟行压着一股子火,一把拽着程夕走到一旁,“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不过是求个公道不是吗?”
“你非要程家名声扫地才肯罢休是不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程家因此被人诟病,名声尽毁,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
“那又如何?”程夕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程舟行对上程夕漠然不在意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她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自己这个爹爹的前途,不在乎程家的声誉,不在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她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必然是有所图谋。
程舟行在官场沉浮多年,此刻慢慢冷静下来,看着程夕低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程夕浅浅一笑,“我在就说过了,这宅子是我母亲的嫁妆,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出去!”
程舟行没想到竟是这个,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程夕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我们搬走了,你可有想过你以后怎么办?没有长辈的庇护,你的婚事要如何,你的前程要如何,你都不在乎了吗?”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自从我母亲死后,你把黎氏与你们的奸生子女接进府,你的眼里何曾还有我?住着我娘的房子,还要欺负她的女儿,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给谁当爹?庇护谁?”
程夕这话一下子踩中了程舟行的痛脚,他的面色变了又变,“好好好,那就如你的意,不要后悔才好!”
程夕嗤笑一声,“带着你的人,你的东西滚!不过,我娘的嫁妆,这府里原本的东西都要给我留下来,若是少一样,我就打上门去!”
程舟行沉着脸不语,让黎氏带着人去收拾东西。
程夕走到厉执安面前,“有劳大人跑一趟,可惜时间紧急,大人要的东西还没做好,等明日做好再给大人送去。”
厉执安自然听到了程夕跟程舟行的交谈,以他的修为,就算是他们压低了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程夕这是借着他的势,将亲爹跟继母一家赶了出去。
不过,他确实也不知,这宅子竟是程夕生母的。
“程大小姐,好自为之。”
听出厉执安的告诫之语,程夕假装没听懂,笑着说道:“大人慢走。”
厉执安黑着脸,让人带上许妈妈等人离开。
槿香的娘跟弟弟还想求饶,但是对上大小姐冰冷的目光,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此时,程凤澜跟程云谏都被叫了起来,半夜三更要搬家,两人也是懵了。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凤澜脸色不好看,今日又去求了陆金范帮忙,结果他启程去了清河书院,只要又跟着镇国公夫人去求钦天监的监正出手。
好在这次江蔚然的伤口没有毒,监正顺利给接上了。
但是,想想当时镇国公夫人难看的脸色,还有阴阳怪气的口吻,她就一阵阵的不舒服。
她这还没缓过这口气,结果半夜又被叫起来,心情自然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