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父亲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可又无奈于自己的命运，只能任由这种痛苦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你疯了吗？！”我冲他吼道。

他低下了头，不敢看我。

我的母亲，张美玲，一直躲在厨房。

这时，她走了出来，拉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凉且湿漉漉的，带着泪水的温度，哭着说：

“琳琳，听你爸的，就当......就当帮帮他吧。”

她的软弱，让我更加绝望。我甩开她的手，冲出了家门。

我跑，拼命地跑。

风在我耳边呼啸，就像恶魔的咆哮。

路边昏暗的路灯，像一只只诡异的眼睛，注视着我。

可是，我跑不掉。

张浩，抓住了我。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住我的手臂，生疼生疼的。

他把我拖进了一辆车里。

车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皮革味和烟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

窗外的街道在黑暗中飞速掠过，偶尔有几盏路灯闪过，那微弱的光也无法驱散我心中的恐惧。

我挣扎，我哭喊。我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却没有人回应我。

没有用。

他把我带到一个地下室。

阴暗，潮湿，墙壁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散发着浓烈的霉味，那味道钻进我的鼻子，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能听到水滴从天花板上落下的声音，滴答，滴答，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他把我锁在那里。

“放我出去！”我拍打着铁门，铁门冰冷而坚硬，我的手拍在上面，传来一阵刺痛。

我大声喊着，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就像无数个我在绝望地呼喊。

没有人回应。

只有我的回声，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

我害怕，我恐惧。

我蜷缩在角落里，地下室的地面冰冷潮湿，透过衣服，让我浑身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夜晚的风，像冰刀一样刮在我的脸上，凉飕飕的。

我走在路上，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嗒嗒”作响。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像一个幽灵，游荡在黑暗中。

我抬头看着月亮，月光洒在身上，冷得彻骨，像我的心。

我想起了李老师，她曾经对我说过：“杨琳，你是个好孩子。”我的心里，涌起一丝温暖。

我继续往前走，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不能回头。

我走到家门口。

停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空气带着夜晚的凉意涌入鼻腔。

我推开了门。

他们坐在沙发上，像两尊雕塑。

听到我的声音，同时转过头。

看清我的一瞬间，他们的表情凝固了。

“琳…琳琳，你…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的声音，颤抖着。

我身上的血，触目惊心。

他们慌乱地站起身。

“你…你受伤了？！”

爸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没有说话。

只是盯着他们。

一步一步，走向前。

手里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琳琳，别…别过来！”

爸爸的语气，带着命令。

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我笑了。

笑得凄厉，笑得疯狂。

“别过来？你们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猛地扑上去。

刀光闪烁。

“啊——”

妈妈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爸爸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

匕首刺入妈妈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

染红了我的脸，我的衣服。

也染红了这间曾经温馨的家。

我抽出匕首，再次刺下。

一下，又一下。

直到妈妈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爸爸疯了一样向我扑来。

“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杀你妈！”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去。

匕首对准他的喉咙。

“畜生？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

刀尖刺入。

他捂着脖子，痛苦地挣扎。

鲜血从指缝中涌出。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为…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倒下。

我的世界，安静了。

只有鲜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心中的恨意，并没有减少。

“对不起…琳琳…是爸妈对不起你......”

妈妈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道歉？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我转过身，不再看她。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谁呀？”

是王大姐的声音。

“老杨，你们家没事吧？我好像听到什么动静......”

糟了。

我必须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王大姐站在门口，一脸疑惑。

“琳琳？你怎么在你家？”

她看到了我身上的血迹。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这是......”

还没等她说完，我一把推开她。

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王大姐惊恐的尖叫声。

“杀人啦——”

我头也不回地跑着。

跑进无尽的黑夜里。

背后，警笛声大作。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

“站住！别跑！”

警察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拐进一条黑暗的小巷。

巷子里，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我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谁？”

黑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暗沉的夜色，像一张巨大的网，沉甸甸地将我笼罩，我眼前所见，只有无尽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感，我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砰砰作响。

我叫杨琳，十八岁。

我爸叫杨宝军，一个小包工头。

他嗜赌成性。

家里，总是弥漫着烟味和酒味。

今天，那刺鼻的烟味和浓郁的酒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股陌生的、让人作呕的味道，那味道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我闻到了恐惧的味道。

我看到我爸，点头哈腰地对着一个男人。

男人叫张浩，我爸的债主。

他眼神阴冷，像毒蛇一样盯着我，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感觉浑身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的心，猛地一沉。

“琳琳，过来。”我爸的声音，颤抖着，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看着他，没有动。

“过来！”他提高了音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充血的双眼就像燃烧的火焰，透着一种疯狂。

我感觉到了危险，却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

“爸，怎么了？”我问。

“浩哥，你看，我女儿，漂亮吧。”我爸的声音，谄媚至极。

他那讨好的语气，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感到一阵恶心。

“不错。”张浩上下打量着我，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我身上划来划去，让我作呕。

“爸......”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琳琳啊，爸欠了浩哥五十万，实在还不上了......浩哥说只要你跟着他，这债就算两清了。”他吞吞吐吐，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

“所以呢？”我看着他，心里越来越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所以......”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所以，你就跟着浩哥吧，替我还债。”

“什么？！”我的声音，尖锐起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几天后，我饿得快要昏过去了。

张浩扔进来一个脏兮兮的碗。

我别无选择。我吃了。

我的眼里，没有了光。

只有，麻木。

还有，仇恨。

“开门！”张浩的声音，在地下室门口响起。

铁门“哐当”一声开了，那刺眼的光线如针一般扎进我的眼睛，我条件反射地眯起眼，视觉里一片白花花的光影闪烁。

张浩走了进来，我听到他皮鞋踩在地面上“噔噔”的声音。

他手里拿着一个面包，那面包金黄的色泽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饿了吧？”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在这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随手把面包扔在地上，面包落地时发出“噗”的一声。

“吃吧。”

我慢慢地爬过去，膝盖擦过地面，粗糙的触感让我皱了皱眉。

我捡起面包，手指触碰到面包松软的外皮，却没有丝毫食欲。

我紧紧地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继续笑着，笑声刺耳得像刀子割在玻璃上。“怎么？不吃？”

我猛地抬起头，此时我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发现面包里，藏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原来，是有第三方暗中帮助我，将匕首藏在面包里，并且通过某种方式让张浩把面包拿给我。

我抽出匕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他血债血偿。

我朝着他扑去，张浩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

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反击，他侧身一躲，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身体撞在旁边的杂物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你......”他惊恐地看着我，声音颤抖。

我再次刺向他，他慌乱地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身体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匕首划破了他的手臂，我听到他痛苦的叫声，紧接着看到鲜血，如小溪一般顺着他的指缝流出，那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琳琳，我错了......我因为嫉妒你在学校的成绩，怕你超过我，所以把你囚禁在这里......”

我没有停手，我像一头愤怒的野兽扑向他，匕首，一次次地刺入他的身体。

他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挥舞，喊叫着，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没有了动静。

我站起身，浑身是血，血腥味浓重得让我有些作呕。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

我拿起匕首，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手指触摸到匕首光滑的刀身。

然后，我开始处理现场。

我把他的尸体拖到角落里，拖动尸体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用一块布盖上，那布摸起来粗糙且带着灰尘的触感。

然后，我离开了地下室。

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黑暗中狂奔。

两旁的灌木丛时不时伸出枝桠，划破我的衣服，像是要阻拦我的脚步，但我顾不上这些，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得脸颊生疼。

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根本照不清方向，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黑暗吞噬，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轮廓。

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仿佛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行，不能停。

我咬紧牙关，拼命地跑，脚下的石子硌得脚底生疼。

身后，警笛声越来越远，但我的心，却越来越沉。

我该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

“琳琳，你等等！”是王大姐。

我听到她急切的呼喊声，转头看见她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包。

“拿着，快走！”她把包塞进我手里，我触碰到她粗糙的手掌。

我愣住了。

“大姐，你......别说了，快走！警察马上就来了！”她催促着我，声音里满是焦急。

眼泪，再也忍不住，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打开包，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鼻而来，里面，是一些零钱，还有几件旧衣服。

“谢谢......”我哽咽着。

“傻孩子，快走吧！以后......好好活着！”王大姐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点点头。

转身，再次跑进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