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热门小说璃月楚珩钰
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热门小说璃月楚珩钰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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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热门小说璃月楚珩钰》,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璃月丧,看了看楚珩钰,这人真是穷困潦倒到令人发指。不想推车,对着后头跟着的三个女人道:“想吃到中午的饼子就给我推车,大家都流放,没道理你们一身轻。”说着走去了前头。楚珩钰察觉璃月脾气上来了,心道脾气还挺大。后面跟着的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便就一起上前帮着推。如此反倒叫杨兼轻松不少。今日是第二天,其实大家腿都在打颤,实在不好走。璃月东走走,西看看,路边的车前草是宝贝,蒲公英,荠菜都是宝贝,东挖挖,西挖挖,别人流放,她像流民。到底跟上了大部队,璃月也没掉队。走一个时辰,休息一柱香,璃月给楚珩钰撩开被子,然后给人喂水,随后突然大声啜泣,道:“主子,我采了几种药草,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杨兼愣了一瞬,立即附和:“果真!”璃月掐了一把大腿,红了眼眶...

章节试读


璃月丧,看了看楚珩钰,这人真是穷困潦倒到令人发指。

不想推车,对着后头跟着的三个女人道:“想吃到中午的饼子就给我推车,大家都流放,没道理你们一身轻。”

说着走去了前头。

楚珩钰察觉璃月脾气上来了,心道脾气还挺大。

后面跟着的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便就一起上前帮着推。

如此反倒叫杨兼轻松不少。

今日是第二天,其实大家腿都在打颤,实在不好走。

璃月东走走,西看看,路边的车前草是宝贝,蒲公英,荠菜都是宝贝,东挖挖,西挖挖,别人流放,她像流民。

到底跟上了大部队,璃月也没掉队。

走一个时辰,休息一柱香,璃月给楚珩钰撩开被子,然后给人喂水,随后突然大声啜泣,道:“主子,我采了几种药草,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杨兼愣了一瞬,立即附和:“果真!”

璃月掐了一把大腿,红了眼眶,猛点头:“你看我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头有好几种有药性,定能把主子治好。”

“好。”

杨兼跪到楚珩钰身边,哭道:“主子,你听到了吗?你可得好起来啊!”

流放的人都朝着这边看,窃窃私语,都道一声好忠仆。

楚珩钰没看杨兼,眼睛无神,眼眸却转向璃月,这人的机灵劲儿不输杨兼。

有人小声道了一声:“好了又有何用!”

说话的正是那楚珩钰唯一睡过的女人佟若芸。

一柱香时间到,有衙差抽动鞭子骂:“走快点。”

看到鞭子,都不得不起身赶紧走,都怕被鞭子抽到。

推板车的女人推两下推不动,不愿受这份苦,便就生了偷懒之心,一个人不尽心,两个三个都不愿尽心,杨兼拉的有点累,璃月见着不禁摇头,重新去推板着。

午时给休息半个时辰,大家都紧着时间休息,璃月分了饼子,加上跟着他们这队的衙差。小小的饼子哪里够吃的,杨兼分了两个,其余都是一人一个,就这,还得挨到晚上歇脚。

房良娣这边有人居然偷偷送来一个白馒头,还是那看着好心的衙差。房良娣感激涕零,忙道:“多谢曹大哥。”

那姓曹的莞尔一笑,道:“一个饼子瞧着也不够你吃,以后不够就来找我。”说完就走。

房良娣都来不及说谢,一脸的感激涕零,带着心花怒放。

璃月觉得她的良心都喂了狗,她给饼子伺候人一日三餐都没得到人家一个感激的眼神。

杨兼的不屑藏都没藏着,啐道:“呸,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能歇半个时辰,璃月得空就找地方休息,说是挨着石墩直接睡也不为过。

聪明的人都是抓紧时间休息,包括杨兼。

两个衙差身有武艺,也相互挨着闭眼。

就三个女人坐在一边捶腿,看着楚珩钰的眼神都能迸射火星子。

大中午,几人几乎露天对着太阳晒,有一瞬璃月晒得背上发烫,她穿的是老嬷嬷给的粗布衣衫很是吸热,打过盹之后看个看衙差,大家都在休息,看了看楚珩钰他用袖子当着脸,这日头虽没有七八月毒辣,晒久也是吃不消的,便就擅作主张拉着板车去到阴凉树下。

这楚珩钰不知道是不是比猪重,真是废了她九牛二虎之力,刚吃的饼子全给这一下给使没了。

得了阴凉,楚珩钰狠松一口气。

杨兼也醒了,躲去阴凉地方,背着看守,对着楚珩钰道:“主子,那几个女人实是累赘,尤其是房良娣,是个光长胸不长脑袋的。”


下午杨兼从那些药包里头理了理草药,叫璃月去煎药,闲着,璃月也想跟太子杨兼挤在一屋里,不如去煎药,只不过,她生火生到一半,药罐和火炉子被一个禁军不小心踢翻,之后连句道歉都没有,之后厨房被几个禁军守着了。

璃月忙拿着药炉子走人,这种感觉叫她想起小时候要饭,被人驱赶的场面,忙去小厨房将柴火,多余的药炉子抱走。

杨兼看到璃月将柴火抱回来不可思议:“怎么了?”

“厨房被占。”说着放下手中东西又跑了出去。

杨兼不可置信,跟着跑出去,又不放心殿下,对着隔壁的世子妃道:“你们去太子房门口守着,千万别叫太子殿下有任何闪失。”

如此慌张,几个女子当即失了颜色,跑去太子殿下门口看情况,其实门口不远处有禁军看着,按理可以放心,可现在禁军不可信。

璃月去小厨房搬柴火,火折子,碗筷。

杨兼跟丢,跑的是大厨房,跟禁军理论,结果被打了一顿。

这些人面生,杨兼打不过,只得灰溜溜的回去。

然后就见太子休息的屋里已有几天的柴还有碗筷。

璃月见杨兼回来,面上青紫,也没问,只不过现在形势颠倒,杨兼成了人人欺负的一方罢了。

佟若芸见这模样,不可抑制的哭了,她走去床边,对着床上的人哀凄道:“殿下,如今,我们可怎么办?”

床上的人没有声响,许久,楚珩钰转过了头,对着刚成亲不久的佟若芸道:“吾已想到自己的结局,你若是想归家,我与你一封和离书,你自去投奔本家。”

“殿下~~~”佟若芸哭喊出声。

他们少年夫妻,她是想好要过一辈子的,这才成亲多久。

楚珩钰面无表情,继而又道:“别哭,吾烦躁,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吾。”

说完楚珩钰便又趴着,头朝床里,如今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他不想面对任何人。

说他无情,但刚才说话也没重几分,说他有情,刚才的言语并无半分感情。

佟若芸伤心,便就跑了出去。

屋里,璃月想到晚上吃的水,便对着杨兼小声:“忘了准备水了,小厨房也叫禁军占着了。”

杨兼一脸阴沉,对着璃月道:“看好殿下,我去去就来。”

刚才煎药炉子虽然翻了,倒是只洒掉水,药还在里头。

璃月加了早上打的水还没用,将小炉子拿去外头,开始生火,总不好在屋里头,一会儿呛人。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看着不起眼的宫女居然打乱了他们所有计划。

刚生起了烟,璃月就感觉好多双眼睛盯着她,璃月朝着那些视线看去,好些个禁军盯着她看,暗道不好,她好似被盯上了。可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她就想自保活着,准备点物资不过分吧。

杨兼出去,好一会儿回来,没弄着水,反而在每个空着的屋子里搜了一些空盆来。

要弄水这事儿,还得半夜出去了。

药味弥散,那些禁军有人问:“他们哪来的药?”

几人皆是摇头。

杨兼守在屋里,愁眉不展,床上的人也无声响。

直到药煎好,璃月拿着药着药罐子进屋,只那一瞬没看住,外头的小炉子就被毁了干净。

璃月不敢想象,天家里谁伙同禁军,想要了太子的命。

杨兼忙出去看情况,小小的药炉,此刻碎了两半,地上一地火星子和灰,看一圈竟不知谁下的手。气愤将火星子扫远了些。

璃月倒了药出来,晾在桌上,外出看情况,她只拿了一只药炉子,如今碎成两半,不是不能用,一会儿去弄些碎泥巴黏糊试试,只不过这些人是想人死,把事情嫁祸在他们这些下人手里吗?都是惯用的手法,到底是谁,天家好色,后宫女子不少,还有不少皇子公主,其中太子最是正统出自前贤名远播的皇后之下,上头还有两个年长一些的,下头还有七八个,这么多皇子,到底哪一个跟禁军要好。

关于章统领她不是没听过,好多宫女还想办法接近那人呢,他又是谁的人。

璃月想不清楚,等着外头的药炉子凉了,弄进屋里。

外头洒水扫西郊的下人没多久扫干净了,随后像是躲瘟疫一样跑走了。

璃月纠结,她有些害怕出去就被弄死怎么办。走去太子妃屋里,见着三个女子道:“太子妃,晚上生火的炉子没有,已煮不了吃的,可否麻烦......”

还没说完,那房良娣哇的哭出了声:“我要回家,我不要死~~”

她这么一哭,李良娣也道:“我也想回家,我二人还未与太子圆房,只要太子一句话,我们便可归家。”

就听佟若芸道:“一日是太子的人,一辈子就是太子的人,你们这样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可我不想死啊~你看他们,分明就想饿死殿下,连带着我们都不放过。”

佟若芸此刻也无声了,眼下这情况,的确生死攸关。

璃月摇头,走了出去,这些人叫她们弄泥巴怕是比登天都难。

看了看天色,那些采买的人到底回不回的来,倘若打着饿死太子,给她们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怕是半点吃食都进不来。

当真棘手。

回了屋,看了看所剩无几的水,犯了愁,这点晚上做饭都不够。

杨兼喂完药,把汤碗放在一边,随后拿出一把随身佩戴的匕首,璃月吓一跳,忙闪开。

就见杨兼割下勾着帷幔的铁钩,两边铁钩子割下之后了,使了大力掰弯,之后去修那被人劈开的小炉子。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璃月去探了探额间,这又烧了起来,没有大夫,没有对症用药,只能靠着自己的身体,硬捱过去。

小碗装了一小碗水,用帕子沾湿,省着用水了。

遇事,杨兼还是有些用处的。

璃月不知道,杨兼最大的用处就是拖着她一起。


到晚上,那些采买的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路太远,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璃月在屋里生火,这破瓦罐叫杨兼用铁丝捆好,很不容易,再不能弄坏了,用最后的水煮了一碗青菜粥,只够一个人吃的,那便是床上的人物。

任谁也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人物会落到这般境地,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屋里。

此刻满屋的烟火味,盖住了屋里特殊的味道。

没水了,璃月也不想饿肚子,用生米炒了些炒米,最后,每人嘴里可分得两把炒米吃。

璃月杨兼没什么,倒是觉得比喝米汤叫肚里实在些。倒是那些主子知晓连米汤都吃不着更是生无可恋。

惴惴不安加上心绪不宁,晚上就有一个房良娣病倒了。

她的屋里没有丫鬟伺候,点了灯,无人照顾,也无人知晓。

入夜,璃月睡觉,杨兼外出弄水,半夜有些动静,璃月睁开眼,忙起床去帮忙,一桶水分在白天收拢的盆里。

璃月没想到杨兼的衣服是双面穿的,正面青蓝,反过来全黑,她记得别的太监衣服可不是这样。

轻轻倒了水,杨兼抹黑又出去了。

璃月觉得杨兼是有功夫的,不然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走来穿去,她是偶尔见过太子宫里的暗卫,走路没声,穿梭无影。

他白天被人欺负成那样是不是故意的?

要说玩心计,杨兼能坐东宫总管的位置,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璃月想想,杨兼便是跟着落魄太子,也是不可得罪的人物。

两桶水装回来够用了。

可惜床上的人发烧的厉害,杨兼不让睡,璃月也没辙,只得照顾床上的人先降温。

这一擦就擦了许久,璃月觉得是从半夜到了鱼肚白,弄得她挺累的,人才降了温。

璃月累,便就趴在床边睡。

楚珩钰脖子不舒服,侧过头便就看到累趴闭眼休息的宫女。柳眉微弯,睫羽安静的一动不动衬出几分安详来,一张小脸水灵灵似是能掐出水来。

今日所发生的事,他不是什么都不知,背后谁要做什么他也能猜到,倒是没想到这宫婢能有这般反应,若是他能渡过此劫,倒是还能照应她几分,算是她的功劳,可此劫难过,只能算她倒霉了。

楚珩钰眼睛没有所看之物,便就看着璃月又睡了过去。

第三日,屋里什么时候多了水,外头的禁军竟是半点不知。

一大早屋里不是飘出粥味,就是药味。

本是三天就能搞定的事,如今无端就被坏了计划。

璃月也谨慎,出恭也不往远了走,就在太子妃在的屋子里出恭。

出去的三个宫女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叫人焦急的紧。

璃月再次回屋,看到杨兼抱着太子从出恭的地方回来,那腿挪动了无疑。

璃月看一眼没说话。

人家屁股打烂了,先养屁股还是腿,怕是大夫来了也会犯难吧。

刚才动了动,伤口撕裂,璃月走开了些,杨兼给人清理伤口。

之后杨兼拿出太子血淋淋又干涸的衣服道:“洗了。”

璃月没二话,省着用水,在屋里一点一点搓。

屋里两个男人无事便就看着一个宫女动作。

杨兼问:“你在东宫一年当的什么差?”

“奴婢是传菜婢,三等宫婢女了,偶尔帮着掌厨值夜。”

“如何来的东宫?”

“我在浣衣局,听说东宫要几个宫女,便就把自己所有的银子给了掌事,求的一个三等宫婢的职。”

这个杨兼知道,浣衣局是最累的地方,尤其是冬天,手都能冻烂,要想出了那地方,还真得使些银子。又问:“进宫前什么身份?”

璃月低着头面无表情,淡淡道:“乞丐,阿爷说进宫不用乞讨,便就偷了人家衣裳进的宫。”

“你倒是实诚。可进宫不会要来历不明的人。”

“我并不是来历不明,去官府报过案找过爹娘,可惜老家遭了水患,便是官府也不知我爹娘在何处的。”

“逃荒来的京城?”

“嗯。”

说话间,水盆里已洗出了一盆污浊,璃月看了看衣服,没有油渍,全是血渍,结块的不是不好洗,搓动几下就能干净。

为了省水,几件衣服都搓在一个污盆里,最后才一起在清水过过。

两盆水去了,在当下情况已是奢侈。

璃月给衣橱打开,将衣服挂上,还有的晾在盆架通风口。

一个屋子又是柴房,又是晾衣,又是睡觉,横七竖八,乱糟糟,要不是屋子是最大一间屋子怕是要摊不开了。

屋里两个男子就看着一个宫婢忙碌。

不知何时太子又睡着了,他的脑袋是朝外的。

午时还是喝粥,米不够了,也不知道粮食什么时候能接济上,璃月算着吃,煮的还是米汤。

李良娣进来道:“太子殿下,房良娣病了该如何是好?”

杨兼当即道:“我去看看。”

出了门便是一顿呵斥,一个良娣生病多大的事,竟敢打扰太子养伤,半点分不了轻重,他一个奴才,竟然斥一个官家小姐,也是疯魔了。

璃月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就好似街边躺着想等死的流乞,生无可恋。只不过片刻,他便有了神志一般。

璃月听着外头声音,是杨兼的哭喊:“瑞王殿下,你得救救我家殿下,他快不行了,殿下存了死志,我等不敢让殿下有半点闪失.......”

璃月忙起身,蹿到楚珩钰身前,将他整齐的头发揉搓打乱,之后,又觉不够凄惨,璃月又瞧见床底下的尿壶,撩开被子,对着床上的人道:“得罪了。”

楚珩玥就眼睁睁看这个大胆宫婢往她身上泼尿,霎时尿骚味弥漫开来。

璃月放好作案工具,跪在床边,面无表情。

楚珩钰已目眦欲裂,死死瞪着眼前的人,心口起伏。


西郊别苑本是一处行宫,平日里避暑纳凉最是个好去处,要是平时,巴不得随行,而今,几个女眷却是被囚车押着,好似里头的人都是重刑犯一般。

璃月惴惴不安,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难怪早上有那般动静,原来都提前得到消息,跑路了。亏的她平日藏点好吃的就到处分享,想的也是大家相互有个照应,如今一片良心全都喂了狗。

太子妃穿着宫装,妆容精致,头上翠珠金钗环绕,倒是没有哭哭啼啼,可到底与这囚车格格不入。

主子们都是大家闺秀,都是花一般的年纪,便是宫女除了跟着太子妃的大姑姑二十出头外,都是花骨朵一般的年岁。

外头的百姓见着皆是惊讶,这囚车里都是女子,长得好看,看着也柔弱,能犯什么事。

各种指指点点,或疑惑,或猜测,有同情,有可怜。

真应了那句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祸相依,可这些福祸干她什么事,她可是一天福都没享过。

璃月开始放平心态,抱着腿,缩在一角,她这人就是浮萍,本也无根,只要不死在哪都是一样的。

出了京城,路途没有那么多人,但也不好受,因为饿着肚子,憋着尿。

中途休息,禁军倒是各自带了干粮,可也没打算分些水粮给她们。

到了日落西山,终于到了西郊别苑,璃月小睡了一会儿起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最后一个下马车。

西郊别苑比牢房好一点,这算是给太子最后一个体面,等着发落就成。

西郊本来有几个宫里人守着打扫,禁军来就是看守的,把人送进别苑就不管了。

所有主子心情不好,丫鬟是松一口气的,至少可以去找吃的。

璃月逮着机会问李良娣身边的丫鬟九月,道:“九月姐姐,你知道太子犯了什么事吗?”

九月是个大丫鬟,做事也有大丫鬟的气派,见璃月是个倒霉的,道:“你怎么没走?”

“我昨晚值夜,睡醒就出事了。”

“那你是个倒霉的,太子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就是犯了大事。”

“什么事,连着家眷要一起赶走。”

“不是大事如何会把家眷一并清理了,我的小姐命不好,以为进了富贵窝,没想到如今会落到这般田地,别人可以走,我的身契在李家,是走不脱的,如今,只能看老天留不留命了。”

说着两人到了后厨。

突然来人,后厨的人没准备,有些食材,但是不多,璃月自告奋勇道:“我就是东宫小厨子,伙食我来管着刚好。”

九月狐疑的看一眼璃月,“你不是传菜宫婢吗?”

璃月讪笑:“哪有一天到晚传菜的,东宫才几个主子,我平日里帮着厨房打下手,倒是学了几个菜,今日我来给几个主子做点吃食吧。”

九月看了看厨房,食材不多,道:“成吧,主子们都饿了,你快点。”

璃月点头。

有个烧火嬷嬷,本也会做几个菜,见有人自告奋勇,自然最好,主子好的很好伺候,主子不好的不好伺候,她也懒得揽事。

璃月看了看食材,也就青菜萝卜,倒是有点晒干的肉,天色很晚,做大菜是不可能了,叫嬷嬷开始生火,开始做饭。

结果,其中一个禁军头子走了进来,道:“做饭给我们吃,赶了一天,大伙都饿了。”

璃月道:“可是食材不多,来的主子还没得吃。”

“少他娘废话,她们早晚是阶下囚,先紧着我们。”禁军凶恶说完,走了。

璃月也不管了,洗了米,切了萝卜丁,切了点肉丁,放点盐巴,大家都吃大锅粥好了,好逮每人有口吃的。

边煮边试味道,还没煮熟,璃月就给自己喂了半饱,等煮熟的时候,拿了碗筷,装了七份先去前头。

要不说好人难做,璃月端去的时候,几个女主子都不满璃月怎么端了猪食过来,李良娣第一个抱怨:“这怎么吃?”

粥马虎做的,又是大锅,自然没有宫里精致,璃月想翻白眼,不过她谨小慎微惯了,忙解释:“这是从禁军口里抢来的,再不吃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闻言,太子妃佟若芸开口:“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挑剔。”

饿了一天,水米未进,吃着粥第一口都就觉得香。

丫鬟们习惯紧着主子先吃,结果,有人不够吃,把丫鬟的吃了,璃月是给自己留了一碗的,结果三个大宫女直接就把多余的一人一碗端走了。

璃月有些丧气,她这人是不是太好心了,吃下的碗筷又是她收,她一个三等丫鬟,虽是这里头最低贱的,可也不至于什么都是她做。

就听太子妃身边的管事宫婢林姑姑道:“去准备热水来,太子妃要洗漱。”

九月道:“我家良娣也要洗漱。”

房良娣身边的丫鬟菊英也使唤她,叫她准备了。

璃月这会儿有气,对着几个丫鬟道:“我没吃,你们吃了我的,还叫我做事,我哪有力气。”

一句话几个人面面相觑,那多吃一碗的房良娣瞬间涨红了脸,厉声:“两天不吃都饿不死,你一个宫婢倒是矫情上了。”

主子生气,璃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忙垂头道:“奴婢知错。”

佟若芸对着璃月开口道:“你来。”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璃月瞬间惶恐后退,不怪她惶恐,她是见过簪子杀人的,此刻不知道这位主子要做什么。

林姑姑接过发簪,道:“今日是你机灵大家才有口吃的,这是太子妃赏你的。”

璃月松一口气,有些受宠若惊,道:“奴婢不敢。”

“委屈你了,一会儿有热水第一个紧着太子妃来。”

璃月忙应声:“是。”说着端着碗筷就走了。

这是璃月第一拿到主子的赏赐,到小厨房,看了看金簪,有宫中记号,宫里东西要典当,必先熔成金子,不然抓到不仅受罚,小命也不保,先收起来再说。

锅里已经什么都没有,看来,今晚只能水饱了。


佟家人之后再未来过,那房家,和李家也不见人影。米粮也开始算着吃,不知道下次接济会在什么时候。

佟若芸叫人林姑姑去传话,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林姑姑当天就走了,然时隔一天,两天,三天,流放的日子就在眼前,林姑姑也未再回来。

佟若芸心慌,直觉家族放弃了她,林姑姑也背叛了她。佟若芸没想到自己会和房良娣一样。

终于,流放的前一天,一大早醒来,九月也不见了。如今下人里头就剩下一个璃月。

太子家眷,便是楚珩钰写了和离书,她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离开的。

一个两个下人,都这么好走,璃月也起了心思。

屋里,杨兼正在发愁,太子殿下的腿并不能长途跋涉,流放路上没有马车,那是万万不能的,问:“主子,咱们没有马车怎么办?”

楚珩钰此刻沉着脸,也不知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没说话。

璃月这两天沉默,杨兼道:“阿妹,你收拾一下主子的衣服,还有些有用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璃月应声:“好。”

太子就一身衣服,没有多的,璃月帮着收拢放床边便罢,杨兼除了身上的,还有就是一身太监衣服,也无甚好收拾的。

璃月也帮着自己收拾了,就一身宫女衣物,其实不带更好,只不过,她此刻没银子傍身,能捡着就捡着。想将自己衣服拿去外头,那头传来动静,李良娣跑进了屋来,对着楚珩钰磕头:“太子殿下,求你想个办法,放了我,我不要流放。”

楚珩钰眼中无神,并不回话,李良娣抬头看一眼,泪如雨下,太子都这般自身难保了,她还来求太子做甚。

杨兼淡漠着一双眼对着李良娣道:“有本事就翻墙跑出去,求殿下有什么用。”

路上这几个人就是累赘,想都不用想。

李良娣秒懂,忙起身出去。

杨兼淡定出去看了看,果然,这女人与另外两个女人一起商议了。

杨兼摇了摇头,太子不是犯人流放,一路上没有枷锁禁锢,若是机灵些,那时候走是最好的。如今还想三个人一起躲过禁军,真是异想天开。

杨兼回来,道:“这三个人,定然是家族的弃子,毋庸置疑了。”

楚珩钰看了看璃月,这么多女人里,就她最是能明哲保身。流放就在眼前,也是淡定如斯,若是个男子,保不住还能成大事。就在他要高看之时,就见璃月拿了自己衣服出去。

这点心思,楚珩钰冷哼一声,侧身躺下,淡声道:“杨兼,这婢子的心不好收。”

杨兼没发现璃月的异常问:“主子,怎么了,可发现了什么?”

楚珩钰道:“罢了,保她一命,她若还是狼心狗肺,便就杀了。”

平淡的话语,透着冷清冷性。

杨兼应声。

之前那宫婢九月是大摇大摆走的,之后就没回来。杨兼以为,这厮也会如此。

果然,就在禁军去抓那三个女眷的时候,璃月大摇大摆的朝着后门出去,这里只有两个禁军,殊不知,这两人就是等着璃月,谁叫这丫头帮着做了事,把柄是半点不能留的。

璃月从后门走出西郊别苑,大步流星,看着湛蓝的天,心有希冀,总算,总算得自由了,她如今有手艺,去大户人家做个厨娘,或是做点小本买卖也会有条活络。

想着就小跑起来,回头一看,身后两个禁军居然跟着她,她心一惊,面有土色,忙慌乱逃跑。

身后两人都开始拔刀,追一个宫女,那是绰绰有余。

璃月哪一次都没这么绝望过。

就在慌不择路摔倒之后,捂着脑袋等死之际,头顶上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

之后就是打斗声,璃月转身,回头,就见一个黑衣人,蒙着面,身手矫健,出手阴狠,赤手空拳就将两个禁军打倒在地,随后对着她说:“回去。”

璃月听出是杨兼的声音,忙仓惶跑回去。

杨兼见着璃月跑远了,便就对两个禁军下了死手……

璃月跑回别苑,那几个女子哭的稀里哗啦,禁军看了一眼璃月,璃月心虚,忙跑进楚珩钰的屋子,就见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冷盯着她。

璃月心惊,忙跪到楚珩钰跟前,“奴婢再也不敢了。”

楚珩钰俯身,挑起璃月下巴,眼眸微眯,清冷的声音从齿间透出:“为了保你,吾装疯卖傻,如今看来,竟是半点不值。”

璃月愣,他不是自保才装疯卖傻的,忙道:“奴.....奴婢再也不敢了,请主子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如何信你?”

“口说无凭,主子看我表现,我,我知道后厨有个板车,主子或可在路.....路上,养伤。”璃月满脑子都是活下去,想到什么说什么。

楚珩钰松了手,折身,重新躺回床上。

璃月心有余悸,忙去准备流放所用的东西。

她流亡过,知道路上带的东西越多越好,后厨的板车被她硬生生推来,一开始不得技巧有些难推,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个好用的东西。

日暮将至,杨兼回来就看到璃月准备了板车,还有米面油盐搬进了屋子,像个松鼠,不停的在储存东西。

杨兼对这宫婢不熟,如今看来,她若一心为你,会想在你前头。

没跟璃月说话,直接跟楚珩钰道:“主子,怕是打草惊蛇了。”

璃月愣,打草惊蛇什么意思?

半晌,楚珩钰淡声道:“罢了,怕是会找人监视。”

杨兼看一眼璃月,满是责怪。

璃月内疚,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