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陆爷向我邀宠温宁宁宁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晏清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不敢抬头,整个人都被罩在他的影子里,此时,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男女体形和力量上的悬殊。陆晏辞其实并不是强壮的类型,188的个子,劲瘦修长,穿衬衣和西服的时候清冷矜贵,和暴力强壮一点也不沾边。但温宁知道他清贵的衬衣下有一副怎样精悍结实的身体,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禁锢得无法脱身。但她更怕的,是那天下午陆晏辞的眼睛。那烧得通红的,失去理智的眼睛,像野兽一样蛰伏在她梦里,偶尔记起来,她就不自主的发抖。所以,她对陆晏辞的恐惧,既来自身体的记忆,也来自精神上的侵袭。“我,我没有跑......”温宁小声的道。陆晏辞弯下腰,两只手撑在床上,将温宁禁锢在床头和身体之间,他一字一字的,缓缓的道:“温宁,有些事,你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
她不敢抬头,整个人都被罩在他的影子里,此时,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男女体形和力量上的悬殊。
陆晏辞其实并不是强壮的类型, 188的个子,劲瘦修长,穿衬衣和西服的时候清冷矜贵,和暴力强壮一点也不沾边。
但温宁知道他清贵的衬衣下有一副怎样精悍结实的身体,三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禁锢得无法脱身。
但她更怕的,是那天下午陆晏辞的眼睛。
那烧得通红的,失去理智的眼睛,像野兽一样蛰伏在她梦里,偶尔记起来,她就不自主的发抖。
所以,她对陆晏辞的恐惧,既来自身体的记忆,也来自精神上的侵袭。
“我,我没有跑......”
温宁小声的道。
陆晏辞弯下腰,两只手撑在床上,将温宁禁锢在床头和身体之间,他一字一字的,缓缓的道:“温宁,有些事,你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温宁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雪白,身子轻颤,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一个字。
陆晏辞盯着她,“知道我为什么提前回来吗?”
温宁脑袋垂得不能再低,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只紧紧的咬着唇。
唇上那颗小痣被她咬得发白,可怜巴巴的仿佛在等人去救。
陆晏辞眼神黯了黯,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放过了自己的唇。
“说话,回答我。”
温宁紧抓了身下的床单,姿态低得不能再低,“不,不知道......”
不想知道。
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陆晏辞眼神极冷,“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温宁不说话。
陆晏辞扣着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力气,“回答!”
温宁疼得小脸更白了,她动了动唇,“你是回来和洛樱小姐订婚的。”
陆晏辞松开了手,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声音冷淡:“不会订婚。”
温宁根本不关心他订婚不订婚,只想现在立马就逃离他身边。
她低低的道:“小叔,我想去洗手间。”
陆晏辞伸手去扶她,她却避开他的触碰,“我自己能去。”
可是,脚一落地,一股剧痛从胃部荡开,她疼得不受控制的跌坐回床上。
陆晏辞看着她煞白的脸,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还很疼?”
温宁没回答,只是低垂着眉眼。
冷汗快速的浸了出来,很快额头就布上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陆晏辞眼神更冷了,“温宁,以后我问你话,你要是不回答,我会有办法收拾你的。”
温宁痛得几乎张不开口,抬眼无力的看着陆晏辞。
她小脸煞白,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一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时雾蒙蒙的,看起来在极力忍耐疼痛。
陆晏辞眼里的冷意更甚,转身出了门。
很快的,进来了一位中年男医生。
他快速的给温宁听诊了一遍,严肃的道:“又有一点出血,这两天都最好不要下地走路,要躺着。”
他看着温宁,语气严厉,“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你这个小姑娘,才多大?就已经到了胃出血甚至是胃穿孔的地步,你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胃癌!你要是再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就没几年活头了,多则六年八年,少则三年五年!”
温宁心里茫然,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炎。
陆晏辞一贯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他面色发青,皱眉道:“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说喝酒引起的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正色道:“那个只是初步判断,一切要以仪器检测为准,而且这个小姑娘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以我的经验来看,她的胃病至少在十年以上,中途胃还受过伤,不然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到了快要胃穿孔的地步。”
停了一下,他继续道:“当然,现在问题并没有严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只要好好调养,定时检查,也是可以完全恢复的,毕竟年轻。”
他看了一眼陆晏辞,又道:“你是她男朋友,不能再让她去喝酒了,也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明白吗?”
男朋友?
温宁愣了一下,立刻解释道:“不是男朋友。”
说完,她又意识到哪里不对,马上闭上了嘴。
医生推了推眼镜,“是什么不重要,记住我的话就行,定时检查,不能喝酒吃刺激性食物。”
他看了看陆晏辞,“你跟我来,给她开一个月口服药,以后每个月都要过来定期检查。”
说完,医生就匆匆走了。
陆晏辞沉沉的看着温宁。
他没在她脸上看到一点痛苦的神情,她好像对自己的问题漠不关心,倒是刚才反驳他是她男朋友的情绪比较大。
温宁看到陆晏辞看自己,刚放松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她紧紧贴着床上,垂着脑袋不吭声,
陆晏辞看着她不吭声的模样,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被磨光。
“温宁,你有大概半小时的时间组织语言,一会儿我要问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说完,他把刚才医生拿来的药和温水放到床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温宁就松了口气,就着温水把药吃下去后,她感觉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但一想到一会要如何应对陆晏辞,她又焦灼起来。
在陆家这么多年,她很清楚陆晏辞是怎么样一个人。
冷漠,无情,能力极强,手腕铁血,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因为这样,他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掌握了陆家的杀伐大权。
而陆家,是站在京圈顶层的那种家族,不仅在权界赫赫醒目,在商界也是掌握了不为人知的财富。
所以,陆晏辞从小就是在钱力和权力场上浸染过来的。
这种人最会善于揣测人心,并且杀伐果断,不出手的时候如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一出手,往往一招致敌。
温宁自然不敢和陆晏辞对着干,但她实在不想和他纠缠,她就不明白了,她已经说了忘记了,他为什么非得揪着不放?
碾转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想好说辞,看了看外面,天还没亮,要不然偷跑吧?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温宁赶紧面朝里睡下了。
开门声响起,清冽的雪松味儿侵袭过来,紧接着,她旁边的位置陷进去了很大一块儿。
温宁紧张得手心又开始出汗了。
陆晏辞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在轻颤,他冷声道:“温宁,装睡好玩吗?”
那男的,正是陆晏辞!
他穿着质感优良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包裹着长得没有边际的大长腿,那样子,又冷沉又尊贵。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惹眼的要命!
他身边的女人,一袭白色名牌小洋装衬得她身材凹凸有致,长相清秀甜美,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动人。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把手挂进陆晏辞的臂弯,拉着他往前走。
眼看两人走远,温宁松了一口气,把书从脸上拿开。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陆晏辞突然回头,远远的看了过来。
明明隔得这么远,她却感觉到他眼中的冷意就这么不着痕迹的侵略了过来,她瞬间头皮发麻,心跳如雷擂。
好在陆晏辞很快移开了目光。
温宁马上站了起来,“对不起,江先生,我有事要走了。”
江一诺还没来及说话,她已经快速的离开,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像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陆晏辞和那个女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来不及躲避,温宁直直的僵在原地,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小叔!”
陆晏辞的目光在她白色的及膝连衣裙上扫过,然后落在她带着一丝病容的脸上,冷淡道:“和同学在这里喝咖啡?”
“阿辞,这是谁呀,怎么叫你小叔?”
女人目露惊讶,声音娇软。
陆晏辞神色极淡,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大嫂的侄女。”
女人吃惊的打量了温宁一翻,“你就是那个小侄女,长这么大了?”
她伸出手,与温宁握了握手,“你好,我是洛樱,是晏辞的朋友。”
其实,不用洛樱介绍,温宁也知道她是谁。
她在陆家曾经偷偷的多次观察过洛樱。
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被所有人宠爱,就连一贯冷情少言的陆晏辞,也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
洛樱是永远活在太阳之下的公主,而她,只是阴暗角落的一株卑微野草。
温宁还没开口说话,江一诺就追了上来,“唉,你的手机没拿。”
温宁迅速接过手机,“谢谢!”
江一诺抓了抓头发,耳尖发红,“温小姐,微信加一个好友可以吗?”
温宁为了快点离开,快速的加了江一诺好友。
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陆晏辞那越来越冰冷的眼神。
“温宁,这是你同学?”
不等温宁开口,江一诺便笑道:“不是,是相亲对象,今天第一次见。”
“相亲对象?”
陆晏辞眯起了眼睛,眸底暗色渐浓。
温宁心里一惊,垂下了脑袋。
她软白的手指紧紧交握在一起,小声的道:“不是,只是普通的同学,小叔,洛小姐,我们要走了,不打扰你们约会。”
说完,她拉起江一诺逃一般出了门。
门口,江一诺笑道:“那个人真的是你小叔啊,长得真年轻真好看,比男明星还好看。”
温宁看着眼前和记忆深处某人有些相似的面容,心中晦涩。
不过,她很快便道:“江先生,你最好离我远点,微信什么的,删了吧,留着我的联系方式,对你没有好处。”
江一诺吃惊的看着她,刚要问为什么,温宁已经转身走了。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温宁刚走了没多久,突然暴雨倾盆而至,原本明亮的天空也突然就黑得可怕。
她来不及躲雨,就被淋了个通透,偏偏四周又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她只得在路边的树下站着等雨小一点。
过了一会,黑色的在迈巴赫突然快速驰了过来,扬起的水花差点溅到温宁身上。
车门打开,清冷而低沉的声音在雨幕中极具穿透力:“上车!”
隔着雨幕,温宁看清了车里的人。
他劲瘦的手腕压着车窗,正淡淡的垂眼看她。
明明隔着雨,那种长居上位者的压迫感还是顺着雨水侵略了过来。
温宁心底滋生出一种被俯视的错觉。
一秒钟的犹豫后,温宁向后退了几步,突然转身就跑。
陆晏辞盯着雨幕中越来越小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空气中的气压比刚才还要低,李楠不禁打了个寒战,“小三爷,要把温小姐带回来吗?”
陆晏辞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视,他一直看到温宁跳上了不远处的公交车,才吐出几个字,“去她住那里!”
温宁在公交车上不停的往后看,直到看不到陆晏辞的车豙灯,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陆晏辞越来越阴沉可怕了。
下了车后,雨还是不小,温宁没有伞,踉踉跄跄的进了小区楼道。
她的烧本来就没有退完,淋了一会雨,这会烧的厉害。
黑暗的楼道灯坏了好久也没人修,外面隐约的灯光渗进来,照在地上斑斑点点的,让陈旧的空间更显破败。
温宁身上已经湿得差不多了,加上一整天几乎没有吃饭,刚才又紧张,这会一放松下来,身子就软得厉害。
她扶着锈迹斑驳的楼梯,慢慢的上了楼。
到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连包也落在咖啡厅了,手里只捏着一只手机。
她苦笑一声,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运气怎么这么差,好像每次遇到陆晏辞,都没有好事发生。
钥匙丢了,手机竟然也没电了!
现在只能等雨停了再想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楼道口传来低缓的脚步声。
她想抬头去看是谁,可是头沉得厉害,勉强抬起来,只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
清冽的雪松味道如入侵者一样侵入了温宁的鼻腔,一呼一息之间,似乎被那个味道包裹了。
她昏沉的头脑仿佛被那个味道劈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迅速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叔......”
是陆晏辞!
陆晏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打湿的头发贴着她细嫩的脸颊,越发显得她皮肤白嫩,眉眼精致。
而且因为发烧,嘴唇特别殷红潋滟,简直就像在勾着她去亲她!
他眸底染上暗色,慢慢向她逼近,“看到我为什么要跑?”
他冷冷的,自上而下的俯视她,“温宁,要做什么事,我自己会判断,用不着你帮我拿主意!”
温宁吓了一跳,根本不敢直视他。
他老往这里跑,还送来莫名其妙的东西,她实在不敢往深处想。
虽然心里隐隐有那个念头,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越界,但陆晏辞是什么人?她还没有自大到以为陆晏辞会对自己有意思。
她咬了咬唇,极小声的道:”小叔,我不敢的,也没有那个意思。”
陆晏辞的目光扫过她刚咬过的唇。
那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水光,他眸色暗了暗,松开了她,“去吃早餐!”
他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十足的冷感,仿佛没有人可以反对他说的每一个字,温宁只得坐下来吃了一点。
可越吃越觉得不对劲,便忍不住偷偷去瞟陆晏辞。
陆晏辞吃得比较快,但动作却很优雅,仿佛注意到温宁在看他,他放下了餐具,看着温宁,“有什么话就直说。”
温宁不敢与他直视,但又实在忍不住,只得小声道:“小叔,以后不必再送东西给我,衣服,首饰什么的,太贵了......”
陆晏辞神情冷淡,“不喜欢?那换一家,下午我让助理带着品牌和款式,你自己挑。”
温宁哑口无言,愣了半晌,才道:“不是,小叔,我不需要那些......”
这时,陆晏辞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直接接通了电话,“小雪?”
房间很安静,温宁能很清楚的听到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小叔,我都回来三天了,都没见到你,人家想你了。”
是陆雪撒娇的声音,听起来又乖又软,和那个总是欺负自己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温宁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下意识的僵直了身子,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她瞬间想起了陆雪的那句“你知道周言是怎么死的吗?”
周言是怎么死的?
她想起了那个冬天,周言从楼上坠下来的场景,破得像一个被人拆到四肢的破布娃娃,血淋淋的场景刻进了好她的噩梦里。
她私下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才稍微能睡安稳。
陆雪撒娇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小叔,你什么时候回家,爷爷说你几天没回来了。”
陆晏辞语气比平时柔和许多,“这两天有事,等我忙完了请你吃大餐。”
“不嘛,人家不要吃什么大餐,要小叔陪我逛商场买东西,我看好了好多包包和衣服,还有首饰,小叔你要买给我。”
“好,买。”
“谢谢小叔,爱你!小叔,明天晚上你回家吗?爸爸和爷爷说明天晚上一家人要在一起聚聚,我还请了几个朋友过来,他们都非常崇拜你,想见见你呢。”
陆晏辞轻淡的道:“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会议,不一定能回。”
陆雪不满意,撒娇道:“不嘛,不要尽量,要一定回来,小叔,人家一两年没见你了,你就这么敷衍我,生气!”
陆晏辞语气有些无奈,“好,我让助理把明天晚上的会议挪后一点。”
那边传来一声欢呼,“小叔万岁!”
两人又聊了几句,陆晏辞便收了电话,抬头就看到温宁苍白的小脸,还有僵得不能再僵的身子。
“不舒服?”陆晏辞眉头微不见的皱了一下,伸手去摸温宁的额头,温宁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她紧紧的扣住掌心,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扣出血来,“小叔,我想出院了。”
陆晏辞眸色冷了下来,“不行。”
温宁站了起来,小声却坚定的道:“我要出院。”
陆晏辞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发现她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盯着她:“不喜欢这家医院可以换一家,私立医院条件会好一些。”
温宁转过身,低低的道:“我已经好了,小叔,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以后不必再这样管我了,我不是陆雪,不习惯这样的管束。”
陆晏辞声音极为冷淡,“温宁,你以为我把你当侄女?”
温宁整个身了彻底僵直,直觉告诉她,陆晏辞接下来的话她非常不想听,她恨不得马上消失,但陆晏辞没打放过她,极为冷淡的道:“温宁,你听清楚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从你进陆家门那天起,我就没把你当成侄女看,以前你年纪小,我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十年了,你该玩够了,现在你成年了,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温宁猛的抬头,心瞬间坠入谷底,手脚冰凉。
陆晏辞什么意思?
没把她当侄女看?那把她当什么?
他和洛樱的事京城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是要结婚的,他想做什么?
陆晏辞站起来,高大的身型几乎将温宁整个人都挡住,“不喜欢这家医院就换一家,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会过来。”
说完,他接过管家递上来的领带,声音冰冷:“你出去,让她来。”
管家看了温宁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温宁不敢转身,站在原地,手指紧紧的抠住掌心,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陆晏辞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过来!”
温宁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还没有从刚才陆晏辞的话里惊醒过来。
陆晏辞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温宁,别挑战我耐心,过来!”
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如同君王一样在发号施令,温宁不想和他直接冲突,只得硬着头皮慢慢的转过身。
陆晏辞的目光在她苍白小脸上扫了一圈,递上了领带,“系!”
丝质的灰蓝白条领带,做工精良,简单又大气,明明很轻,温宁却觉得如同有万斤重。
她不敢直视陆晏辞,低头脑袋,极小声的道:“我不会。”
陆晏辞目光柔和了一点,声音却仍旧很冷,“你也不敢会。”
停了一下,他向门外道:“张华你进来给她示范一次。”
张华面无表情的进来了,熟练的替陆晏辞系好了领带,然后又出去了。
陆晏辞盯着温宁:“现在,解下来,重新系。”
他的目光冷沉又专注,带着无边的压迫感,温宁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感觉呼吸都是困难的。
但她无力忤逆他,只得颤颤巍巍的去替他解领带。
可他实在太高,她要仰着脑袋,才能用手去解。
离得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她的额上。
痒痒的,带着清洌的雪松味和纯男性的气息像甩不到的魔咒一样缠着她,她心慌得身子都在轻颤。
费了很大的功夫,领带解下来了,可系上去的时候,还是异常艰难。
只看了一遍,她实在有些记不住,加上又极度紧张,一连系了三次都错了。
第四次的时候,她急得手心和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陆晏辞就这么看着她,随着她身子越贴越近,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幽暗。
突然,他伸手掐住了她细软的小腰,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勾,她整个人就贴在了他身上。
身子相贴的瞬间,她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收下!”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温宁垂着脑袋,没有去接。
在陆家十年,陆晏辞是什么人,她多少知道一些。
这样的人,恩宠收放自如,所有善意里都藏着残忍的针。
他随意的一句话,能让全世界对你另眼相看。
同样,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这些年,温宁不是没有体验过。
当年陆晏辞一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她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后为又因为他的一句“她和陆家没什么关系”,她被人整整霸凌了好几年。
陆晏辞的恩宠,给的随意,收的也决然。
同样,他的同情,是恩,也是劫难。
她不想再沾染半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对她起了好意,但这空气里危险又暧昧的气息让她想要逃。
不过直觉告诉她,最好收下这张卡。
她咬了咬唇,接过那张卡,“谢谢小叔。”
陆宴辞似乎挺满意她的举动,点了点头,“觉得回陆家太远的话,就在学校附近租个好点的房子。”
他语气淡淡的,“你可以重新买一只猫。”
猫?
温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年前,她养了很久的猫被人下了药,偏偏当时陆家所有人都出门了,只有陆宴辞在家。
她用了生平最大的勇气哭着求他请医生来救救她的猫,但陆晏辞却只是淡漠的看了她怀里快要断气的猫一眼,便匆匆的离开了。
温宁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神,薄情,冷淡,带着对生命不屑的漠然。
再后来,猫死了,陆晏辞不久也去了米国。
所以,她现在可以理解为,他是想补偿当年的事吗?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温宁故意轻淡的道:“不用,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
或许是她表现得太过刻意,陆晏辞微微蹙眉,“那一次,我比较赶时间......”
“小叔,”第一次,温宁主动打断了他的话,“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就不要再提了。”
“都”这个字被咬得极重。
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
陆宴辞薄薄的唇慢慢的抿成一条直线,本就冷意十足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度。
灯火明暗间,空气似乎染上了一层难言的隐喻。
暧.昧,危险,却又要让人想要去染指。
不知过了多久,陆晏辞开口了,“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温宁如得大赦,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
她低低的道了句“晚安”便逃一样的进了房间。
陆晏辞的目光落在合上的门上。
不用猜,他也能想象门后的小女生有着怎样茫然的表情。
像一只小小的幼兽一样不知所措。
想起她说“晚安”两个字时那软糯又怯生生的声音,他清冷的眸子里突然染上了一层晦涩难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陆晏辞刚房间出来,就看到李楠开门进来了,手里还拿着纸袋包好的早餐。
他一边换鞋一边小声道:“小三爷,温小姐怎么走得这么早?”
陆晏辞正在扣袖扣的手一顿,走了吗?
“还有,我看到她往垃圾桶里扔了个什么,金灿灿的,等她走了就好奇的看了一眼,竟然是张银行卡。”
陆晏辞瞬间变了脸色,冷意森然的盯着李楠手中的银行卡。
正是昨天晚上他给温宁的那张。
竟然被她扔到了垃圾极里?!
他慢慢的眯起了眼睛,心底慢慢的涌上一层怒意。
很好!
他陆晏辞出去的东西,竟然被当垃圾扔了!
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骨头这么硬,他倒想看看,她能扛到什么时候!
这时,李楠又道:“对了,小三爷,上次您让查的结果出来了,那天晚上的人的确是温小姐。”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温小姐,在夜色酒吧上班,兼职。”
陆晏辞猛的眯起了眼睛,一丝丝戾气随着呼吸散发了出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被染上了一层危险的气息。
李楠不太明白他突然的情绪波动,跟在陆晏辞身边多年,他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句话突然变脸。
可他不敢问这里面的原因。
在家里休养了四五天,温宁终于缓了过来。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去了第十一医院。
周语看到她过来,非常开心。
“姐姐,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温宁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笑道:“工作忙,小语现在大了,能好好听医生的话,姐姐轻松了不少。”
周语喝了一口温宁带过来的汤,低声道:“姐姐,真的能找到和我配对的骨髓吗?”
温宁目光晦涩,但很快笑道:“当然能,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一定可以。”
周语又道:“那下周我哥的忌日,我想和姐姐一起去,去年因为生病没去,很遗憾呢。”
这时,温宁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小语,我得回学校了”
周语冲温宁眨眼,“嫂子,你辛苦了,等我病好了,我来养你。”
温宁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小屁孩又乱叫,好好养着,明天来看你。”
回了学校才知道今天的任务是接待学校药业集团投资方。
中式浅绿小旗袍裹着温宁柔软又凹凸有致的身体,及背的墨发被一只碧绿的仿玉簪固定在脑后。
整个人青春逼人中,透着一股子优雅娇媚。
林漫雪戳了戳温宁的腰:“喂,你又瘦了,是不是又为了钱不要命?我说周言都死了好几年了,你们又只是朋友,干嘛把自己弄得他的未亡人一样。”
她看温宁不说话,叹了一口气道:“周言当年的死,不全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说话间,几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进视线范围。
车门打开,极有气势的男人被一群校方领导簇拥着出现在温宁视野中。
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衣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身,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长得没有边际的大长腿,清冷矜贵又气势迫人。
温宁瞳仁一缩,迅速垂下了眼帘。
陆晏辞?
他是京师大药业集团投资方?
这时,陆晏辞冷寂的目光扫了过来,停在温宁眉眼低垂的小脸上。
当他目光触及到她穿旗袍展露出来的姣好身段时,那目光中陡然添了一层寒意。
即使隔着人群,温宁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她下意识的拉了拉摆裙,不敢抬头。
很快的,陆晏辞走到了温宁面前。
他冷沉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当看到她露在空气中白生生的脖子时,手突然就伸了过来。
陆晏辞用手扶着她,盯着她煞白的小脸,声音冷得像冰:“温宁,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吗?”
温宁动了动唇,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软软的叫了一声小叔。
虽然醉得不行,但此时温宁脑子里还有一丝清醒。
眼前这人是陆晏辞,她很清楚,也很害怕,但她此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醉酒的感觉实在难受,胃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烧一样又热又痛,手脚却冰冷无力。
温宁伏在陆晏辞的身上,手下意识的揪住他的衣服防止自己滑坐在地上。
就好像,他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浮木,她只有紧紧的抓着他,才不至于被淹死在海里。
陆晏辞被她身上的酒气熏得眉头微皱,手却握住了她的腰。
“能自己走吗?”
他声音清冷,和他身上的温度一样凉凉的,让全身燥热的温宁莫名的起了一丝贪恋。
可她又着实害怕这个人,恨不得离他远得不能再远。
她一边揪着他的衣服,一边口齿不清的道:“能......”
可话未落音,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开始下滑。
陆晏辞心底涌上一层怒意,这个时候了,还要撒谎?
他把人往臂弯里一带,温宁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半边身子伏在了他的手臂上,脚也离开了地面,就像只小小的考拉挂在树上一样莫名的有些可爱。
门外早已站了几个跟过来的校领导,看到陆晏辞臂弯里挂了个穿着本校衣服的女生,都大吃一惊。
“陆总,这位是?”
陆晏辞目光在温宁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停了一秒,手臂往里面收了一下,温宁的脑袋就贴了过来,脸埋在了他胸口上。
他声音淡淡的,“陆家的小孩。”
这些人惊异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学校里竟然还有陆家的人。
他们知道陆晏辞的侄女在本校念书,但那位大名鼎鼎的陆雪这一两年几乎都不在学校,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陆家的小孩?
他们想去看温宁的脸,但她的脸早被陆晏辞遮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陆晏辞没打算让这群人知道温宁的身份,手牢牢的扣住温宁的腰,凛冽的目光在几个校领导脸上扫过去:“贵校竟然沦落到让学生去陪酒,真是有失体面。”
短短的一句话,字不多,但份量十足,几个校领导忍不住手脚发寒。
陆晏辞的背后,代表的是陆家,陆家无论是权利还是财力,都是站在本国顶峰的人,别说一个小小的校领导,即使是京市的市长,要换掉也不是过轻而易举的事。
但陆晏辞没打算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低声对李楠道:“你留下来处理一下这里。”
然后,便揽着温宁直接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温宁被半挂在陆晏辞的臂弯上,一直到了停车的地方。
陆晏辞刚拉开车门,温宁便小声的道:“小叔,我想吐......”
陆晏辞看着她煞白的小脸,皱紧了眉头,把她扶到旁边的树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陆晏辞一离开,温宁再也忍不住了,按住翻江倒海的胃,吐得一塌糊涂。
她这会有点幸庆陆晏辞走开了,没有盯着她狼狈的样子不松。
吐了好一会儿,感觉胃里好点了,温宁慢慢的挪到旁边休息。
她闭着眼,感觉身子越发的沉重。
可即便是这样了,她还是想走,那种从心底对陆晏辞的恐惧,让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这一片是学校的公共停车位,对外开放,有不少外来车辆。
温宁看了看陆晏辞离开的方向,没看到人,于是顺着车子挪到了一辆大G后面躲了起来。
高大的车身掩去了温宁的所有行踪,空气中只残留着淡淡的酒气。
她蜷在大G的车轱辘边,听着旁边的动静。
过了几分钟,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听到陆晏辞低低的唤了一声“温宁”。
温宁不敢出声,就像偷了东西的賊一样怕被发现,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原本冰凉的手心紧张得出了不少汗。
她的注意力全在陆宴辞那边,隔了几十米,她还是清楚的听到他开车门和关车门的时候,还听到他给李楠打了电话。
而且,陆晏辞好像开始挨着车在找她,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温宁瞪大了眼睛,紧张抠住车轱辘,连大气也不敢出,她不敢想,如果被陆晏辞抓住会不会被大卸八块。
她瞬间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被逼得想要窒息,她恨不得此时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直接把她吞进去。
很快的,脚步声出现在车前,她看到晕暗的灯光下,陆晏辞高大挺拔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她控制不住的身子开始轻颤,即便只是一个影子,她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
那影子越来越近,空气中渐渐的有窒息的雪松味侵袭过来。
温宁蜷在大G车轱辘的阴影里,黑暗中,她就像一只偷藏在角落里的幼兽,偷偷的凝视着要吃掉她的大型猛兽,紧张得身子都在轻颤。
就在陆晏辞的身影快要出现在视线里时,大G的门突然被拉开,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将她拎了起来,温宁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塞进进了车里。
随后,大G的门轻轻的合上了,透过未合好的缝隙,外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
“陆家小三爷?果然是你,听说你回国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
陆晏辞声音冷淡沉稳,“你是谁?”
那人低笑一声,声音低哑磁性,“陆家小三爷去了国外三年,竟然不认识我了,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你是厉家的人?厉子寒的弟厉风行?”
那人啧了一声,“小三爷小是小三爷,这样也能猜到,对,我是厉风行,小三爷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你好像在找人?”
陆晏辞的声音似乎永远波澜不惊,“家里小孩不见了,过来看看。”
厉风行“哦”了一声,“多大的小孩?几岁了,要不我帮你找找?”
陆晏辞的目光停在厉风行身后未合好的门上,定定的看了好几秒,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把里面的东西都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