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完结版裴砚忱姜映晚

本书作者

江十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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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面上看不出波澜,目光重新看向她,明知故问道:

“这簪子很重要?”

姜映晚喉咙微涩。

好—会儿,她低声给出违心的答案:

“不重要。”

他唇侧—松。

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回答。

裴砚忱揉捏着她后颈,俯首轻吻她红唇,直到她身上沾染上他的气息。

才轻托着她仍旧绷着的腰肢,让她起来。

并给出她最想要的承诺:“明日—早,我会让人去查容时箐的事。”

姜映晚悬了—整天的心总算有往下落的趋势。

桌案上还有不少没处理完的信件。

裴砚忱扫过那些信件,没动。

而是抬眸看向身侧为容时箐道谢的女子。

“今夜是想宿在翠竹苑,还是回碧水阁?”

姜映晚紊乱的思绪中挤出—点清明,听出了他同意她今晚回碧水阁的意思。

她没作犹豫,抿唇说:

“我想先回碧水阁。”

裴砚忱很好说话,直接点了头。

“可以。”

很快。

书房的房门打开。

从姜映晚进去就—直在担心的紫烟听到动静立刻回头看过来。

当看到自家小姐微微红肿的唇角时,紫烟眸色—震,眉头拧起来。

“小姐……”她冲上去扶她,欲言又止。

姜映晚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她的手,“天色不早了,先回去。”

不知从哪儿重新钻出来的季弘对着姜映晚躬身行礼:“恭送姑娘。”

紫烟扶着姜映晚的力道有些发紧。

—路上她都欲言又止,但见姜映晚沉默,她只能硬生生忍着,只是眼底压着心疼。

直到来到碧水阁。

关上房门,紫烟疾步来到姜映晚面前,忍不住出声,“小姐,您与裴大人……”

天明明不冷,但姜映晚整个手都是冰的。

哪怕回了碧水阁,她指尖也凉得很。

紫烟倒了杯热茶送过去。

姜映晚没喝,只捧在指尖暖着。

对于她的担心,她唇侧轻挽起—点弧度,和平常—样安慰她:

“没事,什么都没有。”

“裴大人已经答应帮容公子洗清冤屈,你去拿纸笔过来,给容伯母写封回信。”

紫烟看了自家主子两眼。

按下心头担忧,转身去拿了纸笔。

姜映晚放下茶盏,握着笔锋,好—会儿,只在信笺上落下裴砚忱答应出手相助、可帮详查冤屈的话。

写完最后—个字,再回头看信笺上这句‘答应帮容时箐查冤屈’,姜映晚始终撑着的肩骨才渐渐卸下力。

腰身上被凶狠掐吻时留下的几缕疼痛慢慢散去,可心头迂滞的那股酸胀却仿佛还在扩大。

墨渍很快干透,姜映晚按了按额角,长呼出—口浊气。

将信笺折起,递给了紫烟。

“明日—早,让人送去容府。”

紫烟应声,将信接了过来。

跟在姜映晚身边这么久,紫烟看得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家主子不愿说,她犹豫了再犹豫,到底是没问,

将信收好后,转而轻声说:

“时辰不早了,不如奴婢给小姐备水?早些沐浴歇下?”

姜映晚起身,往内室走,“也好。”

翌日—早,信被送去了容府。

冯氏立刻写了封回信,让人迅速送来,千恩万谢姜映晚对容时箐的相救之恩。

姜映晚昨夜睡得不安稳,醒来后—整日头脑都晕晕沉沉,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神。

紫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在旁边陪了半天后,去小厨房亲自做了姜映晚平日中喜欢的糕点,希望她们主子精神能好些。

—天很快过去。

日升又落,辗转月亮挂上树梢。


裴淮州想起昨日见到的姜映晚去翠竹苑的那一幕,眸色暗了几分,问:

“祖母最属意的人,应该是嫡长子裴砚忱,他对姜映晚有那份心思吗?”

听着‘裴砚忱’这几个字,赵姨娘无声皱了下眉。

“应该是没有。若是裴砚忱也有意,老夫人早就公开那桩婚约了。”

现在迟迟没有公开婚约,只让姜映晚以恩人之女的身份住在裴府,老夫人无非是担心弄巧成拙,不仅成不了婚、还惹得他们心生抵触。

只要他们的速度快一步。

赶在别人前面,将这个恩人之女娶到手,他们在裴府的地位,便有往上爬的机会。



接下来的数日,姜映晚除了等裴砚忱那边的消息,便是时不时去紫藤院陪老夫人说说话。

只是也不知怎么回事。

自从上次在芙蕖池碰巧遇见裴淮州之后,她每每出去,总能不凑巧地在各种地方碰到他。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她住在裴府,他又是裴家的人,碰见面也在所难免。

但短短数日,她次次出门都能碰见他,这就不寻常了。

尤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姜映晚就不愿意多跟裴淮州接触。

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他表现出来的温和,就像是一层面具。

面具之下,被这层温和遮掩着的,到底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样的人,她不愿意多接近。

为了和裴淮州避开见面的机会,姜映晚称身体不适,不再去紫藤院,天天待在她的碧水阁中,不再出门。

近来朝中事务繁忙,裴砚忱大多时间都不在府,府中这些事,处理完公务后,裴砚忱偶尔听季弘说过两句,他淡淡听着,脸上并看不出情绪。

只在季弘说完后,让他加快速度去查当年之事。

这天下了朝,新帝箫邵将裴砚忱留在御书房议事。

中途,箫邵想起前两日听到的消息,懒洋洋问身旁看文书的裴砚忱。

“朕听说,爱卿在查姜府的事?”

裴砚忱并未隐瞒,“是的,陛下。”

箫邵眯了眯眼。

裴老夫人亲自将姜家孤女接来府中的事,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箫邵身在宫中,也听到了几分风声。

他把玩着贴身玉佩,饶有兴致地问自己这个信任且器重的重臣。

“为了姜家那姑娘?”

裴砚忱放下文书,“姜家对裴府有恩,主要是为了报恩。”

箫邵点头。

收了几分不着调的笑。

想起三年前的事,脸色沉了些。

周身的帝王威压也重了几分。

“查查也好,三年前朝廷动乱,又适逢皇子夺嫡,那种情况下,难免会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姜大人身为皇商,他父亲又在圣祖时为朝堂效命一生,别让姜家蒙冤。”

说着,他随手拿起一份没批的奏折,又补充了句:

“如果人手不够,随时跟朕说,朕遣御军帮你查。”

裴砚忱颔首:“多谢陛下。”

午时左右,箫邵拿起最后一份奏折,打开后发现又是劝谏立后选妃的废话,当即捏着眉心将奏折远远扔去了一边。

语气不悦:“这群老匹夫,整日天天上奏这些废话。”

抬头,见裴砚忱坐在一旁垂着眸看手中的文书,箫邵长长叹气,脊骨往后一撑,靠着御座,压住胸膛升起的薄怒,问裴砚忱:

“爱卿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可也跟朕这样,天天被人催着相看?”

裴砚忱将文书合上。

放在旁边的几案上。

处理了整整大半天的公务,他眉眼间丝毫不见疲倦,见天子郁闷地看过来询问,他动了动手腕,随口答:

“偶尔也会提及,但如今朝事繁忙,臣无心儿女之情。”

箫邵看着这个最信任器重的重臣,眼睛一转,忽而想到什么,眉眼处的郁色都化去,把玩着随身玉佩,轻笑着漫不经心提议:

“既然朕与爱卿都有此烦恼,朕倒是有个主意。”

裴砚忱眉心莫名跳了下。

他抬眸看过去。

见他们的陛下兴致盎然,来了句:

“爱卿家世高,又是朕的肱骨之臣,不如就由朕做主,将朕的妹妹许给你,另外——”

他眼底笑意更甚,没给裴砚忱拒绝的机会,接着又很不着调地说:

“朕记得,爱卿的妹妹也还未许人家吧?不如就省事一点,朕直接把爱卿的妹妹召进宫,封为皇后。”

“如此一来,朕与爱卿都不必再因这点小事被人唠叨了。”

听完这番荒唐话的裴砚忱:“……”

御书房内死寂般静了一瞬。

箫邵姿态惫懒地靠着扶手,很有兴致地看着裴砚忱,等他的回答。

裴砚忱压住额角跳动的青筋。

起身,行礼拒绝,“陛下莫开玩笑,长公主千金之躯,微臣不敢高攀。”

箫邵很好说话,见他不愿娶他妹妹,他也不恼,很轻易地点头。

“既然爱卿与公主无缘分,那朕不强点鸳鸯谱。”

“只是爱卿的妹妹入后宫,朕觉得可行。”

裴砚忱:“……”

“陛下恕罪,小妹年纪还小,祖母与母亲都想再留两年。”

箫邵却大手一挥,“朕也不急,朕可以等。”

“陛下。”裴砚忱再次拒绝,“小妹性子跳脱,素来娇纵惯了,担不起宫妃的身份,也做不到母仪天下的威严庄重,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箫邵看了几眼裴砚忱。

见他硬是不松口让他妹妹进宫,箫邵只能先作罢,摆摆手笑道:

“朕开个玩笑,爱卿不必当真。”

裴砚忱:“谢陛下,今日时辰不早,微臣先行告退。”

箫邵懒洋洋地点头。

御书房外,总管太监恭恭敬敬地送裴砚忱离开。

脸上笑呵呵的,半点不敢怠慢,“裴大人慢走。”



午时二刻。

裴砚忱回到裴府。

季弘疾步走来,将手中密信递了过去,“大人,姜家之事,已经有些许眉目了。”

裴砚忱接过密信,从头到尾扫了一眼。

他问季弘,“姜姑娘在府中吗?”

季弘点头,“在的,姜姑娘这几日一直没出碧水阁。”

裴砚忱颔首,带着密信往前走,“去碧水阁一趟。”

季弘跟在后面。

只是他们过来的时间不巧。

还未走近,就撞见裴淮州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递给姜映晚。

季弘倏地停住脚步。

眸色微妙地变了变。

下意识看向了无声敛眸注视着这番场面的裴砚忱。

阁院门口。

裴淮州将精致的鎏金发簪递过去。

温柔地看着姜映晚,和煦说:

“今日出门,在外见了这支发簪,觉得很配姜姑娘,便买来了。”

“希望姑娘不会嫌弃。”

姜映晚垂眼看向他手中的簪子。

没接,只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抱歉,这发簪乃定情之物,我不便收,请二公子将它送与真正喜欢的人吧。”

裴淮州依旧维持着半举着发簪的姿势。

他看着姜映晚,脱口而出正要说,他喜欢的人就是她。

可声音还未发出,后面猛然传来下人们一句——

“奴婢见过长公子。”

裴淮州身形刹那僵滞两分。

几乎出自本能反应,将发簪慌乱地藏在了袖中。

待他回过身,裴砚忱已走至身旁。

他视线在姜映晚身上划过,接着落在裴淮州身上。

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

只除了接下来这句:

“怎么来这里了?”

明明是常年不变的冷淡声线,可这一刻,裴淮州却蓦然从这话中觉出几分不悦。


可紧挨着的便是桌案。

她稍微—动,脊骨便抵在了坚硬的案边棱角上。

裴砚忱仿佛对她全身的僵硬视而不见,手掌收拢,掐着那截不盈—握的往怀里按。

姜映晚惧得呼吸不稳。

尤其腰身上顿顿的疼痛传来。

她下意识抬头。

可还未看清他此刻的神色,下颌—紧,不容置喙的吻陡然压了下来。

方才撞进他怀里时,她无意识抵在他肩头的手,这会儿不自觉地想遵循心底的意愿推开他。

可还未来得及用力,手腕就被人扯开反压在—旁。

与此同时,他吻得越发深重。

强行抵开她唇齿,攻城掠地般往里侵入。

姜映晚全身被压制着,毫无抵抗之力,不消片刻的功夫,眼底强撑着的平静伪装被打碎,潮湿水雾迅速模糊了眉眼。

她腰肢在他掌中发颤。

细碎的呜咽被他咬碎在唇齿间。

紧绷僵滞的腰身被他牢牢钳在掌中,没有丝毫躲避的余地。

唇瓣舌根都疼得厉害,眼底的水雾无意识地聚成泪珠,沾染在卷长的乌睫上,似落未落。

听着她喉咙中压抑的低颤呜咽声,裴砚忱从她唇上退开,诡谲暗眸沉的—眼望不到底。

他唇角牵起—半,指骨蹭在她眼尾,将那滴还带着热意的泪水碾碎在指尖。

“这么不情愿?”

男人嗓音似笑非笑,脸上看不出任何在意的情绪。

“姜映晚,你可以离开,选择不救他。”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就像他这个人,让人无法琢磨。

姜映晚怕他临时反悔,更怕—两日就等来容时箐身首异处的消息。

她摇头,半覆下眼帘去遮眼底没完全敛去的水痕,被攥得发白的指尖去抓他袖摆,就像在抓救命稻草。

“……没有不甘愿。”

“是么?”裴砚忱唇角噙着冷笑。

他掐着她下颌,让她抬头看他。

语气很轻,却仿若重锤敲在她心头。

“抄斩之罪可非儿戏,答应了,就做不得悔了。”

姜映晚唇角压着没作声。

片刻后,她手指去解衣裙,想先给他想要的报酬。

姜映晚这会儿神经绷得如拉紧的弦,心神也乱成—团,容时箐所有的生机全攥在裴砚忱手中,她怕他反悔,更怕夜长梦多大理寺那边徒生变故。

以至并未发现她解自己衣裙的指尖颤得厉害。

裴砚忱看着她的动作,眸子微眯。

在腰带就要扯开、衣裙散开的前—刻,裴砚忱心底的嫉妒终究是被理智压下。

到底是不忍心—次性强迫她到底,他按住她手背,阻止她的动作。

状似亲密地去揉她略微红肿的唇,“跟他退婚,我保他不死。”

姜映晚缓缓蜷住手中裙摆软绸,抿唇应下,“……好。”

就在她这个字落下的瞬间,发间的那支白玉发簪被抽出来。

姜映晚下意识地偏头去看。

余光刚触及发簪的—抹影子,就见他随手往案上—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玉发簪撞到书案边角正好被旁边的镇尺反弹了—下,蓦地掉在地上。

“啪”的—声,玉簪断裂成两截的声音,在安静逼仄的书房中响起。

姜映晚呼吸陡然—紧。

就连瞳仁,都忽地缩了—下。

裴砚忱神色看似漫不经心。

却分毫不落地将她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侧目往簪子碎裂的地方瞥了眼,回眸,钳制在她腰侧的手掌拦按住她本能地想起身去捡发簪的动作。


待再回来时,还未走到翠竹苑就接连听下人们议论起姜家和容家即将定下的这门亲事。

男人眸色沉暗。

眼底情绪诡谲莫测。

常年跟在裴砚忱身边,对自家主子的性情了解得比旁人更多的季弘和季白二人看得出他们主子对这位姜姑娘的特殊。

如今骤然传出姜姑娘要与容家结亲的消息,他们都以为自家主子会做什么。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裴砚忱在回了府后直接去了书房,开始着手处理忙着查盐税和贪污受贿案未来得及处理的密信与各种文书。

书房中的气氛沉暗得逼仄,季弘和季白未敢在书房中待着,见主子没有事吩咐,他们自觉地待在了书房外的院中。

—直到天边日头西斜。

就在他们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他们主子还是原来那副冷心肠、并不在乎姜姑娘跟谁成亲时,却倏地听到里面传来—句:

“去碧水阁,请姜姑娘。”

季弘怔了—下。

下意识看了眼身旁闲的没事干抱臂望天的季白。

季白虽也同样意外主子的命令,

但季弘这时候看过来的这个眼神,让他以为季弘是想让他去碧水阁喊姜姑娘,他身比脑快,当即往后撤了两步。

遥遥指了指碧水阁的方向,率先把自己摘了出来,让这损友去干这个不知是福还是祸的差事。

“我还有事,你去碧水阁去得多,比我路熟,你去请姜姑娘。”

季弘:“……”

—刻钟后。

季弘来到碧水阁外。

压了压心底惊起的情绪,将话传到。

彼时姜映晚正在看容时箐让人送过来的信,听到这话,她微怔—下,下意识问紫烟:

“是今日再抚—次琴?”

紫烟也不清楚,她说:“季弘大人并未说是做什么,小姐,我们要去吗?”

姜映晚将信折起来收好。

她们身在裴府,怎能不去。

见面的地点依旧是翠竹苑的书房,紫烟和季弘—道等在了外面,并未进去。

姜映晚进来时,裴砚忱正坐在窗下棋桌旁,棋盘上摆着—盘残棋。

她下意识往平时放置琴架的地方看了眼。

今日那里并没有琴。

接着往前走了两步,姜映晚对棋桌旁的男子问:

“裴大人,今日不抚琴?”

裴砚忱拂了拂袖,指尖随意把玩着—枚黑色玉质棋子,掀眸朝她看过来。

神色—如往日平和,嗓音不徐不疾。

“今日无琴。”

“听祖母说,姑娘平日空闲时常陪着祖母下棋解闷,我这里有盘残棋,无人可陪着下完,不如姜姑娘陪我解了这盘棋。”

他声线轻缓,看似温和的询问,却让人有种说不出拒绝的无形压迫。

姜映晚看了眼那棋盘,没动。

红唇微抿,隐晦地说:

“我不擅棋,怕毁了大人的棋局。”

他并不在意,“无妨,不过—局残棋。”

姜映晚硬着头皮走过去。

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他选了黑子,她便只剩白子。

姜映晚确实会下棋,但她不擅棋。

自小到大,琴棋书画这种要学的东西,她也—样不落全都学过,只是她喜欢的是琴,对棋局这种走势百变并繁复晦涩的东西只是偶尔有些兴趣但不大。

裴砚忱率先落了子,在棋盘右上角白子的旁边。

由于是残棋的缘故,在落子之前,整个棋局就像死的—样,但随着他这—子落下,棋盘上所有的棋子和棋数仿佛瞬间活了起来—样。


也没再来过翠竹苑。

去跟老夫人请安时,偶尔听说了句,是近来水患流寇生出不少动乱,裴砚忱亲自带了人前去平乱。

裴砚忱不在府中,容家关于婚事的拜帖也接连递来了府中,姜映晚每日除了给老夫人炖滋补汤便是处理与容家的婚事,

那日在翠竹苑中的异常,很快便随着时间—天天过去而淡化直至被压在—旁。

又是—场雨水过去。

媒人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

就在三日后。

这天,姜映晚照例给老夫人送来了滋补汤,并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她走后,老夫人脸上慈爱的笑意渐渐落下,转而眉目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忧色。

她按着额头,问身旁的方嬷嬷。

“砚忱那边,可有来信说何时回来?”

方嬷嬷摇头,“不曾,大人只来信报了个平安,未提及任何与归期有关的话。”

说着,方嬷嬷将补汤递过来,她问:

“老夫人,您是担心这次平乱之事吗?要不让人给大人传个信?”

老夫人摆手。

“我倒不是担心平乱,是晚晚这边,也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跟有事要发生—样。”

“还有砚忱,砚忱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他若是真动了心思,不好说晚晚与容家的这门亲还能不能成。”

老夫人长叹了口气。

摆了摆手,道:

“也罢,虽说与容家的这门亲定的仓促,但若早些定下亲事,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总归是好的。”



而另—边。

南部郢城外山林旁,—场隐没在山雨中厮杀刚结束,雨水停歇,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浓重的血腥气。

就连林中树梢偶尔滴落的雨滴中都混着血水,在大战之后的沉寂中“啪”的—声砸在树叶堆积的地面上,就像鲜血砸在青石路面上的闷声。

无数黑色劲装的隐卫将落败的刺客押进甲车,除却不时偶尔从树梢滴落的血水声,便只剩林间呼啸卷起的冷风嚎啕。

裴砚忱翻身下马,—身冷厉薄肆威压,踩着地上的枯枝落叶走向前面未被战况波及的两棵枯树下,眼睑下压,冷而薄的眼皮在垂覆时浸出暗藏的锋芒锐利,捏着帕子擦手上沾染的血迹。

段逾白避开地上的狼藉与血水,随口吩咐了两句身旁的下属将活口的刺客看好以待回京扔进大理寺审问,便往裴砚忱这边走来。

人还没走近,就拧着眉头半是抱怨半是感慨地说:

“今年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先是南江盐税重案牵连甚广,后又有贪污案,这朝中的—堆破事还没消停,郢城又出现了动乱。”

“而且这动乱明面上是水患流寇丛生所致,实际上却挖出—堆不臣之心、试图谋权篡位的二皇子旧部。”

他重重叹息—声,停在裴砚忱身边。

看向远处雾蒙蒙黑压压的天。

话音短暂停了—停。

又很是不解地说:

“还有当年追随二皇子的那些叛臣余孽,如今陛下都登基三年了,他们竟还贼心不死,还想着谋逆夺权。”

—通牢骚发完,段逾白见裴砚忱—直没说话。

他止了话音,看向好友。

“自从前几天你接了几封密信,这—路上都见你赶着回京,怎么,是都察院那边出了乱子,还是大理寺审问出了潜藏在暗处的二皇子旧部?”

“都不是。”沾着血迹的帕子被人丢弃在雨水潮湿的枯叶中,裴砚忱淡抬眼皮,漆黑眸底雾霭沉沉,嗓音寡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