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会叫你吃亏
风吹过发梢。
飞扬的黑发俏皮在白嫩的脸颊打着旋。
沈棠宁微微抬头,那抹不听话的发丝便离开她的皮肤。
“谢侍卫,自重啊。”她抿唇一笑,风华绝代:“你帮我一个忙,我收留你同你心上人,交易公平。养面首的利弊用不着你在这跟我说。”
之前想要将他抬成府内公子。
再寻个好机会让他从公主府出去,进入朝廷。
现在嘛。
沈棠宁好以整暇打量了下他清冷俊美的脸,出尘如仙,勾人是勾人。
但她生来骨子就比别人的硬。
弯不了腰也低不了头。
遂摆了摆手径直进屋,余光都没再落到谢无渡身上:“昨夜折腾太久,我要回屋歇着,谢侍卫请便。”
琢磨出另一种意味的谢无渡嘴角抿直。
脑海中不由升起那晚中药被迫熄火的“折腾”,清冷面容不辨喜怒站在走廊,离窗最近的地方。
像是在等待着雪花破开乌云。
亦像是在等什么人。
月亮爬上枝头时,走啊走啊赶往朱雀街寻了许久的夏兰几人回来,拥着从山坳逮回来的石斛,急促催着他快些。
“石长老,公主已经许久未曾发病,你就快些吧!”
“是啊,您就催催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
有些暗的天模糊人的视线,习武的秋竹最先发现走廊暗光下的谢无渡。
她松开绑着石斛嘴的布条。
很快落在谢无渡面前:“谢侍卫,你怎么在这?”
“职责所在。”谢无渡淡淡回了句。
“这么冷的天一看就要下大雪,谢侍卫还是赶快回自己院内吧,我来的路上听到燕小姐的丫鬟说,她正着急找你呢。”夏兰说起谎话从不打腹语。
石斛没了布条挡着嘴。
气得胡子吹起来,嚷嚷道:“那丫头的的病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吗?就凭秋竹那丫鬟的半吊子武功,能压制的住她?还要赶走这院里头唯一能打的人,是不是啊谢侍卫?”
春梅和冬菊脸色僵硬的并不好看。
公主嗜血之症每每发作,体内的内力就会暴走。
石斛压制的银针必须在有人调顺内力之后行针。
平息暴走的内力何尝容易。
以往都是公主的二师兄扮演这个角色。
可那位远在天门,她们在上京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合适的人能够压制公主体内的磅礴内力。
“要不,我们进宫一趟?”春梅还记得公主发病的样子不能暴露。
冬菊摇头:“皇上知道就等同于皇后娘娘知道,公主最想瞒着的就是娘娘。”
她看向在旁边听了许久的谢无渡。
快步上前,俯身深深一拜:“奴婢知晓谢公子身份不凡,没有当初五百两银子也能脱身黑市牢笼,留在府中定是有难言之隐。也知谢侍卫行事低调不愿张扬,更不愿过多插手权贵之事。帮公主取证是公子义举,可见您是身如松心如柏。冬菊还请公子今晚为公主运功,府内如今多是各方眼线,但奴婢以性命相保您不会被人盯上,还请公子出手相助!”
谢无渡听出些意味。
他半垂着眼,没有立即回答忠心耿耿的丫鬟。
心想。
沈棠宁患有难以启齿的病症。
如此,便需武功高强之人耗费内力替她运功。
他面色无虞,叫人捉摸不透,半晌而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会让那位新到的季公子误会?”
冬菊愣住,万万没想到对面之人犹豫的原因会是这个。
还是夏兰最先反应过来:“自是不会!谢公子放心,今晚之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半分不会传出去,燕小姐那奴婢也会合理传话。奴婢这就让人把守明棠院,只您和石长老留在这。”
谢无渡幽深的黑眸微闪。
“好。”
石斛半分不着急屋内发病的小徒儿。
这幅样子让春梅夏兰四个丫鬟恨得牙痒痒,离开的时候经过他身旁,都能清晰听到每个人磨牙的不同声音。
谢无渡看向他:“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眼前之人是沈棠宁的师父,还以为他会是最着急的人。
却不想他竟比自己还不在意。
石斛看了他眼:“小子,你同那丫头做过最亲密的事,难道不知道她是个最能忍的疯子?”
遂而哼笑:“老头子我告诉你,她这魔症是所练功法所引,每每过后都会功力大增,你信不信她巴不得自己捱过去多涨些功力。要不是近些年她身边之人看不过去老是辅以外力帮她,早已武功大乘接手沈家军,哪里用做安国公府世子妃来稳固她老子的皇位。”
他的话冷静至极。
但谢无渡从他须白的眉中看出些愁绪。
望着挑灯的屋内,看不见丝毫倩影,薄唇轻启:“她此时会如何?”
石斛摸了把不存在的胡子:“上次是噬心之痛,这次,该是烈火烹骨以淬体。”
“没想到啊,你竟然会主动问她所犯之症,是忍不住关心她···”
扭头想打趣两句拖延拖延时间。
不承想身边空空如也。
高大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很快他便在窗中看到暖黄色光影中的挺拔身影。
“是个干实事的,倒是值得疯丫头托付终生。”
石斛悠悠在石桌旁坐下。
等着里面的一对运功疗伤。
屋内。
沈棠宁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双臂紧紧抓着衣领,膝盖窝在小腹前,裸露出的肌肤冒着火红。
看着就如同烈火炙烤。
谢无渡见她紧咬着红唇不肯发出一声痛呼,皱眉将她横抱起,放到柔软温暖的床上。
加剧了沈棠宁体内的炎热。
她扯了扯本就松了的衣领,感受到有人进来,用力睁开双眼。
在看到谢无渡像是死了老婆的寡淡俊脸。
一巴掌扇了上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两人身前,沈棠宁不顾唇下新咬破的口子。
任由血滴顺着白皙的下巴往下落:“深夜不陪着你的燕小姐,闯进我房间作甚。”
她痛的几乎没了说话的气力。
平日霸道无比的字软绵绵的。
红色的巴掌印横在俊美冷漠的一侧脸,谢无渡皱眉将无理取闹的人掰正。
并未理她。
而是快速运功,双掌浮在她后背引导那股暴虐内力。
感受到身体内闯进股比之更为霸道的内力,有规律地引着她暴动的内力滑走经脉。
沈棠宁咬牙,心绪复杂。
晶莹的汗珠滴在白嫩的小臂,她闷哼了声道:“等你和燕如画回大凉之时,我会给你们黄金万两,不会叫你吃亏。”